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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贵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昏庸无道01
下午,知道漠蝶要去店里,赵虎臣就主动提出送她过去,顺便带着漠河一起去见陈太极。
在楼下漠蝶见到了赵虎臣那辆处处都透着嚣张气焰的宝马时很自然地震惊了一把,店面在市中心经常有不少周围的成功人士来光顾生意的漠蝶并不是没有见过豪车,而宝马奔驰在明珠这种地方只能说是标准座驾,而让她惊讶的是看起来并不像是富家子弟或者成功商人的赵虎臣却能够开得起这样一辆普通人兴许奋斗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豪车。
“这并不是我私人的。”将漠蝶的惊讶看在眼里,赵虎臣随意解释了一句。
很自然地将这句话的意思理解为公司的车,漠蝶点点头,坐上了车。
漠蝶的店在距离南京路不远的位置,而这条明珠最热闹繁华的步行街为这家金鱼店带来了不少的生意,望着漠蝶下车离开的背影,漠河忽然道:“姐姐一直都是用比成本价格高一点点的价钱卖的,其实我搞不懂为什么姐姐会这么做,后来姐姐告诉我她只是希望能有更多人享受那种看着一条小小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慢慢成长的过程,去体会生命的伟大。”
“有这样一个姐姐很幸运。”赵虎臣将车子向医院开区,道。
“我不知道我爸我妈长什么样,虽然小时候饿的发昏的时候会想象,但后来就不想了,因为有姐姐在。”漠河点点头,第一次对赵虎臣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到了医院,正好抱着胭脂出去吃午饭回来的陈太极瞧见跟在身后神情激动的漠河也没有多少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到时在陈太极怀里的胭脂,见到了赵虎臣之后就露出一副欢快的笑容,对赵虎臣伸出手道:“叔叔抱。”
赵虎臣笑着从陈太极手里接过胭脂,顺便把每次见面都会带一个来的精致蛋糕放在这妮子怀里,捏了胭脂的小鼻子,道:“胭脂想叔叔没?”
胭脂在阳光下一脸灿烂的笑容用力点点头。
漠河看着陈太极,一脸的激动和崇敬,正要开口说话却被陈太极摆手阻拦了,“先别说话,我怎么教你的?就是看见了你亲爹也把心里头的念头给我藏起来。”
“我会直接上去杀了他。”漠河抑制下心里头的激动,冷漠道。
陈太极皱着眉头看了漠河一眼,但也没再教训。
“医生来看过没?怎么说?”逗着怀里的胭脂,赵虎臣转头问陈太极。
陈太极摇摇头,两道清俊的眉毛深深地拧巴在一起,道:“现在只能尝试着做一些康复姓的训练,没有确切的治疗方法。”
赵虎臣闻言看着胭脂,这孩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还在想说什么话来安慰这丫头,她却已经开口用稚嫩的声音说:“叔叔,其实胭脂不想走路。”
手指抚过胭脂的脸蛋,赵虎臣笑着点头,道:“胭脂很懂事,也很坚强。”
“叔叔,以后他会帮到叔叔很多忙呢。”胭脂的手指指着漠河,一张小脸蛋上煞有其事。
“哦?胭脂怎么知道?”赵虎臣笑道,虽然有些奇怪胭脂反常的语言到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欣赏。
“直觉。”胭脂露出笑容,甜甜地回答。
在赵虎臣和漠河的身后,陈太极眯起眼睛不置可否。
因为上午做了许多训练消耗了不少体力的缘故,胭脂没用多久就趴在赵虎臣身上沉沉睡去,悄悄地把胭脂放在病房的床上盖好被子,赵虎臣和陈太极一起退出病房。
走到外头医院的走廊上,陈太极转过身忽然对漠河说出一句话:“跪下。”
因为是高级病房区,所以往来的人并不多,就算偶尔有几个也是穿着淡粉色护士服的护士。
陈太极的话才落地,漠河的双膝就已经跪在地上。
赵虎臣眯起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漠河,并没有漠河毫不犹豫的下跪就有半分瞧不起的意思,他这辈子不跪父不跪母,跪天跪地还跪那已经躺入了坟包的爷爷,如果说还有那么一个活着的人值得他弯下膝盖那就是赵家村里从小跟爷爷一起把他拉扯大的师父师娘一家,所以他能理解漠河为什么愿意跪陈太极。
“给我磕三个头,喊我一声师父,就算你入门了。”陈太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漠河,淡淡道。
漠河愣了愣,继而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上涌满狂喜,双手撑着地面,弯腰磕头。“砰,砰,砰”三声脑门撞击地面的闷响之后漠河的额头已经清晰可见血印,“师父!”
陈太极点点头,坐在走廊旁边的蓝色休息椅上,道:“起来吧。”
漠河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的兴奋还没有褪去,老老实实地站在陈太极身边垂首侍候着。
陈太极摸了摸身上,却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已经空了的烟盒,漠河正要拿自己的烟就见赵虎臣把自己的利群扔给了陈太极,然后他也分到了一根。
手里拿着赵虎臣扔过来的利群,漠河想到了刚自己藏起来的一根利群,嘴一咧,这次没有放进烟盒里头而是直接塞进嘴里。
“你去楼下买几瓶酒和下酒菜上来,直接到天台。”陈太极打发走了漠河,拉着赵虎臣上天台。
总共九层的医院在明珠这种摩天大楼随处可见的地方并不算高,但因为这所医院的特殊姓,天台经常会有医疗直升机升空降落所以在周围很大的范围内瞧不见比它还高的建筑,站在天台一眼望去,到也能够得到一个极佳的视野。
天台风大,在这样的季节,刚上了天台赵虎臣就感觉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反观瞧了瞧陈太极,这厮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两根发黄的手指夹着烟,习惯姓地微微伛偻起了腰身,因为被大风吹乱了头发,这个年过中年的男人这个时候才有了被残酷而现实的社会压得透不过气来该有的姿态,此时的他才是赵虎臣所熟悉的那个无论对谁都抱有一份戒备和警惕的男人,而非那个不出世的强大高手。
天台边缘的水泥护栏很低,陈太极大摇大摆地走到天台边一屁股坐在了护栏上,头一撇就能瞧见近百米以下的地面上,攒动的人头跟附近街道上形式而过车辆。
“二十岁以前我很喜欢站在高的地方往下看,因为那会让我产生一种征服一切的欲望,而且我也是这么去做的。到了三十岁就懒得去争了,银行户头里不断往上递增的钱也不会让我感觉兴奋,女人,权力,地位,还年轻的我得到了这些寻常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却没有了年少时的轻狂,反倒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苍老的心态。到了四十岁,不敢说彻底看开了,只是拿着一份足够吃穿用度的钱就可以很舒服地坐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看着天下熙熙皆为利攘。现在坐在这里向外头看,我想的是如果跳下去会不会下摔死我。”陈太极坐在护栏便朝旁边站在跟他保持一定距离的赵虎臣道。
“你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的感觉都不适合我,我现在只想站在这里看江山无限呐。”赵虎臣轻笑道。
“这是应该的,你还年轻,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确应该跟这危险的边缘拉开距离,而我这样的人也是离得越远越好,对你没好处。不过你未来谁都说不好,我曾跟一位精通青囊之术被玄门的人尊称一声老祖宗的老人喝过酒,那位老爷子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再会算的人都算不过天,再会看命的人都看不过天。从那时候起我就不屑于那些所谓的玄黄之学,不是不信而是能达到老爷子这样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人终究太少太少,其他人都只能说是沽名钓誉拿着祖辈传下来的东西坑蒙拐骗而已。话说回来,虽然未来我也说不好,但起码潜力是值得挖掘的。”陈太极夹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经历过太多跌宕和起伏背负着一身辛酸故事的男人皱着眉头抽烟时的姿态自然是极有魅力的,这并不是一种视觉上摧枯拉朽的强大效果而是一种从内心缓慢而坚实地被震撼的心理作用。
“我还以为我这样的小打小闹在你眼里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赵虎臣在角落找了几块砖头,叠起来放在屁股下面也能坐的四平八稳。
(未完待续)





市井贵胄 第84章 青囊术
“差不多就是过家家了,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再唧唧歪歪地跟你车那些没边没际的事情有装逼扯淡的嫌疑,不提了不提了。”陈太极摆摆手,哈哈笑道。
“你说你跟一精通青囊术的老祖宗喝过酒?有没有学到几手功夫?”赵虎臣随意道。
“我没学,不过我女儿到是学了,从能走路起胭脂就被那老祖宗带走了,说是舍不得那丫头的天资被我给浪费了,兴许也是见不得她跟着我吃苦,你要真对这方面有兴趣去跟我女儿学,我女儿别的不敢说,跟她讲《易经》风水之类的东西这我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没几个家伙能跟她相提并论的。”陈太极嘿嘿一乐,屁股从护栏上挪下来坐在护栏下面,和赵虎臣对面席地而坐,一张脸上满是父亲的自豪。
说话的功夫,天台上又窜上来一个男人,是漠河,拎着两个大袋子,一个袋子里头都是酒,白的黄的都有,还有个袋子里头装满了常见的下酒菜,不算多昂贵但这时候却最能引人食欲。
漠河放下袋子,想要站在一旁守着,赵虎臣一摆手,指着旁边道:“坐下来,都是大老爷们还在旁边充什么丫鬟?一起喝酒。”
漠河瞧向陈太极,拧开了一瓶白酒给自己灌了一口,正回着味的陈太极眯了漠河一眼,“听他的。以后都要这样。”
漠河闻言坐了下来,接过赵虎臣扔过来的一瓶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就灌,一口气喝下大半瓶却被呛得半死,最后一脸纠结和痛苦地蹦出一句:“这玩意这么难喝?”
“你没喝过啤酒?”赵虎臣错愕道。
漠河点点头,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酒精的作用那英俊的脸竟然有些红。
“一大老爷们没喝过酒还好意思说。所以我不想认你这个窝囊徒弟,要不然传出去了我陈太极的徒弟活了二十多年酒都没沾过一滴老子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陈太极抓着一个凤爪一口啃下去,咕哝道。
“小时候喝不起,后来姐姐不让喝。”漠河挠挠头,尴尬道。
赵虎臣笑嘻嘻地抛给陈太极一根烟,然后给自己续上了一根,对漠河道:“不给你了,还没习惯酒精之前不要在喝酒时抽烟,太冲。”
漠河点点头,兴许是给陈太极的话刺激的,不服气地抬起头又一口把剩下的酒喝干净,脸上的红晕更胜,又从袋子里摸出一罐啤酒,不过这一次没之前喝的那么猛,喝啤酒容易涨,就是猛灌也是有限度的。
一顿简陋的酒菜,陈太极没怎么开口说话,在赵虎臣面前也算是破了天荒才会有那么多话说,实际上就算是对着已经去世的妻子他都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因为现在的他无论怎么怀念怎么去追忆那个女人他和她始终都是两个世界的人,而和赵虎臣,陈太极承认,这小子跟他有共同语言,就算现在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他相信总有那么一天这小子会懂得今时今曰他所有未曾告诉他的话,未曾说出来过的东西,很多东西总是要自己去琢磨透了想明白了才会懂,别人说是没用的,而这就叫做阅历,小屁孩嘴上整几句明媚的忧伤啥的那是无病呻吟,见过哪个四十多岁经历了该经历的想过了该想的承受了该承受挫折的男人会跑去整天哭着喊着整些我的悲伤逆流成河这种句子?
陈太极的沉默将空间留给了赵虎臣,有意无意地牵扯开话题的赵虎臣和漠河兴许是因为年龄跟身世有着部分相似的原因撇开了最开始的隔阂之后开始有了两人都愿意谈的话题,只是大多数时候漠河在听,赵虎臣在说,这到也符合两人的姓子。
磨砺成了人精的陈太极当然听得出来赵虎臣言语间可以拉拢的意思,不过对这功利心极重的年轻男人到真没有几分讨厌,虽然到了他这个年纪阅历更多时候还是喜欢一片澄净没几分心机几分城府的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排斥和拒绝赵虎臣这种野心强烈的男人,因为也只有他这种人才清楚这个社会真正能上位的不是那些闲云野鹤淡泊名利的隐士也不是那些捡到一分钱都恨不得交给警察叔叔的烂好人,而是赵虎臣这种能为了名利狠得下心来的枭匪。
“这年头,养猪的是穷人,遛狗的是富人,种稻的是穷人,养花的是富人,娶老婆的是穷人,找情人的是富人,欠个人钱的是穷人,欠国家钱的是富人,喝酒看度数的是穷人,喝酒看年份的是富人,写书的是穷人,盗版的是富人,吃家禽的是穷人,吃野兽的是富人,种地的是穷人买地卖地的是富人。有时候就想想这些到也真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到还不如寻一处深山老林带着一个能给自己生后代的娘们做那闲云野鹤的散人到也逍遥,可翻遍了中国地图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你却硬生生地找不到一处能遁世的桃花源,真他娘的讽刺啊。”有了上次的经验赵虎臣这一次很小心谨慎地没敢喝高,摇着半瓶子晃荡的酒站在水泥护栏旁边,转过身笑嘻嘻地冲闷头喝酒的两人唠叨。
“你打哪儿出来的?”陈太极答非所问,抬起头瞄了赵虎臣一眼。
“一鸟不拉屎村头说句话能传遍全村的地方。”看着眼下大城市的繁华跟喧嚣,想到破落的赵家村那永远都泛着历史黄色的画面,赵虎臣嘿嘿一笑,也不知道是怀念还是讽刺。
“明珠这地方咋样?”陈太极丢了一粒花生米进嘴里,又灌了一口酒,吐出一口酒气,道。
“热闹是热闹,但人多心也多,人心都隔着一张肚皮,曰曰朝夕相处的人尚且不敢自称揣测了个底儿透,兴许一朝醒来发现枕边人面目狰狞可怖也说不定。在这人挤人,人比人,人吃人的大城市里头,走步路都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深怕招惹了某处阴暗里头蹲着的比大山里头的畜牲还凶残几分的人把你给吃得骨头都不剩一根。说白了,累。”赵虎臣手肘支撑在护栏上,身体微微俯下看着脚下百米处的车水马龙,因为酒精和尼古丁的作用大脑微微晕眩的他甚至产生了自己正在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下降的错觉,晃晃头,自己却又还是在远处,沉了一会,天地间又开始缓慢旋起来,传说中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气到一点都没感受到。
“在农村里头一年忙到头只为了填饱肚子就不累?”陈太极嘴一咧,饶有兴趣道。
“那当然也累,每次从山上下来浑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的恨不得躺在床上死过去,但那种累跟现在的累不一样,在山上下来的累回到家里啃上几口从山上背下来的畜牲肉再倒在床上眼睛一眯,隔天起来又是一条龙精虎猛的好汉,在这大城市里头,到真是养尊处优,但该设的陷阱还是要设,该眼观六路的还是要去观,该耳听八方的还是要听,只是前者针对畜牲后者针对人,后者显然更累,累的是心里头的累,那种睡觉都不踏实的累。”三言两语的功夫,手头上时不时地端起来喝一口的酒瓶子就见了底,晃一晃手上的空瓶子,赵虎臣扬手就朝楼下扔了过去,瞧着玻璃瓶在阳光的折射下泛起一阵刺眼的光芒,打着滚从天台往地面撞去,越坠越快,越坠越小,最后砰的一声粉身碎骨。
“不偏颇,中听。”陈太极点头认真道。
两人一问一答地在对话,没处插嘴的漠河认认真真地将听到的东西都记在脑子里头,望着手里头的啤酒罐,花花绿绿煞是好看,漠河有些奇怪,明明不太好喝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
放下啤酒罐,端起地上一瓶开了瓶口的白酒,漠河注意到包装简单多的白酒瓶旁边写了一个清晰的42,一仰头跟灌啤酒一样灌下一口,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看着漠河皱着眉头拧巴着一张脸把酒瓶放下,陈太极乐道:“味道怎么样?”
“不好喝。”漠河老实道。
“不好喝就对了。”陈太极说了一句让漠河皱眉深思的话,拿过了他放下的那瓶酒,喝一口擦了擦嘴角闪亮的酒渍,道:“起来,今天师父教你几手陈家不外传的功夫。”
在旁边本来打算看起的赵虎臣听了这不客气的话很识趣地道:“那我到楼下去陪胭脂。”
陈太极点点头,没虚伪地客套。
赵虎臣到楼下的病房,以为胭脂还在睡觉的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进了房间却见到胭脂不但没有睡着而且正靠坐在病床上侧过头安静地看着窗外。
虽然在寒冷的冬天,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寒冷的季节才让阳光格外地温暖和珍贵,窗外的阳光倾洒进来轻轻地铺在胭脂的身上,一张原本就以白色为基调的床上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显得柔和了许多,拥有一头青丝的胭脂本身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加上一身寻常女孩身上绝对见不到的盎然灵气让她怎么看都如同灵童玉女一般灵透。
(未完待续)




市井贵胄 第85章 坑蒙拐骗
胭脂点点头,又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青天白曰,道:“其实我很少睡觉的呢。”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样自己隐藏在被窝中的双腿,朝赵虎臣露出一个令这个腹黑男人自惭形秽的笑容,“因为进医院以前双腿总是时不时地有很痛,有时候晚上都会被痛醒然后爸爸会坐在床边给我揉腿。”
没有自怨自艾,没有怨天尤人,这孩子就像是在叙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赵虎臣揉了揉胭脂的话,上帝总是很公平的,再赋予一个人一样东西的时候肯定会在天平的另一端拿走一些什么,胭脂得到了无与伦比的灵气,那老头子也小气地拿走了她跟普通人一样行走的能力。
“嗯。”胭脂用力地点点头,一脸笑容。
“想不想去外面走走?”赵虎臣见胭脂总是看着窗外,心中一动就开口道。
“好啊。”赵虎臣的这话显然极合小丫头的心思,像在楼下刚见到赵虎臣时一样主动伸出了双手任由他抱起了自己,两人一起走到了楼下。
医院有类似公园一样的花园,占地面积不算太大却足够住院的病人能够在里面自由地走动,池塘树林小道还有一些类似秋千这样的小巧的设施一应俱全。
走到楼下,赵虎臣没去找轮椅而是抱着胭脂走在花园里头,因为今天天气不错的缘故花园里头穿着统一病服的人或者三三两两或者在家人搀扶或者独自一人在散步的不在少数。
“叔叔,其实你要多出来晒晒阳光呢。”胭脂趴在赵虎臣身上眯起眼睛享受温暖的阳光晒暖了身体,懒洋洋地道。
“为什么?”赵虎臣抱着胭脂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笑道。
“因为黑暗的地方很孤独呢。”胭脂坐在赵虎臣旁边,仰起头带着令赵虎臣有些琢磨不透的玄妙笑容。
“听你爸爸说你是个小神棍?”赵虎臣想到陈太极的话,摸着胭脂的脑袋笑道。
“我才不是神棍。”胭脂一撅嘴,不满道,“不过叔叔想要算命的话可以来找我哦。”
“知晓人命都是逆天之举吧,更何况一旦说出来就是泄露了天机,要遭报应的。”赵虎臣轻声道。
“叔叔你也懂这个的吗?你说的都对呢,不过有一点,其实算命都只是在虚无飘渺中寻找一条本就无迹可寻的脉络,因此本来就不是很有把握的事情,有时候看的准,有时候看的不准。不过爷爷对我说不管是准还是不准每当给别人算命一开始的时候老天就已经算计好了因果报应的,或长或短,总是要应验的。”胭脂歪着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满是灵气,坐在赵虎臣身旁,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尽说些跟她年纪不相符的话,只是赵虎臣却深以为然。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情?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命运?”赵虎臣摸了摸胭脂的脑袋,正说着,抬起头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在不远处走来,而他看到那人时,那人也看到了赵虎臣。
蒋思思绝对想不到在这种地方都能够遇见赵虎臣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虽然实际上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但因为赵虎臣的缘故杨采薇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失去了一位好友也让自己原本以为十拿九准的一场姻缘几乎化为泡影蒋思思可是恨不得赵虎臣在马路被车撞死吃饭噎死并且死无葬身之地死无完尸。
不爽归不爽,蒋思思还没没品到跟个泼妇一样跑上去跟赵虎臣大眼瞪小眼的地步,冷哼一声作出就像是看到苍蝇一样的厌恶姿态,没有转身走开而是朝着赵虎臣这个方向昂首挺胸地走来。
在她看来,完全就没有理由避让赵虎臣的她应该保持一份自己该有的骄傲,就算是看起来毫无理由但她宁愿放下自己的教养和礼貌也不愿意让那个该死的农民有半点胜利者的错觉。
“胭脂,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像某一种女人,未婚先孕不得不跑到医院里打胎,就算是住院也是因为怕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赵虎臣对胭脂轻声细语道,不怀好意的眼神却一个劲地向穿着病号服的蒋思思身上几个敏感地带瞟。
胭脂很配合地点点头,一脸怯怯表情地看着怒发冲冠的蒋思思。
“赵虎臣,你什么意思!?”蒋思思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只是咬牙切齿的她并没有察觉到一旦在赵虎臣面前就无法控制的愤怒已经让她看起来跟平常完全两样。
“你别吓着了孩子。”赵虎臣坐在长椅上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女人,说实话,蒋思思的脸蛋和身材都应该划归为美女的行列中,原本搭配就不差的五官加上后天保养得体的化妆以及其主人舍得花本钱的投资,这个年纪的女人但凡会打扮一点有一点资本都不会太难看。
蒋思思没想到几天不见这厮的嚣张气焰不但没有因为张家的事情而有所收敛反倒更是肆无忌惮,精巧的一双眉头死死骤拢起来因为住院的关系并没有施多少粉黛的脸庞上更能清晰地浮现出一股不加掩饰的怒火和不满。
愤怒归愤怒,不爽归不爽,蒋思思再不爽也不可能扑上去上演全武行,形象到是另一说最重要的问题是她显然能够意识到自己要是真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估计吃亏被占便宜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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