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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慕容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抬脚往前头去了。凤瑶直等他走远了,才收回目光,看向慕容熙儿。只见慕容熙儿睁着一双无比明亮的眼睛,此刻里面仿佛灼着火,要把人烧成灰似的。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出气了,就松开口吧。”
慕容熙儿这才发现还咬着她的手,猛地松开口,嫌弃地“呸”了一声。这时,慕容熙儿这才发现口中咸咸的,吐出来的唾沫里居然带着血迹,不由得一怔。急忙转头一看,只见凤瑶的手上已经被她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此刻正在涌出殷红的血珠子。
偏偏凤瑶不在意似的,一抖袖口,顿时将那伤口遮住了:“我们到那边去说。”说着,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拉着慕容熙儿到道路旁边的无人小径上去了。
慕容熙儿使劲甩了甩,没有甩开,不由得咬着嘴唇。
来到一处无人之地,慕容熙儿停下脚步,甩开凤瑶道:“你又想说什么来哄骗我了?”
凤瑶想了想,说道:“我并没有骗你。”
“你还敢说没有骗我?”慕容熙儿的语调一下子扬高了,指着凤瑶道:“你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农妇,你说自己无依无靠,你说我是你见过的最大的官,你还向我告黑状,叫我替你收拾沈云志!”
慕容熙儿气得喘了一声,又道:“你不是钰王妃么?哼,钰王爷的本事大得很,能跑能跳,将这些人全都瞒得傻子一样。你想收拾沈云志,怎么不去找他?还是你想替他隐瞒什么,不好叫他出手,特特缠上我来?”
慕容熙儿被称作当今圣上最聪明的孩子,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见她嘴巴飞快,话锋一转又道:“还是说,其实你能够来到我身边,也是本公主那位好皇叔做的事?哼,三皇兄倒是护着你,难道他们也是一伙的?好,好得很,只把我一个人瞒得傻子一样!”
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喉咙突然有些哽咽,立时偏过头去,仰起脸道:“从来没有人如此欺我——你还有什么遗言,说出来吧!”
等了半晌,却只见周围只有秋风吹过的声音,不由得斜了斜眼角。余光只见,凤瑶就站在身边,抿着唇注视着她。
那目光,竟然是带着怜惜。一下子把慕容熙儿惹火了,下意识地把手摸向腰间,却发现之前听了凤瑶的话,早已经把随身携带的皮鞭扔掉了。被背叛欺骗的感觉更深了,抬起手,朝凤瑶的脸上打过去:“谁准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凤瑶没容她的巴掌落下,便钳住了她的手腕,说道:“我确实没有骗你。”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193章 计议
“还说没有骗我?”慕容熙儿用力挣着双手,偏偏凤瑶这回没有松开,她挣脱不得,便咬着牙,面上神情愈发气恼:“少用这般眼神瞧着我,不论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信了!”
“我只问你,如果我早跟钰王爷有什么,如果我能够轻易收拾那一对狗男女,我为何不早早动手?”凤瑶反问道,“如你所言,我是钰王妃,有钱有势,可是我为什么起早贪黑地做绣活、开店铺挣银子?”
“哼,谁知道你怎么想的?”慕容熙儿冷笑道。
凤瑶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沉下来,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了你,你问问自己的心,我到底骗了你什么?我骗了你什么好处?”
慕容熙儿扬起下巴,冷声说道:“你利用我接近赵子萱她们,你利用我保护你!”
“如果我是钰王妃,钰王爷自会庇护我,我用得着利用你?如果我是钰王妃,我想认得谁不是轻易的事,用得着利用你?”只见慕容熙儿咬定她骗了她,凤瑶也不由有些动了气。
“好,好,你现下用不着我了,便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慕容熙儿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大颗的泪珠一连串地淌了满脸,她收回手,用力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走。
凤瑶虽然气她不相信自己,却也见不得她这般伤心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追上去捉住她的手腕:“我向来不怕在你跟前说难听的话。我且问你,你难道没有利用过你的母妃、你的父皇?你在宫中的肆无忌惮,难道不是利用你的母妃、你的父皇对你的宠爱?宫中上上下下无人敢给你一丝委屈,难道不是因为如此?”
“那,那怎么一样?”慕容熙儿反驳道,然而语气已经不如方才那般笃定。
凤瑶知道她听进去了,便放缓声音又说道:“如果你非说我利用你,那么我利用你的心,跟你利用你的母妃、你的父皇是一样的。”
慕容熙儿撅着嘴,还是不肯相信。
凤瑶又道:“你可知道,利用分为两种。一种是沈云志对从前的我,他利用我挣银子供他读书,利用完了便把我休弃。一种便如你对你母妃、你的父皇,你利用他们的宠爱让自己过得自在。你知道这两种利用的区别吗?”
慕容熙儿的眼神有些闪烁,抿着嘴不吭声。
凤瑶继续说道:“沈云志利用我,只是一昧压榨我,从不回报。你对你的父皇、母妃,却是利用的同时,也会回报给他们快乐。所以沈云志是狼心狗肺,你同你的父皇、母妃却是互相利用,心甘情愿。”
“我自问虽然利用了你,却也对你一片真心,我不曾对你说谎话,也不曾背叛你,但凡我有的都不吝于给你。比如你今日身上穿的衣裳,便是我依据你的脾性肤色设计而出,可有一人说它不配你?”凤瑶问道。
听到这里,慕容熙儿面上戾气已消大半,低着头咬着嘴唇,只不吭声。
“你很聪明,我格外喜欢你,只觉得若能跟你交朋友,则堪称人生一大乐事。”说到这里,凤瑶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腕,“我将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你,这却是我连任何人都不曾告诉的。谁知你,险些就将我出卖了。”
“你,真的不曾告诉过别人?”慕容熙儿抬起头来,“连我皇叔都不曾告诉?”
凤瑶摇头:“没有,我谁都没告诉过,只说给过你听。”
慕容熙儿的眼神便有些复杂起来,有些内疚,有些后悔,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对不起。”方才还阴云密布的小脸上,此刻充满了歉疚。
凤瑶低头看着慕容熙儿面上的泪珠,直是叹气,果然还是个孩子,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掏出袖中的手帕,为她擦了擦面上的泪水,说道:“你相信我的确不曾骗你了?”
慕容熙儿深深埋下去的脑袋轻轻点了点,闷声道:“嗯。”只觉一缕轻柔的香气,十分温柔地拭去脸上的泪水,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别开头躲过凤瑶的擦拭,伸手反抓起她另外一只手,道:“我看看你的伤口。”
凤瑶却一缩手,挣开了去,背到身后:“行了,你回去吧,永宁宫中她们都等着你呢。”
“给我看!”慕容熙儿瞪起眼睛道。
红扑扑的小脸上,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直如沾着雨水的海棠花,艳极无香。这才十六岁,再过几年,还不知道如何美艳。
凤瑶心下赞叹,面上却笑道:“就不给你看。我不跟你说了,钰王爷还在等我。”
慕容熙儿直是跺脚,道:“你从来就不肯叫我如意!”只要她没有拿鞭子抽人,凤瑶是从来也不会顺着她的,慕容熙儿直觉如此,恼得直咬嘴唇。
谁知却被凤瑶伸指弹在额头上,道:“怎样?你砍我的头吗?”
“你明知道我不会砍你!你就会欺负我!”慕容熙儿连连跺脚,气得直想挠她。偏偏抬眼一看,只见凤瑶满面微笑,包容而温柔,心头那股气愤不知为何便消去了。正了容色,问她道:“你跟我皇叔是怎么一回事?”
“就跟苏安瑾说得差不多。”凤瑶沉吟了下,回答道。
慕容熙儿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异样,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问道:“那你方才,在永宁宫中,指责沈云志和苏玲珑?”
“他们并不知道钰王爷的事。甚至就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凤瑶委实不知道如何说,不知不觉有些皱起眉头。
慕容熙儿多么聪敏的心思,只听了这两句,便在心中勾勒出大半的情形。她点了点头,沉吟道:“皇叔有没有说,此事如何打算?”
凤瑶摇头:“这件事我便不参与了。总归谁做的孽,便交给谁收拾去。”
慕容熙儿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嗔她道:“你怎能如此?这可是事关你的大事,你竟然不问的?”
“我没什么脑子,其实是个笨人,便是问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凤瑶老实说道。
慕容熙儿又是轻轻跺脚:“你还笨呢?那这世上还有几个聪明人?”
“我确实是个笨的,这件事我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反正有聪明人在,不如交给他办去?”凤瑶挑了挑眉毛道。
“这件事,的确不好办。”慕容熙儿微微蹙眉,不禁沉吟起来:“说来说去,是皇叔不对,竟令你失贞失德。否则,这件事原是你占了一百个理,任那沈云志说破大天也脱不了罪。”
“倒也怪不得钰王爷。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你就知道了。”到了此时,凤瑶也不瞒她,从头到尾,细细说了起来。
“最初,却是钰王爷偶然救了落水的我一命。我那时没有瞧清他的面孔,却已经记住他的背影,而后误将沈云志认作他。沈云志娶了我之后,我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拼着性命赚钱供他读书来报答他……”
等到将事情捋了一遍,凤瑶又总结道:“若没有钰王爷救我一命,我早死了,绝轮不到沈云志娶我。没有我的拼命挣钱,他便没有银钱念书、科考,至少上一届的状元轮不到他做,也轮不到他娶苏玲珑。他的成就,一部分得益于钰王爷,一部分是我的功劳。”
“他在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情况下,休妻弃子。在三年无子的情况下,派人来接我儿子,只给我十两银子打发我。我不愿意,他的家丁便将我一顿好打,只差一线,我便死去了。”凤瑶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冷凝,不由得攥了攥手掌。
因为,凤氏确然已经死去了。
“我撞到墙上,几乎死了过去。天可怜见,叫我记起前世,勉强打走了沈府的家丁。否则,只怕早已被他们打死,我儿子如今也不知是何下场。”凤瑶记起那时的情景,目光中透出冷嘲与淡淡的恨。
“沈云志知道了苏玲珑做的好事,竟也不管。且,后来接连派了几波人来杀我们。若非那时我认得了钰王爷,只怕早已和儿子命丧黄泉。”说到这里,凤瑶已是满眼冰冷:“他绝不无辜。”
听到这里,慕容熙儿已经明白前因后果,此刻咬牙满眼愤怒:“好个沈云志,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焉能让他好过?”
“等我想一想,如何不叫他好过!”慕容熙儿攥着拳头,脚尖用力碾着地上的泥土,只恨不得沈云志现下就站在面前,好叫她一顿鞭子抽死过去。
凤瑶沉吟了下,说道:“这件事,其实说不清楚。沈云志固然有错,我与钰王爷也有不对的地方。然而,一来我与钰王爷同他有私怨,二来我们所站立场不同,将来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哪怕沈云志只有八分错,我也要他变成十分错。”
讲道理?凤瑶没那么傻。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道理要讲?沈云志负了凤氏,这是不容置喙的,只冲这一点,凤瑶弄死他就是替天行道。
“不若这般,咱们商量出三四种说法,一会儿回到永宁宫,你叫赵子萱她们配合,将这几种说法散播出去,吵得越厉害越好。”凤瑶说道。
慕容熙儿点头:“你说如何便如何。”
不远处,便是负手等候多时的慕容钰。只见两人终于回来,且手牵着手,一派亲密的模样,神情不见波动,只是问道:“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凤瑶答道。
慕容熙儿却向前走了一步,上下将慕容钰打量起来:“皇叔,你藏得够深的?”
“嗯。”慕容钰却不想跟她说话,随意应了一声,便将目光投向凤瑶,说道:“走吧。”
“等等!”慕容熙儿拉住凤瑶的手,说道:“往哪儿去?阿瑶要跟我回永宁宫的。”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194章 露陷
慕容钰毫不客气地把凤瑶搂到怀里,道:“我送你皇婶回家。”说罢,再不看她一眼,搂着凤瑶便扬长而去。
皇婶?慕容熙儿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瞪大眼睛,一时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凤瑶甚至没来得及给慕容熙儿一个眼神,便被慕容钰搂着走了。刚要问他为何如此冷淡,却只见慕容钰绷着脸,一副不快的样子,不由得一愣:“你怎么了?”
慕容钰搂着她来到走廊拐角,回头只见慕容熙儿没有跟来,才停下脚步,轻轻抓起凤瑶的右手。只见虎口一片血肉模糊,顿时间面沉如霜:“跟我来。”
却是脚步一转,往太医院的方向行去。
慕容钰带着凤瑶前往太医院包扎伤口,直让一路上的小宫女、小太监纷纷惊掉下巴。
来到太医院后,太医院的老太医们也都惊得差点摔了:“钰王爷的腿何时竟然好了?”
慕容钰只是绷着一张脸,冷冷地道:“为本王的爱妃包扎伤口。”
他本来便是一副清冷模样,此刻恼怒慕容熙儿居然咬了凤瑶一口,面上便挂着霜寒,直叫一干太医们心下惴惴,连忙给凤瑶包扎起来。
其实,说起来并不是多么深的伤口。只是在虎口处,有一圈牙印,滚出来许多血珠子罢了。这对凤瑶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伤口。
然而落在慕容钰的眼中,便是极严重的伤口了,若非凤瑶与慕容熙儿的关系好,简直恨不得叫人把慕容熙儿吊起来打一顿才好。
出了太医院后,凤瑶只见慕容钰的神情仍旧冷冷的,不由拧他道:“怎么了?才这么点子伤口,你气得什么?”
在凤瑶瞧来,慕容钰实在矫情得很。便说前世,中弹时骨头粉碎,被匕首捅个前后透亮,多么严重的伤势没有过?别说这一圈牙印了,便是咬到骨头也没什么的。
何况,方才太医用的都是极好的止血药,仿佛带了镇痛的成分,这会儿几乎连疼痛都察觉不到了。
慕容钰垂眸瞧她,低低地道:“竟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伤你,我却奈何她不得。”
凤瑶直是哂笑不已:“我们女孩子家打打闹闹罢了,算得什么伤不伤的?也就是熙儿罢了,若换了旁人,你瞧他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慕容钰一想,确是如此,凤瑶何曾就是好欺的人了?心下不由得有些松快了,捏了捏她的手心,说道:“即便是熙儿,你也不该如此纵着她。”
“原是我有些对她不起。”凤瑶却有些愧疚地道。
慕容熙儿说得不错,她确实不曾对她十分坦诚,至少一开始并不是如此。最初进永宁宫的时候,凤瑶实打实是本着利用慕容熙儿的心思,叫她护着她,并为她铲除麻烦的。只不过后来,凤瑶喜欢她的聪明,真心想跟她交朋友,能跟她说的再不隐瞒起来。慕容熙儿想必是清楚的,她那样心思剔透的人,哪里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然而慕容熙儿又是聪明的,便如她一开始并没有对凤瑶有着十分的诚意,还曾想着让凤瑶变成孤家寡人,从此一心一意在永宁宫中为她做事一般。凤瑶一开始对她有些提防和防备的心思,也是人之常情。
慕容熙儿很聪明地把此事揭了过去,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般。从此以后,她们真正是朋友,互相分忧,互相解难。
对此,慕容钰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尊重凤瑶的意思,便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带你回家。”
出了皇宫,慕容钰便带着凤瑶坐进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一路背离而去。凤瑶有些累了,便靠坐在车厢里头,道:“我休息一会儿。”
从早上到现在,打了一场又一场仗,精神力全部集中,饶是凤瑶精神坚韧也不由得有些累了。
“靠在我身上吧。”慕容钰不由分说,伸出手臂揽过她,让她依靠在自己肩头。
凤瑶“嗯”了一声,没有拒绝。从今日起,她已经认同了他,不再事事将他当做外人。故而此时,也不再排斥,真正打心底接受他。依靠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让思绪沉寂下来。
马车哒哒驶远,将那座宏伟厚重的皇宫抛在身后。
永宁宫中,凤瑶曾经待过的绣院里,此时绣娘们也已经从宫女的口中,知道了今日由凤瑶引起的一系列的事。
当听到凤瑶打苏玲珑巴掌时,绣娘们纷纷愕然。当听到凤瑶惹怒圣颜,人人不禁惊呼出声。当听到慕容钰站了起来,并且扬言凤瑶是他的王妃,倾力相护时,则不约而同露出羡慕嫉妒的神情。
唯独闫绣娘,此刻怔怔,眼中闪动着懊恼与悔恨:“唯一的机会……唯一的机会……我居然错过了……”
长定宫中,因为浑身长满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斑点,没有出席桂花节宴会的太子慕容廉,此刻也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当听到他曾经看上的女子,居然是他的属下沈云志曾经的下堂妻时,心中愕然。
后来又听到,慕容钰之所以认得凤瑶,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赐予的那杯掺了料的酒水,不由悔得直捶桌子:“可恶!可恶!”
一辆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缓缓地停在钰王府门口。略微昏暗的车厢内,慕容钰一动不动地坐了小半个时辰,此刻只觉身下的车子停了,便知是来到了钰王府门口。便轻轻动了动肩膀,轻声唤道:“瑶儿?醒一醒,到家了。”
“嗯?到了么?”凤瑶揉着眼睛,却是没有起身,而是又往那温热的脖颈里蹭了蹭:“从之,你抱我下去吧。”
从之?是谁?
慕容钰身子一僵,低声问道:“瑶儿?从之是谁?”
“从之是你啊,傻子。”凤瑶说着,又朝慕容钰的肩窝里蹭了蹭。然而这一回,那肩窝不再柔软,而是一片僵硬。凤瑶皱了皱眉,挣扎着睁开眼睛,抬头看过去:“怎么了——”当看清面前的人,不由得呼吸一窒,一下醒了。
昏暗的车厢内,年轻的脸孔,虽然轮廓有些模糊,然而俊雅高洁的容貌,却是与梦中沈从之平凡的面孔大相径庭。凤瑶顿时发觉,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一时间有些尴尬。
车厢里寂静下来,不再是方才温馨的沉静,充斥着隐隐的暴风雪般的冷静。
“从之是谁?”半晌后,慕容钰先开口道。
他怎么不知道,谁的字是从之?当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时间,慕容钰曾经怀疑,是不是沈云志的字?然而沈云志的字他是知道的,并不是从之。听凤瑶模模糊糊咕哝出来的语气,竟是极熟稔的,这让慕容钰心下格外不快。
凤瑶低着头,拨了拨眼前的碎发,咬着嘴唇,尴尬又懊恼。方才,她梦到前世的时候,同沈从之出去玩。回来时因为太累了,便靠在沈从之的肩膀上睡着了。
等到了的时候,便撒娇让沈从之抱她上去。那时,他们才认识一年多,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都怪慕容钰,每回在他身边,都能叫她睡得沉,一点防备也没有。心头闪过抱怨的念头,很快被凤瑶抛开,她此刻也疑惑,为什么又梦到沈从之?
“你,是谁?”只听头顶上,又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
凤瑶不由得浑身一僵,呼吸一时间有些急促起来。终于,他还是发现了吗?不,或者说,他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以慕容钰的聪明,怎么可能意识不到,“她”的变化呢?
三年不见,便从一个懦弱善良的小农妇,变成一个狠辣机敏的商人。如此大的变化,莫说是慕容钰,就连早些时候在陌水村,便有许多人觉得不对,曾经叫嚷着妖邪附体。若非凤瑶搬得快,此刻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沸沸扬扬的样子。
“我……”凤瑶低着头,此刻心中有些乱,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是凤氏。”头顶上,又传来慕容钰的声音。
区别于之前的亲昵,此刻慕容钰的声音有些淡淡的,薄薄的,不带什么感情。凤瑶不知不觉抓紧了裙子,低头咬着唇,实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够对慕容熙儿编出记起前世的那番话来,却对慕容钰说不出口。越是重视的人,便越难以道出不实之言。在慕容钰的面前,凤瑶一点谎话也不愿意讲。
可是,若叫她如实说出真相,却是凤瑶的理智所坚决拒绝的。挣扎良久,只是低声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话音落下,只觉得车厢里流动的霜雪冰寒之气,仿佛更浓了三分。凤瑶不由得渐渐抬起头,只见昏暗的车厢中,慕容钰俊雅高洁的脸上,此刻没什么表情。那双幽深的黑瞳,此刻犹如千年寒冰下的黑石,泛着刺骨的冰寒。
“对不起。”凤瑶低下头,十分抱歉地道。
等不到慕容钰的回答,凤瑶心中有些乱,再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便起身掀开车帘跳下车去。谁知,跳下车一看,却发现并非黄沙镇上的小巷小院。伫立在面前的,是一座高大的府邸,匾额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钰王府。”
原来,慕容钰在皇宫中所说的带她回家,是回这里。一时间,凤瑶的心中愈发复杂起来。
“上车吧。”身后,马车里响起慕容钰的声音。
凤瑶想了想,便又掀开帘子走回车上。这一回,她却坐在马车一边,低着头,离慕容钰远远的。而慕容钰也没强迫她,只是对车夫吩咐道:“去黄沙镇。”
“是。”车夫应了一声,下一刻便听见鞭子抽在空中的声音,身下的马车渐渐行动起来。
凤瑶低着头,垂着眼睛不敢看向慕容钰。而慕容钰也没有看她。偶尔,凤瑶抬眼偷偷瞧去,只见慕容钰闭目靠在车厢壁上,浑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漠然的气息。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195章 比你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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