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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王兄,既然这样就让我去吧!”
阿图瓦伯爵突然站了出来。这不在路易的计划之中,却也没有让他为难,他准备继续无视。可是,就在这时,王祖父突然开口说:“好吧!那就让阿图瓦伯爵和奥尔良公爵一起再去一次。”
“什么?”路易顿时惊骇,原本他都准备收网了。
“是,王祖父。”阿图瓦伯爵自信满满地谢道。
路易暗叹了一口气,虽无法当面反对,却也并没有太多担心,至少这一插曲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主法兰西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名为革命的闹剧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名为革命的闹剧
路易十五并非真的将希望放在了谈判和阿图瓦伯爵身上,他之所以会同意阿图瓦伯爵的请求,只是为了对众贵族表现出他身为国王的存在。至于阿图瓦伯爵的安危,他之前是很顾虑,不过在看到奥尔良公爵平安回来后,这种顾虑也渐渐淡下去了。
阿图瓦伯爵并没有想到自己冲动之下的请求会被同意,之前他已经又太多次失败了,因此,在那一瞬间,他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神智。
阿图瓦伯爵和奥尔良公爵转瞬间便已经走出了教堂大门,他们的身后则跟着四个侍卫打扮的人。至于摄政王路易,则又待在了能够望到外面的靠窗走廊上,透过窗户观察外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等那群暴徒内部爆发剧本上安排的事。
阿图瓦伯爵虽然一心崇拜王兄摄政王路易,想要向他那样驰骋沙场、建立功勋,可毕竟年纪尚小,而且可以说是志大才疏,一出教堂,还没有看见暴徒们,便已经被布阵在教堂外的瑞士卫队给吓住了。
瑞士卫队穿着不同于法兰西传统白色陆军制服的鲜艳红色军装,装备的是外壳有着精美雕饰的步枪。他们分列在大教堂外的台阶上,刺刀向外,与台阶下的暴徒对峙。
阿图瓦伯爵以前并没有少见瑞士卫队,这支卫队原本就驻扎在凡尔赛,偶尔还会充当一下仪仗兵,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了欧洲各国争相聘用瑞士雇佣兵为王宫卫队的原因。但也由此,他亦是生生地被从瑞士人身上散发出的杀伐之气给震慑住了。
在奥尔良公爵的引领下,他跟着由瑞士人之间穿过,走到了台阶之下,可这一下,他的双腿干脆就软软地发起抖来了。
暴徒的数量、规模比他想象得还要大,那偌大的一个教堂广场,如今满是衣衫褴褛的暴徒。不知道是因为暴徒们太过杂乱,还是因为排列没有规律,看上去规模恐怕要比瑞士卫队多上一半。他们有的是赤手空拳,有的是手握木棒、竹竿、石块,但其中有几个衣衫华丽之徒在其中略隐略现的。
“我们是再次来谈判的使者。”
奥尔良公爵向着暴徒如此一喊,暴徒的第一排便向左右挤了挤,空开了一条拥挤的小道。
“殿下,我们走吧!”他又在阿图瓦伯爵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随后便也不等伯爵的回应,自己先走入了这条小道。
阿图瓦伯爵早已被暴徒的气势所慑,奥尔良公爵的行动又快,让他来不及思考,就已经自动跟在其后,等到回过神来时,居然已经身处于暴徒的包围下了。
只见在前方,同样是在暴徒的包围之下,站着一个身着整洁、光鲜的贵族服饰,年纪约三四十岁的男人。然后,他就跟着奥尔良公爵走到了这个男人的前面。
“你好,伯爵阁下,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我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还跟着一位年轻人。”
看着奥尔良公爵和对方熟悉地打着招呼,阿图瓦伯爵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可能就是传言发起这场***的南锡伯爵。
看到这位伯爵的庐山真面目,阿图瓦伯爵可说是大失所望。他原以为这位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伯爵应该是一个魁梧、强壮、霸气十足的男人,却没有想到真人居然是一个面黄肌瘦,身材羸弱,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长期饱受酒色所蚀之人。
就是这么一个人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也就是这么一个人让担任摄政王的王兄费尽心机?阿图瓦伯爵已经难以评价、想象这件事的后续了。
南锡伯爵转向看着阿图瓦伯爵,微笑着问道:“我猜想这位尊贵的年轻人,应该是王室的某一位王子吧!”
“我是阿图瓦伯爵查理?菲利普!”阿图瓦伯爵虽然有些胆怯看,可毕竟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就自报了姓名。
“原来是查理?菲利普殿下,法兰西王位的第三继承人!”
南锡伯爵趁势一喊,随即周围的暴徒便一齐高声呼喝起来。阿图瓦伯爵额头上不禁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心情怯弱得呼吸也急促起来。
南锡伯爵高高举手,令周围的人稍稍安静了些,而后问道:“尊贵的查理?菲利普殿下,请问您能够告诉我,您来的目的吗?”
虽然南锡伯爵的话中都是敬语,可是语气中却并没有半点尊敬之意。阿图瓦伯爵毕竟身为王子,身上多少带有一点王室尊严和霸气,在尊严受辱之下,他亦是自心底生出了怒气。怒气冲淡了原先盘踞在心中的惧意,令他怒声回答:“我是受了国王陛下之令,来与你们谈判。”
“哦?”南锡伯爵惊疑一声,哈哈笑道,“让一个孩子来谈判。”
接着,周围的暴徒亦是哄笑起来。
阿图瓦伯爵不禁皱起眉头,怒上心尖。
教堂广场上发生的一切,都被躲在大教堂中的路易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可他也不屑于知道,因为他真正关心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所谓的谈判哪里还是谈判,阿图瓦伯爵除了朝暴徒们怒吼、警告、恐吓外,什么实质性的条件都没有谈。在他看来,对于暴徒无需妥协,饶恕他们的罪行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根本不应该再谈什么条件。
既然谈判的一方已经如此强硬、不肯退步,甚至还将最初的条件全数否决,那么南锡伯爵一派的洛林贵族们也不必在谨守什么贵族礼节,他们也以牙还牙,以逼迫、威胁的手段,与之相抗衡。
最后的结果,便是引得周围的暴徒们从旁起哄,令气氛升温,只差再次开始冲击教堂了。
奥尔良公爵是对此最为担忧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演变到现在这个阶段,演变到他无法再度出手掌控局势的阶段。
“殿下,”他在阿图瓦伯爵稍息之时,轻轻附耳说,“我看现在继续谈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毕竟不安全。”
阿图瓦伯爵虽然和对方争吵了几次,可他并非是毫无惧意,听得奥尔良公爵的建议,立即便点点头同意。
于是,这两人就在随身侍卫的保卫下,由来时的原路返回,只是这条路在暴徒包围下,已经更为拥挤不堪。
好不容易,他们两人返回到了瑞士卫队之中,刚刚松了一口气,两对耳朵便一齐听到“国王退位、摄政王退位”的呼声。
两人具是一惊,其中阿图瓦伯爵很快便由惊转怒,而奥尔良公爵却一直是目瞪口呆。
这次的事件,奥尔良公爵亲手策划并指示洛林的贵族,几乎每一个步骤、每一句抗议都是由他所制定,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雇佣来的那些市井无赖居然会喊出“要求国王退位”的话。他疑惑起来,怀疑似乎有人在背后捣乱。可是,现在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已经晚了。
暴徒们开始冲击瑞士卫队的阵地,但是在刺刀丛林的威胁下,他们仅仅是试探性地缩短了距离,并没有人真地发起自杀性冲锋。
一切皆被高处的路易看在眼里,他的脸上洋溢出神秘的微笑,因为这出戏已经成功地由奥尔良公爵的剧本转为了摄政王的剧本。
现在高喊着“国王退位、摄政王退位”的是暴徒,但第一个喊出这话的却不是他们,而是暗中潜入到他们中密谈、间谍。早先,路易就令迪昂安排手下的人潜入,目的就是为了煽动,将火越煽越旺,最后到一个不流血就没有办法收拾的地步。
他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借由奥尔良公爵布下的局反将一军。
谁让这世界上最好伪装的就是市井无赖,一件破衣烂衫,然后在泥地里面滚一滚,谁都可以化妆成功。
他最初的目的就是以武力讨平,但他顾及名声,不愿意背上一个“嗜血暴君”的名号,于是才先同意谈判,为的就是这一刻。
叛乱者提出的任何条件,只要不危急国王的王冠的话,那么一切都有可能达成。这一点奥尔良公爵知道,路易又岂会不知。
路易毕竟不是国王,凡事都不敢做得太过,因为他清楚一点——在国王驾崩之前,法兰西的最高权力者还是路易十五。因此,为了防止路易十五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他,他唯有将这件事上升到反王权的高度,唯有将“暴动”提升到“革命”,国王才会如他所愿地亲自下令以武力剿灭。
同样都是血洗,但发号施令者不同,最后的结果也会不同。路易不必担心因此事而被贴上“暴君”的标签,同时还能够达到期待已久的目的,可说是一举两得。
看着奥尔良公爵和阿图瓦伯爵狼狈地逃入教堂,路易暗笑一声,随即也转身向国王卧室走去。不过,他不再如前几次那样两手空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份卷成圆柱状的卷纸。




我主法兰西 第二百五十四章 最重要的一幕
第二百五十四章 最重要的一幕
路易入了国王的卧室,此时阿图瓦伯爵和奥尔良公爵也已经回来。只听阿图瓦伯爵忿然说道:“王祖父,他们根本没有诚意谈判,甚至喊出了要您和王兄退位的口号。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叛乱,而是一次革命。”
阿图瓦伯爵说得是铿锵有力,一点也没有之前在外面的胆颤痕迹,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次危险的经历而成长了,还是因为身边之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而毫无顾虑。
“革命?”路易十五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立即变得铁青。
“革命”这个词对于路易十五来说并不陌生,它代表着一个世纪以前发生在海峡对岸那位宿敌身上的一场内战。虽然这场最终以英格兰国王断头为终局的内战已经过去许久,而且还发生在法兰西以外,可这足以令现在的这位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以惊骇。
路易十五仿佛看见了一具身穿王袍的无头尸体和一颗戴着王冠的断头。尸体和断头就抛在地板上,它们分隔之处,居然若隐若现出暗红色的血迹,这血迹最初是干涸的,而后慢慢地变得湿滑起来,甚至还有流动的迹象。
“啊……啊……”路易十五尖叫了起来。他再难控制自己,瞪大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样子十分的恐怖。
“陛下、陛下……”
众贵族见状急忙上前察看情况。他们对国王的行为深有体会,因为就在那一刻,他们也正体会着“革命”一词带来的恐惧。
在众贵族的安抚下,路易十五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但即使如此,他仍然对刚才所见到的犹有余悸。
“陛下,既然这是一场革命,那么就请下令军队动手吧!”沙特尔公爵站出来语气坚实地说。
奥尔良公爵此时此刻是最郁闷的一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间原本由他策划,并且由他一手导演的事情,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可是,他更没有想到的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开枪的居然会是自己的儿子——沙特尔公爵。
沙特尔公爵不是蠢货,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教堂外面的那群暴徒必然会被军队来剿灭。他虽然不清楚这件事是否是父亲奥尔良公爵安排的,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那就是必须及早和这场闹剧,以及闹剧的导演分得清楚。因此,他不顾父亲奥尔良公爵的看法,抢在所有人之先,提议对暴徒们进行剿灭。至少也算是为了家族能够留一点保留的希望,以防止日后父亲的所作所为暴露,而导致家族完完全全被清除出凡尔赛。
沙特尔公爵的话算是一个火种,一下子就引爆了众贵族,众贵族也开始纷纷进言,劝国王剿灭这群叛乱者。
摄政王路易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这场由贵族们担任演员的闹剧。虽然事情正在向他所安排的那一方向发展过去,可贵族们的态度如此鲜明,仍然是令他吃了一惊。他由今天这些人在此的态度,想到了进行可能出现的改革阻力。他突然意识到,今天在这里的王公贵戚,其实也就是昨日的洛林贵族,一旦改革在全国开展,那么这群人在明日也就变成了今日的洛林贵族。而到了那个时候,岂不是要由他自己来下令剿杀这群***的贵族?
“好!”国王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深沉地说,“现在,我以法兰西国王的权限下令,对教堂外的那群叛匪进行讨伐!”
命令发布完后,先是一阵沉默,而后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愿上帝保佑法兰西”,而后,所有人都跟着重复了一遍。
贵族们的神色各异,多数是放松了一口气,也有一部分仍然面有忧虑。
奥尔良公爵也是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并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感慨叛乱将会被平息,而是感慨自己这几年所做地部署就这么毁于一旦,更是可惜为了这一次行动而花费的金钱。但是,他并不担心事败之后会被挖出来,在那叛乱的人群中,他早就埋伏好了死士,一旦出事,第一个就干掉南锡伯爵这个和他有直接联系的带头者。只要除掉这条线,未来就算被怀疑,也找不到人证,更因为他们从来都是由亲信口头传话,故而也不可能留下书面文字。他足以高枕无忧。
他的儿子沙特尔公爵却显然没有父亲的轻松。
沙特尔公爵虽然已经几次三番地表明心迹,可他和南锡伯爵交好之事众人皆知,而且彼此也有书信往来,仅凭这些虽然不可能令他受到牵连,可也足够给他的政治生涯宣判死刑。
作为王公血亲,而且还是足以威胁王座的家族,他原本就处于一个尴尬境地。如今若是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那他便等于什么都完了。
可是,明知事情的严重性,却又没有办法做什么,他现在唯有暗自责怪那位尽干错事、傻事的父亲,以及父亲背后的蒙特松夫人。
“王祖父,暴徒的人数众多,恐怕瑞士卫队无法对敌。”路易忽然开口说道。到了这一刻,他的好戏才算是真正上演。
“那就让城外的军队进城,一定要将他们剿杀!”路易十五少有地用上怒声喝道。
“王祖父,事实上在奥尔良公爵第一次出去谈判之时,我就已经用您授予我的权力,派出信使,命令城外的军队入城。可是,信使回来之后却说‘城外也有暴徒,他们挡住了军队的援救之路’。”路易说得如真有其事,其实这是他胡编乱造。
他确实是派出信使了,可是军队并没有被暴徒所阻,相反,这个时候的城外,恐怕已经被数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
路易如此一说,包括国王在内的众贵族就又都铁青下了脸。不过,他立即又说:“王祖父,就算军队不能入城,我们还是可以获得援助。”
“谁!”路易十五双眼一亮,期待着孙子的回答。
“这座城市中的数万壮年男子,他们足以对付外面的不到一千暴徒。”路易说,“他们是法兰西的人民,忠于法兰西国王,所以绝对不会坐视这些暴徒乱来的。”
国王一听,不由得暗叹一口气,并在心中感谢着上帝。众贵族也是如此,不少人还纷纷在胸前划起十字架。
“那好,那就召集那些男人,让他们出来讨伐暴徒。至于经费,给出比雇佣兵高一倍的资金。”路易十五说。
“王祖父,恐怕这不关金钱的事。”路易脸色一沉,开始了剧本中最重要、最核心的一出戏。
“不关乎金钱?那好,我封他们为贵族,给他们贵族的头衔。”路易十五根本毫无思考,他也无意实现承诺。数万贵族,怎么可能封的出来?只是现在迫于形势,必须给民众一点承诺,他才会如此说。
“也不是贵族的头衔可以说动他们的。”路易黯然地摇了摇头。
“那他们要什么?”国王奇怪了,其他贵族也同样在奇怪。
“一个身份,一个享受法兰西公***利的合法身份!”路易铿锵有力地说。
“法兰西公民?他们不是已经是了吗?”国王好奇道。
“不!”路易摇了摇头,说,“这座城市中的居民,至少有一半以上是新教徒,根据法律,新教徒是不享有公民的权利,而且还必须承担高出普通公民许多的义务。”
路易所说的这一条法律确实存在,不少地区还有这宗教迫害,可毕竟因为宗教战争时代早已经过去,法兰西自亨利四世时就确立了天主教为国教,并在一百多年前的路易十四时期确立了天主教为唯一宗教。如今,新教徒在法兰西少之又少,并不造成什么社会问题,所以路易十五也早就忘记了有这件事。
然而,遥远归遥远,具体的情况要分别来看。
路易十五并非全然失去了思考能力,而宗教问题又恰好是一件敏感话题。当年天主教和新教之间的宗教战争,最终造成了瓦卢瓦王朝的断嗣,可见宗教纠纷处理不当的后果。
他深知自己没有曾祖父路易十四的才略,也没有祖先亨利四世的包容心,甚至还缺乏作为国王的魄力,因此,他最害怕的就是改变。无论是政策上的改革还是其他方面,他都害怕去尝试,甚至有时候还会做到一半就半途而废。
“奥古斯特,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不安地问道。
给予新教徒以公***利,让他们与天主教徒享受平等待遇。这里是法兰西,国王的命令通行全国,不像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命令只能在奥地利有作用。这一道命令下去,便如同祖先亨利四世的南特敕令,最终的结果谁都无法确定。
“王祖父,不用再犹豫了。”路易说着便将手中的卷纸打开,送到了王祖父的面前,对他说,“我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必须要流血的地步,因此,早就起草好了文件,您只需要签名就可以了。”
看着面前的白纸黑字,路易十五不由地做了一次深呼吸。他不想签名,却有一种力量逼迫着他必须签字。




我主法兰西 第二百五十五章 宗教宽容
第二百五十五章 宗教宽容
欧洲自十六世纪发生宗教改革以来,天主教会便日渐式微。
虽然法兰西并非是宗教改革的主要土壤,同时历来是天主教徒多于新教徒,可毕竟这个国家在路易十四以前都是一个分裂国家,地方的权贵势力甚至高于巴黎的国王。这些权贵企图架空王权并挑战国王,于是便借着宗教借口,在十六世纪展开了内战,最后的结果便是令路易的先祖亨利四世成为法兰西国王,从此法兰西进入波旁王朝。
亨利四世最初是一个新教徒,在宗教战争时期支持新教,也被新教所支持。在瓦卢瓦王朝绝嗣之后,他虽然是通过法律成为法兰西的国王,但若非是有着新教徒及支持新教的权贵的支持,也不可能顺利击败支持天主教的政敌。而后,由于考虑到法兰西是一个天主教徒居多的国家,亨利四世便改信天主教,同时又以立天主教为国教的代价,颁布了宗教宽容令——《南特敕令》。从此之后,困扰了法兰西半个世纪的宗教内战才宣告终止。
《南特敕令》承认了新教的合法性,并允许了新教徒的公民身份、信仰自由以及建造教堂的权利,同时又规定天主教为国教,虽然这份敕令顾及了双方的利益,可是除了终止宗教内战外,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两个教派的纷争。
法兰西这块土地,在罗马时代被称为高卢,在天主教成为罗马国教后,不少在此地的罗马人和高卢贵族,纷纷成为了信徒。
在中世纪早期,高卢被日耳曼中的法兰克族征服。法兰克虽然是“蛮族”,但是在征服高卢的过程中,为了获得罗马教会和当地权贵的支持,以及笼络普通平民的民心,他们的首领也就信仰了天主教。最后,蛮族的后代在高卢建立了法兰克王国,可这些法兰克人也都成为了天主教徒。再往后,法兰克王国的国王查理曼大帝,在通过一系列征服之后,最后被罗马教会加冕为罗马人的皇帝,成为了天主教世界的护教者。
虽然罗马教会已经今不如昔,法兰克王国和查理曼大帝也已经在千年的时间中成为了历史,可是天主教却深深地扎入了这块土地的土壤之中,势力盘根错节,牢不可破。
天主教会自然是不希望这块数百年来都信仰着天主教的土地有其他宗教出现和生存,于是,非战争的教会冲突并不少,宗教矛盾也慢慢地积累在社会之中。
到了最后,路易十四当政之时,认为要巩固王权,就必须统一思想,而统一思想便是统一信仰。于是,他发布了内容与《南特敕令》完全相反的《枫丹白露敕令》,在全国范围内对新教进行迫害。由于此时再没有什么强势贵族可以威胁王权,所以这一次的宗教迫害十分成功。最终,新教的教堂全部被拆毁,国家又重新回到了一个宗教的时代,可是,由于新教徒大部分都是手工业者和工匠,于是,法兰西先进的工艺技术也外流了。
不过,《枫丹白露敕令》虽说是拔除了国内的新教教堂,可并没有完全将新教从人民的内心根除。即使有不少新教徒逃离,可不少新教徒却选择了留下来。留下来的新教徒不再享有公***利,同时也忍受着来自贵族、教会的压迫。在这种情况下,国内反而出现了许多同情新教徒的天主教徒学者,比如伏尔泰。
这事实上也说明了宗教矛盾已经不是国内主要矛盾,文艺复兴后的一种人文精神正逐渐深入人心的事实。路易之所以会在此时此刻设计令国王来签署宗教宽容法令,原因便是看到了这一形势。
天主教会在法兰西居于统治阶级,同时也掌握着大量的财富。随便某一位主教,都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且这些财富无穷无尽,只要天主教仍然拥有唯一宗教的地位,那么来自信徒的捐款便会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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