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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只见到梅斯主教背靠着之前的讲台,脸色虽然苍白,但并未昏厥,还睁着眼睛。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审判日(二)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审判日(二)
梅斯主教居然有心脏病,而且已经发作了,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即使他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即使他犯了病,路易没有起丝毫的仁慈之心。
“我虽然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但并不是罗马教皇,我并没有权力随意指称某一个人为异端,更没有权力将他送去处以火刑。”路易的目光始终对准着梅斯主教,话中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其实就是针对着他而在说。
“我今天到此,和在场的各位有着一个目的,那就是来看一场公平、正义的大审判。如果我的事务官是真的犯罪的话,我绝对不会姑息。但如果他是被冤枉的话,我也希望法庭能够还他一个清白。”
“那么您今天在此是不会干涉审判了?”教士米卡洛问。
“是的。但是,前提是这场审判是公平、正义。”
“殿下,这场审判是公平、正义的。”米卡洛语气肯定地说。
“公平、正义?”路易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看见这里有哪里是公平、正义的。”
“法官、原告,甚至都已经有断头台了,可是我的事务官,现在被关在囚车中的那个可怜人,居然连一个辩护律师都没有。这算是什么公平、正义?难道我能够安心地看完这场不公平、不正义的审判吗?”路易喝问道。
“但是证据确凿,有人证,也有物证。”米卡洛不甘示弱地辩驳了一句,只是说到最后却显得底气不足。
“人证?物证?那很好。那么我们就来一场真正公平、正义的审判。你把你的人证、物证拿出来,而我则为我的事务官找一位律师。”
“人证和物证需要一点时间。”米卡洛语气孱弱,神情恍惚。
“时间?哦不!今天是审判日,天黑之前必须有个结果。不是将我的事务官判为有罪处以极刑,就是判他无罪,还他自由。而且,我为他找来的律师已经到了。现在,马上,开始审判吧!”
路易刚说完,两侧的人群就传出了杂音。
“没错,快开始吧!公平、正义的审判。”
“快,律师要等不及了,这可是王储殿下的私人律师。”
“要不审判,要不放人,快啊!”
一开始仅仅是几个人的七嘴八舌,后来便扩展为了一片。早在之前,路易就已经派人混进了人群中。他的人伪装成穷人,看准时机煽动起民众来造势。
教士米卡洛哑口无言、不知所措,至于梅斯主教,虽然已经恢复了气力,可是仍然很虚弱,只能勉强倚着身后的演讲台站着。
平民虽然躁动,可是并没有越轨。除了言语上的咒骂外,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冲撞的行为出现了。不过,纵然如此,由于形势的变化,也让坐着的贵族和教士们惶惶不安,有些人甚至已经准备起身逃走了。
路易看准时机,将手一扬,喧杂声立即安静了下来。他通过这一测试,确信了自己已经控制了局势。
与此同时,诺埃伯爵慢慢穿过人群,和教士米卡洛并排站在了一起。
“梅斯主教大人,我是被告罗谢尔费尔奈的辩护律师。”诺埃伯爵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恭敬地向主教行礼。
“我认识你。”主教还没有说什么,倒是米卡洛先指着诺埃伯爵说,“你不是什么律师,你是诺埃伯爵,是王储殿下的事务官兼顾问。你没有律师执照,你无权为犯人辩护。”
“梅斯主教同样没有法官的资格,却仍然能够充当法官。他也不是上帝,却同样如同异端一般,自称能够代行上帝的权力。”路易说,“诺埃伯爵虽然没有律师资格,但他却是我见过的最正直的人之一。我现在就以洛林公爵的名义,授予他临时辩护资格。这个资格只能让他在此地、此时,为囚车中的人辩护。”
说着,他刷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指向天空,起誓道:“我在此向上帝宣誓,这将会是一场公平、正义的审判。这里不会有任何人不合法律程序,也不会有任何人借着上帝的名义草菅人命。”
他随即将剑挥下,平直地对准着正前方的梅斯主教,同时,他所在的断头台四周的士兵,纷纷集中在面对贵族的一侧。士兵们排成了两排,第一排蹲下,第二排站着,手中的步枪已经对准了那帮正在走与不走犹豫间的贵族。
“我的剑,和士兵们手中的步枪,将会保证这场审判的公平和正义。”
路易将剑插回了剑鞘中,而士兵们也将步枪竖直收了起来。
“主教,我想可以开始了。”路易冲着梅斯主教命令道。
“我……我……”梅斯主教语噎不详,说不出话来。教士米卡洛神情焦急,目光不时地在路易和主教两边转换。
梅斯主教最后踉踉跄跄地重新回了演讲台,发着颤抖地声音说:“我宣布,审……审判开始。”
宣布完之后,主教如释重负,竟然忘了主持。
场面保持了一段沉默后,诺埃伯爵先开口大破了僵局。
“主教大人,刚才原告已经陈述了起诉缘由,但是案件详情却并没有说。我恳请大人命令原告将详细的事件说清楚。”
“好!”主教点了点头应允了。
“原告,现在请说一下吧!”诺埃伯爵微笑着看着米卡洛。
“好。”米卡洛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一天是三月四日晚上,大概是八点或九点的样子,我刚从教堂出来,准备去拜访朋友。在经过教堂后巷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尖叫和救命声。”
他举起手指着囚车中的罗谢尔说:“我当时立即就跑了过去,随后就见到了这个禽兽将一个修女压倒在地上施暴。”
“咚咚”,罗谢尔怒目视着米卡洛,不停地捶打着囚车的木栏。
米卡洛转过头,看着诺埃伯爵说:“我见此情况,立即就扑上去和这个禽兽搏斗,结果在和他扭打的时候,巡逻的卫兵赶到。在他们的帮助下,才将这个禽兽逮捕了。”
他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只可惜那个修女,却因为不堪忍受羞辱,用匕首插入心脏,自杀了。”
“很好,说得很详细。”诺埃伯爵面向两侧的平民,问道,“这一下诸位都应该了解了事情的原因了吧!”
他有转过身,对梅斯主教说:“主教大人,既然案件详情已经说明了,为了证明这位教士说的是事实,那么还请传召与此事相关的一些证人上来。”
“你什么意思?”米卡洛怒不可遏地喝道,“我敢以上帝的名义来起誓,我说的全部是实话。”
“请不要随便用上帝的名义,教士!”路易冷喝道,“上帝可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来为你作证。如果要证明你说的是实话,那么还要找寻我们所能够看见的人来。”
“好吧!被告律师,请说出要传召哪些人证来。”梅斯主教说。
“主教大人,我需要的第一位证人就是刚才原告口中所说的当天巡逻卫兵的队长。”诺埃伯爵说。
“允许,但是需要一些时间。”梅斯主教面露为难之色。
“主教大人,并不需要多少时间。”诺埃伯爵说话的同时,广场中走进来了一个穿着卫兵制服的男人。他在两个士兵的陪同下,先是向着站在断头台上的路易行了一个礼,而后走到了诺埃伯爵的身旁。伯爵手指着他介绍道:“这位就是当天晚上巡逻卫兵的队长——让皮尔。”
“让,我现在问你。”诺埃伯爵看着卫兵队长问,“那天晚上,你是怎么抓住现在在囚车中的那个人的?”
“那天我正带着手下人在教堂周围巡逻,到了出事的小巷外,发觉里面有人打斗。当时还以为是酒鬼斗殴,于是便走了进去。将他们分开之后,在米卡洛教士的指控下,才知道囚车中的人对一位修女施暴,就将他逮捕了。”
“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你还有什么要辩护的吗?伯爵先生。”米卡洛愤愤地说。
诺埃伯爵微笑着朝左右看了看,随后对米卡洛问道:“教士,你刚才说那位修女自尽了?”
“是的,匕首插入了心脏。”
“那么尸体呢?”
“什么?你难道要让那位可怜的修女死后都不得安宁吗?难道你已经狠心到要传唤一个身前受辱的女人的尸体上来公开示众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相对于米卡洛的咄咄逼人,诺埃伯爵的反应并不激烈,一直维持着相同的语速和神态。
“好吧!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尸体现在并不重要。这只能说明当事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诺埃伯爵似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死无对证?”米卡洛质疑一声,纠正道,“伯爵先生,我提醒您,我也是当事人之一。他对那位修女施暴,那是我亲眼所见。我以我的灵魂向上帝发誓。如果我说谎了,让我死后下地狱,与撒旦为伴。”
“哦,您不需要如此。”诺埃伯爵打趣地说,“我相信你的灵魂撒旦也会不屑一顾的。”
他的这一句话,惹得米卡洛瞪圆了双眼,引得两旁的平民轰然大笑。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审判日(三)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审判日(三)
“你说得很好,既然已经死无对证了,那么你还想要知道什么呢?”教士米卡洛自信地说,“现在在场的当事人只有我和那个禽兽,你不相信我,那么就去从他的口中询问吧!不过,我认为他所说的话并没有多少可信的。”
“这我当然知道。他与您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您现在是自由之身,而他却身陷囹圄。就算他说的是事实,但只要和您说的相反,那么也会被认为是谎言。”诺埃伯爵说话时带着微笑,但话音刚落,便神情一转,严肃而又严正地说,“然而,他和您同时作为当事人,若是将您对他的指控忽视,那么你们两个人的地位应该是一样的。既是你们的话都不足为信。”
“伯爵先生,我可以认为您的意思是在说我在说谎或是诬陷他吗?”米卡洛高呼起来,“哦,我的上帝啊!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我原谅您对我的诽谤,我也会向上帝请求宽恕您的罪行。但是,如果您要用这种方式让这个罪恶的人脱罪的话,这实在是太卑劣了。”
“不,教士。我完全是为了公平。当夜事发时,只有你们两个,你们其中一个所说的话,足以致另一个人于死地。您指控他,所以他就在了囚车中,而反过来他也指控您的话,那么您是否也会在囚车中呢?”诺埃伯爵反问道。
“但是他并没有指控我。”米卡洛反驳了一句,而他话音刚落,囚车中的罗谢尔便愤怒地又敲打起木质车栏来。
诺埃伯爵看了罗谢尔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转过头问当天夜里的卫兵队长:“先生,你可以说一下当天晚上逮捕罗谢尔费尔奈时的具体情况吗?”
“好的,先生。”卫兵队长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因为在将他们分开的时候,他们都激烈地肢体反抗,而在过程中,因为米卡洛教士指称罗谢尔费尔奈侵犯了一个修女,于是我就下意识地将反抗中的费尔奈先生打昏了。”
“在被告反抗、挣扎到被打昏失去意识这段时间中,他有说过什么吗?”诺埃伯爵神情自若地问。
“谁,是费尔奈先生吗?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要扑上去攻击教士。”卫兵队长回答说。
“也就是说,当时费尔奈先生虽然极具攻击性,可是只针对站在那边的原告代表一个人,是吗?”诺埃伯爵手指向米卡洛,对卫兵队长发问。
“这……”卫兵队长顿了顿,才回答说,“时间太短了,根本来不及注意。”
“好需要再问些什么?”米卡洛气势逼人地说,“他一定是气愤我坏了他的好事,以及为了杀人灭口,才会对我攻击。而且因为当时的时间太短,所以他可能在被打昏前都没有注意到有卫兵来了。”
“一个人在盛怒之下确实有可能除了眼前之物外,不注意其他的。”诺埃伯爵顺着米卡洛的话说了一句后,随即又问卫兵队长道,“那么,请问当时您有注意到那位修女吗?”
“那位自尽的修女吗?打昏费尔奈先生后,我就去看了她。匕首插在心脏的位置,插得很深,锋刃完全没入了身体,只有剑柄还留在外面。看来她死得很坚决,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卫兵队长感叹唏嘘着。
“怎么样,和我说的都一样吧!还有什么问题吗?”米卡洛怒气不减,向诺埃伯爵步步紧逼。
“当然有。”诺埃伯爵轻蔑地朝他看了一眼,随后又问卫兵队长,“你刚才说的是在她死后的事,那么她是什么时候自尽的?是在你们把被告制伏之后,还是在制伏之前?”
卫兵队长默然不答,脸上泛出了犹豫之色。
诺埃伯爵又对米卡洛问道:“教士,您知道修女是在什么时候自尽的吗?”
米卡洛刚张了一半嘴,似乎正想回答,诺埃伯爵却趁机插嘴说:“在您回答之前,我先要提醒您,如果修女是在你们打斗的时候自尽,那么她自尽之时离被侵犯之时并不远。而刚才卫兵队长说了,修女自杀时十分坚定,可想而知,她当时是镇定地一心求死,没有任何惊慌恐惧。一个柔弱女子,在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恐惧之后,恐怕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吧!”
“之后,在我们制伏他之后。”米卡洛语气坚定地说,“当时是我亲眼所见,因为我离那修女最近,而且其他人那个时候注意力都在被告身上,只有我注意到了。”
“那么卫兵队长,现在有回想起什么吗?”诺埃伯爵问。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这么回事。”卫兵队长说,“当时是教士先生先惊叫了一声,然后我们才发现那个修女已经死了。”
“那么,在你们最初看见他们还在搏斗的时候,那个修女死了吗?”伯爵用着比刚才更为严肃的语气问。
“这我没有注意,因为路很窄,天又黑,除了他们两人,我们只能够知道地上还有第三个人,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有看见修女的自尽,甚至还无法确定他们两人在搏斗的时候,修女是死是活,是吗?”诺埃伯爵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要说得大声。
“是的。”
诺埃伯爵立即面向梅斯主教,恭敬却不失威仪地说:“主教大人,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作为两个当事人,原告教士和被告所言都应该一视同仁。如果被告的话不被采信的话,你们原告的话自然也应该存疑。”
米卡洛慌忙也转向了梅斯主教,但只是喊了一声:“主教大人。”
梅斯主教看了看诺埃伯爵,又看了看米卡洛,最后点了点头,气虚地说:“是可以这样。”
诺埃伯爵当即说:“很好,这样的话,并不能确认修女具体的死亡时间。”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我作为上帝的信徒,居然和一个恶魔相提并论。”米卡洛憎恶地瞪视着诺埃伯爵,咬着牙说完了抱怨的话。
“教士,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中央平台上的路易这时开口说,“上帝不会遗弃他的每一个子民。就算是应该下地狱的人,也只是为了惩罚他的罪过,而非是将他抛弃给撒旦。”
路易严正地说:“所以,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在法庭上都有同等的话语权。只要在判罪之前,你们都是平等的。”
他的话音刚落,两侧的平民阶层就响起了响亮的鼓掌声。与刚才一样,也是先零零碎碎,而后才多了起来。
掌声渐落,而在这时,一个士兵端着一张圆盘子走到了诺埃伯爵面前。圆盘上覆盖着一块白色的纱布,诺埃伯爵轻轻将纱布卷开,只见这纱布之下居然是一把剑刃带血的有着金色剑柄的匕首。
他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的指尖,分别握着剑柄和剑刃,将匕首举离了圆盘。
“卫兵队长,这把匕首是不是那个修女用来自尽的匕首?”诺埃伯爵问。
“是的,就是这把!”卫兵队长看都没看两眼便语气肯定地回答说,“因为剑柄是金色的,在黑夜里特别闪眼,所以记忆犹新。”
诺埃伯爵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梅斯主教,对他说:“主教大人,经过检验,这把匕首的手柄有黄金的成分在其中,所以就算是在黑夜之中,也很显眼。”
“现在,我就奇怪了。”他转向米卡洛,问,“教士先生,一把如此贵重的匕首,会是谁的呢?”
“一般来说,这种贵重品上,应该镶有象征着主人的标记。”米卡洛语气镇定地回答。
“可是上面却并没有类似的东西。”
“那么您应该问您身后的那位,那把匕首应该是他的。”米卡洛意指着诺埃伯爵身后囚车中的罗谢尔。
“您的意思是这把匕首是他的?”
“难道不是吗?我亲眼看见他用这把匕首威胁着那个可怜的修女。”米卡洛反问道,“这把匕首不是他的,难道会是那个修女的吗?”
“修女自然不可能有这种贵重品,可问题是被告是一个穷人,虽然担任官职却并没有太多的钱,他也不可能有这种贵重品。”诺埃伯爵微笑着看着米卡洛,等待着他的回答。
米卡洛不假思索地就说:“也许是他在哪个人那里偷来的。”
“为什么不是抢来的呢?”伯爵紧跟着反问了一句。
“没错,也可能是抢来的。”米卡洛神经反应式地就回了一句。
“那么会是从哪里偷来的呢?”伯爵疑惑地问。
“这个就不知道了,上面又没有标记。”
“那么也可能是从你那里夺来的,”诺埃伯爵说着便转身面向大众,高声说,“比如在你对那位修女施暴的时候,被告突然冲出来将原本在您手中的匕首夺走。”
“哇哦”的一声从两侧的平民群中响起,不只是他们,连贵族们也纷纷惊疑了起来。整个广场,表情维持正常的屈指可数,诺埃伯爵算一个,路易也是其中之一。
诺埃伯爵转过身来,对着眉头紧皱地米卡洛说:“也可能被告根本没有接触过这把匕首,也可能当被告发现你在侵犯那位修女的时候,这把匕首已经插在了修女的心口中。”
“哇哦”的又是一声,周围观众的具皆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审判日(四)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审判日(四)
“你……你这是诽谤,你这是诬陷。”米卡洛恼羞成怒地冲诺埃伯爵吼叫着,接着又向梅斯主教说,“主教大人,我抗议对方的这种卑劣行为。”
梅斯主教这时也是颇为无奈,一方面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另一方面场面又完全不为己所控制。他一直没有说话,主要原因便是震慑于在那断头台周围的持枪士兵们。他其实早已经看清了形势,罗谢尔费尔奈是一定要无罪释放了,问题只是王储要以什么理由、什么方式来释放了。
“不必生气,我只是想说明在只有两个人在场的情况下,任何一个人的话都可以反过来由对方来说。”诺埃伯爵微笑着说,“刚才我所说的话和您对被告的指控一样,都是毫无实据的。如果您说我是诬陷、诽谤,这我承认,因为我无法拿出证据来。但同样的,换做是您,您又能够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您对被告的指控呢?”
他不等一脸怒容的米卡洛有还嘴之机,再次提高音量,高声说:“这一次,我只是来为罗谢尔费尔奈来辩护,至于真凶是谁,这件事的真相又是什么,这并不是我的事情,我只是不希望一个无辜的人,在毫无证据之下,被污蔑为罪犯。”
话音一落,两侧民众再度被煽动了起来。
“没错,费尔奈先生不是犯人,他不可能犯罪。”
“确实,他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既然当时只有他和那个教士在场,那么肯定是那个教士干的。”
“对、对,把那个教士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一定会招的。”
一直闷不吭声的路易看见民众的反应,不由得会心一笑。事情正如他所预料的这一方面发展,不仅仅是诺埃伯爵的辩护起到了作用,连民众的情绪也被煽动了起来。这一次可不是潜藏在人群中的“自己人”在做事,而是民众自发的,这也令路易吃了一惊。
诺埃伯爵依旧面色镇定,可是教士米卡洛却是已经大汗淋漓。
就在此时,诺埃伯爵向他发问了:“刚才,您是否说了那位修女是自杀的,而且还是您亲眼所见?”
“没错,是自杀的,而且是我亲眼所见。”
“根据刚才卫兵队长的回答,那位修女死的时候很‘坚决’,锋刃完全没入身体,双手死死地握着匕首剑柄,是这样吗?”诺埃伯爵没有问就在身边的卫兵队长,而是继续问米卡洛。
“是。”米卡洛不假思索地就答了一声。他的神情恍惚,注意力不停地在左右两边的暴躁民众身上转动。
“这就奇怪了。在一般情况下,自杀之前就算是再坚决,但当刀真的刺入身体的那一刹那,都会有一种求生的念头从脑中释放。这种念头会造成自杀者在一刹那犹豫,而后下手便会留手。最好的证明就是割脉者,往往是深入浅出,下刀之处是最深,越到后面便越浅。修女若是自杀,怎么可能将匕首插得如此深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米卡洛刚刚回过头准备质问诺埃伯爵,却没有想到胸口突地一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刺入了身体。他下意识地便举起了双手握住了刺入胸前之物。
广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因为发生了一件任何人都没想到的事。诺埃伯爵居然将一直拿在手中的据说是修女自杀用的那把匕首刺入了米卡洛的胸膛。虽然只是刺入了一点点,仅仅是将剑刃刺进去了,可看米卡洛那张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的脸孔,便可知道是真的伤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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