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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掷温柔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闵然
陆子筝噙着泪水,久久地看着江怀溪。她高挑单薄的身影,在茫茫的夜色巨幕下显得那样渺小瘦弱,但陆子筝知道,她瘦削的肩膀,正慢慢地匡扶支撑起她早年坍塌的世界。
她第一次在江怀溪面前,不掩饰自己的任何情感,主动伸手拥住了江怀溪,在她耳边含笑嘲讽她:“这么矫情的事,也就只有你会做了。”
江怀溪却是低声温柔地笑答:“谁让你陆子筝是一个这么矫情的人,我也不过是投你所好罢了。这些矫情的话,你听得可还开心?”说话间,陆子筝忽然觉得江怀溪好像晃了晃,站的有些不稳。
她心念一动,忙放开了江怀溪,去拉她的手,发现冰凉彻骨,再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是火热一片,不禁失去了笑意着急问道:“你发烧了?”
江怀溪却是笑笑,不甚在意地说:“哦,我不知道,可能是吧,这里风挺大,有点冷。”
陆子筝顾不上其他了,急急忙忙要脱衣服给江怀溪披上,江怀溪却用力地扣住了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陆子筝瞪她,她却笑着不言语。
陆子筝看着她苍白的笑颜,无可奈何,只一言不发地背过身子,拉着江怀溪的手往车子走去。
江怀溪却还在不知死活地不满:“我们拍个照留念吧,其实,我后面还安排人准备了一场烟花,还没放呢。”
陆子筝只低声吼她:“吵死了,闭嘴,跟我回酒店。”
她不知道,江怀溪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急切忙乱的脚步,满眼的温柔。
回了酒店,江怀溪坚持着去了趟卫生间,洗漱后才上了床,吃了退烧药,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她颀长的身子,不过在大床上占了瘦瘦长长的一小块地方。陆子筝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发现,江怀溪好瘦,瘦的让人心疼……
她颤抖着手,轻轻地摸过江怀溪苍白中带着潮红的脸颊,低声骂她:“傻瓜,江怀溪,你这个大傻瓜……”
她看着江怀溪沉静的睡容,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俯身轻轻地吻了吻江怀溪滚烫的额头,喃喃道:“怀溪,不要对我太好……”





孤掷温柔gl 第8章
夜里,江怀溪还是持续地发着烧,陆子筝没有睡觉,就趴在床边,每隔一个小时,就探一次江怀溪的额头,扶她起来喝一点水,直到,天将明,江怀溪才渐渐恢复了正常体温,安稳地睡着了。
陆子筝拿着热毛巾,帮江怀溪擦了擦脸,才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安心地拿了换洗的衣服进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冲去一身疲倦。
她洗完澡出门的时候,江怀溪还在床上沉沉地睡着。陆子筝翻了翻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了感冒药,放在床头,拿了笔写了个便签贴贴上,让江怀溪醒了以后让人送饭进来,吃完饭,记得吃药,她早上有事,先出门了。
早上,陆子筝再随连萱出去一次,这次的合作里她的工作,差不多就结束了,可以准备回程了。
陆子筝见到连萱的时候,看见的连萱依旧是往日那副妆容精致,精神十足的干练模样。看见陆子筝时,连萱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半分的波动。昨夜发生的一切,她的尴尬,她那未说完的话,又像是一场梦一般,天亮了,就不复存在了。
也许,是夜色,容易让人格外憔悴吧。
中午一切事项都谈妥之后,连萱邀请陆子筝和纪瑶一起吃饭,美其名曰:“我们三个老同学难得再聚首,之前一直在忙项目的事,也没有坐下来聊过,今天也算圆满结束了,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吧。”
纪瑶看着连萱和陆子筝,一副你们随意,我都好的样子。
陆子筝却是看了看表,犹豫着说道了:“连总,抱歉,我先前以为中午没有工作,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
一时间,连萱的脸色淡了下来:“子筝,和我们一起吃饭,这不是工作,只是邀请罢了。”
陆子筝闻言轻轻点了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淡淡说道:“不好意思,连总,朋友难得来一次,我不能失约,连总和纪经理一起去吧,我先失陪了。”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神情里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连萱看着陆子筝淡漠的神情,皱着眉,欲言又止。
纪瑶却是伸手挽住了连萱,对着陆子筝淡淡说道:“那好吧,我和连萱先走了。”
连萱微微低下了头,陆子筝看不见她的神情。她目送着连萱和纪瑶坐上车离开了,才转过站在路边,打了车回酒店。
回到酒店,房卡刚刷开房门,就听见室内传来哆啦a梦的片头曲:“每天过的都一样,偶尔会突发奇想,只要有了多啦a梦幻想就无限延长……”
陆子筝失笑,关上门,看着衣着一新穿戴整齐正襟危坐的江怀溪,好笑说道:“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童心。”
江怀溪认真盯着电视屏幕,眼神都没舍得分半分给陆子筝,不满回答她:“这说明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陆子筝一愣,其实,她倒真的,对江怀溪没有几分了解。然而,也显然是江怀溪并没有给她多少机会,而她,又不擅长追问探询。
她抱了个靠枕,在江怀溪身边随意坐下,嘲笑她:“看哆啦a梦做的这么端正,你都对不起端正这个坐姿。”
江怀溪斜觑了她一眼,翘了一只腿,搭在另外一腿上,随手拿了遥控,关掉了电视。
陆子筝问她:“早上药吃了吗?还发烧吗?”
江怀溪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她随手就挂掉了电话,站起了身子,边往门外走边说:“托你的福,喝了一肚子的水,能不好吗?”然后打开了门,伸手接过了几个袋子,复又关上了门。
哟,这话里的意思倒像是有些不识好人心。陆子筝皱了皱眉。但未及她发声表示不满,陆子筝就看见转身回来的江怀溪坐在了桌子前,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碟又一碟的食物,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我让人给我送衣服过来,就顺便让她去帮我买点吃的了。这里我不熟,也不知道哪家好吃,就让她随便帮我点了。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不介意分你一点。”
陆子筝咬了咬唇,很好,早上没来得及吃饭,这个时候,肚子早已经唱起了空城计,江怀溪成功地用美食转移了自己的火力,噢不,是注意力。
她脱了外套,坐到江怀溪的身边,一边拿筷子,一边说:“真是到哪里都不忘彰显资本家本色……”话音刚落,筷子就被江怀溪收走了:“我知道你是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既然如此,就和资产阶级敌人划清界限吧,你不要吃了……”
陆子筝轻笑一声,淡定地从旁边,拿起另一双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了碗里。
江怀溪冷哼:“马克思表示对你很失望,一点骨气都没有……”
“……”
吃过饭后,江怀溪便通知陆子筝,说她傍晚就要回临州了。
一瞬间,陆子筝几乎要脱口问她,为什么这么着急了。上午,连萱刚说,这个项目结束了,机票定在明天下午,她还想着,下午邀请江怀溪去江北的小镇,晚上夜宿于那里,一起领略一下闻名遐迩的所谓江北夜景。然而,最后,她还是只点了点头,问江怀溪:“要我送你吗?”
江怀溪摇头:“不用了,到时候会有人来酒店接我的。”想了想,她又问:“你下午有时间吗?”
陆子筝点头:“怎么了?”
江怀溪挑了挑眉,用恩赐的口吻说道:“给你个荣幸,当我一个下午的导游,带我在江北的大街小巷随便走走吧。”
陆子筝难得没针锋相对,只顺从地应了声:“好。”
来江北近一周了,陆子筝却也是第一次在江北的街上闲逛着。与其说是她给江怀溪当导游,带着她逛,不如说是,她们两个,一起在街上瞎晃。
江怀溪穿着长靴,迈着长腿,悠闲地走在了陆子筝的前面,回过头笑:“好像,每次你都不能合格地给我当导游,居州那时候是,这不能去那不能去,江北这里是,这不熟,那我也不熟……”
陆子筝淡定地回她:“但每次,不知道都是谁请求我当导游,不当不行的模样!”她把“不当不行”四个字咬地极重,显然是想起了居州那次事情,意有所指。
江怀溪却是假装没有听懂,回过了头。
江北十一月末的天已经冷极了,陆子筝站在江怀溪的身后,注意到她放在身侧的左手,已经冻得通红,仔细看看,才发现江怀溪的衣服竟然只有一个插袋,和它主人一样个性!
陆子筝几步快走到了江怀溪的左边,左顾右盼了一会,才不自然地问她:“手,冷不冷……”
江怀溪没听清,疑惑地看着她:“什么?”
陆子筝心一横,用行动回答了她。她伸出右手,抓起江怀溪的左手,快速地放进了自己风衣的袋子里。心,砰砰地跳着,该死,风吹在脸上明明是冰凉的,为什么,她脸还是觉得好烫。她装作自然的样子,目视前方,说着:“等会去前面给你买个手套。”
却是听见了江怀溪略带笑意地淡声回她说:“不用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暖和的。”
陆子筝装作四处饶有兴趣地观看,就是不敢去看江怀溪的表情。路过商店橱窗时,她看见了玻璃里倒映出了自己微红的脸色,在心底自欺欺人,这一定是天太冷,冻的!
走过一家精致的小店时,江怀溪突然停住了脚步。陆子筝跟着她,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店名:时光慢递。是一家精品店,主要售卖明信片,并且支持付费在未来按时帮忙寄出存放的明信片。
江怀溪侧过头对陆子筝说:“进去看看,我好像,突然有很多话,想对十年后的自己说。”
陆子筝笑:“我今天还突然发现了,你不只喜欢看哆啦a梦,还很文艺多愁善感呀。”
江怀溪挑了挑眉,反问:“如何,你有意见?”
陆子筝笑,快她一步走进了店里:“没意见,你快进去写吧。我给你提点意见,恩,你记得告诉十年后的你自己,不要像十年前一样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傲慢无礼,欺压无产阶级百姓……”
“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江怀溪挑好了明信片,端坐在桌前,握着笔,侧目看向陆子筝。
陆子筝悠哉地在店里四处游走,观看着货架上,墙壁上悬挂着的各色的明信片,随口应她:“真可惜,你才明白。”
江怀溪握着笔,深深地看了她许久,才低下了头,唇角含笑地动笔开始写。
陆子筝看腻了明信片,走向江怀溪,想看看她都写了什么,江怀溪却突然警觉地抬起了头,紧张说道:“不要过来偷看,你不知道,有些秘密,只能说给自己听吗?”
陆子筝一时间顿住了脚步,哑然失笑:“你的秘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而后,她又转过了身子,重新去翻看明信片了。其实,还是有一点兴趣的。
又过了会,江怀溪终于写完了,交了明信片,付了钱给老板,才如释重负地走到陆子筝身边,说道:“走吧,或者,要写点什么,给十年后的你吗?”
陆子筝却是转了身一边往店门外走,一边回答她:“不了,十年太久了,路会改道,店会搬迁,农田会升起炊烟,谁又知道,十年后我会在哪里呢……”
江怀溪在原地伫立着,听着陆子筝说着话,看着她推门出去,一步一步渐行渐远。
陆子筝见江怀溪没有跟上,停下了脚步,转回身,疑惑地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江怀溪。
江怀溪双眸中带了温柔的神色,陆子筝站的太远,看不分明。只看见江怀溪,一步一步走向她,步履稳重,不疾不徐,仪态万方。最后,江怀溪在她身前站定了,一脸冷傲不悦:“大胆小民,竟然走在了朕的前面。念在你往日劳苦功高的份上,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说罢,她伸出僵冷的左手,指示道:“朕的手冷了,你方才做的不错。”
陆子筝勾了勾唇角,在江怀溪的注视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而后,“啪”地一声,打在了江怀溪的手背上,转身走在前面:“陛下奈我何?”
江怀溪轻轻吸了一口气,边跟上陆子筝,边用右手揉着被打疼了的左手。她不悦地蹙着眉,刚想高冷地赐死陆子筝,陆子筝又忽然冷不丁地伸出了手,一把捞过了她的手,放进了兜里,用指腹,轻柔地揉着她的手背。
江怀溪的唇角有了上扬的弧度,得寸进尺:“这么大力,是要在上面戳几个出来吗?嗯,下面一点。”
陆子筝微微侧头,冷冷瞥了江怀溪一眼,神色不悦,手上动作,倒是真的往下了一点,力道,放的更柔了。
江怀溪愉悦地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和陆子筝并肩走着。她眉目柔和,直视着前方,余光,却一直定在身旁陆子筝的身上。
呵,十年,确实要好久好久,久到一切人事都该有所变迁。江怀溪也不知道,十年之后,陆子筝会在哪里。
但她知道,她愿意为陆子筝,站成流动的时光里一桩不动的稻草人,只要陆子筝回头,就能看见。




孤掷温柔gl 第9章
傍晚时候,江怀溪跟着陆子筝回了酒店,还未来得及上楼稍作休息,接她回去的车就到了。
陆子筝站在酒店的门口,看着江怀溪两手空空,一如来时的样子,沉静地上了车。而后,她打开车窗,一副不以为意的口吻:“你可以上去了,不要做出一副十分舍不得我的样子,刚刚买来的你喜欢的咖啡和小蛋糕我可没随身带走……”
陆子筝好笑,干脆地转过身进酒店,挥挥手道:“慢走,不送。”
随即,便听到车子开动了的声音。
陆子筝还是停下了脚步,转回了身子,久久地站着,目送着那辆载着江怀溪的车子驶入那不息的车流中,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心,好像慢慢、慢慢地空寂下来了。江怀溪来的匆匆、走得匆匆,却像在她的心里刮起了一阵飓风。风暴来势汹汹,袭来时几乎要席卷走她的一切冷静自持,可走的时候,她却几乎寻不到了它曾经来到过的些许痕迹。
沉寂间,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打开包拿出一看,江怀溪的一条短信:再不上去,咖啡就凉了……
陆子筝唇边漾开了一抹笑,回:别自作多情了,咖啡味道还不错,可惜你没口福。
放回了手机,看看前方来往络绎不绝的车辆,再看了看手上拎着的咖啡和蛋糕,陆子筝笑笑,还是进去吧……
回临州的时候,陆子筝是一个人走的,据说,连萱临时在江北还有些工作需要处理。陆子筝也不过是听过就算了,不甚在意。过去的早已经说不清了,现在的,陆子筝也不想再纠缠不清了。回去后,到风尚收拾下东西,她便能打包回翻译社,给她和连萱的匆匆相逢,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回到临州的当天晚上,陆子筝就和妈妈报备了,告知明天要回家陪她亲爱的妈妈了。陆妈妈高兴地表示,一定备好饭菜,给她补过生日,在外面也吃不好,要补补身子。还叮嘱她,记得让怀溪一起过来。
陆子筝嘴上说着,才不管她,她每天都有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缺不着她呢。
放下了电话,陆子筝踟躇着却还是给江怀溪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有时间么?可以的话和我一起回家吃饭吧。
她鲜少这样主动邀请江怀溪,短信刚刚发送出去,她就忐忑不安。
偏偏,许久了,也不见手机有所震动。陆子筝认真地拉下手机设置页面,确认手机没有设置成静音。她想,可能江怀溪有事没看见短信,过会吧。
拿出书,看了一会,却怎么都无法静下心。干脆,把手机关掉,去洗澡。
半个小时后从卫生间出来,她打开了手机,手机提示一条未读短信。
打开,却是江怀溪的拒绝:抱歉,我这几天有点忙,去不了了,帮我问候阿姨。
陆子筝一时间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好像这么多年来,这是江怀溪第一次拒绝她这样的要求,当然,她也鲜少给江怀溪这种拒绝的机会。也许是因为从未感受过被江怀溪拒绝的滋味,一时间,陆子筝竟觉得有些不能释怀。
第二天,她到风尚完成好收尾交接工作,又去了趟翻译社报到后,便打了车回妈妈家了。因是周末,陆子筝吃过饭便留在妈妈家了。她洗了澡,躺在床上,依旧是久久不能入睡。
床上还放着江怀溪那天留宿时候用的枕头,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枕头左侧,单人床,顷刻间变成了双人床。
陆子筝侧着身子,安静地看了许久,而后,重重出拳,打了那个枕头一下:“谁允许你,都侵占到我的床上来了……”
可是翻来覆去许久,最终却还是没有把那个枕头收起……
第二日,陆子筝是被电话吵醒的。摸过手机,竟然许久未联系过的大学辅导员,她蹭地一下坐起了身子,打死十二万分精神,接起了电话。
辅导员邀请她周六回学校观看150周年校庆晚会,同时,若是有时间的话,想请她给大一的学弟学妹们开个座谈会,谈谈她如何规划和度过大学生活的。
陆子筝犹豫再三,还是婉言拒绝了老师:“我觉得我可能并没有资格指点学弟学妹们,我相信她们的路,走的不会比我再曲折,一定会走的比我精彩。”
老师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满意这套说辞。
陆子筝只好诚恳地说:“老师,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懂得和别人怎么谈心的。而我对大学的所有规划,不过是,做好自己,让别人无话可说。”
老师叹了口气,只好说道:“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啊。座谈会我也不勉强你,有时间记得回来看晚会吧。”
陆子筝笑:“一定会的。”
陆子筝多年的生活经历,早已让她有所领悟。故事里的事,只有故事里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脚下走的路,也只有脚下在走的人才知道正确与否。其实,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正确的必走之路,所谓的人生之路,若能够走的开心,也就足够。属于每一个人自己的人生,其实无需别人在旁为你做出批注。她不愿别人干涉她的人生,自然,也不愿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周六那天,陆子筝早上照例去了妈妈家,陪妈妈吃了饭的慵懒午后,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飞机飞过天空,一点一点地拉长尾迹,临时起意,还是想回学校一趟。
慢慢地从学校的东大门步行进去,相思湖湖水依旧,碧波漾漾,绕着湖心亭,湖边坐了一对又一对的年轻情侣,身旁经过了的提着大袋小袋采购而归的人群,从他们青涩的笑脸上,陆子筝恍惚间看见了,从她眼前流淌过的时光……
她还是不自觉地走到了大学里最熟悉的地方——江季图书馆。那时候的周末,她几乎可以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感受到,自己最安稳、最自在的心跳声。
信步拾阶而上,陆子筝在门口看到,管理阿姨竟还是多年前的那个。一切变化中好像又隐藏着不变。她的校园卡早已经不能用了,好在,登记了一下阿姨还是放行了。
此时距离期末考还久,图书馆座位不过稀稀拉拉地做了些人。陆子筝在二楼随手抽了一本书,便带上了三楼她那往常坐的位置,一坐便是一个下午,直到发现,天已经低沉地可怕。
她下了楼,站在门口登记离开时间,刚放下笔,就听见“哗哗哗”的声音,大雨便这样,突然而至。
陆子筝出了门,站在台阶上,一时间,进退两难。
突然,一把蓝色的伞,自她的身后而来,出现在了她的头顶,给了她一方晴空。江怀溪清冷沉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走吧。”
陆子筝转过头,看着江怀溪,一时间,时光倒置,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突然下起滂沱大雨的雨夜。
那时候是十月的深秋时节,陆子筝下了晚自习便去了图书馆,一直待到了临闭馆才出去。可是,她刚刚刷了卡踏出门,便听见了雨水拍打枝叶的啪啪声,一场突如的大雨骤然而起。
陆子筝穿着单薄的连衣裙,背着书包,看着或是男生轻呼着潇洒跑入雨中,或是女生拨了电话让舍友或是男友送伞过来,只安静地站着,期待着这场雨,快点停。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说道:“走吧,我送你。”
陆子筝微微侧转过身子,便看到江怀溪拿着一把伞站在她的身后,夜色朦胧里,陆子筝看不清楚江怀溪的神色,只看得见,她眸中点点光亮如星。
陆子筝又转回了身子,显然并没有要随江怀溪走的意思。
江怀溪却是打开了伞,淡声补充道:“我不知道这雨一时半会会停么,不过,倒可以确定,你宿舍晚归的时间,却是快到了。”
陆子筝眉头微蹙,利落地一手抬起遮在额前,准备冲入雨中了。
可下一个瞬间,江怀溪却一手撑起了伞,一手伸出紧紧地攥住了陆子筝,拽着她往下走。陆子筝挣扎间差点滑倒,江怀溪冷冷地回头横了她一眼:“如果你想在这里表演免费马戏给大家看,你就继续……”
被雨水打湿了的台阶太滑,江怀溪又走的飞快,陆子筝亦步亦趋地被她拉着往下走,保持平衡不滑倒已是艰难,权衡利弊,陆子筝只好不甘愿地放弃了挣脱。
下了台阶,江怀溪便收了伞,紧攥着陆子筝的手,开了车门就把陆子筝重重一推,塞了进去。
陆子筝为避免撞到头,本能地弯了身子栽倒进去,江怀溪俯身把她的双腿往里一推,干脆利落地合上了车门。
陆子筝狼狈地从车座上一坐起,就去拉车门,江怀溪却早已经上车落了锁。眼见木已成舟,新仇加旧仇,陆子筝忍无可忍,恼火之下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车窗。
江怀溪连看都没看她,不过凉凉地说了一句:“声音挺好听的,清脆悦耳,要不要再来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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