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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拿稳BE剧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藤萝为枝
月扶崖的生活习惯,他的说话语气,去出师门任务,甚至连衡阳剑式,他都一看就会。
有一次苏苏在殿门口看见他,低眸温和地在与门内弟子讲话。
她知道,沧九旻是不屑这样的。
他甘愿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模仿着他,在每日的清晨与黄昏,为自己细致地打理一切。
她想起他神识中炽烈的爱意,微微失神。
以至于他回头时,苏苏也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想了什么,下意识对他笑起来。
下一瞬,她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见被点亮的星光。





黑月光拿稳BE剧本 108、长岁
沧九旻这一装, 大有装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苏苏暂且没和他双修,沧九旻想到什么, 反而忍不住弯了弯唇。
她心有芥蒂,是不是证明,她心中并没有月扶崖?
苏苏等了几日,见他越演越逼真,现在衡阳宗的弟子真把他当尊敬的首席弟子了。
一群绵羊中混入一头心思阴暗的豺狼,偏偏得压抑本性, 装作纯良正直。
苏苏存着几分整他的使坏心思,既然你想演,那好, 千万要忍住啊。
白日她让仙侍抱了盆香兰草进来,夜里沧九旻回来,一眼就看见了房里多出的两盆香兰草。
苏苏站在旁边, 为它们浇水。
她今日看上去面色不错,比往日有精神不少。
他看了片刻, 眼里带上几分柔和,从身后环住她:“今日怎么有心力做这些?”
两人结为道侣以来, 鲜少有这么亲近的时刻。
沧九旻很注意分寸,月扶崖是个性格相对沉闷的人,绝不会太过主动。因此他哪怕抱住她,也不敢抱太紧。
苏苏暗笑, 知道他维持体面和守礼的外衣很不容易, 她道:“仙殿中没什么色彩, 我让弟子弄了几盆花草。”
沧九旻的唇若有若无擦过她的脖子,嗓音喑哑:“你若觉得仙殿无聊,明日我们便回长泽。”
“那倒不必, 长泽太冷清了,仙殿挺好。”
“现在困不困?”他问,视线落在她细腻的脖颈上,语气平静道,试探般说,“成亲几日了,你的命魂还未修补。”
修补命魂,得在她清醒的时候双修。
这事说不清谁占便宜,苏苏现在的情况,只有沧九旻把修为传给她,他自己的修为只会不进反退。
苏苏在他怀里转过身,他差点没来得及转换神情,神情一僵,旋即他带上一丝羞赧看她,目光澄净,仿佛毫无邪念。
苏苏心想:你是希望我同意,还是拒绝呢?
她憋着笑,想想一会儿的好戏,她便也配合他,脸颊红红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沧九旻脸上冷了一瞬,手猛然收紧。
苏苏看他神情,便猜到了他此刻想的什么。无非是以为自己愿意和月扶崖双修。
她懵懂明白,若这个人脑海里只有淫邪的念头,他断然不会生气,还会为此窃喜。
可当自己点头,他生气了。有片刻险些他忘记了扮演月扶崖,差点撕破伪装的面目,手几乎掐得她腰疼。
苏苏装作不知,困惑地看着他:“扶崖?”
怒意被他强压了下去。
“抱歉。”他说。
苏苏发誓,她从他语气里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明明怒火都快淹没神智了,还要装作理智冷静的模样。
甚至在苏苏目光下,他生生挤出了一丝欢喜,黑黢黢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苏苏故意低眸去解他腰带。
他沉默着没动,眼睛死死盯着她发顶。
“你喜欢月……我?”苏苏的下巴被人抬起,“看着我。”
苏苏都想提醒他一句,你演的是月扶崖,不是想杀了我的仇人。
她突然想知道,这个人能忍到什么时候。
在他逼迫的视线下,她咬了咬唇,道:“当然喜欢。扶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喜欢你……你不开心吗?”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便笑道:“当然开心,怎么会、不开心!”
他把她扯过来,转眼,早上他精心为苏苏穿的外衣在他掌下粉碎。
苏苏知道他恼了。
估计现在恨不得掐死她,看他生气,苏苏更加想笑。
他压到自己身上时,苏苏心知不可以。
若真让他来了,这种时刻他估计得往死里折腾她。
她手指微动,外面一个弟子跑进来。
“毓灵仙子,毓灵仙子……”
仙侍跑进来,才看见他们二人此刻的姿势,连忙低下头,脸通红。
沧九旻冷冷说:“滚出去。”
仙侍也臊得慌,连忙要走。
苏苏说:“什么事?”
在衡阳宗,苏苏的地位到底是大过扶崖的,仙侍连忙道:“白日我弄错了,本来要送辟邪草来,结果拿成了香兰草,可仙君对香兰草过敏……”
话毕,她低着头,抱起两盆香兰草就跑了,也不敢看苏苏和沧九旻。
听完她说话,苏苏回头,关切问道:“是啊,我险些忘了,你一直对香兰草过敏,一靠近就身上会长红疹发热,你可有不适?”
身上的人僵了僵。
她抬起手,覆在他额上,奇道:“为什么没……”
他猛然握住她的手,平静笑了笑:“是有些不舒服,刚刚没注意。”
他不动声色,过了一瞬,拿起苏苏的手放在自己额上。
苏苏一摸,刚刚还温度正常的额头,此刻滚烫。
她解开他束着的袖口,撩开他袖子,果然少年精壮的胳膊上,起了零星的红点。
她差点笑出声,面上却焦虑道:“扶崖你等等,我帮你拿药。”
她推开他,从妆匣中拿出一个蓝色瓶子,唇角一弯,回到他身边,兴致勃勃道:“吃了这个就不难受了。”
沧九旻盯着她手中的瓶子,眸色不定,笑道:“好。”
苏苏倒了两颗丹丸出来,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种丹丸以笑止痒,扶崖你服下以后,可能忍不住会笑,没关系,笑着笑着,就好了。”
他脸色微微僵硬,苏苏捏着他的脸。
料定身为“月扶崖”他不敢反抗,她给喂了进去。
过了片刻,看着面无表情的沧九旻,她好奇道:“你为什么不笑,这药很有效果的。”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说:“我忍着的。”
她还要说什么,他忍无可忍一把按住她,长腿压住她:“乖,别闹了。”
感受到沧九旻快被自己玩坏了,她老老实实躺着,打算今日放过他,明日再继续。
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
要成为他,必定忍受许多委屈和辛苦。
不知不觉苏苏睡了过去,过了许久,苏苏再次有了意识。衡阳已是夜晚了,仙殿内明珠散发着盈盈光辉。
她感觉身上很舒服,像泡在温暖的水中。
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沧九旻在为她传输修为。
他苍白的手指抵在她额心,蓝色的光在他们间流转。苏苏每夜睡得很安稳,今日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即便二人没有双修,她依旧没有感受到命魂缺失的难受,原来是沧九旻每日为她渡修为。
可是不完整的命魂下,这些修为只会流散得很快。
他意识到她醒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心中百感交集,突然有几分难受。
清明的灵台,像是被什么缚住,再一次,她触摸到了那种滋味,酸酸涨涨的,让人眼眶都要红了。
苏苏揽住他脖子,他低眸看她,眼里本是沧九旻生来的淡漠与凉薄,被他缓缓换成了月扶崖的乖巧温和。
她一言不发,突然支起身子,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沧九旻神色滞住,不敢置信看着她。好半晌,反应过来什么,他把她摁怀里,强忍住阴阳怪气和酸味:“睡觉,黎苏苏。”
她的手轻轻拽住他衣衫,嘴角上扬,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生出眷恋的滋味。
不是想亲月扶崖,是你,沧九旻。
每日看沧九旻扮演月扶崖的生活太丰富,以至于苏苏差点忘了,还有东翼主的事情没解决。
经衢玄子和几位长老商议,衡阳与东沭彻底决裂,心法、剑术、仙法,再也不传给东沭任何一个弟子,甚至百年大比,也不再要东沭弟子参加,若东沭弟子出现在衡阳宗地盘上,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数万年来,头一次有仙宗之间的决裂。
这影响不可谓不小,至少与衡阳交好的仙宗,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再与东沭往来。
损失心法,不能再参加百年大比,甚至衡阳的仙山出现秘境,也不再允许东沭弟子进入,对于东沭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苏苏去看沧九旻的反应,他垂着眸子,神色不咸不淡,没有很在意,仿佛东沭的事情与他无关。
苏苏其实没有指望东翼主给自己低头道歉,毕竟作为活了将数千年的前辈,这样的仙尊好战、脾气很大,东翼主宁愿与衡阳交恶,也不会和一个小娃娃低头。
可是当她因为命魂缺失晕过去,醒来却在一个亭子中,对面青衣白发的中年人在下棋。
她一惊,警惕地看着他:“东翼主?你想做什么。”
她知道这个人先前想杀了她。
东翼主说:“小丫头,别怕,我只是想和你讲讲话,来,坐,陪我下一局。”
苏苏看他一眼,知道自己修为不敌,也不推诿,爽快坐下,开始乱落子。
果然没一会儿,东翼主脸色就黑了,恼怒看着她。
对于爱棋之人来说,能容忍别人赢他,却不能别人走得像屎一般的臭棋艺。
他手一挥,棋盘消失,叹了口气看她,半晌,却又笑了笑。
“是很有趣。”还很聪颖,怪不得那逆子这般喜欢她。
“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大没小。”东翼主端坐着,过了许久,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盒,“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支紫晶如意。
苏苏抬起头:“这是?”如果她没猜错,这是东沭历来主人的仙器,可以吸纳天地灵气,甚至传说短短几年,就让一个原本毫无资质的凡人,结了金丹。
“向你赔罪。”东翼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别妄想,传说只是传说,紫晶如意虽厉害,却只能在化神期用。”
“为什么给我这个?”东翼主不像是会向人低头的人,何况是拿出这种级别的仙器,这远远不止道歉了。
过了许久,东翼主说:“就当我拜托你,对他好些。”
他起身,怅然地说:“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他倾尽所有,也陪不了你多久。就当可怜他,别让他这辈子太难过。”
他走了许久,苏苏一人坐在亭内,看着紫晶如意。
什么意思?
东翼主,也知道沧九旻化作月扶崖的事了吗?
没多久,沧九旻匆匆赶来,他上下打量她,苏苏难得从他语气中听出焦躁:“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苏苏摇摇头。
“他送了我这个。”她捧起如意给他看。
沧九旻神色一顿:“送你这个做什么?”
默了默,苏苏笑道:“说是祝福我们长生相伴,直至白首。我想着这么好的宝贝不要白不要,就接受他的祝福了。”
他牵起她的手,平静笑道:“好。”
沧九旻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
这世上哪有什么温柔的长生相伴,直至白首。
他嘲讽地想,我还活着,你就别想摆脱我。哪怕腐烂枯萎,也不想放过你,你遇上我,真是……可怜。




黑月光拿稳BE剧本 109、对峙
没过两日, 摇光从凡间历练归来,与苏苏说起很多趣事。
“我在凡间, 还见到了一个故人,你猜是谁?”摇光冲苏苏眨眼。
凡间?怎么会有故人。
苏苏摇头。
摇光道:“是东翼主之前那个义女,我没记错的话,叫做采双。先前我在蓬莱见过她几次,那副故作柔弱的模样让人不喜。没想到,这次在凡间相遇, 她的仙身没了,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凡人女子,坐在破庙中, 与一群乞丐抢食。”
苏苏低声道:“你是说,采双被送回了凡间?”
“对,东翼主以前不是最护她的吗, 此次怎如此心狠?”
苏苏突然想起乾坤袋中的紫金如意,还有那日采双说的话。她说沧九旻去寻鲛人泪来为她做聘礼, 有没有可能,鲛人泪并非聘礼……而是沧九旻拒绝娶她, 和东翼主的交换。
东翼主变成沧九旻打伤自己,可能也存在让自己和沧九旻决裂的心思。
苏苏有几分失神,洗剑池中沧九旻的教导,杏林里遇见自己和蓬莱弟子他的怒意, 还有每一日清晨的青果, 都在说明一件事——他从没有想过伤害自己。
“苏苏, 你怎么了?”摇光关切地问,“你与扶崖在一起这般久,怎么还不见你命魂修复?”
苏苏说:“没事。”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样与沧九旻相处, 他们之间的一切,他并不欠自己。唯一有所亏欠的东翼主,拿出紫晶如意来道歉。
没有怨恨他的点,她有些茫然。
与自己合灵的并非月扶崖,是沧九旻,所以……他是她的道侣吗?命魂虚弱,无情道的影响越来越浅,她按住心脏,有种奇怪的感觉。
即便沧九旻真的是她道侣,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苏苏还没想好该如何做,人间荒渊却迸发出滔天魔气。
事关三界,引起所有门派的重视。
沧九旻现在以月扶崖的身份留在衡阳,不日便要随衢玄子动身去荒渊。荒渊危险,苏苏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和他们一同前去。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苏苏趴在桌上,盯着窗外一群叽叽喳喳的小灵鸟。
沧九旻怕她在仙殿无聊,把长泽的灵鸟全部弄到了仙殿外,也不知他怎么办到的,终身生活在长泽的灵鸟们委屈极了。
看着它们,她突然笑了笑。
夜里沧九旻回来,苏苏说:“我有样东西想给你,你要等我回来。”
沧九旻见她匆匆往外走,愣了愣:“去哪里?”
她摇摇头,道:“天亮之前,我一定会回来,你先别走啊。”
说罢,她跑出门外,朝长泽仙山去。
自受伤归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回长泽仙山了。
苏苏御剑,到一颗梧桐树中,取出一片红色翎羽。
这是她本体成年时掉落的翎羽,爹爹告诉她好好珍藏,将来或许能救她一命。
苏苏拿着翎羽,坐到天池边,打起精神,凝结灵气为丝,编织剑穗。
只有把自己的灵气融入翎羽,翎羽才能使用。
长泽山已是夜晚,天空繁星漫天,晚风习习。苏苏抵抗着命魂缺失的困意,让自己别睡过去。
她从来没有为沧九旻做过什么,但这次不一样,她突然想为他做些事。
她最好的东西,就是这片珍贵的翎羽。
很多年后,在梦境之外,苏苏忆起这一幕,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即便修炼了无情道,依旧心心念念把凤凰最宝贵的翎羽系在剑穗上,佑他安好。
天亮之前,她身体晃了晃。
沧九旻找到她时,她已经在天池边睡着了,手里紧紧攒着一条快要完成的剑穗。
红色的翎羽流转着充盈灵气,他盯着那条未完成的剑穗,眸光冷沉,不辩喜怒,把她抱了起来。
沧九旻轻嗤:“真就那么喜欢他?”
他握住她的手,在床边守着她,直到第一抹天光亮起,衡阳宗的人都在等他出发。
他在她唇上吻了吻:“走了。”
他信守承诺等她到天明,可是她自己没有醒过来。
沧九旻走之前,回头看到她掌心那条剑穗,嘲弄地笑了笑,反正也不是给他的。
明明下定决心扮演另一个人,可真的当看到她情根深种,对那个人好的模样,他心里依旧会翻涌铺天盖地的冷意。
一直到黄昏,苏苏才醒过来。
她追出去,发现衡阳宗的人已经出发了,她看着掌心剑穗,懊恼地叹了口气。
想了想,她连忙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小海螺。
可惜,小海螺只能把她的声音送到那头去,她听不见他们的话。
“爹爹,你能听见吗?沧……月扶崖在你身边吗?”
另一头,衢玄子看一眼闭目养神的沧九旻。
苏苏对着海螺,头一次有几分羞赧:“我有些话没来得及和他说,如果他在,你能把海螺给他吗?”
衢玄子何其聪慧,不用她讲,已经把海螺放在了沧九旻手中。
沧九旻不明所以,皱眉看他:“师尊?”
衢玄子笑而不语,摇摇头走远了。
手中海螺发出白色光芒,沧九旻听见她说:“有些话,本来之前想和你说的,但是没想到来不及,剑穗也来不及给你。你一定好好保重,平安归来。”
顿了顿,她又认真道:“等我命魂修补好了,我们四处去走走好不好?三界那么大,这世间的山川,流岚,人间的清晨与日暮。此前多有误会,相遇也不太好,但是往后,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沧九旻眉目柔和下来。
她……也会好好待他吗?
他刻意不去想自己与月扶崖的区别,只当她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直到最后,苏苏笑着说:“我又在仙殿放了不少香兰草,我早就知道,你不讨厌这个味道。”
海螺闪了闪,重归寂静。
沧九旻顿住,听到香兰草的瞬间,心里几乎跳漏了一拍。香兰草……怎么回事?月扶崖不是不能靠近香兰草吗?
除非!
沧九旻猛地握紧了海螺,她知道他是谁!
知道他是谁,却依旧说出了这番话,不是对月扶崖说的,是对他说的。
他难以形容那一刻自己的心情,连他自己都认命了,等着慢慢在谎言中腐烂,可是峰回路转,苏苏竟然告诉他说,她早就认出了他是沧九旻。
所以她与他,抱他亲他的时候,都知道他是谁。
他的手盖住半边脸,突然低声笑起来。
所有的苦涩和嫉妒,尽数在此刻变成蜜糖般的甜。
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阴沉沉的气息一扫而空,衡阳宗的弟子们惊异回头,就见早上出门还沉着脸的师兄,此刻唇角上扬,心情好得不得了的模样。
去荒渊这样的地方,他还能这么愉悦,不愧是掌门亲传弟子,委实让人钦佩。
沧九旻收紧海螺,等他回去,就摘去这层虚假的外衣,把困住的月扶崖也放回去。他会认错,会亲自恳求衢玄子和月扶崖的原谅,他什么都不畏惧,不怕别人的目光,不怕闲言碎语。
他有些后悔,那剑穗原来是苏苏给自己的,可惜清晨是妒火攻心,他没能等到她醒来,只可惜现在回到衡阳,已经来不及。
他低声道:“等我回来。”
魇魔目瞪口呆地看着梦境发展,原来给魔君另一个好些的身份,哪怕过程曲折,他依旧有了一场美梦。
澹台烬比旁人缺少的,原来只是个公平的起-点。
他狡诈冷酷,却也执着无畏,虽说手段卑鄙了些,最后却把糟糕的局面生生扭转了回来。
眼见眼前的琉璃珠快要碎裂开来,魇魔连忙飞掠到两人身边:“魔君,醒醒,黎仙子,醒过来!”
幻颜珠力量不足,能维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假的到底是假的,它的梦境即将碎裂。
琉璃珠中,画面定格。
白衣少女坐在长泽仙山之上,梧桐叶深红,她眺望着荒渊的方向,等他归来。
少年走出漆黑的荒渊,与身边师兄弟说说笑笑,手中拿着一个海螺。
她为沧九旻动了心,他们最后却没有再遇。
她话里的一辈子,最后只能变成一滴水,汇入他的记忆中。
屠神弩感知到主人即将醒来,在两人身边翁鸣。它已经吸纳了其他妖物,如今变得愈发强大。
可惜在这片狭隘的空间中,它饮不到人血,没法杀戮,早就憋坏了。
只等着澹台烬醒过来,带着它出去杀戮。
魇魔紧张地看着二人,它心想:殊途同归,我的任务也勉强算完成了吧?魔君,应、应该不会计较的。
苏苏睁开眼睛。
她意识空洞了片刻,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一处狭隘的空间中,四周漆黑,像在地底。
重羽安静伏在她颈间,一个冰冷的怀抱环着她,周围魔气滔天。
她猛地坐起来,盯着角落的魇魔,和身边的屠神弩,还有……另一边同样缓缓坐起来,沉默看着她的少年。
他白衣染了血,红色的血瞳已经转变成了正常的模样。
澹台烬……沧九旻……
苏苏气息紊乱,梦中的少女,故意整蛊,心里酸软和欢喜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按住自己的头。
假的,都是假的。
世上本就没有沧九旻这个人,他只是澹台烬,那个天生邪骨,控制她放弃了她的人。
他们入梦前,他已经有了屠神弩。
原来不管是否改变过去,有的人,生来注定与黑暗为伍。勾玉牺牲了,只为阻止他走到这一步,可是如今他还是走上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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