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由安娜担任领队人而非是奥尔良公爵夫人担任,这个变故令路易有些讶异。按照传统,别说是安娜不能担任领队,她甚至不能参加这个队伍。
路易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祖父,却见他一脸微笑,并没有什么讶异之处。路易心中也有说预感,这件事可能是他安排的。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礼服夸张的很。她的身材在那左右占据三个人身的裙子的映衬下,显得纤细无比。裙子的颜色虽然淡雅,可是到处都是蕾丝花卷的装饰,反而显出整体的奢华来。
随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走近,路易也转过身去,面向主教们。
两人并肩而立后,显出一片肃静。
在宁静之中,一个幼童将刚刚被主教祝福过的婚戒和金币,用方盘乘着送来了两人的面前。
路易为玛丽安托瓦内特戴上了婚戒,接着按照礼仪将金币全部塞到了她的手上。不过这种流传已久的古老风俗一点意思也没有,因为在下一秒钟,她就把金币又放回了盘子中。十几个金币,她手再大也不可能一直拿到婚礼结束。这也不过是一个形式。
路易在整个过程中都保持着微笑,不过却是装的。他原本是想做得再好一些的,可是玛丽安托瓦内特那一副僵尸一般的冷漠却让他感觉很不好。记得玛丽安托瓦内特一进来便没有笑过,一开始还以为是紧张或者保持贵族的端庄仪态,可是一直到戴上婚戒这个阶段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这不得不让路易觉得怪异。显然她是可以如此,而且是为了做给他看。
古老礼仪在路易亲吻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脸颊之后结束,再然后就是聆听神的旨意——大主教读圣经或是事先写好的祝福诗。
最后,也是婚礼的最后一个阶段,两人相继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像是签合同一般,确保婚礼的合法以及永久。其实,在路易看来这份婚书也就是一份法兰西和奥地利的同盟保证书。
婚礼的流程看似简单,可是由于所有人都慢吞吞的,所以持续了至少一个小时,等到结束已经五六点了,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了。
短暂的几十分钟休息后,所有的贵族都来到了镜厅,参加接下来的舞会。至于主角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也毫无意外的出现在此地,他们甚至都无法换衣服,就穿着原装束来了。
优雅的舞曲响起,而后在一堆贵族的包围下,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单独共舞了一曲。这几天路易除了练签字外,舞也没有少花费他的时间。毕竟已经一年多没有跳舞了,他可不想在这么隆重的日子中出丑。只是,这支舞却并非是路易之前每天都会拿出一个小时来练习的舞。
其实,当这轻快的音乐刚一响起,路易便觉察出了不对劲。虽说这个音乐所代表的舞是现在最为流行的宫廷舞之一,可是一般情况下,出于照顾新娘的目的,都会选择节奏慢的舞曲,毕竟在这支独舞后两人便会离开,这支舞也仅仅是一个仪式。
出现这么一支与规定上完全不一样的舞蹈,出乎路易的预料,但他仍然凭借着记忆完美地跳完了。不过,最令他佩服的还是玛丽安托瓦内特。
虽说对于贵族来说,跳舞可说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出身越是高贵者,便越擅长这个,因为他们从小时候开始便有跳舞的课程在。只是,能够像玛丽安托瓦内特这样,在穿着笨拙的裙子下仍然能够跟上舞曲轻快的节奏,将舞姿优美的展现出来,那却是非常人所能及。
一曲舞毕,路易十五握着酒杯出来致词:“敬法兰西的王储和王储妃,祝他们子孙满堂,早日为我们生下继承人。”
婚姻的目的毕竟只是为了合法的继承人,所以无论男女,在完成任务后都会去找情人,这就是曾经令路易有所反感的法兰西堕落的贵族圈。但是,也许造成贵族堕落的原因就出在这无法自己做主的政治婚姻上,他们可能也是受害者。
随着夜幕降临,凡尔赛宫的广场上开始燃放起烟火,据说在巴黎也有相应的安排,不过,这一切路易无法看到,他已经换好睡衣,披着睡袍,准备与新婚妻子度过第一夜。
隔着新床,他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也穿着睡衣睡袍与他四目相对,可是,这个新婚女人还是一副僵尸脸。其实从婚礼到跳舞再到现在,路易就没有见过她笑过,与数日前的那个小姑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一众贵族的注视下,王祖父为他褪下披在外面的睡袍,而另一边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也被褪去了睡袍。但是,这又是令路易惊讶了,为玛丽安托瓦内特褪去睡袍的不是现在在宫中仅次于她的,地位最高的大姑姑阿德莱德公主,而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安娜。相反的是,那几个姑姑们,正乖乖地站在其后一脸怪异地盯着她们。
路易便在这怪异的现象之后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一起躺到了床上,而后被盖上被子。红衣主教在窗前念了一段宗教祷告后和画了一个十字后,便有换上路易十五站在他原先的位置。
“祝你好运,努力做吧!”路易十五微微一笑,随即握起权杖猛地一敲地面,便代领贵族们离开了。
帘幕被拉起,路易和他的新婚妻子被隔离在了同一个狭小空间中。
一对正常男女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样?
该在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当然全部发生了。
不过,对于路易来说,这一次是他自有男女经验后经历过感觉最糟糕、最为乏味的一次体验。
正如这场婚姻的本质是带有目的的政治婚姻,所以在床上居然也没有多少的乐趣。两人就犹如是以完成任务的态度,完成了他们之间的第二次,也是结婚后的第一次。
路易很恼火,因为这一次不是他没有投入感情,他试着忘记那一夜的不愉快去投入感情,可是他身下的女人却完全没有回应。玛丽安托瓦内特到了床上居然仍然是一副冷面孔,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
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具僵尸、一具木乃伊,无论路易用什么方法,却都无法将她挑逗起来。原以为在过程中能够让她发生反应,可是路易的这个想法在完事后都没有实现。
对方的不反应也令路易心情不畅,于是很快就离开了她的身体。
今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令他疑惑。想起那个晚上那个反客为主的小女人,再对比起现在躺在身旁的这具还会呼吸的僵尸,这种变化有些令路易难以接受。
路易心中愤怒,所以侧转过身,背对着玛丽安托瓦内特。
刚一转过身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充满幽怨的话:“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但是我也只能给你这些。希望你还满意。”
路易没有回应。
无论玛丽安托瓦内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如此做,也许现在这个情况是最适合的。也许他和她之间只存在身体上的关系和生育继承人的关系最好不过,这样他也无需再去担忧会否对不起远在科西嘉的玛丽阿德莱德。
当然,最重要的是路易也是一个有自尊的人,他可不会放下正事不做去和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对于玛丽安托瓦内特摆明地挑衅和复仇,他采取了一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其实这也是一种回击。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五十六章 物资准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物资准备
在那令人郁闷的新婚之夜后的几天中,路易又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同房了几夜,才开始按照这个时代贵族的习惯——与之分房。原本他们俩人便有不同的房间,用作新房的只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房间,所以路易只是会自己的那间房去住。
自那以后,路易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接触便更很少了,因为他无法习惯她的那张僵尸脸。
五月份的后半个月中,路易在为着前去洛林、阿尔萨斯做准备。虽然已经将一系列事物分配给了手下人去做,但有一件事他还是一手抓着,那就是购买火炮。
这时代陆军的灵魂可说就是火炮了,但是,法兰西陆军由于老思想的将领太多,而且大多居于高位,所以对火炮的认识并没有因为七年战争而改变。
原先的王储卫队虽然是有火炮装备的,可惜那几门炮只是一个装饰,以示这支部队有炮兵这一兵种。其实,无论以火炮装备的数量还是炮手的质量,王储卫队下的那支炮兵队基本上可说是毫无战力。
而路易将要接手的莱茵军团,虽然有着六个炮兵连四十八门火炮,可是事实上那六个所谓的炮兵连中并没有多少是出身军校专业的炮手,那四十八门火炮,多数也是四磅和八磅,十二磅的火炮也就只有三门,而且还是十几年前造出来的老古董。
于是,一方面是手下部队的先天不足,另一方面是因为路易已经有了一个扩军计划,他希望能够将莱茵军团这一支人数不过一万多人,空有军团称号的杂牌军扩编为一支人数达四万人左右的满编军团,因此,在去洛林之前,炮手和火炮便是首要的问题。
炮手方面,路易已经全数交给了贝克里伯爵去军校挑选,至于火炮,他就自己来负责,顺便来一场战力大升级。反正,王祖父已经给了特权,他想要多少枪支弹药都可随意去拿。
现在陆军中装备最多的就是十二磅、八磅、四磅这三个型号的火炮。为了能够得到最大的战力,路易干脆舍弃了没有太大实际用处的八磅炮和四磅炮,全数选择了破坏力最强的十二磅炮。
兵工厂库房中的火炮不少,因为这一段时间七年战争时期受损严重的陆军也得到了拨款而开始重建,所以各地军团订购了不少。然而,或许是因为那些上了年纪的高级将领仍然固执地认为“火炮不过是掩护步兵的工具”,或许是因为相比起威力不怎么样的八磅炮和四磅炮,威力强大的十二磅炮太重了不便运送,无法立即装备,所以兵工厂中无论是订制还是库存,十二磅炮都最少,总共定量不过两百门,而还在仓库中没有发出去的是七十门。
好东西放在仓库中简直是浪费,反正不拿白不拿,路易便十分心安理得地让他的近卫队将这些炮全部拖走,同时也带走了上万发子弹、炮弹。然后,他还装着很大度地在陪同他一同前来兵工厂,一边冒着汗一边担忧的陆军总军需官面前放弃了所有的八磅炮和四磅炮。
那两种炮虽然库存超过三百门,可是路易根本看不上,而且他也知道,其实各地实际的订货量超过五百门,所以他也就不忘表现一番王储的“善解人意”。其实路易有所预感,除了他手下的那帮人之外,多数人都将他当做了孩子,这些从眼神中就可能看出来。这也和路易平时为了防止出现“木秀于林”的情况,而在贵族们面前故作低调有关。然而,这并不影响他通过迪昂手下的间谍、情报员的宣传在民间所建立起来的光辉、高大、完美形象。
其实,在现在的法兰西陆军中,火炮不仅仅型号标准未统一,甚至编制数量和使用战术也并未真正有一套严格的规定。
炮兵以连为基础,但是每一个连所拥有的火炮数量却并不一样。有些军团的炮兵连装备八门,有些是六门、四门,也有过最高纪录十二门的记录。但是,更多的炮兵连仅仅是象征性地装备两门。
同时,由于炮兵的基础单位为连,而炮兵连又直接隶属于某一个步兵营之下。结果导致了火炮这种可以影响整体战局的大战术武器,往往被营一级的指挥官为了毫无疑义的战场而盲目使用,最后无非就是浪费了大量弹药,而实际收益却很少。
为了改变这一情况,路易手写了一份关于炮兵改革的计划。
以命令的形式为莱茵军团规定一个炮兵连下辖八门火炮,而炮兵连不再隶属于营之下,而是三个炮兵连组成一个炮兵营,直接隶属步兵团。但是,虽然编制上隶属,可步兵团团长无权命令炮兵,炮兵直接听命于最高指挥官,除非这个步兵团单独与敌人相对抗,炮兵的指挥官才需要听从步兵团团长的命令和调遣。
这是路易在经过科西嘉一战后,从实际经验所制定下的方案。一来是因为他对当时那火炮对敌人造成的破坏力的时刻印象,二来也是因为他心中有着一个全火力压制战场的想法在。不过,这也是只有他这种一出手便能够免费要来七十门火炮的阔少才能够做到的。
火炮和炮手在半个月之中就搞定了,然后就开始往洛林、阿尔萨斯的莱茵军团驻地运去。虽然对一切都很满意,但路易仍然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现在的炮兵部队都是徒步炮兵,虽然火炮是有马匹来拉的,可是因为炮手没有马,所以只能以很慢的速度前行。若是能够给炮手也配备马匹,变成七年战争时期普鲁士的骑乘炮兵那样的炮兵队的话,行军速度就能够大大加快,战术上也能增加各种变化和可能性。
可惜一时间无法找来这么多适合的马匹,再加上顾虑到日后那无法再得到巴黎支援的财政。当然,主要是为了省钱,路易也只能暂时放弃了建立骑乘炮兵的计划。
时间到了五月底,在一次欢送舞会的隔天,路易便连同他那保持了半个多月僵尸脸孔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和由侍从官德彭特先生与侍女官诺埃莱伯爵夫人领导的共三十多个侍从、侍女,一起启程前往洛林的行政中心,也是法兰西东部的军事重镇南锡。
不过,当马车刚刚驶出凡尔赛宫,路易便换乘马,带着博伊斯图伦和新加入的塞吕里耶中尉,并上三个亲卫,在岔路取到东南而去。
他这一次单独行动的目的地是法兰西与瑞士边境上的小城镇费尔奈。
这座名为费尔奈的边境小城镇就是当年蓬帕杜夫人的遗产之一,这几年由于伏尔泰的倡导,和舒瓦瑟尔公爵以首席大臣之便调拨的政府投资款,而使得这座原先的庄园发展为一座小型工业城市。而且还是现在法兰西境内唯一一处受到不列颠王国正在进行的工业革命的影响,将传统手工转为机器制造的地方。
如今,费尔奈由于工业革命,而令产品的产量和质量得以提高,随之令其产品的竞争力加强。那里出产的丝袜如今已是巴黎贵妇们的首选。
随之而来,便令路易能够在费尔奈每年得到百万里弗尔的收入。这就是工业革命带来的效果,因为就这么一座小城市,便抵得上一座科西嘉岛。
当然,这笔钱路易也只是看看罢了。和以前一样,大部分资金都要回炉重新投给这座小城镇,以满足伏尔泰希望将其建设成为大都市的设想。谁让这位伏尔泰先生掌握了全欧洲的舆论,不给点面子不行。
只是,路易现在也不完全是什么钱也拿不到,他多少也可以拿到十万零花钱来稍稍弥补一下家用了,因为洛林和阿尔萨斯将要花更多的钱,而王祖父那里又明确表示财政部不会给予资金,所以他现在极度缺钱。
这一次前往费尔奈,路易的目的也不是领导视察工厂或是主人巡视财产,他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隐居在费尔奈的伏尔泰先生。隐居这个词是好听,其实他是被驱逐而流亡在那里。
突然会去摆放伏尔泰,起因就是结婚之前在收藏玛丽阿德莱德寄来的信的时候,偶然找到的多年前蓬帕杜夫人亲笔写的推荐信。但是,真正令路易愿意花费宝贵时间走这一趟的原因,却是这几天在巴黎发表的一篇名为《洛林和阿尔萨斯地区现状》的报告。
报告中详尽叙述了现在洛林和阿尔萨斯所存在的问题。
其实报告的内容对于路易来说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无非是贵族、平民矛盾,宗教矛盾,分离倾向,官员贪污腐败等已经设想到的问题。
不过,在路易需要一个完全行政人才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份详细的报告,这令他多想一番,甚至怀疑起这份报告的作者不仅仅只是对这两个地区十分了解,可能还有着解决的办法。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路易前去找那个作者。
那份报告的署名作者就是伏尔泰。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五十七章 伏尔泰庄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伏尔泰庄园
六月十日,可能玛丽安托瓦内特已经到达了南锡了,而路易一行也已经来到了费尔奈。
费尔奈地处法兰西与瑞士边境,东面、南面紧挨着瑞士,其中往东不远便是莱芒湖,而南面越过边界不过半日路程便是日内瓦。
费尔奈处于地势平坦之地,故而整座城镇虽然建筑物不高不大,可是布局却显得极为宽敞。
一眼望去,通过房子的大小不同,便可以看出城镇分为两个部分。
城镇的西北面,也是路易最先看到的部分。这里的建筑零零散散,而且单座建筑面积较大,建筑之中还不时地传出机械转动的声音。道路上时而能够看到货运马车,马车上虽然盖着大帆布,但仍能够从缝隙中看出里面装着丝织品。
城镇的东南面,靠近瑞士边境的地方,全是一些规模不大的民居住宅。这些住宅有一层、两层,但最高不过三层。它们的分布错落有致,外观也大致相同,显然是经过了一定的编排规划。在这些大同小异的住宅中央,是一座两层楼的古典主义建筑风格的别墅,规模是其他房子的两三倍,而且周围还围着一圈绿油油地草地。
路易一行人便是直接去到了那座中央大宅前,因为经过询问之后,确定伏尔泰就住在那里。
敲门而入后,开门的年轻农妇没有多问什么,甚至还不等路易的侍从说明来意,便说了一句:“请跟我来,伏尔泰先生等候多时了。”随后便转身往里面走去。
路易虽然心觉奇怪,却也只有大胆走进去。
他们被带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门口,而后在带路的农妇的示意下,其他人留在了外面,路易一个人走了进去。
路易一走进去,便见到这是一间面积不过二十平米的会客室。房间的布局简单,对门是一扇大窗户,保持着通风和光亮。墙上贴着素雅的墙纸,令室内没有任何不和谐之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小圆桌,圆桌上叠放着一叠类似文件书籍之物和一个铜铃铛。圆桌的左右和对着门之处,摆放着三张沙发椅,而在那对着门的沙发椅上,端坐着一个虽白发苍苍,却依旧神采奕奕的七十多岁的老人。
即使不问,路易也知道他就是伏尔泰了,想来伏尔泰也已经是七十多岁了。
见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路易下意识地先行了一个礼。这个礼是出于对伏尔泰的尊重和对这个老人的尊敬,而没有任何地位上的凌驾。其实在礼节之中,也有着上位者向下位者行礼的专用礼节,这仅是一种礼貌。
伏尔泰点点头回礼,而后将手一只身左侧的座椅:“请坐吧,殿下。”
路易惊讶于伏尔泰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但回想起从一进入屋子起到现在,似乎他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而他根本就没有透露过什么。
路易按照伏尔泰的指示坐下了,立即开口问:“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那你是否知道我是谁?”伏尔泰微笑着反问一句。
路易点了点头:“你是伏尔泰。”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又为什么不知道你的身份呢?”伏尔泰愉悦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年龄、仪态。”路易谦虚地回答,“在乡下,不可能出现第二个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文明气质的老人家。”
“那么同样的,在乡下,也不可能有第二个穿着昂贵衣料做成的衣服,举手投足都透露着王室威仪的年轻贵族来探望我这个被国家驱逐的罪犯。”伏尔泰神情正常,说得从容,甚至说话间还带着三分玩笑味道。
“您说笑了,先生。”路易只觉尴尬。
这个时候的伏尔泰可说是有家难归,他是因为写了一本“反书”而被迫流亡。但实际上,从路易十五对言论者的宽容的懦弱行为来看,他之所以会流亡可能并不是因为政治上的思想,也许是有其他的问题也说不定。
“呵呵呵……”伏尔泰笑了笑,双手握在一起搓了搓,随即神情严肃地说,“殿下,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虽然我现在的身体还好,可是我真担心在我死之前你都还没有来。”
路易只觉得怪异,但除了神情疑惑之外,并没有多问什么。
伏尔泰伸手去翻动摆放在圆桌上的那堆文件,从中抽出了一封纸色发黄但整齐无折角的信件,并将之递给了路易。
路易犹豫了一下,接过了信,打开的同时,只听伏尔泰在一旁解释说:“这是蓬帕杜夫人临死之前寄来的。”
“夫人?”路易错愕一下,开始看起这封信。
确实,这封信是蓬帕杜夫人所写,而且可能还是在病重时期,因为纸上的字迹有些扭曲、潦草,和蓬帕杜夫人正常时候所书写的大为不同。
信的内容便是向伏尔泰介绍他,其中既写了他在小时候的一些睿智表现,也写了他一些离经叛道的思想,比如对宗教纷争的不屑,但同时也写了他的一些性格缺点,比如懦弱、固执、冲动、天真、理想化等。
路易看过之后,只得心叹蓬帕杜夫人看人的准确。虽说是经历过了王祖母的训练,可是那些训练仅仅停留于表面上,对于内心的那些性格弱点,他自觉还没有完全克服。想当初在王祖母去世前的那一段日子,他已经开始接受了性格方面的修正训练,可最后这个训练却在王祖母突然去世后而终止了,结果造成了能力已经到位,但性格依旧不能适应。当时他还庆幸自己依然是自己,可后果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几个女人所耍弄。
看完信后,他将信放回了桌子上,而后又从口袋中取出了他的那封蓬帕杜夫人亲笔所写的信,并递给了伏尔泰。
伏尔泰打开这封腊印完好的信,看了看,又笑了笑,赞美道:“蓬帕杜夫人真的是我这一生所见过的最为聪明的女人。”
他随即将信递了回来,对路易说:“看来她早已经猜到你不可能在她死后立即来找我,所以才专门写了两封信。”
路易将信接过,一边打开来看,一边听伏尔泰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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