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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由于早年留学巴黎,所以他沾染上了巴黎的奢华习气。继承爵位、财产之后,便在巴黎挥霍起家族积累了两代的财富,很快便和巴黎其他的贵族一样,欠了一身债,若非是家族底子很厚,每年都可以用领地上的税收来还利息,恐怕早就已经从巴黎的社交圈滚出来了。但就算如此,他那已经紧巴巴的口袋也只得令他对凡尔赛宫望而止步。
南锡伯爵是在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回到洛林,然后便立即来摆放居住在城外的路易来了。在路易没有见到他本人前,他的资料就已经放在了路易的办公桌上。看过资料之后,路易也就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巴黎是天堂也是地狱。形形色色的沙龙,甚至可以让平民打出名声,最后位极人臣。但是,如果找错了人,站错了队,也无非就是在单纯的烧钱罢了。
这个南锡伯爵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却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捞到,而且还只能混迹于三流的社交圈,可见是一个绣花枕头,没有任何的实力。况且,这几年来,南锡伯爵已经债务缠身,就算他在洛林还可以依靠家族的名声享受到尊敬,可是毕竟钱财是一个问题,就算他要做什么,也根本做不了。
最后,路易得出的结论就是:“无才又无财,此人不足为虑。”
此时此刻,路易来到洛林已经快半年了,而改革也进行了四个多月,基本上已经从最初的投入到了收获阶段,而且加上亲民政策,他已经在洛林得到了很高的声望。但与此同时,他也令贵族和教会怨声载道,只是这些声音很轻,若非是迪昂的情报部门专业的工作,他最多也只能预测,却无法掌控这股不安的反对声。
南锡伯爵和贵族、教会的反对有没有关,这一点暂时还没有情报来显示,但路易却暗暗祈祷这个人最好和这股反对浪潮有关。因为在与这个人见面之后,路易发觉他确实不怎么样。除了那个祖上传下来的“伯爵”头衔之外,简直是一点领导力都没有。
这样的人如果居于领导地位,只会让他的敌人有利。相比起现在那些贵族、教会“各自为战”,没有一个统一的势力。虽然这样一来他们不会对改革和路易造成威胁,但毕竟敌人在暗,路易这个明处之人也颇为不舒服。若是领导力不高的南锡伯爵能够成为他们的领袖,那结果就不同了,他们也变成了明。如此一来,路易反倒是有信心,在日后起纷争的时候能够将他们一举端掉。
冬天是一个不太让人舒服的季节,圣诞节的前几天都在下雪。积雪覆盖了道路。因为天气太冷,所以向来讨厌坐车的路易也乖乖地坐着马车赴会。
搬到郊外的这几个月来,路易每天不是忙着公务,就是在村子中和农民们接触,至于贵族、教会,就全部抛给了留在城中的玛丽安托瓦内特。
路易和他的王储妃很巧合地在路口遇到,然后一同进入了南锡伯爵的宅邸。
半年没有见面,再一次见到玛丽安托瓦内特,令路易只觉得她比半年前更加美丽了一些。如果说半年前的她还有一点孩子的味道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已经成长为一朵半开花蕾,犹如随时都会开放一般。
路易早对和她见面有了准备,因为南锡伯爵的邀请是给王储夫妇的。然而,他原先以为自己见到她时,会像是见到陌生人一般,没有任何波澜,但现实情况是,他居然发现内心之中隐隐生出了一丝歉疚来。
这份歉疚来的十分突兀,因为路易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
虽然冷落了她,可相对的他也并没有找其他女人。这半年多的苦行僧生活,他也算是在忍受着与她一样的孤独。况且,他心中一直认为,这种对待已经算是仁慈了,换做其他的君主,在听到了妻子想要“取他而代之”的心里话,恐怕早就已经让她身首异处了。
他固执的认为,这件事上自己并没有错,相反,他会如此做,也是因为之前她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来。
他仍然记得在新婚第一晚,在完事了后她所说的话。如果她只是将自己当做了床上泄欲工具或是生育工具的话,路易也只能将这个“工具”发挥到极致。所以,他才会将她放在城内。
可是到了现在,当再一次见到那张比外面满地积雪都要冷的美人脸庞时,路易却不由地产生了歉疚之情,而在心中寻思了一遍后,他又找不出错误来。
带着疑问,他就这样参加了这场舞会。但是,除了和贵族们的“把酒言欢”外,他更多地都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和女性贵族待在一起,且有说有笑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身上。
她居然笑了,路易都快忘了她的笑容了。不过,他看得出来,她并非是发自真心的在笑,仅仅是在伪装、在交际,因为笑容实在太不真诚了,和他当初在斯特拉斯堡见到的那个自然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完全不同。
“也许就是因为冷落了她吧!”路易暗暗地自我寻思。
他觉得,自己可能做的有些过分了。也许她在新婚之夜的表现,是一种自降身份求和的体现,而自己却将她的求和抛掷于地,将她的脸面一脚踩碎,甚至还用这种“冷落”的方式,令她感受到了“自己连工具都不如”的耻辱。
“可是,她的野心实在是……”路易不得不叹气。洛林的贵族和教会对他来说已经够烦了,而这个玛丽安托瓦内特却令他更加烦。
他承认,之所以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和当初的斯特拉斯堡之夜有莫大的关系,如果是那一夜听到了她的“真心话”的话,他恐怕早已经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她有一种魔力,能够令人难以自拔迷恋其中,那段时间,他根本就已经缴械投降了。
“算了,还是按照计划再说吧!不可能永远把她一个人放在南锡。”路易决定按照计划,圣诞节之后就把玛丽安托瓦内特迁到郊外行宫与他同住。之前是为了在改革初期稳住这帮贵族,现在改革之势已经难以逆转,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无论是出于自己的内心,还是出于和奥地利的关系,路易都不敢将她一个人放在危险的南锡。
圣诞舞会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才散场,而后,路易先去了一趟城内的中世纪古堡,小歇了一个上午,在下午的时候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一同启程回郊外。
他也是临时通知,所以玛丽安托瓦内特只是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和他走了。
在睡醒之后,他突然发现见不到玛丽安托瓦内特,自己就会很不舒服。
有些东西他很难想象,甚至也管不住,有可能是半年的无异性生活,令他的生理支配了感情,有可能是他本身已经在感情上离不开玛丽安托瓦内特。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路易只知道在玛丽安托瓦特纳同意之后,他的心中居然有些欣喜。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这一路上玛丽安托瓦内特还是老样子,冷漠以对。
房间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了,因为整间行宫都是在这半年之中重新装潢、购置家具,所以一切都是全新的,任何房间都可以随时住进人去。
给玛丽安托瓦特纳安排的房间在二楼的东面,而行宫的东侧也已经开辟成了一块小花园。
回到了行宫自己的地盘后,路易郁闷了。也不知道是感情还是生理,亦或是两者皆有,他再难专心与公务,脑子里居然都是同一屋檐下的那个女人。最后,他干脆就放下了笔,不由自主地朝二楼走去。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安定的因素(二)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安定的因素(二)
壁炉中燃烧着橘红色的火焰,虽说不怎么猛烈刺眼,却给人以一种永不熄灭的感觉。火光照射出来,与壁炉两旁的蜡烛架上的烛光,形成了房间唯一的光源。
壁炉的正对面,一张帘卷半遮的双人大床上,一对男女在昏暗的光线下纠缠在一起。
路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刚上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刚刚出浴。
只见她正穿着白纱衬裙,秀发上来不及擦拭的水滴滴在上面,加上潮湿的身体散发而出的水汽,使得单薄的白色衣衫变为了透明。于是,在侍女们在怀着害羞的表情退出后,他猛地将她扑倒在了床上,激情地吻了起来。
呼吸渐渐稳定,路易也翻身平躺在了床上,玛丽安托瓦内特趁此时将甩在一旁但一只手仍然缠着的衬裙当做被子盖在了身上,遮住了羞人的地方。
“你需要小心南锡伯爵,我看得出来,你已经轻视他了。”
听了这句出自玛丽安托瓦内特冰冷语气下的话,路易差点没高喊一声“混蛋”。
扫兴,太扫兴了。路易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反应过来,就发觉已经被带到了另一个空间,但是,他也很快调整了过来。
“不过是一个随意挥霍钱财的放荡子罢了,就算家族名望不错,但洛林的贵族势力偏弱,就算联合起来也不足为惧。”路易在心情不畅下回应了一句,但他的心思却放在猜测玛丽安托瓦特纳为什么会突然提醒他。
“难道是夫妻情分?又或是出于荣辱与共的原因?”他暗自猜测的同时,心中也出现了另一个想法——“因为爱”,但是,他在纠结下又将其抛之脑后。
如果抛开共有的利益,而是单纯地将他和玛丽安托瓦特纳的关系建立在感情上,这样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因为这等于是否定了他之前的想法和做法,会让他产生无法越过的愧疚,而这愧疚会驱动他为玛丽安托瓦内特付出一切。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无论是出于自身原因还是政治原因,他都不希望自己成为某一个女人的俘虏。
“不,你如果只是这么看会吃亏的。”玛丽安托瓦特纳侧身半撑起身体,看着路易说,“南锡伯爵本人是不足为虑,但是,他这一次从巴黎回来却排场十足,这根本不像是一个负债累累之人所应该享有的待遇。”
“这……”被如此一提醒,路易也不敢再放松了。
回想起来,单就这一次参加的圣诞舞会,便已经到达了巴黎甚至是凡尔赛的奢华规模。就算南锡伯爵败家到底,拿最后的一笔钱来挥霍,可是要将规模达到凡尔赛等级,却不是小钱可以做到的。除非……
“难道他的背后有资助者?”路易自言自语,他觉得是有必要让人去巴黎查查南锡伯爵最近一段时间的交往对象了。
洛林的贵族他并不放在眼中,但如果事情牵扯到了巴黎,那么问题就很大了。也许他的敌人的目的并不单单是毁掉洛林和阿尔萨斯,可能真正的目的是“法兰西王储”。
玛丽安托瓦内特又回复了平躺的姿态。
“听说梅斯主教最近开始重新修缮教堂了。”她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再度引起了路易的注意。
“这件事我知道,也是我同意的。”
由于税款全部统一上缴给了总库房,虽然名义上还是会每个月将一部分钱给教会,但教会的资金实际上已经受到了路易的节制。杜尔哥上任之后,以发放资金为要挟,要求各地教会每个月都上交一份会计报告,以明确资金去向。修缮教堂是要花钱的,所以自然记录在了财政预算之中,而路易也因为是教会的事情,而多看了几眼,记在了心中。
“但是,你知道梅斯主教放着附近乡村中的平民不用,而去瑞士招募工匠的事吗?”玛丽安托瓦内特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声。
“瑞士?”路易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他也明白了。
“瑞士的工匠手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瑞士的雇佣兵可是全欧洲闻名的。罗马的教皇和凡尔赛,都有一支瑞士雇佣兵卫队。”玛丽安托瓦内特娇笑着宣扬着她的胜利。
确实,这一次算是她赢了,路易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想不到派遣迪昂建立的情报部门,居然没有发现这么重大的事情,而身边的玛丽,只不过游走于社交场所,就能够探听出如此重大的情报。
“是上层人士吗?看来有必要让迪昂在上层之中发展情报员。”路易眉头深锁着看着天花板思考着。
这时,突然一声似娇又冰的声音传来:“殿下还满意刚才的服务吗?”
路易循声望去,只见玛丽安托瓦内特平躺着看着天花板,脸部表情十分特别,上边一般冰冷冷的,下边一半却因为嘴角微翘,而使整体显得有些温和。
不管她现在心中在想什么,但是在路易看来,这就是勾引。
“我已经忘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或许可以想起来。”说着,路易便伸手一扯,扯去了她盖在身上的衬裙,抱着“让你变成我的俘虏”的态度压了上去。
在路易亲吻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耳垂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玛丽安托瓦内特嘴角的幅度变大,眼眸也微微发生了角度变化,似乎在得意着什么。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六十八章 网(一)
第一百六十八章 网(一)
对于贵族和教会的小动作,因为涉及到了巴黎,所以路易不敢小视,第二天就将迪昂叫来知会了一声,而后在佯装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再交由他去调查。
路易之所以要对迪昂佯装发怒,是为了做到刚柔并济、宽严相容、功赏过罚的御下方式,同时也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警告,就算是以迪昂和他之间亦师亦友的交情,一旦做得不到位也会受到处罚,这样一来,其他的人也就不敢在事情上有所懈怠。
不过,虽然对迪昂发了一通脾气,但路易也知道这件事过错并不在他身上。他的情报网是很庞大,不仅遍及全法兰西,甚至还有伦敦、阿姆斯特朗、维也纳及意大利各城市,可是,就算是天网恢恢,亦有遗漏的地方,何况是人。
南锡伯爵这个人突然回到洛林,本就令迪昂准备不及,再加上他在巴黎大多混迹于三流社交圈,鲜有和那些权贵交流的机会,若是单看社交名单,那根本是查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梅斯主教的那一件事,那就更不应该怪他了。
虽然已经对下设置了保民官制度,可是保民官毕竟只是针对的是人口众多的乡村,城市的管理权实际上还是按照原样,由贵族选出的市长来管辖。路易为放弃将势力插足城市,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一下子就做得太过遭到反对,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城市中大多是贵族、教会的人士,虽然也有一些小商小贩和手工业者,但却不多,与其将势力插足贵族占绝对统治权的城市,还不如将精力先放在其他地方。
因为没有人手去管理城市,所以梅斯主教才能够以招募工匠的名义去瑞士招人,而迪昂的情报官又不可能将所有“工匠”的祖宗八代查一个遍,结果就造成了这么一个重大疏漏。
这可以说是一个制度或策略上的漏洞,现在洛林毕竟还处于改革之中,路易就算是得到了平民的支持,也削弱了贵族、教会的势力,可因为最初制定的将反对他改革的贵族、教会的人士一网打尽的策略,才会导致某些地方监控不足。严格来说,真正的问题在于路易这个领导者出了问题。
路易也做过检讨,可是他不能公开承认错误。为了在部下面前保证领导者的绝对权威和威信,他不得不玩起了权谋之策,借着斥责迪昂之机,建立起赏罚分明的个人威信。这也没有办法,他也只得抱怨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这一套以他为核心的统治体系。他自己都并不认为这套体系能够千秋万代,但却不能否认,现在这个情况,无论是洛林还是法兰西,需要的就是集权专制。
历史上的路易十六个性懦弱,而且是自路易十四以来最为善待民众的国王,但大革命却偏偏在他的统治下爆发了,这其中自然有封建王权数百年腐朽的积累,但更大的原因也在于他那懦弱的个性。
历史告诉现在的路易,仁慈是一切治国措施的绊脚石,救一个国家的方法和毁掉一个国家有着相同的根源,那就是统治者说一不二的专制统治。
除了历史上的路易十六之外,最好的例子就是百日维新和明智变法。前者的失败在于光绪帝一直没有握到清朝的大权,后者的成功在于日本消除了百年来一直掌权却积弊的幕府,确立了天皇的绝对权威。
国家的兴盛可能在于某个统治者打下的基础,但衰亡却绝对不会是因为末代或者末几代昏君的胡作非为。关键还是在于制度。
民主选举是有优于世袭制的地方,但在这之前也必须有一个稳定且强盛的国情,同时还需要一套法律作依托。如果行使方式差了,那么民主反而会导致政府行政能力变差,如果行使方式好了,社会就会良性循环,渐进发展。这就好比世袭制,或许会出现几个明君圣祖,但更多的还是无能昏君。
所有的制度都是一把双刃剑,民主的优越性也只有在法律体系完善和社会稳定的情况下,而且因为民主制度上的滞后性,会导致它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显得无力。大革命时期的那几个行政法、督政府,完全是因为片面的追求民主,才导致了最后被拿破仑发动政变控制政权。与之相反的是,拿破仑战败之后的数十年,法兰西是君主制度的时间多于共和制度,但这却令法兰西迅速恢复了国力,并且开拓出了世界第二大的海外殖民地。
在凡尔赛时,为了防止贵族守旧势力的敌对,路易故意表现得低调,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暗中在思考着应该这么做、做什么,所以,就算认同启蒙思想中的三权分立之类和君主立宪之说,他也只能在洛林、阿尔萨斯的统治中采用与巴黎无二,甚至更为严厉的专制。
在他眼里,觉得现在国家的弊端之重,已是无强权而不能改之了。
“想不到,想不到啊!”
一个月后,也就是一七七一年的一月低,当路易看到迪昂收集到的情报的时候,他不得不感叹起来。
情报之中收集的是南锡伯爵在巴黎时候的社交对象的资料。这资料十分详尽,不仅仅包括了那些人本身,还有他们的亲友和社交关系,然后亲友、社交关系下还有亲友和社交关系。一层一层,抽丝剥茧,最后算是终于有了眉目。
不过,路易所感叹的并不是区区一个南锡伯爵的社交圈,居然能够勾连出数百位贵族这种难以想象之事,而是在感叹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迪昂和他的情报体系就能够如此详尽地收集出那么多人的情报这种神速。
感叹之余,路易也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若是这个情报系统反过来对付他的话……一切皆有可能,说到底还是制度问题。从个人感情上,他是完全信任迪昂的,但问题是迪昂的下一任,以及下下一任。这个情报系统实在是太庞大了,若没有制约的东西的话,迟早会失控也说不定。
“殿下,这一百多位涉及的贵族中,有公爵四位,伯爵十五位,子爵、男爵也有许多,但经过调查之后,已经排除了相当大的一批人。”
正如迪昂所说,情报报告第一页的名单上,那一百多个名字中,有三分之二甚至更多已经在后面被打上了叉。
“经过一番分析之后,我可以肯定,有能力资助南锡伯爵还债,同时也有动机支持他的人,只有可能是杜巴丽夫人。”
“她?”路易有些惊讶,名单之中确实有杜巴丽夫人的名字,她也是这份名单中地位最高且距离南锡伯爵最远的一个人。
“是的殿下,我们查到南锡伯爵在巴黎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德福尔西男爵夫人的沙龙,而德福尔西男爵夫人是一位名叫皮埃尔肖代洛德拉克洛的低级军官的情妇,而这个低级军官原先是艾吉永公爵拉尔芒一世的部下,还是公爵之子小拉尔芒的好友,至于艾吉永公爵父子又是杜巴丽夫人的宠臣。所以,我认为南锡伯爵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一条线,加入了杜巴丽夫人的阵营。”
“动机呢?”路易问。
“艾吉永公爵和他的儿子小拉尔芒都是野心勃勃之人,一心想要成为其先祖第一任黎塞留公爵那样的权倾朝野的权臣。由于之前舒瓦瑟尔公爵挡在他们的前面,所以他们就加入了比舒瓦瑟尔公爵更不为人所接受的杜巴丽夫人一派,并且迅速在杜巴丽夫人的扶持下成为了朝中要人。上个月舒瓦瑟尔公爵被国王陛下解职后,艾吉永公爵差一点就成为了首席大臣。”
舒瓦瑟尔公爵是在上个月的二十四日,也就是平安夜那一天被解职的。由于事先已经得到了王祖父的预告,所以路易在得知此事后并不觉得惊讶,但迪昂等一群事先不知此事的人,却还是颇为惊讶的。虽说因为国别和政策缘故,舒瓦瑟尔公爵的敌人有许多,但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他的才干,突然将他解职,不仅仅是原先支持他的人提出了反对,就算是他的政敌也颇有怨言。
至于那对艾吉永公爵父子,路易其实也早就知道有这两个人。艾吉永公爵的出生可说是显赫,他的曾叔祖父就是著名的红衣主教第一任黎塞留公爵,而他的叔叔第三任黎塞留公爵则是法兰西学院院士和法兰西元帅,虽然是已经离开了军队的元帅,但是元帅的头衔也让他的政治地位特别得高。
这对父子给予路易的印象就是口才甚好,但却有些夸夸其谈之嫌。他们也确实是有些野心,只是能力方面却远不及祖先。
只听迪昂继续说:“这对父子有可能是为了要打击当时还是第一大臣的舒瓦瑟尔公爵,所以就四处打击舒瓦瑟尔公爵的势力。而殿下由于王储妃殿下的关系,有可能就被如此算计了,毕竟王储妃殿下是舒瓦瑟尔公爵力主迎娶进来了,他们将她和殿下当做了舒瓦瑟尔公爵的支持者也就正常了。”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六十九章 网(二)
第一百六十九章 网(二)
如果按照迪昂的思路来推测的话,确实是能够说得通。事情似乎就是这样,艾吉永公爵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联合杜巴丽夫人来支持南锡伯爵,以做到铲除他们所认为的舒瓦瑟尔公爵在洛林的“余党”。虽然在他的话中艾吉永公爵是主要行动者,而杜巴丽夫人仅仅是出钱的角色,但毕竟杜巴丽夫人是这个派系的首脑,所以最开始他才会说杜巴丽夫人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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