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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子时无风
“从灵慧郡主那里。”说到这里,玉无忧唇边的讥讽顿消,而是挂了三分兴味,“她实在是个聪明有趣的人。”便将如何算计了两坛酒水的事,与宁朝醉道来。
宁朝醉闻言,想起从前见过的女子,不由得也是淡淡一笑。这笑意在他眼底一闪即过,却只字不提,对下人招手道:“取酒杯来。”
他也想尝尝,令玉无忧巴巴提着来请罪的酒,究竟多么美味?
不多时,两只薄壁晶莹白瓷杯呈上来。玉无忧启开封口,素净双手抱起坛子,倾倒出酒液。顿时,淡青色的酒液汩汩而出,飘散出馥郁的清甜香气。
“竟然是青色的!”倒出酒水,玉无忧面露惊讶。
宁朝醉抬头瞧他:“你不知?”
玉无忧摇头:“我只知道她藏了好酒,使诈骗来两坛,并不曾尝过。”执起酒杯,与宁朝醉轻轻一碰,便按捺不住送往唇边,急急抿了一口。顿时间,喟叹出声:“郡主不曾欺我。”
“往常她也使人送来过好酒,与这一杯相比,当真逊色几分。”宁朝醉抿了一口,不由也目露讶色,心中暗道。
未几,下酒菜也送上来。两人就着月色、好菜,一起品着好酒。间或打几句机锋,很快冰释前嫌,又成为知己之交。
“我猜测,她那里藏着的好酒,不止这一种。”玉无忧眯起细长的眼睛道。
宁朝醉抬头瞧他,微不赞同:“你不要欺侮小姑娘。”
“怎么称得上欺侮?”玉无忧说道。抿着美酒,忽而眼神一晃,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主意,立时低低笑了,“如果与我定亲的人是她……再向她讨酒,可算不上欺侮了吧?”
宁朝醉愕然,拿着酒杯的手一晃:“你说什么?”
“我总归要娶妻的,何不娶一个最合我心的?”酒意上头,对着知心好友,玉无忧毫不提防,吐露出心中最真实的打算:“灵慧郡主与我身份相当,人生得美,又能干……她很能干,你知道吧?无忧酒楼最近的新点子,可都是她一手策划出来。她又灵巧,酿得一手好酒,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
“啪!”宁朝醉摔了手中杯子,脸色铁青,站起身来:“来人,将这个登徒子打出去!”
一转眼,就被丢出大门的玉无忧,浑身狼狈,看着面前闭紧的大门,面露愕然。
次日一早,涂菲媛简单收拾了随身的东西,打成了包裹。又叫阿俊也收拾了,吃过饭便告别了涂老头和李氏,往京里去了。
涂老头和李氏站在大门外,目送两人携手离去,脸上直是欣慰又骄傲。
“咱们家媛媛,真是好样儿的。”涂老头欣慰地道。
“不比大海差。”李氏满眼骄傲。
等到小孙女儿和阿俊的背影不见了,两人才转过身。
才一转身,便看见阿皎就站在身后,满眼落寞。李氏重重“哼”了一声,昂着头就往里去了。阿皎的手指紧了紧,低头跟在后头,也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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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安慰,我好多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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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一二九章 孺慕,渐生
涂菲媛携了阿俊,一路向外走。走到一半,脚尖一转,往村东边走去。
“三叔,三婶。”涂菲媛站在一座院子前,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从里面响起。门从里面打开,露出涂玉儿的身形。一身青布衣裙,两只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白净的小臂,手上沾着水珠,正在洗衣裳。见到涂菲媛,目光一讶:“媛媛?阿俊?”视线一移,落在阿俊肩上背着的两只包裹,“你们背着包裹,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与阿俊要去京城,近日不回来了,想拜托姐姐看顾些爷爷奶奶。”涂菲媛道。
涂玉儿闻言,婉然笑道:“你说这话可是见外了,难道我便不是爷爷奶奶的孙女儿不成?”一边说着话儿,一边放下了袖口。
这时院子里头传来一声:“谁呀?可是媛媛来了?”
“三叔,三婶。”涂菲媛见状,便领着阿俊迈步进去。见着屋檐下出现的两道人影儿,便又说了一回:“我和阿俊去京城,这几日便不回来了,便拜托玉儿姐姐常去瞧瞧。”
涂大河便道:“这好说,叫玉儿每日早晚去瞧一趟,总归离得近,也没什么。”
“那我就放心走啦!”涂菲媛没再客气道谢,都是一家人。
简单说了几句,便告辞了。涂玉儿走出门,送了两人一段。俏脸上欲言又止,落在涂菲媛的眼中,心念一转,拉着她的手笑道:“姐姐放心。我倘若有机会,便替你看一看。”
“你这丫头,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涂玉儿面上一红,忍不住抽出手,作势拧她。
前些时候,祁朗带着人抓了白长贵,总算掐除了隐忧。却也再没了逗留的借口,依依不舍地辞别,回京去了。彼时,在他热情又不失分寸的追求下,涂玉儿对他有了些许好感。涂大河夫妇暗中打量着,也觉着祁朗是个好小伙子。
只不过,拜郑屠户所赐,涂大河夫妇如今对未来的女婿考察得极为严厉,并不轻易许了婚事。祁朗亦是怜惜涂玉儿,只说回去用功上进,一心挣前程去,叫他们且观察他两年,看他是否一心装着涂玉儿。
祁朗走了两个多月,期间倒是差人来过两回。涂大河夫妇不瞒着涂菲媛,故此涂菲媛也是晓得的,祁朗差人捎来的是他的月例银子。还未曾成亲,他便如此作态,立时便将涂大河夫妇的心收拢了大半。至于涂玉儿,更是又羞又喜。
涂玉儿面皮薄,被涂菲媛打趣一句,便羞红了脸,更是惹得涂菲媛掩口笑道:“我不知道。不若姐姐告诉我一番?”
“啐,鬼丫头!”涂玉儿这回当真下手拧过来。
姐妹俩闹了几句,这才松开来:“你们快去吧。家里不必挂心,有我和爹娘呢。”又郑重拉过阿俊,嘱咐道:“一路上照顾好媛媛,可不容许有甚么闪失。”
阿俊点点头,乖巧应道:“姐姐放心,我寸步不离。”
家里没有马车,此去京城又有些路程,涂菲媛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脚,便带了阿俊先去镇上找黄掌柜。黄掌柜听她说借马车,立即哈哈一笑,差遣了最得力的阿全,亲自送两人进京。
阿全驾车又快又稳,来到京城时还不到午饭的时候。婉拒了涂菲媛的相邀,将两人送到安国公府的门前,便驾了马车回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门房见一名少年携着一名少女,迈步便往里走,立时拦在前头。
涂菲媛挑了挑眉头,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瞧我是什么人?”
门房便朝她的脸上仔细看去。但见粉嫩一团,比新出锅的荷藕丸子还要鲜嫩,一时犹疑:“你是……什么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涂菲媛的穿着,又看阿俊生得更是不凡,穿着亦是不俗,便以为是了不起的人物,恭恭敬敬拱手道:“还请两位报上名来,小的进去禀报。”
涂菲媛一时有些无语。人人见了她,都说她生得像云诗,怎么这门房如此木呆呆的?然而门房虽然木呆呆的,态度倒也不差,便好声好气说道:“我姓涂,是你们安国公的女儿。我身边这位,是肃王府的小世子。你看清楚了,以后再不可不认得。”
门房一听,顿时大惊:“原来是郡主和世子爷……快请进,里面请!”
“你是新来的?不曾见过安国公夫人吗?”涂菲媛拉着阿俊的手往里走,一边好奇问道。
门房听了这话,耳朵尖儿渐渐红了,支支吾吾起来,并不敢看她。
涂菲媛更觉得奇怪:“你怎么不答?”
“小的……小的……”门房深深垂着头,口气颇为羞愧:“小的天生眼疾,离得远了看不清人。夫人又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小的不曾挨近了看过,故此……故此……”
涂菲媛蓦地睁大了眼睛,颇为诧异:“你这眼疾,国公爷知道么?”
“大人是知道的,小人原本是做扫洒的,偶然一次被国公爷看到,就安排了小的做门房。”门房说着,口气也颇不解。
涂菲媛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既如此,国公爷吩咐你什么,你便做什么就是了。”也不要他带路了,携了阿俊的手,一路往里走。离得远了,便不再忍着,清脆的笑声一阵阵响起。
安国公府建得并不蜿蜒曲折,虽然美丽,路径倒也直来直往。只不过,地方到底大了些。涂菲媛走了一阵,便有些摸不清,想叫个下人给带路,却发现偌大的国公府,竟是鲜有下人。
好容易逮着一名小厮,问道:“国公爷在何处?”
“在秋实苑。”小厮有些吃惊地看着涂菲媛,“姑娘可是……郡主大人?”
终于有人认出她了,涂菲媛微笑点头:“带我去秋实苑。”
“是,郡主。”小厮便打头,带着涂菲媛往一边行去。
穿过数条走廊并几个花门,终于来到秋实苑的门口,小厮在门前止步:“大人不许闲杂人等进去。小的便送到这里了,郡主请进吧。”
“嗯。”涂菲媛点点头,携了阿俊的手,迈进了门。心里颇是好奇,涂大海神神秘秘做什么呢,居然还不许闲杂人等进去?
待进去后,不由得一呆,立时明白了原因。但见园子里头,支着大棚,不知用的什么材料,半透明状,白色、蓝色、紫色等拼接而成,透过外面,隐约看得见里面的人影晃动。
“爹?娘?”涂菲媛出声唤道,一边唤着,一边携着阿俊往大棚的门口走。
才一掀开门,立即觉得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土腥味儿,还有其他说不出来的气味。脚下土地一垄一垄,笔直又均匀,有的冒出了芽儿,有的仍旧光秃秃的。
垄间的两人,察觉到有人来了,抬头一看,立时惊讶:“媛媛,阿俊?你们怎么来了?”
“没钱吃饭了,来投奔你们啊。”涂菲媛玩笑道,离开涂老头和李氏的视线,对着涂大海和云诗也不刻意恭敬了,随意自在极了:“你们在做什么实验呢?”
涂大海道:“从月圣国回来时,带了些作物的种子,我和云诗瞧瞧能不能培育出来。”
“呀?”涂菲媛微微一怔,虽然早知这两人心性品质都极好,却也没想到了如此地步。想起李氏怒其不争地教训她,登时有些惭愧。
涂大海难道就不孝顺了吗?那可是他此生的父母。可是他仍然回京来了,处理政务之余,还心系民生,明明这些根本不是他的义务与责任。而云诗,前世乃是白富美,这一世亦不差,却穿着最寻常的衣物,随意挽着头发,在气闷又熏人的大棚里做实验。
不比不知道,这一对比,涂菲媛很有些无地自容了。
“有什么成果?这些种子好培育吗?奶奶说家里没什么事,叫我不必回去了,我和阿俊也帮忙。”涂菲媛说道。
云诗从垄间直起腰身,从兜里掏出纸笔迅速记着什么,口里笑道:“回头再说。大棚里气味不好,咱们先出去。对了,什么时辰了,该吃饭了吧?”
“是有些饿了。”涂大海摸了摸肚子,爽朗一笑,“走,咱们出去。”
四人先后出了大棚,涂菲媛摸着做大棚的材质,颇为好奇:“这究竟是什么材质?不是塑料,也不像布帛?”
“哈哈哈!”涂大海大笑起来,“这里面可有故事!”说着,冲云诗挤了挤眼。
云诗便抿嘴笑道:“这是别国进贡的鲛纱,本来皇上打算赏给后宫妃嫔的。偏巧我也在,看了几眼,觉着材质不错,便求了静妃娘娘,也分给我一点儿。静妃娘娘便做主,都给我抱来了。”
“这事被其他妃嫔们晓得了,很不愿意,便告到了皇上那里。皇上一听,静妃娘娘自己也没留半点儿,都给了我,便说道‘你们都是朕的爱妃,即便不穿那鲛纱,朕一样宠你们’,将她们打发了。”云诗说到这里,有些忍俊不禁。
涂菲媛听罢,想起永兴帝的模样,也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永兴帝已然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那方面早就不行了,他的妃嫔们还争奇斗艳,又给谁看呢?这番话一说,只怕后宫要“失色”良久了。
“莫要叫人晓得了,这样珍贵的鲛纱,居然被咱们家用来盖棚子了。否则,可是要大大得罪人了。”涂菲媛笑道。
涂大海道:“那是自然。你不见咱们府里下人极少么?我又下了令,等闲不许人进来。”
涂菲媛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咱们家的门房,你怎么发掘的?甚是有趣。”
“这可是巧了。”涂大海极带劲儿地说起来,“有一回我才从秋实苑出来,不及换衣裳,路过花圃时见一株花儿开得好,便想采一枝。那花匠见我要采花,立即过来将我教训一顿。我试探了几句,才明白他原来是个高度大近视。”
云诗也笑了,接话道:“大海乃是新任国公,门前自然少不了宾客。我们二人甚是懒怠,见那花匠铁面无私,便调了他去做门房,如此府里终是清净许多。”
四人一路说着话,一路往正院走去。涂菲媛听两人讲着事情,心里隐隐升起一种异样,仿佛他们二人当真是她的长辈。那种浑厚的慈爱与关怀,与涂老头和李氏给予她的淳朴不同,她打心眼里敬佩、孺慕。
“先吃饭。吃过饭后,我再带你看你的房间。”涂大海说道,率先进去换衣服了。
云诗随后进去,扭过头来笑着补了一句:“阿俊也有,就跟媛媛挨着。”
一句话落,在这期间鲜少开口的阿俊立刻眼睛一亮。云诗见状,轻笑一声,抬脚进去了。
午饭吃得十分简单,四菜一汤,不多不少,刚刚够四个人的饭量。有阿俊在,连盘子底都没剩,全都吃得干净。
这时候涂大海才想起来,阿俊乃是大胃王,跟寻常人不一样的,连忙又吩咐下去,做些实在的肉食与面食上来。
“你怎么舍得离开家了?”丢下阿俊一个人在桌边吃着,三人坐在旁边椅子上,饮茶闲说起来,涂大海打趣道:“可是被骂出来的?”
涂菲媛瞪他:“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给奶奶出的招儿?”
“哈哈哈,可不是我。”涂大海一猜即中,高兴地大笑起来:“老太太的心思我也能摸清几分。你既然被骂了,多半是她嫌弃你没出息、没志气吧?”
涂菲媛更加怀疑他了:“你又知道了?”
“你以为他这些年的官是白做的?”云诗笑着看了涂大海一眼,身子移了移,朝涂菲媛这边偏过来:“他看人是愈发准了。旁人的心思,他轻易便揣摩透了。如今我都不敢与他多讲话,生怕心思都给看穿呢。”
涂大海连忙告罪起来:“哪里有?夫人才是真正的聪慧无双,为夫拍马不及。”
“嗤。”云诗轻笑一声,也不与他纠缠,转过脸来,只对涂菲媛道:“你不是还剩了许多酒?既然来京城了,那边的酒庄便不开了?”
涂菲媛笑道:“我在京城也有一间闲置酒庄,你忘了吗?每隔几日过去扫洒的工人,还是我问你借的呢。”
“哦,想起来了!”云诗恍然道,“你要把镇上的生意挪到京城来?这却不错,我隐约听那个小厮说起,非缘酒庄如今很有些名气啦。你若是开张,只怕火爆得不得了。”
涂菲媛便只是眯眼笑,垂首饮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有人告诉我说,秋猎快要到了?我虽然会骑马,却不精通,如果参加的话,是不是要学一学?”
“你虽然不在京城,消息倒是灵通?”云诗有些讶异地瞧她一眼,“秋猎这回事,也不过是政务不紧了,大家热闹一番罢了。一来皇上考察年轻的子弟们,二来也有家长为待出阁的女儿选婿。旁的倒没有什么,并不要求女子猎得猎物,你学不学都行,看你兴趣了。”
涂菲媛摸了摸下巴:“那我不学了。”说完,探头去看阿俊,“阿俊,你要学射猎吗?”
“媛媛,我会射箭。”阿俊抹了抹嘴角的油,扭脸说道。
涂菲媛怔了一下,恍然想起来,之前阿俊被太子属下围捕时,曾经在她的指导下现学过。他为人聪明,很快便掌握了,可谓是箭随心至,再不必忧心的了。
“那好。我们便都无事了,你们做实验可要人手?我和阿俊给你们打下手。”涂菲媛道。
涂大海饮了半杯茶水,闻言抬头说道:“暂且不必。我们的实验才开始,没什么头绪。等到有头绪了,要大批实验的时候,再喊你们帮忙。”
“唉!”涂菲媛不禁叹了口气,“奶奶嫌我没志气,把我撵到这里来,谁知也没事做。”
云诗扑哧笑道:“怎么没事做?你在京城的店铺不是还没开起来?”见涂菲媛翻白眼,很不以为意的样子,便知她前世必定是女强人类型的,这点工作量根本不值一提,因笑道:“你若实在没事做,我请宫里的嬷嬷教你礼仪吧?”
涂菲媛毕竟是郡主之身,日后少不了参与许多场合,有些规矩还真的要学。涂菲媛想了想,便道:“那好吧,我学!”
“既如此,你的店铺就暂且不要开张了。规矩之事,甚是繁杂,以你的聪慧,要在秋猎之前学精,也要累脱一层皮。”云诗沉吟一下,说道。
涂菲媛是迎难而上类型的,闻言痛快点头:“成!”
“一会儿等阿俊吃过饭,便送他回肃王府吧。他乃是肃王府世子,也要参加秋猎的,一应规矩也要学的。”涂大海饮尽一杯茶,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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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一三零章 白狐,之争
一转眼,秋猎之日已到来。
天不亮,涂菲媛便被丫鬟叫醒,洗漱穿衣打扮过后,一身清爽出了门。涂大海和云诗已经等着了,见涂菲媛身着蓝白色相间的骑装,一头乌发如男子般束在头顶,又利落又清爽,混合了少女的娇美与少年的干脆,不由得均是笑着点头。
“咱们走吧。”涂大海打头走向马车,云诗便朝涂菲媛招了招手,牵着她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安国公府的大门,天还不曾亮。三人坐在马车里,因着光线暗淡,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云诗心疼涂菲媛这阵子学礼仪,一直不曾好好休息,便柔声说道:“到猎场还要两个时辰呢,媛媛先打个瞌睡,不要紧的。”
涂菲媛想了想,没有矫情,脑袋倚着车厢壁,闭上眼寐下。
这阵子她也是累坏了,要学的东西很多,什么坐卧立行的姿态,说笑饮食的讲究,以及见了什么人应该行什么礼,旁人怠慢了她,应当如何既维持郡主的姿态又狠狠教训对方,等等。饶是涂菲媛机敏,在短短的数日内要吃透了,也是闹得头大。
也不知道阿俊学得如何了?脑袋中浮现出少年漂亮的脸孔,那一双清亮干净的眼眸,一张口便是娇娇的声音,不觉有些想念。他那样聪明,应当学得很快吧?涂菲媛心想。在哒哒的马蹄声中,渐渐意识沉寂,直到快进入猎场,被云诗叫醒。
“媛媛,醒一醒。”云诗轻声唤道。待涂菲媛睁开眼,神情脱了茫然,便微微打开车帘,让外头的光线透出些许来。借着几缕光线,为涂菲媛理了理衣着鬓发,而后说道:“来,吃点东西,今日晌午是没得正经饭食的,我带了糕点垫补。”
从抽屉里取出两盘子糕点,一家三口就着温水,简单吃了午饭。而后涂大海打头,云诗与涂菲媛随后,牵着手依次下了马车。
营地中驻扎着一圈帐篷,中间一座最为瞩目,是永兴帝的营帐。
“我们去给皇上、诸位娘娘请安。”涂大海环顾四周,只见大多数营帐前都站了下人,便知此次秋猎的人员已到了大多数。
永兴帝坐在营帐最中央,两旁是后宫中地位最尊的几位妃嫔,分别是云诗的生母静妃娘娘,二皇子靖江王的母妃淑妃,三皇子武成王的母妃珍妃。
“臣涂大海、云氏,拜见皇上、静妃娘娘、淑妃娘娘、珍妃娘娘。”一家三口俯身拜下。
永兴帝的目光在云诗的身上停留片刻,便转移到了跪在中间的涂菲媛的身上:“这位就是朕不久前封的灵慧郡主了吧?抬起头来叫朕瞧瞧。”
涂菲媛便依言抬起头来。她如今浑身肌肤粉白水嫩,与往日乃云泥之别,兼之苦学礼仪数日,又瘦了一圈,故此做少年打扮,倒真是清俊利落。
“不错,没有一开口便叫朕‘皇上大爷’,可见这阵子的礼仪没白学。”永兴帝呵呵乐道。
涂菲媛顿时一窘。她当初在广玉公主的府邸里撒泼,故意做出一番泼辣粗鲁行径,当时不觉得什么,如今被当众叫破,只觉得尴尬羞恼,不由得抿嘴抬头瞪了永兴帝一眼。
这一眼把永兴帝瞪得乐了:“还敢瞪朕?看来礼仪学得还不到家。”扭过头,对身边的静妃说道:“回头再给灵慧郡主拨几个教养嬷嬷,这次仔细挑了,放到安国公府上去。”
静妃便垂首应道:“是。”
涂菲媛也不知永兴帝是逗她还是怎样,闻言也不吭声,只恭敬垂首以待。倒叫永兴帝觉得无趣,挥了挥手:“退下吧。”
一家三口才站起身,营帐又被掀起来,竟是肃王爷一家到了,上前向永兴帝行礼:“参见皇上。”
这是那日分别后,涂菲媛第一回见到阿俊,忍不住驻足看了他一眼。他今天穿得也是一身蓝白相间的骑装,双手袖口束紧,露出一双漂亮的手掌。头发与她一般,干净利落地束在头顶,一双云纹皂靴,衬得他体态修长。
这小子,几日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些?涂菲媛打量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不仅长高了,还变得壮实了。难道肃王府的伙食这般好?日日龙肉喂他?心里思索着,却收回注视,转身与涂大海、云诗一起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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