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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波波
叶畅神情终于变了:“谋反?”
“正是”
“若真是如此,王那边,岂无动作”叶畅霍然扬眉:“今日算学比赛,王正好将京兆府的差役都调动起来……事情急矣,我这就随陈公一起去
陈玄礼点了点头,两人上马向着兴庆宫便飞奔而去。
好在离兴庆宫不远,不过是片刻功夫,便到了兴庆宫南门。有陈玄礼这龙武大将军在,甚至可以不须等候,叶畅跟在他身边,直接就进了宫中。到了宫中之后,听得内侍说李隆基正在新『射』殿,便一面命跑得太监去通禀,一面忽忽赶向兴庆宫东北。
没有多久,神『色』不豫的李隆基便召二人入内相见:“你们急匆匆来,方才通禀说有人谋逆?”
话才说一半,李隆基神情就变了,看着陈玄礼身上:“你身上……是血迹
“启禀圣人,京中有逆贼意欲袭击微臣,夺臣兵符以拥龙武军谋逆。仰赖圣人洪福,叶中丞带家人正好路过,听得臣求救之声,杀败逆贼。”陈玄礼言简意赅:“不过,逆贼口供之中,尚有余党,臣牵挂圣人安危,特来宫禀报
李隆基最初对于什么谋逆的说法是噗之以鼻的,听得叶畅和陈玄礼一起来,他就怀疑是叶畅与陈玄礼搅到一块,还在心里痛恨叶畅不知消停。但现在看到陈玄礼模样,心里已经信了一半,当下颤声问道:“京中情形如何,谋逆者知是何人?”
“目前已知主谋二人,户部郎中王焊与金城坊『乱』民刑滓,如今『乱』民刑滓已被擒获,正押解在宫外。臣有罪,臣得知逆讯,心中大『乱』,担忧圣人安危,故此尚未缉拿其余凶徒”
“户部郎中王焊,那是何许人也?”李隆基愕然道。
长安城中的大小官员数以万计,他不可能个个认识,特别是近年来他怠于政务,对于一些小官更是陌生。陈玄礼咳了一声,略有些犹豫,然后还是咬牙道:“此人乃御史大夫、京兆尹王之弟”
“王之弟”李隆基再度一愣,然后看向叶畅。
这也太巧了吧,不过半个多时辰之前,王还在春明门城楼上指责叶畅包藏祸心有意谋逆,转眼之间,叶畅就揭破了王兄弟的谋逆罪行,这其间……若说没有什么蹊跷,李隆基绝对是不相信的。
只不过,他对陈玄礼相当信任,陈玄礼这样说,必有其因。
“将事情详细说与朕听。”李隆基沉默了会儿道。
陈玄礼将他如何被人以叶畅的名义诱至道政坊、又如何发觉不对,然后叶畅如何及时赶到救了他、他如何问出口供的经过说了一遍。这个时候,李隆基已经镇定下来,甚至有些面无表情,他又看了叶畅一眼,和声道:“若不是卿,险坏我大将矣……王焊悖逆,当速速擒拿……”
他话才说到这里,就听得远处隐约传来嘈杂之声,紧接着,一个太监自外跌跌撞撞进来:“圣人,圣人,长安城中有几处烟火起”
“烟火……”李隆基略一沉『吟』,然后快步登上楼,向着西南面望去。今日天气尚可,只见长安城中,大约有七八处浓烟滚滚直冲上天,那情形,怎么也不象是炊烟。
“竟然是真的……”李隆基喃喃说了一声,眉头竖起:“高力士何在,高力士呢?”
他虽是信得过陈玄礼,但最信任的,还是高力士这个老太监,只不过高力士此时并未随伴在他身侧,呼了两声,他意识到这一点,便下了楼。
看到陈玄礼与叶畅仍然在殿中,他心中一缓:“二卿以为如何?”
“请圣人放心,龙武军虽有少数作『奸』犯科之辈,但大多数都对陛下忠心耿耿。”陈玄礼斩钉截铁地道:“臣入内时已有吩咐,逆贼若来,臣必阻之”
这个漂亮话不说白不说,真正算是逆贼一党的,不过数十人罢了,王就算也参与了叛『乱』,能调动的也只有京兆府的差役,只要禁军各营不出问题,那么这次叛『乱』就是一场儿戏。
李隆基也知道这一点,他目光扫过叶畅:“叶卿,你以为如何?”
“臣愿为圣人缉拿叛逆。”叶畅沉声道:“有陈大将军在此,圣人安危无忧,臣只恐逆贼在京中作『乱』之后,乘『乱』逃出京”
“你说的是,陈玄礼,宫中有多少守卫,你拨些人手与叶畅……”
“圣人安危至关重要,臣不需宫中守卫。”叶畅打断李隆基的话:“臣有数十亲随,料想逆贼『乱』党,也不过数十人,臣凭借这些亲随,足以扫『荡』逆贼巢『穴』。只是王如何处置,还请圣人示下”
“王……”
李隆基听得叶畅这般说,愣了一愣,然后缓缓点头:“留他『性』命,朕要亲自审问他”
他终究还是有些怀疑,这场叛『乱』实在来得太巧了,如果不审个清清楚楚,他只怕以后都睡不着觉
叶畅应了一声,退出大殿之外,在大殿门口,他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空。
此时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种烧焦味,虽然长安城的防火做得相当细致,可是毕竟绝大多数都是木制建筑,所以火势起后,等闲不能扑灭。
叶畅大步出了宫,听得四周风声与呼喝之声,他招了招手,他的亲随顿时一齐上马。他厉声道:“奉圣谕平『乱』,诸位,对逆『乱』之贼,休要心慈手软”
“诺”
他这四十余人,纵马于道上疾驰,穿过春明门横街,径直到了望仙门竖街的十字路口,卞平又已经在这里了。
“王人在万年县衙。”
此时街上已经一片狼籍,发觉不对劲的百姓纷纷逃回自己家中,或者觅地躲避,因此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听得卞平之话语,叶畅点了点头:“今日辛苦你了”
今天他能够掌握主动,关键就在于卞平为他搜集情报信息,为他耳目。
他们一行原本是自东向西的,现在折向南,贴着东市外围墙奔向万年县衙。当经过平康坊时,叶畅猛然想起,李林甫旧宅便在此处,只不过现在此处宅院,已经被卖了,接手的人,正是王。
再往南,就是宣阳坊,当初韦坚宅就在这里。
“着火了,东市着火了”叶畅正回忆着当初往事时,又听得有人在大叫。他转眼一看,十余人手执竹弓,正将一枝枝火箭『射』入东市,一边『射』,还一边大喊大叫。
放火者是其,喊救火者也是他们。
“杀”叶畅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他周围四十骑齐声应诺,然后催马上前,那些贼喊捉贼者,原本是王家中仆役,手中的弓箭都是临时做出来的竹弓,能有什么威力,而且也想不到这些人连问都不问就碾压过来。故此只是一轮冲锋,这些人便尸横长街,而叶畅一行,则踏着血泊继续前行。
“拦住他,杀叶畅,叶畅谋逆,杀之者赏十万贯,封开国伯”
他欲前行,却有人要送死,就在他经过平康坊与宣阳坊之间横街路口,也就是东市的西门时,却听得有人大叫道。叶畅循声望去,只见二百余人闹哄哄冲过来,其中既有无癞地痞,也有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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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 第418章 何意叶畅竟杀我
王焊在这群人当中,身体在发颤,整个人都激动万分。
叶畅看到的,只是他纠合的人中的一部分罢了,他方才在东市里一阵闹腾,烧杀抢掠,坑蒙拐骗,拉扯起了这支队伍,人数足足有四五百人。
若是他自己行事,绝对想不到这一招。长安城太大了,人口百余万,特别是这两年,发展的更快,大量的无业游民涌入城中,平时靠着做些小工或者偷『摸』为生,这些流mang无产者,天然就是祸『乱』的角『色』。
而他打着“救天子、平祸『乱』”的旗号,也让许多人信以为真——毕竟他的兄长就是京兆尹,而且随他来的,还有一些万年县的差役。
王焊此前从来没有指挥过这么多人,现在数百人在侧,让他信心倍增,不过他可不敢真的凭着这几百人去攻打兴庆宫,只想着将长安城中的混『乱』闹得更大一些。
故此,他还打发了一些亲信,赶去大明宫、皇城、东宫等处,纵火焚烧,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这些亲信当中,自然也有怕事不敢做的,但只要有那么三五人去做了,王焊相信,长安城会『乱』得更凶。等军营中的军士发觉大『乱』,也跟着闹腾起来,他们此次大计就算成了一半。
然后他带着人出东市,准备去万年县衙与兄长会合,询问下一步举措,却不想,一出来就看到叶畅将他命令纵火的人杀了。
这样也好,正好将纵火的罪名栽到叶畅头上,故此他大叫起来。[]盛唐夜唱418
这数百人之众,将大街堵得满满的,而叶畅只有四十骑,以王焊想来,叶畅只有回头避让一条路可以走。
可惜的是,他看错了叶畅。
“土鸡瓦狗,杀”叶畅厉声喝道。
“我来”王羊儿一马当先,手执马槊就冲了出去。
他与善直一般,都是当不好官的,宁可跟在叶畅身边为亲卫,也不愿意跑去管一营军士。此次叶畅回长安,便将他二人都带了回来。方才的厮杀,他一点都不觉得过瘾,此时看到贼人甚众,顿时兴奋起来。
他为军首,纵马前驱,随后诸亲卫,将叶畅护在中间,形成一个锥型,猛扑入敌人当中。
王焊纠集起来的,除了少数是军士之外,都是乌合之众,眼见这些高头大马冲到面前,他们想到的不是如何将之止住,而是向着两边避闪或者逃命。但数百人挤在大街之上,虽然长安城的街道既宽且直,却也被他们弄得极为拥挤,哪里能灵活闪动?
王羊儿一夹马腹,那大宛宝马长嘶着跃起,直接踏翻数人
比起被马踏翻,更为可怕的是王羊儿手中的马槊。随着他不停地探臂抖手,马槊精准刁钻地贯入一个又一个人的喉中。既然叶畅说了“杀”,这些人便都是逆贼,王羊儿根本不收手,转眼间,在他的身后,就留下了一条血肉胡同
而紧随其后的善直等人,又将这血肉胡同撕扯得更大,不一会儿,就将之彻底穿透。
王焊自家倒是没有受伤,眼见着叶畅带着这队人马,象是扎透一层纸般将他的人穿过,他惊得两股战战,险些魂飞魄散
“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
他原本以为,打仗并不是什么难事,平日里也看着那些龙武军士『操』演,一个个自诩英雄豪杰,但方才叶畅这队人马冲过去,象是农夫收割庄稼一样,瞬间便扫清了前进道路,这样的气魄与威风,将他胆气与心力完全压制住,让他心悸、胸闷,气都喘不过来。
他周围的乌合之众们,刚刚才被他鼓起了暴戾之气,正在兴奋之间,对叶畅这支小小的部队也没有什么畏惧,正嗷嗷叫着准备大于一场。可是转眼之间,叶畅的这支小小部队已经将他们踏成了齑粉,而他们脸上的狂热与兴奋,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收敛
周围弥漫的血腥味,还有刚刚才响起的呻yin、嚎哭,让众人回过神来。他们将自己手中的棍棒、短刀、竹枪等武哭扔了,发了一声喊就跑。而王焊还呆呆地立在那里,未能从猝然而来的打击中清醒过来,自然做不出约束众人的举动。[]盛唐夜唱418
当王焊回过神来时,周围人都已经跑开,只留了他一人还在街中,孤零零的,甚是扎眼。
然后他看到,被簇拥着的叶畅,在那四十狮虎一般的亲卫当中,突然回头,向他看了一眼。
那眼神,王焊觉得,就象根箭一般,扎入了自己的心中,他一手捂着心口,啊啊了两声,然后血就从嗓子里渗了出来。
这个时候,才有亲信上来要将他拖走,可是这一拖,就发觉不对,王焊的整个身体都是软的,才拖了两步,王焊猛然一颤,大呼道:“叶畅杀我了,叶畅杀我了……叶畅杀……”
他的第三遍没有喊完,整个人就失去了力量,一头栽倒在地上。亲信将他扳正一看,他双眼未闭,嘴边全是血,而瞳孔已经僵直放大。
竟然就这样死了。
他身边的仆从亲信们都看到,方才王焊离叶畅亲卫突击处还很远,根本没有一刀一枪加诸在他的身上,只是叶畅在远去时回头望了他一眼,结果他就死了
叶畅方才也认出了王焊,不过,他根本没有将这个蠢货放在心中,这厮就是个胆大包天的狂妄之辈罢了,他的能力有限,真正有可能造成大麻烦的,是王。
从现在长安各处起火,却根本没有什么差役来组织救火来看,王毫无疑问是卷入了这次叛逆之中。叶畅也没有想到,王竟然会使出这样毫无顾忌的手段,他这样做,就算是叛逆成功了,长安城只怕也会损失惨重。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擒住王,夺取长安城的掌控权,让长安数量众多的差役们组织百姓去巡逻救火,不让那些心怀『奸』诈之辈找着机会乘火打劫。
转眼之间,宣阳坊过了大半,宣阳坊最南端,就是万年县衙。叶畅带人到了万年县衙前时,发现有数十名差役,正执刀剑弓弩,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都护,要不要冲?”王羊儿『舔』了一下唇,用噬血的眼神看着叶畅,方才那阵冲杀,仍然让他不过瘾。
叶畅一笑,摇了摇头。
差役们神情紧张,看着叶畅等人,有人出来厉喝道:“尔等叛逆,还不速速束手就擒,竟然敢来攻打衙门,不怕满门抄斩么?”
叶畅一摆手,左右分开,他催马上前:“让王出来见我”
“你……你……”
原本这些差役只以为来的是群逆贼,却不想叶畅本人就在其中,那出来说话的惊住了,在叶畅俯视之下,他连连退后了两步,指着叶畅道。
“我,叶畅是也”叶畅徐徐道:“王与我不和,举世皆知,他今日在春明楼上辱我太甚,我必诛之以解心头之恨。此个人私怨,你们若是拦我,休怪我刀下无情——让开”
叶畅开始时说话声音不高,但后来“让开”两字,却有如春雷一般暴响,震得众差役耳边嗡嗡回声。那个答话的差役虽是王亲主,却也被这一喝,吓得倒退了两步。
而他身后,就是衙门的台阶门槛,这一退没有留心,便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叶畅催马上前,一手按剑,那些差役纷纷避让闪开:人家叶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私怨,虽然王说叶畅是叛逆,可眼见叶畅带着这群如狼似虎的亲卫赶来,自己有必要在这里送死么?
这些差役比起王焊带的那些无癞地痞可是有自知之明得多,他们知道,叶畅的亲卫都是边疆百战精锐,而且那些人手中所执的,可是槊、陌刀、长刀这样的真正厮杀武器,不是他们手中腰刀与水火棍可以抗衡的。他们就是有几具弓弩,可是在这样近的距离里,只怕还未来得及瞄准,就要先被叶畅亲卫突入斩杀了。
就在这数十名差役的注视之下,叶畅骑马进了万年县衙。
王正端坐在大堂之上,他能做的安排都已经安排下去了,现在等的就是结果。方才外头传来了喝声,他知道叶畅已到,心里明白,叶畅既然出现在这里,只怕自己的大势已去了。
原本以为外头还会有阵厮杀,自己才会再看到叶畅,却不曾想,叶畅只是一声喝,就让数十名差役放弃了阻拦。
这个时候,王才意识到,叶畅在长安城差役中的声望到了什么地步。
细思起来也难怪,以往长安城长安、万年两县差役,处处受气不说,就是有些外快,也总担心受怕。可自从叶畅搞出球市之后,这两县差役们便有了一个固定的合法的外快收入,从韩朝宗时起,他们就受益于叶畅,真令他们对着叶畅挥刀舞枪,除非有大批官兵在,否则他们只怕都不会动手。
见到叶畅,王一脸惨然:“我弟误我”
“方才在街上看到他了,想来你用不着为他『操』心。”叶畅居高临下,俯视着王:“奉陛下旨意,擒你去见——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负隅顽抗?”
王没有回答,他凝视着叶畅,反倒是问了叶畅一个问题:“当初李相公在位时,你我合作尚算愉快,杨钊背叛李相公,为何你不与我携手,反倒是与杨钊同流合污?”
“我既不会与你携手,也不会与杨钊同流。”叶畅缓缓道:“我与你们,都不相同”
“有什么不相同,大丈夫立于人世之间,不就是要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么,如果你与我联手,杨钊宵小之辈,不过跳梁小丑罢了……哪怕现在你与我联手,你为大将军,我为相国,亦是大有可为”王忽然精神一振,象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道。
“呵呵,自然不同,你们想着的是如何搜刮天下之财富以供个人之私欲,我想着的是为了个人之私欲而创造更多财富,你们是去抢去夺,我是去创去建”叶畅笑着摇头:“你们是鼠目寸光,我看到的比你们可要远得多……废话不说,如今长安城中四处大『乱』,还需尽快收拾,你随我走吧”
王厉声道:“你不听我言,必死于杨钊小人之手,叶畅,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你等着,我在黄泉之下等你”
听得他胡言『乱』语,叶畅摆手示意,两个亲卫上前来,将他左右一夹,直接拎出了万年县衙。叶畅的战马打了个响鼻,在公堂上转了个转儿,叶畅回过头,大声向外道:“万年县令可在,万年县各部房差役可在”
“在……”
外边颤巍巍的声音响起,那些小吏、差役,也听得叶畅方才与王对话,现在才明白,赶情王才是真正谋逆,他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生怕叶畅追究他们从逆之责。
“你们为王所『惑』,虽是有过,却无大罪。”叶畅和气道:“如今你们还有将功折罪的机会,立刻将各班吏员差役都召集,组织民壮丁勇,在街上巡视救火,维持秩序,勿令『奸』人宵小乘机作恶——在酉时之前,我要长安城中各处都安定下来,速速去做”
听得可以将功赎罪,众人哪里敢怠慢,一个个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叶畅留下几名万年县的吏员,令他们再派人去通知长安县,正吩咐间,突然听得外头又有马蹄声响,紧接着一个太监尖声道:“圣人有谕,王谋逆,着吏员将之擒拿,圣人有谕……”
这是李隆基在叶畅离开之后想到,叶畅出去行事,未必能使众人心服,故此又追派了太监与侍卫来。听得这个声音,叶畅催马出了衙门,迎面一看,就见着那太监惊讶的模样。
“托圣人洪福,王已经拿下,还烦劳贵使回去禀报一声。罪魁虽擒,但城中尚有数处不靖,叶某还须巡视一番,待四处安宁后再去面圣。王羊儿,带着一个伙,随天使押送王回去”
王羊儿今日虽然兵刃见血,却并没有象样地与人厮杀,听得这个任务,顿时大感无趣。叶畅也不管他,将他们打发走之后,他在万年县衙前向四外张望,只觉得寒风凛冽,让人身心皆冷。
这次『骚』『乱』,让人看到的,可不仅仅是王一伙的愚蠢,还有这个盛世大唐的外强中于吧。




盛唐夜唱 第419章 旋奏凯歌将军还
李隆基背着手,在兴庆殿中转来转去。
杨玉环脸『色』惊怖,坐在一隅。
“不知情形如何了……”李隆基心中暗想,就在这时,听得外边传来响动,紧接着,便有侍卫在殿外道:“寿安公主求见。”
“让寿安进来。”李隆基略一沉『吟』后道。
寿安穿着一身紧身衣裳,眉目英挺,腰间还别着短剑,出现在大殿门口。见她这模样,李隆基面『色』微沉:“你这是胡闹什么?”
“女儿听说京中『乱』起,特来护卫阿耶。”寿安拍了拍腰间的剑柄:“阿耶放心,有女儿在此,定不让贼人到这里来”
听得她这番话,李隆基既是好气又是好笑:“若是『乱』贼冲入兴庆宫中,你在这里又有何用……你一姑娘家,也不害怕”
“当初父皇平『乱』都不怕,女儿如今也不怕”寿安道。
李隆基精神一振,思绪不禁就飘开来,想到当初自己发动两次政变的事情。对往事的回忆,让他又找回了一些青年时的感觉,他笑着道:“取朕剑来[]盛唐夜唱419
一个小太监捧来宝剑,李隆基抓住剑,心里突然平稳下来,也不在兴庆殿中『乱』转了。他将锦凳移到杨玉环身侧,笑着道:“寿安提剑护卫朕,朕便提剑护卫爱妃”
“圣人……”杨玉环勉强笑了笑道:“臣妾唯有仰赖圣人护佑了。”
李隆基从她眼神中还是看到了惊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抬头看着寿安当真挺剑卫立在大殿门前,不由得一笑:“寿安倒是颇类朕当年,胆子大,『性』子野,什么都不怕”
说到这,他又有些伤感:“京中大『乱』,朕数十子女,提剑来卫者,竟然唯有寿安”
“圣人勿恼,其余王子、贵女,不象寿安,向来随侍圣人,此时他们还不知情,若是知情,必来护卫。”杨玉环勉强道。
李隆基说的是寿安,实际上也有指叶畅之意。京中官吏何其多也,可是危难之时能够洞察『奸』佞者,却是叶畅这个渐渐受他猜忌之人。
杨玉环也知道这一点,她心中也很焦急,在闻讯之后,她立刻遣人去给杨钊送信,令杨钊速来此护驾,但是听声看烟,外边『乱』得不轻,只怕杨钊一时半会还得不到消息。
可就算得不到消息,身为重臣,看到京中『乱』起,第一件事情,也应该是来寻天子啊
就在杨玉环胡思『乱』想之际,听得外边陈玄礼的声音响起:“圣人,陈希烈、元公路前来护卫圣驾”
“陈希烈来了?”李隆基一喜:“好,好,令他召集百官议事还有元卿,让他佐陈卿行事。”
站在外头的陈希烈正打着哆嗦,他这个摆设宰相,占了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便宜,王安排人手隔绝中外时,没有派人拦他,所以他才能够及时赶过来。他并无多少胆气,来这里与其说是护卫,倒不如说是寻找李隆基侍卫的保护。听得大殿里李隆基的声音,他算是定了定神,然后大声应了声“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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