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北斗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关
隐光:“全力阻止他!瑶光,把遗诏送出去!”“好!”瑶光答应一声,全力向甬道口奔去,隐光和柳随风、太岁冲向雷允恭。ydfmzz96mt/6dw2w/sfom85tdt1budapbfarxcv52nfmgdheokandeabsukidmggyzdfex1vkkac61pgywifhg==
大宋北斗司 二百三十四章 断龙石
雷允恭与三人交手,一时被三人缠住。
他眼色如冰,突然一挥手,手中多了一个圆筒,他双手轻轻一扭,就见空中寒芒如星,四射而去。
“小心,是暴雨梨花针!”几乎是他刚现出圆筒时,隐光就大叫一声,朝一旁躲去。
太岁柳随风听到提醒,也连连躲开。
好在这时瑶光已经跑远,刚刚拐到一个弧形弯处,躲过了飞针。
雷允恭也不纠缠,见三人躲开,忙飞身扑向瑶光,到了近处,一掌击向她的后心。
太岁惊呼:“瑶光,小心!”
瑶光扭头看见,急忙向旁闪身,却已躲避不及。
此时从甬道门口突然冲出一道人影,在间不容发之际,伸手接下了雷允恭这一掌,踉跄退了几步。
瑶光趁机掠到一边,抬眼看去,见来人正是洞明。
洞明看见雷允恭,先是一怔,继而惊呼:“雷公公?”
雷允恭一见是他,马上知道又来一个强敌,目光一厉,一扭身,掠过洞明,挡到了甬道门口,伸掌一拍甬道门口旁一道机关。
随着他手掌落下,石室顶部轰轰震动,飞尘散布,一道厚重石板极其缓慢地徐徐落下。
洞明惊呼:“断龙石?”
雷允恭狂笑:“本尊就是与你们同归于尽,这遗诏也不能面世!”
隐光冲过来,与洞明并肩站立:“你疯了吗?断龙石一落,你一样逃不出去!”
雷允恭的眼神有些疯狂地盯了一眼瑶光手中的遗诏:“只要这份遗诏不出现,丁谓会替本尊拥八王登基!只要能还政于太祖血脉,我苗讯死有何惜!”
洞明震惊:“什么?你……你是隐光前辈?”
太岁越众而出,高呼:“什么狗屁的前辈!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冲出去!”
众人一阵骚动,洞明和隐光被太岁提醒,摆开驾势想往外冲。
“冲?本尊倒要瞧瞧,你们谁冲得出去。”雷允恭冷笑,一蹲马步,摆了个长拳的起手势。
洞明一愣:“太祖长拳?”雷允恭摆着架势,傲然道:“不错!正是太祖长拳!太祖长拳,军中多有修习,想必你们也不陌生!可惜,真正悟得这套拳法精髓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曾受太祖亲身
传授的苗讯了!”
雷允恭缓缓变动拳势,双目炯炯有神地看向众人。
洞明和隐光对视一眼,一起扑上。雷允恭一套拳法大开大阖,化繁为简,简单而直接,但凌厉无匹,一拳一脚好似带动了周围空间,仿佛携着一股天地大势,直面而来,令人心神颤动,好像有种面对洪荒
宇宙一般,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卑微的念头。
洞明、隐光、柳随风、太岁、瑶光轮番上阵,皆不是这套威猛霸道的长拳对手,甚至不是一招之敌。
雷允恭一边出手,一边哈哈狂笑:“太祖立势最高强,丢下邪行鬼也忙!少游关西老游东,中年一路下南唐!西平巴蜀北平汉,驱逐契丹建汴梁……”
石门缓缓而落,此时已经落到雷允恭头部位置,曹大将军率人冲进甬道,见此情景大惊,立即大喝:“给我杀!”
一排禁卫如狼似虎地齐刷刷刺出长枪,但雷允恭头也不回,只把大袖一卷,犹如一阵狂风起,一排长枪被卷飞,带动一排禁军重重地摔向甬道石壁。
雷允恭狂笑:“太祖长拳,以大势搏天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今天,谁也别想离开了!”
太岁一见断龙石不断落下,十分着急,突然贴地翻滚,好像地趟拳似的,滚到雷允恭身旁,蛇一般缠绕上去,一下子将他紧紧缠住。
雷允恭一愣。
太岁冷笑:“太祖当年创这路拳法,应该是没想过会有我这样的对手吧?”
雷允恭用力挣脱,但太岁双手双脚紧紧锁在他的身上,扭头冲众人喊:“走!快走啊!还等什么!”
洞明一咬牙,命令柳随风:“文曲,快带瑶光出去!”
柳随风一把抓住正关切望向太岁的瑶光,身子一矮,从缓缓降下的断龙石下冲出甬道。
洞明和隐光联手攻向雷允恭,雷允恭一手挡二人,奋力抵挡,另一手却凶狠的捶打着不断吐血的太岁。
他身上挂着太岁,与隐光洞明二人交手,虽然手中拳法已经变形,没了之前的那种大气势,大威能,但洞明二人还要避让着太岁,仍旧不是雷允恭对手。
断龙石不断落下,已经到了人站立的腰部位置。
外面,瑶光、曹大将军和柳随风都弯腰从下边往里张望。
瑶光含泪高喊:“太岁,你快出来啊,太岁!”
瑶光想冲回去,被曹大将军和柳随风紧紧抓住。
太岁吐着血,绞住雷允恭,冲洞明和隐光大喊:“两位前辈,走!走啊!”
洞明和隐光仍旧不肯放弃,太岁喘息地大喊:“别让我白死!走啊!何况,我未必……”
洞明忽然醒悟,和隐光对视一眼,同时一矮身,想从断龙石下出去。
雷允恭急疯了,大吼:“不许走!”
他猛地向前一扑,带着缠在他身上的太岁扑倒,伸手想去抓住洞明和隐光的腿。
洞明和隐光逃出了断龙石,这时断龙石离地面不过两尺距离,因为大部分断龙石已经落下来,所以下降的速度开始变快。
瑶光又惊又急,被柳随风和曹将军抓着双臂,拼命挣扎,尖叫:“太岁!太岁,快出来啊!”
太岁和雷允恭扭缠在一起,在狭窄的断龙石下滚打。
“轰!”断龙石猛地重重落下,压在二人身上,瑶光脸上猛地溅上几滴鲜血。
瑶光怔了怔,凄厉地尖叫:“太岁~~~”
两个字喊完,她眼前一黑,悲痛过度,一下子昏厥过去。
洞明等人怔怔地看着稳稳落在地上的断龙石,就见汩汩的鲜血从石缝间缓缓淌出,高大的断龙石就像一道轮回之门,一朝落下,把陵寝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从此,内外之分,就是生死之别!
“轰隆!”
夜空中一道闷雷响起,天边闪电如龙似蛇,一划而过,照亮了天地。
曹玮神色担忧抱着瑶光,看着女儿眉头紧皱泪流满面的脸庞,心里痛如刀绞。
在他的印象中,女儿从来都是倔强的,坚强的,如此柔弱的模样,连曹玮也只在她幼时不懂事时见过几次。
他嘴巴张合几下,想呼唤几声,可心里又大为不忍,终于暗叹一声,心说算了,晕过去也好,若此时醒来,说不定她更加难受。这时,不远处开阳目光转过来,神色马上一紧,快步迎上去,站到曹将军面前,见瑶光虽然神色痛苦,可呼吸尚还平稳,神色微松,伸手搭在她脉搏上探了探,终于松了
口气。
她左右看看,没有看见太岁,神色一变:“太岁呢?”
曹玮黯然摇了摇头。
开阳惊骇地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柳随风。
柳随风张了张嘴,轻叹一声,没说话。
开阳眼圈一红,捂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洞明和隐光默默地走到刘娥、八王和太子面前,双手呈上真正的遗诏。
“臣等,幸不辱命。”
刘娥接过遗诏,欣慰道:“辛苦诸位了。”
她忽然看见后面曹玮横抱着瑶光出来,马上走到曹玮面前,关怀问道:“瑶光怎么了?”
无人作答,曹玮也摇摇头没说话。
刘娥这才开始认真打量众人,除了曹玮,其他人皆是满身伤痕。
太子赵祯向众人看了看,忽然发现太岁不在:“太岁呢?”
众人面色凄然。刘娥恍然大悟,怔愣当场。ydfmzz96mt/6dw2w/sfom85tdt1budapbfarxcv52nfmgdheokandeabsukidmggyzdfex1vkkac61pgywifhg==
大宋北斗司 二百三十五章 真诏现身
远处树林里,一个浑身黑衣黑袍,黑巾蒙面的黑影眺望着皇陵,皇陵前火把通明。他仰天叹息一声,道:“哎!眼看成功在即,想不到苗讯如此无能,居然还是失了手!”
说完,他摇摇头,眼中露出失望之色,转过身悄然离开。
翌日天明。
紫宸殿外的金水桥下,文武百官陆陆续续走过。
丁谓、王钦若等五鬼不期而遇,五人站住,心怀鬼胎,相互使着眼色,暗藏得意。
所谓五鬼,指的是王钦若、丁谓、林特、陈彭年、刘承珪五位大臣。这几位最擅长的手段一为投机取巧,邀他人之功为已功;二为迎合帝意,没事儿就弄出点祥瑞啥的邀宠。第三就是喜好挑拨离间,谗语伤人打击政敌。除此之外,他们最
拿手的还是金蝉脱壳,嫁祸之术,只要有看不对眼的,不管大事小情,一有机会,就使出手段排除异已。
是以不知何时,就有人称这五人为五鬼,后来慢慢传至民间,五鬼之称就更是牢不可破了。
有路过的官员,三三两两边走边议论。
“昨日我在家中,遥见宫中火起,可别是走了水?”
“我家住得离皇宫近,也看见了,烧了一座宝塔。”
“烧了一座塔?还好!还好!不曾烧了殿宇就好。”
丁谓等人听到这些,相视而笑。
丁谓抚须道:“如果丁某所料不错,今日朝堂之上,天子之位,就能鼎定矣!”
王钦若一脸惊喜与激动:“丁相是说……难不成……”
丁谓微微一笑:“不可说,不可说啊!”
“明白了,明白了!”陈彭年连连点头,忙向丁谓拱手:“丁相公,恭喜啊!”
其他三人忙也拱手道喜:“恭喜、恭喜!”
丁谓抱拳还礼,眼露得意:“诸君,同喜。呵呵,咱们……上朝吧!”
“上朝!上朝!请!”
“请!”
五人并排,兴冲冲地向金殿上走去。
……
紫宸殿内,百官临朝。
八王爷赵德芳淡定地站在上位。
丁谓站在文臣之首,向空空的御座前打量。
“雷公公怎么这般沉得住气?”丁谓喃喃自语,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久等雷允恭不至,有些按捺住,捧着笏板向八王这边迈了一步,躬身施礼。
“八王爷,先帝已登遐数日,国不可一日无君。老臣恳请王爷以江山社稷为重,遵奉先帝遗诏,即日登基,主持朝纲,以安天下呀……”
赵德芳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此事无需丁相公操心。”
丁谓一皱眉:“臣为宰辅,上佐天子,下治百官,外镇四夷,内亲百姓,天子之位悬而未决,臣不操心,何人操心?”
赵德芳冷哼一声,就在这时,太监扬声高呼:“皇后驾到!太子驾到!”
刘娥与太子盛妆隆重,仪仗齐整地从宫殿一侧走进来,款款登上御座。
丁谓连忙退回原位,百官齐齐捧笏躬身。
“臣拜见娘娘、拜见太子!”
天子宝座左右,各设一小座,刘娥与太子双双落座。
刘娥扫了众大臣一眼,微微抬手:“众卿平身。”丁谓站在班列之首,他本以为皇后和太子已经死于昨日变乱,此时看到太子皇后双双上殿,先是错愕,不敢置信地看了看,直到确认二人不是别人伪装假扮,心里不由一
沉,大觉不妙。
王钦若与陈彭年并排而立,二人惊慌地互相看看,深深低下头去,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超出了把握。
这时,八王赵德芳踏出一步,面对太子,笏板捧于顶,恭敬而虔诚。
“群臣不可以无主,万机不可以无统。先帝龙御归天日久,臣等恭请太子奉承圣业,登基继位。”
他话音刚落,原本拥护太子登基的大臣们,此时齐声相应。
“臣等恭请太子登基继位!”
丁谓大为着急,急忙出班制止:“太、太子不可登基!先帝遗命传位于八王。太子登基就是违逆先帝遗命!”
王钦若、陈彭年、林特、刘承珪四人站在班中狡猾地四下打量,一动不动。
丁谓见无人响应,急得质问王钦若等人:“王大人!陈大人!你们倒是说话啊!”
王钦若等人俯首,看着御座上活生生的皇后与太子,一言不发。
丁谓急了,指着百官大喝:“你们都在干什么!一个个食君之禄,尸位素餐!先帝尸骨未寒,就有人敢不奉遗诏,你们是要做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贰臣吗?”
刘娥拍案而起,神色威严地一指丁谓:“大胆丁谓,依哀家看,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就是你!”
丁谓惊怒地转身,看向刘娥:“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太子也站了起来,有些不安地看着皇后。
刘娥冷笑一声,盯着丁谓:“忠心耿耿?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丁相公!来人啊!请先帝遗诏!”
百官震惊,纷纷抬头。
唯有八王和曹玮十分淡定。
小林子高举一卷圣旨过顶,从侧面出现,拾阶登上御座。
刘娥雍容华贵,神色端庄:“宣先帝遗诏。”
小林子欠身退了一步,转向百官站定,徐徐展开圣旨。
八王率先一撩袍裾跪倒,曹玮等为首官员相继跪倒,众文武官员见状,忙也跪倒听旨。
王钦若、陈彭年反应慢了些,见别人跪倒,急忙“卟嗵”一声跪下,唯有丁谓呆立在那儿,一时不知所措。“门下。修短有定期,死生有冥数,圣人达理,古无所逃。朕自继位以来,应天顺命,休养苍生,历二十五载,焦劳成疾,弥国不瘳。今,太子赵祯,天钟睿哲,神授莫奇
,可付后事,于柩前即皇帝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文武百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丁谓仍旧呆立,众文武百官抬头,悄悄望向他。
丁谓脸色铁表,静静地站了片刻,忽然崩溃地嘶吼起来:“不!不可能!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诏!你们篡改遗诏!你们矫诏!”
刘娥淡定地看着他,吩咐小林子:“此乃陛下亲口遗诏,由杨亿草拟,寇公手书,温枢密加印。诸位大臣不妨仔细检验。”
小林子一溜小跑下御阶,将遗诏双手奉与八王。
八王展开遗诏审阅,微微颔首:“是真的!”
说完,他将遗诏递给一旁武班行列之首的曹玮。
曹玮接过,展开遗诏看看,沉声回答:“是真的!”
曹玮再将遗诏传给下一个人,众文武依次查看,都点头认可。丁谓呆若木鸡。
大宋北斗司 二百三十六章 各有封赏
刘娥冷冷地看着丁谓勃然怒斥:“参知政事丁谓!你以公谋私,贪墨民脂民膏;拉帮结派,陷害忠良。先帝仁厚,不予你追究。到如今,你却仍不知悔改!勾结太监雷允恭
,假传遗诏,意图谋反!该当何罪!”
丁谓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王钦若等人站在班列中,暗自抬袖擦汗。
刘娥含威不露地瞟了他们一眼,吩咐道:“殿前武士,把丁谓带下去!”
殿前武士领命上前,左右架住丁谓。
丁谓此时已然心神俱丧,木然被拖走,并未挣扎。
殿前武士押走丁谓,八王捧笏板施礼:“遗诏为真,臣等恭请太子登基!”
百官连连俯首,捧笏板躬身面朝太子:“臣等恭请太子登基。”
小林子忙上了御阶,搀着太子赵祯往中间的御座上挪了两步,赵祯看了眼刘娥,刘娥朝他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赵祯神色一肃,一掀衣袍,泰然坐下,双手搭于膝盖,突然给人一种威严之感,令人无意中忽略了他的年纪。
百官俯首跪下,山呼万岁。
赵祯丝毫也不怯场,眼光在众臣身上扫过,沉声吩咐道:“众卿家免礼平身。”
百官闻声起身。
“众卿家……”赵祯缓缓开口,可就在这时,他身后一名打扇的宫娥,双眼一厉,突然从扇柄中抽出一柄尺长利刃,猛得扑上,刺向他后背。
“受死吧!”宫娥大吼。
百官震惊,失声惊呼。
赵祯猛地双眉一扬,手如闪电,侧身躲避的同时一把擒住宫娥手腕,狠狠向前一摔,将她从御阶上直接摔到前方大殿上,百官赶紧避让了一下。
宫娥被摔成重伤,哇地吐了口鲜血,不敢置信的看向赵祯。
殿前武士立即扑上前把她死死摁住。
赵祯站在御座前,威风凛凛,也不说话。
倒是一旁刘娥缓缓起身,嘉许的看向赵德芳:“还是八王谨慎,奸人果然留有后手。”
百官惊诧不解,交头接耳。
这时,御座前的皇帝赵祯向旁边退了两步,一拱手。
“恭请圣上!”
随着他声音落下,又一个身着龙袍的赵祯自侧殿缓缓登上陛阶。
百官哗然,愣愣的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赵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时,站在御座旁的假赵祯缓缓扯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俏脸,赫然是瑶光所扮。
百官更加震惊。
瑶光神色有些黯然,向赵祯拱了拱手,退到了一边。真赵祯立于御座前,目光看向百官,沉声道:“朕尚年幼,不能亲政,尊母后为皇太后,军国大事,权取处分。亲政之前,皇帝与皇太后五天一临朝,皇帝称朕,皇后称吾
,共治天下。”
群臣们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当下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祯庄重地缓缓坐下,脸色沉肃。
刘娥看向八王,一脸感慨:“亲王德芳,忠心社稷,黜邪崇正,功莫大焉!吾以为,当予赏赐,以正纲纪!”
赵祯点头:“母后说的是!朕加封八皇叔双王俸禄,上殿不参驾,下殿不辞驾,再赐你凹面金锏一柄,上打昏君,下打谗臣,代管朕躬,严气正性。”
八王跪地谢恩:“臣领旨谢恩。”
刘娥又道:“镇国将军曹玮,护驾有功,着赐封号上柱国大将军。”
曹玮跪地谢恩:“臣领旨谢恩。”
刘娥逐一加封。
众人一一跪地领旨谢恩,倒也不意外,新皇登基,大封群臣,这是习惯,也是规矩。
皇帝封赏已毕,刘娥看了瑶光一眼,声音柔和下来:“瑶光,你是女儿身,希望哀家赏赐你些什么?”
瑶光含泪跪倒:“臣不求封赏,只希望太后开恩,能允许臣……”
说到这里,她声音哽咽,低声悲泣:“能允许臣,常往皇陵,祭奠太岁。”刘娥沉默半晌,轻轻叹息:“北斗司太岁,忠肝义胆,碧血丹心,有大功于社稷。今既授命于皇陵,从此长伴先帝。吾封其御带官,带御器械,殿前承旨,永侍先帝。瑶光
可随时前往皇陵祭奠,任何人等不得干预。”
瑶光泪珠滚落,顿首谢恩:“谢太后!”
……
……
又是一个盛夏即将过去,时光荏苒,转眼自赵祯登基已经过去一年。
皇陵前,草木半青,荒凉而孤寂。
人生如此,活着时候再如何风光,再如何功成名就,就算是一朝天子,死后也不过是长眠地下,渐渐被人遗忘。
此时,陵前烧着一堆纸钱,但受祭之人却非先帝,而是另有其人。
瑶光黯然的坐在皇陵前,笨手笨脚的用青草编织着比翼草蚱蜢,形状粗糙,漏洞百出。
不过尽管如此,瑶光仍然认真的编织着,好一会儿后,草蚱蜢勉强成形,她这才轻轻放在地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远空出神。
过了好半晌,她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从边上的竹篮里拾起一摞纸钱,一张张放进火里。
“出了趟公差,有些时日没来看你了,你在那边有没有被人欺负呀?就你那欠揍的德性,一定没少被人欺负吧!”
瑶光虽是在打趣,却难掩面上的戚然:“今天多给你烧点儿,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要是得罪了人,拿钱开路吧。”
冥纸燃烧,轻风吹来,灰烬如同蝴蝶般飘飞摇曳。
瑶光一边向火中递着纸钱,一边轻声说话,越说越是忧伤,眼圈渐红。
“今年正式改元了,是为天圣元年,你们那边有改朝换代吗?要是碰上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你就给我托个梦讲给我听听,我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要说咱们人间,现在也有纸钱了呢,朝廷刚刚颁布了一种可以替代铜钱的纸币,叫交子。纸做的,叠起来揣着,十分轻巧,还挺好看的。”
瑶光坐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交子,在太岁碑前晃晃。
“喏,就是这样的,我现在出门都带它呢,比揣好重的铜钱可方便多了。”瑶光收好交子,从旁边地上拾起木棍,拢了拢散开的火苗:“咱们东京汴梁,房子都是木头的,最怕的就是起火。小皇帝现在组了支专门负责救火的军队,叫军巡铺。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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