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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纸扇轻摇
长嫂难为
作者:纸扇轻摇

这是一户贫困农家的奋斗史孤儿出生的方怡偶然间被一场重感冒烧到了古代。在这里,不但有个乖巧懂事的弟弟,隔壁还有个半大的未婚夫,未婚夫身后还拖着一溜排参差不齐...





长嫂难为 1一朝穿越
迷迷糊糊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方怡有些吃力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而后,那双眼睛里透出欣喜,接着方怡就听到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姐姐你醒了!”
姐姐?方怡有些茫然,她不是发烧在家吗?怎么多出个人来?她扭过头,看向床边的那个小萝卜头,长长的头发胡乱地扎了个小辫,有不少头发都散出来了,明亮的大眼睛,四周却是发青的眼圈儿,额头上青紫了一大块,白皙却瘦弱的脸颊上一个大大的巴掌印,看得人心惊,小小的个子,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看不出质地的衣服,身子骨儿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
得不到回应的小萝卜头又喊了一句,眼圈儿蓄满水汽,声音略微带了些哭腔,还有些沙哑:“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方怡回过神,下意识抬起手揉了揉小萝卜头的脑袋,轻轻应了声,这才看到自己的手竟然变小了许多!这里也不是她的那间小公寓!
忍住内心的惊诧,方怡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狭小的泥房,黄褐色的墙面沧桑斑驳,屋里的摆设很简陋,一个木柜靠着墙角,旁边还有口木箱子,木箱上放了些杂物,另一边放着一张黑漆漆的小方桌,三条长凳,角落里还有个简陋的木架子,放着个木盆,除此之外,这房里竟然再没有别的物件儿了,可想而知这户人家是有多穷!
小萝卜头没有察觉方怡的不对劲,他正沉浸在姐姐已经醒来的喜悦中,他背着手抹了下眼睛,眼泪将他手背上的泥巴粘在了脸上,他犹自不知,眼巴巴地望着方怡:“姐姐,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端吃的。”
脑子还浑浑噩噩的方怡一个激灵,连忙拉住小萝卜头:“我跟你一起去。”说着,掀开身上破旧的薄被,趁机看了眼自己现在的躯体,果然很瘦小,双脚刚一落地站起,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在小萝卜头焦急的惊呼中,方怡再度倒回了床上。
方怡并没有昏过去,只觉得脑壳儿生疼,无数的画面仿佛潮水般涌进脑子里,死命的挤压着,生怕给挤出去了似的,方怡抱着脑袋,忍不住□,耳边听到小萝卜伤心难过的哭声,听着竟有些嘶哑,孤儿院出身的方怡自幼坚强上进,从不落泪,也从来没有谁为她落过泪,此刻却有一个陌生的小萝卜头为他伤心,心里顿时有股子莫名的情绪在涌动,她咬牙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乖,姐姐没事,别哭。”
小萝卜头含着泪点点头,咬着唇努力地压下哭声,却显然不成功,眼泪依然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一双小手紧紧握着方怡的手,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头疼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所有的画面都涌进脑子里之后,方怡也大概明白了这是这个躯体原本的记忆,虽有些断断续续,却足以让她了解个轮廓,这具身体的主人竟也叫方怡,只有十四岁,父母不是本地人,却是郎才女貌,从记忆里可以看出,这对年轻的父母似乎在躲避什么,这些年来换了三四个住所,这在古代可是很少见的,最后终于在一个小山村里落了户,还没过上两年好日子,去年又爆发了一场大瘟疫,很多地方都有人感染,村里不少壮年汉子都病倒了,这位年轻的父亲也不幸感染了瘟疫,最终死在了这个村里,丈夫的离世对年轻的母亲打击很大,过了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从那以后就是这对年幼的姐弟相依为命了。
前几天,这具身体的主人为了给弟弟加餐,跟着人去山上挖野菜竹笋,结果遇到下雨,下山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爬起来,一回家就病下了,高烧不退,竟然迷迷糊糊地变成了方怡了。
方怡躺在床上,瞅着黑乎乎的屋顶,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该同情一下这户可怜的人家,还是该同情一下因为一场高烧莫名其妙烧到了这个地方的自己。
许是看到方怡似乎没刚才那么难受了,小萝卜头期期艾艾地唤了声,隐约还能听出哭腔:“姐姐,你好点儿了吗?”
方怡心下一动,侧过头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最该被同情的应该是他吧,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呢,才五岁就失去了双亲,唯一疼爱他的姐姐也被人替换了。
方辰隐约觉得自个儿姐姐自从醒来就有些不对劲儿,该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听说隔壁村里有个傻子就是小时候发热烧坏了脑子的,想到平日里听到的关于那个傻子的言行,方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姐姐,你不要变傻子,呜呜呜,我再也不馋嘴了,姐姐,你不要变傻子!”
“笨蛋,姐姐怎么会变傻子,别哭了,乖。”方怡连忙坐起身,把方辰拉到面前,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姐姐只是在想事情。”
这个动作不小心碰到了方辰额头上的淤青,一个没忍住就喊出了声,方怡这才发觉不对劲,记忆里并没有显示方辰有受过伤,而且这脸上的巴掌印明显是被人打了的!乌青的眼圈儿已经哭肿了!
方怡拉起方辰的小手,把他的衣袖往上翻了翻,果然就看到那细小的手腕上也有被抓出来的淤青,手掌上还被沙子儿磨破了皮。想到这么乖巧听话的孩子居然被人打成这样,方怡心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她沉声问道:“是谁打你了?”
方辰之前一个人偷偷哭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抹干了眼泪强忍着,这会儿听到方怡问,心里的委屈喷涌而出,哇的一声哭得伤心欲绝。方怡心知他受了委屈,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任由他哭了个痛快。
过了好一会儿,方辰才抽抽搭搭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在她昏迷期间,立夏哥送来了几个鸡蛋,让方辰等方怡醒了就给她吃,结果村里一个有名的泼妇突然找上门,硬说这鸡蛋是方辰从他们家里偷的,方辰不承认,说是立夏哥送的,那泼妇就破口大骂,连带着把方怡都给骂了,还说方怡是装病,要冲进屋来拉方怡起来,方辰死活拦在门口,结果被甩了一巴掌不说,还被推倒地上,头磕在门沿上,手也摔破了,那泼妇舀了鸡蛋骂骂咧咧地走了。
方怡听完,立刻把方辰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发现除了手腕,两个膝盖和手肘那里也给撞青了,她蹲下身,仔细摸着方辰的骨头,不顾小孩儿疼得发颤:“这里疼得厉害吗?”
方辰不知道方怡是要干什么,怕方怡担心,咬着牙摇头:“不疼,不碰就不是很疼。”
方怡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心里泛起一阵怜悯,声音顿时温柔了许多:“乖,告诉姐姐,骨头里面疼吗?走路的时候有没有不舒服?”
方辰抽了抽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骨头不疼,就外面的皮上疼。”
方怡点点头,把衣服又给他穿上:“走,姐姐去给你报仇。”
方辰愣愣地被方怡带出去好几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方怡的手:“姐姐,不要去了,我不疼的,真的!”那个女人是村里有名的泼妇,人人都怕她,自家姐姐去了肯定要被欺负的,方辰心里害怕极了。
透过眼前的方辰,方怡依稀看到了另一个影子,那个曾经的她,为了能继续在学校里念书,哪怕每天都被同学欺负,回到孤儿院也要笑着跟妈妈们说今天过的很好,很好。
抿了抿唇,方怡抬手轻轻把方辰吓哭出来的眼泪擦了去,声音轻柔却坚定:“辰辰,从现在起,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方辰看着方怡,有些不明白昔日胆小怕事的姐姐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心里却渐渐安定下来,去就去吧,大不了再挨一巴掌!
方怡出门前,顺手把院子里的砍柴刀抄在手里,转头看到方辰惊吓的模样,安慰道:“别怕,只是带着吓吓那泼妇。”
两人出了门,朝着那泼妇的屋子走去,走了没几步,方怡就察觉身后有人跟了上来,她也不在意。
这会儿正是太阳偏西,去地里干活儿的人还没回,村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小娃子在玩耍。方怡走到其中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比起方怡家的破泥房,这家的屋子看着好多了,宽敞又结实,方怡四处看了一眼,捡了块几块石头掂了掂,选了个这具身体能掌控的,一甩手就丢进了院子里,只听一声闷响,咯的一声,也不知是砸中了哪只倒霉的鸡,受了惊的鸡群到处乱扑腾,一阵鸡飞狗跳的。
随即,方怡就听到了一个大嗓门儿:“是哪个瞎了眼的,跑到老娘这里来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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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 2纠纷
作者有话要说:^_^····
方怡冷冷地看着从屋子里冲出来的肥婆娘,个子不高,块头倒是大,想来平日里也没少刮别人家的油水。
这婆娘是赵家村儿里本家的媳妇儿陈氏,她的男人是里正的亲侄子赵供,所以平日里才敢在村里头撒泼发横,开口闭口就捎上里正,大家伙儿对她是能避则避,谁也不愿意为了这泼妇得罪里正不是。她先前正在家里腌菜,听到动静出门一看,只见院子里的那只老母鸡被砸了个老大的血窟窿,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当下就火了。从来只有她去别人家撒泼的,还从来没有谁敢找上她的家门!
“哟呵,我当时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上老娘的家里来闹事,原来是你这手脚不干净的贱蹄子。”
方怡还没出声呢,方辰就愤怒地跑过来,挡在她身前:“我们没有偷你们家的鸡蛋!你不许冤枉我姐姐!”
那婆娘叉着腰,指着方辰的鼻子尖儿:“你这小兔崽子,老娘说话,轮得到你插嘴?你姐姐没偷,那不就是你偷的,年纪小小的不学好,学人家偷鸡摸狗的,长大了还了得?”
婆娘的嗓门儿是出了名的大,她这么两嗓子,四面邻里在家里忙活的都听到这动静了,有几户人家已经探出来了看热闹了。
方怡拍拍方辰的肩,把气得发抖的小家伙拉到身后,这才冷声开口:“抓奸要双,抓贼要脏,你说我们偷了你们家的鸡蛋,证据呢?”
“小蹄子是从哪儿学来的这话?证据?你们家穷的叮当响,连个鸡毛都没有,哪来的鸡蛋?不是偷老娘家的是什么?”
方辰怒道:“那是立夏哥送来的,我们家的鸡都养在他家院子里!”
婆娘一拍巴掌:“哎哟喂,真是笑死人了,你们家的鸡养到别人家的院子里?小方辰啊,你可得小心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姐姐哟,这还没出孝呢,就学会暗地里勾搭汉子了,连自家的鸡都巴巴地送出去,这可是要抓着浸猪笼的!”
方怡当了几年的律师,什么样胡搅蛮缠的人没见过,哪里会被陈氏几句话刺激道,当下道:“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偷了你家的鸡蛋,而我们却能证明你从我们家抢走了我们的鸡蛋,你私闯民宅在先,无故伤人在后,还强抢他人物品,按照我朝律法,坐牢判刑是铁板钉钉的事。”
那赵陈氏被方怡这一通话给砸下来,看她板着一张苍白的脸,听到最后坐牢判刑,心里竟生出些许害怕来,可她终究是个无知刁妇,眼看方怡那瘦小的身子,哪里会相信她的话,回过神来,一挽袖子,劈头就骂:“你这贱蹄子,有爹生没娘教的,跟你那死鬼老娘一个样儿,仗着模样生得好了些,成天见儿的到处乱勾搭人,小心跟她一样短命!”
方怡还没怎的,方辰却是被骂哭了,才五岁的小孩儿哪里听得母亲姐姐被人骂成这样。
“别哭。”方怡反手拍拍方辰的肩,淡淡道:“疯狗都是爱乱咬人的,人怎能为了疯狗哭呢。”
赵陈氏称霸赵家村多年,从来没被人这么当面顶撞过,更别说骂她是疯狗,当下整个人都炸起来了,那声音尖地几里外都能听到:“你骂谁是疯狗呢!你这小贱人!”
“谁答应就是骂谁。”
赵陈氏扭着肥胖的身躯猛地就冲了过来,咬牙切齿:“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你这贱蹄子!”
刚止住哭的方辰又给吓哭了,一面哭一面迈着小步子要挡在方怡的面前,方怡心里一暖,看到身后一直跟着他们的那个半大孩子着急地跑过来,当下把方辰往那孩子面前一推:“你们站远点儿。”
在方辰和那孩子的惊呼声中,赵陈氏的巴掌已经扇到了方怡的跟前,方怡身子一扭,灵巧地躲了过去,随即一抬脚,踢在了赵陈氏的腿上,看似轻飘飘地一下,却让那赵陈氏肥胖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一下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嘴里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方怡垂眼看着矮了自己一截的赵陈氏,扬起手,啪啪两巴掌,甩在那肥胖的脸上,冷冷道:“难道你爹娘没教你,人和疯狗是不一样的吗?还是说,原来你才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畜生?”
赵陈氏给打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儿来,正要破口大骂,眼一转,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几个人,顿时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了起来:“哎哟我这个命苦的人啊!连个外姓人都赶上们来欺负我了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方怡不用转头都知道一定是谁来了,不然这婆娘才不会变脸。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方怡这才转身,只见几个人正簇拥着里正赶过来,刚刚出声询问的正是里正,他今年也有五十好几了,当了二十几年的里正,在村里也颇有威望。
见到靠山来了,那赵陈氏顿时来了精神,呼天抢地地说方怡怎么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砸了他们家的院子,杀了他家的鸡,又把她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边打还边骂她,说的是声泪俱下,只可惜那副肥硕的身板儿,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欺负的。
里正刚听了个开头就皱起了眉,自家人自家知道,更别说是这个远近闻名的泼妇了,她说十句话,有半句是真的就不错了,见她越嚎越来劲儿,终于皱着眉怒斥:“闹什么闹!”
赵陈氏是个欺软怕硬的,听到这话立刻就乖乖收了声,做出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活生生地恶心人。
在这期间,方怡一直冷眼旁观,直到里正转过头来问她,这才冷冷道:“她趁我昏迷不醒,跑到我家里,诬赖我和辰辰偷了她家的鸡蛋,把辰辰打了一顿,抢了鸡蛋就走,我来找她说理,她二话不说就骂人,还要冲上来打我,被我不小心踢了一脚,就坐在地上撒泼。”
那赵陈氏一听,立刻尖着嗓子叫:“你这小贱人,你作死!那明明就是我家的鸡蛋!明明就是你冲上来打我,还骂我是疯狗!叔,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看她手里还拿着柴刀呢!她这是想杀人啊这是!”
周围看热闹的人嗤了一声,心道你不是疯狗是什么!
里正恨恨地瞪了赵陈氏一眼,只把她瞪得消了声,这才再次看向方怡:“你带柴刀做什么?”
方怡招招手,把方辰拉到身前,指着他身上的伤给里正看:“我和辰辰是外来人,如今又没了父母,不过是两个可怜的孩子,今天的事儿,如果连里正大人您都不能给我们做主,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活着受人欺凌。”
里正听到这话,面色不由一变,这方怡平日里温顺得有些怯弱,怎么今儿突然转了大性?听她这话的意思,是连求死的心都有了?目光一转,在看到方辰脸上的伤口时,里正咯噔一下,暗骂那泼妇该死,平日里骂骂也就算了,居然还下手打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的去手!连忙道:“怎么能说这样的胡话!我身为里正,自然会为你做主。”
方怡点头:“有里正大人这句话就好,我想问一句,若是报官,依照我朝律法,私闯民宅,无故伤人,强抢他人物品,是何罪名?该如何处罚?”
里正一晒,他这里正是族里人帮衬着的村里人推出来的,又不是朝廷分配的,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即便不懂,那也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当下故作沉吟片刻,才说:“这当然是要坐牢房的,至于几年,得看县太爷斟酌。”
那赵陈氏一听,当下两眼一翻,差点儿就要晕过去,嘶哑着嗓子嚎:“她也打了我啊!她也要去坐牢!”
方怡:“你打我在先,我是为了躲避才不小心踢到你,我这是正当防卫,就算告到县太爷面前,我也是占理的。”
赵陈氏向来是胡搅蛮缠,真动起嘴皮子,哪里说得过当律师的方怡,听到这话才终于知道怕了:“你,你还扇了我两巴掌!”
跟里正一起被人找回来的赵供黑着脸怒斥:“你给我闭嘴!去拿一篮子鸡蛋来!”
赵陈氏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赵供的脸色之后,讪讪地回屋拿鸡蛋去了,赵供平日里是个软柿子,可真发起火来,赵陈氏还是怕的。
赵供冲方怡道:“方怡,这事儿是我婆娘不地道,辰辰怎么样,要不要看大夫?”
方怡没出声,方辰也缩着身子往后躲,不让赵供碰他。
赵供讨了个没趣儿,不由求救地看向里正,自家婆娘再没理,那也是他婆娘,不可能真闹大了。
里正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村里头谁没个磕磕绊绊,哪能一点儿小事就去找县太爷呢,那还要他这个里正干什么?再说,那衙门是那么好进的么?可他看着方怡的神情,劝说的话竟然就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这孩子,怎么病了一场,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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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 3温暖
就这么会儿功夫,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里正刚刚才说的要给个公道,这会儿也不好明说让方怡大事化小,在他看来,这真不是什么大事儿,赵陈氏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混账事儿了,以前也没见方怡这么大的反应啊,看方辰的样子,虽然吓人了些,但应该伤的不重,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调解下就行了嘛!
阅人无数的方怡哪里看不出里正的心思,心底冷哼,开口道:“里正大人也许不知,我爹当年十二岁就中了童生,若非家中突逢变故,他也许早就已经是秀才了,我家辰辰虽年方五岁,却已经能背得出几十句三字经,会写一百多个字了,放眼整个赵家村,谁能比得上他?古人有云,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我们方家是贫寒,但谁能保证我家辰辰将来不会出人头地?”
这话一出,四周一阵议论声,才十二岁就中了童生,方辰才五岁就认识那么多字了!要知道,赵家村上一位童生还是几十年前才出的呢!
里正却仿佛被人当头一棒,他猛然想起当年那对年轻的夫妻落户赵家村时的情形,背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难道他真的是老了,不然怎的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方怡,今晚我会去请族里的长老,我用我这张老脸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里正一脸严肃,一副公正的模样。请族里的长老就意味着要去祖宗祠堂解决这件事,这在赵家村已经是最大的阵仗了,要知道,赵家祠堂可是一年也开不了几回的。
方怡抬了抬下巴:“不,我不需要什么交代,我只要那往我弟弟身上泼脏水的女人,亲自端茶,跟我弟弟赔礼道歉,收回她的话!”
里正嘴里泛苦,怎会这样!赵供本以为自家婆娘这回不死也要去层皮,却没想到方怡居然肯算了,连忙一口应下:“这是肯定要的!我这就去叫她泡茶!”说着,生怕方怡反悔似地,一路小跑进屋。不多时,里面传来女人的嚎哭声,巴掌声,还有小孩儿的哭声,热闹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人出来了。
赵供走在前头,左脸耳根处多了几处鲜明的抓痕,跟在他身后的赵陈氏披头散发,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刚刚那一巴掌打得可不轻,赵供看到方怡,露出笑脸:“方怡,谢谢你不计较。”
方怡不说话,蹲下把方辰哭花了的脸擦了擦,随即将目光落在赵陈氏身上。
赵供侧过身,低声催促:“还不快去!”赵陈氏咧了咧嘴,可怜巴巴地看了眼赵供,又看了眼里正,见没人搭理她,最后才硬着头皮走到方辰面前,硬声硬气:“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说着,把茶碗往方辰手里一塞。
只听啪的一声,茶碗被方怡一手挥开,摔成了几瓣儿,赵陈氏一看,立马瞪圆了眼:“你要做什么!”
里正冷哼:“不会道歉就等去了祠堂再道歉!”
赵陈氏身子猛地一抖,想起犯错的人进了祠堂后的惩罚,心里一阵害怕,她连忙说:“我,我这就去再倒一杯!”
等到第二回,那赵陈氏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方辰仰起脸望着方怡,直到方怡冲他点头,这才接过赵陈氏手里的茶碗,只抿了一下,就又还给她了,他才不要吃坏女人家的东西!
赵供在一旁看着,连忙把手里一篮子鸡蛋递过去:“这些给辰辰拿去补补身体吧。”
方怡伸出手,却只是从篮子里拿了五个鸡蛋出来,一抬手,将鸡蛋砸在赵陈氏的脚边,吓得她一跳,也吓了四周人一跳:“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五个鸡蛋,我方家再穷,也绝不会去偷别人家的东西!更不会容忍别人的肆意污蔑!”
“赵陈氏,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个事儿,没人敢说就真当老天爷看不见?报应不来,只不过是时候未到,你做了这些个缺德的事儿,你不怕报应,难道你男人和孩子都不怕吗?我父母双亡,孝期未过,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孤儿,你难道就不怕我父母向你和你的男人孩子索命吗?”
方怡说完,也不去看赵陈氏的反应,转身冲里正道:“多谢里正大人今日为我们姐弟做主。”
里正只觉得脸上的皮绷得紧,想要笑一下都难:“应该的。”
方怡牵着方辰,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挺胸地回家去了。
……
回到破旧的小院子里,方怡放下砍柴刀,走向厨房:“肚子饿不饿?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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