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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迟湄
清宁微顿了下,目光移向朱姨娘与程妈妈,“想来应该是朱姨娘与程妈妈说的吧?”
朱眉只觉得清宁目光如冰刀一般看冰冷,让人从心底发寒。
朱眉抿了抿唇,摇头,如泣如诉地看了眼清宁,扭头朝老夫人与沈峰呜咽说道,“老夫人,侯爷……”
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姐!可怜的小姐啊,您抛弃了一切,跟了侯爷,如今小少爷就这般去了,还不能伸冤。”程妈妈搂着朱眉,哭诉着说道。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都给我安静。”老夫人本就不喜朱眉,如今被两人哭得头痛欲裂,忍不住大声喝道。
朱眉呜了一声与程妈妈都止住了哭声,主仆两人无声地落泪。
“你先起来,地上凉,你刚小产,身子受不住,可别伤了身子。”沈峰看得不忍心,伸手拉了朱眉起来。
朱眉垂着脑袋,柔若无骨地倚在沈峰的身上。
清宁冷冷地看着,面无表情地问道,“父亲,您说是母亲吩咐了人慕澜院院子的地上泼了油?”
“你母亲就是见不得眉儿有了身孕,她自己生不出儿子也看不得别人生儿子。”沈峰大声怒道。
“你,你这般冤枉发妻,如此的不分是非,活该你没有儿子,活该你没儿子给你送终!”李芸娘指着沈峰,愤然道。
“你这个毒妇!”沈峰气得鼻子冒烟。
“侯爷……。”朱眉娇弱地仰头唤了一声,沈峰的怒气便是消了几分。
“朱姨娘,母亲早就跟发过话,让你好生养胎,免了你每日的请安,可你这阵子每日地跑母亲的院子里跑得勤是为何呢?真若是母亲往院子里泼了油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但肯定不是要对付你,孩子掉了,朱姨娘完全是你自己的责任,更何况,那油根本就不是母亲泼的。”清宁轻轻地看向朱眉说道。
朱眉泪眼看着清宁,摇了摇头,“大小姐……。”
清宁没有理会她,目光看向沈峰,继续说道,“还有父亲,母亲就只有我一个亲生的女儿,还有就是二妹妹与三妹妹两个庶女,母亲为何要容不下您的庶子?若母亲有嫡子那还说得过去,可是母亲别说是嫡子,就是庶子都没有,这般做是为了什么呢?”
根本就没有矛盾的冲突。
沈清雨与沈清韵都沈峰大打出手吓了一跳。
沈清雨低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沈清韵苍白着脸坐在一旁,紧紧地攥着丫头的手。
老夫人听了清宁的话,思虑一下,目光严厉地扫了一眼缩在沈峰身边的朱眉,看向林妈妈问道,“你来说。”
林妈妈想着清宁的话,又想着当时朱眉院子里的情况,虽人多,可是近身的却只有程妈妈与那大夫,林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心腹,跟在老夫人的身边在侯府的后院里待了大半辈子了,这后宅的腌制之事见过不少,也做过不少,当即便明白了几分,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的时候。
梅妈妈便是一步走向前,躬身抢先说道,“老夫人,当时奴婢与林妈妈都没有近朱姨娘的身,这小产下来的孩子是男还是女,奴婢等都没有瞧见的。”
老夫人听了梅妈妈的话,眉头皱得更紧。
梅妈妈与林妈妈是李芸娘与自己的身边心腹妈妈,朱眉却如此防着不让两人近身,老夫人便立即感觉了一丝算计的味道。
清宁继续问着沈峰,“父亲,您呢,亲眼看到了吗?”
“大伯,你到底是看到了没有啊?这进来就怒气冲冲的,还动起了手来,宁丫头这一撞可是不轻。”裴氏目光同情地看了眼清宁,问道。
老夫人目光也直直地看向沈峰,虽没有出声问,可目光里的询问之意很显然。
朱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攥着沈峰的手紧了紧。
听了裴氏的话,面对着老夫人的目光沈峰不免有些心虚,嗫嚅了一声,“当然,那就是儿子。”
却不说自己是亲眼看到了,说出来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清宁弯嘴,看向老夫人说道,“祖母,这件事非同小可,今日都当着众人的面查个清楚吧,也免得父亲到时候说你偏心母亲。”
老夫人目光顿了顿,不语点了点头。
清宁看向林妈妈吩咐说道,“林妈妈麻烦你带几个人走一趟,把朱姨娘出事时穿的衣服与鞋子都舀过来,还有你派个人去把今日那大夫请来,还有……。”
清宁看了眼朱眉,继续吩咐说道,“还有最好是把孩子拿过来吧。”
朱眉脸色煞白地煞白地看向清宁,抖着唇,道,“孩子没有来得及降生离开就已经够可怜了,大小姐,您怎么还不放过他!您就行行好,让他入土为安吧……”
李芸娘看着柔弱的朱眉,回了她的话,“我们只是想把真凶揪出来,那孩子,若是在天有灵,也会答应的。”
“老夫人,侯爷。”程妈妈磕头道,“这不是挖姨娘的心吗?求求您们让小少爷入土为安吧。”
“程妈妈,朱姨娘,你们在怕什么?”清宁幽幽道。
朱眉咬了咬唇,“大小姐说的好笑,妾身怕什么?”
“不怕就好。”清宁淡笑。
“老夫人,侯爷,姨娘的东西奴婢比较熟悉,不如让奴婢陪林妈妈走一趟?”程妈妈道,这大小姐突然让林妈妈把姨娘的衣服都拿了来,程妈妈不知道是何意,可瞧得清宁一脸的平静,心里却是不安了来,她只是把孩子处理了一下,事情发生得太急,人又多,这当时的衣服什么的都没有来得及处理。
“程妈妈,为了避嫌,母亲身边的人与姨娘院子里的人都不要沾手,还是祖母院子里的人去的好。”清宁轻声说道,然后看向裴氏说道,“二婶做事向来公正,林妈妈到底是下人,有些事可能是拿不定主意,朱姨娘的院子离得陶然居有些远,侄女想请二婶带林妈妈等走一趟,不知二婶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裴氏顿时点头,应了下来。
“有劳二婶。”清宁扶着茶梅的手,朝裴氏轻轻屈了屈膝。
“使不得,使不得,你这还有伤呢,快做好,这件事你只管放心,二婶定会把东西都一丝不落地拿过来的。”裴氏忙虚扶了一把。
清宁点了点头。
裴氏立即兴致冲冲地带了林妈妈与一众人离了陶然居。
朱眉与程妈妈急得要死,却束手无策。
袷时,请的太医到了。
李芸娘小心地扶了清宁躺在了榻上。
太医给清宁把了脉,重新上了药包扎好,然后给清宁的脸上也涂了消肿的药,又开了内服的方子。
“大小姐撞的这一下,这几日得好好静养,切不可劳神。”太医把方子递给了一旁着急的李芸娘,庆幸说道,“好在撞的不在要害,若再偏一分,只怕大小姐的命是大罗神仙也……。”
太医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屋里的人确实都听得明白,这若是再偏一分,清宁的命怕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
李芸娘大惊,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峰,转头握着清宁的手,泪水一下就滚了下来,“宁儿。”
沈峰眼里闪过内疚,拉着朱眉坐到了一旁。
额角如针扎一下一下痛得厉害,清宁朝李芸娘笑了笑,“母亲,不用担心,宁儿没事。”
“都是娘没用。”李芸娘得知女儿差点就送了命,心里的恐慌漫天盖地地扑来,心痛得如刀割。
“娘,女儿只要有您,什么都不怕。”清宁含泪,伸手擦拭着李芸娘脸上的泪水。
所以,和离吧!
李芸娘明白清宁话里的意思,顿时泪如雨下。
“太医,还请给她也把把脉。”沈峰起身指了指朱眉朝太医说道。
太医打量了一眼朱眉,走了过去,给朱眉把了下脉,道,“姨娘刚落了胎,该好生养着,切记激动。”
“有劳太医。”沈峰抱了抱拳。
太医朝沈峰与老夫人抱了抱拳告辞。
太医刚出了门,裴氏便脚步生风一般地进了跨过了门槛,“母亲,我们回来了。”
身后的林妈妈带着两个丫头手里捧了染了血迹的衣服和鞋等,还有给朱眉看诊的大夫。
清宁看了眼眼里止不住笑容的裴氏,对李芸娘说道,“娘,你扶我起来。”
“宁儿,你躺着。”李芸娘目光里露着坚决,“你放心,娘知道该怎么做。”
“好。”清宁点头。
李芸娘转身,“弟妹,东西都舀了过来吗?”
“是的。”裴氏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朱姨娘也是够有心的,这孩子就直接埋在了她后院里的树下,我差点把那院子翻了个底朝天,看到那才找到,不过那孩子太过血腥,也晦气,所以林妈妈带了人挖了出来,查看了那孩子。”
说完轻轻地带着笑看了眼朱眉。
“林妈妈,都看清楚了?”老夫人问道。
“是,老夫人,侯爷。”林妈妈点头回道,“是位姑娘。”
“你撒谎!”朱眉顿时激动得站了起来想要扑过去撕咬林妈妈,“你这个老贱货,是不是受了别人的好处。”
“姨娘,不止是奴婢一人看见的,当时的有四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林妈妈立即反驳道。
“侯爷,妾身不活了,明明是儿子,怎么就变成了姑娘了呢?”朱眉放声大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不是说是儿子吗?”沈峰阴沉地看向朱眉。
“大夫,这是男是女,想来你最是清楚。”裴氏看向一旁的大夫,道。
老夫人沈峰的目光便是利剑一般看向大夫。
大夫额头上起了冷汗,抹了抹,说道,“回老夫人与侯爷,姨娘产下的是姑娘。”
朱眉与程妈妈恨不得目光杀了大夫。
“侯爷,是奴婢,都是奴婢的错,姨娘她不知情啊。”到了这个份上,程妈妈自知只能把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爬到了沈峰的面前,磕头说道,“侯爷,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该死。”
“你这个死奴才,竟然把戏弄本侯!”沈峰勃然大怒,一脚把程妈妈踹到了地上。
“奴婢该死。”程妈妈忍着痛,爬了起来,继续磕头,“姨娘什么都不知道,侯爷,姨娘抛弃了一切跟了您,一心盼望着能给侯爷您生个儿子……”
朱眉咬着唇,唇都被咬出了血,含着泪看着程妈妈,扭过了头,可一句求情的话没法说出来。
“可怜,宁丫头白白地挨了一巴掌,受了这么大的罪。”裴氏道。
“你,你们……。”沈峰指着程妈妈,目光看向朱眉,脸成了猪肝色。
竟是给人当了枪使!
堂堂一个侯爷让一个小妾当抢使,老夫人怒其不争地看了眼沈峰,咬了咬牙恨不得一掌把他给拍醒。
“林妈妈,你仔细查看一下今日朱姨娘穿的衣服,可有什么不妥。”对于朱眉与程妈妈的话,李芸娘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而是直接吩咐林妈妈说道。
“好好查!”老夫人也吩咐了一句。
林妈妈点了点头,带了两个丫头直接在厅里就仔细查看了起来,过了半响,林妈妈皱着眉头朝老夫人说道,“回老夫人的话,朱姨娘的衣裳与裙上都有油渍,连里衣与肚兜都有很重的油渍,但是鞋底却是一点都没有。”
闻言,朱眉顿时脸如死灰,为了嫁祸给李芸娘,她把浸了油的棉布放在了衣服里,一摔那油便会直接黏到了慕澜院的地上。
更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要给鞋底也抹上油!
程妈妈匍匐在地上,半点都不敢出声。
“什么?”老夫人震怒地一拍桌子,“可是看清楚了?”
“都看清楚了。”
“呵,朱姨娘鞋底都没有踩到油就摔倒了,真是好奇怪。”清宁嘲讽了一句。
这事情的真相不言而喻。
“侯爷……。”朱眉梨花带雨一般地看向沈峰。
“你这个恶毒的贱人!”老夫人严厉地看向朱眉,“你居然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太狠毒了,你这个贱人,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进门,如今搅得府里乌烟瘴气,你居然对自己肚子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来陷害主母。”
“老夫人,侯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妾身哪会这样狠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妾身一直都盼望着这孩子出生啊。”朱眉摇着头,哭道。
“你就是因为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所以才想拿她的命来害母亲。”清宁冷声道。
“大小姐,妾身怎么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呢。”朱眉虚弱地晃了晃。
“呵,不知道吗?”清宁轻笑一声,道,“那,要不要请谷大夫过来证实一下呢?”
“你怎么知道的……。”朱眉大骇,随即扭头,见得沈峰脸上震怒与冷然,面如土色跪了下去,“侯爷,不是这样的,妾身没有……妾身,……妾身没有。”
裴氏与沈清雨,沈清韵听得瞠目结舌。
居然是朱眉自己对肚子的孩子下手?
“侯爷,老夫人,都是奴婢的主意,都是奴婢的主意,不是姨娘的错。”程妈妈磕头求道。
沈峰看着朱眉,脸色变了又变,半响才说道,“你,你怎么这样狠心,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侯爷,妾身……。”朱眉目光哀求楚楚可怜地地看着沈峰。
“血……。”沈清韵指着朱眉,尖叫了一声。
众人看去,只见朱眉身下血如泉涌。
“姨娘!”程妈妈大叫一声,朝朱眉扑了过去。
“真是晦气,来人,把刁奴与贱人都拉出杖毙了。”老夫人皱眉,冷声喝道。
“老夫人,姨娘是无辜的,求求您放过她。”程妈妈求饶道,然后又看向沈峰道,“侯爷,小姐什么都没有了,抛弃了家人和一切跟侯爷您,侯爷您救救小姐,小姐年纪轻,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侯爷,小姐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死不足惜,可小姐一心对侯爷您,如今刚失了孩子,您不能这么对小姐。”
沈峰看了眼朱眉,见得她身下的血,看向老夫人,“母亲,您看,她如今这个样子。”
“侯爷,是妾身没有管教好下人。”朱眉话有些飘忽,身子软软地往下倒。
“眉……。”沈峰脚步往前跨了一步,又退了回去。
“是奴婢该死,是奴婢害了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奴婢想要为姨娘谋夺一分地位,诬陷了夫人,奴婢愿以死谢罪。”程妈妈看了眼朱眉,突然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的柱子就撞了过去。
程妈妈撑着一口气看向沈峰,“侯爷,小姐只有您了,您要善待她,不然奴婢做鬼也不会安心的。”
说完便断了气,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沈峰。
“真真是好一个忠仆。”清宁冷笑了一声。
沈清雨与沈清韵吓得直叫。
沈峰被看得心底发凉,扭头看向老夫人,“母亲,您看。”
老夫人起身,“真是晦气,先把朱姨娘先送回去。”
说完便吩咐人去准备压惊茶,带了众人离了偏厅去了暖阁。
落了座,老夫人喝了口茶缓了口气,沉下脸看向沈峰说道,“锋儿,你那见风就是雨的性子怎么就不知道改一改?就为了朱眉那个心狠手辣的贱女人,你看看你把家里都搅成什么样子了?还动手打人,若不是宁丫头命大没有撞到要害,否则我看你怎么办?”
“如今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了,大儿媳,你也消消气。”老夫人说完了沈峰,扭头看向李芸娘说道,然后又转头怒视着沈峰,“你还不给你媳妇道歉。”
沈峰羞愧难当地起身,朝李芸娘拱手,“芸娘,对……。”
“我意已决。”李芸娘冷淡地打断了沈峰的话,定定地看着沈峰说道,“我们和离。”
“胡闹,一时气话也能当真?”老夫人皱眉,大声说道,“你就算是不想你自己,也该想想宁丫头。”
“宁儿,她会理解的。”李芸娘扭头柔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声道。
她就是因为顾及到女儿,想保住女儿侯府大小姐这个尊贵的身份,想女儿将来有个依仗的娘家,所以才会一忍再忍。
可今日女儿却差点因为自己送了命。
这样凉薄如此的婆母与夫君。
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清宁微微一笑,朝李芸娘点了点头。
这家除了母亲,她别无所恋,能离开当是最好不过。
因为怕母亲伤心难过,又怕母亲会舍不得父亲,毕竟十几年的夫妻,又想着自己劝说母亲和离离开的话在母亲看来太过惊涛骇世。
所以,想劝母亲和离离开的话,她也就只能放在了心里面。
“走,宁儿,你额头上有伤,我们先回去。”李芸娘柔声朝清宁说道。
“好。”清宁点头。
母女两人便旁若无人地离开。
“她们,……”见着李芸娘清宁母女如此目中无人地离开,老夫人胸口涌起了一股腥甜,一口气没有上来,往后倒去。





侯门闺秀 第六十九章 去意
章节名:第六十九章去意
老夫人这么一倒,裴氏大惊,忙招呼了林妈妈翠香等人忙乎了一会,老夫人才幽幽醒了过来……
“呼!”老夫人长长地吸了几口气,又喝了参茶,这才好受了些。
“你们两个先出去。”老夫人朝沈清雨与沈清韵摆了摆手。
“是,祖母。”沈清雨与沈清韵起身屈膝。
“给二小姐与四小姐把压惊茶送过去。”老夫人吩咐了一声翠兰,翠兰应了一声随了沈清韵与沈清雨退出了暖阁。
“母亲,大伯,我瞧得大嫂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脸都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也跟冷刀子似的。”裴氏一般给老夫人顺气,皱着眉头边说道。
沈峰皱着眉头,眼里闪过不相信的神采,随即便面容冷静了下来。
“那老婆子,就这样撞了,刚才韵儿与雨儿定吓得不轻,你过去安抚安抚她们,可别吓出了病来。”老夫人朝裴氏说道。
老夫人这是要支开自己,裴氏虽是想留下来,但也是知道老夫人要与沈峰说的话,自己大体是不方便在旁边,而且刚那一幕实在是太过血腥了,裴氏也很担心吓到了了女儿,于是从善如流地点头,“是,儿媳这就去看看她们两人。”
等裴氏走了,老夫人又把身边的都挥退了,儿子这么大了,又是侯爷是一家之主,老夫人要训斥他,也不能当着旁人训斥。
老夫人沉着脸看向沈峰,没好气地说道,“瞧瞧你,带回来的搅事精,好好的一个家就被这个贱人搅得家无宁日,那贱人一说,你就全信了,瞧瞧你今日把你媳妇气成什么样子了,但凡你忍住点,若是真是她动的手,有什么话等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再说,你媳妇也不至于被你气得要与你和离的地步。”
“咋闻孩子没了,儿子太气愤了,所以才会如此冲动,是儿子冲动了。”沈峰垂首,“儿子说休她的话也只是气话,说说罢了,儿子没有想过真休她,芸娘说的话,母亲您放心,芸娘她也是气头上说说罢了,她无处可去,说和离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
沈峰对于李芸娘要和离的话是从心底里不相信的,十几年的夫妻,这一点他还是很自信的。
“你,还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老夫人在桌上拍了几下,说道,“你媳妇的性子绵软,可今日的事你的确是伤到她的心了,你别看她性子绵软,只要她下了决心,只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更何况,你今日对她动手,若是打在她的身上还还说,偏又是让宁丫头遭了罪,还差点送了命,她就宁丫头这么一个女儿,就是她的眼珠子,你,你啊,你媳妇这回我看是铁了心要跟你和离了。”
沈峰听了,仔细一想,心里也开始打鼓自己的信心也去了几分,于是看向老夫人说道,“应该不至于吧!”
想了想,随即不以为然地说道,“她要和离就和离,是她李芸娘要和离的,又不是我要和离,我……。”
“胡说八道!”老夫人打断了沈峰的话,道,“这事情若是闹了开来,你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对发妻出手,把唯一的嫡女差点打死了,你这般宠妾灭妻的作为,加上李家那边你媳妇有没有了亲人,这传开了,世人都会戳着我兴宁侯府的脊梁骨骂,你想想,如此一来我沈家到时候要怎么在京城立足,怎么在京城待下去?”
“我,没有想这么多。”沈峰嗫嚅了一声,随即看向老夫人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那,母亲,您说怎么办?”
“怎么办?你自己闯出来的祸,你自己去收拾烂摊子去。”老夫人沉下了声音,说道,“我几十岁一把年纪了,临到老了还要操劳侯府的庶务,还要帮你解决你屋里的事情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年纪老了,也管不了几年了。
到了这个年纪,她该是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安享晚年,可是她呢?要掌管侯府的中馈,这儿子时不时还给闹个事情出来,侯府闹得每个安宁。
加上侯府如今的捉襟见肘,于是老夫人对于当初把中馈接过来的事是后悔不已。
“母亲,是儿子不孝,让您。”听了老夫人的话,沈峰顿时脸色涨红一片。
“你屋里的事,该怎样你自己做主,可是这和离的事情是万万不能的,如今你惹你媳妇生气了,你是求还是跪,你自己去想办法,让她消了气不提那和离的事情再说。”老夫人抚着忍忍作痛的额头说道,“芸娘她没有去处,宁丫头前不久才退过一次亲,若你们再和离,她将来的亲事就更男了,你好心好意,诚心跟她认个错,她为了宁丫头着想,自是狠不下那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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