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梦里敢爱,现实逃避。
“素琴姑娘……”安如寒突然停了脚步,颤声道:“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当不得你如此费心,从今后,你还是……”
“别说了!”素琴高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的,你看不见的世界,我替你,你摸不着的四季轮回,我描述给你听,总归,我就在这里。”
安如寒痛苦地闭上眼眸,那些不愿回想起的过往一幕幕于脑海中闪现,最后融合成两个字——姐姐。
那个他倾慕许久的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
骨血亲情,永世难改。
“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了什么,我只是不想你留下遗憾。”素琴从后面抱住他,“答应我,不要赶我走。”
这个声音如此近,一字一句敲击着他的心脏。
那些努力筑起来防护的冰墙似乎碎裂开一角,却也牵扯得心脏阵痛难忍。
安如寒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用手肘撞开她,“你走!”
“理由?”她苦笑。
他默了默,“我还在保留以前的那些习惯,或许是怀念又或许是舍不得放弃,但我清楚知道,那个人不是你。即便,你们有着相同的声音。”
------题外话------
唔,如你们所见,这篇是灵异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番外七 一寸相思一寸灰(中)
3、溪口镇的素琴姑娘走了,她走之前替她心爱的男子请了一位神医,竟将重度雪盲症治愈。
那个叫做安如寒的男子,在经历了刺眼的白茫茫雪原以及猛兽雪狼的攻击后再度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冰雪过后万物复苏,抚摸到了回春的温度。
还看到古朴的青石板小镇上,孩童追逐嬉戏,也听到了茶楼里说书先生熟悉的声音。
摊开竹杖,他望着空荡荡的小巷,唯独不见昔日里无声陪在他旁边的人影。
“她临走前,可留了什么话?”
他曾经这样问那位神医。
“并无。”留了花白胡须的神医负手远眺着外面还没来得及融化的山巅雪,语气悠远绵长,“她走得很干净。”
“所以……她是死了吗?”他染了风寒,轻咳之后说话颇为有气无力。
“或许。”神医目不转睛看着外面,“至少在你的世界里,她已经死了。”
端着药碗的那只手一抖,他抖落了一碗珍贵的药汁,将白瓷碗摔成数瓣,挣扎着下了竹榻。
神医并没有阻拦他的一切活动,也没有交代什么,收拾了药箱便无声离去。
他亦收拾了包袱,像往日一样闭着眼睛拄着青竹杖从小巷中穿梭而过。
这里的每一条街巷,都曾有人牵着他走过,熟悉到哪里有个水洼小坑他都知道,所以即便闭了眼睛,他也不会再跌跌撞撞,反而穿梭如流。
孩童见了他,都惊奇地忽闪着眼睛,然后踮着脚尖悄悄揪了他的衣袖,“大哥哥,大哥哥,素琴姐姐今日因何没来?”
他顿了脚步,语气沉缓,“她啊……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她还会回来吗?”孩童忽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纯真。
“或许。”他沉吟半晌,说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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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溪口镇往南,有渡口。
安如寒在亭中静坐时听到来往船客窃窃私语。
“你们可听说溪口渡最近新来了一位撑船的婆婆?听说她划船的技术极好。”
“似乎是位瞎眼婆婆。”有人接话,“但是她那船诡异得紧,便是没有旁的船,也很少有人愿意去乘。”
“这倒是,我还听说她似乎是个哑巴,从来不说话。”
安如寒的目光,越过那几位船客直接落在河面上众多大型桨轮船中间小小的乌篷船上,那艘船并不起眼,船的主人背对他坐在船头,穿了一件极其宽松的黑色连帽长衫,将整个身形笼罩住,那种沉重压抑的黑,能让人从心底里产生恐惧。
站起身,安如寒拿了包袱就向着那艘船走去。
“诶,这位小郎是否准备去往那艘船?”方才的那帮人里面走出来一个,面露担忧地看着他。
“嗯。”安如寒点头,并无过多言语。
“去不得。”那人直摇头,压低了声音,“溪口渡从来没得见过如此诡异之人,依我看那个瞎眼婆婆定有古怪。”
话完,他四下瞄了一眼,凑近安如寒,悄声道:“我还听这里的老人说,那位婆婆是将人载去阴司的引渡人,你可千万不能上她的船,否则……”
“正巧,我也想去阴司走一遭。”安如寒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那个好心提醒他的人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他害怕极了,赶紧叫上同伴逃也似的离开了溪口渡。
黄昏时分的洛河,夕阳洒金一般铺在上面,粼粼波光中透着料峭春寒。
十里亭台风不止,陌上游人尽归家。
“婆婆,这船还走不?”安如寒站在青石阶上,温声朝着里面问。
“走。”船的那头,一个嘶哑如厉鬼的声音传过来,短短一个字,似乎用尽了她余生的气力,嘶哑恐怖的声线在这安静的洛河上无限放大。
难怪刚才那些人说这位婆婆从不说话。
安如寒全身颤抖了一下,缓缓走上船。
婆婆走过来解绳子,沉黑的连帽衫将她整个人拢在里面,宽大的帽檐遮去了一双眼。
安如寒看不见她的面貌,只能看到她苍老布满皱纹的一只手。
左手。
她用一只左手去解绳子。
“婆婆,需不需要我帮忙?”安如寒站起身,欲走上前帮她。
不等安如寒出手,她已经利落地解开了绳子站起身来回到方才的位置,依旧是用左手摇橹。
她的右手似乎不能动作。
安如寒瞳眸微缩,原想开口上前帮忙,却见船已经开始走动。
明明只有一只左手在摇橹,乌篷船却走得极稳,比他平素坐过的任何船只都要平稳。
“婆婆,你不问我要去哪儿吗?”安如寒看着她满是死气的背影。
“上了这条船,都只有一个目的地,鬼门关。”
黑衣婆婆越发嘶哑的声音再度传来,“不管你想去哪儿,便是现在下船你也终究会到鬼门关。”
安如寒并没有过多意外,他低低苦笑一声,“真好,我还从来没见过鬼门关长什么样呢!”
黑衣婆婆的背似乎有一瞬间僵硬。
安如寒收回眼。
乌篷船上挂了一盏风灯,由于行船平稳,风灯便也纹丝不动,灯火如豆,只偶尔会因为河上吹来的冷风跳跃几下。
“婆婆,您是引渡人吗?”安如寒背靠着板壁,低声问她。
回答他的只有黑衣婆婆单手摇橹的水声。
“您渡了那么多亡灵,可有渡过因执念而徘徊世间不愿转入轮回的?”虽然知道不可能有答案,他还是再一次问出口。
洛河上的风越来越大,他拢了拢单薄的衣襟,眸光幽缈,“或者说,婆婆你可想过要渡自己?”
回答他的依旧是轻微的水声,然而摇橹的人却早已停下动作,如同在渡口初见时背对着他坐在船头。
冷风袭来,撩起她宽袍衣风猎猎,她却似乎毫无知觉,静静坐着一动不动。
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船依旧往前行,周围更加静谧,这诡异的画面让安如寒忍不住又是一个冷颤。
“小郎可是在等一位姑娘?”婆婆嘶哑的声音仿佛利器划过光滑的瓷器,声音让人忍不住牙酸甚至产生恐惧。
“并没有。”安如寒道:“我只不过想来同她道别。”
“道别?”
“情缘两边两陌路,咫尺一厘一天涯。”他莞尔,“我与她之间,恰好隔了那一厘,跨不过,捅不破。所以,我来同她道别。”
黑衣婆婆再没说话,盘腿坐在船头,端正又瑾严的背影极其孤寂,颇有种沧桑的味道。
“婆婆,鬼门关什么时候到?”见气氛沉寂下来,安如寒赶紧开口。
“你若真想去,随时都能到。”黑衣婆婆音色不改,只不过声线似乎比刚才的听起来更为嘶哑,若非早已经适应,安如寒铁定能被吓一跳。
站起身,安如寒走出船舱站在黑衣婆婆后面,“既如此,那你现在便带我去罢!”
黑衣婆婆没说话,默默将船靠了岸。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安如寒举目四望了一下,这个地方他并不熟识。
黑衣婆婆将小船拴在桅杆边,待安如寒上岸以后,她才走回船舱用左手取了风灯跟在他身后照明。
风灯忽闪忽闪,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
然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安如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早在上了小船与黑衣婆婆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便大致猜到了她的身份,眼下这一刻,更加确定了而已。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现红莲灯站分列路两旁,灼目的灯光在这无边黑夜里能吸引人的全部视线。
“小郎,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黑衣婆婆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进了这个地方,兴许你会万劫不复。”
安如寒没有回头,轻轻一笑,“本就是为了寻这个地方而来,我怎会在大门前望而却步?”
不等黑衣婆婆规劝,他又补充:“我知道,在这里能看见她。”
黑衣婆婆住了嘴,周身死气蔓延,一路带着他来到“鬼门关”大门前。
这一次,漆黑至极的两扇大门没有关,似乎早就料到有客人来,通往六角亭的青竹桥上都挂了灯笼引路。
安如寒只随便扫了一眼鎏金牌匾便抬步走了进去。
六角亭前,一张华丽的锦毯上跪坐着一名貌美女子,轮廓精细,安静出尘。
只可惜……她的双眼覆了一条菱纱绑至脑后,右手仅剩半个手掌,上面的无名指和小指还能灵活动作。
她用那两只手指给他斟了茶。
唇角一翘,她道:“请坐。”
她的声音,比方才听到的黑衣婆婆还要嘶哑很多倍,配上这诡异的地方,顿时让人汗毛直立。
安如寒没有犹豫,走过去跪坐在毯子上。
“请喝茶。”她依旧是用那两个手指拈住杯子递给他。
虽然覆了菱纱,但安如寒感觉得到她双眼正在看着自己。
接过茶杯,他却不急着喝下,沉吟片刻,“素琴姑娘,我要走了。”
“走?”她如同听到了笑话一般苦笑一声,“去哪儿?”
“去,原本属于我的地方。”他声音极淡。
拢在锦衣华服内的身子僵硬片刻,素琴缓缓问他:“你真的要走?”
“嗯。”他点头,语气毫不犹豫。
“可……还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她越发嘶哑的声音难听如厉鬼,几乎是在耗着最后一口气问出来。
“后会……无期。”
他缓缓吐口,四个字千斤重锤一般砸到她心脏上。
望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她终于受不住仰天嘶吼一声泣下两行血泪后顷刻灰飞烟灭。
六角亭里,有人轻声一叹,随后纤纤玉手拨开垂幔,玉足点地,声音寂寂,一直行到黑衣老妪面前方止步。
“重来一次,你是否看懂了他的心?”
老妪颤抖着身子,缓缓撩起右边衣袖,赫然只剩半只手掌,其上仅剩无名指和小指。
健全的左手撩开宽大的帽檐,她满脸皱纹遍布,眼眶内早已经少了一对眼珠子。
“还请绯书姑娘帮我转入轮回。”她说完,又似乎还有遗憾,略微一叹,“只可惜,我没了双眼,自始至终没能得见姑娘的容貌。”
绯书莞尔一笑,“倘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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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转入轮回道以后,绯书回了六角亭,老远便见到里面坐了一个人。
“多谢绯书姑娘了,若非你用了这个办法,我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她安心投胎。”安如寒站起身,一脸感激。
“绯书……绯书……”她并没有承他的谢,反而喃喃重复着自己的名字,突然笑道:“你就没想过绯书倒过来兴许会是素斐?”
闻言,安如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题外话------
嗷,中篇可能有的人没看懂最后那一段,没关系,下篇会从头解释的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番外八 一寸相思一寸灰(下)
5、【两个月前,东川国江湖势力之一的云霄山庄少庄主云澈大婚之日,新娘半道失踪。】
苍茫山顶,身着大红嫁衣双手被反剪的素斐悠悠转醒,只感觉周围一阵阵刺骨寒意袭来。
她四下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胶着在一身雪白素衣,头戴白花的素琴身上。
“妹妹,方才发生了何事,今天是我与云少庄主大婚的日子,我怎么会在这儿?”素斐一脸不解。
“姐姐,妹妹来为你送行。”素琴脸上挂着不同于往日的笑,脸色非常镇定,眸光幽幽,似有得意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你看,我都提前打扮好了。”素琴再度吃吃笑,长发飞舞于风雪中,原本娇艳的脸因为眼眸中的寒光而微微有些扭曲。
瞬息之间,素斐便想通了事情原委,她知道,眼前这个自小与她相依为命的亲妹妹对她起了杀意。
“素琴,你这是何意?”她心中惊骇,难以相信素琴会这么对她。
“何意?”素琴面色乍然冷冽,嗤笑一声,“姐姐长得美,武功又好,这世间的种种好处都被你占尽了,如今就连一个云澈,你也不肯让给我吗?”
当初云霄山庄请了媒人前来看中的明明是她,何以大婚之日新娘却变成了姐姐!
素斐没了话,沉默半晌,问她:“你当真喜欢云澈?”
“只要是姐姐喜欢的,我都喜欢。”素琴微微一笑,语气轻柔,“更何况他还是你未来夫君,我就更要将他抢到手了。”
“素琴,你别犯傻。”素斐皱了眉,“你根本就不了解云澈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你连了解他的机会都没有……”
“够了!”素琴高声打断她,指着身后的千丈悬崖,“这天下少了一个姐姐,没有人会生无可恋,可我会因为你的死而得到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男人,姐姐自小爱护我,想必也是极愿意成全我的。只要你从这里掉下去,从今以后,江湖上便再没有”双素杀手“的称号,人们记住的只会是嫁给云澈的素斐,当然,这个‘素斐’是我假冒的,毕竟你们没有见过面不是么?他自然也不会发觉。”
素斐眉头皱得更深,“素琴,你听我说,别犯傻,云霄山庄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好,而云澈本人,更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已经来不及了。”素琴在她说话期间已经推搡着她的身子往崖边而去。
素斐大惊之下逆向冲破被素琴封住的穴道,绑住双手的绳子被震开,她情急之下拉住了素琴的手。
素琴被她一带,整个人往崖边滑去,慌乱之中伸脚勾住了旁边的老树根,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右手被素斐紧紧拽住。
而素斐整个人已经悬在千丈高崖空中,只要素琴一放手,她就会立即掉下去。
早已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素斐并不怕死,她只是想不到自己一向疼爱入骨的妹妹竟然会这样恨她。
“素琴,别恨我。”素斐气息虚弱,冲着上面的人微微摇头,“我之所以会嫁给云澈,是因为他快要死了,如果……如果你真的嫁过去,不会得到幸福的。”
“你够了!”素琴双目赤红,厉声呵斥。
随后,她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望向被素斐紧紧拽住的那只手时,眸中狠光一览无余。
素斐向来了解素琴,只一眼便知道她想做什么。
“素琴你冷静一点。”素斐大惊失色,“我死了不要紧,可我不愿死后在天上看着你嫁到云霄山庄那个是非之地……”
素琴早已被心魔控制,哪里还听得进素斐的话,手中闪着银光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抹雪亮而狠厉的弧度。
不过片刻,只听见利器削断骨头的骇人声音,素琴的半个手掌已经削落下来,血色曳展如长虹。
她看着自己那半只手掌以及素斐越坠越深的身影,勾唇一笑,“姐姐尽管放心,你死后,我会找个算命先生帮你找个男人完成这场大婚。”
紧接着,素琴拿出早已准备好炸雪山的雷弹点燃往积雪深厚的山体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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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与此同时,安如寒所带领的五千兵卫刚好经过苍茫山脚,众人在雪原行走了一天一夜,早已疲累不堪,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憩,却不料头顶突然传来排山倒海的巨大轰隆声。
安如寒极其机敏,猛然抬头就见高空落下来一个人,随之而来的是自山顶崩塌落下的巨大雪浪,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是雪崩,快逃!”安如寒瞳眸骤缩,大声呵斥,勒令前面的人赶紧散开。
这些兵将虽然上过战场,有实战经验,却也是头一次得见这么恐怖的雪崩,当即便乱了阵脚。
战马长嘶,高扬前蹄后狂乱奔跑,许多将士被甩下了马背。
人在最危急的关头,总是想着自救,保命要紧。
因此,将士们在听到安如寒的声音以后,不要命的四处逃窜,根本没有人在意安如寒的死活。
安如寒作为大将,自然不能抛下将士们自己逃命,是以在雪浪到来之前,他不断地指挥着将士们往山体凹处躲避,自己却被雪浪冲出了苍茫山。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你醒了?”有人端了汤药走进来,温声细语。
安如寒一怔过后抬眼望去,来人是个身子聘婷容貌清丽的少女,端着药碗的那只手莹白纤长,只不过虎口处有薄茧,应是长期握剑所致。
仔细想了想,安如寒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请问……这是哪里?”安如寒扫了一眼窗外,白茫茫一片,冷风携着雪瓣簌簌落下,仍是深冬季节。
“我也不清楚。”少女摇摇头,“是这里的主人救了我们。”
“那……你是谁?”安如寒眯了眯眼睛,他依稀记得雪崩之前苍茫山顶掉下来一个人,莫非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从山顶掉下来的?
“我叫素斐。”女子眉眼含笑,“这个地方没有外人,你安心养伤,等开春雪化了再走,否则容易遇到雪崩。”
“我的五千兵将如何了?”他一急,连忙开口问,“我记得昏迷前有很大一部分躲到了山坳里,他们是否成功避过雪崩,安然无恙?”
“很遗憾。”素斐垂下眼睫,“这次雪崩是有人故意为之,在我们俩被冲出山谷之后,雪浪依旧未停,你的那些兵将全都被活埋了。”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安如寒面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到底有谁会这样设计陷害我?”
“说起来并不关你的事。”素斐面带歉意,“我被人陷害,抛下山谷,因此祸及碰巧路过的将军你,素斐向你赔个不是。”
安如寒沉吟片刻,素斐所描述的情形与他当时看到的全部吻合,也就代表她被奸人所害,倘若自己贸然怪罪,只怕很有可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罢了!”他摆摆手,重重一叹,“早该料到有此一劫的。”
素斐眸光微微闪动,唇角一掀,“将军沉睡了三日,想必饿极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
安如寒眯眼看着她走路的身姿,灵巧轻盈,落地无声,一看便知拥有极其高深的内功。
初步推测,这个女人并非深闺小姐。
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安如寒陷入了茫然,难不成就因为无辜连累了他?
望了一眼摆放在桌子上的黑色汤药,他并没有喝,打开格子窗悄悄倒了出去。
素斐再回来时,手中端了一碗莲子粥。
“你虽未受过什么重伤,身子却虚弱得紧,眼下不宜沾荤腥,我给你熬了粥。”
“姑娘为何救我?”看着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安如寒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是任何人在面对未知的,迷茫的环境时容易做出的反应。
等同于危险信号。
“大概是觉得有缘。”素斐突然放下小碗,眸光悠远望向窗外被落雪覆盖的梅枝,“又或许,是因为一句话。”
“什么话?”安如寒心头一紧。
“没什么。”素斐却不打算的告诉他,只摇了摇头站起身,温声交代,“将军喝了粥,且再躺些时日等身子将养得差不多再下地。”
瞥见安如寒审视那碗粥的眼神,素斐突然笑道:“我若是想害将军,就不会等着你醒来了。”
安如寒想想也对,自己身上一无所有,她完全没有害他的动机,更何况若是想他死,又何必先救了他?
端起小碗,安如寒毫不犹豫将一碗粥喝下。
素斐从安如寒房中出来的时候,留了花白胡须的神医正负手立在一株梅花树旁边。
“师父……”素斐走过去福了福身子。
“嗯……”神医鼻腔里轻轻应了声,许久才道:“云霄山庄传来消息,素琴嫁过去的时候,云澈早就长眠于棺木里,与她拜堂的是一只公鸡,听闻之后还让素琴睡在棺木里与云澈‘圆房’。”
素斐心下一紧,“素琴她如何了?”
神医侧目,“她那样害你,你还想知道她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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