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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二大作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言九卿
意意只磨着墨,眨巴眼睛道:“回信的纸鸢上面只写了一路顺风,必不辱命。”
沈望山点点头。眼看着整个长流上下都笼入了滴墨一般的夜色,他只微抬了袖子,站起了身。
四周寂静的可怕。如如和意意只站在那金座两侧,略有担忧的说道:“世尊真的要召集诸家道门玄羽之尊前来商议此事吗?”
沈望山只站在那冰凉的夜色里,淡淡的看向远方:“事已至此,不能再拖了。事关重大,须得圣尊和诸位道友共同商定。明日一早,你便派人下山知会各门尊首一声吧。”
龙皎月回了仙姝峰。
夜色凉如水。她今早告别了徐浪青他们一行人,只是回了长流之前,还先在附近的镇子里装作一副高人的做派,四处招摇了片刻,还真有村民来求她这个难得的落单仙姝去除妖。
一路上搞定了那么几个大大小小的野生本地妖物,龙皎月超度了他们,便转身回了仙姝峰。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因为五大魔域上古封印的松动,大多数的妖兽被各道家镇守的弟子给斩杀于剑下,但还是有不少妖魔趁着混乱逃出道家的看守,从那魔域里逃到人间,流窜四处作乱。
这些低级的boss对于龙皎月这等长流师尊,或者是任何一个资质普通稍微老练点的道家弟子来说,简直就是地上蝼蚁一般弱小,随随便便一剑便可以送他们回老家。可对于这些手无寸铁不懂道法的平民百姓来说,这些能力弱鸡的妖魔仗着那点天生的本事神出鬼没,简直就是一方霸主。
龙皎月对此也只有扼腕叹息,除了多走了几个村子打怪练练手,其他也无能为力。毕竟每天从那魔域封印处逃出来的妖物没有上百也是几十,除了加固封印以外,这世界那么大,也抓不尽这些四处流窜作案的妖物喽啰。她们这些修仙世家,能分出来的力气,保护的地方,也不过那么尔尔,许多边境村庄,到底还是受着魔物侵袭之害。
止源泉,以息流。白露那句话说的甚对,如果没有截断泉眼,那就永远别想抽干这条源源不断的溪流。
龙皎月坐在那仙姝峰的房间里,只弹指挥出一团小小的雷光,点亮了桌上的烛火。
她躺回床上,心想其实自己以后要是归隐山林,要是有事没事,还是可以四处去旅行,看遍这大好万里山河,顺便除个妖,卫个道什么的。
一抹烛火忽明忽灭。
锦绣堆里,坐着一架穿金戴银的枯骨美人。
淑娘坐在那闺房里,只淌着泪,看那床上锦被里,躺着的那消瘦少年。
那少年双眼紧闭,容色枯槁,周身皆是环绕着黑气。只不过淑娘自小没有根骨,,没有习过族中术法,看不见罢了。
她只垂着泪,蹲下身,从前面一个木盆子里冒着热气的温水里拿出帕子,拧干,仔细擦了擦他的脸。
她下手的时候动作轻而温柔,只满心怜惜和痛苦,朝那床上的少年轻轻喊道:“陵城哥哥,你快快好起来。三姐天上有灵,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像是心疼,她轻俯下了身,只惆怅而羞涩的将手贴在了北陵城的脸上,只娇不胜怯而心痛不堪的说道:“淑娘,淑娘以后就是你的夫人了,你不必想不开的。这是三姐姐的遗愿,陵城,三姐姐走了,还有淑娘陪着你,你醒来吧,你醒来吧。”
三姐姐,淑娘,北陵城?
是吗,我叫北陵城,我叫北陵城是吗?
这是哪里?
永恒无尽的黑暗里,北陵城只站在那空空荡荡的平原里,天边一片如同血色晕染的猩红云朵朝他涌过来,只堪堪的停在他的面前。
那猩红的云朵变幻不息,无数深藏在脑海里的面孔从那云朵里闪现。父亲,阿娘,同为流浪儿的三儿,在街上乞讨之时踢了他一脚的路人,那密林里让他保守秘密的北泽道人,那破庙里初见时惊为天人的龙皎月,齐云府里笑面狐狸的家主,尖酸刻薄的姨娘,同行的欺负他的弟子,那双恶心的生着老人斑的手和肮脏的狞笑。
还有,还有那温柔似水的芸娘。
那温柔的面容,在花藤之下,低着头,又是怜悯又是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半响才大着胆子朝蜷成一团哭泣着的他伸出手来:“你怎么了?”
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就像他在后山里猎杀过的小鹿一般,灵动而善良,还带着害怕的水泽。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朝他,朝这个无依无靠,受尽□□的弟子,不顾一切的伸出手来。
她的一颦一笑,她坐在轮椅上,只装作不在乎的藏起那双被家主打断的腿,反而牵着他砍柴弄伤的手,心疼的快要落下泪来。
他在去往长流参加仙剑大会的时候,他说只要很快的,他只要上去和那龙皎月过上两招,就当是出了这口气,就放下这一切,带她远走高飞。
他从后面抱着她,调笑的问,以后他要种地,她要纺织,生活清贫,问她怕不怕。她在铜镜前顾盼生姿,唇上抹了一点令人惊艳的胭脂,只转头朝他涩然而坚定的说,她不怕,她只怕心里的苦。她还求他,上天入地,碧落黄泉,哪怕是下地狱,也要带上她。
她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下地狱呢?
他还没有来得及吃掉她唇上抹的那如三月桃花的胭脂,便上了长流。
再见时,已然只剩下一个灵位。家主只是告诉他,芸娘听说他被龙皎月打伤了,执意要往那长流去。他打骂了一顿,关进了柴房。哪知道芸娘不死心,拖着一双腿想要爬出去继续求家主,跌落柴房后的水池,淹死了。
北陵城只呆愣愣的站在灵位前,家主还说,这等烟花之地出生的女子,即便是有了那么一分西北齐云府的血脉,也不该入祖宗祠堂。她的尸体不能埋在族中坟地,已然火化了。
北陵城只站在那里,宛若千万年的石像,没有一丝活的气息。家主看他像是伤心傻了,还说芸娘死了,他把四小姐淑娘嫁给他就是了,他依然还是这个西北齐云府的上门女婿。
他所珍视的至高无上的珍宝,他生命的唯一救赎,他灵魂里唯一的寄托,那个浅笑而温柔的女子,在他们西北齐云府里,不过就是一个死了可以马上忘记,还用出这样补偿的蝼蚁。
北陵城只掏出身后的剑,双眼发红额上青筋暴起,朝家主同归于尽的扑了去。





女二大作战 第71章 鸿门宴
冥冥之中,在那一片无穷无尽的平原冻土之上,在那团旋转汹涌的云层中,永恒无尽的黑暗里,他站在那空空荡荡的平原中间。
天边一片如同血色晕染的猩红云朵里,有黑气环绕,在他面前化作一个刻在骨髓里的温柔面容。
他颤着手,想要触一触那女子温柔似水的面庞,幻境里由黑气凝结的芸娘只娇羞而温柔的一笑,在他的手指还未触及她眉心的一刹那,宛若破碎的镜子,化作了星星点点四散的黑气。
你的仇恨,你的怨咒,你的悲愿,吾都与你感同身受。
在那黑气中,铺天盖地涌来的杀意,张开了双手化作黑影的北泽残魂只盘踞在北陵城的神识之中,只透过北陵城未睁开的眼眸,看那个坐在床头替他擦拭着额头的女子。
“这个也要杀?”
北陵城站在那荒原之上,只垂着眼眸,在绝望和愤怒的怒火燃尽他心底的一切后,除了那胸腔里无边无际的怨恨,再也没有其他感情。
他现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这重伤的身体在他没有一丝求生意志拒绝进食的情况下,已然到了崩溃的境地。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个西北齐云府里的人,所有曾欺凌过他,导致了今日局面的人,都杀光。
淑娘还在温柔的替他擦着额头,一边眉眼里带着小女儿的娇羞,一边又带着对情郎身体的担心,只絮絮叨叨的说道:“陵城哥哥,昨日你对父亲那样不敬,父亲责罚于你。下手未免重了些。可那也只是他一时生气,你莫要记在心上。等你好了,淑娘陪陵城哥哥一起去向父亲请罪,父亲最疼淑娘,肯定不会再为难陵城哥哥了。”
北陵城微微的动弹了手指。
她看着北陵城从昨天刺伤家主之后被打伤后一言不发的样子终于有了点动弹和起色,只欢喜的一副小女儿态,落下帕子欢喜的朝他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陵城哥.......哥.......”
一道血珠划开了这夜里的杀戮开端。淑娘捂住鲜血喷溅的脖子,只拼命的想要从那已经断掉的喉咙再吸进一口空气,那句未说出口的话已经在胸腔里被截成了两半。
北陵城坐起身,下了床,脸上只露了一副可惜的神色。看着地上那个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香消玉殒的女子,只摇头用锦被擦了擦手,丢掉了刚刚随手在床边扣下来的一块木屑:“这样的美人,你也狠得下心。如此暴遣天物,真是造孽啊,”
黑夜掩住了这一场无声无息的杀戮。
在那尸海血泊中,北陵城撑着剑,形销骨立的身体疲倦的撑着剑,站在那西北齐云府的府门前。
那身体摇晃了片刻,似乎终于是强弩之末,再也无法动弹半分。北陵城站在那尸体中,终于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无数血滴从他的眼睛流淌而出,染红了他的视线。有温热湿腻的液体从他的七窍流淌而出,腥甜苦涩的味道从他的口中扩散。
北泽顶着他的身子,只略带可惜的说道:“小兄弟,你的身体本来就被这齐云府的老匹夫给打断了经脉,还没有融愈经脉,又强行让吾附身杀人。所幸这府上有半数弟子离了府,不然哪里又坚持得到这里。如今你的身体已然灯尽油枯,纵使吾有生前巅峰之功力,倘无神器相辅,也是无力回天。”
北陵城透过那一片猩红的血色,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数具俯倒在地的尸体,满目疮痍的灵魂悲凉如白纸,神思恍惚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灯火通明的西北齐云府上,空气中涌动着化不开的浓重血腥之气。北泽摇头,在他的身体里只叹息了一句:“若不是你怨念深重,吾这一魄未散之残魂还不至于从沉睡中惊醒。本以为你天资聪颖,灵气旺盛,但出身清白家境清贫,只想着你会清清静静过一生,哪知道引出来这么多跌宕起伏之遭遇。罢了,罢了。”
他只叹了一句,看那身后纸灯落在地上,在那房间木柱上燃烧起来。北陵城撑着剑,慢慢的坐下。
大火冲天而起,那紧闭的府门外,有无数邻居百姓和外出闻讯赶来的弟子们的惊慌呼喊,走水救急敲门环撞门之声连绵不绝。
他咳了一声,手里是一滩猩红的血。大火里,四处都是燃烧着的鲜血。眼看着紧闭的府门前,终于有人冲了进来,却迫于火势不敢向前,只在那里大声的喊着些什么话语。
火焰吞噬了他,火焰里有女子温柔而娇羞的面容,朝他伸出手来。
他此生唯一的救赎,他此生唯一的光明,他此生唯一的希望,和着他灯尽油枯的身体和千疮百孔的灵魂,全都埋葬在这片扭曲燃烧的火焰中。
烽烟燃起。
龙皎月晨起时,才刚拧了帕子准备擦脸,便看到山下跑来几个弟子。朱云云提着裙摆,跑的最快,只一溜烟的窜上那仙姝峰,气都没喘匀,便朝着龙皎月一顿捂着胸口急急慌慌道:“掌门,掌门,大事不好啦!”
看她那嚷的一股劲,龙皎月心说这能有啥事把你惊的这幅样子?这长流的天还没塌下来吧,再说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三位尊者顶着呢!
她慢悠悠的擦了脸,把帕子放在热水中洗了洗,想拧干挂在一旁。看到朱云云一脸尾巴着了火的焦急样,她只不咸不淡的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其他几个弟子也跟了上来,跟朱云云一般,都是满脸惊慌,连那个最冷淡的阿宁嘴角都挂了一丝忧愁和焦急,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朱云云站在她面前,只焦急的朝她说道:“掌门,今早上弟子们练剑时,听浣剑台下山猎妖兽的弟子们说,那天府城里的西北齐云府失了一场大火,说是府里的人死了百来十个,连他们西北齐云府的家主都未能幸免!”
龙皎月的帕子啪的一声跌入水中,只一脸骇然道:“什么?西北齐云府走了水,连家主都没能幸免?”
再一想起西北齐云府是白芷所归属的家府,她龙皎月也曾经去过那么一回的。她像是反应过来,心里觉得不可置信,如同听到一个笑话般,好笑的问道:“哪里来的笑话?这一方修仙道家的家主,就算不是神通广大,那该是道法出众,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火给烧死?再说这齐云府百来十人,总归是有一两个长眼灭水的吧,莫不是都在梦里被魇住了,全都躺在床上任那火烧?”
朱云云焦急道:“师傅也知道这事听来如同个笑话,可那水镜里传音来的事情,哪里是有假的?听说白掌门今晨一早便回了西北齐云府,沈世尊担心白掌门一时想不开,也跟着去了。此事连圣尊都惊动了。圣尊还告诫几位从外面猎魔回来的弟子,西北齐云府一朝灭门之事,此间必有内情,关系非比寻常,莫要声张,以免人心动摇。”
龙皎月一时哑然,真有这么大的事情?这修真道家里,西北齐云府虽比不上她们龙庭,但是也算是一方名派,哪里会说灭就灭了?她龙皎月来这仙侠世界里,头一次遇到这么轰动的事情。
走水会把一个门派给烧的一个活口都不留?假使是魔尊凌云霄,面对一整个西北齐云府倾巢而出,想要灭门那也是需要掂量掂量的吧?谁有这么大能力悄无声息的杀了一整个门派?事后竟然还能伪装成走水的样子?
其实说能力,根据本菊苣的所知,这仙侠之夏若花里面倒是真有那么一个人能做到如此巅峰之地步,可惜那个人没有走上他原本的狂傲吊炸天之路,自然就算不上了。
龙皎月想着那西北齐云府是白芷的家府,那些死去的人定然也是白芷的亲人。如今白芷突遭变故,心里肯定是难过愤恨。
龙皎月想着白芷肯定会伤心难过,她心里有些不好受,只想着等白芷回来,再想些话安慰她。
这想着想着,龙皎月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朝朱云云问道:“那北陵城呢?那个西北齐云府里来的弟子北陵城,他又如何了?”
朱云云愣了愣,只摇头说道:“弟子不知,弟子们练剑时,也只是听到那些浣剑台的弟子们谈天时说漏了的那么几句。西北齐云府昨夜走水,具体的事情,肯定也是要世尊和白师伯他们回来了才知道。”
龙皎月只点了头,蹙眉焦急道:“那本尊也下山,去看看情况。”
朱云云见她如此说,也连忙点头。众人跟在她的身后,只恭恭敬敬的拥着龙皎月,朝那三司殿去了。
远看着,白玉操场上空无一人。诸位三司殿的弟子们要么去了三司殿,要么回了各自的门派别苑。这出了如此大事,哪里还有人有心思练剑。
龙皎月朝着那三司殿去了,门外早已恭敬的站了一排弟子,个个都是恭恭敬敬的低着头,连龙皎月迈进了那门都未曾抬一抬眼睛。
金殿里,以往沈望山最常坐的金座前跪着一个穿着红黑衣裳的西北齐云府弟子,圣尊胡须雪白,长发也是一片雪白,只坐在那金座上,沉着眉,神色十分严峻。
龙皎月这是为数不多的和圣尊见面,而且旁边还没有沈望山和其它亲近之人,那噬心魔蛊在她肚子里呆着,不自觉便有些害怕,只低着头,朝那圣尊恭敬的喊了一声圣尊。
圣尊一脸阴沉,只朝她抬了头,嗯了一声,再缓声道:“龙家丫头,你来的正好。这弟子嘴里有些事情,说是关于你那引荐到西北齐云府的故人北陵城的,你也一同来听听。”
龙皎月心里咯噔一下,北陵城?他们齐云府是发现了什么吗?




女二大作战 第72章 伪大结局
龙皎月坐在了一旁。
那跪在金座前的齐云府弟子一身风尘仆仆,看样子是昨夜马不停蹄赶路来通知长流的使者。龙皎月刚坐在旁边,便不着痕迹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很好,这偌大个三司殿里,除了门口站着那诸峰首席弟子,只有圣尊坐在那金殿之上。
整个金殿里都只有他们三个人。一个长流超然世外深不可测的圣尊,一个身怀噬心魔蛊而且跟北陵城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龙皎月,还有这一个惨遭灭府的齐云府幸存小弟子。
龙皎月侧眼看了看台上稳如泰山不动声色的圣尊,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台下跪着的弟子穿着一身黑红色的衣裳,抬起头来朝龙皎月害怕的撇了一眼。他的神色有说不出的紧张和疲倦,眼睛下也是一圈青的。
看他这幅样子还真是赶了一晚的路。
圣尊只温声道:“天下道门玄羽皆是一家。齐云府突遭变故,出了如此大事,本尊心里也是焦急。这其中内情,你若是知晓,皆可报来。本尊虽是老了,但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
言语间,圣尊那雪白的胡子抖了抖,不着痕迹的朝龙皎月望了一眼。
那弟子被圣尊的话壮了壮胆子,只跪伏在地,头磕在冰凉的金殿上,恳切而愤懑的说道:“圣尊明察,弟子刚刚所说之词字字属实。”
卧槽,哥们?你刚刚说了什么,本菊苣不知道啊?你能不能先重复一遍让本菊苣先知情一下?
龙皎月一脸懵逼,心里也是一顿紧张。圣尊倒是先发话了,只不咸不淡的问道:“若是照你所说,那北陵城经脉尽断,又怎么可能做出屠族一举?再说,北陵城在你们齐云府呆了快十年,怎么会一朝间和齐云府家主反目成仇,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的行为?”
北陵城?他屠族?开玩笑吧?
龙皎月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波涛汹涌。那晚见过他之后,他不是已经想通了,要和他的三小姐远离红尘潇潇洒洒做一对世外鸳鸯吗?
这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那弟子只愤恨不已的抬起头,义愤填膺道:“这个弟子不知。可昨晚我和几位师弟师兄都是亲眼看着北陵城那畜生提着剑站在火里。那满院子都是尸体,除了他.......如果不是他杀的人,那难道是我们大伙都眼花了吗?”
这弟子刚还愤恨不已,一时忘了情绪,竟情不自禁的朝圣尊喊出了声。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那弟子顿时脸色惨白,立刻将头磕在金殿上,惊恐万分道:“弟子失态!请圣尊责罚!”
圣尊只挥了挥手,叹道:“罢了,你们齐云府一时遭此大变,你心中悲痛抑郁难当,一时激动,也是难免。”
龙皎月在旁边听着,心中只觉得万般不可置信。北陵城灭族?开哪门子的玩笑?他北陵城有本事悄无声息的全灭他们西北齐云府,那天还会打不过她?北陵城要是有这能力,早就在那仙剑大会的擂台上吊打她龙皎月了。
再说他北陵城那天也是放下了怨恨,既然误会已解,往昔恩怨已消,他又哪里来的理由灭族?
龙皎月坐在旁边,只不咸不淡的开了口,冷冷问道:“你说那北陵城屠了你们西北齐云府,且不说证据,要说他平白无故杀人,总得是该有一个理由吧?”
那弟子只抬起头,一脸又怕又恨的盯着她龙皎月。看着她坐在那椅子上凉凉的问话,那弟子跪在地上只咬牙切齿道:“理由?龙小姐是北陵城的故人,也是龙小姐将北陵城托付到齐云府,如今出了大事,还来找我们这些弟子要理由?”
龙皎月只冷笑了一声,说道:“含血喷人!我只不过是托付他于你们西北齐云府上,望你们好生照顾他,这些年里又哪里过问一次?只不是上次仙剑大会指点了他一二,那次和他谈话时也是旁人在侧,本尊又哪里来的机会指使他如此行事?若你要说本尊托付他于你们西北齐云府时便存下了祸心,那可更是可笑!你们西北齐云府好大的脸,本小姐只需在龙庭说一句话,你们便毫无苟延残喘之力,又何必费那点心思对付你们?你们这样的家府,本小姐真是稀都不稀罕多看一眼!”
她自觉说的有点多了,想着毕竟是白芷的家府,还是留了些情面,只住了口,冷然道:“本尊托付北陵城于齐云府时,年纪不过尔尔,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通天密谋,你未免也太高看了本尊!”
那弟子一时语噎,只愤恨的望着她,半响才向圣尊转头道:“苍天可证!那北陵城自一来便性格古怪,不与弟子们多有往来,说不定是内含祸心也未可知!那日弟子们受任于家主吩咐,只去了王权世家迎接派来的王权二公子。在出发之前,便听了门下弟子有谈起,说北陵城像是发了疯,持剑伤了家主,被家主打断了筋骨逐出齐云府。只是也不知道他给府里的小姐下了什么迷药,那四小姐拼死拼活都要从那街头乞丐堆里把北陵城给拖回来。”
龙皎月听着那弟子说着的是四小姐,不禁有些疑惑,只凝眉厉声道:“四小姐?那你们府上的三小姐呢?!”
那弟子哑然,看向她,有些愤恨,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三小姐早就死了。”
什么,什么玩意?三小姐早就死了?那北陵城口中那个充满温柔而不幸的三小姐是谁?
这段时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龙皎月想起北陵城提起三小姐时那脸上的温柔和眷恋,还有眼里发着微微的光,不自觉的便冷了声音,只急急的问道:“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圣尊侧目,那弟子只含糊说道:“大概是半个月前吧?那时候我们西北齐云府的弟子在长流参加那仙剑大会,那三小姐听说北陵城受了伤,又思念他的紧,便苦苦的求家主让她上长流来照顾北陵城。家主不允,将她关在了柴房里。三小姐不死心,从那墙头爬出来,跌落后面的水塘,便死了。”
龙皎月一时呆住了,她记得那时候她还问过北陵城,要不要她动用龙庭的身份卖给北陵城一个人情,把那个三小姐给接上长流,让他们团聚,以解相思之苦。可北陵城却拒绝了,他说仙剑大会再过几天也就完了,到时候他就带三小姐走,带她远走高飞,日日夜夜琴瑟和鸣,永永远远不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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