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大结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溪明月
她以为,这两天两夜过得那么容易?
他安排了九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分从九个门出城,以此瞒天过海,将她偷带出京。
为此,他甚至不惜曝露了从未起用过的江湖上的力量。
不知劳动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在为她奔波,又有多少人无辜惨死!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追踪,走到了这里。
如今,她一句要回去,所有人的努力通通前功尽弃?
“你不懂~”舒沫的声音,低而轻柔,和着漫天的雪花,更是飘乎不定,需要凝神细听,才能捕捉:“有时候,一时的错过,就是一生的错过。而我,不想一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若是我干儿子有个闪失,难道你就不后悔?“邵惟明心头一震,没来由地一阵烦燥,犀利地质问。
“悔,可我已顾不上。“舒沫竟轻轻地笑了笑,下意识地再次抚上小腹,泪水缓缓滑了下来:“你知道吗?这一刻,我,竟然有些恨他来得不是时候。我……我真不是好母亲,不,我简直是心肠恶毒,对不对?”
若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此刻她就会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为生命中最艰苦的一战做最后的奋力一博!
而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在他最困难的时刻,还要分出心神,分出人手来安排她们母子的退路……
“不是的!”立夏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她,失声痛哭:“小姐,你一点都不坏,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宽容的女人,又怎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你不过,不过是想跟王爷……”
“好了~”邵惟明用力仰起了脖子,拼命望着天,粗着嗓子吼道:“真受不了你们女人,动不动就眼泪一罗筐!别哭了,大不了我送你回京就是!坐稳了,驾!” 。
官家庶女(大结局) 宫变(四)
()夏侯烨和太妃说完话,从怡清殿里一出来,便觉眼前一黑,若不是巴朗手快拉了他一把,就要一头栽在地上。全本小说吧
好在林医正就在殿中,刚给太妃请完脉,方都没写完,就被拖来给夏侯烨诊脉。
说是风寒入体,导至旧伤复发,需得好好静养。懒
大伙把人送到偏殿,乱哄哄地闹了一阵,总算煎了药,喂他吃了,再服侍着他洗浴过,上床休息。
恰在此时,绿柳过来传话,称舒沫被铺子的管事请去了千树庄,要在庄子里住上两日再回。
“庄子里啥时候去都成,王爷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巴图大嗓门一嚷,张罗着派人:“去,把慧妃请回来。”
巴图虽未明说,但那个意思,稍有脑子的都听得出来。
婆子们粗手粗脚,自然没资格伺候。
丫头们倒是手巧,他却不想便宜那些想借机飞上枝头的丫头们,给慧妃添堵。
所以,宁肯让慧妃自己受累。
傅嬷嬷淡淡地道:“慧妃有了身子,哪还照顾得了王爷?过了病就更麻烦!倒不如让祝姨娘伺候。”
“这……”巴图一脸为难,却没了反对的理由。
傅嬷嬷不再看她,转而吩咐玉儿:“去归燕阁把祝姨娘请来。”
祝姨娘在雪地里跪的时间不长,被丫环送回房里,喂了碗姜汤,泡了个热水澡,刚恢复了点精神,翠墨就来了请。虫
祝姨娘自是喜不自禁,立刻就跟了过来。
夏侯烨歇在偏殿,静萍病在厢房,一殿里倒有两个病人,满院子的丫头婆子都是脚不点头,忙得象只陀螺。
宛儿便带了一堆宫女过来侍候,太妃时时差人到两边探问情况,一时间祝姨娘倒有些插不上手,只能坐在一旁干瞪眼。全本小说吧
好容易挨到夜里,丫头婆子们都走了,心想着总算可以跟他单独相处。
不料,宛儿抱了铺被,推门而入,不声不响地打了个地铺。
祝姨娘只得息了心思,老老实实在榻上歇下。
心里盘算着,静萍这一病似乎有些沉重。
依她的脾气和对王爷的深情,若是知道王爷病了,只要有一口气在,爬也会爬过来看一眼,哪会放心把人交给别人侍候?
第二日,夏侯烨醒来,坚持要搬回承运殿,亏得太妃发了一顿脾气,这才勉强又住下。
只是他歇不住,索性便让巴图把公文全送到偏殿来,倒把这里当成了书房,处理起公务来。
太妃说了他一顿,他只当耳边风。
不过,他一醒,身边侍候的人便减少了一半,祝姨娘于是有了机会亲伺汤水。
舒沫庄里的事象是有些复杂,打发了个伙计跑了趟腿,只说要再住二天。
看得出来,夏侯烨微有失望,不过他向来喜怒不形于颜色,人前并未表现出来。
对祝姨娘也不再是冷冰冰,拒之千里,偶尔两人的眼神对上,倒象是有些歉疚的意思。
只是夜里,宛儿依旧要跟进来值夜,不错眼珠地盯着,就怕有半点差池。
宛儿坚持了三晚,终是有些支持不住,加上夏侯烨的身体一日好似一日,她便有些松懈,竟睡死了过去。
夏侯烨半夜里醒来要水喝,宛儿竟没听到,祝姨娘忙爬起来服侍。
夏侯烨没有立刻喝水,却忽地抬眸望着她:“辛苦了~”
那一瞬间,祝姨娘几疑出现幻觉。全本小说吧
她怔怔地抬头,看着眼前那个俊朗挺拔,性格阴鸷,心机深沉似海的男子。
这个承载了她少女时代全部美好幻想的男人;生命中最初也是最后的一个男人;这个曾与她耳鬓厮磨,给过她无数欢喜和悸动的男人;这个跟她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却始终未将她放在心上的男人;这个她一度以为,永远无心无情的冷漠的男人……
他,竟然在跟她说“辛苦”?
他,凭什么?
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辛酸和痛苦!
她将最绚烂美丽的青春都给了他,却换不回他一个温情的怀抱!
夏侯烨却没再看她,低了头喝茶。
“王爷~”祝姨娘心一悸,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嗯?”夏侯烨抬眸,静静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祝姨娘目光一闪,移开视线。
夏侯烨没再说话,就着她的手,将一杯茶一饮而尽:“睡吧~”
祝姨娘机械地将空杯搁回茶盘,走到窗边,伸手将不知何时半开的一扇窗合拢,咕哝:“北风真大,窗都吹开了~”
一片白影从袖中飘然跌落,被风雪无声无息地卷走。
祝姨娘回到榻上,脱鞋上榻,躺回温暖的被窝。
静夜里,衣料跟丝被磨擦,发出悉悉簌簌的碎响。
夏侯烨翻身向里,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冷凝如刀锋……
一夜北风肆虐,到天明时,终于停了。
宛儿睁开眼时,赫然发现,眼前站着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
夏侯烨穿戴整齐,正负着手立在窗前欣赏园中雪景,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
“王,王爷!“宛儿一跃而起,面红耳赤地把地上的铺盖卷起来,一脚将它踢到墙角。
听到动静,夏侯烨慢慢转过头:“醒了?收拾东西,今儿起搬回承运殿去住……“
“是~”宛儿低了头,拉开门唤人送热水进来,服侍他洗漱。
祝姨娘侍候太妃和夏侯烨用早点,这时便听到外面脚步匆忙,翠缕推门进来,说是圣旨到。
“请公公到偏厅用茶,本王随后就到。”夏侯烨眸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平静吩咐。
他不急不慌地洗了手,净了面,这才去见那传旨的公公。
原来,那日皇上与他见面后,病情本已趋于平缓,不料昨夜突然恶化,天刚亮便派了人传旨,宣睿王和太妃进宫。
“本宫也要去么?”太妃心中一凛:这一日终于来了。
“母妃自然是该去的。”夏侯烨看她一眼,淡淡地道。
传旨太监不停催促,只差没有直说:皇上时间不多,再迟恐见不到最后一面。
夏侯烨母子二人心照不宣,各自换了朝服,急急坐了暖轿进宫。
到达养心殿,一眼就看到康亲王,左都御史顾大人,左相邵启文等几个老臣站在廊下,满脸哀色。
再往里走,发现各宫妃嫔们也来了大半,按着品秩高低,整整齐齐地跪在殿前,个个俯首低头,静静地等候传唤,全无平日半点的娇纵和喧闹。
皇帝若是驾崩,最先倒霉的就是她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肯有半步行差踏错,给别人捉到把柄,到时送去皇陵守陵都是轻的,闹得不好就得给皇帝殉葬!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跪在前排衣饰华贵的陈皇后,她虽低眉垂目,眼中一片哀色,然若细细分辩,似还隐隐藏着几丝火焰,似潜藏的兽,随时要扑出来噬人……
夏侯烨和太妃一走进来,引得各宫妃嫔纷纷侧目,碍着宫规和今日凝重的气氛,却也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太妃神情自若,步履平稳地跟着传旨太监,步入了养心殿。
“皇上有旨,宣薛太妃,睿王觐见~”从殿内出来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身穿四品朝服,神色略略焦灼,正是太医院院正,郑即墨。
厚重的宫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关闭,将一干好奇,惊讶,愤怒,妒忌,猜测……等目光全都关在身后。
“郑大人,皇上龙体如何?”夏侯烨落后一步,与郑即墨并肩。
郑即墨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悲戚:“王爷要有准备,皇上,怕是不行了……“
走在前面的太妃微微一怔,步伐稍稍一顿。
“父皇,七皇叔来看你来了~“在殿内侍候的夏侯玺,一眼瞧见来人,遂俯了身子,在皇上耳边低语。
太妃定了定心神,抬腿迈过门坎,款款进了寝殿。
扑面而来的浓郁的碳火气息中夹着几许隐隐的龙涎香。
曾几何时,这是她最熟悉的幽香……
而在她身前数步之遥,是一张巨大的雕工华美的龙床。
重重帷幕之后,静静地躺着一个垂暮的老人,身上盖着一幅明黄绣着五爪金龙的缎被。
他枯干的身子,似承受不了丝被的重量,被压成薄薄的一片。
脸色,却不是上次夏侯烨见到时的枯黄,反常地覆了一层红润的光泽,愈发地生出一种不祥之兆……
ps:大家不必着急,约摸就是这两天结局了…… 。
官家庶女(大结局) 宫变(五)
()天启帝勉强转过头,看到床前那抹迤逦的身影,混浊的眼中忽地迸出一抹幽光:“素素,你来了~“
一声“素素“,令薛太妃心绪紊乱,下意识地疾走两步,到了床前:“皇上~”
夏侯玺神色尴尬,缓缓地退开几步,让出床边的位置。全本小说吧懒
夏侯烨眉心一蹙,一丝愠怒转瞬即逝,随即若无其事地上前:“皇兄,我来看你。“
郑即墨是两朝元老,狡滑似狐,早已在他们进殿时垂手退到寝殿的最角落,远远地站在帷幕后面,恨不能与宫殿融为一体。
“素素~“天启帝转动眼珠,从被子里伸出枯木似的手。
夏侯烨手一伸,握住了他的,发觉他的手柔软如绵,远不似从前的有力,心中一阵难过:“皇兄,你安心养病,等过段时间天气转暖了,臣弟再陪你去西山赏梅……“
天启帝轻咳数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地笑:“皇兄时日无多,不必说这些虚伪之言。”
薛太妃心中茫然,她毕生以他为敌,踏入养心殿前的一刹那,还在盘算着要如何应对皇上,如何用手中的武器,逼得皇帝立下诏书,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此刻见了他病弱如风中残烛的模样,忽觉一切的筹备谋划都没了意义。
这个生平唯一爱过的男子,真的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要弃她而去了。虫
她心里,犹如冰侵火焚,又似有把小刀在轻轻地割着,不自禁地颤了起来:“皇上,您是天子,有万岁之寿……”
天启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惆怅:“素素,朕就要走了~”
此言一出,夏侯玺再忍不住,伏地失声痛哭:“父皇~”
夏侯烨低叱:“太子~”
夏侯玺忍悲含泪,收了哭声,只是伏在地上的身子仍止不住地颤抖。全本小说吧
“七弟,”天启帝眼珠转动,目光锁住夏侯烨:“玺儿还年轻,在朝中又没有根基,朕走后,朝中诸事纷杂,还要你费心照拂……”
谁都听得出来,这番话是临终托付,要夏侯烨担负起守护新帝和这夏侯家的江山的重责大任了。
夏侯烨面色如常,瞧不出喜怒,淡淡地“嗯”了一声。
太妃脸色一凝:“皇上!”
天启帝却不理她,把目光再转向夏侯玺:“朕去后,你要善待老臣子,笼络宗亲,千万别失了人心。遇事多向你七皇叔请教,不要自作主张……”
“儿臣遵旨……”夏侯玺泪流满面。
“颜氏虽然敦厚,可惜家族根基太浅,难以服众。”天启帝喘了口气,继续道:“邵相为文官之首,他的掌珠,幼受庭训,家学渊源,宜立为后宫之首;康,康亲王之女将门虎女,可,可辅之……”
“皇上!”太妃再按捺不住,冷冷道:“你是不是年迈昏聩,病得糊涂了?“
“太妃!“夏侯玺心中悲愤,霍地抬头,眼中冷芒一闪:“父皇面前,岂容你放肆?”
他平日温文尔雅,任何时候都恭谦有礼,这一眼,竟然威势慑人。
但薛太妃是何等人,为了这一刻,已做了半生的准备,岂会因他一句喝叱,就偃旗息鼓,收手不干?
“皇帝都要尊本宫一声母妃,轮不到你说话!”薛太妃凤目一瞠。
夏侯玺被她堵得做不得声,只好拿眼睛去看夏侯烨。全本小说吧
夏侯烨却不吱声,似是袖手旁观,细一瞧,面色发青,额上遍布细密的汗珠。
太妃从宽大的袍袖内,摸出一张黄绫,唰地展开在他面前,忽地又卷起来,收进袖中:“皇上,还记得十五年前,你我之间的盟约吗?若非本宫出动二十万薛家军助你平叛,先帝又怎会立你为帝?如今你享了这无上尊荣,临了却想撕毁盟约?”
天启帝目光闪动,不用瞧,也知道她手中拿的,是这张“传位诏书”,他抬起手指着太妃,气息突然急促,拉风箱似的喘个不停:“你,你……“
郑即墨听得冷汗涔涔,不得不佩服太妃的狡诈。
他身为太医院院首,掌握了许多皇家的**,是天启帝最为倚重的大臣。
临死垂危,传位诏书成了天家父子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
皇帝和太子的对策他已心知肚明,令他好奇的是太妃和睿王要如何利用手中的诏书来反戈一击?
她不说这是传位诏书,只问皇帝守不守约,这一着棋,实在厉害。
天启帝若是认了,那便只能传位;若是不认,就要贴上背信弃义的标签。
太妃就能以此为借口,堂堂正正地起兵造反。
果然,太妃见天启帝语不成声,冷笑一声,话锋一转:“皇上若不念旧义,就算本宫肯吃了这哑巴亏,还要问问二十万薛家军答不答应,天下万民答不答应!”
夏侯烨驻守幽州,手下所统兵刀就是由薛家军的精锐发展壮大而来。
夏侯玺还没有说话,却先露了笑容,声音很轻:“是么?”
太妃微怔:“太子以为本宫是在说笑?“
这位年轻的太子,锋芒毕露,慢慢直起腰,一步一步走到太妃面前,手指夏侯烨,语声清浅,笑意凉薄:“薛太妃确定,二十万薛家军会听您的号令?”
太妃怒道:“大夏谁不知薛家军乃家兄一手创立,骁勇善战,忠心耿耿!”
“七皇叔,”夏侯玺却未理她,转头望向夏侯烨,一脸讶然:“你怎么了?“
夏侯烨勉强摇了摇手:“殿中地龙烧得太足,有些热……
“
然,夏侯玺心细,一瞥之间,已瞧到他紫金朝服的袖口,有一丝暗红的血迹。
他笑得越发的温柔和煦:“听闻七皇叔早几日感了风寒,莫不是尚未痊愈?郑院正,皇叔身体有恙,还不快来请脉?”
郑即墨一震,再也装不了隐形,只得一步一步蹭了出来:“是~”
夏侯烨一笑,竟有些悲凉:“不必。”
他倚着床柱的姿态,象一株孤独的树,挺立在这冬日的霜雪中,无限寒冷……
母妃,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一心想要夺取的皇权,如此凌厉,如此冷酷。
郑即墨本就是做个姿态,一听这话,立刻又缩了回去。
夏侯玺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搭上夏侯烨的左肩:“七皇叔……“
夏侯烨手腕忽地一翻,疾若闪电,扣住了他的腕脉。
夏侯玺虽非领兵大将,这些年勤于政务,但弓马也未曾一日放下,自认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他这一握,竟觉利如刀剪,痛彻心扉,额上冷汗一颗颗掉下来。
他猛地抬头,惊疑不定地望着夏侯烨。
不可能,服了化功散,如何还能有这般神威?
夏侯烨睨着他,心中冰冷一片,淡淡地道:“多谢太子关心,夤夜送来补药。皇叔惭愧,却不敢受用。”
夏侯玺面色骤变,不过片刻,忽然隐去,换了清和笑容:“皇叔战功彪炳,功在千秋万代,天下有何物是愧不敢受的?“
夏侯烨不语,只是微笑着加重了指间的力道。
夏侯玺叹了口气,忽地幽幽地道:“补药皇叔可以不受,但有一个人,皇叔却是万万不能割舍的~”
夏侯烨一怔,手中力道倏地减轻。
夏侯玺啪啪两掌,寝殿内室里走出两名女子。
一人黑巾覆面,手中执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指着另一位身着一袭狐裘,小腹微隆的女子,不是舒沫是谁?
“沫沫!“夏侯烨失声轻嚷,放了夏侯玺,急掠上前。
蒙面女子一声不吭,只把手中匕首往下压了压。
舒沫白皙的肌肤被匕首压得微微向下一凹,露出一丝血痕。
夏侯烨立刻止步。
舒沫神色镇定,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嗔怪:“说好了这辈子都不分开,为什么要把我扔下?”
夏侯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本宫知道你们夫妻伉俪情深,特地请慧妃进宫。”“
“是,”舒沫笑眯眯地回敬:“久闻皇家铁血卫如狼似虎,最擅欺压妇儒,今日总算是领教了。”
夏侯玺面色一变:“本宫不跟你逞口舌之利!”
“放开她!”夏侯烨沉沉喝道。
夏侯玺慢悠悠笑道:“只要七皇叔将手中盟约扔进火盆,本宫立刻放人。”
“太子真的以为,没了诏书,本王就取不得这万里江山?”夏侯烨冷笑一声。 。
官家庶女(大结局) 宫变(六)
()“太子真的以为,没了诏书,本王就取不得这万里江山?”夏侯烨冷笑一声。全本小说吧
夏侯玺冷笑着向蒙面女子使了个眼色。
她会意,手中匕首又往下一压,一丝殷红的鲜珠自刀尖涌出,染在雪白的狐裘上,衬着纤细的脖颈,越发触目惊心。懒
“烨,救我~~”舒沫适时发出尖叫,尾音向上扬起再加几个颤音,听来格外让人心悸。
夏侯烨闻声止步,看向舒沫的眼神,变得晦暗幽深。
“闭嘴!”太妃又气又急,厉声喝道:“如此贪生怕死,不配做我夏侯家的媳妇!”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再不配也已经嫁了!就算烨想停妻再娶,现在也没了机会~“舒沫一脸委屈,唯恐别人不知她是孕妇,肚子向前一挺,双手抱着小腹:“我身怀六甲,怎么可能去死?烨~你千万不可贪图富贵权力,一定要救我们母子呀~”
她目光闪动,嘴里说得可怜兮兮,眼中波光粼粼,闪动着那般诡异的光芒,没有丝毫面临死亡的惧怕和惊恐,满怀兴奋的跃跃欲试。
她这番唱作俱佳,夏侯烨听得脚下一软,差点一跤跌掉。
忙伸手扶住椅背,面部肌肉严重扭曲,在殿中昏暗的光线中,竟有几分狰狞之味。
那蒙面女子更是浑身一抖,舒沫颈间的血就流得越发畅快了。
“你~”太妃气得发抖,指着她的鼻子喝叱:“你无耻!烨儿半生戎马,铁骨铮铮!你却全没半点他的英风烈骨!”虫
看着那抹刺目的鲜红,夏侯玺居心叵测地笑了笑,笑容里有几分讥嘲,几分残酷:“太妃,七皇叔战场英勇,无奈子嗣艰难。年近三十才得这一子,你当真不想留下这条血脉?”
舒沫听得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太妃。全本小说吧
夏侯烨皱眉,朝她投去警告的眼神。
适可而止,这是什么场合,也来胡闹?
舒沫不服气地反瞪回去:“太子侄儿殿下说的全是大实话,干嘛羞恼成怒?“
我只想知道他们的底限在哪,是否当真要逼你走上绝路。
夏侯烨眉心一跳,默默移开视线。
太妃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舒沫,死咬着牙关,良久才迸出一句:“先放人~”
没料到她竟会同意,舒沫眼中明显掠过一丝讶然。
夏侯玺轻蔑地笑了:“东西没到手就把人放了,太妃以为本宫会不会这么蠢呢?”
“本宫也信不过你!”太妃冷然反击。
舒沫笑眯眯地献计:“你若是害怕,找根绳子,把烨的双手捆起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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