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怎么突然说到她们了?”路易十分好奇,因为这些人也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交际圈成员之一。
“我只是在想,除了我的身体之外,难道我的交际也要被你掌控吗?”玛丽?安托瓦内特语气不满地说。
“我并没有想掌握你的交际,”路易放低音量,说,“但我确实想掌控你的身体。”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只知道我的身体不能再吸引你,或是有一具更为吸引你的身体出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傲然说道。
“玛丽,你知道这一招对我没有用。”路易严肃地说,“别忘了,我了解你。你这么说,只是想要回到爱丽舍宫,好让你在维也纳的母亲闭嘴。”
“是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并不否认,直接承认了。
“玛丽,现在爱丽舍宫没有你的房间。”路易劝道。
“难道就这么让我待在圣克劳德宫?”
“这也没有办法,至少暂时待在那儿。”路易说。
“可是,我的哥哥也来了信,他说会在年内过来访问。”玛丽?安托瓦内特叹着气说。
“什么?皇帝陛下要来巴黎?”路易算是明白了向来有主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为何会使用这种小伎俩,原来是事出有因。
我主法兰西 第三百六十七章 加冕仪式(下)
第三百六十七章 加冕仪式(下)
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对路易而言并无什么尊贵之处,在他看来,这位“尊贵的皇帝陛下”不过是母亲手中的傀儡和棋子,无论是虚有其名的神圣罗马帝国,还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家族领地奥地利、波西米亚、匈牙利等,它们的真正统治者都另有他人。
暂且将“皇帝陛下”一事放下,路易挽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手,庄重地走入了巴黎圣母院的礼堂。
偌大的礼堂中,兰斯大主教和其他主教级别的教士已恭候在加冕台上,两旁的侍从分别端着崭新的国王王冠和王后王冠,而其余地方,更是全部都是贵族。
贵族们分站在左右两列,并按照着排名次序而站。站在最前排的贵族,分别是阿图瓦伯爵、孔代亲王、孔蒂亲王等王亲贵戚。接着则是世代贵族家族,他们在贵族圈中被称为佩剑贵族。排列在最后的,则是出身不高,依靠从事法律工作而被封为贵族之人,他们与佩剑贵族相对,是贵族圈中的另一大群体,被称为穿袍贵族。
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经过了穿袍贵族。
穿袍贵族中,有许多是贵族议会中的法官,但也有不少是来自外省的法官。这些人虽然出身不高,大部分皆为小资产阶级出身,但他们毕竟是通过读书考试出人头地,因此,他们的才学毋庸置疑,最重要的是,由于他们出身不高,因此在贵族圈和政坛中缺少靠山,所以,路易能够完全掌控他们。
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又经过了佩剑贵族。
佩剑贵族皆为世代贵族,部分家族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至波旁王朝入主法兰西之前。他们之所以会称为佩剑贵族,是因为他们的发迹以及家族职业是从军,这些家族的每一代子弟都会通过从军赚得收入,久而久之,他们就垄断了军队中的军官官职。路易幼年时的三位侍从全部出自这一阶级,但是,这几年下来,他也看明白了,除了那三位幼年玩伴和若干低位贵族外,大部分佩剑贵族都没什么真才实学,仅是依靠祖上荫德而占据高位。
法兰西陆军在路易十四时代曾经是欧洲第一,可在路易十五晚年却接连在战场上失败,其主要原因便是高位将领愚蠢怯懦,而真正有才华之指挥官却因身份原因而无法崭露头角。为此,路易当初才会在财政紧张之时,容忍舒瓦瑟尔公爵对陆军进行改革。现在,法兰西的几个陆军军团中,已经完全剔除了那些空吃军饷的无能之辈,换上了更为年轻,地位更低,但也更为有能力的真正军人。至于改革后的不良后果,路易也很满意,舒瓦瑟尔公爵多了许多敌人。
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最后来到了王公贵戚之间。
彭蒂耶夫公爵、朗巴尔亲王夫人和玛丽?阿德莱德,还有玛丽?阿德莱德的那对四岁的双胞胎,他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一群王公之中。
允许情妇和私生子出席这么庄严的场合,在整个法兰西之中,也只有路易有这样的魄力。
在加冕仪式之前的商讨中,包括伏尔泰在内的一群重臣全向路易建议,避免情妇和私生子到场。他们的建议完全是针对玛丽?阿德莱德,因为在路易的情妇中,只有她有资格能以法兰西贵族的身份参加加冕仪式。
路易对玛丽?阿德莱德的感情是爱加愧疚,因此,他并不希望在此事上连玛丽?阿德莱德本该拥有的权利都剥夺了。
玛丽?阿德莱德也许不能以情妇的身份参加,可是,她至少能以彭蒂耶夫家族的继承人和科西嘉女公爵的身份参加。同时,路易并不希望在这种私人事情上被旁人或传统束手束脚,因此,他推翻所有人的建议,强行令玛丽?阿德莱德来参加,不仅如此,他还令年幼的两个女儿前来,若非是他和玛丽?阿德莱德的私生子路易?雨果实在太小,否则将会有三个私生子出现。
其实,路易如此做,并非是因为这是他的私事,更是因为他是国王。他虽然开启了君主立宪制,并且一手创立了议会体质,然而,他从没有想过要放弃王权,相反,包括宪法和议会,这些都只是他用来加强王权的手段。所以,他试图通过此事,以确立国王在法兰西的绝对权威,并且以行动向贵族们声明,他们的国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除了玛丽?阿德莱德外,路易还召来了一位情妇,那就是女画家伊丽莎白。
按照传统,每逢重大的仪式,必然会要求留画纪念。王室的宫廷画师有许多,而且都是当世的名画家,但正是因为名画家,因此每一人的画资都很高,一般为了减少开支,每次都只可能找一个或两个。
此次加冕仪式,路易一口气召来了三位画家,不过,除了女画家伊丽莎白外,其他两人昔日便是宫廷画师。伊丽莎白虽然已经是巴黎收入最丰的画家,而且也入选了法兰西学院,但她的出名领域只在人物肖像画上,为了帮助她扩展艺术领域,并且希望通过这次机会令她顺理成章地成为宫廷画师,路易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终于来到了兰斯大主教等人所在的台阶前。
教士们所在的礼台与地面只有一级台阶的差距,但国王只能在台阶下,而教士却得以高高在上。这自中世纪甚至更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加冕礼仪,象征着王权的渺小和教权的强大。然而,在教权衰弱的现在,形式上的等级划分并不能说明王权和教权的关系。不过,即使现实的情况已经是王权高于教权,但路易仍然不能容忍在加冕过程中的屈尊行为。
礼台只是路易不满的其中一个因素,也是最无关痛痒的一个因素,最令他不满的不是那一级台阶,而是在那一级台阶前的两张天鹅绒垫。根据礼仪,他这位国王,和他身旁身为王后的妻子,必须跪在天鹅绒垫上,接受主教的加冕和赐福。
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来到天鹅绒垫前。
玛丽?安托瓦内特刚想顺势跪下,却突然被路易拽了拽。她惊讶地斜视了路易一眼,接着一番无声的眼神交流后,她重新庄严地站在路易身旁,不再往前一步。
于是,应该跪下接受加冕的两人,现在一动不动地站着。
“哗……”
哗然声轻轻地响起,更多的贵族是不理解地面面相觑,至于站在高台上的兰斯大主教等教士们,更是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应该继续站着,还是进行下一步仪式。
加冕仪式的观众本该全为贵族,但是,众人之中,却有一人并非贵族。
伏尔泰作为王国首相,一直不肯接受贵族的头衔,即使他因为这个而经常遭人非议。
伏尔泰身在礼堂之中,并和其他内阁大臣们站在加冕高台的右侧。他是一个坚定的反教会者,即使是身居首相高位,他仍不忘撰文讽刺和批评天主教会。这一次,他本不想进入巴黎圣母院,但作为首相,他无可奈何地必须出席。因此,他曾风趣地形容自己:“我不是以我本人的身份来到这里,只是以王国首相的身份来到这里。”
伏尔泰在见到国王和王后不按照剧本走的行为后,曾与其他人一样感到惊讶,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年过八旬的伏尔泰,智慧却一点也不减年轻时。他不怀好意地笑着走了上来,站在高台下,轻声对高高在上的兰斯大主教说:“主教大人,按照程序,我想你应该宣读赐福辞。”
兰斯大主教一脸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和伏尔泰并无过节,可是,他和所有的宗教人士一样,都视伏尔泰为死敌。
伏尔泰收起笑容,冷着脸孔轻声威胁道:“主教阁下,如果你不愿意履行你的义务的话,我愿意为你代劳。我在这里提醒你一句,今天无论如何,国王陛下都会戴上王冠。至于是否由你来为陛下加冕,这可不是关键。”
兰斯大主教吓得脸色惨白。他看着苍老却精神的伏尔泰冷着脸孔倒退离开,又看了看一直严肃庄重的国王和王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兰斯大主教也想明白了,虽然他的心情并不畅快,可是却也不敢以主教之位做赌注来得罪国王,因此,他最后还是念起了早已写好的台词。
教会虽然是圣洁的宗教场所,可内部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潜规则。教会的教士们虽有出身贵族家庭的,但大多数属于平民、贫贱出身。教士们虽有部分是真的因信仰而成为教士,但更多的却是为了改变生活而成为教士。
出身平民,生活贫贱之人成为高阶教士,甚至成为教皇的例子数不胜数,而在成为教士或教皇后,利用手中的权力累积财富和寻欢作乐的例子也是不少。
现在的法兰西,教士已经成为了一个有组织的阶级,其原因便是教会被少数家族掌控,各地主教往往被一个家族垄断,甚至还有一个家族掌握数个主教职位之事。
兰斯大主教正是考虑到家族的利益,才不得不像贵族那样,对国王低头。
我主法兰西 第三百六十八章 越礼加冕
第三百六十八章 越礼加冕
兰斯大主教开始吟诵起每一位国王加冕之时都需要朗诵的赐福之词。
吟诵进入尾声,站在加冕台左侧的教士们簇拥着王冠走了过来。
国王的王冠被放置在一张用红色天鹅绒铺垫的托盘中,由一位主教级别的教士举着,他的身边,另跟随着两位主教级别的教士。他们三人一起来到了兰斯大主教的身旁,而后跪下。
王冠的骨架由黄金打造而成,外部使用着红色的天鹅绒装饰。露在天鹅绒外的黄金骨架之上,镶嵌着数百枚体积相同的白色小钻石。王冠的前方,小钻石排列成十字架的形状。王冠的顶部,则镶嵌着比普通钻石要大许多的摄政王钻石。
兰斯大主教吟诵完了赐福词,而后便缓慢地用双手从身旁的托盘中拾起了王冠。
正在这时,路易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从兰斯大主教地手中接过了王冠,接着,他便捧着王冠,站到了原本只有教士可在的加冕台。
路易的行为令贵族们哗然,令包括兰斯大主教在内的教士们惊讶,令包括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和伏尔泰在内的众人都没有想到。
路易将双手变为单手,只以单手捧着王冠。他面向十字架,背对着众贵族。
“陛下,”兰斯大主教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请……请下去,我……我要为您加冕。”
“不用了,主教阁下。”路易以寻常的声音庄重地说,“您的身手太迟钝了,我怕您累着了。”
路易的话是托辞。兰斯大主教的行动是缓慢,但这是程序,越是缓慢,便越象征着仪式的庄重。因此,对于国王的话,兰斯大主教先是不解,而后立即反应过来,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路易转过身来,面对着正在疑惑着的贵族们。
“诸位尊贵的绅士,和优雅高贵的淑女,你们最为法兰西的公民,今天,将会在此见证一位新的法兰西国王地诞生,那就是我,路易十六!”路易凛然高声说道。
他将王冠换以双手捧在胸前,接着对贵族们说:“也许,你们会疑惑,为何我会从大主教手中接过王冠,而非是由他为我戴上。”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顶王冠,并非是我的祖父和祖先们曾经用过的那一顶,它的里里外外,几乎都是全新打造的。它象征的不仅是我这个新国王,更是法兰西将会成为一个崭新的国家。”
礼堂中鸦雀无声,连贵族间的耳语都没有了,他们都在仔细聆听着路易的声音。
“我将会是这个国家的新国王,我将会将这个国家带入新的纪元,我将会将这个国家转变为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新国家,因此,在我的统治之下,以往的一些旧制度将会被打破,而这——就先从加冕开始!”说着,路易毫不犹豫地便将王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礼堂中仍然是鸦雀无声,他们也许是被路易的行为吓到,也许是被他的言语震惊,也许是被压抑的气氛所震慑。
玛丽?安托瓦内特面色苍白,她在来之前已经秘密排演过了几回加冕仪式,现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完全束手无策了。
兰斯大主教只觉气血上涌、头晕眼花,他以为这是来自上帝的惩罚,而惶恐地不断默默祈祷、画十字。
众大臣们事先并不知道会发生这些,因此,即使是才能卓著的舒瓦瑟尔公爵,还是善于变通的莫普大法官,抑或是聪明博学的伏尔泰,一时之间都无法反应过来。
十秒钟后,空气停滞了十秒钟。
“国王陛下万岁,法兰西万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混在佩剑贵族中的迪昂。他久随路易,早已经对此见惯不怪了,所以心理承受能力也比普通人更强。
在迪昂的带动下,先是佩剑贵族,而后是穿袍贵族,最后,只剩下部分上年纪的王公和高台上的教士们,全部都高呼了起来。
数声高呼过后,路易抬起双手,做手势安抚下了众人。
他凑近兰斯大主教的耳边,轻声说:“下面开始为王后进行加冕。”
“是,陛下。”兰斯大主教不敢违抗,唯唯诺诺地应允之后,便来到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身前,正面对着她,却又犹豫地回头望了望身边的国王。
路易一直以锐利如雄鹰般的眼神盯着兰斯大主教,即使他回过头来亦是没有改变。
兰斯大主教见到路易的眼神,心中惊惧,不由自主地转向玛丽?安托瓦内特,声音颤抖着吟诵起了赐福辞。
如之前一样,临近尾声时,边上的另外三位主教级别的教士,“护卫”着王后王冠走了上来。
王后王冠与国王王冠大不一样。
王后王冠珠宝装饰更为多姿多彩,除了白色透明的白色钻石外,还有若干蓝色的钻石,另外还配合上了红色的宝石和金银饰品若干,而在众多珠宝中,最为耀眼、最为夺目的,便是镶嵌在王冠正前方的蓝钻——法兰西之蓝。法兰西之蓝的上方是一块银制十字架,它就如十字架的基座一般。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蓝钻,其绚丽程度超越了王冠上的其他珠宝,而在一圈红色宝石、白色钻石的点缀下,它显得更为璀璨。
若是说国王王冠的重点是国王的权威,那么王后王冠展现的便是王后的高贵、美貌。这些就是路易重制两顶王冠前的要求。
兰斯大主教朝国王看了一眼,见他一动不动,便犹豫着从托盘中取来了王后王冠。然而,又和之前一样,他刚拿起王冠,侧转过身,手中的王冠便被身旁的国王路易夺走。
路易在夺走王冠后,强行将兰斯大主教挤到了一边,他自己站到了兰斯大主教原先的位置上,也就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正面。
路易双手捧着王冠,他面前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很配合地微微弯着腰,将头伸了出来。玛丽?安托瓦内特原本便没有路易高,现在又作了一番准备,使得她的位置恰好适合接受路易的加冕。
路易并没有立刻将王冠戴至玛丽?安托瓦内特头上,反而庄重而又轻声对其说道:“跪下!”
玛丽?安托瓦内特愣了愣,瞪圆眼睛,满脸惊讶地抬头望向路易。
路易对她点了两下头,以作示意。
玛丽?安托瓦内特惊讶又无奈,只能一边睁圆眼睛瞪着路易,一边屈膝跪在身前的天鹅绒垫子上。
待到玛丽?安托瓦内特跪下后,路易慢慢地将王冠凌空摆在了她的头顶上方,并没有急着放下去。
他气势十足地高声说道:“现在,我将为法兰西王后进行加冕。我以国王的身份,对王后——也就是我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进行加冕。我为她加冕的权力,来自上帝授予我的王权,是属于我的权力,而非是其他。”
说完,他才慢慢将王冠放了下去。
玛丽?安托瓦内特听到路易的话,原先热情高涨的心,顿时便冷却了下来,而后在王冠落在头顶的那一刻,也完全没有任何喜悦。
众多神经敏感的贵族们,也和王后一样,注意到了路易所说的话。他们将这段话理解为“王后由国王以王权加冕,亦可以以王权废除”。
在天主教教义中,只有教皇或教会有权宣判一段婚姻是否合法,而且,无论任何夫妻,除非被认定婚姻不合法,否则都不允许离异。一国国王和王后,虽说是国家最高领袖,但他们在这一方面也不得不屈从教会和教义。然而,在历史上,也并非是没有因此而反抗教会的例子,英格兰的亨利八世便是因为婚姻问题,才会将整个英格兰带出天主教世界。
所有对路易之言有反应的贵族,几乎都是将路易的话当做了国王、王后不和的信号,亦是国王对王后不满的线索,更有甚者将其理解为国王有可能随时废黜王后的一个暗示。
无关的贵族尚且如此去想,更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王后。
玛丽?安托瓦内特能理解她在爱丽舍宫的房间被转让给玛丽娅?安娜,可作为女人,她在这段时间发觉与丈夫有些疏远。她原以为在两人见面后,这段疏远能够消除,可在加冕之前听路易所说之话,她反而越发担忧,甚至恐惧。因为,她和其他贵族想到了相同的地方,都读出了路易言语中的“王后由君王所立,亦可由君王所废”之意。
路易挽着惊恐中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手,穿梭过正在思量后招的贵族群间,一步步走向大门。
没有人从路易的话语中听出他的另一层意思。他表面上是以国王的身份威胁王后,可实际上,却是在宣告以王权来取代昔日的教权。他是要以国王的身份,来掌握主教甚至教皇所拥有的教会权力。
所有误解之人,他们虽然资质不如路易,可并非全是无谋之辈,可即使是聪慧如玛丽?安托瓦内特都误解了。这是因为他们全部都将视角局限在与自己相关之处,而未能放眼观看整个大局。这也是包括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内的所有人不及路易之处。
我主法兰西 第三百六十九章 巡游节
第三百六十九章 巡游节
根据流程,在巴黎圣母院的加冕仪式后,国王和王后将乘坐开放式的花车巡遍巴黎的各条道路,然后在傍晚时分到达杜伊勒里宫,举行庆祝舞会。
为了保护即将到来的国王和王后的安全,巴黎各条街道岗哨遍布,但这些岗哨挡不住热情的巴黎人民,几乎所有穿着制服的岗哨,都被淹没于衣衫褴褛的平民中间。
作为传统,也是为了庆祝新国王加冕,这一日巴黎城将进入狂欢一刻。烟火已经在城内的各大广场准备完毕,狂欢用的彩带、乐器也已经分发到了普通市民手中,节日必不可少的葡萄酒也已经准备就绪。上百桶产自普罗旺斯、波尔图的葡萄酒,分乘数十辆木板马车入城,街头拐角处随处可见堆在马车上的葡萄酒桶。
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巴黎圣母院前走上了游行用的王室马车。
马车由六匹白马牵引,车体完全开放式设计,去除了车厢壁,只以四根方柱支撑着顶棚。
车上并排摆着两张王座,两张王座无论在材料还是装饰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在椅背部分。左边的那张椅背顶部如同国际象棋中的“王”,这是路易的王座。右边的那张椅背顶部如同国际象棋中的“王后”,这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座椅。两张王座皆涂着白色的涂料,其上分别铺着绘有国王、王后徽章的天鹅绒毯。
除去王座,马车的其他部分亦是装饰豪华。
马车的顶棚如同东方建筑中的坡屋顶,其中屋顶的顶端,有一铜制圆球,其表面被镀金。马车的四根方柱被彩色的丝绸包裹,顶棚以下的类似屋檐之处,亦有五颜六色的彩绸装饰。
马车虽是豪华,但它只是巡游队伍中的一部分。除了国王和王后外,巡游队伍中还有其他王室成员。
紧跟着国王马车的是路易的三位老姑姑乘坐的彩车。相比国王的彩车,她们的车去除了顶棚部分,但却在车上摆满了色彩各异的鲜花。
在三位老姑姑之后,是玛丽?阿德莱德、双胞胎,以及路易的两位妹妹——十五岁的克洛蒂尔德公主、十岁的伊丽莎白公主的马车。她们的马车和三位老姑姑的马车差不多,但却将真实的鲜花换成了彩绸编织而成的假花。
除了华丽的花车外,路易对巡游的安全亦很重视。
巡游队伍的防卫由三部分组成。
走在最前面的是刚从军校毕业,世代贵族出身的年轻贵族。他们整齐地骑着白马,穿着大红色的骑士服,佩戴着精美的刀柄镀金的骑兵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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