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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轶事(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泽夕
佟玖想起了这档子事,道“咱们不在京时,筠蔓还能帮着照看照看苏勒。我瞧着,一准比跟着你大姐在王府里给那什么贝勒当陪读的强。”
看济兰还在沉思,佟玖好笑的道“他们娘俩花出大天去,能有多大的开销?还至于大东家您这么忧心,走韩府的帐就是了。”
“不成,这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苏勒你管就管了,我们家堂妹的用度还走你韩府的帐,那像什么话?”济兰不赞成的道。
“你们家堂妹,那我还是你们家鹿祈不是,昂?”佟玖坏笑着贴近济兰,在她耳边显摆的夸口道“我白手起家,我们府里头各房头间,谁敢跟我论这些?哪有养正堂那么多事的。”
“拿我的红利,请他们娘俩来给苏勒当陪读。”看到佟玖到了近前,济兰勾起了嘴角,歪过头挑眉鼓惑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以后为妻的没了红利,韩大老爷可就要破费了。”
“好说好说。”佟玖轻亲了下济兰的嘴角,不禁紧张的吸了口气儿道“只要你不为这些事劳神,花多少银子,嗯——。”吮吸到唇齿间的兰香和轻柔,佟玖睁大了眼睛。
吻至忘情处,佟玖又顺势压到了济兰身上,正欲再亲,只觉脑后的辫子跑到了前面,垂到两人之间来搅局。
佟玖不理会的将辫子丢回到身后,才一低头,辫子又跑了过来,佟玖捏着自己的辫子,看了看。又不解的回头看了看,是谁在作祟。
却听身下人笑了出来,看佟玖要恼,忙手上动了动,柔声道“出了这一身子的汗,还不够?”
佟玖敏感的脊背一紧,不知几时,济兰的手竟从后襟探进了自己的里衣。此刻,正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游走着。只觉自己耳根发烫,头顶冒火,赶紧一股脑的从济兰身上下来,躺好。
“韩大财主,咱们家银库的钥匙,你知道归谁管么?”济兰笑着扬了扬手,得意的转过身,背靠着偎进佟玖怀里,阴阳怪气的道“明个儿,还要去见你的那个什么九娘呢,睡罢。”
“未时三刻呢,怎么的都起得来。”佟玖无所谓的道。
“未时三刻,未时三刻!你记的倒是清楚。”济兰听后一个转身,抬手钳了佟玖的颈,将她按到布老虎屁股上,道“我是不是应该再砸你一枕头。”
“是你说让我去的,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佟玖抚了抚掐在自己脖子上的素手,又好笑的揽上济兰的双肩,将她圈进怀中。
吸了吸鼻子,打趣道“不过个路人罢了,怎么就惹得你这杏林界的翘楚,跟那些晋商一个味儿?我佟家老九现在也算吃过见过了,难不成,你还真怕我会被那个有夫之妇勾搭了去?”
“你跟她还喝交杯酒——”济兰拍开佟玖揽着自己的胳膊。
“二姑奶奶哎,睡罢睡罢,明个儿咱还看帐呢。”听她又提起这件事,佟玖扯了被子,连忙闭上眼,不再多说。
第二日一清早,承德府达正昌掌柜的带着几个账房先生,抬着账本到了府上。
沈见平过来正房找佟玖,可正房的门没开,只得到厢房。才进门就看见虹筱伏在华景赋肩头,教华景赋在纸上写着什么。
沈见平清了清嗓子,提了水壶往里走,边为二人杯子里添着水,边没话找话的道“今个这天真冷啊。”
“沈先生来了,我去给你泡碗高的。”虹筱拎过水壶,去里面拿茶碗茶叶。
沈见平搓着冻的冰凉的手,看了看纸上的满文,神色暧昧的道“看情形,华英雄的好日子不远了罢?”说着转过头往虹筱去的方向瞟,低声问“跟东家说了么?”
再转回头时,只觉眼前一黑,额头一凉,伸手摸了摸脑门儿尽是墨迹,正要与华景赋理论,华景赋已然收起文房四宝,朝里面去了。
虹筱端茶出来时,看沈见平抹的一脸的黑,知道肯定是华景赋使得脾气,连忙倒盆水给他,道“沈先生,景赋她性子有点怪,跟九爷时常都这样,没什么坏心思的。”
华景赋在王府杀刺客的事,府上谁不知道,沈见平摇摇头,道“得,我惹不起他,谁叫咱没那本事呢。虹姑娘,九爷他这时候还没起呢?承德府的掌柜的可都账房候半天了。”
“她不起,我能有什么法子呢?”虹筱端了沈见平洗过脸的水,泼了出去。
“是是,那我再等等。”沈见平一直当虹筱是佟玖的通房丫头,以为她现在是争宠争不过正房的大太太,只得退而求其次找了华景赋。
想着华景赋为韩家立了这么大一功,佟玖把虹筱许给他也不是不可能,于是看着里外收拾的虹筱,不禁深觉同情的撇撇嘴。





佟佳轶事(清) 第六十一章

今天,俩人起的比平日晚了些。佟玖听虹筱说承德府对账的人到了,沈见平在厢房等了有一会儿了,赶紧吩咐下人们摆早膳。
看佟玖梳洗好,就急急要往暖阁去用早膳。还在梳妆的济兰叫住她道“鹿祈,用过早膳,今个儿我得去趟养正堂,回来怕是得到掌灯的时候了。”
听她要出去一整日,佟玖便又走了回来,到济兰身后,看看铜镜里粉黛半施的济兰。双手握上她的肩头,碍着三个大丫鬟都在,佟玖笑了笑对镜中的济兰道“晚点,我去接你。”
说着捏了捏她的肩头,转身往外走,瞥见富察沁手里捧来的簪匣子内一应的簪子,指了指其中的一个,道“这个好看。”便出去了。
“主子?”富察沁捏起佟玖选的簪子,给济兰看,济兰点点头,便为她戴在了头上。
用过膳,佟玖去了前面账房,济兰出府回了养正堂。
图雅一早就到养正堂来了,听见妹妹总算回来当家了,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这月马上就过去了,又逢年关,济兰不回来算大帐,柜上就不能给各个房头发红利。
这个时候拖欠红利,指不定各房头又怎么闹呢,自己可不愿意去捅这些个马蜂窝。
“要不是瞅见这两个丫头,我还当我认错了人呢。”图雅站在台阶上,看着穿了一件火狐大氅的济兰,头上还扎了个大红的簪子,诧异道“你可是打小儿就不喜欢这大红大紫的色儿,今个儿怎的,转性了?”
“喜庆啊。”济兰会心的一笑,朝里面走着,拽了把站那不动,紧盯着自己看个没完的图雅,道“走啊,大冷的,杵这做什么?”
“没有,我这不细瞧瞧你么,丁哪弄了这么个珊瑚的簪子。哎呦喂,跟那蒙古进京来的放羊的似的。”图雅打趣的跟着她往里走。
“这是姑爷挑的。”富察沁也跟着笑道。
“哦。”图雅了然,同济兰纷纷坐下,道“你们家韩鹿祈,一丁点也不像个汉人的什么进士。翰林院那群学究我见多了,哪有他这样的。就这样的簪子,除了那些蒙古人,竟还有喜欢的?”
济兰也不理会她说的这些,对富察米道“让前面大掌柜的领着账房们开始结罢,晚些我过去看数。”
之后接过富察沁递来的茶盏,道“昨个去临五那,我把筠蔓他们娘俩儿接过来了。”
“管他们房头那些个劳什子事做什么?”图雅冷哼道“当初咱们小时,他们家老的浑,挨个房头搅合,弄得全府鸡犬不宁。现在呢,临五又仗着宫里头,不把咱们二房放在眼里。就该有个老六这样的,打打他们房头的脸。”
说着嫌恶的道“闺女家家的没成亲,就怀了不明不白的孩子,成亲才七个月就生了出来,结果被婆家休回来。咱们富察家虽算不上满门忠烈吧,可也没这样的。她亲姐姐那么能耐都不管呢,你名声方好些,可别跟她往一处搅啊,趁早送回去。”
“不是,临五说这样的话也就罢了,你当大姐的怎么也这么说?筠蔓打小儿什么样你不知道啊?说话都不敢大声。这些年看病,胎气不稳六七月早产的产妇,也不再少数。”济兰翻着身边的医书。
边找给图雅看,边不爱听的道“就算你跟别人怀了孩子,我都不信她敢做出这样的事。”
“嘿,你个没大没小的!”图雅瞪了她一眼,道“当初人家佟佳府上都滴血认亲了,不相溶。而且——。”图雅低声道“据说她新婚时,也没落红。”
济兰嗤之以鼻的道“滴血认亲?你当听戏文呢,咱俩的血还不见得就溶,你就是阿玛捡来的。草原上骑马多的女子,很多也都没落红。只能说,筠蔓命苦,佟佳府上不是东西。”
“荒谬,我看你倒是像阿玛捡来的。”图雅听了济兰这番高论,道“就算都如你所说,可佟佳氏也是名门望族。那样的宅门,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种事情。”
“名门望族怎么了,他们门上不也出了逃婚逃选的小姐。”说到佟佳氏,想到佟玖坏笑的模样,济兰温和的笑了笑。
“还有这事,我终日在京城,我怎么不知道。”图雅新奇的来了兴致,道“是佟佳哪个门儿上的小姐跑了,跟谁跑了?”
济兰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的轻吐了句“跟我跑了。”
图雅只当她是浑说寻自己开心的,喝了几口茶,道“这次临五服了软,你解气了罢?我昨个从你这走,直接进宫找她姐姐去了,她姐姐说了,养正堂非你不可。”
“自然非我不可,你看着她在宫里头,名头光鲜使奴唤婢的。实则这么些年,她的吃穿用度,逢年过节的上下打点,哪个不是养正堂不是我在供着。”济兰叹道“互相长脸的事罢了。”
“自从你们回来,苏勒的书也不读了。跟着韩鹿祈这样整日的混,长大再能耐,不过就是个商人。”图雅叹道“我也不知道对这孩子将来,你们到底怎么打算的。”
“跟着鹿祈混哪不好了,我们鹿祈要功名有功名,要本事有本事。再说了,商人怎么了?太爷爷阿玛都是商人,你不是在这养正堂长大的?”济兰觉得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的跟她这个姐姐聊不到一处。
又道“我的打算就是把筠蔓娘俩接来,让锦哥儿陪苏勒读书。我们不在京时,筠蔓也能照看着他些。我的那股红利,就给他们娘俩生活,鹿祈也同意了。”
“济兰,我没听错吧?放着好好的王府不去,你让筠蔓这样名声的女人来给你带孩子,还把你自己的红利顶给她?”图雅提了几丝声音。
“富察·图雅,筠蔓是跟咱们一处长大的妹妹。你看看她现在,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济兰止住还欲再辩的图雅,道“养正堂,我当家!”
图雅气结的点点头,端起茶碗,连喝了几口,又瞪了济兰一眼,觉得无话可说。
再说佟玖,忙活了一上午。晌午济兰不在府上,刚好在外面订了张席面,算是为承德府分号的人和达古拉接风,但怕耽误下午算账,众人都没喝酒。
回府后,睡了个午觉,就跟华景赋往城西十里外的亭子去了。
天寒地冻的节气,二人骑着马出了城门,越往西走人烟越是少,只有片片的大小坟包和乱坟岗,伴着北风萧索的横在路边。
到了十里亭,佟玖下了马,从怀里掏出怀表看看时辰,未时三刻。摘下鼻梁上的茶晶眼镜,看了看天上老高太阳,却没一丝暖意,对身后的景赋道“这荒山野岭的,我心里头,又没来由的不踏实。”
这时,从亭西的小道上驶来一辆马车,是极普通的马车,没挂任何字号。马车到亭前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一个女子探出头来,正是九娘,对佟玖笑道“来了?咱们走罢。”
说着马夫调了车头,朝西往他们方才来的路上走。佟玖本想问她去哪,可车已经走远了,只得同景赋上马,尾随而去。
马车走了很远,转到一座山丘后才停。九娘下了车,从车上拿下一个篮子,上面蒙着,看不到内里装的什么。往山上的小路走去,对还骑在马上的佟玖,道“不远,咱们步行即可。”
“我来罢。”佟玖下了马,从九娘手里接过篮子,随她走着。不远看到个荒废的篱笆小院,里面有间茅草屋。绕到篱笆院后,有片小树林,因是长在山上,树都不高,稀稀拉拉的也不齐整。
树林里,有几座孤坟,看上面的土却也不旧,却没有墓碑。坟顶还压着些已然泛了白的纸钱,证明是有人祭奠过的,坟周围长满了荒草。
九娘从佟玖手里拿过篮子,走到中间的坟前,从里面拿出一应的贡品纸钱于坟前摆好。佟玖在远处看着坟边四处是枯草,便过去拔了几株。
九娘焚了香,对佟玖道“你过来,这是我家里的长辈。过年了,咱们一起祭奠下他们罢。”
佟玖接过香,道“既是你家里的长辈,因何连个墓碑都不立?又是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他们没有儿子么?真真是不孝。”
“他们没了儿子,现在——却又有了。”九娘看了看佟玖,捂着嘴哽咽的抹了把眼泪,在坟前重重的叩首,道“你们泉下有知,要好生庇护着她。要怪要怨,就怨我罢。”
她这样,弄的佟玖心里也戚戚然的,随她在坟前磕了头,上了香。嘴里念念有词的念叨了好一通,方起身,带着华景赋把坟地周围的荒草都拔了。
“你方才念的什么?”上过坟后,几人往回走,九娘为她掸着大氅上粘的沙土,问。
“哦,往生咒。”佟玖稍稍跟她拉开些距离,道“我念了二十一遍,佛法无边,会渡他们往生极乐。”
“谁教的你这些?”九娘看出佟玖不愿同自己接近,神情落寞的道。
“我夫人。”提起济兰,佟玖笑了笑,道“以前我也不懂这些。成亲后,她让我每晚临睡前都抄一些佛经。久而久之,也就懂些了。这人呐,要深知因果报应的道理,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九爷。”到了山下,九娘叫住了佟玖,道“我出来一次不甚方便,以后逢年过节能不能劳烦你,时常过来这里看看。”
想到济兰不愿意让自己跟她有太多瓜葛,佟玖迟疑了下,但眼看着九娘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便道“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罢。”
九娘点点头,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佟玖走过去,递上篮子,觉得这女子此刻双眼红肿,容颜憔悴的在这深山的烈烈北风中,显得弱不禁风,便道了句“你便走了?那,多保重。”
“怎么,你还想与我再见?”九娘自嘲的笑了笑,深深的望着她。
“昂?”佟玖微怔,没接她的话茬儿。
“呵呵,我知道你是不愿见我的。”九娘强忍着感伤,从身上拽下块手把件塞到佟玖手里,捂着嘴迅速放下车帘,对车夫颤声道“走!”
佟玖握着那块玉在手上,看了看,心里又掠过一丝丝的疼,抬头再看九娘的马车,已然走远,怅然若失的呵了口凉气。
对身后已然翻身上马的景赋道“景赋,你觉得她像什么坏人么?”
景赋提了提马缰绳,看着前面的路道“何为好,何为坏?”见佟玖不答,双腿一磕马肚,走了。




佟佳轶事(清) 第六十二章

佟玖回到府上,天色已然渐暗。虹筱看她平安回来了,提了几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可又见她自打回来,就坐在那郁郁寡欢的喝茶出神,什么都不同自己说。
“九哥儿,前面的帐算一天了,都挺顺利吧?”虹筱问了一句,佟玖“嗯”了一声,点点头,依旧没多说。
虹筱又看着外面道“看这天,起风变天了,八成晚上要下雪。夫人去这一大天了,也不知道晚上还回不回。”
“先沐浴,换身衣裳我去接她。”佟玖略显疲惫的道。
“这不晌不午的,沐哪门子浴?”虹筱不解的看着佟玖身上整洁的衣裳,终究晚上要洗的,不是特别脏也不急在这一时沐浴啊。
“洗罢,免得又说我沾染了这个粉那个香的回来。”佟玖起身,朝里面走去,道“她这几日心气不顺,我可不想为这些无端的事,招惹她。”
“我瞧着,她倒是比以前好多了。”虹筱随她往后面去了。
待佟玖沐浴更衣罢出来,济兰已经从养正堂回来了,听说方才进府。
“怎的回来这么早?”佟玖迎出去时,看她进了正门,问道。但察觉到济兰面上的一滞,忙解释道“不是,我是想着沐浴过后就过去接你,没曾想你这么快便回来了。”
“那些帐有什么好看的,去了这一大天,就不容我早点回来歇歇?”其实,济兰心里也是记挂着佟玖今天去见九娘的事,左右挨到了天黑便往回来了。才进门,却听佟玖这么问,心下稍有些不快。
道“我先去沐浴,你到苏勒的院子走走。顺便看看筠蔓他们娘俩儿,吃穿用度都还随心么,毕竟你是这府上的老爷。晚些,叫上他们几个,一起过来用晚膳。”
“哎,好。”佟玖应着。
“虹姐儿,上次你要改的镯子,昨个儿就改得了,你过我房里来拿罢。”济兰对佟玖身边的虹筱道。于是,佟玖过苏勒的院子,虹筱跟着济兰回了正房。
屏风后,富察姐妹伺候着济兰宽衣沐浴,虹筱立在屏风外,道“我问过景赋了,这趟去倒也没怎么着。就是领着她到了个什么小丘上,祭拜了些没有墓碑的孤坟。说是九娘的先人。”
“无碑的孤坟——”济兰将身子没进浴桶热水内,疲惫的扶额道“明个儿你得空,让景赋带着你过去认认,找些人好生修葺修葺。再找几个同九爷八字相近的,去守灵。这事,不必告诉她。”
“好。”虹筱应下。
“对了,虹筱。”济兰又道“大概十一年前,你跟九爷在京城时。听没听说过,早年的佟佳府上,有哪房的兄弟娶了亲,未及七月就生了孩子,最后将新娘休离回家的?”
“十一年前——”虹筱回想着,思忖道“若是十一年前,便是我们哥儿十岁头里的事。那年,他们府上的五爷娶了亲,可新太太不到一年就给送走了。那时,我们都还小,却是记不得为的什么事。只记得,九爷好通哭。”
碍着有富察姐妹在,济兰和虹筱对提起佟佳府上的事,说的都相对隐晦些。
“哦,呵呵呵。”济兰笑了笑,突然话风一转,调侃道“这个华英雄啊,平日看起来,人有些孤傲。可对虹姐儿你,倒是有问必答,另眼相待呢。”
“哎呦,夫人您还有闲心拿我们打趣呐?”虹筱接过富察米递过来的镯子,戴在腕上看了看,道“知道你们那个什么临五爷,之前因着什么跟您找茬儿么?您不会真当他是为的苏勒少爷罢。”
“不是为苏勒,那就是为银子喽?”济兰倒是毫不在意,轻甩了甩头上的青丝,猜测道。
“我也是听着承德府达正昌,这趟来的邱掌柜说的。临五爷啊,夏天时在承德府豪赌。到了冬天,赌坊追债的还去过达正昌呢。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听说是俞和堂的人出面,给他把赌债还了。”
济兰伸了伸玉臂,摘下蘸在上面的花瓣,道“你们家这位表小姐,胳膊伸的可是够长的啊?”
虹筱摇摇头,道“自从昨个哥儿回来,我也思量了下。怎么说,也是打小一处长起来的,这些个手段,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就算不是她做出来的,她还想撇清?除非有人一辈子想不起来那些事。”济兰道“现在看来,那一枕头,砸的却是恰到好处。”
虹筱出去后,在一旁伺候,听俩人交谈的富察沁,云里雾里的只听明白了一件,道“兰哥儿,临五他当真能糊涂到,跟着俞和堂一起来搅合咱们自家的买卖?”
济兰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问道“沁姐,我记得那个齐佳·木云跟博穆尔是表兄妹,对吧?”
富察沁微怔,不知道主子怎么突然想到这些,回道“是啊,您的前婆婆不就姓齐佳么。”
“呵呵,有意思。”济兰轻笑自语,玩味的道“表妹拐表姐私奔,这表姐却嫁了表兄。多亏当初那齐佳氏只是佟佳府上的填房,这表姐和表妹呢,怎么算,终究还差着一层。到底不如人家表姐同表兄来的亲厚。”
“主子,您这,表姐表妹的,说的都是谁啊?”富察沁不解的愈发迷糊了。
济兰喟叹着道“倒也难怪她会气疯了。”从浴桶中起身,兴致高了些,道“却也多亏她气疯了。得,不洗了,饿了。”
济兰到客厅时,佟玖带着筠蔓母子和苏勒早就从后面过来了。苏勒正坐在佟玖腿上,哭着鼻子。原来他学骑马时,手背被马含了一口,惊着了。
“不碍的,不碍的。学本事总是要吃些苦头的。”佟玖边笑着哄着他,边拿着自家的药膏为他涂着手。
筠蔓拿着帕子为侄子擦着眼泪,道“苏勒是男子汉了,怎么能哭哭啼啼的倒像个女儿家。姑姑以前认识一个小姑娘,也是十几岁大的年纪。每天早上,都会自己跑到马厩去骑马,有一天被马咬了屁股,都没吭一声。”
“呵呵呵,咬了屁股——。”小孩子哭的快,笑的也快。
而济兰和佟玖听了却都是一怔,佟玖潜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屁股,又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筠蔓和她身旁的富察·锦铭,拧起了眉毛。
“咳咳。”济兰瞧着筠蔓被佟玖这样直勾勾的看得面上有些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道“鹿祈,养正堂这边今天已经把驼队运药材的款项算清了,等你那边的数出来,咱们对一下,就销了。”
“哦,好。”佟玖回过神,查看着苏勒手上的伤没什么大碍,拧上药瓶的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学,学会了,等天暖和我带你去打猎。”
“真的?”苏勒拍了拍手,却吃疼的“哎呦”“哎呦”的叫了两下,还不忘呲牙问锦铭道“锦哥,到时你能跟我一起去么?”
锦铭看了看佟玖和筠蔓,没有说话。
“一起去一起去。”佟玖对筠蔓道“以后,苏勒有什么,也绝对少不了锦铭的。等过完年,我就去给他们找个有学识的先生,让他们俩一起读书,学学问。”
筠蔓感激的点点头,抹起了眼泪,道“锦铭是个好孩子,我不比二姐姐在家中的本事。孩子跟着我,从小不知平白受了多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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