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子时无风
涂菲媛的嘴角抽了抽,点了点头:“嗯。”
既然奶奶不叫进去,她就不进去了,却没什么好争执的。站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声响。
很快,屋里传来王大夫的惊呼:“哎哟,伤得这么重?”
“老头子,你给这孩子清理清理身上。”李氏说道,“方才我给他擦了擦胸膛,腿上还没清理呢。”
院子里,涂菲媛不由得摇头。奶奶可真是的,谁也没问她呀?偏她心眼实,还要巴巴讲一句出来,好证实她的小孙女儿是个再纯洁也不过的姑娘了。
屋里停顿了一会儿,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儿,王大夫的声音传出来:“这可不止是一种野兽的咬痕?有老虎,有豹子,有狼……老天爷,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涂菲媛听到这里,不由一怔,眼中闪过狐疑。山里即便有猛兽,也断没有老虎、豹子、狼……全挤在一块儿的情景?
“这孩子的伤太重,我带了两瓶药,却远远不够。涂大爷,您先给这孩子上着药,我这就回家再拿些去。”王大夫说完,匆匆往外头去了。
涂菲媛等他的身影看不见了,抬脚走到屋门口:“奶奶,什么情况?”
“没事,别担心。”李氏说道,起身走过来,堵在门口,“媛媛别进来,再吓着你。”
涂老头的声音也传出来:“媛媛啊,这屋里有我跟你奶奶,不必你担心。”
“好吧。”涂菲媛只得道,又退回院子里。
不一会儿,王大夫回来了,手里捧着几只粗瓷瓶子:“这些都是敛伤的药,这孩子伤得重,得每天涂两次,不可沾水,不能着凉……”
“好,好,我们晓得了。”涂老头和李氏连声应道。
王大夫嘱咐了一通,见二老记住了,便背起药箱,告辞离去。
原本,王大夫不欲收诊金。涂家二老的日子过得如何,村里人都看在眼里。此次涂家二老救了一个重伤的孩子,却是做了好事,王大夫不收诊金,也算出一份力。然而,李氏心眼实,非抓了一把钱塞给他。
“王大夫可真是个好人。可是,咱们家就算穷,也不能赖人的诊金?”李氏把余下的钱放好,一边说着,一边往里屋走去,“哎哟,那孩子瞧着可怜,我给他冲个鸡蛋茶吃。”
涂菲媛愣了一下,说道:“奶奶,干什么给他吃鸡蛋?”家里统共没多少鸡蛋,给这小子吃了,爷爷奶奶吃什么?扬高声音说道:“奶奶,给他用面汤泡一个窝窝头就够了!”
“你这孩子,还小气起来了,早先不是大手大脚得很吗?还给我和你爷爷一人冲了两个鸡蛋。我就给那孩子冲一个鸡蛋,倒剜了你的肉了。”李氏口里说着,脚下不停,手里握了一只鸡蛋,往灶边去了。
涂菲媛听了,忍不住跺脚。她救了那小子的性命,很对得起他了,还要把爷爷奶奶的鸡蛋分给他吃?她做了套,从李琼儿那里坑来钱,可不是给那小子花的!
无奈,李氏虽然疼她,这回却不听她的。就连涂老头都说:“这个孩子伤得太重了,不吃点好的,只怕挺不过去。”
涂菲媛只得闭了口。抿着唇,瞅向少年的方向,眼中闪过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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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题勾到的举个手?哈哈哈~别害羞,来嘛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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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十八章 教训,许郎
“哎哟,冲开了,蛋花儿开了!”李氏站在灶台边上,舀了一瓢开水,浇入打了鸡蛋的碗里。霎时间,丝丝缕缕的蛋花就涌腾起来,比雪花还要碎,一团黄澄澄,好不喜人。
“媛媛真聪明,这都能琢磨出来。”李氏往碗里撒了一把糖,口里安慰着满脸不高兴的小孙女儿,拿着勺子,往少年所在的屋里走去。
涂菲媛撇了撇嘴,抬起脸看了看日头,眉头微微皱起。许凌云,怎么还不来?
正思索着,涂老头的声音传了过来:“媛媛啊,你不是答应人家,进城里给人家做工吗?怎么还不去?”
“我等许公子,他说今天来借书。”涂菲媛说道,视线移到小路上。许凌云再不来,她可就不等了。
只听涂老头道:“你先去吧,别挂心这些,等许家小子来了,我们给他拿书就是。你去上工吧,别耽误了。”
“嗯,我再等他一会儿。”涂菲媛说着,走到篱笆外面,看向小路的那头。
望着小孙女儿胖墩墩的背影,涂老头的面上浮现忧愁。媛媛,怎么就看上许家小子了?没错,许家小子是好,村里许多姑娘都喜欢他。可是他定亲了,而且是十里八村最美的姑娘。
如果涂大海还在,以他的名声和威严,媛媛想嫁给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便是更好的后生,也都争着抢着娶媛媛。可惜……涂老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篱笆外面,就在涂菲媛等得不耐烦时,许凌云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涂姑娘。”来到身前,许凌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得。琼儿就是厉害,任是多么刁蛮任性的女子,都能被她感化。瞧,这个大冬瓜不就变得服服帖帖了?居然站在路上,等着他来。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给你拿。”涂菲媛不知他心中所想,冷冷地道。
许凌云拱手一礼,说道:“那就麻烦涂姑娘了。”
涂菲媛连个眼角也不甩他,转身进屋拿书去了。
从前的涂菲媛虽然不识字,却有些灵慧,许凌云借过的书,她都单独放在一处,没借过的书,再单独放在一处,每次拿出两本,给许凌云看。遵循这个法子,涂菲媛拿出两本书,走出院子,递给许凌云。
“谢谢涂姑娘。”许凌云看着书,眼中浮现喜色。谁知,接了一下,却没接过来,不由愕然抬头:“涂姑娘?”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涂菲媛捏着书不松,抬眼看着许凌云。
许凌云愣了一下,心里转过几番念头。这个丑八怪,她要做什么?心里不禁想起昨天,回去的路上,李琼儿对他说的话。李琼儿说,涂菲媛倾慕他,绝不会真正为难他。即便有什么推诿,也就是想跟他说说话罢了。只要哄好她,什么书都能借到手。
想到这里,许凌云的眼神闪了闪。
何须李琼儿告诉?他一早就知道,涂菲媛对他的别样心思。不止是涂菲媛,村里哪个姑娘对他有意,他都知道。他是读书人,心思聪明,若连这么点儿细节都察觉不出,以后如何做官?之所以装作不知道,乃是……这个丑八怪,实在太难以入目了!
“涂姑娘,你是个好人。”想了想,许凌云说道。
涂菲媛愕然一下,啼笑皆非,指了指头上:“许公子不觉得我头上的簪子眼熟吗?”她还要上工,没工夫跟他玩猜猜的游戏,飞快又道:“许公子如此愕然,想必猜出来了?不错,就是李琼儿的。许公子以为,她为何会将簪子送我?”
“涂姑娘,如果你不肯借给我书,直说就是,为何夺去我未婚妻的心爱之物?”许凌云拧起眉头,厉色斥道。他当然认得这根簪子,昨天他还特意夸了一句。
涂菲媛见他口里如此说着,手下却没松,仍旧紧紧扯着书,不禁十分鄙夷:“许公子以为,李琼儿为了让我借书给你,便痛舍所爱,把簪子给了我?嗤,自作多情到你这份上,也是稀罕!”
口气冷诮又凉薄,听得许凌云面上一恼。
刚要驳斥,忽然涂菲媛手一松,两本书悉数到了他手里。
“只可惜了我父亲的书,到了你这种人的手里。”涂菲媛说罢,转身便走,留下一句:“我真为它们感到羞耻!”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许凌云听了这样的话,如何还能放她走,在身后叫道。
“有什么好说的?跟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涂菲媛抱臂转身,冷眼睨他,“只听爱听的话,偏听偏信,从不肯主动求证。若你这种人做了官,一方百姓可就苦了!也就做了八辈子孽的,在许大人的辖区里讨生活!”
许凌云的脸上涨得通红,不沾阳春水的手指,紧紧捏住书皮,腮边被他咬得鼓起,盯着涂菲媛。
涂菲媛却不理他,朝里面喊了一声:“爷爷奶奶,我上工去了。”绕过许凌云,往镇上去了。
许凌云面色难看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猛地大步跑起来:“涂姑娘,你说清楚,我如何就坑害百姓了?”
涂菲媛理也不理,脚下小步快走,一时竟赶得上许凌云小跑了。
“涂姑娘!”许凌云追得狼狈,不禁又喊道。
涂菲媛的唇角勾了勾,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道:“就从你口口声声唤我涂姑娘来看,你就是一个自私无情之人,我如此说,你可服气?”
许凌云喘着气,恼怒地道:“我不唤你涂姑娘,又唤你什么?”
“师、妹。”涂菲媛睁着一双黢黑冷诮的眼睛,看着他道:“你读我父亲的书,参详他留下的笔记,一连三年。实质上而言,你已经算他的弟子,而且是内门弟子,你可认同?”
许凌云顿时愕然。
“我是他的女儿,按理而言,你应当唤我一声师妹,才显亲近。”涂菲媛说道,“当然,唤涂姑娘也没错,说明你不是亲近人的人。只不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作为我父亲的弟子,便是他的半个儿子。眼看我父亲不在,你却不替他照顾双亲——”
涂菲媛伸出手指,虚点着他的胸口:“我说你自私无情,你敢不认?”
许凌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嘴唇张开又合上,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私无情,偏听偏信,倘若你这种人做了官……”涂菲媛将他上下打量一眼,不屑地冷哼,抬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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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白眼狼呀,就得狠狠骂~
嘿嘿,宝贝儿们猜一猜,他会质问到李琼儿面前吗?猜中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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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十九章 惊人,天赋
涂菲媛一路小跑,往镇上赶去。却不是时间不够,而是跑步消耗的能量较多,权且当做减肥了。毕竟,这具身体实在太胖了,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减肥。
拖着一百四五十斤重的身躯,咬牙撑了一路。快到城门口时,已是汗流浃背,喘得不行。瞅准一棵大树,走了过去,扶着树干,以手作扇,扇动着被汗水打湿的衣裳。约莫过了一刻钟,气才喘匀了,身上的汗水也干了大半。
涂菲媛从大树后面走出来,往城门口走去。依着阎先生给的地址,一路摸了过去。待来到门前,才发现无忧书局居然颇有规模。
只见两扇清漆大门,上挂黑底朱字的门匾,字迹劲瘦潇洒,又带着一分恣意狂狷。里面,一排排书架,上面整齐摆着书本。霎时间,书香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生出敬意。
涂菲媛顿时觉得,自己来对了。在古代,书可是好东西,等闲接触不到的。如果她在这里做工,想看什么书还不容易?眼睛亮了一下,随即转动视线,寻找阎先生的身影。很快,在一排书架后面,发现阎先生的身影。
“先生,我来了。”涂菲媛放轻脚步,走过去说道。
阎先生抬起头,见是涂菲媛,不由笑了:“原来是姑娘?还不曾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涂。”涂菲媛说道。
阎先生的面上泛起一丝惊讶:“涂姑娘?”说着,笑了笑,“涂姓并不多见,却都极有天分。”
“先生此言何解?”涂菲媛挑了挑眉。
阎先生抬手一指外面:“涂姑娘进来时,可曾看见那门匾?正是一位姓涂的先生所写。说起来,很有些缘分,这位涂先生,十几年前也在我们店里做工。这里的书,他都看过,并且倒背如流。”
涂菲媛有些讶异:“这么厉害?”
“真的很厉害。”阎先生点头,“十八年前那场科考,他可是榜眼。”
涂菲媛不由一愣,十八年前,榜眼?那位涂先生,敢情……是她的便宜爹?吸了一口气,试探道:“我知道他,他可是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我们家还有他代笔写的信呢。只是,字迹似乎跟门匾上的不一样?”
“哈哈!”闻言,阎先生大笑起来,“你坐,我与你讲一讲。”招呼涂菲媛在身边坐下,说道:“这位涂先生,是位奇人,左右手皆能书。右手书法工整规矩,左手书法恣意狂狷,全然不同。你家里的那封信,必然是他的右手书法。”
涂菲媛听到这里,不禁目瞪口呆。原以为那位便宜老爹,能够考上榜眼,已经很了不起。原来,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可是,听说这位涂先生,许多年没有音讯?”涂菲媛状似不经意打听道。
阎先生的脸色微微一沉,神色闪了闪,下一刻便转了话题:“涂姑娘既然来了,我便与你介绍一番咱们书局。”说着起身,抬手指着一排排书架,“这边是经史子集的部分,这边是诗书画作,这边是琴谱棋谱……”
涂菲媛虽然好奇,但是阎先生不想提,便压了下来。凝起神,听着阎先生给她介绍。
一盏茶后,阎先生带着涂菲媛往最里面走去:“这张桌子是给你用的,每日你习字、算账,都在这里。习字的笔墨,都算在内账里头。”
说着,抱来厚厚一摞簿子,为涂菲媛解释起来:“这是散账,这是总账,这是库房账……你要将近半月的散账,整理到总账上,再从库房账里记一笔,哪些销出去了,销出去多少,几时销出去的……”
涂菲媛一一听着,时而问两句,很快将书局里的事务明白得差不多了。
“你这姑娘,我一说什么,你很快就明白了。我当真不信,你不识字?”阎先生笑道。
不识字的村姑,哪里能将这些事务,全都明白得头头是道?而且,这份理清头绪的速度,也只有许多年前的那位涂先生才有。除却他和涂菲媛,这些年招的长工,没有一个这样快的。最快的,也要三五日才能上手。
“我早说过,我脑子聪明。”涂菲媛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簿子,“虽然我很想立刻就干活,但是我真不识字。如果阎先生有空,不如这般,阎先生念,我心算,算完告诉您,如何?”
阎先生愣了一下,目光愈发惊奇了:“好,我瞧瞧,你这位小涂先生,究竟有多聪明?”
说完,拿起一本散账,掀开一页,慢慢念了起来:“四月十三日,青水墨砚一套,五两银子,青水狼毫笔五支,五百五十文……”
趁着他念的时候,涂菲媛的眼睛紧紧盯着簿子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脑中,同时飞快算起来:“五月三日,进账二十七两银子四百六十八文。”
阎先生惊讶地看向汇总一栏,说道:“一文钱也不差!”
他掀开的这一页,乃是之前算好的,他记得自己算了很有一会儿,连算三遍才算对,哪知道才念了一遍,涂菲媛居然就算出来了,而且一文钱也不差!
“先生再考我两页。”涂菲媛爽快地说道,丝毫不介意被试探。
阎先生便又试了两页,涂菲媛皆是准确快速地算出来,直让他喜得不行:“这回我可是捡到宝了。”一时,不由打趣:“你当真跟那位涂先生不是亲戚吗?”
涂菲媛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先生看我像吗?”
圆滚滚的脸,圆滚滚的腰,圆滚滚的腿,活像一只大冬瓜,而且还是黑皮冬瓜。
阎先生不由失笑,摇头道:“的确不像。那位涂先生,可是生得白净。虽然五官不出色,但是一双眼睛极亮,也算得上是美男子。”
涂菲媛的眼神闪了闪:“不知那位涂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村也有个书生,文绉绉的,很是清傲,涂先生也这样吗?”
阎先生摇头,声音有些怀念:“涂先生性格爽朗,快活风趣,但又文雅守礼,极有分寸,客人们都喜欢跟他说话。”
左右手皆能写字,公布于世的是工整规矩,偶尔露出来的是恣意狂狷。
极有分寸,客人们都喜欢他,情商之高,千里难挑一。
涂菲媛心下微沉,这样的人物,如何会甘于平凡?偏偏十多年没有音讯,他——多半是死了吧?
“五月三日,松纹墨砚两套,十四两银子……”阎先生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掀开最近的一日散账,念了起来。
涂菲媛连忙回神,一边盯着簿子,一边在心中算着:“三十三两一百二十五文。”
很快,近半个月的散账就算完了。
“你坐下,我教你识字。”阎先生看了看沙漏,过去了才不到半个时辰,心中咋舌,面上却更得意了。如果涂姑娘的心性也好,改日将她推荐给公子,说不得会得到重用。
涂菲媛笑了笑:“先生,刚才我看您念账,已经记下来几个字,我指着您辨认一下,是不是对了?”说着,伸手按在账簿上,认了起来:“这是笔,这是墨,这是纸,这是砚……”
阎先生瞪大了眼睛,看向涂菲媛的眼神,简直如见了怪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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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二十章 质问,簪子
花了半个时辰的工夫,涂菲媛将无忧书局近来堆积的散账演算完毕。又花了一刻钟,向阎先生请教了几十个常见字。记在心里后,便向阎先生请辞:“先生,账都算完了,我便先回家了?”
“啊?”阎先生微微讶异。
“我只会算账,旁的都不会。”涂菲媛说道,“再说,先生瞧我生得这模样,若是待在书局里,说不定影响客人呢?”
阎先生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摇头:“涂姑娘的脾气,真真与那位涂先生八分相似。”
那位涂先生便是,每日上午来上工,花不到一个时辰处理完账务,便家去了。甚至,若不是为着在书局里看书,他根本不必每日都来。因为,积攒了许多日子的账,他一个上午就能做完。
“那我便回去啦。”涂菲媛说罢,站起身来,“先生再见,我明早再来。”
“你且等等。”阎先生说罢,拿了些裁好的纸,捆成一捆,递给她道:“习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带上这个回家,回去后多写几遍,如此记得更清楚些。”
“多谢先生。”涂菲媛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便拿着纸,离开了。
快到晌午头上,涂菲媛回到家里。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走进篱笆院子,朝屋里喊道。
李氏从屋里走出来,惊讶地道:“媛媛,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涂老头跟在后头走出来,有些担忧地道:“咋回事啊,媛媛?”
“没事,奶奶爷爷。”涂菲媛清脆的声音道,“我太聪明了,一会儿就给算完了,先生见没事给我做,就叫我回来啦。”
李氏听了,不禁喜笑颜开:“我就说,你是大海的闺女,怎么能笨了?”
涂老头嘿笑一声,也道:“媛媛还没吃饭吧?快进屋,咱们吃饭。”
“嗯。”涂菲媛应了一声,眼睛往自己屋里扫了一眼,“那小子还昏迷着呢?也没醒来?”
“没有。”李氏唏嘘道,“许是伤得太重了,可怜的孩子,我勉强喂了他半碗鸡蛋茶。等吃完饭,我再喂他半碗。”
“这样?”涂菲媛听到这里,转身往少年所在的屋里走去,“我去瞧瞧。”走进屋里,把阎先生送她的一卷纸放好,然后走到床前,垂眼看向少年。
只见少年的身上,套上了涂老头的旧衣裳。褐色的麻布,套在他如玉般的肌肤上,就好似抹布裹着玉瓶,令人只觉得污了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沉沉昏迷着。倒是漆黑秀美的眉头,不再皱起,嘴唇也不再抿起来。
涂菲媛看了两眼,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媛媛,快坐下吃。”李氏已经给涂菲媛盛好了饭,抬手招呼道。
“嗯。”涂菲媛应声坐下,垂下眼睛,看见桌上的饭,不禁皱起眉头:“爷爷奶奶,怎么就吃这个?昨晚煮得肉呢?”
“晌午吃肉太腻了,本想等你回来,晚上再吃呢。”李氏说道,见小孙女儿神色不善,连忙道:“既然你回来了,我去热两块来。”
“奶奶,那些都是给你们买的,你们吃就行,不用等我。”涂菲媛道。
“知道了,知道了。”李氏说着,端了一只碗,进了里屋,“你就吃两块,不要紧的,听奶奶的,准没错儿。”
涂菲媛不禁无奈,起身跟过去:“奶奶,两块肉怎么够吃?”说着,夺过李氏的筷子,从罐子里又夹出来几块肉,“天热,再不吃,腌着也坏。”
李氏忙按她的手,心疼地道:“坏不了,别夹那么多,你要怕坏,我再撒点盐。”
“奶奶,你坐着,我去热一热。”涂菲媛不由分说,夹了肉就往外走。
正好,墙角的豆角又长成了几根,涂菲媛走过去,揪了几根下来,洗净了切成小段,倒进锅里,跟肉一起炒了起来。
“哎,早知道你回来,我就擀面条吃了。”李氏想帮忙,被涂菲媛死活推回屋里,便站在屋檐下,看着忙碌的小孙女儿,有些心疼地道。
涂菲媛便笑道:“明儿吃。”
肉本来就是熟的,只将豆角炒熟了,就能吃了。锅底下烧着柴火,锅里很快热了,涂菲媛握着铲子拨拉几下,便有油水儿从肉里涌出来,滋滋儿地响起来。鲜嫩翠绿的豆角,被油水儿一煎,跳动着打着滚儿,不多会儿便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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