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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沐
丁天水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飞身坐去轮椅上,推门离开。
乙六办事到底稳妥。他将那小双送去给殷永瑜后,又去坟地找了个身段相仿的女孩,给她换上小双的衣服,还毁了她的脸。丁天水再有能耐,到底也只看过那小双一眼,心中虽有疑惑,却无法求证。只得将那女孩尸体带回天昭府,派人重重看守,就等那男人来自投罗网。
丁秋因为欺瞒丁天水,被下了天牢。丁夏费了好大功夫,总算求丁天水将他放了出来。丁秋受了些刑,所幸伤得不重。丁夏心中安定,又想着要找乙建安一起查案。可丁天水不让,他只道那男人还未被抓住,不放心让她外出,竟然白天也将她带在身旁。
这日,丁天水在天昭府大堂办公。他在堂中看文书,丁夏在后堂满腹怨气。她已经跟着丁天水整整两天了,根本没机会见乙建安,也不知道那人抓捕凶手的进展如何。却听见又有人来找丁天水汇报情况。她并没有上心,却无意听到了三个字:“……乙建安……”
丁夏嗖得跳起,跑到靠大堂的门边,侧耳细听。
一个男人正在讲述:“……他便带了些天昭府里相熟的人,分别候在几个青楼,单单就只守那几个女人。结果,还真被他碰到了凶手,抓了个现行。”
丁天水缓缓问:“凶手是什么人?”
那男人压低声音答话:“夫子,是瑜王殿下做太子时的侍卫。他虽然已经不是瑜王手下,却曾受恩于他,得知神医谷事件后,一心想要帮瑜王报仇,报复乙建安和丁夏。可瑜王护着丁夏,他不好下手,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乙建安。”
丁夏听得清楚,心猛地就是一跳:竟然!竟然……和殷永瑜有关!
大堂一时也没了声响。半响,丁天水又道:“然后呢?”
男人回答:“那人不知从哪听来了佳英的事,这才设计了这一连串凶杀。昨日被抓住后,他当场想自杀,却被乙建安夺了毒药,没死成。乙建安把他抓去了天牢,随后进宫面圣。刚刚宫中传来消息,圣上大怒,当即传唤大理寺卿,让他们务必严加审问。”
丁天水平板无波道:“知道了,下去吧。”
接着便是男人告退的声音,大堂再次安静下来,丁夏心思却彻底乱了。
相比几日前传话乙建安的淡然,圣上这次“大怒”,目的实在明显。他无非想闹大这件事,争取将那侍卫和殷永瑜扯在一起,毁了殷永瑜的名声。乙建安这次误打误撞,不仅洗刷了冤屈,还立了大功,本来实在值得庆贺。但想到殷永瑜,丁夏就高兴不起来了。
殷永瑜定是因为这“忠心”的侍卫,陷入了麻烦。可这还不至于让她心中难安。丁夏的惶恐来自,第一次清晰认识到,乙建安与殷永瑜两人,处于水火不相容的态势。
且不提两人在神医谷中就结下的怨。殷永瑜想夺这江山,而乙建安却信念坚定地忠诚于当今圣上。丁夏若是要陪着殷永瑜走下去,就难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正面遭遇乙建安。
丁夏只觉心中一揪:相爱相杀什么,她真心不喜欢。
可殷永瑜是她最好的追随对象。丁夏其实早有腹诽,当今圣上不是明君。他生性多疑,给臣子们下毒,兴文字狱,一门心思追杀他远离俗世的小弟。又喜好修道,立志追求长生不老,导致朝政日益废弛,吏治败坏,民不聊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采纳建议,废除营妓制度。
丁夏想做得不是寻常事,这注定了她不能走寻常路。近年来,各地时有义军反叛,她有心接触一二,却一直没有机会。却不料会碰上殷永瑜。这人的舅舅是镇国将军,又得好些世家支持,势力盘根错节。现下他有了争夺之心,丁夏觉得,虽然风险极大,但相较义军来说,他还是有更大胜率。
若是能造反成功,殷永瑜就是大靖的天子,高高在上,一令而天下从。而丁夏也有可能站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与他直接对话,达成她的梦想。
感情与信念的冲突摆在眼前,丁夏甩甩脑袋,深深吸气,不过片刻,就有了决定。
——她要继续追随殷永瑜。但她也不会放弃乙建安。
她与乙建安的冲突在于理想,不在于感情。她依旧爱他,想来他也是一样。现下既然她先看清了问题所在,占了先机,便要好好隐藏自己,不让乙建安发现她的秘密。
丁夏安静细细想去,却听见丁秋道:“师父,乙建安求见。”
丁夏一个激灵。她才三天没有见他,却格外思念。心中的不安也争先恐后翻涌起来,丁夏犹豫片刻,终是克制不住,起身跑去了前堂。
丁天水坐在堂前的桌边,丁秋立在一旁。丁夏朝着门口的男人跑去,闷头扑去了他的身上:“建安!”
乙建安微微脸红,手不知该往哪放,片刻才拍拍她的背,将她推开。然后他行到堂前,朝着丁天水躬身一礼:“夫子。”
丁天水垂眸不看他,和缓道:“什么事?”
乙建安直起身:“我听说丁夏在你这,所以过来见她。”
不安瞬间消散,丁夏的心明媚起来:乙建安不是主动的人,现下会到丁天水这找她,定是心中有所决定。遂跑去他身边,期待道:“你来找我干吗?”
乙建安看了丁天水和丁秋一眼,转向丁夏:“我想来……谢谢你。没有你的主意,我也抓不到那个凶手。”
丁夏缓缓笑了。她靠去乙建安身上,吐气若兰:“谢我?怎么谢我?”
她勾.引的意味很明显,三个男人都感受到了。乙建安不自在左右四望:“……你想我怎么谢?”
丁夏踮起脚尖,嘴唇凑到乙建安唇边:“我要你今天陪我……一整天!”
乙建安耳根泛红,偏头道:“……好。”
丁夏这才松开他,转身就往堂外跑,丢下句话:“师父,我要出去玩!这里闷死了!”
她跑到堂外,扭头回望。乙建安正在朝丁天水行礼:“夫子,我不带她出府,不会有危险。”
丁天水目光越过乙建安,不带丝毫感情看向丁夏,扯出了一个笑容:“成,你看着些吧。”





枕上江山 43囚爱
两人在天昭府中一路行去。丁夏握着男人宽厚的手掌:“建安……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想清楚了?”
男人的身体有片刻僵硬。丁夏又走了几步,才听他低低应了句:“是。”
丁夏嘴角微翘,脚步放缓,声音愈轻:“那你喜欢我吗?”
男人半响方低低应了声:“喜欢。”
丁夏停步,转身面对他:“那我们做吧?”
乙建安低头看她。女子仰头全神贯注看着自己,询问的神情异常天真。这种违和的落差让他心跳愈快,乙建安脑子一热,差点点头同意。他好容易才克制了自己,摇头道:“……不行。”
丁夏语调轻柔似水:“你别怕。我们一步一步来。我不会给你机会伤害我,你要相信我。”
乙建安本能摇头。丁夏便不再多说,只是一笑:“跟我来。”
她带着乙建安来到天牢,让人打开了囚室,又将烛台放在地上,关上门,朝男人笑道:“我们在这做吧?我把你锁起来,你便伤不了我了。”
乙建安呆呆看她,又去看地上沉重的铁链,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丁夏已经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她轻抬手,指尖触上了男人的腰,开始解他的腰带。灵巧游.走的双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囚室中安静地只能听见男人的喘气声。
丁夏将那腰带扔去地上,双手钻入外衫,抚摸男人的胸膛。她低低道:“建安,我想要你,想了很久……”她抬头去亲吻男人的喉结,手上动作不停,将那外衣也剥下,丢去了地上:“不要拒绝我……”
她呼出的气息喷在乙建安的脖颈上,带来了肌.肤的阵阵颤栗。乙建安身体紧绷,感觉到喉结处一时是坚硬的齿,一时又是柔软的唇。忽痛忽痒间,体内的欲.望叫嚣起来,几欲燃烧他的身体。
他的神智开始混沌,身体的感观却调动到了极致。丁夏在脱他的里衣,她的指尖直接触碰到了他的胸口,微凉。然后她去解他的底裤,柔软的小手不知有意无意,轻缓抚过他的大.腿……
乙建安猛然抓住丁夏的手,踢了裤子,声音嘶哑道了句:“铐住我!”
丁夏绽出了一个笑容:“好!”
她果然将乙建安四肢都铐住,这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男人四肢大张,全身赤.裸站在她身前,急促喘息。丁夏心砰砰跳动,恶劣因子也随之萌发。她的动作极尽缓慢,极尽勾.引,原本几秒就能扒光的衣服,她竟然花了一炷香。
当她也赤.身裸.体站在乙建安面前时,男人眼神已经烧起来了。丁夏走到他的面前,跪坐在地上,躬身,从他的小.腿开始,一路舔舐上去,直到大.腿。
舌下的肌肉结实,丁夏忍不住小口咬了下去,紧紧的硬硬的,很像它看起来的模样。却听见了乙建安一声闷哼。他其实很乖,到现在也没有想挣扎的模样,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丁夏鼻尖靠着他的火热,却偏不用唇舌抚慰它,只是缓缓呼气,吹在它的青筋上。
轻微到极点的接触反而让男人挣动了下。他的手带动铁链,铛得一声响。突如其来的声音似乎让他清醒了些,他难耐地挺腰,将那东西送前了些,央求一般唤了句:“阿夏……”
丁夏起身,紧紧抱住他,小腹压住那物事,脸凑到乙建安面前,一边亲咬他的脖颈,一边用气声含混不清回应:“嗯,什么?”
乙建安垂头,入目就是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本能凑上去,胡乱吻她。女人的身体贴着他,柔柔软软很是舒坦,他缓缓挺腰,在她的小腹上摩挲他的坚硬,有些满足地叹息,却又不满地想要更多……
迷糊间,他开始焦躁,双手狠狠挣动了下,同时咬住了嘴边的东西。立时有了咸腥的气味,乙建安伸舌舔舐,将那液体卷入口中,然后咽下。
女人却离开了。他看见她摸着嘴角,吃痛的模样,恍惚间还知道他做错了事,用力甩甩头,痛苦唤了句:“阿夏……”
丁夏的唇被乙建安咬破了。其实不是很痛,男人眼睛却红了。他咬牙吭哧吭哧地喘气,因为心中挣扎,平日英气的五官有些扭曲。丁夏心中一酸,不再折腾他,去墙边拖了案几,跪趴在上面,扭头撅臀,将那个地方送了过去,低低道:“建安……来做吧。”
男人却没有反应。丁夏等了片刻,却听到他断断续续道了句:“……不做了……你出去。”
丁夏不可能离开。她不会留他一人在这胡思乱想负疚痛苦,徒为往后的相处增添纠结。他不主动,她便伸手握住了那滚烫,将它对准自己,缓缓吞进了身体。
那个地方被紧致包裹,乙建安的身体开始颤抖。或许他还想要克制,可丁夏已经开始扭动腰肢,一下一下吞吐他。她的姿势不方便,因此动作很缓慢,可每一下进出都在挑逗乙建安敏感的神经,挑战他紧绷到极点的理智。
缓慢地摩擦中,乙建安感觉五感通通被废。那个部位的欢愉似火,迅速点燃了他的身体。过往的种种念想突然喷发,铺天盖地,乙建安淹没在快.感中,短促唤了声:“阿夏!”终是狂乱索要起来。
他的速度极快。天昭府中不缺高手,却没一个人会做到这种人体极限。一开始,丁夏还死死抓住案几,争取保持最佳姿势,可是后来,极致的速度带来了极致的快乐,丁夏渐渐软了身子,呻.吟着迎合起来。
密封的囚室里,铁链撞击的声响回荡,嗡嗡震着丁夏的耳膜。因为长期不通风,空气中有无法消散的霉烂异味。昏黄烛光中,墙壁的污迹更显斑驳。丁夏仰头喘息,看见男人的影压着自己的影舞动,心头忽然一热,眼眶就红了:她这一世,跟了数不清的男人,却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囚室里,第一次有了一场情投意合的欢.爱……
伴随着心头繁杂情感而来的,是无法克制的*颤栗。丁夏承受不住,在乙建安身下蜷起身体微微抽搐。可高.潮时内壁的收缩显然让男人疯狂。他喉咙中发出了嘶哑含混的声音,更加猛烈的撞击起来。
丁夏快被弄哭了,有心躲开,却无力使劲。敏感的神经被猛烈摩擦,丁夏终是呜咽着喊出声:“等一下!等一下……”
乙建安没有理她。他狠狠撞击了最后几下,铁链在瞬间爆发的力量下被生生扯断,轰然大响。然后他俯身抱住丁夏,也颤抖着喷发在她的体内。
两人抱在一起,许久才陆续回神。乙建安最后的动作弄碎了案几,现下两人赤.身躺在地上的木片中,身上都有伤痕。
乙建安坐起,将丁夏抱在自己腿上,就见到了她的背后有数道伤口,眼神立时暗了下去。
丁夏知道他在想什么,捧住他的脸缓缓亲吻:“不要在意,你没有伤害我。”她去摸他手上的铁链,轻笑道:“这是意外,谁知道你功力又精进了呢……”
她侧头去含住男人的耳垂,声音伴着湿热的气息吹进他的心里:“建安,我很喜欢呢……”
乙建安一声叹息,终是抬手抱紧了她。
两人出天牢时,已是夜晚戌时初(19点)。丁夏与乙建安告辞,赶回自己屋洗澡。她应该酉时中(18点)就去见丁天水,现下已经迟了。
好容易打理干净,已经是戌时中(20点)。丁夏赶去丁天水院中,推门进屋,就见到丁天水坐在房间一角,冷漠看她。
丁夏谄媚一笑:“师父,好饿,有没有吃的?”
她走近了,丁天水便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熏香,夹杂着无法掩盖的男性气息。他平日就厌恶这气味,今晚尤甚。遂一挥衣袖,将她推远几步:“衣服脱了,扔出去。”
丁夏笑嘻嘻应是,扒干净自己,转身拎着衣服朝门边走去。
丁天水便见到她向来光洁如玉的背上,竟然有几道伤痕,不自觉握紧了轮椅扶手。
丁夏扔了衣服,关上门又走回丁天水身边。烛光照亮了她的身体,丁天水清晰看见,她的膝盖窝有两处暗红色的印记,明显是跪了很久所致。
那印记如此刺目,仿佛刻在了她的肌.肤之上。丁天水甚至能够想象,她是怎样跪趴,努力配合身后男人的进攻。那个男人是怎样在她体内喷发,那些液体又是怎样从她体内流出……
丁天水和缓道:“玩得开心吧,都不记得时间了。”
丁夏眨眨眼,撒娇道:“不就是晚了一个时辰么,师父,别介意嘛。”
她走到丁天水身边,躬身拿了他面前的糕点吃了起来。丁天水看了她半响,淡淡道:“转过身去。”
丁夏依言转身。丁天水抬手,手指落在了一道嫩红色伤口上,心中一阵烦躁,忽然就用力掐了下去。
丁夏一声痛呼,跑开几步,转身蹙眉看他:“师父!痛!”
丁天水收手,指尖染上了暗红色的血迹。男人一声冷笑:“痛?他把你弄成这样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痛?”
丁夏抿唇:“那时……”她似是想说什么,却没说下去,只哼哼唧唧道“……还好。”
可无需她说出口,丁天水也知道,什么情况下,她才会不觉得痛。他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心头,追魂丝猛然出袖,缠住丁夏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伴着叮当的瓷盘碎裂声,糕点掉了一地。丁夏被拽倒在地,又被拖到了丁天水的膝边。她难受地去抓自己脖子上的追魂丝,男人却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目光阴寒道:“从来没发现你这么贱!”
丁夏狼狈趴在他膝下,却不似平日那般讨好他。她有她珍视的东西,不愿让他人随意践踏,即便那人是丁天水。她挣扎着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字一句清晰道:“师父,我才17岁,就跟过那么多男人,自己都嫌弃自己。可只有今日这场欢.爱,只有乙建安,才让我第一次不觉得自己贱。”
丁天水的脸色愈黑,盯视丁夏半响,忽然手一挥动,追魂丝团团裹住丁夏,将她从窗户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红烧太危险了,中和一下,清蒸吧~
谢谢咕咕鸡童鞋的地雷~~( ̄︶ ̄)/ 抱抱~
那啥,明天停更一天,咳咳>< ……




枕上江山 44恨意
乙建安和丁夏分开后,神情恍惚回到了天牢门口,坐在牢门前的草地上,痴痴回味。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阴暗的地方,有一天也会给他带来如此美好的回忆。他觉得丁夏很神奇,她让他在欢爱中留住了一线清醒。他由始至终都知道,那个女人是她……
却听见了脚步声。乙建安扭头望去,就见乙六风一般掠了过来。
乙六冲到他面前,抹汗急急道:“安哥,你在这!快去看看,丁夏被夫子吊在窗外了!”
乙建安只觉心中一沉,运起轻功飞速奔去。
他还没有到夫子院外,就远远看见那人的窗台下,吊着个白色的人影。再近一些,他看清了丁夏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她的身体被追魂丝包裹,双眼紧闭,头无力垂下,丝毫没有生气。
乙建安停步,朝着院中大喊:“夫子,乙建安求见。”
烛光在窗纸上投下模糊的影,丁天水在房中。乙建安等了一会,却没有动静。丁天水的听力比他还厉害,定是听见了他的话,却并不打算理他。
乙建安眯眼,长袖一抖,手中多了把小匕首。
——那人不理,他便自己来!他有手有脚有武功,不可能只在这看着,什么都不做!
乙建安轻盈跳入院中,内力灌注匕首,剑气朝着追魂丝上划去!
可他的匕首不及划到追魂丝,窗户突然破裂!一股强劲的气流夹着木屑铁石扑面而来,乙建安咬牙在空中旋身,躲过了致命一击。
可丁天水的追魂丝随后而来,重重击在他的背部!乙建安只觉喉头一甜,好容易稳住身形,蹲在了院中地上。
再抬头时,窗台上吊着的人已经没了影。丁天水坐在房中,透过墙壁上的窟窿俯视他,冷冷一笑:“乙建安,我早说过,除非传令,否则谁也不得踏入这院子。你却带着武器前来,到底是何居心?”
乙建安遥遥见到丁夏躺在房中床上,心中稍安。他模糊猜到了丁天水为何生气,也知道总要有人承受丁天水的怒火,不是他,便是丁夏。遂将那匕首收起,跪地施礼:“建安一时不慎,冲撞了夫子,请夫子责罚。”
丁天水一声轻哼:“自己去天牢,找宋刑使领罚。”
乙建安应是,再次抬头看了床上那个人一眼,跳出了宅院。
他出了院子,却并没有离开。丁天水听得真切,也不赶他,只是抱着赤.裸的丁夏去了一楼浴室,帮她清洗。
丁夏已经醒了。她在秋夜里吹了近一个时辰的风,冻得身子都僵了。温暖的水流过肌.肤,丁夏终于能哆嗦着活动四肢。丁天水将她身上沾上的土木尘屑洗净,这才搂着她,低低道了句:“他没走呢。”
丁夏微微偏头,并不理他。
丁天水便抬起她,将她搁去池壁上,狠狠挺.身进入!
丁夏头不自觉后仰,修.长的脖颈拉出一个脆弱的弧度,死死咬唇。
丁天水缓缓勾起嘴角,手指抚上她的唇,开口道:“夏夏,别憋着,叫出声。”
丁夏于撞击中努力支撑身体。她的背贴着冰凉的白玉砖,寒意入心,伤口却火辣辣痛了起来。
——今晚是她的错。她不该忤逆丁天水,她就该顺他的意骂自己贱,她就活该忍气吞声曲意逢迎!
丁夏的眸子冰冷压抑,漆黑无光。丁天水看着,忽然又想问那个问题:你在想什么?
可他再也不问。他知道,问了也没有意义。她的心思,从来不会告诉他。
丁天水听着院外那个男人紊乱的呼吸,忽然在丁夏腿上用力一拧!丁夏不及防备,果然一声闷哼。
丁天水笑了。他捧住丁夏的脸,吻上她的唇,残忍而温情道:“夏夏,夜还很长……”
丁天水折腾了丁夏一宿,到天明才放过了她。丁夏实在太累,那人帮她上药时,她便睡了过去,再悠悠转醒,已是正午时分。
丁夏起身,呆呆坐在丁天水的大床上,忽然开口唤道:“秋……”
丁天水有些奇怪的习惯,就比如他从来不放丁夏一人待在他房中,每次都把丁秋留给她。
丁秋推门进入,坐到床边,默默看她。
丁夏胡乱抓了头发,有气无力道:“昨天……乙建安什么时候离开的?”
丁秋抓住她的手,帮她理顺那一头青丝:“寅时末(5点)。”
丁夏心中一绞:居然待了一个晚上!她觉得胸口似乎压了石头,却又哭不出来,闷得让人想把心掏出来揉一揉:“干吗不早点走……待那么久,我听了都不好受。”
丁秋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半响抬手,帮她揉了揉心口:“我可以带你去悬崖。”
丁夏深深呼吸:“乙建安呢?”
丁秋将她搂在怀中,继续帮她揉心口:“一早去领了刑,然后去宫里了。”
丁夏依着他的胸膛,长长叹出口气:“那就去悬崖吧。”
她受了伤,丁秋不敢骑马,找了辆马车,晃晃悠悠行去了天昭府后山。
丁夏斜斜躺在车厢椅上,恍恍惚惚又要入睡,却听见了马儿一声嘶鸣。
马车停了下来。丁夏微抬眼,挑起车帘懒懒看去,却见丁秋一脸凝重,心中就是一咯噔:出问题了。
丁秋没有扭头,只是小小挥了下手,示意她留在车中。他跳下马车,冰流丝出袖,戒备踱步而行。
丁夏从车帘缝中看他,轻缓呼吸,等着他与别人交手。却不料,丁秋走了几步便站定,仰头片刻,出声唤道:“丁夏。”
丁夏一愣,走出车厢。就见面前的树梢上,立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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