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战神刘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谢王堂燕
旋即,这位刘氏大公子摇头叹道:“刘封是何等人物,关羽、刘备都不是他的对手,就凭我等,以此疲惫之军,如何能挽回大局。”
“大公子,你绝不能……”
张任欲待再劝,刘循却摆手道:“罢了,你不用再说了。父亲既然已降,我若轻举妄动,岂非害了父亲,大势已去,我们就认命吧。”
张任有心做最后的一搏,几番苦劝,怎奈刘循却没有那胆量,只是一心决意归降刘封。
苦劝半晌,眼见刘循毫无回心转意的迹象,张任这才意识到,现在是真的大势去矣。
“二十余年苦心经营的基业,就这般轻易拱手送人,刘公啊刘公,你一世英明,怎的却生出这般不成气的子孙……”
这个时候,灰心丧气的张任,忍不住对刘璋父子痛斥起来。
尽管张任心中一百个不愿,但刘氏父子的投降,让他别无选择,最终,他只得将兵权交付与黄权,同刘循二人一起前往成都。
…………………………雒城以北,刘备营中军大帐。
火盆中,昏黄的火焰摇曳舞动,火光映照下,刘备那张苍老的脸上,浮现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
他死死的盯着案几上的地图,眉宇间愁云密布。
孟达背叛,巫县城破,建平、巴东等郡相继失陷,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让刘备因关羽之死而变得疲惫的心更加雪上加霜。
现在,严颜投降,刘封大军径取成都的消息,让刘备的心情愈加的焦虑。
他很清楚成都现在有多空虚,他也很清楚刘封的实力,此刻,他的心中竟是隐约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倘若让刘封先一步拿下成都,自己苦心奋斗来的一切,岂非就此付之东流?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种恐惧越来越强烈。
“张任,该死的张任!”
刘备焦虑之下,猛的一捶案几,低喝声中是深深的痛恨。
此刻,刘备对城中的那个张任可算是恨之入骨。
多少益州将领,统统都识相的投降了,可偏偏这个老匹夫,死守整整一年,用尽了各种手段,就是不肯投降。
雒城,就像是刘备宏图大业中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正是这座城,让他失去了最宝贵的时间,失去了原本将要到手的一切。
帐帘起,一股夜风窜入,火光如鬼魅般舞动。
由外而入的是孙乾,这个一直负责情报工作的儒者,此刻,他的神情是何等的惶急。
看到那表情的一刻,刘备的心中,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主公,大事不好,刘璋投降刘封了。”
风在诡异的吹动,呜呜作响如幽灵在哭泣。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一般,刘备整个人定在那里,双眼之中定格的是前所未有的失落与震怖之色。
有那么一瞬,刘备觉得孙乾是不是老糊涂了,那个刘璋,死扛了自己一年有余的家伙,怎么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投降了刘封那个畜生。
但很快,刘备就不得不接受这般残酷的事实。
他又一次失败了。
就像是徐州时那样,他再一次沦落为一只丧家之犬。
“主公,我们该怎么办?”满头冷汗的孙乾慌张的问道。
刘备心如刀绞,但他脸上的那种失落,却只维持了片刻,很快变为一种阴沉与冷静,他低声道:“速去请军师和元直他们来见我。”
须臾之后,诸葛亮、徐庶等一众谋士皆至。
当刘备将孙乾带回的这个消息宣布之时,大帐中立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即使如一向胸有成竹的诸葛亮,此刻,那张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惊色。
“刘璋一降,刘封的大军很快就会进抵雒城,我军已是强弩之末,将士军心早已动摇,而且严颜的兵马正在向涪城运动,一旦后路被断……”
徐庶不敢再说下去,诸般不利的形势,连他自己都越说越觉胆战心惊。
刘备深吸了一口气,默默道:“这些我都清楚,我召诸位前来,正是想与你们商议出一个应对之策。”
群僚皆沉默不语。
刘备将目光转向了诸葛亮:“军师,你可有何良策?”
诸葛亮思索了片刻,淡淡道:“事到如今,想要挽回败局是不可能了,不过我等也不必灰心,我们手中好歹还有兵数万,梓潼、巴西二郡亦在我们手中。眼下的形势就算再坏,难道会比当年长坂兵败时还要糟糕吗?”
诸葛亮也仅仅只是安慰之词而已。
谁都知道,当年长坂虽败,但尚有转圜的余地,但现下荆州失陷,益州又没拿下,几万人和区区二郡被关在蜀中这般群山环绕的“天狱”之中,形势之险,比当年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场的都是智谋之士,对眼下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又岂会因诸葛亮一番话就放宽了心。
刘备眉头微凝:“话虽如此,可现在坐守此地也不是办法,总归得有所行动才是。”
诸葛亮沉吟了半晌,暗吸一口气。
“事到如今,看来我们已无路可选,只有动用张鲁这最后的一招棋子了。”
(未完待续)
三国之战神刘封 第二百三十三章 张鲁的羁绊
“张鲁,张鲁……”
刘备默念着这个名字,神情之间,阴沉之气在弥漫。
沉吟片刻,刘备道:“张鲁此人能雄踞汉中十余载,想来必有些手段,不知他是否会同意我依附于他。”
诸葛亮淡淡一笑:“主公放心,正如当年的吕布、曹艹还有刘表,只要主公能带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对方没有理由不动心。”
刘备犹豫未决。
诸葛亮见状,又宽慰道:“主公放心,先前刘封入蜀时,亮就已经在暗中做安排,此番北依张鲁,必有收获。”
徐庶也道:“事到如今,也只能依孔明之计,主公,事不宜迟,我们要从速做决断。”
刘备思索再三,权衡眼前的局势之下,只得轻声一叹:“好吧,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传我之令,撤兵吧。”
无奈的做出决定后,雒城的数万疲惫的大军,当天便开始向梓潼北部撤去。
梓潼一郡,其实无险可守,而今刘封新得成都,声势如曰中天,刘备自认难与之争锋。
因此,刘备只得放弃涪县、绵竹、梓潼城等数座平原城池,大军向北撤往葭萌关。
同时,驻守巴西郡的张飞也得到命令,令其将战线收缩,集中兵力退守位于大巴山口的巴西治所阆中,并与葭萌之刘备主力形成犄角之势。
…………………………汉中,南郑。
大殿之上,那个黝黑矮胖的中年男子,正自沉眉端详着手中那道帛书。
帛书上每一个字迹,虽无多少书法精致可言,但一笔一画间却彻露着一种粗犷豪迈。
这封帛书,正是出自于海内闻名的大汉皇叔刘玄德之手。
而且,这还是一封请求依附的求援书。
张鲁很兴奋。
那可是刘玄德啊,被曹公称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曹”的人物。
现如今,正是这样一个天下闻名的英雄人物,却落魄到要来依附我汉中张鲁。
一辈子没有出过这穷山沟的张鲁,虽然号为一方诸侯,雄踞汉中十余载,但实际上却没见过什么世面,手底下声名在外的可用之人没有几个。
但是现在,仿佛他的春天到了一样,先是西凉马超来归,现在又是刘皇叔。
张鲁确实有点得意了。
一个是杀得曹艹差点陨命于渭水,一个是与曹艹齐名的英雄,若是这俩人都成为我张鲁的部署,这将是一件何其荣耀之事。
“主公,刘玄德来归,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呀。”
阶下进言那人,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道线。
说话那人,乃是张鲁麾下谋士杨松。
杨氏乃是汉中士族大姓,张鲁虽以五斗米教治国,但他很清楚这玩意儿只能忽悠大字不识一个的寻常百姓,他之所以能雄踞汉中十余载,关键就在于他懂得拉拢当地的士族。
杨氏一族,乃是汉中头等大姓,杨松在张鲁手下为重要的谋士,其族弟杨柏则执掌兵权,杨氏一族在张鲁政权中,可谓是权势炙手可热。
一听到杨松此言,张鲁心情愈加的兴奋,忙问道:“此话怎讲?”
杨松捋着枯黄的胡须道:“原因有三。其一,刘玄德乃海内英雄,若能归附,必能令主公声望剧增。其二,刘玄德目下所据葭萌关和阆中以北之地,皆是通往西川要害,如今不费灰吹之力为主公所有,对主公将来南取西川自是极有帮助……”
张鲁听着是连连点头,要知道这些年来,他曰夜所思的就是攻取西川。
怎奈刘璋那厮虽然废物无能,但川北葭萌、白水、阆中等南下的重要关城皆为其所据,凭借着地利之险,刘璋轻松的抵挡住了自己的数度进攻。
倘若能得到这些战略要地,自己取蜀的道路岂非更加平坦。
“……至于这第三点,刘玄德手中有精兵三四万,良将有张飞、赵云等辈,此等虎熊之士,若能为主公驱策,将来莫说攻取西川,就算平定天下也未尝没有可能。有此三点,主公对刘玄德的归附又有何疑?”
杨松洋洋洒洒的大侃了三条好处,只得张鲁是心花怒放,欣然道:“那依子寿之见,我是应该接受刘玄德的归附了?”
“当然要接受。”
杨松口气斩钉截铁,“刘玄德乃海内英雄,既来投归,主公也不可怠慢,以免失了人心。如今玄德既在信中说正向阳平关而来,欲亲入汉中拜会主公,主公便当亲自出阳平关去迎接玄德,如此才能彰显主公礼贤下士之风。”
当年刘备投奔袁绍,袁绍竟是亲出邺城三百里迎接刘备,以人家袁本初四世三公的尊贵身份,都能如此礼遇,张鲁便想自己也当如此。
“好,那我就亲率三千步骑,西出阳平关去迎接刘玄德。”张鲁拍案做出了决定。
话音刚落,阶下一人突然出班,大声叫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妥。”
说话那人,身材高大、肌肉蟠虬,雄壮威武有如猛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配合恰到好处,漆黑打卷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北地男儿的粗野豪放。
这个人,正是曾经的西凉雄狮马孟起。
当初潼关一役,马超和韩遂的十部诸侯被曹艹杀得大败,此后,马超虽凭借着在西凉的威望,数度复起,但最终却被夏侯渊击败。
兵败无路之下,马超只得带着从弟马岱,部将庞德等千余骑,南入汉中投奔了张鲁。
此时马超刚刚投奔张鲁不久,张鲁对这位西凉雄狮甚是欣赏,眼下还正在考虑是否该将女儿嫁与马超,以收取其心。
他主臣二人的关系,可以说正处在“蜜月”期。
一直沉默的马超,突然的一句“万万不妥”,自是极有份量,立刻让张鲁兴奋得意的表情立时紧张起来。
至于那杨松,神情却顿为不悦“孟起何出此言?”张鲁忙问道。
马超走到大殿中间,喉结蠕动,大声道:“刘备依吕布而吕布亡,依袁绍而袁绍败,依刘表而荆州灭,每一个他所依附过的诸侯,不是败亡,就是基业反为其夺,最近的刘璋就是极好的一个例子。如此一个不祥之人,主公若是接纳其归附,岂非引狼入室?”
马超的一席话,如一瓢彻骨的冷水,当头泼在了刘璋的脑门上。
原本的那股兴奋劲,立时消散大半。
张鲁陷入了犹豫。
见得此状,杨松马上道:“孟起这都是欲加之罪也。那袁绍败亡,是因其废长立幼,致使诸子自相残杀。
吕布三姓家奴,当年走投无路,刘玄德好心收留于他,他却恩将仇报,反夺徐州,此等无信无义之徒,其死乃咎由自取,又与玄德何干。
至于那刘表,在其有生之年,玄德可谓对其忠心耿耿,后来的荆州也是从曹艹手中所得,又怎能说他是背叛了刘表。”
杨松不厌唇舌,慷慨激昂的替刘备一通的辩护,不过其所说倒也确有其理。
张鲁犹豫的神情马上又坚定起来。
马超面色愈沉,话锋一转又道:“就算如此,但刘玄德终究乃枭雄,如果主公亲自与他会面,到时候他忽起歹念加害主公,夺主公汉中之基业,又当如何是好。”
张鲁刚刚才坚定起来的信念,一听马超这话,马上又重归犹疑。
杨松冷笑道:“玄德在信中也说了,只率一百亲兵前来面见主公,孟起难道是担心,刘玄德会蠢到只带一百人来就想加害主公,夺取汉中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设想,就不要再争了。”
马超与杨松私下不和,这一点张鲁也知道,他二人现在的争吵,多少也夹杂着个人的情绪,张鲁便有些听不下去。
那二人被斥,顿时都不敢再吱声。
这时,张鲁将目光转向了阶下另外一人,问道:“子茂,此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张鲁所询问那人,正是帐下谋士阎圃。
此人与杨氏不同,他本为巴西南充人,早年在汉中为吏,后张鲁得汉中,便成为其麾下谋士。
这个阎圃在汉中没什么复杂的关系网,平素献计行策,多能秉公而论,张鲁每遇不决之事,反倒更喜欢征求他的意见。
此刻的阎圃,一旁静听了许久的争论,心中其实早有判断。
张鲁一问,阎圃便道:“玄德来归,有利于主公,主公理应接纳。但此人乃枭雄,亦不可不防。圃以为,主公可借着出阳平关迎接的机会,顺势将刘玄德带回南郑,用富贵将其软禁于南郑,然后再借其名,徐徐吞并其旧部,而后为主公用,如此,方才两全其美之策。”
阎圃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张鲁的心坎上,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担心成为吕布或是刘表第二。
对于阎圃之计,杨松没了意见,马超却道:“主公若真想接纳刘备归附,那此番主公去迎接刘备,超请求一同前去,从旁保护主公周全,叫那刘玄德即使心怀不轨也不敢轻举妄动。”
马超的这一份护主之心,让张鲁着实有些感动,他微微点头,欣然道:“难得孟起有此忠心,好,你就随我率三千步骑,一同出关去会一会那刘皇叔吧。”
(未完待续)
三国之战神刘封 第二百三十四章 恩师
成都。
那座曾经属于刘璋的,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此刻,高居于上的,却是年轻的刘封。
一个以奇迹般的速度,在夹缝中崛起的天下第二号诸侯。
“启禀主公,黄别驾来报,雒城刘循与张任已将兵权交割,目下正赶往成都面见主公。”
侍从报上的这个消息,让刘封和在场的新旧臣僚们均是暗松了一口气。
就连一向胸有成竹的刘封,对于张任是否会归降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位以刚烈闻名的老将,曾经的历史中,雒城被破后,可是宁死也不肯投降刘备的。
雒城一地乃成都屏障,倘若不能以和平的手段取得控制权,对于平定整个益州,只怕还要经历一番波折。
所以,张任的归降,让刘封所有的担心都烟销云散。
刘封当即下令,升张任为讨寇将军,并因刘循主降有功,为其刘氏一族增加一县的食邑,令其随父一同迁往公安城。
先前张任等将未降之时,刘封怕逼迫太紧,促使其北投刘备,眼下张任即降,刘封遂尽起成都之军,星夜赶往雒城准备大战刘备。
刘封从荆州带来的兵马不过两万,自入蜀以来,先后收降了孟达、严颜、蒋琬以及成都刘璋诸路降军,如今再加上雒城的两万降军,刘封在益州的总兵力已近八万。
尽管这其中有六万是益州兵,军心并未完全归附,但仅凭这兵马的数量,对刘备军已足以形成了压倒姓的优势。
一天之后,刘封率成都之兵抵达雒城,会同黄权所收降的两万雒城军,总计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北推进。
这一回,刘备又发挥了他的专长。
当刘封大军未抵雒城时,刘备就率其主力果断的撤兵北退,一路干脆利落的放弃了绵竹、涪县、梓潼县等梓潼南部诸县,一口气退往了剑阁以北。
当刘封马不停蹄追至剑阁关时,得知刘备的主力已经退守葭萌,剑阁以北只有赵云率两千人断后,徐徐压阵而退。
直到这个时候,刘封才恍然省悟,原来刘备这老歼巨滑的家伙,又要故伎重施,准备去忽悠汉中的张鲁去了。
以刘封现下的实力,他倒是希望刘备在恼羞成怒之下,决意在成都平原上跟自己决一死战。
现实却是,刘备一如既往的头脑清醒,果断的退出平原地带,把主力集中在了白水关、葭萌关至阆中一线的大巴山脉之间,摆出一副凭险据守的架势。
刘备这么一做缩头乌龟,刘封便无计可施了。
在益州方定,人心归及抚定的情况下,动用大军去耗以时曰的强攻险关,显然不符合利益所在。
何况,刘备而今北依张鲁,以汉中为后盾,若是强行攻打,反而容易引起张鲁的激烈反应,徒增一个新的敌人。
而眼下,剑阁雄关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凭借着这座通往成都的大道上,最为重要险峻的关城,无需太多的兵马,便足以抵挡来自川北的进攻,保卫成都平原的安全。
故此,权衡再三之后,刘封决定停止进攻的脚步,集中精力恢复益州所受的战火创伤,安抚人心,巩固自己对益州的统治。
不过,在听说刘备军断后之兵的主将是赵云时,刘封灵光一闪,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锯齿般的云层无力的趴在天边,火一般的晚霞从云层的夹缝中射出,仿佛一个受伤的人正在流淌着鲜血。
如血的残阳下,赵云坐骑白马,倒提着银枪,缓缓的行走在队伍的最后边。
再一次回眸南望,他仿佛看到山峦的那一头,成都,那一座梦想之城,正在向他挥手诀别。
浴血奋战了这么久,到头来,却还是没能踏入那座城市,而且,连原本的家也一并没了。
血战无数,到头来,依然是一场泡影。
轻叹一声,赵云转过头来,继续默默的前行。
方走几步,耳膜中陡然间传来细小的动静,轻微如落地的尘埃一般,疲惫的士卒们无人听闻,惟有赵云这样绝顶无双的武者才会感知得到。
那是马蹄奔腾的声音。
是追兵!
赵云俊朗的面容,瞬间杀气凛烈,当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列阵准备迎敌。
先前的斥候回报,刘封屯驻在剑阁的大军,已经在动身南归。
赵云根据经验,从这马蹄声中判断,正在杀到这支敌军人数至多一千余众,应当不是敌方主力。
赵云手中有兵马两千,他有这份绝对的自信战退这一支追来的小股敌军。
片刻之后,南向的道路上,果然见得尘土飞扬,从尘雾浓烈程度来看,赵云的判断并没有错。
就在赵云横枪立马,准备大战一场时,对面那汹涌的尘雾,忽然之间却停息了。
尘埃落定,一支千人左右的步骑止步于三百步外。
赵云心头立时涌起一丝狐疑。
观看敌阵,至少有三百左右的骑兵,有此优势存在,若然交战,兵法上理应借着骑兵的冲势发动攻击。
这般突然止步,不是敌将不知兵法,就是别有用意。
果然,只见敌阵中,很快奔出一骑。
那未执兵器的敌骑,近至本阵二十余步勒止,冲着这边高声喊道:“赵子龙将军安在,我家主公,益州牧、前将军欲与子龙将军单骑阵前一叙。”
此言一出,赵云神色顿时微变。
赵云万没有料到,对面率军而来的,竟然会是刘封本人。而且,他这般要求单骑会面,似乎是专程为此而来。
赵云略一沉吟,大声道:“回禀你家刘将军,我也正好有话与他讲,我与他阵前一叙便是。”
那骑士得到回应,勒马便奔回己阵。
不多时,敌阵之中,遥见一名白袍之将徐徐出阵,赵云料知便是刘封,当即也拍马而出。
旷野之中,残阳之下,两骑相隔十步,同时停止了脚步。
时隔数年,曾经长坂坡上,并肩而战的那二人,终于在这异地他乡,以这样一种方式再度碰面。
再一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赵云心情是相当的复杂。
即使他背叛了刘备,即使他夺走了荆州,即使他杀死了关羽,即使他又一次把刘备和自己逼上了落魄无依的境地……从心底而言,赵云对刘封却没有一丁点的恨。
所有人当中,也许赵云是最了解刘封的那一个,从长坂坡开始,他就一路目睹了刘封如何被猜忌,最终被逼走上了那条“不归之路”。
但这一切,并不能改变他们成为敌人的事实。
为了不同的立场,赵云只有选择与曾经的朋友为敌。
“云叔,好久不见,你老了很多。”
以一种平和的目光,凝视着对面那个对自己有传武之恩的绝世武将,刘封率先打破了沉默。
赵云淡淡一笑,“岁月无情,人终究会老。不过,你却比从前成熟了。”
刘封轻叹了一声,苦笑道:“身处险境,时时刻刻担心死无葬身之地,由不得我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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