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大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钟离昧
“这件事情,乡里县里的同志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覃副书记你就这么不相信基层的同志?”见覃康如此“不懂事“,李敬齐不悦道。
“我并不是不相信基层的同志,但这几年下面对侯乡长的反映很多,我觉得对他的话,工作组不能尽信!”
“老侯同志还是不错的,一些缺点是次要的,人无完人嘛,优点才是主要的。希望同志们能看到老侯同志的大节、主流……谭康同志,我知道你在武山县工作的时候和老侯闹过一点不愉快,可正因为这样,如果你不计前嫌,维持正义,才会更显出你的思想境界高嘛!千万不要狭私报复,不讲原则呀!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狭私报复,不讲原则?李副书记,我倒是想问问,如果刘阳真的像薛红旗和侯孝廉说的那么白璧无瑕正直清廉,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老百姓等着要告他的刁状?他们为什么把这么多老百姓关起来?好,我们退一万步讲,就算侯孝廉和薛红旗说的是真的,我们总要先见见“苦主”刘阳,和“疑犯”刘大宝的家属吧。不然,等媒体来了,我们怎么说话呀!怎么服人呀?!马秘书长不是也想见见刘大宝的家属嘛,李副书记也是同意了的。”
封疆大吏 第六十五章陈雅的逻辑
作为工作组的副组长,马国平觉得是该到了他发言的时候了:“李书记,我觉得刘大宝的家属还是要见一面的。就算我们不见,《焦点访谈》的人来了也一定会见的,如果让他们查出什么问题来,我们可就被动了。按照侯乡长和薛县长说的刘大宝是个“无赖”,但刘大宝的老婆孩子,父亲母亲不可能都是无赖吧。正好金副部长是做‘政工’出身,让他给这家人做做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许他们会幡然醒悟也说不定呀!”
金副部长本来一直看马国平不顺眼,平常很少跟他说话,但听他“推崇”了自己几句,心里很受用,“马秘书长说的也有道理,《焦点访谈》一向号称无孔不入为民请命,照我看来,就是‘抓住别人的把柄往死里整’,我们不能给他们留下把柄。这样吧,大家一起去见见刘大宝的家属,李书记您觉得怎么样?”
组织部副部长以李敬齐马首是瞻的说:“薛县长说这样做是越权,我看他的意见还是要听一点的。”
“这话没什么道理吧!我们就是来办案的,了解一下案情怎么算妨害司法公正呢。况且政法委的同志也在嘛!”覃康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政法委副书记。这位副书记拿着笔沙沙的做着记录,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书记您觉得怎么样。”马国平笑着说:“如果您没有意见,我看可以以政法委的名义,介入案情。这样无论是公安局还是法院的同志都说不出什么了!”
“好吧。我看可以见见!”李敬齐说。“会议先开到这里,等见过了刘大宝的家属之后,接着开!”
参加会议的领导们纷纷离座,跟着李敬齐下了楼,上了小车,直奔武山县法院而去。
法院的领导听说市里的领导来了,齐齐的站在大门口迎接。
政法委副书记丁庆忠抢先下车,走到法院领导面前。
头顶已经呈现地方支援中央趋势的胖院长猫着腰过来握手:“丁副书记欢迎欢迎,欢迎您来‘视察’工作。”
丁庆忠没和他握手,拉着他走到李敬齐面前说:“这位是南方市常务副书记李敬齐同志!”
胖院长不认识李敬齐,但在电视里见过,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李副书记,感谢您百忙之中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
一个是‘视察’,一个是‘指导’,胖院长的用词拿捏得恰到好处,李敬齐非常的高兴,握了握胖院长手说:“你们辛苦了,这趟来也不是指导工作,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刘大宝的情况……前几天的案子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薛县长昨天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过……”胖院长欲言又止:“各位领导,咱们里边谈吧,请!”法院的几个小领导、小秘书赶忙过来招呼大家。
到了院长的办公室,所有人都坐下来,李敬齐说:“案子办得怎么样,有进展吗?你先把情况给大家讲一讲!”
胖院长看了一下战在身边的刑事庭庭长,庭长立即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要发言的姿态。
‘官场铁律’第八:每当遇到不好解决的问题时,下级代替上级回答,是天经地义亘古不变的。
“各位领导,目前案子进展还是很大的,我的意思是说,基本上可以结案了。”庭长脸色有点发红。似乎很紧张。
“怎么个结案法?!”覃康问。
“基本上可以认定,刘大宝的家人教唆刘大宝抗税并殴打政府公职人员,情节非常恶劣。公安局报请检察院批捕,检察院向法院提交公诉,法院明天就要定案了,判处五年以下徒刑是免不了的。”
“全都判处五年以下徒刑吗?刘大宝的家属一共有几个?”马国平淡淡的问。
丁庆忠介绍说:“这位是工作组的副组长市委马秘书长!”
庭长的脸上立即笑出一朵花来:“马秘书长,刘大宝有两个孩子,一个老婆,两个父母!”
“呵呵!”跟着金副部长一起过来的陈雅笑出声来。
李敬齐皱眉道:“你笑什么?”
陈雅脸上一红,“他说的话不合逻辑,怎么不能笑?!一个堂堂的庭长连话都不会说!”马国平心里突然有气,厉声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人家不会说话,就你会说?!”
陈雅气的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胸脯起伏着说:“你这个秘书长一点水平也没有,他明明说错了,你还胡乱地发火!”
在场的人一下子傻了,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插曲”。本来作为陈雅直接领导的金副部长这时是一定要发言的,但他只撩了眼皮,没说话。
马国平淡淡的说:“你懂的什么叫逻辑?逻辑有好多种,政府有政府的逻辑,小学生有小学生的逻辑,这些逻辑都不一样,请问你遵循的是那一条逻辑?”
“我遵循的是一夫一妻制的逻辑,马秘书长,难道一个人能有两个老婆和四个父母吗?这是你的逻辑吗?”
“胡闹,你这是跟领导说话的态度吗?请你出去!”马国平一下火了。
李敬齐急忙站起来打圆场:“陈雅,你先出去一下,先出去,你的问题改天再解决!”
马国平心想,这也就是陈正祥的女儿,要是换一个人,李敬齐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的。人啊,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有个好爹娘。刘大宝的爹娘应该不是很好,不然他不会早早的就去见了阎王。
陈雅眼中泪光盈盈,愤愤的看了马国平两眼,委屈的出门去了。
马国平对庭长说:“你继续讲,你们不会把刘大宝的两个子女也定了罪吧,那可就不是不合逻辑的问题了,是不合法!”
“两个子女已经放了,但刘大宝的妻子和父母都有问题,都要承担法律责任……他们自己也供认不讳,明天就要宣判了。”
马国平看了丁庆忠一眼。
丁庆忠说:“工作组要提审嫌疑犯,请你配合一下!”
封疆大吏 第六十七章所谓的‘供认不讳’
“这个……恐怕要有常委会的批准才可以吧?”胖院长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丁庆忠一下火了:“我一个堂堂的政法委分管领导,提审一个嫌疑犯的权利都没有吗?”
“这个……不是我不个您面子,实在是不太好办……”
马国平心想,早听说地方上的长官们都猴精的要命,人家根本不看你是不是上级分管领导,只看你手里有没有实权。记得前生的时候,省里搞机构改革,一次性招考了五十名高学历高职称的人去县里担任副县长,分到南北县的是北方大学一个叫马华的副教授,书呆子气十足的他,开始还颇有点县太爷的良好感觉,谁知道混了三个月后再去下属单位“视察”居然连顿饭都蹭不到吃。人家工商局办公室主任都敢当面顶撞他:“不是我不给副县长面子,这事儿得有常委批准才行!”胖院长可能早就和薛红旗、侯孝廉这些有实权的人穿了一条裤子,所以敢于对抗市委市府。
丁庆忠正要发火,被马国平拦住了:“先不忙着提审嫌疑犯,我们先看看你们的审问笔录,还有公安局的证词,以及检察院递交的材料。这总没问题吧!”
“这个……”胖院长有点顶不住了,拿眼去看李敬齐。
李敬齐心想,这个时候看我干什么,真是个蠢材:“看我干什么,赶快把笔录拿过来呀,难不成你们武山县独立了,不归市委市政府管了,太不象话了!”
“好,好吧!”胖院长见这位咳嗽一声就能让一大堆领导干部出一身冷汗的副书记发话了,才吞吞吐吐的答应下来,又极不情愿的派人去拿笔录。
法院的人好像都是脑残党系列,拿个笔录拿了整整半个小时,气的覃康脸都白了,站起来在院长室里踱步子,声声的冷哼。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书记员把材料抱过来,放在院长的办公桌上:“都在这里了!”
“那一份是刘大宝妻子的笔录,拿给我看看!”马国平颐指气使的说,他早就被薛红旗和武山县这些胆大妄为的土皇上给激怒了,一点领导的风范和气度都没有了。
看那书记员慢慢悠悠不急不缓的翻找材料,覃康冲上去,摆了摆手:“你可以出去了!”书记员点了下头,转身出去。覃康把一份笔录扔给马国平,自己也拿了一份,站着看起来。李敬齐也装模作样的拿起了一份大概是检察院的检举材料。
看了不到五分钟,马国平脸色就沉了下来,把笔录一合,冷笑着说:“胡院长,你刚才不是说,刘大宝的家属都供认不讳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呀!”
姓胡的胖院长走过去,指着一页纸上的字迹说:“这不是嘛!”
马国平低下头念道:“‘十月十八日晚上,我的确和俺男人说过话,俺男人说现在的税太重了,农民辛苦种田剩不下几个子……我说咱们可以找收税的人理论理论,凭啥这么乱收费,政府不是禁止乱收费吗……’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这就是你所说的供认不讳吗?”
“这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再说还有他父母的笔录和公安局的证据和证词呢!”
“那好,我们就来听听刘大宝父母的证词……”覃康脸色铁青的念道:“‘早晨起来,村里大喇叭广播说要交农业税了,可是家里的钱刚买了种子,实在拿不出钱,又不好意思找别人去接,俺儿子就红着脸跟俺们两人说了,俺没文化,啥也不懂,就说先欠着村里,让村里帮忙解决一下,俺也没钱。为此俺儿子还跟俺大发雷霆,然后走了……’胡院长,我怎么就没听出来,刘大宝的父母教唆打人呢!你们明显是证据不足,理难人!”
“可是还有公安局的证词……”
马国平笑道:“胡院长你还挺风趣的啊,我问你,公安局能知道刘大宝的老婆晚上说的悄悄话,他们能证明什么?”
“证明……证明是刘大宝先动的手!”
“那只能说明刘大宝有问题,和他的父母和妻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这个……”智商已经达到下限的胡院长突然灵机一动:“其实……其实还有一份笔录没拿来!”
覃康气咻咻的说:“你在挤牙膏是不是,为什么不拿来,快点派人去拿!”胡院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赶忙派人去取。
马国平依稀看到一个草菅人命的贪官即将落马。
这次小书记员的速度还算很快,十五分钟就跑回来了,效率提升了整整一倍。
书记员手里拿着三个档案袋,一个是刘大宝妻子的,另外两个是他父母的。
打开一看,马国平登时傻了,这份笔录,当真可以说得上是供认不讳了。刘大宝的妻子几乎****了原先所有的供词,直接了当的说自己曾经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的喝令刘大宝去殴打公职人员,以泄心头之恨。
两份笔录一比较,马国平立即发现了问题,第二份笔录的日期居然是在第一份笔录前面,确切的说,第一份笔录是法庭笔录,而第二份却是公安局提供的笔录,这里边似乎存在猫腻的味道。
“虽然嫌疑人在法庭上****了口供,但他们已经承认过了,就算再怎么抵赖,在强大的证据面前,也只好俯首认罪。”胡院长挺直了腰杆说。
“李书记,前后笔录判若两人,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鉴于此问题有可能很严重……我的意思是或许有刑讯逼供。所以,我强烈要求见当事人!”马国平说。
李敬齐皱了皱眉。
覃康说:“时间不等人啊,李书记要当机立断,要是酿成了冤案,只怕我们这些人乌纱难保,要是闹大了,省里来个就地免职可划不来!”
这个漏洞太大了,李敬齐也捂不住了,冷哼了一声,表态:“必须要见到当事人,这是命令,我不管你胡院长想什么办法,半小时之内我们见不到人,我就撤了你!”
封疆大吏 第六十八章翻供
半个小时以后,刘大宝的父母被人带到法院的大会议室里,市里的领导一个个正襟危坐,注视着噤若寒蝉的三个卑弱生命。
胡院长:“你们认识我吗?你们三个听着,现在是市里的领导依法聆讯,我现在以法院院长的身份同你们讲话!你们三个到了这个地方,一定要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挑唆刘大宝伤人?!不说的话罪加三等,罪过大了!你们要看清问题的严重性,老老实实配合领导工作,这样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
房门口站着一个庄稼汉,高个头,宽肩膀,头上戴着解放前的蓝帽子,身穿土布衣,脚蹬布袜麻鞋,紫铜色的方脸上一双不太明亮的眼睛惊慌失措的乱滚。看他哆哆嗦嗦的样子,仿佛清朝的老百姓面见湖广总督。
老太太六十多岁,瘦弱的身材,长方形的大脸,白里透黄的皮肤粗糙发黑,深深地皱纹,就像是干涸的河床上拔出的裂口。
老太太身后站着个窈窕的农村妇女,大约三十岁左右,椭圆的脸型上有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秀丽、端庄、皮肤略显黝黑。鲜绿色的的确良衬衣,裹着她丰满矫柔的身躯,乌云般浓密的鬓发,衬托的她姣好的容貌更加出色。
“你们不要害怕,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党和政府为你们做主,对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方市市委办公厅秘书长马国平,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坐在我身边的是市委的李书记,他可是一位青天大老爷,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
无论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马国平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三个形象和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刁民联系在一起。
“我们不是都招了吗?你们还想干什么?你们这些大老爷,我们庄稼人惹不起你们,但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不了也就是枪毙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农村妇女突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着泪光。
“你是谁?”覃康问。
“她是刘大宝的妻子,本案的第一被告刘雅琴!”胡院长说。
“我没问你,让她自己说。刘大嫂,我想你是有些误会了,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不是来难为你们的。如果你受了委屈,那就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如果你不讲,谁又能知道你受了委屈呢!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明白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覃康在引导刘雅琴。
刘雅琴嘴唇动了动,向前迈了半步,似乎真的有什么话要说,胡院长狠狠的咳嗽了一声,老头子立即拉住刘雅琴:“没什么说的,该说的我们已经说过了,你们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吧,俺们认命!”
马国平瞪了胡院长一眼,心想,死胖子根本就是做贼心虚,阻挠办案,必须把他赶出去才行,要不没人敢开口。
那老婆子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抹眼泪,哭哭啼啼的。马国平心想,母亲都是心疼儿子的,必须从老婆子身上打开突破口。
“大娘,您是刘大宝的母亲?您儿子是怎么死的?”马国平问。
“呜呜……”一提到儿子,老婆子立即放声大哭,突然伸手向刘雅琴头发挠了一把:“都是你害的,你害死了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覃康赶忙把两人拉开了:“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娘,她不是你的儿媳妇吗?你儿子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老婆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嚎:“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儿子做主啊,我儿子就是被这个小妖精和奸夫害死的,你们一定要把他们枪毙了呀……”
胡院长厉声道:“老婆子,你别瞎说啊,你儿子是因为抗税死的,你瞎咧咧什么呀?”
“不是的,不是的,我儿子是被小妖精和奸夫害死,你们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马国平走过去把老婆子扶起来说:“大娘您别哭,你说你儿子是被你儿媳妇害死的,有什么根据吗?没根据的话可不能瞎说呀,瞎说就是诽谤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没有瞎说,我有根据,俺们村的人都知道,这小妖精勾当上了收税的什么副所长,副所长就把我儿子给打死了……”
“那您以前为什么不说呢?”
“我说过,可是他们说我胡说,不给记录,而且,还不给我们饭吃,打我们,我就不敢再说了!”
马国平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胡院长一眼:“是谁打你的,在那里被打的?你说清楚一点,政府会给你做主的!”
老头子忽然拉了老婆子一把:“别说,他们都是一伙的,官官相护!”
“我不听你的,打死我我也要说,我儿子死的太冤枉了……他们把我们关在拘留所里,打我们,让我们招供,还不给我们饭吃!”
覃康冷笑道:“这些情况有没有跟法官讲?!”
“讲了,可是他们不听,他们说我们胡说八道!”
“你确认说过吗?”
“肯定说过的,我虽然老糊涂,这事儿还忘不了!”
覃康拿起笔录,走到胡院长面前说:“这上面怎么没有记录,你们的书记员打瞌睡了吗?”
胡院长脑门上冷汗涔涔,结结巴巴的说:“她……他撒谎……各位领导不要听她的……她是畏罪……不信你们问问公安局的同志!”
覃康道:“既然嫌犯****口供,应该把公安局的领导也找来,案情需要进一步的分析,您说是不是,李书记!”
李敬齐心想要坏,也不知道薛红旗是怎么办事儿的,连个农村老太太的嘴巴都堵不住,这下弄不好大家都跟着倒霉。
马国平趁 说:“就请胡院长去请一下公安局的局长,以及参加处理本案的警官们,我们在这里等着!”
胡院长心里正在打小算盘,暗想,我去了正好可以嘱咐公安局的人几句,让他们别出差错,也好!殊不知,马国平正想把他赶出去,好进一步核实案情。
令他没想到的是,看起来简单的案子居然峰回路转,又牵出了一桩风流案,这个柔柔弱弱的刘雅琴,难道她……
封疆大吏 第六十九章峰回路转
“爹、娘,是我错了,我害死了大宝,你们打我骂我吧!”刘雅琴噗通跪在地上,圆润的双肩不停抖动,呜呜的哭。
马国平和覃康对视了一眼:“拘留所里的人怎么打你们,说清楚一点!”
老婆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也没怎么打,顶多是在我发高烧的时候罚我站,然后勒令同囚室的犯人用冷水泼我,或许连续几十个小时不让我们睡觉——我一躺下就用白亮亮的电灯泡晃我的眼睛,有时候拉出去问口供还拳打脚踢的,你看我身上的伤……”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撩起来,露出肚子上松松垮垮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
“拘留所刑讯逼供!”覃康冷哼了一声。
“你们到底有没有教唆刘大宝伤人?”李敬齐忽然问道。
老婆子想说话,老头子一把把他拉的走在了地上:“别胡说了,还嫌不够倒霉是吧?那些人咱惹得起吗?”
“大爷请抽烟!”马国平给老头子拿了一根烟,啪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着了:“你说的是哪些人?”
“听见马秘书长问话了吗?告诉你们,他可是市里的大领导,不要再有任何幻想了,你们虽然不是知识分子,但基本的法律常识总会懂吧?你们以为自己做的事儿,嘴一闭不承认,政府就拿你没办法了?你不承认,我们照常可以定你的罪!承认了,争取个好态度,我还可以替你求情……”李敬齐声色俱厉,说了一大堆话,给他们讲政策,分析当前形势和他们的“出路”等等,教育了半天,最末了说:“刘阳同志是个好同志,只要你们承认了罪责,他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马国平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你李敬齐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是脑袋长到裤裆里去了,还是身上有动物基因?大小你也是个市委副书记,这种毫原则毫无根据的话怎么能乱说呢,刘阳的问题还没有定性,怎么就成了“好同志”了?这简直就是变相的给刘家人施加压力呀!
“呜呜……”刘雅琴哭的更大声了:“刘阳是个狗东西,他不是人,是他害死俺男人的,俺才用不着他原谅呢?俺就算进了监狱,也不会像那个混账低一下头,他不是人,他是个****犯……”
老婆子把刘雅琴摁在地上一顿拳头,覃康赶忙让法警进来给拉开了:“你冷静点,不能打人,你再打人就把你关起来,你儿子的仇也别想报了!”
覃康的话惹来了李敬齐的不满,李敬齐皱着眉头白了他一眼。
马国平凑到覃康耳边说:“要把它们分开!”
覃康点了点头:“你把刘雅琴带到隔壁屋子里去问问,两个老的交给我们!”两人说完,就去请示李敬齐。本来审讯就应该是分开的,李敬齐也无从反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心想,马国平和覃康穿到一个裤桶里去了,这可不是好信号,一个纪检委副书记和一个办公厅秘书长倒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最要命的是马国平上边还有个秦市长,这就非常棘手了!必须想办法稳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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