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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的杀手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万一衣
旭笙听他大叫“润白”,心中一惊,微微侧头去看。不料上官桀这是用计使诈,乘她略一转头,立即向怀中探去。润白也看出情势的不利,还未出声提醒,旭笙已经立即行动。不过她没有像润白预料的一样用剑气,而是跟着又挺剑刺去,但只是刚刚分秒之间的迟疑,手中长剑也不知如何运使才好,发剑攻敌也已落了后手,眼见便要刺中,一条性命已全然交在对方手中。突然当的一声响,虎口一震,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百忙中不及细想,直觉是暗器。顺手使出来的便是上官家的绝学“九天舞”,将长剑舞成一片光屏,挡在身前护住自身的命脉。听得叮叮当当,针剑相交之声密如联珠,只一瞬之间,便已相撞了三十余声。旭笙剑法有自身先天的优势又颇得师傅的真传,但这套“九天舞”其实是她偷学而来。那一日她在训练场无意中见识到平时难得一见的欧主与师傅的巅峰对决,也许是对战激烈两人都没有发现尚且年幼的她,才让她偷学成功。这套武功虽是不过五招,却是保命要招。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她也在平时练得纯熟,似是出于天性一般。此刻性命在呼吸之间,敌人的暗器来得迅捷无比,哪里还说得上见招拆招?只是自管自地照式急舞。上官桀连发暗器,幽兰色的细针散乱一地,不过居然尽数给她挡了开去。众人瞧得都是手心中捏一把冷汗,润白看着旭笙挡住这般快如闪电的急攻,伤口是一定会再次崩裂。润白想并力上前,将上官桀乱刀砍死,只是两人斗得实在太快,哪里插得下手去?润白看着这一地的细针暗暗吃惊,这怪老头怀里藏着这些喂了毒的毒针,就不怕自己被戳死。
上官桀数十招夺不下旭笙,心下焦躁,而且他是败在自家功夫的手里,更是最大的受辱。猛地里一声大吼,右手发针,脚步向前。左手却空手去抓他长剑,旭笙大吃一惊,加快挥剑,只盼将他手指削断几根,不料上官桀的左手竟似不怕剑锋,或弹或压,或挑或按,竟将他剑招化解了大半,这么一来,旭笙立时险象环生。
润白瞧出势头不对,知道今晚旭笙丧命,余下的没一人能活着离开此处,大叫:“大伙儿一起上。”
便在此时,忽听得西北角上有人长声叫道:“滕大哥,我来救你了。”





神医的杀手妻 第三十九章
一个哭叫的少女正以其柔弱的身躯挡在润白身前,她面对的是曾在江湖叱咤风云的同室宗亲。上官桀在上官家从来都是见不得光的,少小离家并且始终受人监视不得回乡。上官家惨遭灭门也只是在时隔数月后才回来。上官若兰自然不识眼前这位正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小叔,她刚刚得知滕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急忙赶来此刻满心牵挂全是受伤的未婚夫,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
那少女好像是上官家现存的唯一纯正血脉,仔细看来眉眼处与上官桀也颇有些相似,都是上官家特有的深凹眼窝,五官更为立体。旭笙记起来了,她就是她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妹妹上官若兰,同时也百般不解,深得滕府照顾的她怎会出现在前院?她们女眷都被安排在后院,五行八卦的格局在保护各院隐私的同时也限制了人的活动范围。不过她此刻没有时间深究,战事紧急。上官桀定力十足,并没有因为干扰而乱了进攻节奏。
“若兰,你怎么来了,你先回房去休息?”润白心急如焚,恨不得在场不会武功的人全部退场才好。若兰对他的情谊他懂,但不可以不要在这个时候来给他添乱,况且这样血腥而又伤痛的画面,他不希望让柔弱的若兰看到,哪怕是听见也是不行的。何况,他知道若兰若是知晓了她自己与在场两人的关系,亦或是上官桀对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产生了好奇,他敢肯定:上官桀一定会锲而不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而真相!往往是不能挖掘的。就算玉石俱焚,他也要阻止上官桀伤害旭笙和若兰,无论是这两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个,他都必须要去保护。
只是,若兰从来就不是会听话的乖宝宝,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既然都让她看到了这番剑拔弩张的场面,她就绝对不会放着不顾。心里虽然早已揣测得出润白的心思,可她还是不愿被置身事外。
她扬起下巴说道:“你们…你们别想得逞,我…已经向上官家发出信号,我们上官家行事高效,他们一会儿就回派人过来,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滕大哥的!”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可声音终究还是抖得不成句。在她的小脑袋里,正在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都不是好人,她的未婚夫又不会武功,保不齐已经被他们欺负了。想到这,她激动的都快飙泪了,对润白的感情也真可以算的上是忠贞不渝,感天动地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这般莽撞虽是心意可嘉,但其行偏愚。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这两大高手是怎么也不可能将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女子看在眼里的,更不要谈她口中的那些威胁之词了。
润白此时心里也在后怕,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不仅他难以向上官家交代,更怕她这一番话引起上官桀的反感,导致这一屋子的人性命堪忧。只是他却不曾想到上官桀突然顿了一下,就还真就把若兰当成一回事了。
“上官家,你说是‘上官’,你又是谁?”上官桀左手一把握住剑锋,右手收敛细针,直冲旭笙的命门袭来,嘴上依然还有工夫发问。他的突然变招让旭笙有些措手不及,“九天舞”翻来覆去也就不过五招,初始防敌甚好,时间久了也就被人看出破绽,更何况是上官桀这样的行家老手。急忙闪躲开来,思考对策。剑气的使用必须是在大的户外,这样的厅堂,一招威力甚大但误伤的几率也是极大的。
“呃……”在这刀光剑火之时,闲庭信步一般的发问让若兰有些意外,不过她幸好立刻反应过来:“我叫上官若兰,我们家族是隶属于九大门派的上官家。”此刻的她仍然幻想着凭她家族这响当当的名号,也许会让他知难而退吧,丝毫不会思考他这样问的目的。
上官桀听到这话心潮起伏,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这样的突变的情绪一下子感染了旭笙,此刻正是杀他的好时机。手起剑落,一剑向前深深地刺入上官桀的体内。上官桀大怒,左手呼的一掌,向旭笙击了过去,原本与她比武的兴致也消耗殆尽。
“妈的!”他大骂一声,一下子用了十层的力道。旭笙勉强上前,单手也击出一掌。两掌相交,旭笙退了三步,胸口一甜,一口鲜血涌到了嘴中,腰背上的伤口虽然经过缝补还是受不住冲劲生生地炸裂开来,鲜血不一会儿就浸染了整个背部。她硬生生将这口血咽入口腹中,直起身来。朝他微微一笑,道:“承让!”旭笙本来不以掌力见长,何况他适才这一掌本就未使全力,也有对小辈的爱护之心,完全只是防卫之举。
不料上官桀受痛后又突然出手,他那一掌却是凝聚了十成功力,完全打算是用这一掌击死了她。双掌陡然相交,旭笙欲待再催内力,只觉丹田中痛如刀割,大量的血一下子呕了出来,人也猝不及防地昏了过去。润白一下子呆愣住了。




神医的杀手妻 第四十章
“啊!”若兰看到这样血腥的场景尖叫一声立即昏阙过去,一点都不敢预想自己即将会迎来什么样的噩运。上官桀的这一记杀招在杀人的同时也将自己推入的绝境,旭笙的这一掌虽是用力不大但对于一个受伤的人来说却是绰绰有余。长长的软铁长剑刺进体内像是吸附在体内一样,若是喂毒后果不堪设想,上官桀明知不可擅自抽出,但为了自己能顺利逃脱还是毅然决然地自行拔出。润白凭借医生的直觉知道后果将是如何,但提醒还是来晚了一步,只见他的血像泉涌一般迸射而出,人也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片刻之间,灯火之下鲜血闪着奇异的光芒在人的周围肆意的横流着。
“快,快救人!”滕叔在医药世家十几年,明显比当下的仆人有经验,看着最大的危险已经解除,赶紧临危不乱地指挥着众人抢救旭笙。
“管家,这上官桀救不救。”不待滕叔发话,回过神的润白抢先一句,“救,当然要救。“说不定这里的人与他都有关系呢。后面一句他没有说出来,但冥冥之中他似乎很确定,旭笙、若兰这两个人都和这人有关系,而且还是不小的关系呢!依上官桀的功力,今天定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很明显连上官桀自己也发现了什么,对旭笙有着恻隐之心。
那日,若兰昏迷后,由于没受什么伤,只是由阿东扛她回房就了事了。自己的腿伤虽然也是很严重,但他个大男人包扎一下,抗一抗就过去了。只是旭笙的情况简直糟透了,实在是不容人乐观。饶她这样的体格也一个昼夜才恢复意识,旧伤未好又添新痛,润白很是焦虑急得在屋内走来走去,思考对策。黛蓝刚刚换药完毕,就去煎药去了。可怜旭笙在一旁看着他走来走去,真是闹心。也许在润白看来一个女孩子不断地流血,不断地受伤是件极其严重的事。可对于她这种每天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来说,这只是家常便饭。




神医的杀手妻 第四十一章
最近滕府出来很大的事,旭笙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勉强从病中打起精神,试图寻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点。
“你的未婚妻上官小姐很爱你呢。”八卦是她平生最以为耻的事,没想到她今天也要被迫要沦落当一回八婆。
“嗯,”润白没反应过来,或是没料到旭笙会主动地和他聊起私人话题。他不清楚他对旭笙的感觉是爱,还是觉得新鲜。初识旭笙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让她知道一切的打算,她是那样冰冷又脆弱的女孩子,即便她伪装的再坚强,他还是一眼就看清她杀人时眼底的无奈与惊惶。也许就是这样的原因让他放下一切救起了他,相处下来,她的玲珑心思,智慧无双都让他瞠目结舌。说实话他很享受刚开始的相处模式,省却了无聊的追逐游戏,一切公平往来,她得到他的细心照顾,他享受她的安静聪慧。
只是现在,多了若兰,多了她背后的上官家,而他身后的关系也是复杂,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况且人与人之间聚散不定,能够相互陪伴一程已经很好,何必要执着太多。他不明白旭笙的心里对他是怎样的看法,只是她既然这样无所顾忌的发问,他也想开了,假装无奈地答道:“其实你想说我该感激若兰的救命之恩,还是该感动她为我的殉情之举?”
”你难道不希望有人为你殉情吗?”旭笙听出他话语背后的不情愿,反而更增添了她的好奇,“你难道都没有一点感动,这不合情理啊!一般来说,就算是武功再不怎么样的女子,也都乐于以肉身帮意中人挡刀剑,来证明自己的真情实意,此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而男人通常都会很动情的啊。”旭笙疑惑地发问,连说了一通话她有些气喘。
“你说的这些人中肯定没有我,我这一生诚心希望不会有任何人为我殉去一条性命。况且,若兰与我自小一起长大,于我而言,她就像是一个互相知根知底的妹妹般的存在,我怎又舍得她为我而死。”他靠近床头,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帮她顺气。
“其实你想想看遇到这种情况人又怎么会很感动呢?除非那男人是个废人,那还说的过去。可是你放眼整个江湖,出来混的那些女的哪一个不是人精,所相中的男人大多是比她们厉害一些吧?”他看着旭笙认真的听话的模样,接着又道:“那么,在说到今天发生的事,若兰又何必替我当盾牌?这样根本没有实质的用处,反倒还可能刺激到上官桀,害的一屋子的人跟着她陪葬!况且她的死一定会带来整个上官家的复仇行为,滕府也会接连遭殃,到时候再说什么也是说不清了。”
旭笙宛如黑玉一般的眼睛澄澈的直盯着他,并不答话。想了好一会才回应道:“刚开始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听你这么一说,我仔细想了,也有道理。”调整一下姿势她继续与他侃侃而谈,“不过按你的说法这会不会太糟了?”
润白看着旭笙难得欲语还休的模样,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他知道他捡回了一块宝,世人皆知她杀人如麻,满是冰霜,相处下来她才知道那只是些先入为主的成见罢了,她实则完完全全是个琉璃一般清澈的玉人儿。许是性格冷淡所以不喜言谈,但如果让她对所发生的事有兴趣,那你一定不会失望,她极其聪慧,也很会抓住时机调侃你。润白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种深得我心的感觉。没有等到旭笙说话,他已猜到下一句将会是什么,那时一种灵魂的契合,原来他对她不只是感觉新鲜而已,他真的是爱上了她,刚刚的一番话令他看清了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需要的是真正可以与他携手共赴天下的知心爱人。
他看着她重伤未愈不便说话,心思一转,索性就一并说了,“你其实是想说我很糟吧,拐着弯的说我是个眼光不好的家伙,身旁竟然会有这种分不清情况,只会扯后腿的人。”
旭笙脸色正经,像是认真在听,其实是怕自己忍不住大笑,只能硬生生将自己再憋出内伤。
“你看出来,从头到尾她从来没有试图救我。她甚至就连想都没想,就一心用那虚幻的殉情梦想以向世人证明她有多爱我。你在调侃若兰所做的这件事的其实真正目的只是想说我有多么愚蠢,是不是?”润白想佯装愤怒但实在憋不住,边笑边斥诉着她。
旭笙仍是嘴硬,故意抬杠地说:“上官小姐可能真爱你,一时心急,也就忘了你会功夫,况且这也怪你平时藏得太严实了。”说完这话她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不怪她要是再憋就要真憋出内伤了。身体的颤动触动了伤口,真是又好笑有好痛。“诶哟诶哟”的叫个不停,润白也不着急查看,而是伸手敲她额头。微笑着看着她,晶亮的明眸闪着浓浓的笑意,好像将这一刻藏在记忆的收藏匣里,用心珍藏。保持心情的愉快对她的伤有好处,即便是牺牲他一下也不碍事。
轻松的气氛弥漫在两人的周围,旭笙觉得身上的痛似乎也轻了不少。其实自己的行为和上官若兰也差不到哪里去,她始终记得黛蓝来到病床前向她求救时,自己的举措,没有迟疑,没有自我,只是一心想要救那个人。情到浓时,也许是再聪明厉害的人也会失常的吧!灾难让她认清了自己,也许在自己不知道的光阴里就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爱情的颜色只有一种,那就是红色。那么激烈,那么热情,不是冷冰冰的。当遇到爱情的那一刻,即便是像旭笙这样的冷酷之人,她的世界就会更加温暖,更加的有味道。
“不过话说回来,欧家培养的人才真的很强。”
“此话何解?”欧家的杀手这么多,他都见过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一人单挑这么多的人,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却没有喊一声痛,你这样的女人很少见也非常了不起。”
“你是在夸我吗?”呃,呆住。竟是很新鲜也很难得的语气。在她养病的这些日子里,她从未听过他夸过任何人,也不见他表达出对任何人的钦佩之情。看似温润的他,其实比谁都要棱角分明。
“我在夸你啊,听不出来吗?”他摆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样子很搞怪。
“听得出来,但还是难以置信。”她老老实实地说道,“原以为从你嘴里敲出一句赞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没想到我有此殊荣。”
“你为什么用这种受宠若惊的语气,本来我是不愿意说的,但出于私心,你真的是在我目前所见所闻里最坚强的人之一。”润白定定地看她,眼底尽是充盈的笑意,发自真心。
“什么?私心?”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好快。刚才她听到了什么?这个男人不会是来真的吧?
“私心就是:我喜欢??,所以没办法严苛,无法装作视而不见。”停顿了一下,澄澈的瞳仁里尽是她的倒影,“更别说,你确实值得。”
“谢谢。”向来反应灵敏的她只能习惯性的响应,大脑完全是当机状态无法运转。她的神智变得有些朦朦胧胧。头晕晕的,好象她血液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都在奔跑。身体里仿佛不停地通过一阵又一阵的电波,酥酥麻麻,让她全身的神经都变得敏感起来。
“不客气。”他起身,倾近她,在她唇上轻轻一亲。看着旭笙一脸呆滞的模样,他更是笑得开心,她的此番情景可是旁人一辈子也无法直击的精彩瞬间,他可得悉心珍藏。看他笑得这么欢乐,旭笙一下子领悟过来,她这个不让人近身,冷酷无情的家伙竟然被人轻薄了!苍白的脸突然爆红,一下子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两情相悦即可说明白的,他们之间阻隔的现实,真的太多太多了。正如旭笙给自己下的定义一样:她不是润白,她很现实!即便是在如此旖旎的环境下,她都能快速的清醒过来,成为那个破坏气氛的罪魁祸首。
她的看着同样面色潮红的滕少爷,鼻头涌起莫名的酸涩。润白其实是个很好的男人,表面看上去是一副贵公子似的好男人模样,实则精明腹黑,但和他相处久了,你又会发现他,不止一面。与生俱来的浪漫气质、浓厚的家学氛围……一切都像是竖起的高墙,狠狠的将她拉开距离,昭示着她的极端缺陷。
“润白,出于一切伦理道德,你都不应该再有这样的轻浮举止。我相信你家里所有的人都希望若兰小姐能够幸福快乐的和你共度一生。”润白,你不能怪我刻意地去忽略掉这种亲昵的气氛,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你带给我的这种情绪太陌生了,这一切逼得我必须警铃大作!
“可是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我并不爱她,况且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润白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蓄满了深情,可是这目光看在旭笙的眼里,就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仿佛冬日晴朗夜空下的海,平静深遂,却有细碎的冷冽星光,仿佛恍惚间便要旋进去一样。
他的话一说出口,她的心便在一刻不停地狂跳着。“噗嗵、噗嗵……”,好象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脊背上更是冷汗直冒。她突然不想再呆在这个房间,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亦或是说她在害怕些什么?!
“润白,也许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原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当年我父亲为了母亲,不惜修改家规来给争取我母亲的欢心。可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父亲,亲自动手逼死了她!男人是重视容貌的,在我母亲有着倾城美色的时候,那个男人众星拱月似的去追求。短短数年光景,美人迟暮,青春逝去,当我母亲光鲜不再之时,随之而来的就是丈夫的三妻四妾,逼死上吊。偌大一个家族,没有人为她叹息!怜惜她殊颜老去!这是发生在我眼前的活生生的例子,古往今来,有情有义,真心回报的男人能有几人?在欧家,女人更多的身份也只是男人的玩物,发泄对象而已。我身为欧家的一份子,努力学武目的就是为了摆脱这种与生俱来的生存弱势而已。女人天生不是命贱,我不希望自己穷尽一生去承受一个男人带来的苦果。”
她的一番话说的伤感,润白无声的握住她的手,一时语塞,停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要说些什么。
“旭笙,我知道你有心理阴影。过去的事早已过去了,我们还有未……”
旭笙快速地伸出手来,轻按住他的嘴,无声的低下了脑袋,摇了摇头,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样,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他的手附在她的手背上,指尖微冷,却牢牢握住了她:“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在害怕。你和我之间的交集可能只有这几天,所以你没有必要向我吐露种种。”她用力地咬着嘴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说出这样无情的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心会痛的这样的厉害。
她不像他是一个混世的高手,能哄得所有人心花怒放,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像他一样,自由的生活,不需要理会他人的目光,可是她终究是女人,即便她再看的开,看的透,可最终这还是一个由男权所主导的世界。
“难道我们之间的交集真的只像你所说的那样的淡薄?”他的右手强硬的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决,“为什么你前一秒能和我靠的这么近,下一秒却将我推出这么远?”
旭笙这样善变的情绪直接打的他惊慌失措、措手不及。在他二十载的岁月里,润白一直活得像是个很有原则的智者,而智者最重要的能力便是时刻清醒的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对于男女之情,他向来是避而远之,可自从看到旭笙的第一眼,他就为她破了例,甚至是违背了家规,后与她相处久了,心更是沦陷的厉害。所以,在此刻,他是绝对不会接受旭笙这样的绝情的话。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打死也不相信:旭笙竟然只是把他当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影,他的眼睛深遂得如同世上最深的海沟,黝黑明亮的瞳仁里只倒映着她。“滕润白,我害怕是因为我配不上你。”
他望着她,她的眼底尽是晶莹晃动,犹如水晶。倔强如她,即便是再大的苦痛她也只是任凭它凝结在心底,不掉一滴泪。因为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以为自己是个不会流泪的孩子,此生的泪水早已随着年少的苦难离去。
可是,今天她的鼻翼酸涩,眼睛迅速的潮湿起来。而她自己只能瞪大着双眼,强行逼迫它自己吞咽下去。她一直在忍耐,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要忍住这些多余的小液体竟然会是这么困难。
她僵硬的呆在那里,不敢开口,不敢闭眼,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怕那么一丝小小的震动,就会让泪水决堤涌出!她是铁石心肠的欧旭笙啊,江湖上的“魔女”,一个喜欢杀人的女妖怪啊。她默默地告诫着自己:欧旭笙,你应该早就无欲无求的呀!这种冰冷的液体是你应该拥有的东西吗?!可是此时此刻,谁能告诉她该怎样让着该死的泪水停止呢!
润白深知她的个性,只是看到她盈盈打转的泪珠一下子也没了主意,径直地说出了此刻心里最想问的话:“你既然说的这么决绝,那为何又要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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