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笑话!”叶染衣瞄了一眼那扇依旧原封不动的石门一眼,“就凭你们也想撬开千斤重的石门?”
“莫非凭郡主一人之力便可以打开?”裴烬难得的挑了挑眉。
“真是蠢得可以!”叶染衣不屑地睨他一眼,“我且问你,这石门是不是从外面打不开,从里面打得开?”
“嗯。”裴烬点头。
“那你不会想个办法进去里面直接扳动机括把石门打开?”
裴烬眯了眯眼睛,他这几日一直研究石门机括的图纸,倒的确是没有想过这种办法。
顿了顿,他问,“郡主的意思是从外面打通道直接进入帝陵从里面打开石门?”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工部侍郎的。”叶染衣怒斥,“若是靠着皇叔的关系,我劝你还是早早卷铺盖回家,如今是哥哥监朝,免得等他废黜你的时候难堪。”
“这个就不必郡主担忧了。”裴烬浅浅一笑,“打通地道入帝陵这种破坏风水的事,微臣也不敢做,您若没什么事,还请先回,微臣休息够了,要开始干活了。”
“本郡主偏不走!”叶染衣哼哼两声,找了个圆滑的石块坐下,“本郡主要亲眼看着你们把石门打开。”
“那您自便。”裴烬淡淡扔下一句话便拿着图纸去找工部的那几位主事。
“郡主,那属下先走了。”风弄见状,知晓裴烬对于打开石门已经有了完全的把握,他放下心来,对叶染衣一礼就要离开。
“你不准走!”叶染衣叫住他。
风弄嘴角一抽,转过身来,“为什么?”
“你把本郡主一个人扔在这儿,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叶染衣埋怨。
风弄无奈,“我家王妃只让我来看一看石门的打开进度,并没有让我保护郡主。”
“什么你家王妃!”叶染衣怒斥,“她这不是还没有嫁给皇叔吗?那就代表我哥哥还有机会。”
风弄默。
叶染衣看他一眼又道:“本郡主命令你在这儿等着!”
风弄装作没看见,拂袖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叶染衣本想跟着离开,但一想到方才自己撂下了话,倘若这就么离开,下一次见面,肯定得被裴烬笑掉大牙。
她心一横,索性定定坐在石块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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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歌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对上一双满含宠溺笑意,映着自己惊惶面容的眸。
她一惊,立即坐起来掀开被子一看,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被非礼。
她这个动作,看得叶痕脸色一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像个强盗流氓一样会强来?”
“那可说不准。”百里长歌撇撇嘴,“谁叫某些人属狼狗的呢?整天就会咬人。”
“你再说一遍!”叶痕彻底黑了脸。
“就说了怎么着?”百里长歌瞪着他,“难道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唔……”
嘴巴被堵住,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百里长歌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才推开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嘴里道:“别闹,我今天还有事。”
叶痕看了看外面,“如今都快天黑了,你还有什么事?”
百里长歌站起身理了理散乱的衣襟和发丝,随后转过来看着他,“大祭司和卿云哥哥还在府上,我如今是掌家人,说什么也要回去一趟。”
“那我陪你去。”叶痕耷拉下脑袋。
“你就乖乖躺着养病吧!”百里长歌撇撇嘴,“要是跟着我去再出了什么问题,你还想不想安安稳稳大婚了?”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叶痕目光灼灼看着她,满脸不舍。
百里长歌不屑地盯他一眼,好笑道:“便是我回来了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那我何苦来找罪受?”
叶痕闻言从后面抱住她。
百里长歌一个不稳,跌坐回床上。
“你以为我就不想吗?”他将下颌靠着她的肩,轻声嘀咕,“我还想现在就是洞房花烛夜呢!”
百里长歌闻言挑了挑眉,“这天下难道还有你晋王殿下做不成的事?”
“有。”叶痕点点头,“娶你太贵。”
“……”
百里长歌正待发作,只听他又道:“要赔上小金库,赔上整个晋王府,赔上一个我还不够,还得搭一个儿子。”
百里长歌嘴角狠抽。
“最关键的是我们分开的那几年,你将我一颗心都掏空了,如今你人虽然回来了,可是没把心还给我,你说,到时候娶了你,你要如何补偿我?”
百里长歌无语,有这么算账的吗?
她偏头,微笑,“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想要……”他说着,脑袋便探了过来,唇瓣越来越近。
百里长歌霍然起身将他推回去,故作遗憾道:“这种事是要讲天时地利人和的,如今一样都不占,我还是赶快回府的好,免得被你这个大灰狼占了便宜。”
“对了,你早上发了高热,如今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你一离开我就随时都会死。”叶痕恹恹斜靠在床上,那副病态的样子叫人看了生不出半分气。
百里长歌瞟他一眼,“既然还能说话,就说明好得差不多了,待会儿我去厨房嘱咐一下那几个小宦官,你要记得按时喝药,否则病死了没人收尸。”
“你就不能不回去吗?”叶痕嘟囔,一脸幽怨。
“乖啊,我走了。”百里长歌学着他以往的样子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完转身正准备开门。
外面传来程知的声音,“王爷,翠墨的东西收拾好了,派谁送她去滁州?”
百里长歌脚步一顿。
“让闲鸥安排吧!”叶痕随意道:“去账房处拿一千两银子给翠墨,务必要将她安全送到滁州行宫。”
程知应声退了下去。
百里长歌的心思放在那一千两银子上。
“啧啧……真大方,我也要一千两,你赶快让人去取来,我拿着回府,哦不,我要一万两,银票什么的无所谓。”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我就在这儿等着!”
叶痕好笑地看着她,“那我不给你,你是不是不走了?”
“做梦!”百里长歌低嗤,“你要敢不给,我就去账房处抢,我看谁能奈我何!”
“你若是亲自去账房处,绝对没有人敢拦着你取银子。”叶痕揉了揉额头。
“是吗?”百里长歌不相信。
叶痕指了指外面,“你要不信可以去试试。”
“去就去!”百里长歌说完便推开门往外走,她不知道账房在哪里,随意问了一个小宦官,那小宦官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疑惑,直接指路给她。
百里长歌迅速走过去。
正巧程知在那儿取一千两银子。
见到百里长歌,他笑笑,“长歌小姐也来去银子吗?”
“嗯,我缺钱花。”百里长歌负手走进去。
管账房的是个带着西洋老花镜的老伯,见到百里长歌,也和蔼一笑,问:“长歌小姐准备拿多少?”
“十万。”百里长歌比了个手势。
账房老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要去拿银票。
百里长歌唤住他,“我说的是十万两黄金。”
账房老伯讶异了一瞬,随即无辜道:“大小姐,十万两是个大数目,府中并没有现成的黄金,小的给您银票,您自己拿去钱庄兑换可好?”
这都给?
百里长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十万两黄金对时下人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想当初叶痕去滁州的时候也才带了一万两而已。
她有些不敢相信叶痕这也能给,遂试探问道:“老伯,我说的是十万两黄金,您确定我能随意拿走?”
“大小姐若是想要,便是整座府邸,王爷都舍得给你。”程知插了话,“更何况您是这座府邸将来的女主人,想拿什么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对对对。”账房老伯忙不迭点头,“只要是府里有的,长歌小姐只要想拿,都可以拿走。”
这还差不多!
百里长歌呵呵笑了两声,胸腔内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哼着小曲儿走了出去。
账房老伯伸长脖子在后面喊:“长歌小姐,您的银票还没拿!”
“改天吧!”百里长歌没有回头,扬起一只手摆了摆。
她才没那么傻,现在就把晋王府掏空,等她嫁过来岂不是全府的人都跟着喝西北风?
没有再回叶痕的房间,百里长歌直接让程知送她回武定侯府。
侯府已经摆了晚膳,似乎知道她要回来,傅卿云吩咐人先等一等。
没多久就见到百里长歌进了第一进院落。
“长歌,你没事吧!”傅卿云走出来,关切地看着她。
“我能有什么事?”百里长歌笑道:“是晋王高热一直不退,多耽误了些时间而已。”
“那就好。”傅卿云放下心,“你还没用晚饭吧,进来一起。”
百里长歌无从拒绝,跟着他走向饭厅。
在门口见到秋怜,她一直垂着头。
百里长歌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秋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待会儿我帮你诊脉吧!”
“没,没有。”秋怜摇摇头,“奴婢去看看平夫人。”话完一溜烟往独芳居去了。
百里长歌朝着里面看了看,只见到百里敬和苍渊坐在坐席上谈论着,并没有见到其他什么人。
奇怪,这丫头从昨天到现在有些怪怪的。
不等百里长歌细想,傅卿云拉过她的手进去坐下。
婢女上前来布菜,被傅卿云挥手退了下去,他把百里长歌爱吃的菜一一送到她碗里,直到堆成一座小山。
百里长歌望着自己面前装满各色菜品的小碗,噗嗤一笑,“卿云哥哥,你喂猪呢?”
“你这丫头!”傅卿云无语看着她,“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还是表哥好。”百里长歌一叹,“若是换成叶痕,指不定又得毒舌说我一通。”
百里敬见状,也好笑地摇摇头,“你这丫头,都快出嫁的人了,还老是嫌弃晋王殿下。”
百里长歌道:“我这辈子就认定了这么个人,我不嫌弃他嫌弃谁?再说了,没我的嫌弃,他会闲得发狂。”
苍渊低低一笑,随后举起酒杯冲她一敬,“昨夜在大梁皇宫,都没能好好和长歌小姐喝上一杯,这一杯,算是致歉。”
百里长歌忙抬起酒杯,“不敢不敢,大祭司这般说,倒让我觉得惭愧了。”
百里长歌透过那半幅银色面具,看到里面那双眸,依旧如同昨日见到那样幽缈不定,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喝完酒,接过傅卿云递来的丝巾擦了嘴才喃喃问:“大祭司,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大祭司初来大梁,你怎么可能见过他呢?”百里敬笑着说:“定是你记错了。”
“对啊长歌,大祭司是头一次来大梁,你从小就在大梁长大,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见过他。”傅卿云也道。
苍渊却爽朗大笑:“缘分缘于真心,倘若大小姐觉得从前与我相识,那便相识吧!”径自斟了一杯酒端起来,“这杯酒,敬故人。”
“敬故人!”百里长歌再度举杯。
按理说来,苍渊的年岁,与她是不可能相识的,但每次一对上那双眼,她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想了想,百里长歌下定决心开口,“大祭司,能否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看?”
这句话一出,百里敬当先僵住。
南豫大祭司苍渊自从四十年前那一战过后便戴上了半幅银色面具,再也没有摘下来过,这是人家的*,长歌这般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了。
傅卿云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似乎也想见一见大祭司的真容。
苍渊这个当事人更是分毫不觉得诧异,挑眉望向百里长歌,“大小姐对我的容貌感兴趣?”
“我总觉得与大祭司相识。”百里长歌平静道:“可没见到真容又不敢下定论,既然有缘相识,大祭司何不摘下面具让我认一认,或许从前我们真的相识也不一定。”
“长歌!”百里敬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继续往下说了。
百里长歌视若不见,她今夜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极致,倘若不弄个明白,估计今夜连觉都睡不好。
苍渊倒是觉得无所谓,再次爽朗一笑,“既然大小姐好奇,那我便摘下来让你认一认,不过我有个条件。”
“如何?”百里长歌问。
苍渊弯唇,“不管待会儿见了我的真容你认不认识,以后我们便是好友了。”
“好说!”百里长歌颔首。
苍渊听她这样说,伸出一只手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真容的那一瞬间,百里长歌,傅卿云以及百里敬几乎忘了呼吸。
那是怎样一张脸?
斜眉入鬓,划出山河万丈;眼尾轻挑,掠过苍穹无边。
那样一张脸上,有巅峰王者的横霸之气,也有红尘男儿的热血澎湃。
双目中是一个人踏足万千红尘之后积淀下来的沉静幽缈。
他只是静静坐着,便能让人为之折服,烛光拉长的身影仿佛以天地为宣纸,清风点墨挥毫留下的传世画卷。
这样的人,一生见一次,足矣。
百里长歌心中大骇,大祭司的容貌果然与她猜想得差不多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上下。
除了叶痕,这是百里长歌见过最好看又最有折服力的男人,他身上的血气方刚横霸之气与叶痕的温润如玉截然相反,但这二人站在一处却分不出高下,因为各自揽了一方天地,照耀他们的绝世无双。
屋外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百里长歌赶紧回头,见到秋怜惊慌失措地跑了回去,连碎瓷片都没有处理。
她眯了眯眼睛,秋怜这两天的神色有些反常!
百里敬舌头打结,“难道,难道坊间传言是真的?潜梦枕真的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功效?”
苍渊低低一笑,“世间万物皆遵循自然法则,何来长生不老之说?”随后问百里长歌,“大小姐见了我的真容,可有想起来我们在哪儿见过?”
“没,没有。”百里长歌直摇头,带着面具的时候觉得眼熟,但摘下面具却觉得自己从未见过。
或许是苍渊周身的横霸凛冽之气让人容易折服,百里长歌觉得自己以前绝对不可能认识这么一号人。
“那我们可得说好了,今日你见我真容,我以此酒与你结交。”苍渊戴上面具,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能认识大祭司,是长歌的荣幸。”百里长歌收起脸上的惊艳,喝完杯中酒。
傅卿云惊艳之余更多的是低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用完饭,百里长歌让秋怜赶马车送傅卿云和大祭司去漪澜阁,秋怜躺在外间小榻上,侧背着身子低声道:“大小姐,奴婢今夜有些不舒服,您让别人去吧!”
百里长歌也没多想,用暗号喊出风弄,让他安排一个隐卫去送那二人方才回房间。
见到秋怜缩在被子里,她蹙眉,“秋怜,你哪里不舒服?”
“奴婢,奴婢月事来了,小腹闷得慌。”秋怜没有转身,缩在被子里的声音瓮声瓮气。
“是吗?”百里长歌觉得疑惑,走过去拿了个凳子挨着她坐下,“你伸出手臂我帮你把把脉,待会儿让大厨房给你熬一些补品。”
“不必了,大小姐,奴婢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秋怜摇摇头。
“你是不是惧怕大祭司?”百里长歌道:“我怎么觉得你一见到他神色就不对?”
“奴婢只是个小丫头。”秋怜镇定下来,“见到大祭司那样的人物有所畏惧很正常。”
百里长歌想想也对,这世间,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在大祭司面前镇定自若的,更何况方才秋怜见到了苍渊的真容,被惊艳到也很正常。
“那你歇着,我这就去让大厨房帮你炖补品。”百里长歌起身离开扶风阁,去往大厨房吩咐了几句。
婆子们一见是当家的大小姐来了,赶紧挂着谄媚的笑打招呼。
百里长歌没有过多逗留,交代完又重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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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帝京城里的风带着暖意,山风却冷冽得很。
叶染衣从早上一直坐到天黑,又饿又困,帝陵石门方向倒是亮着灯,但半个人影也见不到。
若非她这里是下山的必经之路,她几乎怀疑裴烬丢下她一个人下山了。
夜越发沉黑,叶染衣甩出乌藤鞭和几条蛇几只夜枭打过招呼以后又坐了回去,满地的血腥之气。
她本就饿极,蛇血腥味十足,此时一闻胃里直翻腾,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能掐着脖子干呕,难受至极。
“喂!裴烬,你给本郡主过来!”她冲着无人的黑夜中大声叫唤。
回答她的是夜枭兴奋的怪叫。
叶染衣死死咬牙,再这么下去,她不被饿死也会被夜枭活活撕扯成碎片。
双手撑着两边艰难地站起身,叶染衣忍住胃中不停地翻腾一步一步朝着帝陵石门走去。
当见到搭了帐篷呼呼大睡的一帮人,她顿时怒火中烧,甩出还沾着蛇血的乌藤鞭就往几人身上扫去。
裴烬被最先被长鞭抽到痛呼的那几人惊醒,他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后漫不经心地问她,“郡主,您精神这么好,晚上又来监工了?”
“!”
叶染衣怒不可遏,一双眼似要冒火,“裴烬,你什么意思,吃饭不叫本郡主,睡觉也不叫本郡主!”
众人齐齐倒抽气。
裴烬一愣,“吃饭叫你倒是可以,但睡觉,我似乎对你没什么兴趣。”
众人憋住笑。
“你以为本郡主对你感兴趣?”叶染衣意识到自己口误,她怒意爆发,直接挥鞭往裴烬身上扫。
裴烬躲得快,成功避开攻击。
“你给我起来!”叶染衣大吼。
裴烬不满地蹙眉,“郡主,如今都什么时辰了,你还让我工作呢?”
“你,你送我下山!”叶染衣气呼呼道。
“凭什么?”裴烬一横,“微臣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要留在这里五日的,这不是还有一天么?我若是敢私自下山,皇上知晓后大怒,要把我问罪怎么办?谁来给你们开石门?”
“那我管不着,本郡主是因为你才会留在这荒山野岭的,你必须负责送我回去!”
“因为我?”裴烬好笑地看着她,“郡主这是在向微臣表明心意?”
“少做梦!”叶染衣冷哼,但她的确是因为不想自己下山被裴烬嘲笑所以才留下的,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才会留下,既然说不清,那就不说。
能用武力说话的,绝不动嘴!
叶染衣这样一想,顿时心情舒畅了些,扬了扬手中的乌藤鞭,威胁道:“你若是不送本郡主回去,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下不去。”
刚才被打的其中一人捂着红肿的手臂低声劝慰,“裴侍郎,您还是送郡主下山吧,否则她一个人回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这一帮人有嘴说不清,到时候还会被皇上怪罪。”
他一说,众人纷纷跟着附和。
裴烬抿了抿唇,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懒懒瞥了叶染衣一眼,“走吧!”
叶染衣再度冷哼一声,原想将乌藤鞭系回腰间,但一想到上面沾了蛇血,她就直犯恶心,索性顺手一扔,丢在了草丛里。
裴烬见了,挑眉道:“郡主还真是大方,这么名贵的乌藤鞭说扔就扔。”
叶染衣没好气地回答他,“那上面沾了你的气息,本郡主才不稀罕要!”
“得。”裴烬摆摆手,“兄弟们,把那乌藤鞭找回来点着了取暖。”
众人一听,赶紧点了蜡烛进草丛去找。
叶染衣感觉全身都要被这个男人气炸了,她知晓自己从这个男人嘴里讨不到好处,索性咬住银牙一言不发。
等那几个人将乌藤鞭找到,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来。
裴烬不解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叶染衣仰着脖子,“本郡主反悔了不行吗?”
“行!”裴烬应声,“反正郡主喜欢微臣的气息,想把它时刻带在身边,微臣荣幸之至。”
叶染衣腹中血气翻涌,跑到崖边一甩手将乌藤鞭直接扔到崖下。
叶染衣的马儿拴在山下,所以从皇陵下山,全程步行,但她早就饿得头昏眼花,全身无力,怎么走都跟不上裴烬。
眼见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叶染衣大声唤住他,“喂!你是送我下山还是你自己下山的?”
“这不是正送着吗?”裴烬回过神,看着她艰难挪动脚步的样子,淡淡道:“那微臣放慢脚步等一等郡主便是。”
叶染衣满脸不甘,“你就不会怜香惜玉一下?”
“哦,没人教过微臣这个。”裴烬随意答,“况且郡主金枝玉叶,微臣不敢亵渎。”
“我看你敢得很!”叶染衣怒道:“这一路上,你都快要把本郡主给气炸了。”
“那郡主可得注意身体。”裴烬关切道:“长歌曾经说,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您其实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适可而止就行。”
叶染衣两眼一闭就往后面倒。
裴烬见她倒在地上,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将她扶起来趴到自己背上,这才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山。
到了山脚,裴烬早已累得满头大汗,他寻了一处干净的青石板将叶染衣放在上面,随后大声唤道:“郡主,到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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