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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八零年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磨刀堂主

    在关云山去请关自在的时候,卢新娥等人好奇的看向关晓军,“小军,你从哪儿听到关瘸子说偷了咱们东西的话给他说话的人是谁”

    关晓军摇头道:“那个人我不认的。”

    此时的关晓军才六岁,在家人看来,这孩子能留意关云岗与人说的话,就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至于他认不认得跟关云岗在一起的人,根本不必苛求,也就不再多问。

    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对同龄人来说,很不容易了。

    其实关云岗偷砖的事情,是在多年之后,关晓军过年回老家的时候,跟几个发小喝酒的时候才无意间得知。

    华夏老百姓,无论干什么事情,第一个想要启用的必定是自家人,关宏达开砖窑,他聘用的工人,基本上都是关帝庙村里的人,剩下的要么是自家的亲戚,要么就是邻村的人,整个窑厂几乎就没有一个外人。

    可以这么说,在整个八十年代,关宏达开的这个砖窑厂,养活了周边好几个村子的人。

    **十年代,出门打工的人非常少,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中国农村才出现了打工潮,在这之前,所有的农村地区的老百姓都没有离家打工的概念。

    而关宏达的这个砖窑厂,成了当时十里八乡唯一的一个可以打工的地方,虽然工资不高,一天也挣不多少钱,可挣得再少,那也是钱,总比在家闲着要强。

    因此关帝庙村的这个窑厂的工作,成了本地村民都争相抢着干的香饽饽。

    鼎盛时期的关帝庙窑厂,在里面干活的人要超过一百多人,人一上百形形色色,这人一多,心思也就多,其中不乏偷鸡摸狗之辈,自然免不了要起歪心思。

    关云岗是个跛子,自己又懒,平常吃口饱饭都困难,关宏达见他可怜,便让他去窑厂当起了看场员,一个月管吃管喝,还给他一百块钱的工资。

    不要小看这一百块钱,就是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外出打工的打工仔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才三百块左右,而八十年代的一个代课老师的工资也才五十六块钱。就算是公办教师,也就是俗称“吃国粮”的老师,其月薪也就七十来块,一百块的人少之又少。

    就从工资这一方面,关宏达可是一点都没有亏待关云岗。

    但有的人天生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无论对他再好,他也不会生出感恩之心,反倒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之事,你一旦不帮他,便会遭到他们的怨恨。

    关晓军在以后的人生当中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人,这种人,即便是你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他也只会嘲笑你而不会感激你。

    关云岗就是这样的人。

    他在窑厂看场看了半年,眼见着关云山家的新院墙盖起来了,新屋子也盖起来了,嫉妒的火苗便开始在他的心中燃烧:大家都姓关,凭什么你们家住新房,我就要住破土坯房凭什么我跟你们看窑厂而不是你们给我看窑厂

    这种极度嫉妒的情绪烧的他双眼发红,在




第五章 手段
    “宏达叔,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院子里关云岗对关宏达不住磕头,“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吧!我这就把那些砖头给你拉回来,损失的钱我也给您补上……”

    “补上你拿什么补”

    关宏达看着关云岗一脸铁青,“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说,我哪里待你不好”

    关云岗不敢反驳,一个劲儿的磕头,“是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宏达叔,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关宏达冷冷的看着关云岗,一语不发。

    整个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关云岗磕头讨饶哭泣的声音。

    卢新娥看不下去了,拉着关晓军与关阳两人,“阳阳、小军,咱们去后院吃饭,别耽误爷爷他们的正事儿!”

    对于关云岗这个人,卢新娥一开始就极为讨厌,感觉此人说话的时候,眼睛老是色眯眯的往女人的下三路上瞄,看着就恶心。今天见公公收拾关云岗,她连劝都懒得劝。

    在她朴素的认知里,这人竟敢偷自己家的东西,打死都不冤!

    卢新娥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这种情况,便想躲开眼前这一幕。

    关阳看到院子里关云岗跪地求饶的情形感到有点害怕,卢新娥一说话,她便乖乖的跟着母亲向后院走去。不过小孩子终究好奇心大,不住回头张望,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对于偷窃啊,家规啊什么的,都还不太清楚,但却知道村里的瘸子叔叔一定是犯了错。

    关晓军却挣脱了卢新娥的手掌,“妈,我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卢新娥道:“你这孩子,这有啥好看的”

    不过见他执意要看,她也由着关晓军,只是拉着关阳走进后院。

    王欣凤见卢新娥拉着两个孩子向后面躲,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叫道:“新娥,咱们把菜收下,前院留给他们老爷们说话!”

    当两人把饭菜都端进后院的房子里时,关云山扶着一名须发尽白的高大老人走进了院子里。

    这老人个头极高,比身高一米九的关云山也矮不了多少,须发如银根跟透肉,他上身一件无袖的对襟小汗衫,下身一条裁了半截的没有染色的土布裤子,有点像后世的七分裤,但更像是大裤衩。

    这老人手中拿着一根翡翠嘴的旱烟袋,肩膀上还挂着一条原本是白色而今已经泛黄的毛巾。

    这老头人未进院,大嗓门便嚷嚷起来,“宏达啊,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咦,云岗跪这里干啥这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啊,你磕啥头啊”

    这位老人便是关宏达的大爷爷,关晓军的老老爷爷关自在。

    关宏达见关自在来了急忙上前扶住他,“大爷爷,你来了,这件事您看怎么办”

    他把关自在扶到院子里的桌子旁坐下,把今天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关自在来听。

    “这混账东西!”

    关自在听完关宏达说的话后,不由得破口大骂,“你个小畜生,这事儿你也做的出来!”

    他说话间大步走到关云岗身前,拿着烟袋锅子就往关云岗头上敲,边敲边骂,“自己家的东西你也偷没有宏达,你能活到现在早他妈饿死你了!你个狗日的……”

    别看关自在现在九十多岁,但依旧是火爆脾气,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手中的烟袋锅子敲在关云岗头上,不一会儿就敲了好几个大包,敲的关云岗抱头哭嚎,可又不敢躲闪。

    关宏达生怕打出问题来,急忙拦住关自在,“太爷,您消消火,别生气,要是为了这么个畜生把您身子气坏了,不值得!”

    关自在气喘吁吁道:“宏达啊,这件事啊,由你来处理!你是苦主,又是咱们村里的村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因为他姓关就手下容情!哼,我就不信他一个人就能干出这件事来!这次凡是犯事儿的,都给我找出来!”

    关宏达道:“好,有您这句话,我就不客气了!”

    他看了关云山一眼,“帮我把大喇叭打开!”

    关宏达是村里的支书,村里的扩音大喇叭的话筒就按在他们家里,当下关云山走进屋里把设备调好之后,关宏达便走进了屋里,片刻后,村里的大喇叭上响起了关宏达有点失真的声音:“喂,喂,那个都吃饭了没有正在吃饭的先忙着吃饭,吃完饭的爷们都来我家一趟,有点急事!没吃饭的,吃完后也得来一趟!重复一遍,今天有点急事!谁家有空,现在就过来一趟……”

    就在关宏达在大喇叭里吆喝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关云岗,身子不住发抖,脸上神情不住变幻,最后他脸色一凝,似乎下定了决心,以手撑地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扭头就往外跑。

    关晓军眼尖,见关云岗要跑,大声嚷道:“关瘸子要跑啦!爷爷,爸爸,关瘸子要跑啦!”

    院子里正坐在椅子上抽旱烟的关自在听到叫喊,抬眼看到向外跑的关云岗,不由的勃然大怒,“小畜生,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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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麦忙时节
    关宏达说话算话,把这件事说完之后,便让村民各自回家,就连关云岗也被他放了回去,根本就不担心他能跑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准备回家的时候,关宏达对着关云山大声道:“云山,现在天这么晚了,你开车去集市上买点吃的来,一会儿咱们招待一下客人!”

    一群人听到关宏达真的让关云山去买酒菜,有的人不自禁的生出惭愧的心思,关宏达这么大的度量,难免让人心生感动。

    关云山走到关宏达面前,“真的要去镇上买酒菜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也配当咱们的客人”

    关宏达小声呵斥道:“蠢货,谁让你专门去买菜去你现在就去乡里派出所走一趟,去找洪新刚,让他们多派几个人手来,你开车把他们拉过来,不要让人知道!”

    洪新刚是凤山乡派出所的所长,跟关云山是同学,平常两家经常走动,此时的关系极好。多年后洪新刚被调到附近的县城担任公安局局长,自此双方来往就少了起来,后来关宏达去世,洪新刚得知消息后,哭的跟泪人似的,亲自披麻戴孝,帮助关云山料理家里的事情。

    关云山恍然大悟,“哦哦,爸,还是你想的周到!”

    他们父子两说的话,并没有瞒着关自在,被老头听在耳朵里后,关自在摇头笑道:“宏达,你小子还是这么狡猾!”

    他看向关晓军,“小孙孙啊,你以后可不能学你爷爷。”

    关晓军道:“我知道,我不跟爷爷学,我跟太爷您学,我也想活上百岁,以后也当太爷爷!”

    关自在哈哈大笑,“有志气,这么小就想以后当爷爷的事情了”

    院子里的人听关晓军说话幼稚,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关云岗带来的不快,此时也稍稍缓解。

    到了晚上十点之后,关云山开车从乡里返回,随他过来的还有十几个民警,为首的一人高高瘦瘦,三十来岁,正是洪新刚。

    一群人带着烟酒糖茶走进大院之后,关宏达把他们安排到了后院的厢房里,“你们现在都先睡觉,等我叫你们,你们再起来。”

    洪新刚笑道:“宏达叔,干嘛这么麻烦,您说让我抓谁,我现在就去抓他们,竟然敢惹到您头上来了,好大的胆子!”

    关宏达瞪了他一眼,“新刚,做什么事都要有规矩!你是体制内的人,以后做事更要守规矩,不然走不长!”

    洪新刚心中一凛,点头道:“是,宏达叔,我知道了!”

    将这些人安排好之后,关宏达父子将酒菜在房间大堂里摆好,打开家里的双喇叭的大录音机,放出一段戏曲,把音量调小,点燃几根蜡烛,然后坐在屋里静等来人。

    此时的农村还都没有扯上电线,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照明的设备只有煤油灯跟蜡烛。

    只是平常的时候,是没人舍得点蜡烛的,村民都是去集市上灌点煤油当燃料。

    就这煤油还得省着用,一斤煤油都要花不少钱呢!

    就在关宏达父子等人的时候,关晓军已经沉沉睡去,他这幅身体虽然有着成年人的灵魂,但毕竟还是孩子,没精力进行熬夜。

    关键现在这个年代,没电视,没电话,连小人书都少的可怜,大晚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就是想不早睡都不可能。

    一夜无话。

    到了天明的时候,村里的大喇叭上再次响起了关宏达的声音,“昨天我在家里等了你们一夜,一共来了三个人。我再说一遍,还有谁没有站出来的,你们赶快来我家!咱们村里都是一家人,什么事儿都好说,你要是不主动出来,后面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

    关晓军揉着眼睛起床,心下暗暗好笑:“偷东西的人有几个傻子这些人怎么可能会主动站出来只有偷东西少的人才会主动坦白道歉,偷的多的人哪一个敢站出来要知道这时候的几百块可不是小钱。”

    他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额头上的汗立马就下来了!

    “今年可是八四年啊!”

    就在八三年,太宗针对如今全国性的治安不稳定状况,发出了“抓一批,关一批,杀一批”的指示,由此开始了“一刀切”的严厉打击行动。

    这种行动,在每个都地方上都有指标,完不成指标,那就拿地方领导说事。

    如今虽然已经到了八四年,但第一波浪潮也就刚刚过去,第二波应该已经开始了。

    这要是把这件事反应到上面去,关云岗这些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关晓军虽然痛恨关云岗这种小人,但却还不至于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不过正好赶到这个时候,他们是死是活就看各自的运气了。

    如今正是麦忙时节,一大早的家里人都拿着镰刀去麦



第七章 小诱惑
    看着一家人拿着水桶、镰刀、草帽、以及穿破了的长袖衣服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向麦田,关晓军也想跟着家人一起去。

    “你去干啥”

    关云山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一大早的再睡会儿吧,今天的早饭还是你来做。”

    关晓军不想去做饭,“爸,我想去地里看看。”

    “干活有啥好看的乖啊,屋里还有昨天买的玩具呢,你自己玩,别乱跑啊。”

    关云山不想让孩子去地里,一个是自家田地距离村子有点远,走路差不多要走半个小时,他这是心疼孩子。

    另一个则是,孩子在田间地头没人照看很容易出危险,以前就出现过孩子在地里乱跑掉进水井的事情。

    此时农村的水井分两种,一种是机井,向外矗出一截来,算是自带防护栏,小孩子一般不会掉进去。还有一种是以人力挖出来的老井,这种老井的井口很大,与地齐平,外面又没有栏杆等东西围挡,井口又非常湿滑,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掉进水井里淹死。

    之前就出现过晚上打猎的时候,有猎人淹死的情形。

    当时有十来个猎人扛着猎枪打兔子,来的时候十三人,天明集合的时候,成了十二人,等找到另一个人的时候,早就淹死了。

    这种老井,别说人,就是小动物掉进去也照样出不来,每年清理水井的时候,就会捞出一些死老鼠死长虫等东西。

    出于安全原因,关云山是不愿意关晓军跟着下地的。

    关宏达从屋里走出来,“他想去就让他去吧,在地里晒晒也不错,拿个袋子去地里拾麦穗!”

    关宏达伸手摸了摸关晓军的脑袋,看向关阳,“阳阳,你看好你的弟弟啊!”

    关阳跟个小大人似的,挺着小胸脯点头道:“爷爷,我会看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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