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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迪昂的情报队毕竟不是一个摆设,路易早就从他那里获知了身边有王祖父的人。王祖父毕竟是秘密警察的鼻祖,即使是孙子,也不可能完全放任在外不闻不问,不管是出于关心还是监视,派人来监视也是正常。因此,路易也就装作不知,任由王祖父的人在身边。
今天之所以会来这么一封信,可能是王祖父已经知道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现在有拆阅私信的权力,他很可能是故意要让她看见。至于目的,恐怕就是为了防止路易和她的关系顺利发展下去。
既然这是一封挑拨的信,那么路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装着糊涂了,毕竟王祖父的姜很老,这封信若是不成功,恐怕也会有其他计谋。与其与遥远的巴黎来一场智斗,还不如先举起白旗。
他无非是不想看见孙子与奥地利女人太过亲近,那么路易也就成全他,反正平时的公事都已经忙得让他没有时间和妻子进一步增进感情。
只是,一想到玛丽阿德莱德将会返回巴黎,到时候自己和她的事情极有可能曝光,他就十分头疼。无论是随之而来的奥尔良家族的发难,还是两个女人一个男人的故事,都是十分麻烦的。
时间到了二月份,财政部的杜尔哥终于把去年的财政报告送了上来。
去年的税收总共是二百二十万里弗尔,除去要分给贵族和教会的钱,以及工业投资和军队投入的花费,最后是赤字五十万里弗尔。
这种情况路易是有所预料。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好的。因为先期的那笔工业投资是路易拿出个人的财产去投入,但计算却计算在了财政投入上。因为没有把路易投入的一百万算在其中,所以才是赤字五十万,但若是算上了那一百万,就是收入五十万了。这说明到了最后还是赚钱了,只是时间不足赚的不多。可见的总体的形式还是好的。
财政上面可说是可以自给自足了,这也让路易安心了,而在军队方面,改革成效也是显着的。那扩军计划,随着资金的充裕而进展顺利,人数已经扩招满了。同时随着陆军军校的建立,基层军官也大量培训了出来,现在双方正在磨合之中。
原以为就这样下去,就会回巴黎参加弟弟普罗旺斯伯爵的婚礼,但是却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一件事,却让路易有点措手不及。
三月五日,离出发返回巴黎还有不到一天时间。计划中是三月六日出发,用一周时间穿过香槟地区、途经兰斯而返回巴黎,这样刚好还有时间进行一番走访交际。
可是,就是在这一天的傍晚,迪昂、诺埃伯爵这两个已经是路易手下核心幕僚,却水火不容的人,居然一同来到了路易的面前。
“你们怎么了,看上去很匆忙。”路易正好在享受他在出发前的最后一顿晚餐,看着他们到来,只能放下打叉,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殿下,罗谢尔费尔奈出事了。”迪昂语气焦急地说。
“什么?”路易吃了一惊,急问道,“我的宗教事务官出了什么事?”
罗谢尔费尔奈原本负责的是领地规划事务,在洛林的工业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后,他在二月份被路易任命为了保民署的宗教事务官。他实际上是路易向教会开火的第一枪,所处理的就是路易现在还无法介入的教会资产。
教会在地方上的权力虽然已经远低于中世纪了,可是洛林之中还有零零碎碎的教士属地,小的不过是一个人口不过百人的村子,最大的也就是在梅斯有着极高影响的梅斯主教。
“据说罗谢尔在梅斯的时候侮辱了一个修女,结果被人赃俱获。”诺埃伯爵神色黯然地说,“明天就会开庭审判。因为涉及到了修女,所以是宗教法庭,由梅斯主教审理。”
“这是一桩冤案。”迪昂紧接着说,“我的人回报说,罗谢尔并没有犯案,而是被冤枉的,他什么也没有做。”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主教的宣战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主教的宣战
罗谢尔费尔奈是一个博学、有想象力、有见识的老实人,在路易看来,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最大的优点——老实。他老实得近乎迂腐,像是东方的一个读四书五经长大的书生,而非是天生浪漫的法兰西人。
他的迂腐主要表现在具体做事时的照本宣科。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下,他的应变能力十分不足,因此,他能够想出十分清晰的改革步骤,却无法按照步骤走下去。之前他所进行的工业规划,也仅仅是规划而已。来自费尔奈和洛林当地的资产阶级是具体做事的,而杜尔哥和内克尔这两个财政专家是负责拨款的。
罗谢尔的才智令路易十分赏识,同时他也对其缺乏具体办事能力而感到遗憾。
为了能够让罗谢尔多加历练,路易才会特意在保民署中置下一个宗教事务官的职位,其实本意是为了让他在与宗教人士的交往中学会权谋和机变,其次,才是寻找切入点,为日后对教会的改革能够一步到位。
说他亵渎神灵,这一点路易到还觉得有可能。说他侮辱妇女,上帝啊!他可是少有的提倡男女平等的男人,而且还是少有的对教会蔑视却坚守教义的法兰西男人。
“殿下,现在应该怎么办?”诺埃伯爵当初也参与了工业建设,所以和罗谢尔相处的次数较多。他神情紧张地说:“我在梅斯的朋友告诉我,一旦罪名成立,他就会被判处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
“那边的密探也回报说,在教堂前的广场上,已经搭起了断头台,甚至已经连夜去巴黎招聘刽子手了。”迪昂像是不甘示弱一般,也急忙跟着说了一句。
“现在我还有什么选择呢?”路易冷笑着说了一句,接着心情郁闷地说,“罗谢尔的为人我最清楚,他是不可能去犯那种罪的。先不说这件事是否是被人设计了,只看梅斯那边的作法,显然是不可能给他一个公平的审判。”
这件事的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就像他们可以在还没有宣判的情况下就去寻找刽子手那样,路易在肯定这是梅斯主教在向他宣战的情况下,也觉得已经没有必要通过正常的程序来处理事情。
路易扯去围在脖子上的餐巾,毫不客气地丢在桌上,接着指示道:“我要连夜去梅斯,你们和我一起去。”
在正常情况下,以他的性格并不会去干涉司法,就算是想要介入,也会下令将宗教审判变为世俗法庭的审判。洛林地区可不缺法官,他对宗教人物担任审判官,然后以宗教的好恶来审判一事颇为介意。事实上在他的心中,对宗教人物介入任何世俗事务之事,无论是参政、参军、经商,都十分的反感。
况且,这一次的事情,让他很敏感地嗅到了阴谋气味。如果迪昂和诺埃伯爵说的是真的,那么罗谢尔的事就可以看成是梅斯主教以行动来反对接下来会对教会进行的改革。这也是他认为这是梅斯主教向他宣战的主要原因。
路易就餐的地方就是他的办公室,而卧室就在隔壁。那里已经放了一套华丽的衣服,是他明天出发回巴黎时所穿的。
他说完话后,便起身向卧室走去。
“殿下,我这就去通知贝克里伯爵,让他率领卫队准备出发。”迪昂从路易严肃地神色中猜到了他是想要来硬的,于是便准备离开,去通知布置在行宫周围的王储卫队。
“不,等一下。”路易叫住了迪昂,接着转过身来,向迪昂走了过去,同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为鸢尾花图案,虽然是金色,但其实不过是包裹了一层金箔的铁制品。虽然它的价值不高,可是却能够越过参谋部,用来直接调动莱茵军团、陆军军校等军队。
路易将戒指交给了迪昂,同时对他说:“你用这个去陆军学校,让正在那边担任教官的塞吕里耶上尉,率领正在他手底下受训的那五百名卡宾枪骑兵来行宫,让他来保护我,与我同去。”
“让他们?”迪昂愣了愣,但立即应声答了一声“是”,接着便收起戒指转身出门了。
迪昂离开后,路易看了一眼还在房间中的诺埃伯爵,却见他正露着“一切都明白”的微笑。
“看来你明白我之所以不用贝克里伯爵的卫队,而要使用陆军学校的新兵的原因。”路易问。
“殿下深谋远虑,在下自愧不如。虽然明白殿下的用意,但若换做是我,也想不到这个办法。”诺埃伯爵一副少有的谦虚样子,让路易很不自在。
“你都明白?这倒是有意思。”路易边往卧室走,边说,“你倒是说说看,是不是猜对了。”
“是,殿下。”诺埃伯爵面带高深的微笑,说,“我在梅斯的朋友和我说过,梅斯主教最近招募了一批数量不少的瑞士人,我想殿下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吧!”
“确实。”路易敞开着卧室的门,就在里面换起衣服来了。
“那么殿下也自然知道那些瑞士人的身份了。”
“请说重点,伯爵先生。”路易就是受不了诺埃伯爵这种时刻表现的高深的傲慢态度。
“殿下之所以要用陆军学校的人,而不是使用身边的王储卫队,恐怕就是为了告诉梅斯主教,以及其他试图挑战您的权威的人,‘洛林属于您,且只属于您’。”他在说最后一句时,特意加重了语气,犹如在宣讲一般。
“没错,说对了。”因那两句话,路易心情极佳,刚才因为罗谢尔之事而产生的愤懑也扫尽了。
不过,诺埃伯爵也只是说了其中一个最主要的理由而已,路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不能动王储卫队。
关键还是在对于目前形势的判断失误上。
路易一直以为至少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利用,所以他本打算从巴黎回来后,再对教会下手,进而再对贵族动手,可是如今这一变故,却让他发觉,形势的发展却要比他想象的快上许多。甚至在他的多疑下,就从梅斯主教的发难事件上,联想到会不会贵族阶层也会提前动手。
近在咫尺的南锡就是洛林贵族的大本营,城中生活着四五十个贵族家族。他们根本不需要像南锡主教那样去招募瑞士雇佣军,他们庄园中看家护院的护卫,就有着十足的破坏力。这四五十个贵族家族的护卫,加起来至少有七八百人,其中还有许多人配有枪支火器。路易担心的就是这帮人会乘机偷袭行宫。
路易很快就穿戴好了蓝色的衣服,披上了红色的斗篷,戴上了擦着天鹅绒的三角帽,接着又佩戴上了金色的绶带,拿起佩剑,一边往外走,一边将佩剑别在腰上。
此时,窗外已经传来马蹄声,可知塞吕里耶的卡宾枪骑兵已经快到了。
“你和我一起去吧!”路易走过诺埃伯爵的时候,轻轻对他说了一句,他随即鞠了一躬,跟在了后面。
走出房门,来到大厅,这时,穿着窄裙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正扶着楼梯从二楼走下。
“发生什么事了?”她站在楼梯上就对路易问道。
路易向她望去,只见她神色镇定,正一步一步,踩着稳健的节奏走下来。
“没有什么事,是自己人。”路易停下脚步,等着她走到面前。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玛丽安托瓦内特来到路易的跟前,一脸情切。跳动的眼珠,仿佛在说“不要走,留下来”。
“突然有点公务,我需要亲自去处理一下,明天你得一个人上路了。我们在巴黎再见吧!”说着,路易便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而她欣然接受,没有拒绝。
这是他们俩人自那一夜之后,第一次有了吻。
“就这样,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接着,路易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门,和早已经等候在门口的诺埃伯爵一同消失在玛丽安托瓦特纳的视线中。
“你也要小心。”玛丽安托瓦特纳只有默默对空气说着这一句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她突然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现出来,总觉得将有一场腥风血雨来到。
塞吕里耶、迪昂,以及一群装备精良的骑士们已经集结在行宫门前刚刚开辟出来的空地上。
这群装备着卡宾枪的骑兵,是路易在扩军计划提前完成后,又临时起意招募组建的一支部队。虽然名义上是要在未来编入莱茵军团的,可是他却有意将其作为一支精锐的士官骑兵团来培养,所以,他使用了塞吕里耶这个诚恳、勇敢且参加过七年战争的“老兵”来担任指挥官。
路易骑上侍从牵来的白马,来到迪昂的身边,吩咐道:“你去一趟贝克里伯爵的营地,告诉他明天一定要率领所有人马去护送王储妃,并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我明白了,殿下。”
“还有,你再亲自去通知亨利德瓦特纳伯爵,命令他立即派遣军队,来保护所有的政府官员。在我回来之前,不得撤去护卫。”
“是,殿下。”
“好,去吧!”
迪昂点了点头,随即便拍马奔了出去,而后,又有两三名骑兵跟在他后面,那是他的贴身护卫。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审判日(一)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审判日(一)
三月六日上午十点,梅斯城中心的圣艾蒂安大教堂前的广场上,一场审判开始了。
原本应该是空旷的广场已经被安置上了许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教堂的正门前正中央的位置,矗立着一座离地一米的平台,穿戴整齐的梅斯主教正站在平台上。平台的左边停着一辆囚车,囚车之中的犯人虽然穿着破旧的衣衫,一脸的灰尘,可是却昂首挺胸地站立着。在平台的右边,则是一个教士打扮,穿着光鲜的男子,他的手一直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口中不停地喃喃念着什么。在平台的正对面,也是广场的正中央,那是一座离地三米有余,长宽均为五米的平台,台上有一个木墩,木墩旁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汉子的双手正捧着一柄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斧头,显得极为骇人。
广场的四周,都已经站满了人。
其中,在教堂正门的对面,有一座木质的四层坐台,上面坐着三四十个衣着打扮都显得富贵的男人,其中有教士,也有俗人。他们的容貌自然不同,可是却都一脸疲倦,不时还打着哈欠。
在广场的两面,围观之人更多,每一侧都有不下百人,只不过他们都是穿着破衣烂衫的穷人,然而,他们虽然“灰头土脸”,不如贵族光鲜,却远比他们来的更为精神。他们有的无奈叹息,有的怒容满面,甚至有些人已经在怒骂中摩拳擦掌,只是摄于那些正拿着利器拦在他们身前的卫兵而不得作为。
“现在,我们将要开始一场正义的、公正的审判。”梅斯主教扯着嗓子高喊着,“我,将以上帝赋予的权力,对犯罪者进行审判,但愿这一次的审判,能够令犯人得到上帝的宽恕。阿门!”
说着,他就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也在同时,两侧的穷人们一齐发出嘘声。
他不以为意,在嘘声落下后,继续扬高声调说:“教士米卡洛,作为原告人,请发言陈述你控告被告人罗谢尔费尔奈的理由,而被告者罗谢尔费尔奈,你将有权利为自己辩护。”
“非常感谢,主教大人。”在主教平台右边站着的教士米卡洛向梅斯主教行礼之后,侧转过身,看着站在囚车中的罗谢尔,满腔愤怒地说:“犯人罗谢尔费尔奈,我指控他于前天,也就是三月四日晚上,对一位善良、纯洁的修女进行了侵犯,使得那位修女事后自尽身亡。”
他说的头头是道,甚至在神情语气的辅助下极具渲染性。
他深呼了一口气,但立即又瞪大了眼睛说:“这是恶魔的行为,只有撒旦才会做出来的事。”声调被扬高了许多,近乎斥责一般。
他又一个侧转,面朝梅斯主教,语势不减地说:“主教大人,面对这种恶魔一般的行为,我恳求您判处被告罗谢尔费尔奈有罪,并以上帝赋予您的神圣权利,判处他死刑。”
“对,死刑……死刑……”他刚一说完,在广场另一侧的贵族们就一起起哄喊叫了起来。广场原本也不大,加上他刚才的话音又极为响亮,所以贵族,以及两侧的穷人都能听清。
“嘘……”两侧的穷人们用着自己特有的方式——嘘声,来回应贵族的起哄,与此同时,在最前排的一些人,已经冲动地开始冲击身前的卫兵人墙了。
正在这时,突然凭空响起了“乓”的一声枪响。这一声枪响,十分有效地令喧闹的场面立即安静了下去。
“怎么回事?”许多贵族都疑惑地问出了这句话,同时他们也在四处张望,以求寻找到开枪人。
广场左侧的穷人们此时已经分站成两队,中间空留出了一条狭窄的过道。在过道上,一个全身被黑袍掩盖住的人,正从人群的最外侧往广场中走来,而在他的身后,跟着十来个穿着骑兵制服、握着带刺刀的步枪的士兵。
枪声的来源就是在这些人中,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开枪的。
黑袍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广场中。
这一路上,穷人们都用着敬畏的眼神看着他。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个神秘的黑袍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充斥着一种令人不得不低头臣服的威势之气,令他们不得不让路,不得不恭敬、敬畏地凝视着他。
不仅仅是穷人们,就连原本负责拦住穷人的卫兵,也在那黑袍人来临之时,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他们脸上的表情比穷人们更多了一分恐惧,只差没有匍匐在地上求饶了。
黑袍人身上的不凡之气,也深深地刺入了梅斯主教和其他贵族们的神经中,他们犹如吃了麻痹一类的药物一般,呆呆地看着他走入广场,却不发任何号令阻止。
黑袍人在平地上停了停,被黑袍盖住的头转了转,似乎是相继看了一眼梅斯主教、原告的教士和囚车中的被告,而后便转过身,再度慢慢走了起来。
他走上了行刑台,而他身后的那几十个士兵则没有跟着,反而是围在了行刑台四周,背对着高台,面朝着四方。
行刑台上原本站着刽子手,而现在是同时站着两个人。刽子手也许是杀的人多了,所以胆子也比普通人大。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黑袍人敬畏到失神的地步,他的神智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只是地位低下,才没有说什么。
“下去。”黑袍人开口了,他的声音、语气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完全相同,甚至更过,听着令人不寒而栗。
刽子手身子颤了颤,哐当一声,手中的斧头就掉落在了台上,随后就干脆丢弃斧头不理,三步并着两步,跑下了台。最有趣的是,在最后两级台阶时,他失足滚落了下来,只是谁也没有注意这么一个小人物这个时候的闹剧。
无论是梅斯主教还是贵族,抑或是其他穷人、卫兵,因为那一声斧落声而纷纷清醒了过来。他们的脑海中无不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黑袍人是谁?”
“你,是谁?”梅斯主教用着颤抖的嗓音指着正前方高台上的黑袍人问。只是,这本应该是底气十足地质问,却因他拙劣的表现而显得气势不足。
“我——”黑袍人拉长一声,随后双手在胸前一扯,再是一脱,最后一甩,三步动作一气呵成,将身上的黑袍撤去,随后露出的是红色的披风、蓝色的华服。他接着说:“这片领土的主人,伟大的亨利四世的后代,尊贵的法兰西王储——路易奥古斯特!”
“殿下?”梅斯主教喃喃一语,不自觉地倒退了一小步,再一步就会掉落下讲台。
路易已经成长到了不用装着粗嗓子就能够说出威势之语的地步。刚才的那一声自报家门,他并没有刻意做作,只是按照平时对迪昂等部下时的语气来说。若真的有语气上的修饰,也就只有最后的那一声“路易奥古斯特”了。
中气十足的那一声“路易奥古斯特”,形成了回声,回荡在广场上,虽然不过几秒钟,却因为广场的安静,而进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路易其实早就已经来到了广场,而在审判开始前的几个小时,他就已经到了梅斯。先前的几个小时,他都在收集着证据,通过迪昂的人,他也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并且随之决定了计划。
他不屑于利用军队强抢罗谢尔,也不愿意因此而落下话柄,于是,他干脆就决定在审判的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并介入,然后以梅斯主教所想出来的这一套东西,来作为回击的手段和方式。
路易踏上行刑台上的木墩,那是本来应该剁脑袋的地方,可是他却将之当做了演讲台。
“我刚才听到有人说,上帝赋予了主教以审判他人死刑的权力。那么,主教,我问你,上帝是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赋予了你这项权力?”
路易严正的态度和如炬的目光,一下子令梅斯主教愣住,相比起语言上的挑衅,他那不怒自威的神情更令主教难受。
“殿下,作为为上帝服务的教士,作为本地教士们的首领,梅斯主教拥有洗涤他人罪恶灵魂的权力。”倒是比主教要年轻的原告教士米卡洛代替主教回了话。
“洗涤他人罪恶的灵魂?”路易凝望着米卡洛,质问道,“圣经上哪一章、哪一节,是记载了这项权力的?”
“这……”米卡洛愣了愣,一本圣经章节许多,现在如何能够查找?况且主教审判,这是从古代就遗留下来的传统,又从哪里找根据?
“圣经上如果没有任何记载,如果仅仅是来自于传统,那么,我可否认为你们假借上帝之名,行使着只属于上帝的权力?”路易鼓足气势,继续说,“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们的这种行为正在亵渎着上帝权威?我是否可以以此认为,尔等皆为异端?”
扑通一声,路易的话刚刚说完,梅斯主教就摔倒在了地上。他身边的一些随从教士,以及原告教士米卡洛都围了上去。
“让开让开,他需要新鲜空气,可能是心脏病发了。”突然间,一个教士喊了出来,随即其他人也相继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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