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八零年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磨刀堂主
他为人聪明,脑筋转的极快,听到这些钱后,瞬间就想到了君子兰上面,“我这次回来还想着把太爷的君子兰拉到春城去卖了呢,你是不知道太爷养的这些君子兰有多好,我找遍整个春城,就没有发现比太爷的君子兰再好的花!
第八十四章 报纸新闻
关云山回家之后,家里的窑厂终于可以开窑了,村里通电之后,关宏达不敢耽误,直接就买了一台砖机。在砖机试用之后,生产速度果然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出砖坯子出的又快又匀称,同样的干活人数,一天的量,要超过以前十天的量还不止。
有了关云山掌控砖窑,老关家的砖窑厂终于走上了正轨。
其实烧制黏土砖是一项很破坏环境的活动,黏土砖的原料,就是农田里最普通看泥土,沙土反倒不能用。因为这个原因,早期烧制的时候,还显示不出破坏力,但后来随着国家发展速度的加快,村民逐渐都富裕起来,盖房子的人也越来越多,对黏土砖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了,这种情况下,砖窑厂对农田的破坏力就显现出来了,随着砖窑厂的扩大化生产,很多田地里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土坑,买卖泥土反倒成了一桩好买卖。
这种情况在两千年左右,越来越疯狂,对农田的破坏性也越来越强,政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取缔民间砖窑厂,只是取缔的前提是,你必须有代替品才行,政府一直吵吵了十几年,也没有能取缔得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因为这种砖,各地农村都有需求,甚至在城市里也少不了,因为它有它生存的空间与土壤,绝不是一纸空文所能泯灭掉的事物。
只有到了奥运会之后的几年间,国家对环境的治理越来越重视,这些私人黏土砖窑才逐渐被一一拆除。但拆除归拆除,却不可能根除,估计再过几十年,也不可能根除。老祖宗用这种黏土砖盖了几千年的房子,这种建筑用品绝不会消失,只能是减少。
但是在八十九十年代,水管这个啊,九十年代一条河都黑的跟酱油似的,把人能臭晕,也没有人管,这砖窑厂根本就不算是问题,因此老关家这砖窑厂开的心安理得,大家盖房子也都盖得天经地义,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关晓军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大家都是这样,你不做别人也得做,日后的空心砖水泥砖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人搞,也没有条件搞,其实那些砖也照样污染环境,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花样罢了,没必要太过把这当回事,这还不是到操这个心的时候,先吃饱饭才是硬道理。
关云山在管理自家砖窑的时候,本来还想着过段时间再去东北一趟,他还想着去东北再发一笔横财去,三个来月的时间赚了二十来万,这对他来说,那是足够能吹一辈子的事情,在这个时代,能赚这么多钱的人,除了一些大院子弟,普通的民众那是少之又少。
关云山从小就性子傲,一心想挣大钱,做大事,这次遇到这么一个机会,自然是不想错过,虽然他人在家里管理砖窑,操使农活,但一颗心去早就飞到了东北去了。
等过了麦季,将小麦收完,公粮也交了之后,关云山终于在家里坐不住了,决定再向东北春城走一趟。
其实这段时间,关云山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也觉得这君子兰的价格太过诡异,这样的价格完全不是一种正常现象,在潜意识里就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持久。
但基本上所有人都会抱有一种侥幸心理,而且就连春城的市政府人员都对着君子兰大加赞赏,连国家大佬都亲自为这君子兰交易市场题词,所以大家虽然觉得这种情况不能持久,可是也不认为热潮会很快散去,因此都想赌一把。
“爸,你看这篇
第八十五章 谱系
从关晓军手中抓回的报纸,关云山一直看了好长时间,这期间他一直站着观看,连坐下都忘记了,脸上神情不断变幻,出了一身大汗。
“厉害,厉害啊!”
过了好半天,将报纸放到一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的阳光呆呆出神,“我要是不恰好在那个时候回家,恐怕我就回不来了!还是父亲说的对,这件事确实邪性,果然不能持久!”
他被这件事给吓着了,一天都精神不振,等过了差不多两天后,才元气满满的满血复活,将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
关云山就是这样一个人,心宽的很,更何况他在这次从君子兰事件中是获利者,而非是赔钱者,虽然也感到了一阵后怕,但过两天也就缓过劲来了,但在心底却是暗自庆幸,要不是关阳姐弟写信一个劲儿的催促他回家,说不定他不是被抓紧号子,就是赔光了所有,光溜溜的回家,哪一种都令他难以接受。
相比这两种结果,他在火车上被偷了几千块钱,那又算得了什么
他这段时间对关宏达一直都抱怨,抱怨关宏达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放着金山不要,偏偏要守着泥土堆,现在才发现,原来金山靠不住,只有泥土堆才最实在,起码不会骗人!
经此一事,关云山终于老实了很多,踏踏实实的在村里管理起自家的砖窑来。
他朋友多,路子广,同学也都给力,在家里当真是混的风生水起,虽然并没有“挣大钱,做大事”,但砖窑的生意越来越火爆,整个云泽市区建筑物用的砖块基本上全都用上了他老关家的板砖,因为这个,关云山在关宏达的建议下,又在凤山乡的镇上包了一块土地,又建了一座砖窑,这样一来,人手就不够了。
只好把关晓军的五个姑父安排进了砖窑,让他他们负责整个砖窑的运转,就连关晓军的三舅也参与了其中,这第二个窑口简直成了关晓军家一帮亲戚的东西了,也算是关云山给自己几个妹妹与小舅子的礼物。
在老关家,关云山是独子,后面有五个妹妹,而关晓军的母亲卢新娥则是姐妹三人,她排行第二。
在关云山的那个时代里,生孩子都是耗子下崽似的一窝一窝的生,这个年龄的人,一般都是兄弟姐妹好几个,五六个实属正常。
就在关帝庙村附近的一个村子,兄弟八个的情况都有,这还只是兄弟,还不算他们那三个姐妹。
那个时候又没有计划生育,自然是能生几个就生几个,孩子多了,干农活也轻松。
农村姑娘找对象,也都喜欢找兄弟多的人结婚,因为家里棒劳力多,干活就少吃苦,与后世的情况截然相反。
关云山的五个妹妹与他的年龄相差很有意思,都是差一岁,关云山比大妮大一岁,大妮比二妮大一岁,如此类推下来,相差都是一岁,到了老五哪里,比关云山已经笑了五岁了。
这个时候结婚都挺早,关云山的五个妹妹全都出嫁了,老五关云锦前年才结了婚,五个姑姑的对象都是普通的农民,都挺老实本分,跟着他们或许发不了财,但也绝对受不了气。
这是关云山兄妹们的情况,
而卢新娥家中,与关云山则不太一样了。
她是姐妹三人,此外还有一位哥哥两个弟弟。
卢新娥姐妹三人中,关晓军的大姨跟着关晓军的大舅去了关中,几十年都没有回过家,也就姥爷姥娘去世的时候,她才会来了一趟,那是关晓军第一次见他
第八十六章 时间点
喊关云山出去干活的人,名字叫做袁令旗,是关云山的一个小学同学,此人现在跟关云山关系非常好,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拿着礼物来看望关宏达夫妇,在人情往来上,此人做的非常到位。
他这人是个泥瓦匠出身,但是为人聪明,瓦工活做的非常好,当初云泽地区进行了一次瓦工比赛,他曾进入了前十名,在别的地方上不说,起码在砌墙这方面的技术,整个云泽地区他应该是数得着的了。
农村里泥瓦匠这个职业,也得拜师才行,袁令旗虽然年龄不大,但他技术好啊,因此拜他当老师的同龄人或者半大孩子当真是不少,差不多得有三十来个还要多。
他有这么多徒弟,瓦工手艺又好,因此附近村子里谁家盖新房了,谁家揭瓦屋顶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就连关宏达家里的房子都是袁令旗领着人盖的。
袁令旗这个人很会笼络人,又有眼力劲儿,因此十里八乡的村民,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领着徒弟干活的泥瓦匠。也就是在领着徒弟们干活的过程中,袁令旗攒了点钱。
虽然说这个时代盖房子花钱少,谁家盖房子的话,同村人都会过来帮忙,但帮忙的前提是,这些人得会泥水活才行,不然的话只能当小工,砌墙上顶等专业技术活,就需要老师傅们来干了,袁令旗的小团队在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同村人帮忙只吃饭喝酒,但袁令旗他们干活,自然要收点辛苦费,虽然不多,但时间长了,他也攒了点钱,家里的日子过得也很富裕。
这个人也不是一个闲的住的人,也是老想着做大事挣大钱,因此与关云山极为和脾气,不过相比关云山冲动的暴脾气,袁令旗可就冷静多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区别,他与关云山以后的人生道路也是天差地远。
关云山是随着时间的消逝,家境一日不如一日,而袁令旗带领的建筑队却是越干越红火,等到两千年以后,此人创立的建筑公司已经成了整个云泽地区最大的建筑公司,但凡云泽地区的建筑活,都得让他先过一下手,肥肉全都留给自己,剩下的没利润的工程才会让给别的小公司,他的霸道可见一斑。
后来此人开着宾利来关云山家里做客的时候,喝酒喝的狂性大发,曾对关云山道:“云山哥,现在我只要跺一跺脚,整个云泽地区都要晃三晃!”
关云山道:“你这是跟谁显摆呢”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关云山出手较重,把他鼻梁给打断了,从那以后,两家的交情也就淡了,不过有什么事情找他去,他还是照样帮忙,并不会推诿,当初凤山乡副乡长的黑资料都是关晓军摆脱他收集的。
总的来说,这袁令旗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虽然做人有点油滑,但非常念旧情,算是关云山这么多年来真正的好友之一。
关晓军与他的三个儿子关系都不错,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几个人都会找机会聚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算是发小里玩的挺好的一批人,他三个儿子也都开了建筑公司,将整个云泽地区的工程围的滴水不漏,别的公司根本就插不进去。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袁令旗还只是领着自己不成气候的小建筑队东游西荡的挣点辛苦钱,有时候干起包工包料的活连垫付的钱都拿不出来,于是只能来关云山家里拿。
关云山对朋友那是没的说,简直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借点钱根本就不是问题,因此袁令旗对关云山极为感激。
袁令旗这一次是在东北接了一个大活,是他在牡丹江的一个亲戚给他介绍的,当时的建筑工人奇缺,优质的建筑队更是少之又少,因为知道袁令旗的手艺,又知道他的行事为人,因此他这位亲戚便想让袁令旗待人去一趟。
但是干这个活,需要垫资,加上工人的来回路费,吃饭穿衣等费用也是一大笔钱,而且整个工程起码要干一年多,而这一年内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儿,谁也说不清楚。
袁令旗胆子小,又怕出事情,因此想让关云山陪着他去一趟,一则是可以让关云山负责垫钱,二则是他这些徒弟们人数太少,达不到对方工地上对人数的要求,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个人帮他找齐人手。
如今这个年代,大部分村民连自己的县城都没有进去过,出远门的是少之又少,东北牡丹江
第八十七章 命运
关云山与袁令旗去东北这件事,在关晓军看来完全就没有必要,尤其是关云山,家里的砖窑开的好好的,不说是日进斗金,但每个月挣的钱已经是不少了,尤其是云泽市区工地上用的黏土砖也都是老关家的砖窑提供的,有着这么稳定的客户,实在是没有必要去东北千里迢迢的去挣那个辛苦钱。
况且袁令旗那个亲戚给的工程其实也赚不了多少钱,这个时候在工地上包轻工并不怎么挣钱,远不如老关家的砖窑厂挣的钱多。
这挣钱暂且不说,还有一件事更是要命,此时的东北,有些地方开发的极少,特别是这个时候的牡丹江,工地附近极为荒凉,晚上还有狼出没,跟随关云山去东北的关云堂,在走夜路的时候,差点被狼咬了喉咙。
好在他反应快,人也有力气,被他抓着狼的脑袋把狼摁在了地上,嗷嗷叫着使劲摁,因为惊吓过度,竟然把那只狼摁了一夜,到天明看到有人来了,才松了口气,晕了过去。
而被他摁在地上的狼,下巴都被他摁没了,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这件事后来被村民当成笑谈,但当时的情况实是惊险无比,但凡关云堂反应慢了一点,他就有可能被那只狼给咬断喉咙吃掉。
多年以后,关云堂有时候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感到心有余悸。
所以,从各方面分析一下,这个工程挣钱不多,环境还十分恶劣,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加上此时的东北治安方面实在是不怎么好,而关帝庙村的村民的脾气也都不好,万一起了什么冲突,那就会出大问题。
其实这种事情,关云山不会不知道,但他哥们义气深重,这袁令旗有困难来找他,他宁愿耽误自己的事情,也要帮助自己的朋友,更何况这个工程下来,即便是挣不了多少钱,但也不会比窑厂上盈利少,况且还能趁此机会结交工地上的朋友,顺便也学一学工程上管理的学问。
可是关云山霉运罩顶,干什么什么不成,他干哥哥的二儿子这么一死,什么工程都干不下去了,只能回来。可是当时工地都已经开工了,这七八十口子人这么一走,人家工地的工程也没法进行了,当地的工地负责人自然不乐意,到最后还得花钱了事。
这倒好,一分钱没挣着,还倒赔了工地一大笔钱,加上来来回回的吃喝费用还有路费,不但赔了两万来块,而且还弄得里外不是人。
所以有时候关晓军回想起父亲的经历时,总觉得在他的生命轨迹中存在着一双充满了恶意的黑手,每当关云山在面临一个足以改变自己命运的重要节点时,这只黑手就会制造出这样或那样的突发问题,从而导致关云山功败垂成,一无所获。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起两起,而是足足有十来次,本来每次都是好好的,可偏偏会突然就发生变故,弄得关云山措手不及,难以应对。
这也就是关云山有韧性,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要是换成一般人,遇到过几次这样的事情,估计差不多也就精神崩溃了。
关云山一开始还能撑着,后来到了五十来岁的时候,实在是撑不住了,生活与事业上的接连打击,使得他终于放弃了理想,失去了斗志——他开始相信命了!
一个人再努力,再奋斗,但是你没有这个命,到头来豪情壮志终究还是一场空!
按理说,在这个**十年代,但凡胆大妄为,敢想敢干又有点资本的人,到最后基本上都会有一番成就,更何况像关云山这样有资源,有人脉,又有韧性的人。
可他偏偏到最后落得个一事无成,而以往不如他的人,倒是一个个混的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那就更使得他难以面对昔日的同学朋友,于是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羞于见人,自己成了一只不敢面对世界的鸵鸟,沉浸在虚假的幻想世界里
第八十八章 工程
袁令旗来到关晓军家里的时候,脸色有点尴尬,对关宏达道:“大爷,我这两天也想过了,去东北干工程,总觉得有点不大靠谱,而且云山哥要是跟我去的话,你们家窑厂上的生意也确实有点耽误了,我干工程这点钱,不算啥,要是耽误你们窑厂的生意,那就太对不住你们了!”
他刚进门,就知道了关宏达喊他过来的意思,不等关宏达说话,他自己先表态了,“云山哥跟我去东北太不合适,又挣不多少钱,这件事我准备先缓一缓再说,东北的工地我先推掉,等合适的时候,我再来找云山哥。”
关宏达见袁令旗这么知情知趣,反倒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令旗啊,不是叔叔拦你,可你想过没有去那么远的地方,挣钱还是小事,那么多的人去工地,安全方面怎么解决万一有谁有个好歹的,你担得起吗人在外地,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点,现在虽然说国家太平,太平归太平,有的地方依旧很乱啊,叔叔实在是担心你们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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