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相公太磨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十泗
铺子虽小,却很是热闹。
这就是绿草和沈流萤说的京城最好吃的包子铺,不过都是平民百姓才会来的地方,有钱人家从不会到这样的市井小巷来,认为这只会降低了他们的身段。
沈流萤之所以选择到这儿来,一来是她习惯早晨吃些包子馒头再配上一碗豆浆,二来是她想趁着太阳还未出来前同时也趁着覃家或者杜家找上门来之前,天还清凉时出来走走,三来则是到这样的地方来总能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总比呆在映园里独自吃着早饭好。
包子小铺虽然客人很多,但因都是赶着去给人干活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是以当沈流萤到得这小铺来时,还能找着位置来坐,但也只还有半张桌子空着而已。
绿草立刻跑过去占了位,这才唤沈流萤道:“小——公子公子,这儿来坐这儿来坐!”
因着沈流萤这会儿着的是男装,所以绿草立刻改口道。
沈流萤才坐下身,便听得绿草乐呵呵地朝那忙碌的年轻妇人道:“大姐,我们这儿来两碗豆浆和一小笼包子!”
“好嘞!”那妇人爽快地应了一声,不稍会儿便将包子和豆浆给端了上来。
绿草虽是饿极,却还是等沈流萤动筷之后她才开吃,沈流萤边吃边听着旁桌的客人聊道:“哎,我昨儿到城东结工钱的时候,路过覃府,见着覃大公子一脸狰狞愤怒地从马车上下来,嘴里还喃喃着什么‘沈家给我等着’的话,也不知是哪个沈家招惹了覃家了,这个沈家怕是要没好日过了,你们知道是哪个沈家不?”
“京城那么多姓沈,谁知道呢!”
“或许是城西的那个专门做些布帛和杂货生意的沈家。”
“城西的人居然敢惹城东的那些大户人家!?”有人震惊,“你怎么知道是城西的沈家?”
“我听说城西沈家的小姐和那杜家钱庄的大公子有往来,正好覃府的大小姐也瞧上了那杜家大公子,前些日子在城外的碧湖旁那沈家小姐还因着这事把覃府大小姐给推下湖里去了呢!除了这个城西的沈家,还有哪个沈家得罪了覃家的?”
“对对对,昨儿个好像覃府大小姐还被那沈家小姐给打了还是怎么着的。”
“沈家这是以后都不想做生意不想在京城过下去了!?”
“哎,谁知道呢,谁让那沈家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看上不该看上的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就是。”
“放屁!”绿草愈听愈愤怒,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谁说——”
“绿草。”然就当她要往下说时却被沈流萤制止住,“坐下。”
整个小铺的人这会儿全都转过头来看向一脸愤怒的绿草,沈流萤也在看她,看得她什么都不敢再往下说。
“大伙儿继续喝豆浆,喝豆浆。”沈流萤捧起豆浆碗,朝看向她们这儿来的众人笑了笑,众人才转回头,继续吃他们的去,不忘嫌弃道,“喊那么大声,我还以为那小子有什么事要说呢!”
绿草咬着唇,满脸都是愤怒的不服气。
沈流萤则是笑着站起身,走到绿草身边,道:“张嘴。”
绿草听话地张开嘴,沈流萤拿起个包子就往她嘴里塞,而后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笑道:“好了,坐下,吃包子,吃完回家。”
“可是——”绿草将包子从嘴里拿出来。
“你再不吃,我以后就再不带你出来吃了。”沈流萤又打断了她。
绿草这才不服气地坐下,愤愤地用力啃着包子。
沈流萤则是心中感慨这古人的八卦能力可真是强大,昨天才发生的时候,今天就人尽皆知了,真真是流言能杀死人哪。
不过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搞错,那覃莺莺的名声居然比她沈流萤要好!?怎么看那覃莺莺都是个白莲花绿茶婊小贱人好吧?
绿草因为无处泄愤,只能拿包子来出气,是以她吃得飞快,吃到最后狠狠地打了个饱嗝,沈流萤也正好吃饱,这时候与她们共一桌坐在她身旁的男子也正吃好,正唤了老板来结账,然老板过来时却见着他将自己身上摸了又摸,末了很是羞愧道:“小生,小生……忘了带钱袋,不知店家能否容小生明日再过来将这银钱给结了?”
男子的声音极低极低,听得出他话里的难以启齿。
沈流萤倒是觉得他的声音很是好听,不由抬头朝其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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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 022、第一公子白华
这是一名不过弱冠左右年纪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一件陈旧但洗得干净的青灰布衫,看模样是名书生,长发梳得整齐,虽穿着朴素,却又有着一股温润如玉的公子气质,此时他低着头,眼睑低垂,让沈流萤瞧不清他的眼,但也猜得出此刻他眼里必当藏满了羞愧。
大约他此时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大姐,这位公子的饭钱由我结了便成。”人生在世,难免有尴尬的时候,这样的小忙帮一把也无所谓,沈流萤还不至于做一个连这样举手之劳的小忙都不肯帮的人。
不过她肯帮,却不代表旁人就一定愿意接受,只听那书生连忙道:“这,这位兄弟,这,这如何使得,小生……”
“兄台无需多言,能坐在一桌用饭也算是缘分,小弟请兄台这一顿便不无不可。”沈流萤朝书生微微笑笑,没有多看书生一眼,也没有听他多说,她算着时辰,当是要回府去了,是以从腰间取出一小粒碎银放到桌上,对年轻妇人道,“大姐不用找零了,改日我还会再来的。”
“这位兄台,告辞,绿草,走了。”沈流萤说完便走,当真没有再听那书生多说一句话,绿草则是将碗里的半碗豆浆一口气喝完,就着袖子擦擦嘴便跑着跟上沈流萤,“公子等等我!”
沈流萤离开了,那名布衣书生还站在小铺里愣愣不动,只是定定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走出包子小铺,而当他才走出包子小铺,便见着一名身着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朝他走来,来到他面前后竟是垂首恭敬道:“家主。”
再瞧这中年男子,竟是昨日沈流萤曾见过的白家大管事!
白家大管事既对一名布衣书生毕恭毕敬地称一声“家主”,那便是说,这布衣书生根本就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而是白家的家主,享有召南国“第一公子”美誉的公子白华!
“家主怎会与那位小姐同坐一桌?”白家大管事白清有些不解地问道。
“哦?你也看出来那两位是姑娘家了?”白华不惊不诧,反是微微笑了起来,“怎么,白清你认识坐在我身旁的那位姑娘?”
“回家主,她便是沈家小姐。”白清恭敬答道,“沈流萤。”
白华有些诧异,再看了早已没有了沈流萤背影的方向,道:“她便是治好老夫人病症的那位沈家小姐?”
“正是。”
白华稍稍沉默,而后抬头看一眼天色,又浅浅笑了起来,道:“是时辰到沈家道谢了,回府吧。”
“是,家主。”白清跟在白华身后离开了,然他走了几步后又压低音量对白华道,“家主,一旁茶楼上的人——”
“别人的眼睛,谁又管得了?”白华毫不在意,就像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似的,“若是有人喜欢瞧,便让他们瞧着就是了,我也不会因此缺斤少肉不是?”
白清不再说什么。
一旁的茶楼上,卫风正抱着他的小黑猫斜倚在窗户边上,懒懒地看着楼下街角处的包子小铺,看着那离开的白华,用一种好奇的语气问屋里的其他人道:“你们说,白华那小子知不知道我们正在这茶楼上看他?”
原来这小雅阁里除了卫风还有蒙着眼的“小心心”,男生女相的“柏舟”,以及卫风自己的随身护卫,总是穿着一身深褐色短褐的卫子衿。
卫风的话音才落,便听着“小心心”微笑着回答他道:“阿风你说错了,不是‘我们’在看,是你自己在看。”
柏舟跟着道:“他或许会认为你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卫子衿最后道:“爷,白公子又不是瞎子。”
卫风像是没听到这三人说话似的,边用指头挠着怀里小乌黑的下巴边继续道:“我觉得吧,白华这小子眼光又问题,看看他身上那布衣的颜色,真是难看。”
“阿风观察的重点也总是与别人不一样。”“小心心”又笑道。
“我说的可是实话。”卫风笑吟吟的,“小心心也就算了,方才那坐在白华身旁的那假小子,就是咱们小馍馍看上的姑娘了,怎么样,瞧清了没小舟舟?”
“她为何会与白华坐在一起?”柏舟语气冰冷,“是偶然还是本就是计划?”
“这我怎么知道,这得问小馍馍自己了。”卫风还是笑,笑着扯着小乌黑嘴边的须子,扯疼了小乌黑忙从他怀里跳开了,“我听说小馍馍昨儿白日到沈家去了,啧啧,二十一年哪,小馍馍可从不轻易到人前去,如今竟为了一个姑娘说去就去,这一见钟情的毒可中得真深哪,也不知小馍馍看上的是那姑娘的什么。”
“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小心心”道,却立刻遭来卫风的堵,“小心心你闭嘴吧啊。”
“小心心”当真只笑不语。
柏舟则是接话道:“先莫说长情,阿风你回京来已有三日,当是进宫见一见皇上了,以免让人知晓你回京了却迟迟未进宫,以此事为由编出各种事情来又参你一本。”
“啧啧,我可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情,怎么还是有这么多人盼着我死?”卫风笑得没心没肺。
“小心心”道:“因为阿风你的存在就是他们眼里的刺。”
“我都老老实实远离京城安安心心地当我的清郡王去了,竟然还是嫌我碍眼。”
“刺永远是刺,拔除了才能安心,没拔除之前随时都有可能蛰得人死去活来。”
“哎——”卫风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懒洋洋道,“我不过是想闲散逍遥地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而已,竟然都这么难。”
“这样的日子你想都不用想。”柏舟无情道。
“哎——”卫风又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只剩一条路可以走而已了?”
“你明白就好。”柏舟与“小心心”异口同声。
就在这时,一只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到了窗台上来。
“嗯?”卫风瞟着那鸽子笑,“哟,自己送上门来让我们烤着吃?”
卫子衿没理会卫风,走上前去捧起鸽子,从绑在鸽子左腿上的小铜管里取出一张小条后便放了鸽子飞走,而后恭敬地将小条递上给卫风。
谁知卫风只懒懒地看了一眼,并未接过,只是道:“看了念给我听就成。”
卫子衿看罢,恭敬道:“爷,信上说王妃不见了,跑了。”
“不见就不见咯。”卫风很是无所谓,“不对,爷有王妃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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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又出来一个新人物!白华公子是和小馍馍喜欢同个姑娘的那个男二!哈哈哈哈~和卫风这个男二是不一样的~
妖精相公太磨人 023、公子世无双
沈流萤回了府换好衣裳后,又是等了半个时辰,竟还未见得覃家的人找上门来。
倒不是她在盼着有人来找沈府的麻烦,实在是这不符合自视甚高的覃家人做法。
而莫说沈流萤觉得不对劲,便是沈望舒都觉得这个早晨平静得不可思议,该来的人竟然没有来,怎能不让人觉得奇怪?
覃家没来人,反是如昨夜一般,来了白家的人。
管家大叔到映园来唤沈流萤时一脸的紧张激动,就差连话都说不清了,道是白家的家主亲自登门道谢来了!
原来是白家家主亲临,也难怪他们这小小沈府的管家会激动成这样。
而莫说管家大叔是这样,这整个沈府上下可没人不紧张激动的,看绿草那惊喜激动得连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的模样就能知道府上其他人是怎样的一种反应了。
唯有沈流萤觉得好笑,道:“我说绿草姑娘,不就是一个白家家主而已,你有必要一副紧张得好像见到自己未来夫君一样的激动到脸红?”
“当然要激动了小姐!”绿草真真是激动到脸红,便是眼睛都亮得好像闪着萤火一样,“那可是白家家主!咱们召南国的第一公子白华公子呀!那个‘公子世无双’的公子白华呀!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的呀!能,能不激动吗!?小姐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她没有这身子前身的所有记忆,绿草这丫头也没和她说过关于白家家主的事情,她能知道才有鬼吧。
“哦哦,我又忘了小姐不记得原来的事情了。”绿草还是一脸的憧憬,“我以为小姐还会记得公子白华的呀!”
“……他是我爹还是我男人,我谁都不记得就只记得他?”沈流萤白了花痴的绿草一眼,嫌弃道,“再说了,不就一老男人,居然还有‘公子世无双’和‘第一公子’这样的美誉,你们的眼睛都没问题吧?”
“谁说白华公子是老男人呀?”绿草像护自己情人一样反应强烈,“白华公子今年可才二十一岁!”
“二十一?”沈流萤更嫌弃,“那他有特殊癖好?娶个看起来可以当他娘年纪的女人当夫人?”
“小姐说的是白夫人?”绿草眨眨眼。
“不是她难道是你?”
“小姐,白夫人是白华公子的亲娘,白华公子还没有成亲的。”
“……”
“小姐,我觉得你才是有问题的那一个。”
“你们谁都没告诉我,我能知道!?谁知道白家家主竟然是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
“所以这就是白华公子的过人之处了!”
“……你闭嘴。”
“……哼。”
沈流萤与绿草就这么吵吵了一路,在就要到前厅时忽然跑了一个神色急急的婢子来,似是有急事要找绿草,沈流萤随她去了,绿草闷闷地走了,为着不能见到公子白华而可惜得直抓耳挠腮。
前厅里,沈斯年早已在接待白华,当沈流萤来到前厅,见到白华时,她愣住了。
这人她今晨见过,就在那小小的包子铺里,是那个吃了东西却忘了拿钱袋的布衣书生。
是他,却又不是他。
因为今晨她虽没有注意看他的眉眼,单从脸部的轮廓及口鼻看,也看得出他不过是一个长相平凡的人而已,然此刻瞧着他的眉眼,沈流萤的第一感觉竟是想到了绿草方才说过的一句话。
公子世无双。
他没有卫风那样迷人的桃花眼,也没有长情那样诡异的妖美,可他却有着他们所没有的沉稳与温和,他的眼眸算不上绝美,可却含着无尽的温润,他看着你时,会给你一种你就是他眼中的一切的感觉,他的笑就像是只为你绽放一样,让你如置身在风最柔软的春日桃林中,连心都柔软下来。
白华此时就在微微笑着,以致正为他倒着茶水的婢子看得魂儿都飞了,连茶水溢出来了都还不知,还是他自己发觉了,微笑道:“姑娘,茶水已满,不必再倒了。”
“啊!”婢子这才回过神,面红耳赤,“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没事。”白华很温和。
婢子又失神愣住了。
以防婢子再出错,沈斯年忙道:“好了,这里无需你伺候了,退下吧。”
“是,是!大公子,奴婢这就退下。”婢子脸更红,忙退下了。
沈斯年心下叹气,日后若是还有此等机会,还是让家丁来比较好……
“大哥。”沈流萤跨进前厅门槛,先是唤了沈斯年一声,沈斯年忙站起身,对白华客气道:“白家主,这便是舍妹流萤。”
沈流萤随即朝白华福了福身,有礼道,“流萤见过白公子。”
“沈姑娘不必多礼。”白华不仅没有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架势,反是温文尔雅得让厅中婢子的脸不受自控地一红再红,待沈流萤坐下后,只听他又微笑道,“沈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沈斯年很诧异:“白家主见过舍妹?”
小妹这孩子可没说过她昨儿到白家见过白家主啊。
“早间在一包子小铺,在下吃了早饭却是忘了带钱袋,是沈姑娘替在下解了围。”白华浅笑解释。
沈流萤倒是没想到白华会提到今晨他的尴尬之事,不过既然他不在意,她又有何不敢承认,“白公子风华自成,流萤自是记得。”
“如此一来,在下便是欠了沈姑娘的两个恩情了。”白华说着,站起身,而后竟是朝沈流萤抱拳深躬下身,诚挚道,“感谢沈姑娘昨日救了在下祖母。”
沈斯年才刚坐下,这会儿见得白华这般给沈流萤躬身,慌忙又站起身来,紧张道:“白家主这般行礼可如何使得!”
白华倒是豁达道:“沈姑娘于我白家有恩,不过一个虚礼而已,有何使不得?”
话是这么说,可性子乃至思想一向古板的沈斯年可不这么认为,更不能认同,不过不敢在白华面前多言罢了。
只听白华又道:“昨日家母已与在下说过沈姑娘提过的‘诊金’一事,似乎沈姑娘想要的并非身外之物,不知沈姑娘想要白家以何为报?只要是白家做得到的,定答应姑娘。”
“流萤想要——”沈流萤正要开口,忽被一道从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萤儿的事情不用外人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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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馍馍来也!
小馍馍:不准靠近我的萤儿!
哈哈哈~
妖精相公太磨人 024、长情又来【看题外,有活动】
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并非沈流萤熟悉的声音,但也绝非是陌生的声音。
让忽来的声音亲昵的称呼让沈流萤脸色倏然间沉了下来。
也正因为这称呼太过亲昵这话太过霸道,使得沈流萤还没反应之前,沈斯年就已经忽地站了起来,面色比沈流萤的还要阴沉。
唯有白华面色不变,他面上依旧是温温和和地浅笑,与众人一起转头看向了厅门方向。
暗绯的锦衫,黑顺的长发,面无表情的俊脸,长情就像昨儿白日那般,毫无征兆地说出现就出现了。
沈流萤颞颥直跳,看向长情身后正要质问下人为何没有一声通传就让这人进来了的时候,只见五六个家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紧张忐忑道:“大,大公子,小姐,不是小的们不来通传!是,是这位公子根本就没给小的们通传的机会……”
说到最后,这家丁还不安地看了跟在长情身后的秋容一眼,狠狠咽了口唾沫,这才又继续小声道:“小的们也拦不住这位公子……”
家丁说完,几个人同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管家大叔在沈斯年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沈斯年沉脸看着这无礼闯进自家府邸来的陌生男子,拧起了眉,沉声道:“不知阁下一而再地闯进我沈家是何意?”
长情对沈斯年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站在厅子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已,那样没有任何神情的眼睛看得沈斯年只觉寒意渐生,正拧眉寻思着近来除了覃家与杜家外,沈家可有得罪了什么人时,忽地只见长情朝他微微躬下了身,抱拳拱手,唤道:“大哥。”
沈斯年怔住。
绿草及一干下人目瞪口呆。
站在长情身后的秋容则是低下了头,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正努力地憋着笑。
沈流萤则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一时间把形象和礼数都忘了,连忙斥长情道:“你胡叫什么!?”
沈斯年这个“大哥”可不是随随便便任何人都可以叫的!
谁知长情却是回答得理所当然道:“萤儿的大哥,自然就是我的大哥了,我不是在胡叫。”
“……”看着长情那一脸呆萌样,沈流萤忽然觉得很无力,面对一个呆萌傻货,真的是有利也说不清……
她什么时候招惹上这货的,她怎么就不知道!?
“……”沈斯年也有些懵了,但反应过来时第一个想到的事情便是沈流萤的清白,遂他的面色更低沉了,语气也是低低沉沉,“舍妹与阁下素不相识,还请阁下放尊重些!”
长情没有反应,只是定定看着沈斯年而已。
看着长情那没有情感的眼睛,沈斯年以为他许是动怒了,谁知长情默了默后竟然不紧不慢道:“哦,那往后就相识了。”
“……”沈斯年再次怔住,这人……该不是傻子吧?
秋容将头垂得更低,更努力地憋着笑。
“大哥。”沈流萤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沈斯年身边,正要与他说什么时却又听得长情对她道,“我说过今儿来看萤儿的,我来看萤儿了。”
沈流萤忍无可忍,忽地转过头就瞪着长情,低声喝道:“你先给我闭嘴!”
长情竟真的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趁着这个撵是撵不走的长情不打岔的空档,只听沈流萤继续朝白华客气道:“白公子,流萤之所以会到贵府救老夫人,的确是流萤有所求,但也如白公子所言,流萤所求并非身外物,流萤所求只是沈家安好,所以——”
“流萤想要白家日后断了与覃家的生意往来,覃家日后休得找沈家丁点麻烦,流萤相信白家做得到这一点。”沈流萤一字一句道得稳静从容,面对堂堂白家家主,她没有丝毫羞怯,更没有丝毫的卑微,只有生意人做交易间的平等与自信,“流萤相信白家不会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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