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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整个一七六二年我都在枫丹白露宫度过,在年末的圣诞节前才返回了凡尔赛。
又是平安夜舞会,我原本满心期待再能遇到彭蒂耶夫小郡主玛丽阿德莱德,可是找遍了整个镜厅我都没有寻到她。
与去年的舞会之夜相比,今天的舞会并没有令我有多么高兴。
在自由的枫丹白露宫待了一年后,我再度回到凡尔赛,却几乎无法适应这里的压抑气愤。舞会时我没有遇见玛丽阿德莱德,更是让我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耐心,但是,更让我郁闷的是,我还不得不留下陪伴大我一岁的萨丁尼亚王国的公主——萨伏依的玛丽约瑟菲娜露易丝。
从血缘上来论,她与我有着血缘关系。我的祖父的母亲是萨丁尼亚王国第一任国王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二世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姑奶奶,而她的母亲又是西班牙的王室之女,西班牙的国王是路易十四的后代。所以,在这种特殊的层层联姻之下,我也说不清楚我们彼此间到底谁是谁的什么。
萨丁尼亚王国的公主出现在法国宫廷中,虽然她是跟着她的父亲——未来可能成为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的萨丁尼亚王国现任王太子来到,但她的出现仍然令我警惕起来。
我依稀记得在返回凡尔赛宫之前偷听到的我的侍女们间的闲聊。她们闲聊的话题不是其他,而是我的婚姻。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到了确定未婚妻的年纪。
法兰西王室可说是一个重男轻女的王室,我的几个姑姑已经变成了老女人,她们已经不可能再有出嫁的机会了。但是,王室男性成员却完全不同,不只是我,就连我的那两个小弟弟——普罗旺斯伯爵和阿图瓦伯爵,他们的结婚对象都已经在我祖父的笔记中被列举了好几个。
王子与公主,简直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况且萨丁尼亚王国对法兰西来说极为重要,它不仅仅是法兰西的东南门户,更是法兰西通往亚平宁半岛的唯一路上通道,历来法王都极为重视与萨丁尼亚王国的关系。
我观察到,我的祖母和我的父母似乎对这位小公主都很喜欢。我隐约感觉到,历史可能会在这里发生变化,我不会再娶奥地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而是转而迎娶这位萨丁尼亚的小公主。
可是,这里出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我并不喜欢这位小公主,甚至有些讨厌。
小公主的容貌较大多数同年龄的贵族小姐还是很好的,可是若是与彭蒂耶夫小郡主玛丽阿德莱德相比,那却差了一截,若是和我身边的安娜相比,那就更是丑小鸭不自量力地挑战白天鹅了。
容貌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若仅仅是容貌,我还不至于讨厌她。
她年纪小小,可是却俨然已经染上了凡尔赛的习气。她穿着华丽、显眼的礼服,带着和她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珍珠项链……可以说,她从头到脚都在炫耀着富贵。可是,礼服和珠宝首饰恰恰遮掩了她身上原本应该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靠礼服和珠宝来衬托高贵,那无疑只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我不喜欢凡尔赛的奢华,同样也不喜欢依靠身外之物来衬托高贵的女人,我喜欢的是小郡主和安娜那种自自然然透露着美丽和高雅的女子。
两相比较之下,我对在这位远道而来的公主更是没有兴趣了。虽然她时时刻刻都粘着我,只差没有和我回房。
圣诞节后,公主便回国了,而我之气怀疑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我的婚姻并没有被提起。
持续了数年的欧洲大战在新年之后便出现了结束的征兆,虽然出普鲁士和奥地利外的其他参战国,在去年就已经退出了,可是那两个国家却仍然还在打。它们是最早开打的,所以它们间的战火维持到了最后。
无论奥地利的玛丽娅特蕾莎皇后是否情愿,她的外交官最后还是在《巴黎和约》上签字了。这份和约只是在去年《枫丹白露和约》的基础上多加了一条“奥地利承认西里西亚归属普鲁士,而普鲁士支持玛丽娅特蕾莎皇后的长子约瑟夫在将来继承神圣罗马帝国”。
战争结束时欧洲的状况和战争爆发前欧洲的状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如此一来,丧失了大量海外殖民地的法兰西便成为了这场战争中唯一遭受土地损失的国家了。
早已经预料到的挞伐声浪已经响起,首先是巴黎,然后是马赛、波尔图等地。一份份信件由来自各地的信使送入宫中,然后再由国王侍从送入国王办公室,我只能在走廊上看着,却无法帮上忙。
反对之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目标转移了,从挞伐国王变为了声讨蓬帕杜夫人,现在,全法兰西都认为,是蓬帕杜夫人鼓动国王参加了这场战争,并且任人唯亲导致了战争的失败。然而,他们并没有去思考战争真正失败的原因其实是那些不称职的盟友。
我明白了祖父在《枫丹白露和约》签订后对我说的那句评价战争的话。
战争之前谁又能预测到最后会失败,而且还是在巨大的优势下?而在同盟众多、敌人孤立的情况下,谁又会舍弃已经到眼前的利益?失败虽然有人祸的原因,但参战难道就不是被迫的吗?





我主法兰西 第三十章 出使计划
第三十章 出使计划
一七六三年夏季的一天深夜,我在熟睡中忽然被贝克里夫人叫醒。
“怎么了?夫人!”我迷迷糊糊地问道,“现在几点钟了。”
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着,即使是在白天房间也是昏昏暗暗的,但我却从我身体的反应意识到现在并没有天亮。
“三点钟,殿下!”
贝克里夫人一边回答一边扶着我坐了起来,而在她的身边,米雅和其他一些侍女分别端来了洗漱用品。
我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将未干的湿毛巾盖在脸上,因为水的作用,我也完全清醒了过来。
“夫人,现在太早了,怎么回事?”我一本正经地问道。虽然我现在是在枫丹白露宫这座不用守规矩的宫殿,但我依旧是身份高贵的王子——这个国家未来的王,结果被莫名其妙地从睡梦中叫醒,我觉得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殿下,”贝克里夫人将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国王陛下的侍从刚刚来过,陛下召您去他的房间。”
国王陛下?我的祖父?
我心中一惊,急忙拉开盖在身上的毯子翻身下床。
“是让我现在就去吗?”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即使是穿着睡袍和披风,但也必须要得体,这就是对贵族的要求。
“是的,殿下。”
我听到贝克里夫人的回答,立即转身走出房间。
我觉得我的祖父在这种时候召我去,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我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国王卧室前。
只见国王的侍从正守候在门外,他一见到我来了,便轻轻将门推开一角,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进去。
我走入卧室后,房门立即被关上了。
国王卧室中可说是灯火通明,从门边到国王的卧床旁,都燃烧着蜡烛。
卧室中并不是只有我祖父一人。
我祖父坐躺在床上,而在床边的凳子上,居然坐着一位女士。
这位女士看见我来了,站起来向我行了屈膝礼,这也使我得以打量起她来。
她的头发盘在脑后,而且被一块米色的粗布包裹着。从她前额露出的已经杂乱无章的金色刘海中,我推测她可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自己的头发了。更令我惊讶的是,她全身上下都穿着穷人的一副。无论是包裹住身子的褐色破旧风衣,还是身上的那条手艺粗糙的墨绿色裙子,不仅做工粗糙,而且一眼便可以看出是穿了许久的旧衣服。
在凡尔赛中,我已经看惯了始终华美、崭新的服装,如今看到这位女士,一下子生出了洁癖,产生了一种厌恶的心理。
她的脸上并没有化妆的迹象,嘴唇和脸颊都没什么血色,而且容貌也不是那种天生丽质的类型,然而,我仔细看去后,才惊讶地发觉,就是这么一张普通的脸,却散发着不一般的英气。
她向我行屈膝礼,在她撩起裙角的时候,原本严实包裹住两侧的风衣也张开了,这时我看见,她左侧的腰上,居然佩戴着一把剑。这把剑在周围的烛光下,居然还反射着璀璨的银光,可见此剑的价值。
“请起来吧!”
我只能叫她起来,但我实在是伸不出手去扶她起来。这不是因为我自以为高贵不愿去接触“平民”,而是这个平民看起来实在是太脏了。令我感到幸运的是,根据礼节,若对方不是贵族只是平民,那我可以只对她挥挥手而不用与她接触。
可是,她却迟迟不肯起来,依旧保持行礼的姿态。
“奥古斯特,”我的祖父这时说道,“无论你如何不愿意,都要依照礼节来。”
我的祖父可能看出了我心中的不愿意,可他如此强调礼节又为了什么?难道这位女士是贵族?
千不甘万不愿中,我被迫伸出手去将她扶起。
“她是谁?”我问道。
“她是丽雅德博蒙小姐,不用怀疑,她是真正的女性。”
祖父恶趣味的回答令我产生疑惑。
“女性?难道我会把她当成男的吗?”
祖父立刻说道:“如果你在后一秒见到穿男装的她,你就会产生疑惑。”
“这不可思议。”
我根本不相信,我对自己的眼力还是有着自信的。长得再女性化的男人还是男人,长得再男人婆的女人还是女人,我并不认为区分他们有什么男的。
“我的孙子,”祖父指着德博蒙小姐说道,“她刚刚从伦敦回来,是秘密回来的。”
伦敦?大不列颠王国的首都,虽然签订了和约,也重新恢复了外交关系,可至少法兰西的人民还将他们当做敌人看待。一个法国女人,从伦敦回来,并且还可能是在回来得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国王的卧室,可祖父和她的关系又不像是对其他情人那样,我意识到这其中必然有些不正常,而唯一的可能就是……
“她为你工作?”我问道,“将伦敦的情报在第一时间传来?”
间谍!这是我所能够想到的唯一答案。
“是的。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监督员,她负责监督在伦敦的人。”
猜想得到了确认,可这却让我糊涂了。间谍这种事无疑是军国大事,在此之前,我还从没有接触过这类事情,我有些紧张。
祖父说道:“德博蒙小姐是我特地从伦敦召回来的,她将被赋予新的使命。”
“和我有关?”
我料想他居然能够把间谍介绍给我认识,那么他口中的“新使命”也必定与我有关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海军大臣舒瓦瑟尔公爵提议派一位王室成员秘密出访伦敦,以起到麻痹大不列颠的效果,让法兰西能够在毫无阻挠之下扩充军力,尽快恢复到战前水准。”
“然后选择了我?”
“是的!舒瓦瑟尔公爵原本提议让你的父亲去,可你的父亲在战争时期因为蓬帕杜夫人的关系,所以在立场上亲向大不列颠。我不放心让他去接触那帮野蛮人。”
蓬帕杜夫人当初是支持向普鲁士和大不列颠开战的,虽然我不知道我父亲真实的立场,他可能是因为反对蓬帕杜夫人所以才反对开战,但我却明白我祖父的顾虑。
我父亲若是结交上了大不列颠中的掌权者,并获得他们的支持,到时候再加上一直和他处于共同阵营的奥尔良家族,恐怕最后我祖父的王权便会受到挑战。这是无论哪一位国王都不容许发生的事。
纵观王室之中,能够担负起如此重任的,除了我的父亲外便也只有我了。这倒和我的年龄、能力无关,完全是身份决定。法兰西和大不列颠打了多年的战争,加上以往便有的世仇和矛盾,唯有身份最为尊贵的人才能够进行这一次的出访。我是王太子的继承人,我可说是法兰西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因此我是除了我父亲外最为适合的人选。
然而,我也晓得其中的危险性。毕竟两国是世仇,而且从百年战争时期到现在,历代英格兰国王和现在的大不列颠国王都有着一个法兰西国王的头衔,他们并不承认现在的法兰西王室。
我这一去,说不定便会成为人质,被软禁起来。
如果我是大不列颠国王的话,而且我还有心要取得法兰西土地,那我一定会这么做。软禁我这个法兰西王位的继承人,然后在现任国王以及王太子死后,“拥护”我进入巴黎,挟持我以令整个法兰西,最后将法兰西纳入大不列颠王国的版图。
“必须执行这个计划吗?”
我还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祖父的心血来潮或是他的玩笑,但是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却告诉了我残酷的事实。
“奥古斯特,”他平静地对我说道,“我知道,凭借你现在的政治智慧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危险性,你可能会被囚禁。但是,就算让你的父亲斐迪南去了也会有危险,而且这危险更大。对英格兰人来说,他比你更有价值。如果是你,英格兰人可能还会考量一下其中的利益关系,看看是冒着和法兰西的关系永久决裂的风险来囚禁你这个小孩子有价值,还是顺水推舟达成和平更好。”
大不列颠王国虽然还有国王,但是却是王在法律下、王在议会中。虽然是敌国,但我也不认为英国人会支持他们的国王为了令自己头上的“法兰西国王”的称号变得名副其实,而将一个小孩子囚禁起来。
如此一想,我的心中也少了几分害怕。但是,我却觉得这似乎有些多此一举,英法和好难道真的需要一位王室成员前去访问吗?特别是在现状已定的情况下,难道有必要去联络感情吗?
我疑惑道:“为什么要王室成员去?虽然这似乎是有奇效,可是派一位外交大臣不就可以了吗?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或是其他人去了,英格兰人就会对我们放心。”
“你说的很对,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向你这样聪明。”祖父严肃地说道,“很多人是感情用事的,特别在英格兰那种地方。国王或许很英明,可这没有用,具体决策还必须议会的同意。”
“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道,“我去伦敦不是为了讨好大不列颠国王,而是为了尽量得到议会的好感。”
“是的,”只见祖父脸上出现了满意的笑容,他接着微笑着补充道,“还有平民的。有时候笼络一个议员所花费的成本可以笼络半座城市的平民,别忘了这一点。”
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我主法兰西 第三十一章 正式出发
第三十一章 正式出发
我的国王祖父对我说道:“你这一次是秘密出访,为了安全你不能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包括夫人。”
“我明白!”
我对不能将此事告诉夫人表示理解,如果夫人知道了的话,一定会用尽浑身解数阻止,到时候我的祖父就会头疼了。
我问道:“我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不忙,等到秋天了你在走。”
“秋天?”
我有些疑惑,秋天离现在至少还有一两个月,有必要准备那么长时间吗?难道是因为秋天比现在更能掩人耳目?
他对我解释道:“秋天的时候,我将邀请巴黎的贵族们都来到这里打猎。他们来了这里后就做不了什么了,你就在那个时候前往伦敦。我会对外说派你去了兰斯或是第戎,总之我会找个借口掩饰过去。”
“贵族中会有人对我不利吗?”
法兰西的贵族要杀死他们的王位继承人,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令我想起了俄国那位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登上了皇位的叶卡捷琳娜女皇。然而,法兰西毕竟不是俄罗斯,我自然不会笨的将俄罗斯发生的事想象成会出现在法兰西。也只有野蛮的俄罗斯才会出现这种中世纪的弑君篡位事件,况且我也不是君。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贵族不会对你不利,但是,我不得不谨慎行事。万一你有一个意外,然后再有人在幕后推一把手,那么法兰西就又会陷入战争中,那时候就惨了。”
“我知道了。”我承诺道,“我会小心行事的。”
只见祖父转过头看了丽雅德博蒙小姐一眼,随后便见到德博蒙小姐向我行了一个如同剑士一般的右拳击左胸的剑士礼仪。
祖父说道:“她在伦敦的人会负责你在那边的安全,而她本人将会成为你的贴身护卫,将你由巴黎护送到伦敦,然后再由伦敦送回巴黎。”
“她?”我质疑地打量着她。
并不是我有着性别歧视,但我确实难以信任她。她虽然穿得严严实实的,可是从那单薄的身形中,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很苗条、瘦小的女人。女人就算从小练剑,也很难在长大后达到成年男子的水准,更不用说以一敌众了。将生命交给她,我宁可让小亨利、图伦兄弟来做我的护卫。
“你不要小看德博蒙小姐。”祖父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怀疑,于是劝道,“她的剑术出神入化。你的剑术老师德瓦特纳伯爵亨利威廉也曾经是她的手下败将。”
“不会吧!”祖父不像是骗我,这令我不由地惊叹了一声。
我虽然没有见过大亨利出手,可是却常常和小亨利过招。小亨利扎实的基本功和变化多端的出剑便是传自大亨利,而这位德博蒙小姐居然能够击败大亨利,我想我以后不应该再单纯地以貌取人了。
“这是真的。好了,接下来我会把流程都告诉你。”
然后,祖父便将可能早已经想好,也可能是临时起意想到的出使流程和我说了一遍。
这一次我将轻车简从,除了德博蒙小姐外,我还可以挑选一些信得过的侍从、侍女相随。我们将混入新任驻大不列颠王国国使的车队中,和国使先生一起前往,以此掩人耳目。到了伦敦后,就会有英国方面的人来负责我的行程。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没有再见到过德博蒙小姐,她似乎就此消失了,枫丹白露每一个角落都看不到她。
新任的国使是大亨利,而图伦子爵将会担任国使的贴身护卫。我一看这种人员搭配就知道这只是一种保护措施。无论是大亨利还是图伦子爵,他们都是军人出身,在不可能携带大量侍卫的情况下,便只有用这种方法增加护卫。
事实上,我真正烦恼的就是贴身侍女的选择。
以我的身份,我不可能不带一个侍女前往,但是,这一次特殊的事件又要求我必须带最为信任的人。最后,我只能很不情愿地丢下大部分侍女,只准备带着贝克里夫人、米雅、安娜三人前去。
选择贝克里夫人是因为她只需要一个人便可以干很多事,带上米雅是为了照顾大亨利——他在年初的时候失去了妻子,带上安娜却是因为我需要这么一个同年龄的聊天对象。
秋天的狩猎会终于来到了,但是我却无缘参加,因为我已经在前往加莱的马车上。
大亨利和图伦子爵骑着马护卫在我乘坐的马车前后。同行的还有二十多个龙骑兵,不过他们只能送到加莱。
图伦子爵的年纪与大亨利相仿,与大亨利相同的是都有着一副军人的做派。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图伦子爵,虽然我已经与两位图伦兄弟很熟了。
护送我的这队龙骑兵也是自己人,它的指挥官就是贝克里夫人的儿子——让德贝克里伯爵。
我听贝克里夫人说,原本在陆军服役的小贝克里伯爵,在七年战争中参加了几次战役,虽然这几次战役都因为指挥官的原因而战败,但他却因为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而被调入了王宫龙骑兵队担任龙骑兵中队长。
我猜想这一次我的祖父会调这支部队来保护我,便是因为指挥官是自己人的关系。
不过,旅程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小亨利和图伦两公子居然也要一起去伦敦。自从上一次被他们发现了安娜后,他们便将心思放在了如何讨好我的这位侍女身上。自己的侍女被其他男人盯着,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受了。若要我看着他们向我的侍女大献殷勤而纹丝不动,那我恐怕也做不到。
我们全部挤在一辆马车中,这是为了能够尽量低调和快速。
我总感觉我这一次出行像是越狱,而非是出访一个国家。
为我们驾车的是德博蒙小姐,但现在她穿的却是男装。她穿着女装的时候,容貌并不突出,但换上男装,便立即与众不同。男装的她,脸庞与其说是英俊,不如说是女性化。白皙的脸,殷红的嘴唇,很难想象她是我在那天半夜见到的村妇。
不过,在我惊讶之际,车中对于德博蒙小姐的谈论也开始了。
首先挑起来的是米雅。
“你们知道吗?这位德博蒙小姐实际上是男的。”
令人错愕的一句话,但是,在我眼中明明不可能的事居然只有我和贝克里夫人以冷静待之,安娜、小亨利和图伦兄弟都赞成般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眼睛不会出问题了吧!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女人穿上了男装便便成为了男的吗?即使他们没有见过女装的德博蒙小姐,可是至少从她难完全女性化的容貌和举止也便能够分辨出了啊!
我感叹之际,却听德博蒙如同讲故事一般地说了起来。
“我听说德博蒙小姐的原名是迪昂德博蒙,以前是巴黎的美男子,对外称迪昂爵士。他是一个剑术家,剑术水平很高。他还是最年轻的法律博士,曾经还写过一篇震惊巴黎学术界的关于法国金融的论文。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经常会扮作女人的样子出现在公众场合。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女人,可是我的一个朋友却说她曾经见过爵士的身体,她看到的是一个男人。”
米雅的话说得有声有色的,可是相比起这种毫无根据的传言,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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