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法兰西虽然早在亨利四世时代就颁布了宗教宽容法令,可是也同时在路易十四时代就撤消了该法令,现在的法兰西,天主教对新教的倾轧、歧视、不公正比比皆是。如果某一个贵族公开袒护或重用新教徒,那么必然会在政治上遭遇不少对手,甚至可能因此而和教会为敌,这样反而得不偿失。
相比之下,犹太人虽说是异教徒,风波却不会太大。在贵族们的眼中,犹太人是狡猾的狐狸和奸商,但出于钱的原因,贵族们会很乐意和这些富得流油的异教徒混在一起,也正是因为钱的缘故,贵族们就算对他们存在歧视、偏见,也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不智行为,相反会将他们收到手下,为己谋求更大财富。
“非议只可能来自贵族和教会,但他们的势力都在巴黎。我没有必要去在乎远在数百里外的那堆对我毫无用处的蠢货的想法。我现在需要的是一群不会在财政中做手脚中饱私囊的新人才,只要他们诚实、忠诚、可靠、有才干,信仰上的不同我并不在乎。”路易严肃认真了起来。
其实若非是贵族们和天主教会长期结成了政教同盟,天主教又怎么可能在法兰西国内势力那么的大,特别是在新教的信徒大多是人数众多的社会底层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够对其进行压迫?历史上的大革命,除了贵族对底层人民的压迫之外,天主教会其实也没有少出力,所以在大革命的时候,除了贵族的财产被没收,教会的财产也被没收了。
现在国内的情况,要不就是得罪贵族,要不就是得罪平民。如果路易现在是法兰西的国王,那么他还未必有这个魄力任用新教徒,但是洛林不一样,没有强势的贵族,这正好给他以活动的空间。
“那好吧!既然你如此说,我会去寻找专门的人才。不过,也许还是天主教徒更多些吧!毕竟在法国的新教徒知识分子已经不存在了。”
“我不介意你找来意大利、德意志、荷兰或不列颠人,只要他对我忠诚。”路易再度给予特权。
迪昂的情报网或许未到那些地方,但是他的人脉不可小觑。同时,路易也是在暗示他多找一些非法兰西人。
法兰西的知识分子多多少少都有贵族成风,而且谁也不能保证那些从小便耳濡目染在一堆肮脏染缸中的知识分子没有被染上杂色,若是招募过来的这帮新人员仍然有就官员的不良习气,那实际上是在浪费金钱和时间。相比之下,路易甚至都觉得找之前与法兰西毫无关系的外国人或许更为保险。
“记住,我招募人才的标准是才能,无论是天主教还是新教,我都会一视同仁。”路易最后一遍重申了自己的政策,同时也是在提前宣布自己的主张。
“殿下,我觉得有必要颁布宗教宽容法令。”罗谢尔费尔奈急不可待地建议道。
到现在路易都弄不清罗谢尔究竟信仰什么,他就和他的老师伏尔泰一样,对天主教和新教都有所保留。
对于罗谢尔的建议,路易倒是慎重了起来。他可以任用新教徒做官员,因为这和任用犹太人是一个道理,仅仅是在形式上,而非是在政策上。
就像犹太人常常被贵族委任为私人财务官一般,但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贵族给予处处受限的犹太人赚钱的击机会,而犹太人则帮助贵族赚钱。若是哪一天颁布法令说犹太人和天主教徒拥有相同的地位和权利,那么第一个会提出反对的恐怕就是因这些犹太人而发财的贵族。
同样的道理,任用新教徒可以被视作是一种交易,甚至于遥远的巴黎都不会知道这件事,至于洛林地区的贵族和教会的反对,路易其实也早已经有了承受的心理准备。但是,若是真的颁布了宗教宽容法令,那么巴黎必然会来插手,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路易也没有在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能够承受得住的心理准备。
宗教宽容法令便是让新教徒也享受到法律上的平等,但多数是说教多余实际,不过,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算是新教徒婚姻的合法性了。
这个时候,除了伏尔泰所在的费尔奈之外,其他地区甚至都不承认新教徒婚姻的合法性。当初罗谢尔的母亲之所以在迫害中逃出生天,重要的一点便是因为法律上他父母的婚姻无效,所以才得以利用这个漏洞离开监狱,并在此后寻人劫囚。
法令颁布后不过就是一张纸。在现有制度下,法令本身不具备任何效力,真正能够带给法令效力的还是发布者的威望。路易明白这其中的主次关系,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贸然颁布一份可能会招来各方反对的法令,那根本就是不智行为。
“宗教宽容法令暂时还不能颁布,因为基础还没有达成。”路易还没说什么,倒是诺埃伯爵先开了口,而他说得话恰好合了路易的心意。但是,他如此一来也就可能得罪了提议的罗谢尔。此时,年轻的罗谢尔已经绷紧了脸。
“颁布法令的话,一来洛林地区的贵族、教会便会起来反对,二来巴黎方面也会起来动作。现在我们还没有在这里站稳脚跟,只能在法律外进行平等,而不能直接颁布法令。”诺埃伯爵换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法令总有一天会颁布,这对全法兰西都是一件好事。但是,绝对不是现在,需要等待时机。”
信仰这东西实际上最难以看清。虽然在法兰西国内,天主教徒的比例占了多数,但若是将信仰和生命相比较,又有谁愿意放弃生命来卫道呢?甚至在路易眼中,之所以现在国内的人大多信仰天主教,完全是因为不信仰它就无法活下去。相较之下,他倒是更为欣赏包括罗谢尔父母在内的一众为了自身信仰而舍家弃业流亡他乡的新教徒们。虽然对他们信仰的新教的教义也并没有太多了解,但仅仅从他们追求信仰自由一面,便觉得他们和勇敢,至少他们在人格上比那些贵族、教会高尚许多。
“好吧!宗教问题暂时到这里为止,现在首要任务是招募财政官。”路易及时终止了这个话题,现在讨论宗教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
“德博蒙伯爵,我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不仅要见到财政人员,还要见到一份洛林、阿尔萨斯的财政分析报告来。”路易对迪昂制定了时限。这看起来有些强人所难,但他也只可能再等一个月,一个月后是无论如何必须干起来了。
接下来,路易开始给其他人派发任务。
“罗谢尔,你最好去进行一次实地考察,对梅、铁矿的储量,棉花、木材的产量进行一个考察,最好在标出一些适合建纺织厂和开路的地点。”
“是的,殿下。”
“贝克里伯爵,将我的卫队布置在南锡城外的险要位置。来的时候,我记得城外有一所狩猎别墅,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是过几天我会搬到那里,以后就常驻于此。”
“是,殿下。”
“诺埃伯爵,你就去参加贵族们的舞会吧!知道应该做什么吗?”
“是的,殿下。”诺埃伯爵微微一笑,一切心知肚明。
“好吧!会议就到这里,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就在郊外的狩猎行宫见面吧!”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利摩日的地方官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利摩日的地方官
南锡郊外的狩猎行宫,其规模并不算小。这座三层古典主义建筑风格的建筑,犹如贡比涅行宫的缩小版,只是周围被森林包围,没有园林或是空地。
将这座宫殿称为狩猎行宫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它原本是路易的外曾祖父用来取代原先的住所——南锡城内的中世纪古堡而斥资建造的。不过,由于资金的原因,这座宫殿断断续续建造了十几年,刚刚造完了主体建筑,路易的外曾祖父就死了,于是这座宫殿便被荒废了。
路易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宫殿全是由最好的材质建成,加上建成不过五六年,所以质量还可靠。虽然积累的极厚的灰尘,可是这并不是大问题,不用一周就清洗完毕了。关键的问题是,房间中没有一件家具,连一张床都没有。因此,直到一个月后的现在,他都只能打地铺,或是干脆与亲卫团一起住在半里外的军营。
行宫第一层东面位置,原本应该是餐厅的房间,如今已经变成了路易的生活间。一进门便可看见他的办公桌,而后隔着一道小木墙,那里是他临时搭建的浴室,浴室的后面,是一张躺椅。这就是他现在的生活,最不像王储的王储。
即使是分隔成了三块空间,但这原本是餐厅的房间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宽敞的空间中,路易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桌上摊着打开的刚刚送交上来的税务报告,而在办公桌前,则站着一个年纪约三十岁,身穿着色调朴素但不失华贵气质服饰的女人。
“米雅,最近玛丽安托瓦内特都做了什么?”路易看着面前之人询问着。
米雅,或者说是瓦特纳伯爵夫人。路易小时候的侍女,现在是大亨利的妻子,小亨利的继母。已经身为两个孩子母亲的她,身材却显得比年轻时更为丰满,容貌也比以前更加充满风情。但是,她这个女人却可称得上贵妇中的异类。有着令人瞠目结舌的资本的她,却从来不以此去外面找情人,乖乖的在家中做着“低调”的伯爵夫人。
路易深知她与众不同的原因。
与现在大部分贵族夫妇都是以门当户为理由所进行的政治联姻不同,米雅很早之前就已经和大亨利在一起,他们可说是相恋、相爱之后再结合,所以比起其他的那些夫妇们,自然更为珍惜彼此。所以,无论是伯爵夫人还是伯爵,都没有绯闻流传出来过。
如今的米雅,因为大亨利的关系,所以也在南锡。
久别重逢,路易也想到了给她安排一项工作,那就是王储妃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侍从女官。虽然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诺埃莱伯爵夫人,但侍从女官可没有什么定额,就像侍女也没有具体的人数规定一样。其实,侍从女官和侍女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通常前者由已婚贵妇担任,且在地位上前者要比后者略高一些。
路易将她安排在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身边,便是为了监视并掌握玛丽安托瓦特纳的一举一动。
他搬到城外的行宫,目的就是为了躲避城中的贵族、教会的眼线,方便开展改革事务。但为了防止那些贵族起疑,他就故意以行宫需要修缮为名,将玛丽安托瓦内特留在了城中。但是,如此一来虽说可以暂时安抚贵族,可他又对妻子不放心起来了。
想到几个月前的那一夜,她亲口说出了野心,再想起这一段时间来,她总是以僵尸脸视人。路易十分害怕她会在这段时间中真的找到一个男人,帮助她实现野心。于是,安排一个自己人在她的身边传递情报和动向便十分重要。
此时,她的身边虽然有诺埃莱伯爵夫人,但这个人路易从来没有对她有过深层次的信任。贝克里伯爵的妹妹凯瑟琳德贝克里此时在科西嘉岛的玛丽阿德莱德身边,至于安娜,其实自婚礼之后,路易就再没有见过她。
因此,米雅就被赋予了这项重要的任务。
路易也是实在没有人了,虽然可以借助迪昂的人手,可这毕竟是家事,他还没有愚蠢到将自己的隐私暴露给外人的程度。
米雅用着慎重的口吻将这些日子以来王储妃的动向全部告诉给了路易。多少次舞会,谁举办的舞会,在舞会上与什么人接触……甚至连每天洗两次澡这种事情都详细地说明了。
路易一方面很满意米雅的用心态度,但另一方面也觉得讶异。他奇怪的不是米雅会记得如此清楚,而是为什么她能够知道得如此多。
玛丽安托瓦内特身边的侍女并不算少,通常不可能出现同一个人连续不断工作的情况。就算是米雅有意如此,可是再蠢的主人也不可能任由手下人总是在眼前晃。
按理说,米雅应该跟得如此紧,可是,她偏偏就是紧跟着王储妃。
路易奇怪的同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不正常的想法:“难道是玛丽故意将她放在身边,让她看到自己的所有事?”
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若是真的,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看出了米雅的身份。
“这一个月你辛苦了,你做得很好。请回去吧!”路易安抚了一下,便令米雅回去玛丽安托瓦内特那边,毕竟这不是打短工,至少在半年之内她还需要在王储妃的身边。
仅仅需要半年就够了,太多了反而会令人起疑。而这半年,不多不少,在路易的计算中,半年之后那帮贵族和教会便可能会起来反对。虽然洛林本地的贵族和教会势力并不强大,而且与巴黎的关系也并不像法兰西其他地方那么紧密,但他们的锋芒路易还不会那么傻去硬碰。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身份毕竟特殊,而且路易还不得不承认内心对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他自信这半年内她不会有事,但对半年之后,他也不得不谨慎而对。
这一个月来,玛丽安托瓦内特还算是听话。
根据米雅的回报,路易知道她几乎每晚都去参加舞会,还是城内不同的贵族所举办的,规模也大小不一,不过都很奢华。虽然参与舞会的贵族都是同一批人,但她每一场都没有和固定的男性贵族深交。不是和一些贵族夫人、小姐在一起,便是同时和两三个男贵族一起交谈。至于和男性独处,这并没有发生。
路易将这一个月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行为看作是“到了陌生地方的适应行为”。他总是在期待她能够像历史上那样肆意挥霍,这样他就可以找个理由好好地教训一番她,因为现在他们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话题,特别是对于路易来说,无论他说什么,玛丽安托瓦内特都回以冷漠。
这让路易找个正常的男人,感受到了一种对女人的挫败感,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挫败。
想了一会儿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事情后,路易再又看起了桌子上的税务报告。上个月会议让迪昂去寻找人才,他倒是寻找了一堆数学不错且有管账经验和能力的管账人员,不过连他自己都说,这堆人不过是用来救急的,只能够计算一堆数字,不可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义。而现在路易在看的这份只有数据没有自我见解的报告,便是他们的杰作。
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快要到了,路易也有些着急了,不过,他还是有着一丝希望在的。迪昂在找来那堆管账人员后,十分自信地说已经找到了两个人才,只是他们现在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一个是利摩日的地方官,一个是瑞士的银行家。所以,为了能够招他们来,迪昂准备亲自上门拜访。只是,他已经去了一周,结果一个消息也没有。
“殿下。”德彭特先生推开门,悄悄从外面伸进来了半个身子,“德博蒙伯爵带着一个据说是地方官的男人在门外,请求接见。”
“快,快让他们进来。”路易强行止住情绪,虽然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随后,在德彭特先生的指示下,只见到迪昂和一个年约五十岁、脸上已有些皱纹的男人先后走了进来。
“请问他是谁?”他们行礼之后,路易便询问起来。
“殿下,这位是来自利摩日的罗伯特杜尔哥男爵。”迪昂随即介绍了身边之人,不仅仅是名字,还特意说了他在利摩日时对一些税务项目进行废除和调整的事情。
这倒是正好对准了路易现在的需求。他需要的除了是一个经济专家外,还需要是一个有志进行改革的人,而改革的第一项肯定是税务。
“男爵先生,既然你现在正在利摩日的税务部门任职,那么你应该对国家现有的税务系统颇有了解了,那么可否先对此说明一边,再提出自己的看法呢?”路易兴致勃勃,他对这位男爵的测试已经开始了。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减税和增税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减税和增税
“是,殿下。”杜尔哥男爵恭敬地说,“现在的税收若是依照纳税人对象不同的话,可以分为对象为农民的农业税和对象为商人的商业税。”
“农业税中包含了交给领主的年贡、租用农具的杂税、交给国王陛下的人头税、交给教会的什一税。另外,为了证明土地为贵族领主所有,所以农民每隔三十年或是换领主的时候,将会交一次三十年税。至于在土地买卖以及在继承人继承土地的时候,也要缴纳一定比例的钱给领主。商业税并没有那么繁多,但因为法兰西长期以来的重商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因此往往会向因为政策致富的工厂主、商人征收重税,以及在省区间及边境征收条目繁多的通行税。”
“前者的制定者一方面为国王陛下和王国财政官,另一方面就是教会,它属于固定法令,各个地方和各个贵族都无法改变,至于后者,只有边境的关税是国王直接制定,至于各省区的通行税和要求工厂主、商人缴纳的税收,那就是由各地方分开制定。”
路易听着杜尔哥说完停下,他也不开口,只是看着。杜尔哥会意,于是继续说:“这种收税制度有着严重的弊端。”
“首先是农业方面。一方面固定的税收太多且太杂,另一方面各地方有时候还会多一些类似用来修路之类的杂税,这样一来就算是丰收之年,农民也没能够得到多少剩余资产。至于商业一方面,边境税、通行税等苛捐杂税,乍眼一看似乎是对商人进行压榨,但实际上最后却会转嫁给普通人,因为商人会将商品的价格定在高出原有价值许多之上。”
“如此下去,一方面平民没有钱来购买商品,另一方面贵族需要用高出商品价值数倍的价格来购买商品。长此下来,贵族们只得大规模向银行举借,而他们用来还款的方式就是增税,这样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增税、涨价、举借,接着再是从增税开始的新一轮循环。最后,只有在最底层的平民最受打压,平民积累怨气之后,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路易对他说的深有感触。其实任何制度都未必完美,一个有缺陷的制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这个制度中的缺陷变成一个循环,接着如同黑洞一般越卷越大。虽然一直以来他都不了解王国的债务状况,但想想也应该超过了一亿里弗尔。
这种债务状况其实还不到不列颠王国的八成,可问题是不列颠的人均财产要高过法兰西,而且因为没有教会的干预,所以即使收税的项目没有法兰西多,政府也能够拥有更多的税收。
“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事实上我刚才看了一份报告,也从中找到了这些弊端。”说着,路易便指了指摊在桌子上的那份财政报告,接着说,“现在的问题一方面是开源,增加能够赚钱的产业,但是,相比起开源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节流。因为在开源之前,也需要投入,所以只有先节流,才可以开源。”
“其实去年国家的财政收入已经达到一千七百万里弗尔,可是农民实际上缴纳的税款总额以及各地方的通行税却不只这个数。”杜尔哥说,“农民的缴税之中,有一大半是给了教会和领主,他们拿去的占六成,而四成才往上缴纳,而这四成中到了国王手中的也仅仅是其中的八成,一部分被各级给贪污了。如果要节流的话,一方面是从教会和领主手中拿钱,另一方面是解决贪污问题。”
贪污的问题是个大问题,相比起制度上给予教会和领主的钱相比,它的严重性是在内部。虽然它的数额可能较少,但这也应该是建立在基础不大的情况下。若是真的将教会和领主的钱也一并送交上去,那么谁能够保证他们抽取的会与以前一样?
“没错,不仅仅是国家,就算是洛林也是这样,大部分的钱都在教会和领主手中,反而是我的收入却少很多。”路易不由得感叹一句。根据手上的材料显示,去年洛林地区的财政收入为三百一十万里弗尔,送给国王的是两百多万,政府支出是一百多万,结果是没有结余,所幸是洛林属于富裕地区,没有出现财政赤字。
然而,洛林这个法兰西的富裕地区,在收入上居然比海外的科西嘉岛只高出一百多万里弗尔,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状态。
科西嘉岛并没有使用法兰西本土的那一套税收制度,减免农业税和港口入港税,只收取商品税和商船货物保护税,结果就是令科西嘉岛在几个月时间中就繁荣了起来,成为了马赛自东地中海航道上的枢纽,大靠贸易赚钱。
洛林的实际收入若真按照四六成的比例来推算,那么真正的税收应该是七百万至八百万,而那消失的五六百万恐怕就是进入了贵族领主和教会手中,只是因为他们数量太多,所以显不出富来。
“如果殿下决心改革的话,那么首先应该从减除苛捐杂税,向道路的通行税,这就完全没有必要,而后是建立一套税收体系,将税集中起来,然后统一地分发给贵族和教会,而不是在中途就被他们抽去。”杜尔哥一脸严肃,脸上既有期待又有担忧不安。
“通行税当然可以废除,特别是省区间的通行税,那简直是莫名其妙。”即使是不考虑通行税带来的物价上涨,路易对此也深恶痛绝,因为他曾经也在微服期间当了一回受害人。虽然管不了洛林和阿尔萨斯以外的地区,但只要这两个地区间没有烦人的通行税的话,那么就足够了,因为他的第一目的是笼络这两个地区的百万平民。
“殿下,在减免通行税之后,如果将关税提高到现在的一点五倍,也就是和荷兰的关税相同的话,那么损失便可以降到最低限度。”杜尔哥建议道。
“增加关税,那么如果商旅们因此而不来的话,那怎么办?”路易疑惑地问。
“殿下,以前商旅们不从洛林走,而是绕道奥属尼德兰,是担忧在法兰西境内的通行税,所以宁可缴两次关税,也不愿意缴纳不知道多少的通行税。但是,若是免除了通行税,即使只有洛林和阿尔萨斯两个地区的通行税,其之后去往巴黎的所要缴纳的通行税的数额就要比从奥属尼德兰去往巴黎的数额小许多。这样一来,对于商人来说是少了许多成本。而通过计算,在关税提高到现在的一点五倍的情况下,商人们都不会有怨言。当然可以提高更多,但因为参照物是荷兰,所以保守的来就是这个。”杜尔哥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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