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纨绔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卓翔
长孙凛为她如此大胆暧昧的言语给蒙住了,愣神一下,便笑着说:“这回我怎么又变成儿子呢?”
一轮凉月升上树梢,照得满地花荫。树脚墙根,虫声叽叽。
萧氏身子微倾,粉脸渐渐靠近与他直视,眉目之间,别有风情。长长的发丝随风飘起,拂到男子的脸上,长孙凛甚至能感觉到她娇躯散发的热度。
彼此间静悄悄地,萧氏轻咬了一下唇,然后开口说道:“何时是姐姐何时是干娘,由奴家来定。”说完她便袅袅娜娜地离开了。
长孙凛望着她远离的身影,摇了摇头,心情却大好。
大唐纨绔公子 68.误会
我在自己的忧伤中思念着你,我曾为你流过如许的血滴。
——帕斯卡尔
在长安这座拥有两百万人口的京城里,至少有两个人,每天都在想念着长孙凛。
太极宫中的长乐的思念带着幸福的憧憬,自从得到太宗同意她与长孙凛的婚事之后,她便是睡觉都带着甜蜜的笑容。由于李世民知道两人的亲密关系,他便不许长乐出宫去长孙府。长乐只能终日在长乐殿中无所事事,平日喜爱的琴棋书画提不起她的兴趣,现在她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便是躺在床上想念着和他一起的每一个片段,即便是那一夜刹那的疼痛也成了最美好的回忆。
因为长乐的幸福,所以方善婷的思念则带着惶惶不安的烦乱。皇宫中流传出消息,皇上要将长乐的驸马换成长孙凛,而随后长孙两兄弟的调动似乎证实了传言的可靠性。
于此同时,长孙凛却带着一批工匠和士兵,踏上了前往并州的官道。单怜卿已怀有身孕,所以留在家里陪婆婆。窦凤为他准备了一车子的东西,又被他一件件地搬回家中。这母亲也真是,他顶多出去一个月便回长安了。
之所以选择并州这个地方,主要是因为此处离长安较近,而且是一个历史较为悠久的古城,各方面的建设比较完善,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蕴含丰富的硝石和硫磺等火药生产原料。
这日天气尚佳,长孙凛趁晴霁出门得早,一行连工匠带士兵两千来人作别启程。这一个营士兵都将会被训练成专职的火炮兵,而王大牛则是这个营的校尉。
这两千多人都是年轻力健的壮汉,一走早已离京十多里地。长孙凛看正午当头,便让士兵驻扎起锅做饭。
“大牛,最近长安军营的操练怎么样?”长孙凛丢了一包窦凤给他准备的油纸包给王大牛。
“一言难尽。”王大牛捻了捻地下破碎的酒壶,用手指沾了沾酒滴,伸入嘴里啧了几啧,一副贪婪之态,望了望那油纸包还有两三块干牛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了起来,塞入嘴里,口沫横飞的嚼个不停,也顾不上回答对方的文化。
“有何问题?”长孙凛一面问道,一面揉起那油纸袋,丢在一旁,免得王大牛又吃个不停。“瞧你这副穷样,就好像上头缺了你的银俸似的。”
“嘻嘻!”王大牛扮了一个鬼脸,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吁了一口气,才道:“这长安的军营可比灵州军营复杂得多,在灵州大家都将面对同一个敌人,因此都比较团结。而如今无战事,长安的军营也并非李将军一人做主。军中人多事杂,各个营队都有自己忠诚的将军,什么侯将军、尉迟将军等等这些开唐元帅。我们这些边缘士兵便是夹在中间也不好过。”
“难道你不是李将军的人?”长孙凛听了这事儿,笑着说道。^^叶子*悠悠_首发
“不,李将军离我们这些小卒太远了,我大牛是你长孙校尉的人。”王大牛瞧了一眼,揉了揉蒜头鼻子,笑嘻嘻的拍了个马屁。
“当真?!”长孙凛睁大眼睛问道。
王大牛一本正经的说道:“格老子,我大牛哪时候骗过人?”
“你这头牛又笨,吃的东西又多,我可养不起你。”长孙凛戏谑道。
王大牛一听,气得哇哇大叫道:“你别***狗眼看低人,瞧人不起!”
长孙凛见大牛气得那副样子,不禁张口大笑,伸手轻擂了他一拳。
“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并州也就是今天的太原,地处河东道的中心,周围雄关险隘环绕,历来是易守难攻,可进可退的军事要地。李白曾经盛赞太原“天王三京,北都其一。”、“雄藩巨镇,非贤莫居。”
无穷无尽的官柳一望无边,青山绵延起伏,默默地望着每日自并州城门进出的行路人。
从并州城门进入不到几里路的陂塘深处是一片绚烂的荷花丛。大大小小的池塘构造出一个高洁清雅的荷花世界。微风吹起,水波荡漾,荷花轻摇,嫣然含笑。娇艳的荷花,似是美人脸上带着酒意的红晕。日暮黄昏,挺拔的荷叶似青翠的伞盖亭亭玉立,犹如正在等待情人的凌波仙子。一只蜻蜓轻盈地飞过来,立在一片荷花叶上。
这时,一个扎着两根羊角辫,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她看见了荷叶上的小蜻蜓,便轻手轻脚地走过,想要抓这只蜻蜓。
“三妹,快回家了,再不回去娘可要着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蜻蜓似乎受到惊吓,瞬间便飞走了。
小女孩见到手的蜻蜓飞走了,嘟着小嘴儿,扭着小腰说道:“就不,我就不,二姐,都怪你,不然我就抓到小蜻蜓了。”她说完却是斗气似的脱下小绣花鞋和袜,坐在池塘边上,将那白白嫩嫩的小脚丫伸到冰凉的池水中晃荡。
小女孩的二姐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左右的豆蔻年华,肤色晶莹如玉,红唇诱人,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虽说她年龄尚小,却也看出带着一种独特的妩媚。只见她穿着普通的布衣服,手中还拿着一篮的荷叶,看来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到这边来摘些荷叶回家煎药。
“三妹,快走吧。”少女显得有些不耐烦,伸手用力拉了拉小女孩的手臂。小女孩却倔强的扭过一边,手臂躲过了姐姐的拉扯,嘟囔道:“就不,二姐就想着自己回去看书,我想在这里多玩会儿。
“那你就自个儿在此处玩个够!”少女见妹妹这般不听话,便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这荷花池塘边上闹别扭的这对小姐妹便是武士彟的两个女儿二娘和三娘。
自从回到并州后,武二娘原来所熟悉的那个简单的核心家庭一下子变成了钩心斗角的联合家庭。其父死后,家里原来潜藏着的各种矛盾一下子爆发了。武士彟与前妻生的两个儿子武元庆和武元爽,对继母杨氏和她的两个个女儿非常不客气。而大女儿是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对她们也为力。
两个小姑娘还都没出嫁,按照唐朝的习惯,出嫁还要分割财产。武元庆和武元爽一想到这儿,便对这两个个妹妹不由得讨厌起来。此外,武氏是一个大家族,一般来说,在中国古代,族人在处理这种家庭矛盾的时候,通常向男不向女。男孩是一家人,还要在大家庭里共同生活,而女孩子迟早要嫁出去的。
武氏族人对杨夫人母女也非常刻薄,特别是两个堂哥,一个叫做武惟良,一个叫做武怀运,对这娘儿几个态度极其恶劣。从养尊处优的官员子女一下子变成任人欺凌的弱势女子,武二娘的心里自然充满了阴影,暴躁的情绪也随之而来。
武三娘虽然跟姐姐赌气不愿跟她回家,自是小孩心性。她在池边坐了一小会儿,侧耳认真聆听,却没有听见身后有什么声音。回头一看,姐姐连人影都不见了。心中开始慌了,她也不敢再任性,赶紧穿上鞋袜,瘪着小嘴儿沿着回家的方向走着,眼眸儿开始濛上一层水汽。
好在现在只是近黄昏,路上行人尚多,小姑娘也是一边抽泣着一边寻找姐姐的身影。
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那喧哗不断波及过来,眼见有人惊叫着跌倒在路边,有人的担子被掀翻在地,好端端的一条街道,忽然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起来。三娘正在诧异间,只见前方有一高头大马飞驰而来,马上坐有一人,手挥马鞭,口中高喊道:“都给少爷我让开,休挡了去路。”□
马来得是那样急,以至于许多路人躲避不急,纷纷被撞倒在地,马上那人却仍是张扬跋扈,毫无减速之意,眼见得那一马一人离三娘越来越近,便要撞将上来。
武三娘惊叫一声,便是吓晕过去。那匹急马擦过她的身边跑了过去,停了下来,马上的华服小子往后望了晕过去的小姑娘一眼,便呸的一声,双腿一夹,策马跑了。路人纷纷指手画脚斥责此人,有几位好心的百姓已经围上来看小姑娘是否伤到了。
和几个士兵骑着马先入城的长孙凛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便皱着眉头说道:“大牛,带士兵去收拾那小子。”他滑鞍下马,走到了小女孩晕倒的旁边。
周围的百姓见长孙凛身着一身官服,便知他是一位官爷,也就纷纷散开,不再多管闲事了。长孙凛看这小女孩没有伤痕,想必是被刚才的刺激给吓晕过去。正当他想抱起小女孩找她的家人之时,却听见身后有一声怒气冲冲的声音。
“快放开我妹妹!”语音刚毕,一个少女便气冲冲地跑了过来,野蛮地拽掉长孙凛的双手,娇弱的手臂却是紧紧搂住小女孩,像母鸡护小鸡一般,双眸圆睁瞪着长孙凛。可能跑得比较急,粉脸上渗出汗珠,酥胸微微颤抖。
原来武二娘在生气走了之后不久,便后悔把妹妹一个人扔在池塘边,便折路返回。在路上却听到路人谈论前面有个小姑娘被马撞伤,她心中着急,便急匆匆地往前跑。看到长孙凛抱起小女孩这一幕,她便以为长孙凛是肇事者,便生气地跑了过去。
武三娘这回也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朦朦胧胧感觉到自己躺在姐姐的怀抱,便高兴的“呀”了一声抱住二姐,小嘴儿还嗔道:“姐,刚才可吓死我了,有一匹大马往我这边跑了过来,后来就不知怎的了。”小手儿还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长孙凛见小女孩没事,再看她那幅可爱的小模样,心中也愉快,便禁不住微微一笑。
武二娘看到长孙凛望着这边笑着,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愤地问道:“三妹,是不是这人骑马把你给伤了?”长孙凛附近刚好就有一匹骏马,难怪武二娘会误会。
武三娘刚被吓晕过去了,哪里看得清马上人的模样,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长孙凛,不确定地似是摇头又似是点头。
长孙凛这回可郁闷了,怎么把这事情栽到自己头上,正欲辩解,这时王大牛带着几个士兵骑着马跑回来。
武二娘看这几人彪形体壮,身着军服,知道这群人是军爷。精明如她怎会不知道此时不是替妹妹找说法的时候,便说道:“小妹,咱们走,别理这些坏家伙”。便拉起武三娘,匆匆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恼恼地瞪长孙凛一眼,武三娘这回也学乖了,紧紧拉着姐姐的手跟着她往回走。
长孙凛望着这对粉妆玉琢的姐妹花离开,耸了耸肩,笑着问王大牛:“那小子跑了?”
“哪有这么便宜?那兔崽子屁股挨了乱棍,打得他皮开肉绽,七晕八素,差点就***翘辫子。”王大牛口水横飞,连说带比,睑上又有表情。
长孙凛听完,不禁附掌哈哈大笑。王大牛这时便凑过头来,说道:“后来才知道,这兔崽子是那刘德裕的儿子刘辅。”在来并州之前,长孙凛早已经跟王大牛吩咐没必要不要管刘德裕的闲事,王大牛虽然不懂所以,倒也能记得住。
长孙凛击了大牛一下肩膀,大笑着说:“无事,这事我还能罩得住。”
大唐纨绔公子 69.杨氏夫人
并州刺史徐恒得知长安一行人已入城,便早早在官署等候迎接。^^叶子*悠悠_首发他虽然官品比长孙凛高,却也是一个官精,自是知道这少年人家底背后的厉害关系。自是没有摆出官腔的姿态。
可能是因为长孙无忌也是个胖子,长孙凛对这位身着三品冠服,满脸笑容的大胖子倒有些好感,两人在交接完公文之后,便是寒暄一番之后,长孙凛便被留在刺史府上用晚饭。
由于作坊边上的军营房还需几天尚可完工,徐恒便在作坊附近找了一府邸,长孙凛和王大牛这些将校这些日子先在此处暂住。本来徐恒也盛情邀请长孙凛在刺史府上住下,却被他婉言拒绝了。
第二日长孙凛起一大早,打算到集市上吃些并州的小吃。本来还想叫上王大牛,可摇他一下却是被这浑人睡梦中一个熊掌拍过来,吓得他赶紧逃之夭夭。
晨间的太阳缓缓升入空中,翠鸟在树梢上吱吱鸣叫,轻薄明亮的阳光透树叶闪过,如此好天气让长孙凛神清气爽,心情大好。正当他走出自家院子时,却听到邻院传来清脆的歌声。
这紧邻着的是一普通人家,繁花似锦的院子里倒是别致怡然。此时歌声已然消停,篱笆门嘎呀的声音引起了长孙凛的注意,他回头望去,隔着一道低矮的白竹篱,一双黑幽幽的眼眸瞪视着他。
那双眼睛似乎在无声地谴责,漂亮的脸蛋,妩媚的眼睛。长孙凛认出是昨日碰见的小姐妹中的姐姐。
“早。^^叶子*悠悠_首发”无论是基于邻居的礼貌,或者是照面之缘,他主动开口向她道早安。而在她冷漠的眼神下,长孙凛也不觉有些发寒。
小姑娘对他友好的招呼并没有回应,仅是淡漠地看他一眼,一个转身回屋将门带上。
“砰!”关门声吓了长孙凛一跳,他有种被仇视的感觉。心想,真是个不可爱的丫头!
这并州城甚是热闹热闹非凡,商市翼翼,乃四方之极。
举目望去,熙熙攘攘到处都是采买货物或者吆喝买东西的货郎,还有骑着高头大马、轻衫贵气的公子哥儿,因长途奔袭黑脸疲倦的旅人,更有轻车挑担的小贩。
有的担上,一个筐里装着买卖的货物,另一个筐则是虎头虎脑的娃娃,张着两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熙来攘往的各色路人。还有牵着驴子的,驴背上也是驮满大包小袋,而骑驴的孩子则更得意,神气地巡视着周围的景象。
街边店面林立,店主们都开了店延纳四方客人。长孙凛在大街上瞎转,东看西看,也不知吃哪家较好,便进了一家张记面馆的小店。小店摆着条桌交椅,满堂四景,干净整洁。
店主人高叫一声:“一位到小店过早!”一个走堂的便赶紧走过来给长孙凛拖椅拂桌,切切问道:“这位客官想用点什么?”
长孙凛笑着说:“我这是刚来并州不久,你给我介绍你这儿有甚好吃?”
“客官你要吃好吃的,那到咱们张记是来对了,我们并州出名的便是面食,这拉面、刀拨面、擀面、剔尖、河捞,只要你想得出的,都能给你做出来。”
“那就给我上碗拉面吧。”
这时有个身着灰色布裙,手上提着一篮子货品的中年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从张记走过,小女孩晃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面馆娇声娇气地说:“娘,三娘想吃鱼儿面了。”
“快回去,娘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做呢。”那妇人便一把拽回小女娃的手,赶紧扯着她要往前走。小女孩不肯,双手拖住母亲的手臂,小腰儿左右扭动,连连摇头说不。
店主也是精明的生意人,便笑脸相迎说道:“这位大婶,孩子既然饿了,便是进小店来给她吃上面汤暖暖身子。”随即吆喝着道:“两位到小店过早。”
那妇人也是皮薄之人,见扭不过女儿,便无奈牵着她走入了面馆。
长孙凛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却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扭过头一看,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正站在他前面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轻微扇动的鼻翼和微张的小嘴说不出的可爱,原来是昨日被马吓晕的小女孩。
长孙凛不禁有些好笑,和这小姐妹还真是有缘分。
那妇人见拉自己女儿没过来,便扯着她走,嘴上还训斥:“三娘,不得这般无礼!”
“娘,他就是昨日骑大马吓到我的那位哥哥。”隔了一夜,小女孩也不记仇,语气中只是好奇地言语,没有一丝责怪之意。
长孙凛一听可就知道误会闹大了,他还得在并州住一段时间,这邻里邻居
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其中有什么不快就不好。长孙凛赶紧上前把昨日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叙述一边。
那妇人听后便疑惑地问道:“早间在集市上听赵家大嫂说刘恶霸在城门口被人打伤,不成是你们所为?”
长孙凛听那刘恶霸便知指的是刘辅,便点头承认了。
“看来我家三娘是遇上贵人了,只是那刘恶霸他爹是朝廷下来的大员,怕是让几位公子惹了麻烦。”
“无妨无妨,我们也是从京城过来火药坊公差的,那刘德裕也不能怎样我们。”长孙凛摆摆手道。
“原来公子是隔壁院子新住的军爷们?看来三娘和你还真是有缘啊。三娘,快来谢谢这位哥哥为你出了口气。”
长孙凛见大家都是邻居,便邀请她们娘俩一起过来坐。寒暄半天之后,长孙凛却是知道这位妇人竟然就是武士彟的夫人杨氏夫人,那不就意味着早上给他吃闭门羹的女孩便是未来的武则天!
大唐纨绔公子 70.母女谈话
由并州的西大街走间郊区,不到半里,就可看到一幢掩映在浓荫中的宏伟巨宅。叶^子#悠悠这栋巨宅占地也在百十亩以上,画栋飞云,鳞次栉比,相当豪华。此处正是新任并州督军刘德裕的府邸。
巨宅内府中一室内,四面雕龙画凤,甚是堂皇。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正痛苦地躺在床上,嘴里直哼哼。一个白髯飘拂的老者正在为其看病,身边围着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妇人。
这卧榻在床的男子正是被王大牛狠狠揍了一顿的刘辅,此时已经没有往日的嚣张,而是一副痛苦的模样。其实刘辅也不过受的是皮外伤,王大牛他们不过是想为小女孩出口气,并没有往死里打。只是不知道那位打得兴起,哪管三七二十一,竟踩到了刘辅的命根。
在刘辅被家丁抬回家后,刘德裕便连夜找来城中的大夫过来,看过的大夫都连连摇头称为力。刘德裕又赶紧派人马不停蹄地从京城找来长安最有名的大夫。
“陈大夫,不知吾家小儿可否医治?”刘母焦虑地问道,刘德裕虽然妻妾众多,但生育能力不强,刘辅是刘家唯一能传宗接代的命根子。
“老夫为力。”陈大夫叹了口气,连连摇头。这老者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医生,若是连他都摇头,那么此病便是难以医治。
刘德裕目中浮现两缕杀芒,但瞬间又回复如初,只是那本来冷酷的面色。更加阴沉了,象密云不雨的天气一样。
“老爷,辅儿可是咱家的命根子啊,若是他无法人事,刘家以后怕是要断根了……”,刘母听这话便是慌乱不已,哭哭啼啼地跟刘德裕闹了起来。
“哭!你就知道哭!平日里叫你管好他,若是没惹上长孙家那小子,他怎会惹上如此祸事?!”刘德裕心中窝火不得发泄,只得往妻子身上发火。
“爹,此次并非孩儿主动惹上长孙凛那小子,我压根就没碰上他,只是那小子多管闲事,是为我骑马吓到那小丫头强出头来着。”刘辅躺在床上,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狰狞。
“老爷,你也听到了,怕是长孙家专找咱家麻烦来着。我今日听买菜的杨家妇还说,武家那丫头压根没甚事,今早还跟她母亲到集市上赶集。这明摆着是长孙凛那厮借机报复,要断了咱们刘家的命根!”
刘德裕面色惨变,全身簌簌抖个不停,双目圆睁,尽是杀光。站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梁雄此时脸上深不可测的笑容一闪而过,却是上前劝阻道:
“刘兄,如今正是关键时候,此事万万不得意气用事,我那天鹰堡的武士们正在日夜加紧训练,只为能有朝一日能助兄成就大事,待齐州李佑起兵谋反,我们在这边响应,李世民这王位怕是要被他儿子赶下来。李佑那小子不成大器,以后咱们还有得玩呢。若是此时不沉住气,恐怕会露出自家底细。”
“哼!若非长孙无忌那贼子在李世民面前告状,老夫怎会被释了兵权下放至此,长孙无忌!长孙凛!我李德裕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刘德裕此时面目狰狞,眼神凶狠已是到了极点。
话说那长孙凛和杨氏夫人以及武三娘用过早饭后,长孙凛买了单后便到火药坊去了。杨氏夫人牵着女儿的手往家里走。
“娘,这个哥哥真好,给三娘买鱼儿面吃,还给三娘买糖葫芦吃。”武三娘便舔着糖葫芦,一边奔奔跳跳地说道。
杨氏听到女儿稚嫩的话儿,便刮了她的小琼鼻,逗她说道:“你这小馋猫,一根糖葫芦就能把你收买了?”自从被武家兄弟赶出家门后,杨氏便是靠着原来的一些积蓄在城南此处置了一间屋子,平日里靠着娘家兄长支援,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不然武家姐妹也不用走路到恁远的荷花塘去采荷叶来卖。
三娘自小过着锦衣华食的生活,哪里过的惯这种苦日子?娇生惯养的她整日里想着便是以前曾吃过的好东西。
杨氏想到这长孙家的三公子,很难想到长孙无忌这样的胖子也能生出如此俊秀的儿子。她虽是妇道人家,但久做官家妇,平日里自然也知道这官场上的关系渊源之事,其实杨氏心中也甚是留念原来富足的生活,夺回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份家产,而她所能依赖的筹码,便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二娘,怎么又要去荷花塘?昨日三娘受到恁大的惊吓,还是不要去了。咱家灶台还是能开得了锅的。”杨氏一进门便看到手上挎着小篮子的二娘正准备出门,她看着女儿丰丽的小脸,也不禁开始动起重振家声的念头。
武二娘想要的可不是能吃得上饭,她生得“方额广颐”,宽阔的额头,丰满的下巴。按照相面的说法,宽额头意味着智慧,丰满的下巴则意味着坚毅的性格。她平日里摘荷叶所卖的钱,除却补贴家用外,还买一些史书古籍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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