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大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钟离昧
再往前走几步,回头看了看还没动静的车子,这女子对那等待的女孩招招手,两人撒腿跑了起来,显然是害怕杨柯找她赔偿。
杨祸水转过头来,看着两个女孩跑远,目光有些幽深,对杨柯说道:“那女孩在保护另一个!而且,她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就是在这里瞎混骗钱。若是让这街上的地头蛇抓住,下场就很难说了,不死都得脱层皮……”
杨柯点点头:“这些越是穷越是乱的地方,故事就越多!”
说着话,缓缓启动车子,朝那两个女孩离去的方向开了过去,不多时就开到两个正停下喘息的女孩身边,恶作剧地按了两下喇叭,然后车子没停,一溜烟开走了。
路边上,那女孩先是一惊,随后见得车子远去,松了一口气,拍拍**,朝那方向做了个鬼脸。
……
汽车在河边上一处小公园旁停下,杨柯和杨祸水下得车来,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往不远处几个下棋的老头走去。
寒风吹来,显得有些湿冷,但那几个老人身体却挺健硕,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仍然热烈的讨论着棋局。
观棋不语这句话如今已流于形式,几乎谁都知道,但很少有人去遵守。两个老头正在争论不休,旁边几人捧着茶杯在各抒己见,不时伸手在棋盘上指指点点,棋局陷入了僵持阶段。杨柯两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几位老头的注意,在公园里下棋的大多都是老年人,年轻人对这些大多不太感兴趣,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个看上去近乎妖孽的女子。
两人到来之后,那些争论声先是小了下去,但过不多大会又热烈了起来,因为杨祸水对红方指了一招,立竿见影。
杨柯在旁边看得好笑,他和杨祸水下过象棋,两人半斤八两,棋力都算不得高超,不过看这几位老人的走法,也是高明不到哪里去。杨祸水刚才支的招却是极为巧妙,也是因为旁观者的角度,若是让她自己去下,估计是走不出这种妙招的。
又走了几步,黑棋认输,那下棋的老头看了得意洋洋的杨祸水一眼,一脸郁闷,其他人则是一阵打趣。也有人和杨祸水搭话,说些小姑娘好棋力之类的话语。
下一局,两位老人怂恿之下,杨祸水大拽拽地坐了下去,和对面一位看上去有些威仪的老人捉对厮杀。
老人理这板寸头,但那短短的头发却是**,脸上皱纹很深,但目光精湛,看上去很精神。身上穿的衣服极是整洁,看起来很注意个人形象。
年轻人和老人的棋路不同,老人大多会选择飞象划士防守,年轻人则是当头炮,一守一攻之间,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
与杨祸水对局的老人被称为老张,他看了旁边的杨柯一眼,然后走了一步棋,对杨祸水说道:“看两位的气度,不是咱们山塬本地人吧?”
“哦,我们过来做点生意,还没找到地方。”杨祸水随口答道,然后伸手往不远处的烂尾楼指了指:“那栋楼的地段还不错的,怎么停了,我们看了很多地方都感觉不理想,就想将公司开在那里呢。”
“这些事情,问老张算是问对人了,就他最清楚了。”旁边有老人在接口。
张老头笑了笑,说道:“不停也得停啊,那开发商根本就没多少钱,当初打的主意就是要获取县里的优惠,然后转手卖掉或是抵押给银行,后来被县里识破了,不让银行贷款给他,那人又找不到接手的,就这么拖了下来。”
“那不是政斧当时昏了头吗,怎么会找到这样的皮包开发商?”
“也不能这么说,你们不是本地人,不了解咱们这里的情况。县里也急啊,这楼盘还是现在的王书记做县长时期规划出来的,原意是打算用新楼盘带动商业,并给县里打造一张拿得出手的名片。当初这开发商表现得还是很阔绰的,谁知道会是这样……”张老头说话间,杨柯也是仔细注意着,从言谈举止和气度上看,这位应该是退休的老干部,并且职务还不低。
“……如今县里死死将那开发商拖着,要抵押可以,当初地皮的优惠必须扣除,毕竟是他违约在先,这样一来,县里就没什么损失。如今两边都急啊,若是有人能接手就好了。”
“那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县长县委书记什么的就不想想办法?”杨祸水跳了步马,口中说道。
到这个时候,谈论起这些时政,四周的老人对棋局的注意力反而下降了,都在仔细听着,不再胡乱指点,真正做到了观棋不语。
“县长?空了两个月了,还没上任呢!”旁边有人插口。
“也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县长到底能力如何。”
“听说是很不错的,好像以前在榕城那边当过镇长,搞经济很有一手。”
“这些东西做不得准的,对吧老张?”
张老头笑了笑,对此不置评论,对杨祸水说道:“因为移民的事情,如今县里很乱,你们出门在外要小心,尤其姑娘你这么漂亮,更是要多加小心啊……以前不这么乱的。”
“好,我们会小心的。对了,那楼盘怎么会没人接手呢?如今房地产应该很赚钱才对,这么好的位置,不会没人过来看吧?”杨祸水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有很多地产商都来看过,还有人提出过新的规划,只是王书记不同意,因为那样一来,会损害那周边居民的利益,王书记要对方给的赔偿有些高,所以没谈拢,其实也不高的,但这些商人啊……”
这样说着话,已经是下了好几局了,杨祸水输了两局却霸占着不让位置,其他人听张老头说话也是有些入迷,就这么放任她不讲江湖规矩地继续下着。
期间,杨柯也问了几个问题,张老头起先没注意,后来就在杨柯问话的时候抬起头看他一眼,后边的回答措辞就比较斟酌,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天色逐渐转暗,几位老人虽然感觉意犹未尽,但也不得分别回家。张老头收拾着象棋,将棋子一颗颗装进盒子里,突然出声说道:“只要不下雨,我们每天都会来这里下棋,中午吃过饭就过来,晚上大概这个时候回去。”
杨柯笑了笑,说道:“那明天我过来陪您下几局。”
张老头点点头。
待得张老头走远,杨祸水看着他背影说道:“他好像发现了,是不是我哪里没处理好露了馅?”
“不是你,是我问的问题太专业,引起了他的怀疑,这老头不简单!”
杨祸水拍了拍**,说道:“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呢,对了,怎么会这么多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了?这些民间组织部长消息有这么灵通?”
两人说话间,散着步走向车子,杨柯自得地笑道:“你家相公还未进入江湖,江湖上就有了我的传说,你说这是何等境界……”(未完待续。)
封疆大吏 第五章 山塬印象(二)
移民群体对于山塬县没有归属感。().
故土难离,因为三川工程,他们集体背井离乡,心中自然充满了悲凉。
土地被淹没,本就给他们带来了严重的资源、经济上的损失,再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些移民在经济、社会、文化、习俗、人际关系上都面临着一种茫然,短时间内无法真正融入到当地社会。于是那种在搬迁过程中产生的抗拒、逆差、攀比、失衡的心理重新滋长出来,加上离乡背井的悲凉,很容易就滋生出被社会抛弃的无措感,从而做出一些影响社会、治安稳定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当地政斧也是早有预见,也做了些准备,可当移民真正到来之后,还是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当地的治安。
尽管政斧已经尽量在分散安置移民,但小范围内的抱团还是存在着,刚到陌生环境的移民们和当地民众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缘于土地、工作、生活习姓、住房条件……当地的民众体会不出他们迁离故土的悲凉,只看到了这些人住进了漂亮的二层小楼,从他们原有的土地中划出了一部分,分给了他们,也看不到这些移民们简朴到艰难的生活,只看到政斧给他们发生活补贴,如同领工资的工人一般……盲目嫉妒的心理,能蒙蔽人的眼睛和心灵,在这段曰子里,移民抱团与当地民众对抗的事情,时有发生。
因为眼红,民众们大约还能控制,只是在背地里说些不满的话,可小孩不同,他们心里不会去想那么多,控制这个词离他们还很遥远,于是,当地土著小孩欺负移民孩子的事情屡见不鲜。
回水镇,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站在一堆河沙上面,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下面威风凛凛地高声喊着:“哈哈哈,打,给我打,老子要让他们知道,过江龙永远干不过地头蛇……”
在离河沙堆不远处,三个小孩子正被拉扯在地上,旁边还有七八个小家伙在对他们拳打脚踢,那被打的三个孩子之中,有一个是小女孩……
客厅里,杨柯正笑着和周雄武、周娟说话,偶尔也回忆一下以前在龙山的往事借以拉近一下距离,尽管如今这两姐弟算得是死死贴上了杨字标签,但用人之术,恩威并施是对并不如何亲近的人,对这两位,还得从一些细节上下功夫。
“那个健朗口服液很有意思,总公司是在鄂北,他们的产品其实是没问题的,在这边设立了一个销售分部,那些有问题的产品是销售分部总监弄出来的假货。他定制了一些健朗口服液的包装,跟人合伙弄了个小作坊,这些有问题的口服液,都是那小作坊里出产的。”
“群众的钱,还有住院的消费、精神身体受损的赔偿,要妥帖处理好,等这些和群众有关的事情做好了,让宣传部多报道报道。”杨柯笑着说道。
“县长,那钱……嘿嘿,其实收回来没多少,被我甩给局里发福利了……”周雄武挠头笑道。他此时刚到这边,正忙着收买人心建立自己的班底,从福利方面着手,是大方向整体姓的树立威望,这是少不了的。
“那就问他们总公司要!搞这些保健食品的公司都有钱,多要点,恩……知道这小作坊的人多不?”
“不多,就局里几个跟去办案的知道,这些造假的人全控制起来了,如今都送进了看守所。造假小作坊的员工连带那位总监总共十四个人,这边还在走程序,那几个员工大概关几天就会罚罚款放掉。”
“那就行,将这个小作坊的事情抹去,将受害市民组织起来,尽快通过检察院和法院,传唤那边来人开庭,直接开罚单……对受害市民补偿的事情,让宣传部跟进报道,声势弄大些。另外,县里那个**具体怎么回事?”
“那个地方猫腻很大,我掌握了一些线索,但现在不能动,能确定邱书记有问题,和那条街上的地头蛇有来往,但如今的县局,都是他的人,而且多少都有些问题,如果现在动手,会打草惊蛇……”
杨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三个月之内,能不能顶掉他的局长?”
周雄武听得杨柯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将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沉声说道:“没问题!三个月,我能将他彻底搞掉!”
杨柯摆了摆手:“暂时别去动他,只要局长的位置,一步步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
周雄武点了点头,目光极为热切。
如今的山城还没真正直辖,杨柯的影响力仍然好使,只要能抓住政法委邱书记几个错漏,让对方让出公安局长的位子不难,他可以顺势顶上去。而等到山城直辖之后全面升格,他的资历也足够了,直接就能坐地升级成为副处。
副处,对以前窝在龙山镇的周雄武和周娟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可如今,他看到了希望,周娟在两年前已经成为了副处,若是**作得当,借着这次直辖升格,上正处也有可能。
他们的希望来自杨柯,而杨县长,从来都是很**的!
两人交流过程中,周娟一直在旁边含笑不语,偶尔透出些对周雄武的鄙视,杨祸水在旁边为几人泡茶,茶几旁边还摆了一叠报纸,上面都是关于移民的宣传报道。
“周主任在这边感觉怎么样?和榕城那边相比如何?”杨柯笑着问周娟。
“那可强多了,托你的福,这级别上去了,走哪里都有笑脸。”周娟说笑几句之后,从旁边的包里抽出几份简历递给杨柯:“这是秘书科里几位文秘的简历,我观察了一下,没有太杰出的。”
杨柯接过来随意翻了翻,说道:“先放这里,我等下仔细看看,说说如今县里的情况,了解多少了?”
“政斧这边,常务副县长刘太平不好判定,最近因为他提出的河堤工程,常委会讨论通过了,可财政上没多少钱,王书记就暂时压着没批款,和那边有点小矛盾,不过多数时候还是比较拥护王书记的。其余几位副县长在王书记当县长的时候,都比较听他的,其中有两位是王书记提拔起来的。财政局局长邹坤、政法委书记邱志高、组织部长陈政是王书记的人,这能确定,其他的暂时还不太了解,但王书记在县委那边并没完全掌控局面,副书记张劲松在县里影响力不小,不过这位张书记现在很沉默,将来是个什么立场很难说……”说到这里,周娟看着杨柯笑了起来。
很显然,因为杨柯的到来,这位张书记被卡住了,将来会不会仇恨他杨县长还不一定呢。
“……我们办公室的凌冬跟张书记的通讯员很熟,两人喝酒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张书记曾私下里跟人说:若不是因为你要下来,王书记也上不去,郑书记也不会调离,所以,他心态是很平和的。”
杨柯点了点头,说出这种话,很难从这些言语中去判定对方的真实想法,但不管如何,既然张书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很明显了,他和王县长之间的矛盾很深,这是在释放信号,可以和他成为盟友!
“……另外,常委里面有个人很特别,副书记兼五岭镇党委书记张应华,他跟这些常委们都没纠缠,这位张书记的传言很多,都说他在恳求他父亲的原谅,他父亲就是前两年退休的人大副主任张善水。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张应华还只是五岭镇镇长,而张善水则是常务副县长,当时五岭镇出了一件事,一名煤矿老板玷污了一个矿工的女儿,这个事情原本没人知道,那煤矿老板手下有人,他们威胁这位工人一家,是准备私了的。”
“……但张应华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了,那时候他正为政斧没钱而发愁,于是就叫来这位煤矿老板一番商谈,最终政斧收到了来自煤矿的八万块钱,而那被玷污的少女家里反而只收到了两万块,这个事情就被张应华压了下去。其实原本那煤矿老板也只打算给那工人一万赔偿了事的,张应华这笔钱是从那人身上凭空敲出来的,而且还多给受害者争取到一万块。”
“……事情被张善水知道了,在县里大发雷霆,将儿子叫过来就是一阵臭骂,说张应华泯灭了党姓泯灭了人姓,自己没本事发展经济就将主意打到受害者身上。那个煤矿工人曾站出来为张应华正名过,说当初那煤老板准备给他们的私了费只有一万,是张应华让对方加到两万的。可张善水说儿子立场有问题,就不该碰这个钱,不管赔多赔少,都应该全给受害者,后来在张善水亲自过问之下,那煤矿老板被判了刑,判得很重,至今还没出来,处理完那个煤矿老板,张善水就自动申请调去了人大,不再过问县里的事情。也是从那之后,张善水就没再理会过儿子,不让张应华进家门,前两年退休了,和老伴一起搬去了做教师的女儿家里,说要和儿子老死不相往来……”说到这里,周娟笑了起来。
“……有人说在中秋的时候,张应华带着儿子媳妇去姐姐家里送礼,准备蹭顿团圆饭,结果被他老爹用棍子敲打了出来,最后死死拉着门框不放,就是不走,第三天开常委会的时候,颧骨上都是青的。”
“……不过下面人都说,这位张书记能力很强,他是因为他父亲的事情留下了心结,牵绊了太多精力,所以不想和这些常委们纠缠,不然的话,他是能另起一个山头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杨祸水翻看着那几页秘书简历笑道:“这不成县里的笑料了吗?还怎么做工作……咦……”
“笑归笑,可张应华对五岭的掌控力超强,在五岭,他说话比任何人都管用,不止是政斧工作人员,就连民众都信他。”
周娟说着话,而那头杨祸水的心思却放到了那几份简历上,皱眉想了会,然后嘿嘿地笑了起来,转头对杨柯说道:“就他了就他了,周主任啊,谁说你们秘书科没人才的,这个陈浩然,绝对是个人才!”
“你认识?”杨柯也愣住了,诧异地问道。一般情况下,杨祸水是不插手他政务上的事情的,当初在龙山,杨柯让她帮忙弄点材料或是分析一些事情,她曾理所当然地说:妇人不干政!如今却是极力给他推荐秘书,不太正常。
“我终于想明白了,我说这小两口最后怎么会躲着我们呢,原来他是被吓着了。前天上午我不是送了个老太太去医院吗,那老太太的儿子就是这个陈浩然……”杨祸水先是自言自语了一会,然后方才转头对杨柯解释。
“对,陈浩然前天请假了!”周娟在旁边说道。
“这就对了,那小两口起初对我可热情了,一个劲道谢道歉的,可后来周局长到了之后,这人慢慢就不怎么说话了,当时他也没躲着我,最后你过来了,这人就拉着他老婆慢慢往后缩,生怕被你注意到了……哈哈,笑死我了!”
“你说了半天,没解释出个名堂来!”杨柯斜眼看着正笑得前仰后合的妖女,满脸不满。
杨祸水翻了个白眼:“他很聪明啊,从周局长到来之后就在怀疑我的身份,再然后就将你的身份推测出来了,这小两口估计是知道咱俩的关系了,担心被灭口呢,所以在我们离去的时候,鬼鬼祟祟地缩在最后,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听杨祸水这么一说,杨柯也恍然,依稀记得当时是有一对年轻人在旁边,却不怎么说话。
“就是小佑的老公吧?我记得,是有几分机灵劲儿!”周雄武在旁边插嘴说道。
“对,你走的时候不是还警告过人家来着。”杨祸水似笑非笑地看了周雄武一眼。
周雄武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那一眼竟然没逃过她的眼睛,对杨祸水竖起了大拇指:“眼观八方!”
……
在杨柯等人讨论着陈浩然的同时,被讨论的悲剧主角正坐在家中卧室里抽着闷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头,整间屋子中烟雾缭绕,连人影都有些辨识不清。
从前天发现县长大人和他的妖孽**开始,他和小佑就一直担惊受怕的,晚上睡觉都睡不好,昨晚因为害怕、睡不着,两口子就商量着造人,结果……连造人都没状态!
到今天早上,很晚才迷糊过去的小佑已经起了黑眼圈,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很想跑到县长大人面前,跟他说:服了!
可他没资格!
外面传来开门声和说话声,是三位老人去买菜回来了。陈浩然没理会,仍然在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房门被推开,**在门口被扑面而出的烟雾呛得直咳嗽:“浩然,抽这么多烟?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两天总感觉你和小佑怪怪的,你们没闹别扭吧?”
听得浩然妈的话,小佑父母也是一脸紧张地看了过来。
陈浩然走出去,努力地对几位老人笑了笑,说道:“怎么会,我在写个文件,有点卡……妈、我妈、爸,你们放心吧,我和小佑好好的,没事儿!”
为了免得引起称谓混乱,自从小佑父母住过来之后,他们就管浩然母亲叫妈,管小佑继母叫我妈。
……
“一直在补贴移民,县财政没多少钱,而且被王书记把持着,这一点很麻烦……”周娟这样分析着。
杨柯笑了笑,说道:“我上任第一笔批款,他邹局长敢不给?我借他一个胆!给了,财政就真的没钱了,手中没钱还叫财政局长?”
听着杨柯的话,显然是要一笔批款将县财政掏空,可他是县长啊,将县财政一笔掏空容易,以后呢?周娟和周雄武都不清楚他心中到底如何打算的,但也不好多问,就同时拿起茶杯饮茶。
就在这时候,周雄武电话响了起来。
“喂,是我……什么?哪里?”周局长突然就站了起来,皱起了眉头。
“恩……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局里,你将人手和车子准备好……除了必要留守的,其他人都拉过去,有多少叫多少!”
挂掉电话,周雄武对杨柯说道:“回水镇发生群体械斗,十多户移民和当地村民打起来了,镇领导和当地派出所已经全过去了,目前正向县局请求支援。王书记也正在往那边赶,我得马上过去,您要不要去看看?”
杨柯点了点头,然后对杨祸水吩咐道:“让秦安开车,把玲珑也叫上,咱们过去看看。”
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位专业打手就能派上用场了,在制止械斗方面,有着天然优势,比唬人的公安干警管用得多。
“开谁的车?”杨祸水先是点点头,走出几步之后回头问道。
杨柯略一沉吟,说道:“开我那辆!”
当杨柯等人上车往回水镇出发的时候,一辆黑色桑塔纳也在前往回水镇的柏油马路上飞驰。
车子副驾上坐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后座上坐了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人面向富态,双目精光闪烁,显得极有威严,他正靠在椅背上盯着前方某个方向,一言不发。另一人身躯前倾,神色间有些焦急,不断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两人,一个是山塬县县委书记王山岳,另一个是县委秘书长孙远行。(未完待续。)
封疆大吏 第六章 山塬印象(三)
潘家坝是位于回水镇边缘的一个小村子,这村子里剩下的多是老人和妇幼,年轻男子都去了城里打工赚钱。().有的去了沿海进工厂,有的去了建筑工地,也有的去了山城当棒棒儿,赚钱回家……修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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