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昭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柔桡轻曼
曾氏笑道,“好了,这事儿不要怪她了,我觉得要是能买个官也是不错,这样你有俸禄,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众人都不在说话,楚蝉细嚼慢咽的用着饭,心中有丝担忧。
楚蝉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心中一直忧虑,不想两天后还是出事了。
这天早上楚蝉同楚芸一块去了集市,过了大半个时辰就瞧见孙氏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楚蝉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一声糟了。
孙氏一瞧见楚蝉,眼泪就落了下来,身子也软了,抖着声音道,“阿……阿蝉快回去吧,家中出事了。”
楚芸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楚蝉转头交代道,“阿芸,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说着已经跑到了孙氏身边,扶住了身子抖的吓人的孙氏,“娘,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能让孙氏慌成这样,也只怕是阿爹出事了,应该同买官的事情有关。
回去的路上,楚蝉问了是怎么回事儿,孙氏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一遍。
早上楚蝉,楚聿和楚弘离开后没一会,忽然来了不少官兵,说楚父同一件贿赂之事有关,直接把楚父给抓走了。
楚蝉沉默不语,脸色有些难看,看来这次买官的事儿的确是有问题的。
两人回到楚家后,楚家已经乱成了一团,曾氏正抄着一扫帚使劲的抽打周氏,嘴里哭道,“你这害人的扫把星,要不是你,阿原也不会被人抓了去,这下可好了,官儿不仅没买着,还把阿原给害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你这祸害,自从阿原带了你回来,咱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了,我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周氏瘫软在地上,头发蓬乱,只敢用手臂护着脑袋,也是满脸的泪水。
楚珍抱着楚志缩在一旁,吓的不轻。平儿也躲在厨房不敢出来。
楚蝉上前拦住曾氏,“祖母,先莫要打了,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总要派人去打听打听。”
曾氏这才慌忙扔下扫帚,扶着楚蝉的肩膀站了起来,“阿……阿蝉啊,这可怎么办,你阿爹被官府的人给抓去了,还是邺城来的官差,这可如何是好。”
楚蝉道,“不管如何,总要去走一趟的,我这就去邺城一趟。”
孙氏慌道,“你一个人怎么能,不行,我去把你大兄二兄叫回来。”
楚蝉也不拦着了,她一个人去邺城的确有些不妥,人生地不熟的,有大兄二兄陪着也好。
曾氏哭道,“几个孩子去作甚,我要把老大和老二叫去,让他们打探打探。”
楚蝉道,“祖母,我同大兄二兄去便可,先不麻烦大伯父和二伯父。”
曾氏不再有异议,孙氏去了书院叫了楚聿和楚弘回来。
孙氏刚走,曾氏就又开始对着周氏破口大骂,“你这扫把星,这次阿原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想好过!”说着不解气,又抄起扫帚对着周氏没头没脑的打了下去。
楚氏昭华 第17章
楚蝉这次不在拦着,而是站在一旁把事情捋了一遍。
邺城传出可以买官的事情来,周氏得知,同阿爹说过,阿爹并不同意,周氏擅自跟祖母商量,祖母宠爱楚父,却也舍不得银钱,周氏劝说,祖母应下。
买官需要一金,这一金,娘身上怕有十一片金叶左右,祖母身上二十片,周氏身上怕还是留下的有一些,不过怕也不多,这样差不多有五十片,那么剩下五片金叶子哪儿来的?
楚蝉暂时先不想这个问题,思绪继续朝下。
银钱凑过,祖母和周氏一块去了邺城,交了银子,回来后没两天,邺城官府来人抓了阿爹,说同贿赂之事有关。
那么这买官的事儿定是被上头上的人知晓,从而抓人。
要么就是这买官的事情原本就是官府的一个局,为了拢银钱,如今抓人,还是为了银钱,只要凑够了足够的罚金,想来阿爹便不会有事。
楚蝉捋清事情,心中却并未宽心,那么需要多少罚金?只怕不是个小数目。
楚蝉抬头看着站在一旁喘气的曾氏,问道,“祖母,给阿爹买官的一金是怎么凑够的?”
曾氏神色萎缩,抬袖拭了拭泪水,“我身上有二十片金叶子,你娘身上十一片,这扫把星身上有二十片,我又把咱家祖上传下的玉石拿去当了四十五片金叶子,还差四贯钱是跟周围的邻里们借的。”
楚蝉闻言,回房取了四贯钱出来递给曾氏,“祖母,今儿先把邻里们的四贯钱还了,早上若是有邻里碰见阿爹被抓,祖母就说是阿爹去官府协助案子。若是没人问起,就不必说。”
曾氏看着楚蝉手中的四贯钱犹豫不决,“如今你阿爹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这四贯钱留着不好吗?”
楚蝉摇头,目光却是看向周氏,“阿爹的事情这四贯钱于事无补,且阿爹被抓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外人得知,否则对大兄二兄和小弟有些影响。”
这时代若想要前程,靠的是荐举,荐举看的是一个人的品性和家世,这个家世不是指你需要很好的家世,而是家世清白。若是楚父这事情传出去,对楚家的儿郎们影响是最大的。
曾氏和周氏脸色都变了,曾氏是关心大兄和二兄,周氏关心的则是楚志的前途。
虽她不能保证这事一定不会被传出,至少现在不要闹的大张旗鼓也是好的。
楚蝉又问,“祖母,阿爹买官的事情可让其他人知晓了?”
曾氏摇头,“这倒是没有,毕竟也不能肯定买的上,所以也没告诉其他人,借钱的时候也只说是家中出了点事儿。”
四贯钱并不是一家借的,现在把这四贯钱怀上,至少周围的邻里也不会想到买官的事情上。
楚蝉又同曾氏交代了几句,让她把银钱怀上,莫要提钱的事儿了,阿爹的事情没人问起也不要提。
这事儿不仅关系着楚父,还关系着几个孙儿辈的,曾氏自然是慎重,亲自拿了银钱去把周围邻里的钱都给还上了。
等曾氏离开,周氏狼狈的回了房,楚蝉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楚珍,“小妹,阿爹的事情莫要对外乱说。”
楚珍抿着嘴不说话,楚蝉道,“阿爹的事情若是让外人得知,对大兄二兄和小弟有影响,对我们也有影响,年纪渐长,总要嫁人的,想要嫁个好人家,清白的家世是少不了的。”
这时代对女子虽没那么多要求,民风也算开放,女子求欢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你若是想嫁给真正的贵族,家世清白,人品清白就必不可少了。
若是楚父这样的事情被人知晓了,楚珍想嫁贵族那根本不可能的,就算被那位贵族看重,也只能做妾。
妾在贵族之间是可以随意赠送的,哪怕赠送给下人,妾都不能反抗,所以楚珍绝不会让自己给人做妾的。
果然,楚珍听闻,神色渐沉,嘴上却温声道,“阿姐放心,我晓得的,定然不会在外乱说。”
楚蝉的目光又落在缩在厨房门口的平儿,平儿慌道,“姑娘放心,奴婢不会在外乱说的。”
楚珍睨了平儿一眼,冲楚蝉道,“阿姐放心,她若是敢在外乱嚼舌根,我非割了她的舌头不可!”
平儿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等曾氏回来,楚蝉问了她邻里们可问了什么,曾氏道,“早上的时候人少,没人碰见,所以我也没多嘴说什么。”
楚蝉点头,不多时,孙氏也带着楚聿和楚弘回来,两人显然从孙氏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这会儿三人不在拖延,直接去了邺城。
孙氏想跟着一块去,楚蝉见她神色有些不好,怕她承受不住,安慰了她几句,让她留在了家中。
送了孙氏回房休息,楚蝉又同她交代了楚父的事情莫要传到外头去了,孙氏疲惫点头。
楚蝉跟楚聿和楚弘直接雇了一辆马车赶去了邺城,到了邺城差不多是晌午时候了。
邺城城墙高三四丈,城墙上站着持着长矛的士兵,城门口也有好些士兵把守,进去的话每人还要交一个圜钱。
一进到邺城,楚蝉才发现邺城极为繁华,宽敞的大道,人口众多,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小贩,路旁边各式各样的铺子。
楚蝉这是第一次来邺城,三人随意在路旁买了浆和饼子饱腹。
吃完楚蝉跟摊主打探了下官府的位置,三人直奔官府而去。
一到官府那儿,三人就瞧见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哭哭啼啼,仔细一听,竟全都是跟买官的事情有关,所有出钱买官儿的人都被抓了。
这会官府大门大闭,众人无法只能在外等着,约莫一个时辰后,官府大门终于打开,众人拥挤上前诉苦。
却并未瞧见官老爷,只见几名官差拿着一张告示出来贴在了告示墙上。
一贴上,几名官差立刻回到衙门内,关上大门。
众人蜂拥挤到告示墙前,楚蝉三人也挤了上去,这才瞧见上头贴着的是什么。
楚蝉快速看完,脸色也有些白了,上头大意就是说卖官鬻爵属于违法贿赂,罚金百倍。
百倍,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楚父买官花了一金,他们必须交百金才能赎回楚父。
百金,楚蝉心中有些颤抖,一金就是一百贯圜钱,百金便是万贯,她一天才赚一百多圜钱,一月也不过三四贯,若是还是指望她这小摊子来赚取罚金,不吃不喝也要两百年。
楚蝉心中苦涩,她原本还抱着一丝的奢望,只盼着罚金能少些,一两金到还好弄。
可是百金,她该从那里去弄?
楚聿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楚弘脸色也有些变了,三人一时之间都是沉默不语,耳边也传来嘈杂的骂声和哭泣声。
楚蝉回神望向气派的官衙,这种明目张胆敛财的事儿,只怕是很大的官儿在上照应着,或者说这一切都得了秦国大王的允许,更甚至,这敛的财都进了秦王的口袋?
楚蝉垂眸,半晌后才哑着声音道,“大兄,二兄,我们去狱里看看阿爹吧。”
三人去了牢房,被告知不能探望犯人,哪怕是塞银钱都不行的。
楚蝉见几人并不想是为了多捞银钱才说的这种话,便晓得是上头人发话了,也不多言,跟着大兄和二兄离开。
三人一路沉默,路过最繁华街道时,突然传来兴奋和嘈杂的声音来。
“啊,是公子拙成的马车……”
“快,快去瞧瞧……”
只瞧见不少人蜂拥而去,就连道路两旁铺子里的店家也站在点外瞭望起来。
楚蝉抬头望去,只见一辆由着四马驾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身由着名贵的金丝楠木打制而成,镶着宝石的窗牖被丝绸遮挡,驾车的车夫是个高大的青年,面容严肃,一身青衣。
楚蝉只觉周围人似都挤了上去,瞧见不少少女面颊羞红,“是公子拙成的马车,若是他能够看我一眼多好。”
旁边的少女嗤笑,“快别做梦了,这样的公子匹配大王的公主都不为过,怎会看上你,不过若是能够瞧瞧公子拙成的风采也是极好。”
楚蝉怔怔的望着那马车出神,脑中便想起这句话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公子用着价值百金的马车,而他们还在为着阿爹的罚金愁苦着。
楚蝉很快回身,冲楚聿和楚弘道,“大兄,二兄,我们回去吧。”
转身朝着城门而去。
她不贪慕虚荣,可如今也为这银钱发愁。
三人雇了马车回到垵口县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进入楚家,房间里点着油灯,几人都在房间榻上坐着,只有平儿在厨房煮饭。
瞧见三人回来,曾氏猛的起身,激动的握住楚聿的手臂,“阿聿,你阿爹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可打探清楚了?”
楚聿揉了揉眉心,神色阴郁,“官府说是犯了贿赂之罪,罚金百倍才能把人赎回来。”
“你……你说什么,多……多少?”曾氏只觉脑子嗡嗡作响。
楚氏昭华 第18章
百倍,曾氏只觉天都塌了下来,百金对楚家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孙氏闻言,也是眼前发黑,周氏更是脸都白了,身子也往后缩了缩。
一屋子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曾氏的哭泣声,曾氏哭了半晌,终于回身,抄起旁边的东西就朝着周氏身上砸了去,“你这丧门星,要不是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可好,一百金啊,这叫我们怎么拿的出来啊,老天爷啊,你这是要活活逼死我们楚家啊。”
曾氏都快气糊涂了,扔过去的是块石头都没注意到,直接砸在了周氏的额角上,周氏被砸破了脑袋也硬是不敢吭声。
楚蝉只觉脑子嗡嗡作响,心中也有些疲惫,她道,“先用饭吧,明儿一早再想法子。”
曾氏哭道,“还想什么法子,把咱们楚家所有东西都买了也值不了百金啊。”就楚家这宅子跟东西,价值一金都不错了。
楚聿道,“祖母莫要伤心了,总会有法子的。”
到底还是先吃了饭,周氏额头破了,也不敢在上桌,直接回房去了,楚珍也跟着一块。
周氏扑在床头闷声哭着,楚珍心中也是酸楚,上前劝说,“娘,莫要哭了,我替你处理下伤口吧。”
周氏不起身,哽咽的声音传来,“我也不想事情会如此的,我只想着你阿爹若是能做个官儿,咱家日子也能好过些,我是一心一意为了你阿爹着想啊。”她对楚父是真心,可到底架不住蠢。
楚珍沉默不语,楚父的事情若是揭露出去,对她以后也有些影响的,心中到底还是忍不住有些埋怨起了周氏。
一时之间,房间只剩下周氏压抑的哭声。
楚蝉用了饭就歇下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想了许多,她对楚父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她却知道祖母和娘对阿爹的感情很深,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
翌日起来,曾氏就病倒了,孙氏起来就跟平儿忙碌了起来,孙氏脸色也不大好,楚蝉劝道,“娘,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孙氏摇头,“不了,待会我还要出去找别的活计,你阿爹……”孙氏不再提,到底不想让孩子们操这份心。
楚蝉道,“娘,不用出去找伙计了,我摊子这几天你先摆着,不过今儿你要休息好,明儿在出摊子。”
孙氏看着阿蝉,有些不明白她的主意,楚蝉继续道,“我这几日打算去邺城看看。”
孙氏担忧,却不好劝说什么。不一会,楚聿和楚弘也出来了,两人看样子并不打算去书院了,楚蝉道,“大兄,二兄,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你们待在家中也是无用,还是先去书院,总不能把功课拉下了。”
楚聿沉着脸,“待阿爹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去也不迟。”
楚蝉却是摇头,“你们若是不去书院,外人定会怀疑的,阿爹的事情最好莫要让外人知晓了。”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筹到百金,阿爹的事情也可瞒住,可耽误的久了,只怕……
楚蝉一是为了大兄二兄,二是为了楚家,小小的垵口咸,楚父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定会闹的满县皆知,对楚家多多少少会有不好的影响。
楚弘哼道,“知晓了就知晓了,还是想着先怎么把阿爹给救出来吧。”
楚蝉抬头道,“二兄打算怎么救?可想过这买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楚弘道,“还能怎么回事儿,定是有人看不过眼,所以告去官府,让人把所有买官的人都给抓了。”
楚蝉摇头,“二兄,这事儿明摆着就是官府为了敛财放出来买官的消息,等人入局,在抓了,以贿赂之罪收取罚金。”
楚弘一楞,暴怒不已,“还有没有王法了!”
楚聿冷笑道,“什么王法,王法不过是束缚我们这样的平民的,这事儿闹的不小,若是没有秦王的允许,谁敢卖官鬻爵?这银钱定是进了秦王的口袋。”
楚蝉点头,“所以阿爹在狱中不会有什么大碍,既是为了银钱,只要凑够了银钱就能把人放出来了,大兄二兄留在家中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去书院,我先去邺城看看,可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楚聿苦笑,“百金,再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赚够百金的。”
楚弘气道,“大王怎会如此!”
楚蝉沉默,最后楚聿和楚弘还是被她劝着去了书院,而她直接去了邺城。
邺城不仅繁华,这里儒生成群,文化繁荣,百家争鸣,不仅如此,商人更是无数,这里是最繁华的城池,也是最*的地方。
楚蝉顺着街道一步步朝着走着,耳边听着各式各样人的话语,心中则想着这时代什么最赚钱。
似也不外乎那几样,丝绸,玉石珠宝,香料,私盐,染料,刀剑铁器。
可其中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她不曾接触过的,就算想做其中的一行,她也必须有本金。
楚蝉这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她只在酒坊,这时代的酒坊是各种儒生文人,商人武夫常常来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得到各种消息的地方,楚蝉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若是呆在家中,怎么都不可能凑够银钱的,不妨先从这种地方等一些机遇。
到了天色暗下后才雇了马车回了垵口县,回了楚家平儿刚把饭煮上。
刚坐下没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楚蝉去开了门,瞧见来人忍不住道,“陈叔,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竟是衙门的啬夫陈青,每次楚蝉在街上摆摊子,都是他来收取赋税的,年前官府出了宗案子,还是楚蝉告诉陈青疑处,坏人才得以伏法,至此两人越发的熟稔。陈青又被楚父年小几岁,所以楚蝉一直唤他陈叔。
陈青道,“你父亲的事情我已得知,想着或许可能有帮得上的地方。”
楚蝉知晓陈青为人正直,又在官府做事儿,或许能帮她见楚父一面,便把人请到了里面。
楚蝉请了人进去,陈青已经道,“我有一兄弟是在邺城狱中做牢头,从他哪儿得知了这次出事人的名单,这才晓得你父亲也在其中。”
楚蝉点头,“多谢陈叔了,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要请陈叔帮忙。”
把人引进屋子,楚聿和楚弘陪着,楚蝉亲自去厨房做了两小菜。
家中还有猪肚和鸡。
猪肚洗净,切块儿,滚油爆炒,加作料起锅,脆而有嚼劲。鸡滚水熟透,拆成肉丝,芹滚水,加油和醋凉拌即可。
又拿豆腐炖了蘑菇,还有几个小酱菜,又吩咐平儿去打了两斤酒水。
楚聿,楚弘已经陪着陈青说起了话,楚蝉上了菜,孙氏不好上桌来吃,只好在厨房留了菜。
四人便吃了起来,平儿的酒水很快打了回来,陈青并未客气。
几人这一说话,陈青也道,这次的事情不好解决,只怕要出了罚金才能放人,既他都如此说,三人越发肯定这事儿是怎么回事了。
陈青又道,“虽说是不能去狱中看望,不过若是注意些,我同狱中的兄弟说一声,少少的见上一面也是无妨。”
楚聿道,“那就多谢陈叔了。”
陈青不多说什么,“明日随我一块去邺城即可,不过去的人不可太多,只能一人。”
楚蝉道,“我明日跟着陈叔一块去吧,大兄二兄还是先去书院的好。”
翌日,楚蝉换了身男装同陈青一块去了邺城的狱中,见了楚父一面。
楚父瞧见楚蝉,很是羞愧,“阿蝉,这事儿你莫要再管了,我无碍,在狱中并无什么大碍。”楚父在狱中待了两天,已然猜出是怎么回事了,晓得只要给了银钱自己才能出去,不过这银钱怕是不会少的。
楚蝉安慰道,“阿爹放心,我会想法子的。”就算为了娘跟兄长们,她也会救楚父出去的。
父女两人并未说太多的话,不一会,牢头就来赶人了,楚蝉把怀中的一个包袱塞给了楚父,“这是我昨儿晚上做的吃食,阿爹记得吃。”
等出了狱,楚蝉把另一包袱塞给了那认识陈青的牢头手中,“今儿的事情真是麻烦大人了,这是小儿自己做的一些吃食,希望大人莫要嫌弃。”
那人笑道,“行了,既然是认识陈兄弟的,不用这般客气。”
回去的路上,陈青道,“我身上有些银钱可以给你,不过怕也是杯水车薪。”
楚蝉道,“多谢陈叔了,若是需要我自会开口的,今天的事情也麻烦陈叔了。”
陈青不再多言,只微微侧头打量了这小儿几眼,这般聪慧有礼的姑娘家,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次的事情不小,也很难,她会怎么解决?真的能够凑出百金来吗?
陈青见她自在从容的模样,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感觉,或许这小儿真的能够救出她的阿爹呢。
如此过了三四天,楚蝉还是一早就赶往邺城,天黑在回楚家。她在邺城也只是在各处的酒坊里待着。
酒坊这种地方,她自然不能在以女装打扮,而是换了一身二兄以前的旧衣衫,发全部束起,眉毛画粗,脸上也用特殊的草药汁擦拭,面色便有些发黄,成了最为普通的少年模样。
楚氏昭华 第19章
这几日孙氏接了楚蝉的摊子,曾氏还是卧病在场,周氏在家伺候着曾氏,不敢有任何怨言,平儿则操持着家中所有的活计。
孙氏煮的豆花和丸子汤味道虽不如楚蝉,却也不差,只外人问起时,楚蝉只让孙氏告诉别人她卧病在家。
这日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楚蝉就起来了,梳妆打扮成少年模样揣了两饼子打算在路上吃,不想刚把吃食装好,就听见房门推开的声音,出去一看,竟是大兄出来了。
楚蝉把包袱捧在怀中迎了过来,“大兄,你怎么起来了?这会儿还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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