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煮水三杯
紧随而来的守卫与大门口的兵士们立时便知这来者果然非凡,却不知到底是何身份,竟会让他们的将军大人露出这样的神色……
“手中握着那翠玉麒麟,却仍不相信我是真实的吗?”俊俏的男子清朗的开口
白绍棠立即眼眶一红,三步并作两步瞬间就到了骆云畅面前,一把就把骆云畅抱住
骆云畅微微一笑,没有拒绝
白绍棠闭着眼双眉紧皱,也不管门口守卫的吃惊,紧紧抱着骆云畅不松手!口中低语:“畅儿……太好了,你没死!”
骆云畅任白绍棠抱了片刻,然后轻轻推开他微笑道:“表哥,表弟此来也没预先通知一声,表弟失礼了”
白绍棠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云弟说哪里话,我们兄弟已多年不见了……今日来了就好,表哥欢迎还来不及呢,快跟表哥进去……”
就见两旁的守卫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骆云畅笑笑,示意身后的无崖子跟他们一同进去
白绍棠这时才看到骆云畅身后还有一个白衣的男人此时才值初夏,早晚气温还是偏凉,这人身上却已是一件单衫,长相端正,一脸冷相不由就问骆云畅道:“这位是?”
骆云畅微笑:“这位吴公子是弟的友人,弟此来途中全仗他相陪才得保平安”
白绍棠闻言,立即满脸感激的对无崖子拱手鞠了一躬:“多谢吴公子照拂舍弟,就请吴公子不要嫌弃到舍下稍坐”
无崖子看也没看白绍棠一眼,也没有对白绍棠的话理会
骆云畅忙对白绍棠道:“我们还是先进去……”
白绍棠奇怪的又看了无崖子一眼,才领着两人进了府门
白府的管家已听讯前来,一眼看见骆云畅也是一惊,就要张口叫出‘表小姐’,白绍棠急忙抢在前面说道:“福伯还不见过表少爷”
那福伯一愣也回过神来,连忙就有些慌张的向骆云畅行礼口称表少爷
白绍棠又说那位是吴公子
福伯又再向无崖子行礼
白绍棠命福伯快带人去后院给骆云畅收拾住处,然后又叫送茶去书房后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福伯自然领命而去
骆云畅带着无崖子跟着白绍棠进了书房,看他关了门才说道:“表哥你不用忙的,我们不住下……”
白绍棠不待骆云畅说完便急忙追问:“为什么?外面那么乱,你不住我这里难道还去住客栈?”
“我暂时住在旧时的朋友那里……”
“怎可那么叨扰朋友,还是住我这里?”
“可是表哥……”
“畅儿,我不放心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现在好不容易你没事,你却不肯在我眼前,你叫我怎么放心?”
“表哥……我是怕葵于烈会来你这里……”
白绍棠闻言先是一愣,再道:“他不会来,有事都是叫我去,他不会来的,你放心……住下,好吗?”
骆云畅看了旁边的无崖子一眼,对白绍棠犹豫道:“如果表哥不介意吴公子也住下的话……”
“这个自然”
“隔壁”无崖子没看白绍棠,冷冷吐出两个字
白绍棠看向无崖子,不明
骆云畅便向白绍棠解释道:“呃……请表哥将吴公子的房间安排在我隔壁”
“这……”
“实不相瞒表哥,吴公子负责我的安全,所以他要离我最近”
“……我不明白”白绍棠更加奇怪
“表哥……我可是个钦犯”
“钦犯?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而且不是说那件事是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做的吗?皇上已下令追封了姨夫和云广表哥,更是以公侯之礼大葬姨夫……你又怎么会是钦犯呢?”
“如此说来,表哥是不相信民间的那个谣传吗?”
白绍棠一愣
骆云畅看着白绍棠:“当年你也知道葵于泓命我做什么事?你竟然不怀疑我父兄的死与他有关吗?”
“难道……眼下在民间流传的那个段子……是畅儿你?”
“没错,当年葵于泓命我去偷的那份遗诏我确实偷到了,但是我没有交给他现在外面流传的那个‘谣言’,就是我从遗诏上公布出去的‘秘密’”
白绍棠呆愣住了
“再有,如果表哥知道我就是‘云幽儿’,是否还认为我不是钦犯呢?”
白绍棠再次大讶
于是骆云畅将所有事情又对白绍棠讲诉了一遍,从被葵于烈休妻与父兄二人一同离开京城后被袭,到她假托‘云幽儿’之名利用里旺达京城杀人;从嫁祸青蔻公主,到西南集结盟军起兵造反;从煽动东面灾民**,到破坏两国和谈;再到她集合旧友计谋散播谣言……骆云畅的讲述从当天傍晚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天明除了没有告诉白绍棠李牧他们的真名以及所在,还有无崖子的真实身份之外,骆云畅没有隐瞒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白绍棠
白绍棠一时还无法消化所有,但他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却是:“为什么没有一早就来找我?你不信任我吗,畅儿?”
逆妃 第四十八章 再见白绍棠(二)
“若是不信任表哥今天又怎会来找表哥?没有一早就来寻求表哥的帮助,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时机?”
骆云畅垂目:“若是一早就来求助于表哥,表哥可会放任我独自去做那些事?”
白绍棠心里一痛,也垂下眼睛:“是不会……”
“如今大势已就,表哥可愿助我?”
“我已明白了畅儿你的计划,但……”白绍棠欲言又止
“表哥有何言但说无妨”
白绍棠看向骆云畅:“……将葵于泓拉下皇位之后,你准备让葵于烈取而代之吗?”
骆云畅直视着白绍棠的眼睛:“表哥为何这样想?”
“你公布遗诏的秘密,不就是想让葵于烈名正言顺吗?”
骆云畅笑了:“表哥这般看轻我?”
白绍棠又是一愣
骆云畅嘴边带笑,紧盯白绍棠的眼睛:“只是一个葵于泓抵得住我父兄两条命吗?若我只是要葵于泓的命便罢休,那潜进皇宫去杀了他就行了,又何必还要挑起与贾梭的战争?我要的,不仅是让葵于泓给我父兄偿命,在这之前我还要他失去所有,眼睁睁的看着他最重视的东西化为乌有!我要这个葵达国从此消失!葵于泓将被唾弃,将被背叛,我要他也尝尝绝望和一无所有的滋味!!葵于泓必须命丧我手,至于葵于烈,我跟那个男人已再无关系……”
“你真的……不爱他?”
骆云畅垂下眼眸:“我与葵于烈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能谈这个字”
“那么……你爱他吗?”白绍棠仍不放弃
骆云畅抬眼看白绍棠,也是固执:“我说了,我不会再见那个男人表哥不是曾说要杀了他吗?如若我们真的成事,将来他就全凭表哥处置”
白绍棠默然移开了眼睛
骆云畅也再次垂目:“……我公布遗诏是因为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还会继续下去直到实现我的目的那么……表哥可愿助我?”
白绍棠淡淡道:“畅儿多此一问,家仇不共戴天……况骆家三世忠心,到头来却换得如此下场,我白绍棠又为何还要为这种君主卖命?畅儿的仇便是我的仇,无论畅儿要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
“即便要搭上性命?”
“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也仍是葵于泓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把自己的性命放在葵于泓手里还不如握在自己手上,即便当真因此殒命,那也是死在自己手上,我甘之如饴”
“……”
“畅儿想要我怎么做?现在就反叛葵于烈吗?”
“不”骆云畅对白绍棠轻轻挑眉,“我要联合贾梭王,由贾梭王牵制住葵于烈,然后表哥向葵于泓请命去东边镇压灾民之乱”
“联合贾梭?我去东边?”
“对,借镇压灾民之乱为由去往东边,一路收拢灾民生力军以为今后的起事”
“我懂了……可是贾梭王那边要如何做呢?如果以我之名他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我要去贾梭见他”骆云畅微笑,“白绍棠白将军要反叛葵达他自然不信,但【骆云裳】要报仇,他不可能不信”
“什么!?你去贾梭!?那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骆云畅淡淡打断白绍棠
“可是畅儿——”
“有无崖子在,我不会有事”
“无崖子?”白绍棠一愣
骆云畅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好似在闭目养神的白衣男子:“他叫无崖子,表哥听说过吗?”
白绍棠诧异看向无崖子:“畅儿是说……他是‘鬼医’的传承之人‘无崖子’?”
骆云畅不打算对白绍棠解释,因为就算解释了他大概也不会相信,所以便说:“是”
“这……”
“所以表哥请放心,畅儿不会有事”
“这……我们再从长计议”白绍棠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青年就是那个名震西北的无崖子,虽然气势是很足……但他却还是不放心将骆云畅的安全只交给他
无崖子睁眼,看向白绍棠的冷眼中有抹不悦
骆云畅急忙伸手盖在无崖子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手背,大眼内闪过哀求无崖子扫了骆云畅一眼,然后冷冷闭眼继续不闻不问,却是任骆云畅纤手放在自己手背没有移开
白绍棠看在眼里,脸色微变
……
…………
月色下白绍棠敲了骆云畅的房门
骆云畅开门,看向白绍棠道:“表哥还没睡?”
“嗯……来看看你习不习惯”
“表哥进来坐会儿……以前不也常常在表哥这里留宿?一直就住这间房,有什么不习惯?”骆云畅引白绍棠在前厅的桌边坐下,然后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放在白绍棠面前
白绍棠将茶杯握在手中,却不端起来喝:“我们……快有五年不见了?”
“嗯,我也有五年多不曾回西北了”
“这个……”白绍棠放下茶杯,从左边衣袖中取出一个碧绿的东西来低头看着,“畅儿一直带着吗?”
骆云畅看了一眼白绍棠手中的翠玉麒麟,淡笑道:“嗯,因为是表哥很重要的东西啊我怕弄丢,所以就一直带在身边……原该早些还给表哥的,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不用还……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
“不行”骆云畅轻轻摇头,“这是白家历代传下来的东西,畅儿当初只是暂时替表哥收着,现在自然该物归原主”
白绍棠看了骆云畅一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问道:“畅儿……你和那无崖子……是不是?”
看着白绍棠欲言又止的表情,骆云畅不由微笑:“不是,表哥你想哪里去了……无崖子是畅儿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那……畅儿……”白绍棠再次欲言又止,轻轻伸左手覆在骆云畅手背
骆云畅垂眸,淡淡轻语:“夜深了……表哥再不回屋休息表嫂会担心的,我们明日再聊”
白绍棠神色一顿,默默收回了手,又沉默了半响,然后才起身往房门口走去
骆云畅一抬眼看见桌上的翠玉麒麟,忙抬头叫道:“表哥,你忘了拿——”
白绍棠在门口止步,半侧过脸:“我没忘,那已经是畅儿的东西了……就跟我的心一样”然后迈步离开
骆云畅哑然而坐,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许久,然后又低头将目光定在那桌面上静卧的翠玉麒麟上发呆了许久,然后才起身去将房门关上想了想,又转头朝左面的墙壁说道:“我睡了,今晚不会再到处跑,你也好好休息”
不闻声息,骆云畅微微一笑迈步朝内间走
“别忘了收好麒麟玉”
骆云畅一愣顿住,想了想,又朝左边道:“无崖子……你该不是吃醋?”
“老夫说了,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那个麒麟玉很重要,不要随便放在那里”
骆云畅再笑:“有人进我的屋你立即就会知道?怕什么?还有,谁是‘老夫’啊?”
“别再多话,去睡觉”
“要是担心,要不要过来陪我?”
“畅!”
嘻嘻!骆云畅心头偷笑两声,就是忍不住要恶劣的逗这个老爷子玩儿……话说老小老小,就算是‘鬼医’也一样总跟小孩子一样喜欢耍小性子却又让人一眼就看穿,虽然脾气固执乖张,但只要顺着他的脾气说两句好听的又会变得乖得很总之当他是小孩子就准没错啦……
“不许笑”
呃!?她笑出声来了吗?骆云畅赶紧捂嘴,又顺手抄起桌上的翠玉麒麟往内间走去,边走边说:“就算我们分两间房也根本没意义,我在房里干什么你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边说就一边脱衣服
“我不会再半夜过来给你盖被子,所以,不许脱得一丝不挂,把内衫穿上”
逆妃 第四十九章 无崖子
骆云畅翻白眼儿:“我以前也不是一丝不挂好不好?女人的肚兜勉强也算是件衣服的,没见识!”说着便钻进被窝躺下
“内衫”
“听不见,我睡着了!”
“内衫”
“我不要啦!穿着内衫睡后背的疤会痒!你别管我了!”
“……明天我给你配些药”
“用不着,陈年老伤,你别管我了……”骆云畅抓着被角儿,在被窝中蜷成一团,虽然已是初夏时节,她却仍是觉得冷
“……”
“不用你可怜我……”
“放心睡,有我在”
“说了不用可怜我了……”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闭眼闷声说
可是一动不动的躺了快两刻钟了也没有睡着,骆云畅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又闷着声音道:“无崖子……”
隔壁不闻声息
骆云畅又道:“无崖子……”
还是没有声息
骆云畅一下拿开嘴边的被角儿:“死老头!你死哪里去了?”
隔壁终于传来回应:“干什么?为什么还不睡觉?”
“……我怕做噩梦……”
“我说了有我在,放心睡”
“可是……”骆云畅咬住被角儿
隔壁没了声息,片刻后隔壁的门轻轻一响,接着骆云畅的房门又是一响,然后一个隐约的白色影子来到床前白色人影脱鞋上床,在床尾盘膝而坐
骆云畅轻轻道:“对不起……”
白色人影没有声息,仿佛入定
骆云畅闭上了眼睛,奇异的片刻后就进入了梦乡无崖子睁眼看了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房间中只有骆云畅轻轻的呼吸声,坐着的那个人仿佛是不存在一般没有一丝响动
半夜的时候,无崖子被一阵沉重的呼吸声惊醒,然后就听见床头传来低低但急切的呓语:“哥……哥哥!爹……不要!不要!你们是谁……别过来!别过来……葵于泓……葵于泓你要干什么?”
无崖子睁眼,黑暗中却清楚的看到骆云畅满头大汗,小脸上满是惊恐与害怕,双手死死的抓着抱在身前的被角儿,然后全身都在发抖无崖子起身移到床头,伸出双手的食指与中指按在骆云畅的眉骨两侧,然后手指上浮出白色的气体,慢慢进入了穴位骆云畅渐渐安静下来,身体不再发抖,呓语也停止了,却仍是紧抓着被角儿不放无崖子收回双手,默默看着骆云畅的睡颜半响,却是又伸手到她额头,轻轻捋开额上汗湿的头发,用衣袖轻轻擦去那汗珠……
大约一年之前——京城
深夜
查封中的‘霓裳羽衣坊’
无崖子走在空无一人的建筑群中,不时看看手上的地图,很轻松便找到了下仆们的住处可以感觉到附近还有一个人在,但是无崖子没有放在心上,在黑暗中毫无障碍的找到‘地十三间’走了进去丝毫没有关注房间中被抄后乱糟糟的情景,迈步走过凌乱的地面,径直来到敞开的衣柜前抬脚将最后一层上散落的一件破衣服挑开,无崖子低头看了那做工粗糙但厚实的木板半响,然后蹲下了身体伸出右手平放在那木板上,没见他动作或使力,整块木板突然‘啪啦’一声碎成小块儿溅开然而底下的夹层里却空无一物,并没有无崖子要找的东西
忽然一声叹气传来:“哎……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费那么大力气了”
无崖子转头,平静的看向窗棂上坐着的纤细人影虽然那人是背对着院子里的月光,但这对无崖子却不是障碍,再是黑暗他也能将对方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原来之前就发现到的那个人声竟然是她,凭无崖子的冷漠也有丝意外:“为何在此?”
窗棂上的女子吊儿郎当的晃着腿:“因为我是鬼魂啊,半夜出来看看老朋友嘛,今天正好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就跟来喽……”
无崖子扫了女子一眼:“鬼魂会中毒吗?”
女子低头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哦……你是狗鼻子?这么远也能闻到……”
“为什么偷【蛊毒秘笈】?”
“你偷得我就偷不得?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里旺达把【蛊毒秘笈】放在那里的呢?”
“自然是去天牢问他的”
“哦,”骆云畅点头,“不知道今后会落在谁的手里还不如交给你这个‘鬼医’是?这样好歹自己一生的心血也不至白费……”
“那你呢?为何?”
“因为我就是‘云幽儿’啊……”骆云畅继续吊儿郎当
黑暗中无崖子眉毛轻轻动了一动
“反正最近被通缉得紧出不了城,闲来无事就来找找看里旺达藏的宝贝啊谁知道那个男人竟然又是机关又是下毒……对了,你要再不救我,我可就真要成鬼魂了……”眼眶下分明已经发黑,也不知道她中毒多久了
“东西呢?”无崖子不动
“喂……你不是?我们就算不是朋友好歹也是熟人?你不是要我把那破书给你才肯救……我?”骆云畅勉强说完话,眼前一黑从窗棂上朝后栽倒
却是被无崖子闪身接住
无崖子让骆云畅靠墙坐着,然后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来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看也没看就塞进骆云畅的嘴里然后抓住骆云畅发黑的右手在几处大穴上点了一点,立即就见那些穴位上仿若有气牵引一般丝丝冒出黑血来
无崖子看了眼骆云畅插在腰间的蓝色封皮的书卷,却没有动手去取,站起身来退到身后的回廊木栏上轻轻坐下
不一会儿,骆云畅右手皮肤上的青黑色开始渐渐退去,穴位的出血也渐渐有了红色
又过了一会儿,骆云畅悠悠转醒,没看自己右手,只找到无崖子的所在,有气无力的望着他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无崖子冷冷看着骆云畅的脸
“我用【蛊毒秘笈】换你两年时间……”
“时间?”
“我给你【蛊毒秘笈】,你保护我两年时间”
“保护?”
“因为我要谋反,”骆云畅直视着无崖子冷漠的眼睛,语气平淡得像在和他聊天气,“我还需要大约两年的准备时间,这期间我没有支援也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所以我需要找一个人来保护我……”
“或者帮你杀人?”
骆云畅看着无崖子的眼睛,笑了:“你是在替里旺达可惜吗,无崖子?虽然我是哄骗了他,但我与他的交易也是作数的,只可惜他的能力不够,他只能做到如此程度……你放心,无崖子,对不同的人我还知道要用不同的对策所以我不打算骗你,你看我一开始就对你坦白了不是吗?你要【蛊毒秘笈】,而我正好有……我只请你保护我个人的安全,比如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带我出城,又比如将来帮我避过追兵或通缉带我去我要去的地方……这对你来说很简单?帮我杀人之类的事情有失你的身份,我不会要你做这些两年时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两年之后无论情形如何你都可以掉头就走,怎么样?”
“老夫若拒绝呢?”
骆云畅依旧靠在墙上,对无崖子笑得轻松:“凭你是很容易就能从我身上拿走【蛊毒秘笈】的”
逆妃 第五十章 王子青岚
无崖子从回忆中回神,又看向面前沉睡的恬静娇颜——她就是这样,即便知道胜算不大,也仍坚持做自己要做的事明明需要帮助,嘴上却从不服软求情她怎么能好强得这么理所当然呢?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个刚失去母亲的发着高烧的五岁小女娃不过几年时间他再见到她,她就已经名声响亮得快赶上他了十来年里也就见过几次,但每次她都像见到熟人一样对他一句“嗨,无崖子”然后不等他有所回应就走开来,去跟李牧等一群狐朋狗友们谈天说地起来大约又过了几年,骆氏一门的悬案令举国震惊,他也没当回事,反正每天都有人死,这次不过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却没料到会在寻找【蛊毒秘笈】的过程中遇到她,那个使用蛊毒的奇才可说是死在她手上的,她却又向他明码标价起来
说起来那还是二人之间第一次真正的交谈,他却让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跟她说了许多话或许是一个人无聊得久了,或许是对她感到有丝好奇,所以他接受了她提出的条件两年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他想知道这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是凭什么这么有底气的说出要谋反的话来的既然知道自己只是孤身一人没有支援,也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那她又是凭什么可以这么好强的呢?
【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你就没有倔强与固执的资本!】然后,他陪着骆云畅踏上了旅途然后,他发现她真的很能吃苦:找不到好的住宿,只要能睡觉就行;食物难以下咽,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即便偶尔错过了投宿地,那餐风宿露也不是问题……沉默的时候大约是在心里筹算着她的谋反计划,然后偶尔就会口无遮拦的跟他东拉西扯的开玩笑可是到了夜里,她又常常会从噩梦中惊醒,那时她脸上的神色跟白日的她判若两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