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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贝克里夫人和我的大部分侍女此时都不在,她们需要暂时抽身去准备贵族们的午餐和晚宴。法国王室的财务问题在此可见一斑。虽然排场弄得很大,如同路易十四时代,可是因为没有多余的资金请来厨师和帮手,所以只有让王室的侍从们前去帮忙。这个时候,我身边也就只有安娜和米雅两个人。
蓬帕杜夫人的突然到来着实让这两位可怜的侍女忙坏了。米雅在匆忙中布置了一下圆桌,铺上了白纱桌布,摆上了茶具,安娜则将刚刚沏好的红茶端了上来。
“你长得真漂亮。”蓬帕杜夫人赞美了一声安娜,随后转头问我,“她是谁,我从没有见过,是哪一家的贵族?”
米雅端起茶壶将茶倒入了我面前的杯子中。
我答夫人道:“她是安娜,是贝克里夫人的远方堂侄女,父母是香槟或者洛林地区的贵族,刚刚被贝克里夫人推荐来做我的侍女。”
我话刚说完,便见安娜向我和夫人行了一个简易的屈膝礼,然后便慢慢走了出去。
夫人望着安娜的背影说道:“侍女?这太令人惊讶了。为什么不送到修道院去?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去修道院才对啊!”
我举起杯子尝了一口茶,说道:“她的父母是新教徒,而她在天主教的修道院中信仰了天主教,并且还立志长大后做修女。她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他们不希望他们的财产日后被天主教会没收,所以便把她送到了巴黎。他们希望王室的生活能令女儿改变。”
“又是新教和天主教的教派之争,如果伏尔泰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高兴又多了一个写作的素材。”
伏尔泰,这个时代叫这个名字的又有几个?很显然就是那个极为著名的伏尔泰了。
“你认识伏尔泰?”我兴奋又好奇地询问,不过现在的我只是出于一种单纯的追星心理。
“是的,他曾经是我沙龙中的贵宾,直到现在我们也一直通信。”
“哦!”我惊呼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并没有什么?”夫人喝了一口茶,但她并没有将话题留在伏尔泰身上,她再提起了安娜。
她问道:“对了,那个安娜你对她了解多少?”
“她是贝克里夫人的侄女。”
我仅仅知道这一点,但我觉得这一点足够了,有贝克里夫人为她作证,我又何必需要其他什么证明,如果我连贝克里夫人都不相信的话,那我岂不是太悲哀了。
“她的姓氏、她的过去、她父母的身份等等,你都知道了吗?”
我想了想,不以为意地说道:“她可能也姓贝克里,她过去在修道院,她父母是在乡村隐居的新教徒贵族。”
“是哪一座修道院,是哪一个乡村?奥古斯特,你太大意了。”
确实,我在这方面并没有深入了解。但是,这是因为我讨厌对身边之人仍然采取怀疑的态度,同时也是因为我并不认为安娜这么一个小女孩会有什么复杂的故事,我充分信任着她。不过,蓬帕杜夫人对我关心我也体会到了,我也并没有因此而对她感到厌烦。
“是的,夫人!你说得对,我似乎是真的大意了。”
我选择接受夫人的关心,这也算是在感谢她,如若我提出相反的意见,我相信一定会制造出一条裂痕来,那时候的损失将会更大。
“我想和她谈一谈,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对于夫人对一个女孩如此用心,我非常不能理解。
我好奇地问道:“夫人,她有问题吗?我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的。”
夫人一本正经,她严肃地说道:“奥古斯特,这是宫廷,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我知道,她出去便是为了去找安娜。
我没有跟出去,因为我相信安娜。不过,这个时候的我也没有办法坦然喝茶,只有任凭茶水的热气散发而一动不动。
过了大概十分钟,蓬帕杜夫人回来了。
“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事实上我还是有些动摇了,这恐怕就是所谓的“三人成虎”的写照,并不是说我不相信安娜,只是对于自己给予她的信任想要一个确定。
夫人微笑道:“她没有问题,看来是我多疑了。”
夫人的回答就像是一瓶安定剂,立即让我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
夫人在我这里一直留过了十二点,直到午餐时候才离开了。
她不能在我这儿多留,之前过来只是趁着不被人注意,因为以往的同一时间,她会借故离开她的密友去会同样借故回来的国王。到了午餐时间,她不得不回去,如果再不回去,那就会被人起疑了。
留在驻扎地的贵妇们的午餐时间是在十二点左右,但那些打猎的男贵族们却在一点钟才回来。男贵族们在简单食用了一些食物后,又立即骑上了马回归了猎场。这一次,他们直到六点钟才回来。
猎场的另一边其实还有一个驻扎地,与我所在的驻扎地不同的是,那里没有女人,甚至没有太多的侍从,仅仅只是一座小木棚,作用也仅仅是供猎手们偶尔歇息。
晚餐会在七点半开始,而与简单的午餐不同的是,晚餐上的食物大多是猎手们白天猎到的猎物。当然,因为猎物的质量参差不齐,因此食物也被专门分类过。
国王自然享受最好的肉,无论这块肉是否是他猎到的。
女士们也分到了肉,而且她们分到的肉比她们的男伴得到的肉更好,不过,她们也是最浪费的人。她们或者只轻咬一口,或者碰也不去碰,最后几乎大多都浪费了。
在晚餐会上,发生了一件令人惊骇的事——国王搂着一个艳丽、年轻的女子出现在贵族们中。
那个女人大概十八九岁,虽然她浓妆艳抹,可是气质上却显得完全不够成熟。她穿着华丽、鲜艳的服装,可以说是在场所有女士中最为显眼的一个。
我注意到,在祖父搂着那女人出来时,我的父亲一脸冷漠,就像是面对蓬帕杜夫人时候那样,根本不去看他们一眼。我的母亲也是如此,不过她的脸上也有着一抹不屑之色。
幸好王后这个时候不在,否则还不知道我的这位老祖母会怎么样。但我同时也想到,或许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她才没有来,毕竟就算没有这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一个蓬帕杜夫人。
然而,最让我惊讶的并不是国王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而是蓬帕杜夫人居然在这种场合下出场了。
夫人和一群女士坐在另一桌,她谈笑自若,没有任何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有的吃醋反应。
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意么?
我很疑惑,但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夫人可能是故意装着不以为意,以此来刺激我的祖父。她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如果她受不了恐怕就根本不会出席,她既然出席了,可能就不愿意被人看笑话。毕竟这里大部分贵族,都不怎么喜欢她,他们甚至时刻在等着看夫人失足,只是碍于国王的庇护,才不能发难。
我觉得这其中有些不正常,不仅仅是夫人,还有我的祖父。
他很高调,作为一个国王,他居然很高调地向周围人介绍起了他怀中的女人。
“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朝这里看来。”
他高声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力。
“这位小姐,”他指着怀中女子介绍道,“她是来自美洲的史密斯小姐。”
那个女人随即离开了祖父的怀中,站起来撩着裙子行了一个颇风骚的屈膝礼。
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贵族或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而是那出身不三不四之地的下九流女子。
对于祖父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我并不在意,或许他只是厌倦了贵妇,所以才来寻个新鲜,这我也能够理解。可是,他如此郑重其事地在贵族们面前介绍着这个女人,这令我十分不理解,他无疑是在用行动替自己那已经“肮脏”得不得了的私生活继续抹黑,而且,在蓬帕杜夫人在场的情况下,他故意如此做,很明显是在借机贬低着夫人的地位,甚至还可能是在侮辱她。





我主法兰西 第二十八章 所谓治国
第二十八章 所谓治国
和现在这个时代其他宫廷活动一样,在两个小时的晚餐之后,舞会开始了。
枫丹白露宫的舞会大厅,虽然和凡尔赛的镜厅相比,这里无论是在面积还是豪华程度上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但是,因为枫丹白露宫的其他房间和大厅,都因为王室资金短缺而年久失修,所以这座每年都有一定资金来维护的舞会大厅,却可以说是现在枫丹白露宫中最为豪华的地方。
乐队在大门入口正上方的平台上,他们在贵族们进场前就已经开始演奏,而大门正前方的壁炉前,也放好了一张装饰豪华的国王宝座。
我和以往一样,只是在舞会开始的时候进来走了一圈,如同打酱油一般打了一圈就离开了。不过,在我以为可以直接回房睡觉的时候,国王的侍从却通知我前往国王套间与我的祖父会面。于是,我只有很不情愿地在已经走到我房间门口的时候,又折返过去,去了不远处的国王卧室。
我来到了国王卧室门前,引路的国王侍从将门打开,他让我先走进去,可是却拦住了我的侍女们。
他恭敬地对我说道:“国王陛下只请殿下进去。”
“我明白了。”
我并没有太多在意,因为这很正常,成年贵族若受到国王的接见,也不得带随从,虽然对于我这样的孩子这一条规矩并不适用,但也有几次我是单独觐见国王的。
国王正坐在壁炉的左侧,他双手捧着书,似乎是在借着壁炉火光阅读。他的旁边——壁炉的右侧还摆放着一张椅子,不过并没有坐着任何人。
我的祖父就这么一个人待着,这令我颇为惊奇。
他晚餐时怀中的年轻姑娘去哪里了?
我在走到他身边之前,先是四处观察了一番,在确定这间卧室中不可能藏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后,我才放心地走到他身边。
“哦,你来了,奥古斯特。”
他看见了我,于是合上了手中的书。
他指着壁炉右侧的椅子说道:“你先坐下吧!”
我恭敬地向他行了一个礼,感谢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他将书丢在了一边,然后一本正经地问我:“奥古斯特,今天看见的史密斯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我犹豫了下,回答道:“很漂亮,而且很活泼,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
因为考虑她是我祖父的新欢,所以我尽量用着中性的词语,虽然我对她并没有好感。她确实是漂亮,这我是实话实说;活泼也确实是活泼,只是活泼得有些撒泼了;特别也确实特别,和在场的其他高贵女士相比,她简直是特别的粗俗。
“你真的这么认为?”
他似乎并不相信,而我只得微微一笑以作回应,因为这已经足够表达我的意思了。
我知道他会如此询问,便是认定我的内心并不是如我嘴上所说的那么去认为,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必要再掩饰什么了,我又不是他那些只会讨好他的近侍们。
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马上赞赏道:“很好,看来你心中的贵族尊严并没有被繁华腐蚀掉。”
“我不明白。”我疑惑地问道。
“奥古斯特,你认为女人是什么?”
他突然改变了话题,这令我觉得突兀。
女人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出很多种答案。我可以很虚伪地回答说‘女人是上帝最为伟大的创造,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母亲’;我也可以很邪恶地回答说‘女人是男人征服的猎物’;我甚至还可以毫不负责任说‘女人只是男人用来得到继承人的生育工具’……但是,如此多种答案哪一个最为适合,这倒是令我犯难了。
我不能回答在这个时代还算是很前卫的理解,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我也不能回答十分邪恶的答案,或许邪恶的答案会很合国王的胃口,但说出那种话的我会被人在怎么看,而我自己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我最后回答了一句最为保险的话:“女人就是女人。”
“女人就是女人?”
他看起来正疑惑地思考着,但他又立即似若有所悟般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没错,女人就是女人。”
女人就是女人,不同于男人的存在。
这实际上是种模糊的答法。
将女人当做圣人的人,自然会凭着内心所想理解为女人就是圣人,而将女人当做物品工具的人,也就会自然而然的凭着自己内心的理解认为女人就是物品工具。不仅如此,若是别人只把我当做八岁小孩,那么他们也只可能认为我这个回答是因为我还不懂女人,不理解女人对于男人的价值,同时亦会认为这是一句毫无污秽的童言。
“奥古斯特,”他忽然一本正经起来,“你很聪明,你具备有成为国王的潜质,但是,若是要成为国王,仅仅凭你现在只是从言语中体现出来的小聪明是远远不够的,你需要大智慧。”
若非身旁的壁炉火很旺,我差点从额头冒出冷汗来。
他的话似乎是在告诉我‘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都看穿了’。
我或许是多想了,但事实也可能真的如我所多想的那样。
宫廷中人的智商都不可小看,特别是站在政治风圈中的人。我所见过的人中,蓬帕杜夫人、贝尼斯神父、老神棍巴斯特教授,几乎越是接近权力中心的人,便越是令人捉摸不透,因此,我也不敢小看这个国家中最有权力的人——国王。
“你想拥有大智慧吗?奥古斯特。”
他在问我,但是他的语气令我感觉更像是在诱惑我。如同撒旦诱惑夏娃吃下智慧果一般,他也在诱惑我开启智慧之窗。
“是的,我想要。”
我投降了,我完全臣服于内心对智慧的渴望了。便如同潘多拉经不住好奇心打开灾难的盒子一般,我也已经受不了内心的悸动,希望启迪隐藏在脑海中的王者智慧。
“这很好,这样你就迈出了成为王者的第一步了。”
他的话很有蛊惑力,我感觉是被催眠了,但又感觉是被锁住了灵魂。我的思维很清晰,可以听见他的每一句话,可是却完全经受不了他话语中的诱惑,我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仔细倾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奥古斯特,要成为王者,并且成为一个合格的王者,必须懂得治国之道。而什么是治国之道?”他忽然放低了音量,只用了气声说,“治国,就是周旋于贵族、平民之间的艺术。你如何让平民心甘情愿地缴税?你又如何让身边的强势贵族毫无二心地对你俯首称臣?做到了这两点,你作为国王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震撼了,平民缴税和贵族称臣,而且还必须心甘情愿和毫无二心,语言、用词很简练,但是道理却很精辟,可说是至理名言。不过,越是简单的道理,实行起来难度便越是不小。
“我应该怎么做?”
“你必须掌握智慧,掌握周旋于一群老狐狸之间仍能平安自若的智慧。当你对着你的臣民说谎时,你的谎言若是无法欺骗你的臣民,那么你就输了。你必须懂得怎么与你的臣民接触,与他们说什么话,怎么安抚他们,怎么得到他们的喜爱。当然,你要获得这些,必须付出一点代价,但你也必须懂得如何选择一个对你来说并不太贵重的物品去换取这些。这就是王者之道。”
我对此的理解就是“坑蒙拐骗”,也就是所谓的权谋之术。
这时,我又听他说道:“还记得我问你的‘女人是什么’的问题吗?”
我点了点头,但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再次提起这个。
“在我眼中,女人就是锻炼智慧最好的训练工具。”
我再度惊讶了,他的这一套理论真可谓是自有人类文明以来亘古未有的奇闻。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当你身边有许多个女人的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将她们一一安抚住。你宠爱某一个女人,便自然会冷落其他的女人,她们会嫉妒、会不满,久而久之下去不会是什么好事。你需要周旋于她们之间,找到一条平衡之路。这就好像治国一样,你需要游走于平民和贵族之间,你可以允许他们在一定的范围内吵架,但是你必须防止他们都来反对你。王后是贵族,情人是平民。如果为了王后而得罪情人,你恐怕就会陷于无尽的绯闻谣言之中,最后被你的情人踢下床;如果为了情人而得罪王后,那你可能会暂时享受到欢乐,但日子一久,你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就会在你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捅上一刀。”
“好像……有些道理!”
我自觉尴尬,但确实觉得很有道理。
情人经等于治国论,我的祖父真是一个天才,想不到可以从女人堆中体会出治国的道理。不过,我猜想他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算是体会到了这一点,否则也不可能把国家弄至将要破产的地步。
他继续说道:“当你对王后不满意的时候,你就去弄几个情人来刺激她。如果你发现情人恃宠而骄了,那就回去找王后,或许能够有另一番滋味,但重要的是你的情人就不敢再胡作非为了。你成为国王后,既不能让贵族坐大,也不能令平民脱离你的掌控。”
我灵机一动,说道:“那位史密斯小姐难道就是你找来刺激夫人的?”
“是的,算是吧!”他苦涩一笑,遗憾地说道,“但是我失败了,她没有上当。”
我现在还能说什么呢?我已经无话可说。这是我两世以来听到过的最无耻的真理。
作为真理,我无法从道理上辩驳,但它的无耻,却令我内心中的邪念苏醒了过来。




我主法兰西 第二十九章 欧洲停战
第二十九章 欧洲停战
我祖父那令我震撼的治国和情人的理论很快便在现实中得到了证明。
刚入夏,法兰西驻俄国的大使便传来了一件足以震撼整个欧洲的大事。
俄国发生了一次政变,刚即位还不到半年便已经痛失人心的俄国皇帝彼得三世,被他的妻子——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耶芙娜囚禁。
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已经不需要再等待驻俄国大使的秘密回报了,因为囚禁了自己丈夫的叶卡捷琳娜皇后在几日之后便将丈夫毒死,自己加冕为俄国皇帝,被称为叶卡捷琳娜二世。
妻子杀死丈夫,而后成为女皇,这是对欧洲现在的男尊女卑社会状况的践踏,然而,此事发生之后,我的祖父以及法兰西宫廷并没有加以谴责,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
我的祖父还曾对我说道“瞧,奥古斯特!彼得之所以会有今天,就是他在妻子和情人之间失衡了。他在公众场合不止一次给他的妻子送去羞辱,但同时又不对他的妻子加以防备,而他对待国家的方式和对待妻子的方式一样,他不顾战争有利于俄国,一意孤行地退兵,结果更是引起了本以为能在普鲁士战场得到甜头的军方的反感。作为一国之主,稍有不慎便能够从王宫的阳台上摔下来,可是这个彼得,却将什么事都做得糟糕了,他会有今天早已经注定了。”
他不遗余力地嘲讽着彼得三世,同时也像是在推销他的治国理论。不过,他讽笑的脸上也夹带着一丝遗憾,我知道他是为这件事来得太晚了才会感到遗憾。
彼得三世虽然只当了半年的俄国皇帝,可就是在这短短的半年中,他先是命令俄军退出战场,然后又以普鲁士同盟者的身份出现,这使得原本形势大好的反普局势发生变化,现在战争的形势已经完全颠倒了过来。
战争已经打了六年,军队伤亡惨重,法兰西早已经筋疲力尽,无法在短时间内补充大量训练有素的新兵。再加上海外贸易线被英国海军阻断,法兰西的财政更是捉襟见肘了。
战争无法继续,可是若是战争以现状结束,法兰西无疑就是战败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被妻子政变赶下台的彼得三世。也无怪我的祖父对彼得三世连一丝同情都没有,甚至还直接无视了叶卡捷琳娜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的危害。
七月底的一天,驻法大使发来密报“叶卡捷琳娜已经命令俄军退兵”,几天后,这一消息被法普战场前线的将军确认,但是,在普鲁士军队已经占据了胜局的情况下,这个好消息并没有任何意义。
十一月五日,就在这座枫丹白露宫,英、法、葡、西四国签订了和平条约,法兰西被迫割让包括加拿大在内的所有美洲土地和在印度所有的殖民地,但以此换回了在战争中被英军占领的贸易中心——瓜德罗普岛和马提尼克岛。
条约签订仪式结束后,祖父显得很憔悴,他只是无力地向我叹了一句:“这一下我会成为法兰西历史上最无作为的国王了!”
奢华铺张并非没有先例,我的先祖太阳王路易十四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失去土地也并非只是他一人,百年战争前期的法国国王甚至丢掉了巴黎。但是,奢华铺张再加上失去土地,这却是历史上所没有的。
我试着劝解他,于是说道:“至少您结束了战争,为法兰西重新带来了和平。”
而他却回道:“别忘了也是我将法兰西带入了这场战争。”
他凝视着我眼睛对我说道:“奥古斯特,你要记住,当你将国家带入战争的时候,那就必须要让国家取胜。你的子民会因为获胜后的喜悦而忘却战火烧毁家园的悲痛,反之,他们就会将战火带来的伤痛转过来发泄到你的身上。所以,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要轻易发动战争或是进入战争,不要重复我的过失。”
他又传授给我一条治国经验,不过他那颇有沧桑的嗓音却提醒我,这是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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