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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选择贝克里夫人是因为她只需要一个人便可以干很多事,带上米雅是为了照顾大亨利——他在年初的时候失去了妻子,带上安娜却是因为他需要这么一个同年龄的聊天对象。
秋天的狩猎会终于来到了,但是路易却无缘参加,因为他已经在前往加莱的马车上。
大亨利和图伦子爵骑着马护卫在王子乘坐的马车前后。同行的还有二十多个龙骑兵,不过他们只能送到加莱。
图伦子爵的年纪与大亨利相仿,与大亨利相同的是都有着一副军人的做派。说来这还是路易第一次见到图伦子爵,虽然他已经与两位图伦兄弟很熟了。
护送路易的这队龙骑兵也是自己人,它的指挥官就是贝克里夫人的儿子——让·德·贝克里伯爵。
路易曾听贝克里夫人说,原本在陆军服役的小贝克里伯爵,在七年战争中参加了几次战役,虽然这几次战役都因为指挥官的原因而战败,但他却因为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而被调入了王宫龙骑兵队担任龙骑兵中队长。
路易猜想这一次王祖父会调这支部队来保护他,便是因为指挥官是自己人的关系。
不过,旅程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小亨利和图伦两公子居然也要一起去伦敦。自从上一次被他们发现了安娜后,他们便将心思放在了如何讨好这位侍女身上。
路易等人全部挤在一辆马车中,这是为了能够尽量低调和快速。
他总感觉自己这一次出行像是越狱,而非是出访一个国家。
驾车的人是德·博蒙小姐,但现在她穿的却是男装。
她穿着女装的时候,容貌并不突出,但换上男装,便立即与众不同。男装的她,脸庞与其说是英俊,不如说是女性化。白皙的脸,殷红的嘴唇,很难想象她是我在那天半夜见到的村妇。
不过,在路易为德·博蒙小姐的装扮惊讶之际,车中对于德·博蒙小姐的谈论也开始了。
首先挑起来的是米雅。
“你们知道吗?这位德·博蒙小姐实际上是男的。”
令人错愕的一句话,但是,在路易眼中明明不可能的事居然只有贝克里夫人以冷静待之,安娜、小亨利和图伦兄弟都赞成般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眼睛不会出问题了吧!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女人穿上了男装便便成为了男的吗?即使他们没有见过女装的德·博蒙小姐,可是至少从她难完全女性化的容貌和举止也便能够分辨出了啊!
路易感叹之际,却听米雅绘声绘色地说:“我听说德·博蒙小姐的原名是迪昂·德·博蒙,以前是巴黎的美男子,对外称迪昂爵士。他是一个剑术家,剑术水平很高。他还是最年轻的法律博士,曾经还写过一篇震惊巴黎学术界的关于法国金融的论文。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经常会扮作女人的样子出现在公众场合。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女人,可是我的一个朋友却说她曾经见过爵士的身体,她看到的是一个男人。”
相比起这种毫无根据的传言,路易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米雅这个女人确实可说得上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凡尔赛宫廷女子。她闲话家常和传播流言的本领确实高强,短短半个小时,就将话题从德·博蒙小姐身上转到了其他几个贵族身上。她一口气说了两三个贵族的私密,可说的话都是一些毫无证明且漏洞百出的事情。
米雅兴致不减地继续讲着,孩子们也都津津有味地听着。
路易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马车正沿着海岸跑着。
“这里是拉芒什海峡?”路易望着窗外问了一句。
“是的,”只听到安娜的声音传来,“再过十分钟就到加莱了。”
路易疑惑地回过头去,这才发现除了安娜外,其他人都睡着了。
“你不累吗?”路易问。
安娜原本青春美丽的脸上,此时已经布满了疲倦之容,她看上去很累的样子,可是却倔强地仍然睁着眼睛。
她摇了摇头,但摇了几下后便打了一个哈欠。这个哈欠可能来得很突然,她的口张开了一半,才将手抬起遮挡。她打完哈欠后,脸上泛出了红晕,似乎很不好意思一般。这个时代的贵族女子极为重视礼仪。哈欠虽然是不可抗力,可是在女子心中仍然算是不雅之观。路易也能理解为什么安娜的反应会如此羞涩。
“你不用害羞,”路易安慰道,“你打哈欠的时候很美丽。”
他并非是违心的赞美,不过与其说是美丽不如说是可爱更为贴切。
“真的!”安娜欣喜地说。
路易微笑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安娜近乎激动了。
忽然,马车一下子从行进变为了禁止。而这突然之举,也吵醒了正熟睡中的人。
路易好奇地伸出头向窗外望去,只见龙骑兵队也停了下来,而前方似乎被一队人挡住了去路。
他定睛一看,只见那队挡路人中走出了一位贵妇,而那个贵妇居然就是蓬帕杜夫人。
“她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事情泄露了?”路易惊讶道。





我主法兰西 第三十二章 海岸对持
蓬帕杜夫人手提着裙子快步走向马车,她身后几步的距离还跟着一个穿着光鲜、头带三角帽的贵族男子。
这个时候,路易无法再坐在车上,所以立即跳下了马车。
他向着蓬帕杜夫人那边走去,而这时,原本坐在车前驾车的德·博蒙小姐也跳下了车。她就在路易的右手边,左手正紧紧握着悬挂在左侧腰上的剑。
蓬帕杜夫人很快就走到了路易的身前,她的眉头紧缩,脸上布满忧郁阴云。
路易正想向她打招呼,可她却先开了口。
她不是对路易说,而是向德·博蒙小姐问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德·博蒙小姐用简练的语句答道:“我是丽雅。”
蓬帕杜夫人冷眼侧目望了德·博蒙小姐一眼,冷冷说了一句:“你做的很好,小姐。”
说完,她便来到了路易的身前。
路易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她拉着走了。
路易现在的身体虽然力气还不大,可是至少也算是一个男性。蓬帕杜夫人似乎是用上了所有的力量,任凭路易如何使劲都只能任凭她拉拽。
路易被蓬帕杜夫人拉拽了几步,这个时候,他只听见右边传来一声“锵”的拔剑声,随后便见一条银光如闪电一般自右边穿出,一个人影跟在其后,挡在了蓬帕杜夫人身前。
他仔细一看,才看清那是德·博蒙小姐。
她握着剑抵在蓬帕杜夫人的喉前,挡着夫人的路。
德·博蒙小姐用着冰冷的声音威胁道:“夫人,请不要做不符合您身份的事,这是国王陛下的决定。”
蓬帕杜夫人也毫不示弱地朗声道:“你最好让开,今天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蓬帕杜夫人的话一说完,路易便看见那原本跟在夫人身后,现在在德·博蒙小姐身后的那个贵族男子有所动作了。他取出了手枪,将枪口抵在了德·博蒙小姐的后脑上。
“不知道是你的剑快,还是他的枪快。”蓬帕杜夫人的语气、口吻狠辣。
路易很吃惊,想不到向来温婉的蓬帕杜夫人居然也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他感到疑惑,不明白周围的龙骑兵以及大亨利等人为什么只是在原地看着,而没有上前帮助德·博蒙小姐或是劝架。
三人就这样对持了一会儿,随后德·博蒙小姐第一个放下了剑。
她侧转过声,对身后之人轻蔑地说道:“想不到堂堂的舒瓦瑟尔公爵居然会如此对付一个女人。”
那个贵族男子立即反说一句:“反正你和你的弟弟早已经说我是夫人的走狗了,我也无所谓名誉了。”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路易感觉到他们似乎认识,而且还有着一些矛盾。
他注意到德·博蒙小姐称呼那个贵族男子为‘舒瓦瑟尔公爵’。这个称呼令路易想起了最初提出让王室之人出使大不列颠的就是海军大臣舒瓦瑟尔公爵这件事。
虽不清楚夫人与舒瓦瑟尔公爵的渊源,但很显然,法兰西是不可能有两个舒瓦瑟尔公爵的,此舒瓦瑟尔公爵就是彼舒瓦瑟尔公爵。
“难道舒瓦瑟尔公爵是夫人的人吗?”路易的内心疑窦丛生。
提议王室成员出访的舒瓦瑟尔公爵若是蓬帕杜夫人的人,那么他一开始提议由与蓬帕杜夫人有矛盾的王太子出访,便显得有些别有用心。
出访大不列颠王国原本便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就算伦敦的上层人士不动手,可也难保伦敦的平民不会将打仗时积累的仇恨发泄在出访者身上。
如果舒瓦瑟尔公爵提议的目的是想借英国人的手干掉王太子的话,那么,他可能只是一个传话筒,真正在背后出主意的很有可能是蓬帕杜夫人。
路易出访的事情极为秘密,除了国王之外,只有极少几个人知晓。
他料舒瓦瑟尔公爵既然是提议人,那应该不可能不知道,至少路易十五也需要和他通传一声,而蓬帕杜夫人也就有可能是通过舒瓦瑟尔公爵而知道了这件事,这才追来。
蓬帕杜夫人的突然出现,加上有舒瓦瑟尔公爵陪同,路易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德·博蒙小姐让开了路,蓬帕杜夫人便再拉起了路易。
可是,这个时候路易不能再任由她拉着走了。
他趁着她还没有将注意力转向我来的时候,用力甩了甩,挣脱了她的控制。
“奥古斯特!”蓬帕杜夫人错愕地说,“跟我走,你不能去伦敦。”
“不!”路易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能走,我必须去伦敦。”
“伦敦很危险。战争才刚刚结束,你不能去冒险。”蓬帕杜夫人的声音带着急切的情绪,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路易内心感动,可是却又知道不能按照她说的去做。
“对不起,夫人!但是陛下的命令我不能不听从。我有责任为法兰西带来和平。”
“不!不!不!”蓬帕杜夫人激动地说了三个“不”。
她双手按着路易的肩膀,而且用力很大,路易能够感受到肩膀传来了火辣的疼痛感。
“你不需要去,这本就不是你的工作。”蓬帕杜夫人急促说道,“你和我回去,我求陛下让王太子殿下出访,这是他应该做的。”
路易觉得她的这个提议是异想天开。
路易虽然是秘密出访,可是在他出发之前,两国便已经通过私密渠道进行了消息互通。现在,恐怕整个伦敦的上流社会都已经知道了法兰西王子会前往,甚至他们可能都已经准备好了欢迎会。如果临时换人,必然会拖延一些时日,甚至会造成新的裂痕。
路易十五也许会听从蓬帕杜夫人的要求,可是路易却并不愿意这样。
这么多年来,他对法兰西毫无贡献,却享受着法兰西人缴纳的税金,他不愿再这样当一个如同寄生虫一般的废人。
战争打了七年,法兰西的财政濒临破产,而且又失去了大量的殖民地。现在的法兰西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尤其是必须与大不列颠王国和好。
路易觉得自己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任性妄为,即使那个“一己”是向来对他关爱有加的蓬帕杜夫人,即使蓬帕杜夫人的“私”是为了他好,他也不能违反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不,夫人!”路易劝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是必须渡过海峡去伦敦的。”
“不,奥古斯特。”蓬帕杜夫人摇着头,惊恐地说道,“你会被英国人软禁,被他们虐待的。”
“那我也必须要去。”路易提高音量一喝,可是又马上内疚,觉得态度有些不好。
他深呼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蓬帕杜夫人身后的舒瓦瑟尔公爵,冷静地说道:“‘需要一位王室成员出访以安抚英国人’,这个主意不就是这位公爵提出的吗?”
他再看向夫人,说道:“我是王子,法兰西王位继承人。正因为有危险,所以我的父亲不能去,他是下一任国王,不能被掌控。而我不一样,如无意外,还会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轮到我戴上王冠,所以就算被软禁了,法兰西也不会有事。”
“奥古斯特?”蓬帕杜夫人喘着粗气,她似乎难以接受我为了国家而做出的选择。
“不,殿下。”舒瓦瑟尔公爵这时说了一声,接着他走到路易的面前,说道,“法兰西不需要只知依靠奥尔良公爵的路易·斐迪南殿下,这个国家需要的是你这位有着觉悟和怜悯心的年轻王子。”
舒瓦瑟尔公爵态度诚恳,不像是在恭维。
舒瓦瑟尔公爵看起来四十多岁,这正是政治家的黄金年龄,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也应该是思想摆脱幼稚走向成熟的年龄。
但是,从他那精力充沛的脸上,路易看到的却是一种与他现在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青春之气,他的思想可能如年轻人一般激进。
“公爵,我觉得这个国家可能暂时还不需要我这个小孩子。”路易严正地说。
“不,殿下!”
舒瓦瑟尔公爵正准备上前一步,可他的脚刚刚抬起,脖子上便搭上了一把剑——德·博蒙小姐现在没有了束缚,也就再次履行起她的职责来了。
舒瓦瑟尔公爵喝道:“德·博蒙小姐,你也是法兰西人,为什么只知道听从国王陛下的命令,而不为法兰西着想?”
“你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法兰西?”德·博蒙小姐反问一句。
舒瓦瑟尔公爵说道:“虽然殿下现在年纪尚小,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他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睿智吗?王太子殿下你也见过,难道两相比较之下,你没有一点想法吗?”
德·博蒙小姐神色镇定地反问道:“所以你才向国王陛下提议让王太子殿下出使大不列颠王国,企图借助英国人的手除掉羽翼已丰的王太子殿下,是吗?”
舒瓦瑟尔公爵默然不语。
这个时候他无论说是或否都没有区别,甚至回答与不回答都没有区别。他和蓬帕杜夫人出现在这里,阻止原本由他提议的事情,这就已经说明了答案。
“她说的是真的吗?”路易望向呆立在一旁的蓬帕杜夫人,问道,“这是真的吗?你们是为了除掉我的父亲?”
蓬帕杜夫人呼吸紧促起来,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是在说“是”,但又像在说“不是”。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她看上去十分慌乱。
路易在这个时候完全明白了,这一整套事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政变。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除掉他们的对手——王太子路易·斐迪南,然后拥护路易坐稳王储之位。
可是,从他们刚才说的话中,路易无法想象能够那么义正言辞说着“为了法兰西”的人,会是出于掌握国家大权的动机定下这种策略。
“难道他们真的认为我能够做得更好吗?我难道真的有令人惊讶的能力吗?”路易疑惑不解。
正在场面僵持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响起了一声枪响。




我主法兰西 第三十三章 雨中告别
枪声响起后,路易的反应很快,立即转过头,向左后方声音传来的位置望去,只见到贝克里夫人的儿子——龙骑兵小队的队长让·德·贝克里伯爵手中那指着天空的步枪正冒着硝烟,显然是刚刚发射过的迹象。
这时,贝克里夫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立即跑到了儿子的马边,惊疑问道:“让,你要干什么?在殿下、蓬帕杜夫人和舒瓦瑟尔公爵面前你不能这样。”
也正在这个时候,路易忽然听见了“哒哒哒”的马蹄声。他回过头去,才见到四周的龙骑兵居然都慢慢骑马靠了过来。
龙骑兵的举动显然和贝克里伯爵的行为有关,可是他要做什么,路易却是十分疑惑。
让·德·贝克里伯爵,虽然他是贝克里夫人的儿子,但是路易之前并没有太注意他,因为他并没有带给路易什么特别的感觉,至少在大亨利和图伦子爵身旁,他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
他的身高和普通的龙骑兵士兵并没有什么两样,身躯也属于普通,和魁梧高大的图伦子爵相比,他实在是不怎么突出。和大部分贵族子弟一样,他的脸长得英俊,甚至有些女性化,完全没有大亨利脸上散发出的威严、庄重的军人之气。
他全身上下都不像是军人,反倒是更像一个学者、艺术家。
正是因为他这与周围军士完全不同的长相,路易每一次扫视龙骑兵的时候,都会选择跳过或快速挪开视线,因为他在龙骑兵中,完全起到了一个破坏龙骑兵队整体军势的效果。
这就好像是洁白的大理石上,忽然多了一个大黑点一般,令人看得十分别扭。
贝克里伯爵并没有继续做什么,而他的部下们——那些龙骑兵,却纷纷端起步枪,将枪头对准了正用剑威胁着舒瓦瑟尔公爵的德·博蒙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贝克里伯爵!”德·博蒙小姐惊讶地高声问道。
贝克里伯爵回答道:“我们一致认为路易·奥古斯特殿下不应该去伦敦。”
“你的意思是龙骑兵小队决定背叛国王吗?”德·博蒙小姐将话说得很重,近似是在威胁。
“让!”贝克里夫人哭泣着哀求道,“快点让你的人的退下,你不能背叛国王。”
不只是贝克里夫人,龙骑兵队也有一大半的人露出了犹疑,他们似乎都是被德·博蒙的话所影响。
背叛国王便等于叛国。和王宫卫队中的瑞士卫队、苏格兰卫队不同,这些龙骑兵小伙子们全部都是土生土长的法兰西人,而且基本上都出自中产阶级家庭,有些甚至是贵族子弟。他们有着后顾之忧,他们是不可能像一无所有的平民那样,抛开在法兰西的一切逃亡国外的。而对于叛国者,如果不逃亡,那等待着他们的就是死亡。
路易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所有的决定权都在年轻的让·德·贝克里伯爵的手中。
不过,路易心中有种感觉,年轻的伯爵并非是临时起意,他很可能早有此意。最好的证明便是舒瓦瑟尔公爵用手枪指着德·博蒙小姐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做出护卫者应该出现的反应。或许在那个时候,他们是希望蓬帕杜夫人和舒瓦瑟尔公爵能够阻止一切,而在现在事宜愿为的时候,他们才被迫亲自动手了。
路易疑惑起来:“难道年轻的伯爵也已经看出了此行的危险吗?难道他也和舒瓦瑟尔公爵那样,在我和我父亲之间,选择了我吗?”
他忽然恍悟,自己可能在毫无意识之下,卷入了一场政治风暴。
这场风暴很可能是蓬帕杜夫人和她的人,与她的反对者的斗争。因为她的反对者是王太子路易·斐迪南,因此作为王位第二继承人的路易,便成为了她手中的旗帜。
这场权力之争,也变成了王位之争。
可是,路易总觉得自己这个当事人做的莫名其妙的,很无辜。
贝克里伯爵出乎路易意料,不顾面前母亲的哀求,也不顾可能会被判处叛国罪的后果,庄重地说道:“我是法兰西人,我的伙伴也都是。我们效忠于法兰西国王以及国王陛下的继承人,因此,我们有权利保护这个国家未来的国王陛下。我们不能让未来的陛下去海峡对岸,我们更不能亲手将未来的陛下推入危险的境地。”
路易惊讶了,贝克里夫人和德·博蒙小姐似乎也惊讶了。
蓬帕杜夫人和舒瓦瑟尔公爵,龙骑兵的其他士兵,还有一直作壁上观的大亨利和图伦子爵,他们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年轻的贝克里伯爵令路易刮目相看,他看上去像一个文弱书生,可是却能够说出如此义正言辞之语,他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德·博蒙小姐的剑被龙骑兵没收了,现在似乎可以说是大局已定了,但是,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个人,那就是路易。
“殿下,请上车吧!”贝克里伯爵来到路易面前,说道,“我们会将您安全的送回枫丹白露宫。”
“伯爵,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吗?”路易问。
“我知道。”贝克里伯爵点了点头说道,“最坏会被判处叛国,至少也得坐牢。”
“你不后悔吗?”路易问
“不,”贝克里伯爵摇摇头说道,“我以我的未来,为我所效忠的国家换来一个贤明的国王,我没什么好后悔的。”
“你是凭什么肯定我会成为一个贤明的国王?”
“你睿智,你善良,你待人真诚。你不喜浮华,你热爱书籍。更为重要的是,你保护了我的母亲,让我的妹妹们可以在冬天有暖炉取暖。”
“是你的母亲告诉你的。”路易问。
“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贝克里伯爵严肃且诚恳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你的母亲,以及你部下的母亲都会哭泣。”
“我知道,但是国家会因此而拥有一个贤明之主。”
“如果因为我,而使你们的母亲伤心落泪的话,那我也没有资格成为法兰西国王。”
说完,路易再度走到蓬帕杜夫人身前。
他严肃认真地说道:“夫人,我不能和你回去。无论伦敦多么可怕,作为法兰西未来的国王,我不能退缩。”
路易深知自己已经身在暴风雨之中,今天他们可以为他去算计王太子,那么明天,王太子身边的人也会反过来算计他。
再留在法兰西,他恐怕自己必须每天都面对恐怖了。
“不,奥古斯特。”蓬帕杜夫人伸出双手,将路易拥入了她的怀中,“我知道你在怨恨我,但是你不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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