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的杀手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万一衣
“诶呀,你不懂!”周渝生慌急慌忙的插嘴道,唯恐老中医的一句话把主人早已枯竭的心又给燃烧起来。
“对啊。还有机会的对不对!肯定还有机会的!”欧净琛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下属,穿上鞋就准备往外走去,门一拉开。冰冷的空气瞬间将他裹挟住,可这一颗心,一颗因若兰而滚烫跳动的心却未曾止歇住,他爱她,她是他的人。所以他必须要得到她!
“年轻人,你这才敷的药,不能乱跑的哇!”后面的老中医急了,看这样子马上就要下雪了,要是这脚再受冻,遇到水。这伤口非得发炎了不可,冻疮也是一定要得的呀!
“你这老不死的,就你在这乱说。你看我家主人就开始飞蛾扑火去了!”周渝生瞪着他远去的背影,真是一口银牙要咬碎了,气全都撒到不明真相的大夫头上,看来他这一次的美梦又得破灭了!
她在这里……她一定就在这里!欧净琛脑子里在拼命的去回忆烟岚鳯居在哪个方位,周渝生曾经给他看过上官家的地图的。他的记忆力惊人,应该是不会出错的。躲过无数的耳目。他终于潜入到后院之内。
“爹,你怎么来了?”若兰慢慢的苏醒过来,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上官桀坐在她旁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仿佛她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我就是来看看你,也没别的什么事。”上官桀抚了抚额头,不知道该怎样告诉若兰这个惨痛的事实。
“我想您来一定是想问我……昨天您想知道的那个事情”若兰的声音静如雨滴,她没有看到父亲惊痛的神情,她没有听到上官桀低哑地正在说些什么,她没有感觉到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想要极力的去安慰她。偌大的房间里,她的眼睛空茫茫的,“其实……”
上官桀正在为上午发生的事情而头疼,却没有想到若兰竟会会主动的提起这件事,“其实什么?我知道,我能明白你维护润白的心情,放心吧,我不会怪他的。”他的目光渐渐发紧,凝视着若兰苍白的脸颊,目光里尽是对女儿的心疼。
若兰目光深黯地望着面前的父亲!她以为自己的事情上官桀已经全部知道了。他是这样的失魂落魄,这样的亟不可待,甚至都已经进到她的房里来找她问这件事……种种的线索都在向她暗示着:我已经知道你的那些小秘密了,你藏不住了!她的心理防线就在刚刚那一刻即将溃堤,可就在她打算告诉他,告诉他,他的女儿怀了他仇人的私生子的时候……他却完全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
“不是,我其实想说的是……”若兰一辈子就没有叫过别人父亲,上官桀是个新手父亲,她又何尝不是个新手女儿,两个理应拥有最为亲密关系的家人,首先就要确定信任的关系,若兰想了一会之后,依然决定坦白。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门外的润白突然走进来,“伯父,天也不早了,您都在这坐了一下午,也陪了若兰一整天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若兰这边由我来照顾就可以了。”他一边说话,一边还在用眼神示意若兰,噤声。
“也是,你们才刚刚新婚,我留在这里也太煞风景了!”上官桀决定做一个识相的人,若兰的身体交给润白,他很放心。
“那我送您出去吧!”上官桀一走到外面就停了下来,“润白,以后就不要叫我伯父了,你就和若兰一样叫我父亲就好了。”
“是,父亲。”
“另外若兰要流产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她,我害怕她一下子承受不住。”
“是。”
“还有,若兰要是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的话,你……”
“父亲,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润白有些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事情毕竟还是充满着定数,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所以,不急!两个人撑着油纸伞渐行渐远,雪地里两个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斜斜长长地映在地面上。走廊的另一端。地面上映着另外一个影子,孤伶伶的,很长很长……
欧净琛呆呆地站着,任凭这雪水从他额前的乱发滑下他的面颊,慢慢地,滴到地上,淹没在早就已经湿漉漉的地板上。他只是呆呆地站着那里,将他们所有的对话全都听在了他的耳里,无助得看着胸口的血液一点一点凝冻起来……
神医的杀手妻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血雾
他浑身飘满了雪花,那雪慢慢的被体温融化,化成雨滴浸润在衣服里,雪水滴答地从他的头发、从他的手指滑落,那水滴极冷极冷,他的面容渐渐苍白得可怕,望着润白和上官桀走远,然后,他慢慢转回身。身影像雾气般消失在走廊尽头,回归于黑寂之中。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最后她终于依然还是选择彻底的离开他了,甚至以毁掉自己身体,毁掉未来一切可能的方式……
大雪之夜,外面的暴雪裹挟着狂风汹涌的撞击着这幢民居,欧净琛高烧着躺在床上。
他昏迷着,浑身滚烫滚烫,身体却在静静地颤抖,他又开始做起了噩梦,那始终挥之不去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他慢慢的在逼近她,质问她,“为什么?若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嘶声力竭,无尽悲痛,墨绿色的眼眶里满满的全是沉黯的痛苦。
她也不后退,僵直着身体定在那个点上,慢慢的说道:“因为我喜欢的是润白,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在我的心里你连他的小手指都比不上!虽然你现在是得到了我,可是我还是会为办法挣脱你,然后和他在一起!”
欧净琛的耳膜轰轰作响,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在两个人情绪的最顶端,更多的时候是在义气用事,在话说出口的时候,有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们只是在凭着本能将所有可以伤害到对方,让对方痛苦的话语都变成淬毒的刀子,深深的刺进自己曾经最爱之人的胸膛,他很清醒的知道这些,可是他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的心痛,他不能再听下去了!他此刻必须要醒来!可是这梦里的她依然在残酷地笑着。慢慢的逼近他,眼睛里没有一点点温度,就好像那不是气话,而是……他的一颗心已经痛得仿佛不是他自己的,冷静自持的气息荡然无存,极度的痛楚中,他朝她大声的吼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闭着眼睛朝她吼完这句话,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场景一下子变了,地上满是血水。若兰就像是一个刚从血雾中走出来的人一样,她的上半身雪白,可是下半身……她的身体在慢慢的滴血。她痛得吸气,可又是那样的倔强,死死地咬住牙齿,不肯向他求饶半句。
此刻的欧净琛整个人都已经快疯了,“若兰。若兰……”他急急的奔过来,一把搂住她,她的生命元气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他的眼底只剩下那无比深重的痛苦和恐惧……求求你,不要死!不要啊!
血雾一阵阵的涌来,弥漫在他们两人的周围。若兰猛的挣脱出他的怀抱,微微的躬着腰,捂着小腹。头也不回的向远方走去,跨越到无尽的血海,她的呼吸渐渐的凝重,听在欧净琛耳里,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一般。
他被甩出老远的一双手。僵硬而冰冷。看着若兰一步一步的往前艰难的前行,他终于松开了抿紧的嘴唇。眼睛幽暗而伤痛。“我为我做过的事情……”沙哑的声音里有悔痛的低沉。“……向你道歉。”
若兰的脚步一停顿,可能是她第一次听到他道歉吧,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她依然不回头,胸口起伏了一下,嘴里依旧是最为冷酷的话语。
欧净琛听了像是突遇寒风一样,身体一缩,接着快步的跑上来,从后面拉着她空着的那只手,可话还未开口,若兰又是一把甩开了他。“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她用此生最为寒冷的声音直接宣布了两人的结束,眼瞳里有种厌烦和倦意,仿佛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
欧净琛的背脊僵硬,阵阵的血腥味传来,习惯性洁癖的他早已难以忍受,可是为了她,为了他这个最爱的女人,即便这体内的血液早已被阵阵寒冷凝固,即便刚刚的那一句道歉早已突破了他的下限,可是终究那与生俱来的倨傲和害怕失去她的心痛混乱地纠缠在一起,他对她还是做不到——放手!“若兰,我刚刚已经道过歉了!”声音里是不满,是不肯放手的倔强!
这一次,若兰没有生气,相反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过头,笑着看他:“道歉?这样轻飘飘的几个字,你以为就可以了吗?”
“那你告诉我……”他的双唇苍白而痛楚,这一生,他没有交往过任何的女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会去猜测女人的心思,他真的不知道若兰到底是要他怎样才好,墨绿色的眼睛渐渐变深,像是深海般的幽暗死寂。“你到底要我怎样才可以……怎么你才能够接受我!”
若兰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一如她原先遇见他的模样,“怎样都不可以!”寒冷的声音回响在耳际,“在你对我做了那么多的欺辱之后,在你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而去残害我的家人之后,在你甚至想着利用我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后……欧净琛,你要我该怎样去原谅你!那么多的血债,那些多血淋淋的现实,要我原谅你……呵,我是多想从未遇见过你,从未与你有过交集!死生不复相见才是你我的结局,得到我的原谅,对你而言只是对你的有一种宽恕而已!”
浓稠的血液早已变得冰冷,彻骨的寒冷慢慢的涌上,慢慢地,他闭上眼睛,跪在冰冷的地上。“这样……可以吗?”
他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如此倨傲,如此洁癖成狂的他竟然挺着笔直的脊梁跪了下去,就在她的眼前,在他此生最爱的女人面前,他缓缓地跪下,苍白的面色恍如透明,已经犯下的错误也许无法弥补,他只有用所有的尊严和骄傲来求得她的宽恕。
她望着他缓缓跪下的身影,猛地转过身去,没有看见他完全跪下的那一刻!背对着他,不去看他。
“……如果是因为我的错,我……愿意去改……”依然是寒冷而矜持的声音,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痛,对啊!这些年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对她的伤害可能耗尽一生的精力去弥补也不可能补得回来了吧!可是,此刻的他知道错了,人哪有不犯错的,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不,你改变不了的!”恨意让她的话语冰冷无比,没有回头,她向无尽的远方走去……
“若兰,到底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原谅我……”他在后面痛呼,无论让他付出什么代价,只要她肯留下,哪怕只要她再看他一眼,他的世界早就崩坏,若是没有她的话,他该以何种力量存活下去!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回头,轻轻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里,“除非,你和我的家人一样……死掉!”
梦魇在死命的纠缠着他,他在梦里就已经哭成了声来,“不要走,若兰,求求你,不要走!”他的手臂胡乱的挥向空中,想要徒劳的抓住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就连他以为的最后一根血脉都没有了,而且以后再无机会拥有了!
周渝生得到属下的报告,匆匆的赶来,可还未进门就听见了欧净琛痛苦的呐喊,他心里其实并不想再像上一次一样,错误的去叫醒他。只见他一人站在门边上,左右的徘徊,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去救另外一个让人头疼的女人去了。
旭笙的头昏昏沉沉,那一夜在暴风雪里的奔跑之后,她终究还是不敌病魔的强悍,连连败退下来。小小的客栈里,她蜷缩着身子缩在一张小床上,早已板结的被子搭在身上,一点温度也没有。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体内的真气也是四处乱涌,旭笙心里明白,她原先吃的那个药的终于要开始发作了,即便是用它扛过了重伤之后的逃亡,但它的副作用仍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若是不及时运功疗伤的话,有可能她真的就会走火入魔,武功尽废而死。
“娘,娘……”她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口中呓语着,茶房进来替她端着煎好的药进来时,就看见她一个人在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可这额头上却都是豆大的汗珠。茶房的小伙子心地都比较善良,放下药之后就连忙本了过来,死命的掐她的人中,过了好一会,旭笙的意识才慢慢的苏醒。
“水,给我一杯水……”她的心里此刻就像是火烧的一般,口渴难耐。小小的客栈没有多少供暖的设备,碰巧又碰到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学,准备的仓促,屋子里只生着一只炉子,炉上的大铜壶里水烧得开了,哧哧的腾起淡白的蒸汽,她挣扎想要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茶房看着心疼,将她摁下去。此时外面一阵接一阵的鞭炮声,噼避啪啪的此起彼伏,比大年夜还要热闹。
伙计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在旁边,将刚刚才放下的药又重新拿在了手里,催促她赶紧把她喝了。这是茶房替她请了位中医郎中来,她最近几天一直发着高烧,可大夫来了,开了几付药吃下去,烧并没有退,每天人总是滚烫的,她平时清醒的时候少,想着若是再这样烧下去的话,脑子非得烧糊了不可。
茶房给她倒的水,她也不接,两只手止不住的发颤,大颗的冷汗沁出来,像是被这外面的轰隆的鞭炮声给震住了一般。
神医的杀手妻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线营救
“你没事吧?”伙计看向木偶一样的旭笙,阳光透过单薄的纱窗逆光打过来,她的面容恍惚而刺眼,只见她缓缓地侧了侧头,仿佛想要听清楚伙计在说些什么,她的眼睛呆绁而空茫,然后,从她的喉咙里发生一些干哑破碎的声音,没有人能听清楚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要不你还是先把这药喝了吧。”那茶房的伙计本来见她孤身一个弱女,又一直病着,十分可怜,一直耐心的照顾着她。
旭笙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一口气将药喝下去,那一种苦,像是要苦到五腑六脏全都要渗出苦汁一样,存在胃里只是难受,只是刚刚入了口就搜肠刮肚将要全部都要吐出来。她伸出手捂住嘴巴,竭力忍著,鼓励自己一定要忍,千万得忍,只要再忍一下就到家了,我用尽各种方法分散注意力,但是……“等会!”旭笙大喊一声。伙计一看不对,立马跑到门后把洗脸用的脸盆拿到她的面前,一时间呕吐的声音不能止歇,
胃里的东西全都翻搅出来了还不够,痛苦的乾呕无法抑制地不断涌上喉间。够了……不要再吐了……旭笙在心里苦苦哀求着自己的身体,可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徒劳,没有用的。像是要报复不自量力的笨蛋,身体狠狠地用呕吐教训她。吐到最后,就连酸苦的胆汁都攀出喉头,一阵一阵的吐了出来,她在大量的冒汗,只是呕吐了片刻,衣衫早已尽湿,额头上的汗水甚至已经够洗脸用的了。汗液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她的胃已经完全掏空了,被当作是烂毛巾一样拧纠、痉挛着,不过这呕吐可算是终于止住了。
伙计在客栈也干了好几年了,比旭笙情况更为糟糕的他也见过。可他从未见过这么活活折腾自己的女人。旭笙也顾不得脏臭,拉过搭在旁边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嘴角便抬起头来,一双大眼泪光盈盈,眼眶红肿的看着茶房,“你能不能帮我找一顶轿子来,余下的钱你收着。”她的手在兜里摸索着,抽出一张银票出来交给茶房。
那茶房见她身体不住发抖,只怕出事,心里也十分害怕。看她主动的说要离开这里,心里有顿时舒了一口气。
接了钱在手里,很快就答应着就去帮她叫轿子,只是这轿子还没有叫来。赵佑天手下的人就来了。
赵佑天接到润白的暗示之后,和守城的士兵首领碰了一个头,自己则到城西去搜寻一番去了。此时来的人是长期驻扎在江南的守城官兵,平时守城也捞不到什么油水,这次正好被上官家借调到这片区域来巡逻。在他们眼里正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好时机。
那些人一进来就大吵大嚷的,茶房将银票小心的揣在怀里,示意旭笙安静的呆在房里不要出声,他先出去推门打探一番。门外的喧哗渐渐的靠近,待茶房开门的时候,这帮人正好倚靠在门边上欺辱一个文弱的读书人。旭笙心中一紧。知道此事不妙,四处张望着这房间里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可偏偏这狭小的房间里出了一张床和桌椅之外再无他物。茶房一开门直接就将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四五个士兵一路搜刮过来已经凑足了今日的酒钱,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时就在他们隔壁的一扇门突然打开,旭笙看到他们一脸的匪气,挎着刀斜睨着眼睛。向着里面瞄了一眼。只是这有意无意间的一眼,就像是惊雷一样击中了旭笙。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四五个男人堆出一脸的笑走进来,茶房在拼了命的去阻拦他们,“这是我的远方亲戚,还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茶房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直接被那帮早不耐烦的士兵踢出了门外。
“哟,没想到在这个小客栈里竟然住着这样一位天仙一样的美人呢!”那些人一边说,一边就凑上前来。旭笙过去的记忆像是记忆的断章全部涌现出来,那些以为早就忘却的耻辱,那些加之在身与心上的双重折磨,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忘却的那些曾经……被人下药,被人强奸的过往。她的肠胃刚刚才经历了一番浩劫,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江湖顶尖杀手的镇定,她慌乱坏了,只见一个人满口的牙叫大烟熏得漆黑,那腥臭的口气直扑到脸上,心中一阵恶心,忍不住又要作呕。可她的肠胃仍然在痉挛,这种痛苦逼得她只能痛苦的蹲下了身子。那几个人以为她是因为恐惧而骤缩成一团,好几个人伸手就来拉扯她,嘴里还阴阳怪气的叫道: “姑娘这是怎么啦?难不成病了?哥哥我给你瞧一瞧,包管你的病就好了。”说着伸手就要来抓她的胸……那些黑暗的记忆已经全部都在眼前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即便她早就手刃了那些人,可谁又能想到,在她身患重病,无能为力的时候又要遭受到这样的耻辱,而且是趁着她还有意识的时候!
旭笙死命的挣扎,可哪里挣得脱去,心里只觉得气怒交加,又羞又忿,当真是要晕过去才好。那几个人看见旭笙情绪激动的反抗,一下子更来劲了,手上更是毛手毛脚想要占她便宜,旭笙被气的狠了,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情急之下未及多想,本能将手一扬挡过去。不想那一口黄牙的老兵一步正凑上来,未曾提防,只听“啪”一声,竟被她重重的搧了一记耳光。
“你他妈的给我滚,否则非怪我不客气!”旭笙的小宇宙完全爆发了,多年之前她是完全被卸掉了抵抗力,但今天,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名誉而战!那些士兵平时在江南也是横五横六惯了,今天这一路下来都没有遇到多少抵抗,此时遭到一个弱女子的出手反抗,皆是愣了好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你他妈的找你!”说着就抬起脚将要踹了上来!
此时人多势众,就连旭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的要打起来的话,胜算有几成?旭笙想要亮明自己的身份,但她又知道说出这句话来,只怕自己的行踪就会被人知道。可是眼下情势紧迫,只得挣扎着喘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她额上冷汗涔涔的直冒,咬一咬牙,就在腿要踹到她的时候,她敏捷的往后一闪,吼道:“我是上官家的亲戚。”
那几个人怔了一怔,被她打了一巴掌的人嗤笑一声:“扯你娘的蛋!你是上官家的亲戚,我还是上官老爷他亲大爷呢!”另几个只是哈哈大笑。即便这话是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可怎么办,这帮人就是不信,而她甚至连一个信用凭证都没有,一句话显得太苍白了点。
这边的动静极大,旅馆里的其它客人,都像瞧着怪物一样瞧着她,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助她这个弱女子的!世间冷漠也不过如此了。旭笙蹲下身子,捂着自己的小腿,那里面藏着一把应急的匕首,若是这帮人真的逼得她走投无路,她不介意手刃了这些人。胃部的疼痛相较于身上的疼痛已经不足以为她所注意了,她有预感,有些伤口因为这几日的剧烈动弹,崩开了!旭笙痛得满头大汗,只觉得一波波的天旋地转,靠在那里,微微喘着气,可是每一次呼吸,几乎都要牵出全部伤口的疼痛来。那些士兵色胆包天的又开始准备一步步地欺近于她,蓦地一下——
旭笙直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用尽身体里最后的力量,挥刀落剑,动作虽然较之以往迟缓了些,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进攻,起头的那个士兵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落了项上人头,余下的立马就慌了,他们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竟是一名武功高手,一下子全都愣在当场没了主意。“全给我滚!”旭笙的精力已经透支,她几欲哭着朝他们吼道。
“旭笙,你怎么可以放掉这些人呢?”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刷刷的几声,浓稠的血液溅满了这个狭小房间的所有墙面!
管家从一早忙出了满头大汗,首先是若兰小姐的事,刚忙定了之后,又是安排各处的保安事宜,前院的人潮无尽的涌进来,鞭炮声四面轰响,淹没嘈杂的人声,府前停的轿子车马,一直停满了三条街。那一种繁华热闹,不仅街旁的老百姓瞠目结舌,就连江南的一些丝绸盐商大户,也觉得富贵到了极致。等到下午的光景,管家就连声音都说得嘶哑了,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忽然一名护卫过来报告:“管家,有个小伙计说,他们在城南一间小客栈里遇到一个自称自己是上官府家眷的人,问问我们这边要对他做点什么不?”
管家这个时候已经忙得分身乏术,已再无多大的精力去管什么冒充之事了,随口就吩咐下去:“这事你自己不会处理啊?还来问我!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杀了他也不妨!”那护卫答应一声,转头就去告诉手下:“你去告诉手下的护卫先跟着那伙计到客栈去,将那女人先关起来,告诉县衙的官员就说上官家随他们怎么处置她。”管家一听是个女人,忽然又叫住他:“慢着,你说那女人有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那护卫道:“听说大概有二十来岁。”管家正待说话,那边又有人报告说来拜访的太多,门口已经人手不够用了。那些人全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管家着急怕出事,立刻要出去查看,忙着忙着也就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在润白那,光是等着就已经着急的上火了!赵佑天更是被润白骂了个狗血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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