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包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輕薄的假象
杨戬说:“嗯。”
苗知尘问:“哮天犬呢?”
杨戬说:“在仙府。”
苗知尘简直能想象得到哮天犬有多郁卒,没准会在果林里对着仙树撒尿!诶,仙狗需要撒尿吗?他的思路歪掉了。
秉持着有问题就问的原则,苗知尘问杨戬道:“哮天犬会撒尿吗?会便便后挖坑把便便埋起来吗?”
杨戬:“……”
苗知尘说:“你跟我说说呗,反正哮天犬不在。”
杨戬霍然起身,说:“我走了。”
“诶~别走啊!”苗知尘拉住杨戬的衣角,说,“难得来一次凡间,我带你参观参观呗,上次不是说了让我当你的导游吗?”
杨戬说:“我不会给你宝莲灯。”
苗知尘:“……”有必要这么不留情面吗?
苗知尘最后也没能说动杨戬跟他去四处逛逛,他叹了口气,这位二郎显圣真君戒心也太强了,如此他要取回宝莲灯的路漫漫无期。可他转念一想,杨戬肯为了他的一个请求下凡,那就说明对方是有把他放在心上的。
这个事实让苗知尘一阵窃喜,虽说和杨戬的各种表白都是权宜之计,但能被这么优秀的一个神仙记挂着,无论是谁都会生出无上的虚荣心。
苗知尘步伐轻快地下楼,一楼的客人一个个都像大白鹅似的扯着脖子往上望,在盼着杨戬也跟下来,他们能多看几眼呢。
他在内心嘲笑道,一群愚蠢的凡人,人家神仙早就腾云驾雾而去了。
腾云驾雾的杨戬一回仙府,就被哮天犬扑了一个满怀。
哮天犬用两只后腿站立,前爪扒在杨戬的身上,伸出舌头妄图去舔杨戬的脸,杨戬木着脸捂住哮天犬的嘴,哮天犬就退而求其次在杨戬的掌心上舔了一口。
杨戬默默把口水擦在哮天犬的狗毛上。
哮天犬围着杨戬打转,尾巴摇得十分狂野,“真君真君,你去凡间做什么?是去见苗知尘吗?哎呀,那个凡人配不上真君的啦,真君你值得更好的!月宫的嫦娥就很不错啊,长得好身材好还给我送肉骨头吃,胸口软绵绵的靠着特别舒服。”
杨戬说:“嫦娥胸口软是……算了。”
哮天犬再接再厉地劝说道:“凡人都说给孩子找后娘时得找温柔贤惠的,孩子才不会受罪。苗知尘对我这么凶,真君你娶他的话他一定会趁你不在虐待我的!”
杨戬揪着哮天犬的尾巴,在哮天犬“嗷呜”的惊呼声中把狗给轻松倒提起来,再往天边一扔,哮天犬就便随着它的聒噪化为了远方的一颗星。
天宫包邮 第18章 宝莲灯
苗知尘一出秀色楼就碰到了刘沉香和黄大仙,这两人人手一只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黏糊糊的糖,像是两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苗知尘想,难怪二郎神说走就走,原来是不想遇到刘沉香。
刘沉香把自己的糖葫芦递给苗知尘,说:“知尘,这扬州的糖葫芦都比刘家村的好吃呢。”
苗知尘谢绝了刘沉香的好意,把糖葫芦推回给他,说:“扬州是大城市,刘家村自是比不了的。”
黄大仙则是凑近苗知尘的颈边嗅了嗅,说:“知尘,你刚才是吃了什么灵丹仙药吗?我好像闻到你身上沾了点仙气呢。”
这所谓的仙气恐怕是沾的杨戬的,苗知尘当然不能讲实话,就敷衍道:“你想多了,也许是这秀色楼里的酒菜太好了吧。”
说起秀色楼刘沉香和黄大仙都饿了,他们俩只顾着四处逛,没有吃东西,两人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苗知尘刚进秀色楼也就和杨戬喝了杯茶,没有吃主食,三人便掉头又进了秀色楼。
因着掌柜是亲眼看到苗知尘和郑秀呆在一起,便认定了他要么是郑秀的朋友,要么是郑秀未来的夫君,不仅让小二给三人上了最好的饭菜,还免了他们的饭钱。
三个穷光蛋自是乐得享受这待遇——尽管他们有卖艺挣钱,但扬州的物价太高了,不省着点有他们就要坐吃山空了。
小二来给三人上菜时主动和苗知尘搭话,说:“客官,刚你在二楼和那位俊美的客人说话了吗?”
小二口中俊美的客人指的是二郎神,便是到了这会儿,一楼的客人们还在小声讨论着杨戬呢。
苗知尘说:“说了两句,长得美人也好。”
小二八卦的*得到满足,这才放下盘子乐呵呵地去了别的桌。
刘沉香问:“什么俊美的客人?”
苗知尘说:“就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小二送上来第二个菜,瞧了眼刘沉香,说:“这位客官和方才那位客人倒是有两分相像呢。”
苗知尘心里“咯噔”一声,略有点心虚,毕竟刘沉香把二郎神当仇人,他明面上是刘沉香的同伴,私底下和二郎神接触很难解释得清。
刘沉香神经大条地哈哈大笑,说:“你这是在夸我长得俊吗?”
小二对刘沉香竖拇指,说:“是很俊!”
刘沉香开心地给自己夹了个鸡腿。
苗知尘:“……”他真该庆幸刘沉香是个笨蛋。
郑秀要寻的那个有缘人在下午时就寻到了,那是一个书生,名叫张润,文质彬彬,待人温文有礼,家境一般,为人孝顺,邻里一提到他都是赞美之词。
家丁将得到的信息全部转达给郑秀,郑秀问:“长得如何?”
家丁说:“没见着人。”
郑秀奇怪道:“怎么没见到人?”
家丁说:“那书生家里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我们敲门也没人应,我们本以为这人怕是出去了,就问了邻居,邻居却说这书生昨天回到家后就没出过门。”
郑秀说:“这日上三竿的总不会还在睡觉吧?你们去守着,我今儿非得见着他人了。”
家丁说:“是。”
郑秀算不得讨厌书生,但她觉得书生多迂腐,是以她必定要先见一见这个张润才行。
到了傍晚,家丁又给了郑秀另一个信息,那就是张润家里似是闹鬼了。
家丁说:“据邻居说,从半个月前,每到夜里,都会听到张润家中传来异动,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张润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差。昨天张润回家时提了不少符纸,许是要做法事。”
郑秀皱起秀气的眉毛,“是有人见到鬼了?”
家丁摇头:“那倒没有,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有人问过张润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张润讳莫如深的,只说没事。”
郑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让家丁继续在张润家外盯着。
等苗知尘三人回到郑府后,郑秀就找上了苗知尘。
郑秀把张润的事跟苗知尘讲了,苗知尘一边在庆幸这位大小姐终于放过了自己之余一边在糟心这个有缘人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光是听别人说几人一时也闹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就决定一道去那张润家里瞧瞧。
张润家挺偏,离郑府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好在郑秀大小姐出行自有马车代劳。
马车是三人座的,郑秀和苗知尘毫无争议是坐车厢内,刘沉香和黄大仙就靠猜拳来得到第三个坐进车厢的名额。三把两胜,黄大仙三把都输了,不情不愿地跟车夫一块儿赶车去了。
刘沉香拍拍黄大仙的肩膀,说:“诶,这也挺好的,等以后我们去华山也雇一辆马车,到时你就能直接当车夫了,你多跟人家学学怎么驾马车。”
黄大仙气得差点把尾巴翘起来。
刘沉香第一次坐马车,兴奋得在车厢里到处乱摸。
郑秀嫌弃地说:“你是有多没见过世面啊。”
刘沉香坦然地说:“我就是没见过啊。”
郑秀无言以对。
刘沉香过完了瘾,就紧挨着苗知尘坐下。
刘沉香说:“也不知道鬼长成什么样子。”
苗知尘说:“别问我,我没见过。”
刘沉香说:“哈哈,那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啦。”
郑秀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说:“干嘛那么期待别人家闹鬼啊,闹鬼又不是好事,何况这人有可能是我未过门的夫婿呢。”
刘沉香说:“你是不会懂得男人们的追求的。”
苗知尘:“……”我也不太懂你的追求。
郑秀:“……”幸亏当初拿到手绢的不是这个家伙。
在三个人的吵吵闹闹中,马车到达了张润家。
大家一致推选由苗知尘去敲门,谁让他长了一张人畜无害并讨人喜欢的脸呢?
苗知尘作为一个快递小哥,敲别人的门都敲习惯了,也没推辞。
他在门上敲了三下,没人理他;又敲了三下,还是没人理他。
在张润家门外蹲守的家丁说:“我们确定张润家没人外出,里面该是有人的。”
黄大仙做了个恐怖的假设,“不会人都死里面了吧?”
郑秀一巴掌拍黄大仙后脑勺上,“你别乌鸦嘴!”
黄大仙委屈地说:“我不是乌鸦。”我是黄鼠狼。
张润家的门始终没人开,刘沉香就提议他们翻墙翻进去。
郑秀说:“这不太好吧。”
刘沉香说:“如果他家里真的是闹鬼了,我们偷偷潜进去没准能够救他们呢。”
郑秀一想也是,就同意了。
翻墙这种事当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要做也得等到晚上才行。
苗知尘,刘沉香和黄大仙三人就替换了家丁,在张润家门外守着等天黑。郑秀好歹是个姑娘,又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再思想超前也不好跟着男人去翻别人家的门,就领着家丁先回郑府了,只管等苗知尘他们的消息。
入了夜,刘沉香就扛着他的斧头率先翻墙了,他翻过去后就伸出双手,说要接应苗知尘,让苗知尘勇敢地往下跳,他会用自己宽阔的臂弯把人给接住的。
苗知尘被雷得外焦里嫩,在围墙上故意走远了点才跳下去,让刘沉香颇是遗憾。
黄大仙说:“我还没跳呢,你怎么不要接住我?”
刘沉香说:“你一只妖怪能跳围墙摔死了就回刘家村重新修炼去吧!”
黄大仙说:“刘家村灵气不好。”
黄大仙在往下跳时尾巴挂到了一旁的树梢,没有站稳,苗知尘眼疾手快地拽住黄大仙的衣领,这才没让他摔。
黄大仙感动得泪眼汪汪的,说:“媳妇儿还是你对我最好。”
苗知尘推开黄大仙往自己这边凑的头,字正腔圆地说:“滚!”
黄大仙受伤地抱住了自己的大尾巴。
张润家不大,就几间房,与郑府那迷宫般的布局自是不可比的。
三个人在猜哪一间房是张润的房间时,便听得最中间的那一间房传出了男人的尖叫声和重物落地声。
苗知尘说:“走!”
三个人往那房间飞奔,可他们跑着跑着却是跑进了迷雾之中。
这雾气是粉红色的,越来越浓,把三人的视线给挡了个严严实实,他们三个明明站得很近,却连彼此的身影都看不到。
他们刹了车,不敢再轻举妄动。
“哇,真的有鬼!”刘沉香的语气里满是雀跃。
黄大仙紧张地说:“媳妇儿,你快拉住我的尾巴,跟紧我,我会保护你的!”
苗知尘说:“不,谢了。”谁会想去抓一只妖怪的尾巴啊摔!最重要是你的尾巴脱毛啊!
三个人在迷雾中背对背,忽听一声轻笑声在四周响起。
那声音清脆而甜美,仿佛能令人闻到香甜的气味。
鬼来了。
天宫包邮 第19章 宝莲灯
这鬼是个女鬼,三人在浓雾中看不清她的面貌,只瞥到她那粉色的裙裾。
刘沉香说:“这会不会是书中所说的艳鬼啊?专吸男人精气的那种。”
黄大仙说:“对哦,不是说这书生精神一日比一日差么?没准就是被吸了精气。”
刘沉香摇头晃脑地说:“一个书生这么淫|乱,不好不好。”
苗知尘说:“都闭嘴!”现在不是八卦吐槽的时候好么!
三个人都没见过鬼,更别提对付鬼,这一陷入女鬼的迷雾中,全都没辙了。
黄大仙是妖怪,两人就推出黄大仙让他去和女鬼交流下,反正他们都不是人,也许能有不少共同语言呢。
黄大仙夹着尾巴,喊了几句,女鬼没搭理他。
刘沉香怒其不争,说:“你快用你的妖法和她斗啊!”
黄大仙说:“我法力低微呀,切,你还是神仙和人类的孩子,天生便有仙法呢,你怎么不用仙法呢?”
刘沉香理直气壮地说:“我有仙法但是不会用啊,又没人教过我,而且没了宝莲灯我几乎都感受不到我体内还有仙力流动了。”
苗知尘无奈扶额,他的两个同伴为何都如此废物。
这鬼用迷雾困住了三人,却又不再进一步做什么,要么就是这鬼不想要他们的命,要么就是这鬼在观察他们。一直被困着也不是个办法,三人得先去探探张润的情况才行,可别已经死了,否则他们就白跑一趟了。
苗知尘取出火龙珠,往雾中一抛,火龙珠滞留在半空中,爆发出熊熊火焰。那火焰仿如有生命般,把周遭的雾气全部吞噬到珠子里,让火焰燃烧得更炽烈了。
不消片刻,浓雾散尽,火龙珠就收了火焰,乖顺地回到苗知尘手中。
刘沉香和黄大仙都对这宝物惊奇不已,连连问苗知尘这是何物,从何而来。
苗知尘含糊地说:“无意间得到。”
到底是无意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得到如此宝物?刘沉香和黄大仙没来得及再问,女鬼飘然而至。
女鬼脸上蒙着面纱,苗知尘眼尖地认出那面纱竟是郑秀的那块手绢。
女鬼张开五指,那指甲足有一尺长,锋利堪比刀剑。她一双杏眼中尽是杀意,飞身就朝苗知尘扑来!
苗知尘闪身避开,女鬼的袖口中甩出一段水袖,将苗知尘缠住,令他无法动弹。刘沉香见状忙上前帮忙,他取下背着的斧头砍断水袖,袖子一断,女鬼往后飘飞几米。
女鬼怒道:“受死吧!”
女鬼似是笃定了苗知尘是三人中战斗力最弱的,次次都进攻苗知尘,刘沉香只得把苗知尘护在身后,免得他被女鬼掏心挖肺。
刘沉香那斧头就是一把普通山夫砍柴的斧子,哪里经得住女鬼这一次次地打击,没几下就有了裂痕,眼瞅着要坏了。
刘沉香大喊:“黄大仙,你在做什么呢?快来帮忙!”
黄大仙手忙脚乱地捏着法诀,说:“我在施法呢。”
苗知尘警惕大吼:“不许放屁!“
黄大仙停止了法诀。
苗知尘:“……”敢情你还真要放屁!
黄大仙的臭屁伤人伤己,不到万不得已苗知尘实在不想闻,何况鬼怕不怕臭味还有待商榷呢。
苗知尘在胡思乱想着,刘沉香的斧头不堪重负断成了两半。
女鬼的指甲直朝刘沉香的双眼挖去!
苗知尘灵机一动,把火龙珠向女鬼砸去,那火龙珠所燃乃三昧真火,水浇不去,土埋不了,能烧尽世间之恶!区区一个女鬼,在火龙珠的三昧真火之下可谓不足挂齿。
大火烧得女鬼凄厉惨叫,在地上痛苦打滚,那蒙面的手绢被火给烧成了灰。
当女鬼露出脸的那一刻,三个男人都惊呆了——这赫然是郑秀的脸!
苗知尘忙收回火龙珠,女鬼已被烧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凝视着他们。
苗知尘试探叫道:“郑姑娘?”
女鬼说:“我不是她,我是秀儿。”
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苗知尘想起他们的主要目的,让刘沉香赶紧去看看张润。
张润并无大碍,只是晕了,房里散了一地的笔墨纸砚和驱鬼符纸。
刘沉香不客气地拍醒张润,扯着他到了院中。
张润人还迷糊着,问刘沉香,“你们是谁?为何在我家中。”
“我们是来帮你捉鬼的。”刘沉香捏住张润的两颊,强迫他看向秀儿,“啰,女鬼我们给你抓住了。”
张润脸色瞬变,紧张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用三昧真火烧了烧。”苗知尘的目光在秀儿和张润间转了一圈,说,“说说吧,怎么回事儿,为何这女鬼有一张和郑家大小姐郑秀一样的脸?我白日里还与郑姑娘谈天说地,总不会到了晚上她就化身成鬼了吧。”
张润叹了口气,说:“这儿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扬州有一品墨斋,专卖文房四宝。
半月前,品墨斋新进了一批毛笔。张润刚好那日去品墨斋物色新毛笔,就相中了其中一只。
这支毛笔笔杆上以暗纹形式雕刻了繁复花纹,触手生凉,实乃一支好笔。这支笔的价格不低,但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张润一咬牙,到底是把这支毛笔买了。
买回家中后,张润迫不及待地蘸墨书写,他素来爱作画,就随手画了一条鱼。哪想到了第二日,他去书房时竟看到那书桌上有一条鱼!
鱼是鲤鱼,因着缺水严重早已干死。
张润纳闷了,谁会在他书房里放一条鱼?他叫来家中的下人,下人们都说并未有人进过书房。他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个缘由来,让人将死鱼处理了。
鱼一被挪走,压在桌上的画就显露了出来,张润愣在原地,他画上的那只鱼不翼而飞了。
他看着自己一片空白的画,又看了眼在下人手里的鱼,背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
张润撑着门框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也许是有人在恶作剧。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张润又画了一幅画,这次他画了一只猫。
到了次日,他家里果真多了一只猫。
那猫憨头憨脑,一点儿也不怕生,亲热地蹭张润的裤腿,蹭得张润心底的惶恐慢慢地消散,他蹲下|身,揉了揉猫耳朵,猫舒服得“喵喵”叫,舔了舔爪子给自己洗脸。
张润确认了,他得到了一只能把画作变成现实的笔!
张润这人胆子大,得了这么一支神笔后,非但不害怕,反而兴致勃勃地在家做了许多画。他画蔬菜,水果,动物,这些全都成了真,这让他兴奋极了,有这么一支笔,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呢?
可是,过了几日后,张润的精神越来越差,明明每日安睡,眼底却有了青黑的眼圈,他这才有了恐惧感。
张润读过很多书,画本传奇亦有涉猎。在鬼怪故事中,几乎绝大多数的鬼怪都要吸收活人的精气,特别是男子,十个有九个都会死于精气衰竭。
他虽欣喜于神笔,却不会用自己的命去冒险。
张润去了一座寺庙,求来几张符纸。
寺庙的和尚说了,将符纸摆成一个圆,围住神笔,再默念几句教予他的经文,这神笔就会变回普通的笔。
张润有问过和尚这神笔的由来,和尚却说不知。
张润是个想了就会做的人,可在他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一条手绢,就是这条手绢,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在抬头时,瞥到了那手绢的主人,那是一个明媚的女子,巧笑嫣然,明眸皓齿,便是这惊鸿一瞥,令张润怦然心动。
张润回到家中后,心神不属,竟是鬼使神差地把那女子的了下来,这一画,就坏了事。
女子从画中跑出,自称秀儿,对张润一见钟情,要与张润行那夫妻之事,张润哪里肯依。他清楚自己心慕的是那抛手绢的女子,并非是这画出来的秀儿。
秀儿见张润对自己不咸不淡,哭得好不伤心,张润终究是心软,用符纸把神笔围住后却迟迟念不出和尚教给他的经文。
就这么过了一日,到了夜里张润终是狠下了心肠,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连他的家里人都受了影响,他不能再留着这支笔了。
张润跟秀儿道了别,他说:“你本不是这世间之人,我带你来了,也就把你送回去吧。”
秀儿亲着泪水问:“为什么?我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张润说:“不是。”
秀儿说:“那你喜欢的是谁?那手绢的主人吗?”
张润说:“我只见过她一面,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晓,日后会否还能相见也是难说,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呢。”
秀儿抹着泪,说:“你且把那手绢借我擦擦泪吧。”
张润的怜香惜玉之心让他对秀儿没有防备,在他把手绢给秀儿之际,秀儿出其不意地一掌打在他的胸口,让他倒飞起撞到了书桌,晕了过去。
等张润再醒来时,苗知尘三人都在他院子里了。
天宫包邮 第20章 宝莲灯
苗知尘在听完张润的故事后第一反应不是“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笔”,而是“太好了他喜欢郑秀”,在乐了几秒后他正了正了神色,问:“那支笔呢?”
张润说:“笔不在我这儿。”
张润是把笔放在桌子上的,刘沉香去救他时那桌上只剩下凌乱的符纸了,神笔压根儿就不见踪影。
苗知尘问秀儿,“你拿了笔?”
秀儿仇恨地盯着苗知尘,她的指甲在地面划出几道深深的印痕,她的瞳孔黑得泛起了墨色,虽与郑秀有着同一张脸,但赶郑秀的俏丽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这一刻,张润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一个由他画出的鬼。
刘沉香说:“管它什么笔不笔的,这么邪门的东西留着也没用,若是在这女鬼身上,便就一同烧了,反正三昧真火总不会连一支笔都烧不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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