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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这倒也是。洗了头发,让翠香她们多拿几条干帕巾擦拭就能干得快些。”
郑景琰咳了一声又道:“依晴,侯府内院事务你还是得继续管下去,祖母那里不妨事,祖母往日也偶有积食,今天并不一定是被气的。虽然妹妹们无理取闹,但祖母和母亲一直站在你这边,凭此你可看到她们对你态度!”
“什么态度?”
“母亲一向软弱,看见你如此能干,她自是高兴,完全倚重于你。祖母对你赞赏、支持、并有心培植,没有她点头,你在府里管事不会如此顺利,走不到这一步!她纵使疼孙女,孙女始终是要嫁出去的,而你,才是这个家的……”
依晴更正他:“不是我,是孙媳!你们家孙媳!”
郑景琰:“……好吧,祖母的孙媳!”
依晴道:“要我继续管也行,再订个章程!”
“好,你说!”
“为什么总是我先说?你不怕吃亏?”
“你,比较有条理。”郑景琰像患了牙痛病,说句话好不困难:“亏……就亏点吧,你我之间不好太多计较!”
两人回到玉辉院,依晴好心问郑景琰可是要去涵今院书房看看书?明天上山礼佛,按说今夜夫妻同床睡觉都是不应该的,更不能发生点别的事,因此如果郑景琰今晚在涵今院歇息,老太太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郑景琰低垂着眉眼说先进屋吧,便领头往上屋走,依晴跟在他后头,进了屋才知道他的用意。
软榻上摆放着六匹布料,依晴一看而知那是缭绫,颜色或纯净或明丽,每一样都美到极致,入目惊艳,郑景琰说:“这是给你的,你可用来缝制几身夏衣,不可送人。”
“为什么?”
“因为这是宫妃所用,秦王妃匀下几匹送给你,你可以穿用,别人不行!”
“府库阁楼上不是也有缭绫么?”
“你可看仔细了,品质完全不同!”
依晴抚摸着柔滑美丽的缭绫,抬头对郑景琰笑道:“这算是赔我的么?今早上把我那身粉紫色衣裳弄坏了,再不能穿,可惜得很呢!”
“这便是赔给你的。”
郑景琰唇角微牵,指了指放在桌上一只足有一尺多高、金桂香木精制而成的首饰盒道:“京城最出名的三家首饰店铺,最新出的几套首饰都在这,也是赔礼!”





重生之正室手册 88.第88章 心痛
被郑景琰一口米汤毁掉一件衣裳,结果得着六匹顶级上品缭绫和三套名贵时新首饰,这个赔偿让依晴赚大发了,到手的好处不可能往外推,依晴毫不客气地收下。
正当郑景琰悠然坐在桌旁,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夏依晴高高兴兴领着她的几个陪嫁丫头围着那只首饰盒,主仆几个时不时发出惊喜的赞叹声之时,如意走了进来,向侯爷、少夫人行礼问安后,低着头禀道:
“杜仲由二门婆子引着进来,现在涵今院,说是有要事要见侯爷!”
郑景琰收敛笑容,放下茶盏对如意,也对花雨翠香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少夫人说几句话。”
丫头们鱼贯走出上房,花雨随手带上房门。
依晴走到桌边,与郑景琰相对坐下,轻声问:“什么事?”
郑景琰道:“明日你们上山礼佛,我有事不能陪着去,让甘松领侯府十几名护卫跟着,还有家丁仆妇相随,不会有什么闪失,只是有一件,想让你知道。”
“好,你说吧。”
依晴转头去扫看一下那堆缭绫和首饰,心想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有什么事求自己。
郑景琰将依晴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夏依晴,又在乱想什么呢?那是我真心实意赔给你的,没别的用意!”
“哦,那就好!”
依晴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郑景琰道:“侯爷要对我说什么事?”
郑景琰顿了一下,终是说出口:“明日在庙里你或许会见着一个人,不必太……意外!”
依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郑景琰怔道:“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
“你,不问问?”
“没必要!”
郑景琰也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我去涵今院,你赶紧洗头发,太夜了不好——你们女子,原本不该在夜里洗头。”
“明白了,侯爷慢走。”
郑景琰离开后,依晴就让花雨将榻上那些东西收起来,拿进里边橱柜里锁好,翠香和云屏帮着她洗头发、洗澡,再将头发弄得半干,已经很夜了。
想着郑景琰可能不会再回上房,依晴打发丫环们去歇息,自己下了门栓,然后放心上床睡大觉。
她还真没去猜想郑景琰所说的明天出现的那个人是谁,肯定不会是个男的,因为是男的就没必要跟她说,应该是女的,有可能加入到郑府女眷中间,依晴对女人不好奇,她也忙得没空好奇,擦干头发人都困了,只想抱着枕头入梦,哪有心思去瞎猜。
而此时的郑景琰尚在王宅,王瑶贞想见他一面,又以突然晕倒为借口,让青荷上门去找杜仲传话,郑景琰匆匆过来诊脉、问过病情之后,也只是嘱咐她好生将养,并没有拆穿责怪。
他没法责怪,弄成今天这样,也是他自己纵容出来的,打一开始就没制止,现在责怪,有什么意思?
他给了瑶贞承诺,这辈子会娶她,照顾她,与她相携终老,从没放下这个承诺,瑶贞在他心中始终是个不能丢弃的责任。
可是不管他怎么做,瑶贞都不能完全相信他,现在是因为有依晴,以前他没娶妻,她也会时不时闹一场,因为祖母不喜欢、不肯接纳她,她耿耿于怀,心中悲愤起来,就不吃不喝,不用汤药,把自己弄得奄奄一息,总得要他一连几天,每天来守在她床前,这才肯好起来。
郑景琰怜惜王瑶贞体弱娇柔,只想她身体快恢复健康,对她百依百顺,而王瑶贞习惯了他的纵容,越发像一个任性不懂事的小女孩。
他一直认为,像郑兰缇那样的才叫任性不懂事,接触过夏依晴,了解她之后,他才觉得,瑶贞也是个不懂事的!
依晴,精明会算计、爱财贪心,这类女子他见得多了,绝不喜欢,可是依晴却让他莫名心动!
他甚至想助长她的贪念,然后满足她,让她从此走不出郑府的门!
但依晴早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他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不可或缺,却可以代替!不是他,便是金家某位孙辈,甚或是寿王袁聪!她很幸运,遇到了他,他自以为是地与她订立盟约,正和她的心意:一待她父亲到来,父母弟妹如愿团圆美满,她便放心离开京城!
凡有筹谋,总要考虑到其中无法预知的变数,依晴的计划,从江南到京城,一直毫无偏移地进行着,其它变数他了解不多,此刻却十分清晰地知道:这个计划,一定得改变!
郑景琰深吸口气,俊逸挺秀的长眉微微蹙起,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左胸口,昨夜听到依晴说出回返江南那句话开始,他的心几欲裂开!
那丫头不会知道,她轻轻淡淡几句话,说出她的打算,差点让他失去镇定!
那一刻,强烈的痛楚从心底漫延散开,眼前一片金星乱跳……他终于相信了祖母的话:依晴和他,是一对不能分离的鸳鸯!
一只凉滑的小手跟着抚上他胸口,王瑶贞从榻上坐起身来,弱弱地问道:“景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郑景琰叹了口气,微笑道:“没事,心有点痛,过去了。”
王瑶贞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心会痛?是病吗?”
郑景琰想了想,点头:“是,心痛病!”
“景哥哥,你要好好吃药,要赶紧好起来!”
“我知道了。瑶贞妹妹,青荷把粥熬得很好,趁热吃了吧。”
郑景琰将王瑶贞的手从胸口上拿下来,瑶贞的手柔若无骨,不论冬夏都是冷的,郑景琰为她探脉,有时也牵着她在院子里走走,习惯了她的冰冷,甚至王瑶贞扑到他怀里,紧紧靠在他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和王瑶贞一样,都属阴冷体质,热气仅够蕴养自身。
夏依晴却不同,她曾说寿王袁聪像太阳般温暖,在他看来,这说法用在她身上才贴切,她就是个火热的小太阳!走过他身边都能让他感受到热气,与她肌肤相触会觉得火一般的烫热,连她的目光都是热的,他能知道她什么时候在看他,每次扫一眼过去,都能捉到她闪闪发亮的眼眸,笑得像只偷吃了仙丹的小妖精。
王瑶贞就着青荷手上吃了一口肉丝粥,抬眼看见坐在榻前椅子上的郑景琰唇角微翘,俊美的脸庞浮现温柔笑意,连眼底那点清冷也消失不见,她抽了抽鼻子,这才是她的景哥哥啊,温润柔和,春风化雨……刚才进来为她搭脉诊视之时,那一张脸黑得要拧出水,许久不肯开口说话,害她又担心又难过!
她深夜诈他过来确实不对,可她真的想念他了,两天不见面,难道他就不想她么?看见她进一口食物,就喜欢成这样,刚刚又因为担心她犯了心痛病,何苦要压抑自己呢?
王瑶贞拿过青荷手上的粥碗,用调匙舀了一口粥送到郑景琰嘴边,体贴地柔声道:“景哥哥,你饿么?这肉丝粥很好吃,你也吃点!”
郑景琰像刚回过神来,忙侧过头避开,说道:“瑶贞妹妹吃吧,我吃过晚饭来的,不饿!”
王瑶贞委屈道:“景哥哥这是嫌弃我?我们以后可要做夫妻的,不能共吃一碗粥么?”
郑景琰说:“没嫌弃你,我……只是不饿!”
王瑶贞将粥碗往青荷手上送回去:“就我一个人吃,没意思!”
郑景琰看着青荷喂王瑶贞吃粥,有一口没一口,皱着眉头像吃药似的,不由叹气:“不好好吃饭,明天你哪有力气上山寺进香?不然,就先不去了吧?”
王瑶贞忙道:“不,我要去!景哥哥,明早你过来陪我一起出城好吗!”
“明天我没空,老太太那里都不能陪的,我让甘松带人护送老太太和太太一行,到时他安排好老太太她们,再回转来接你。回城的时候,可一路同行。”
旁边青荷听见由甘松接送,眼神微微地闪了一闪。
王瑶贞很失望,原想着要景哥哥亲自陪送她上山寺,再领她过去拜见长辈,景哥哥惯来会护着她,两个人亲亲密密手牵手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论是谁看了,都懂得她的份量。
将来进了郑家的门,即便是以妾室的身份,又有谁敢下她的面子?
王瑶贞不甘心地问:“景哥哥,是什么事儿如此重要,连陪老太太上香这样大件事你都不能陪着?”
郑景琰答道:“府里有贵客来访,商谈些事情,我得在家等候!”
“哪儿来的贵客啊?你与他交情很好么?”
“嗯,是的。”
郑景琰抬眼看了看窗外,说道:“深夜了,瑶贞妹妹该歇着了。”
王瑶贞不舍地拉住他:“左右明天得等甘松再转回来接,我又不用早起,景哥哥再陪我坐会!”
郑景琰道:“回去太晚,怕会吵着人!”
王瑶贞脸上露出忧伤之色,含泪放开他的手:“景哥哥走吧!小心些,莫惹恼了少夫人!”
郑景琰默然起身,看着双肩耸动低声抽泣的王瑶贞,叹口气道:
“明日你会看见夏依晴,她是个好相与的人……也是个柔弱女子,这桩姻缘……错不在她!”
人已离开半天,王瑶贞才从呆怔中缓过神来,一把抓住青荷的手,连声问:“你听见了?你听见他说了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啊?”
青荷也有些着急,说道:“姑娘,我听侯爷这话的意思,竟好像是、好像是护着那夏氏呢!这样的话,姑娘怎么办哪?还有什么盼头啊?侯爷可是答应过等姑娘进门不久,就休掉夏氏,扶姑娘上正位的!”
王瑶贞浑然不顾自己的指甲险些掐进青荷的皮肉里,喃喃道:“不可能!不能够这样!绝不能够!景哥哥待我之心,全天下无人能及!他都不舍得让我做妾,又怎舍得我伤心难过?”
青荷被掐得直喊痛,吸着气道:“姑娘啊,我起先就说过:侯爷恋着你,他那时并不想迎娶夏氏,还琢磨着想法子退亲的,却是你苦口婆心劝他把夏氏娶进门做少夫人……何苦来?如今咱们倒成了吃亏的人!”
王瑶贞放开青荷,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我尚在孝期动不得,老太太偏又拿命逼着侯爷娶亲,若不娶夏氏进门,那老太太也不甘心,会立马给侯爷另选什么‘秋氏’‘春氏’甚至‘冬氏’,我就看着这夏氏小门小家出身,乡下来的低俗女子,没有什么靠山,日后休弃掉也容易,这才死劲儿劝他的!”
“可现在你瞧,侯爷刚才那话便是怜惜上她了呢!”
王瑶贞咬着牙:“我不信!明天,定要好好会一会这个夏氏!”




重生之正室手册 89.第89章 门栓
郑景琰回到侯府时已过子时,月影西移,夜露清冷,府里四下静悄无人声,只有花叶丝草丛中的蛐蛐儿在细声鸣唱。
他像往常那样进了涵今院,并没往书房去,而是步履轻捷直朝玉辉院那边走。
天气转暖和,值更的婆子走动得也勤了,两个婆子刚从玉辉院上房廊下出来,便见着个白色影子从通往涵今院的月洞门那儿“飘”过来,吓得差点软腿倒地,却见那白影子眨眼就到了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家侯爷!
婆子拍着胸口直喘气:“嗄!侯爷您咋走路不带声音,跟飞过来似的,吓老奴一跳!”
郑景琰笑了笑,对两个婆子道:“妈妈们辛苦了,夜里风凉,明日让少夫人赏你们两杯好酒吃!”
侯爷让打赏,岂止两杯好酒?一桌上好席面是少不掉的!
俩婆子笑得眯了眼,一个讨好道:“侯爷在书房用功到这时候,可、可咱们少夫人却是歇下了呢,灯都熄了。”
另一个拍打她一下:“少夫人明儿要早起,自是要先歇下,年轻人若是歇得不够,她心烦,可没好气色!”
郑景琰微笑道:“正是如此。我今夜有事在书房耽搁半宿,就先让她歇下,不必等着……没事了,妈妈们自去忙吧!”
两个婆子齐齐答应一声,福了一福,顺着甬道朝涵今院那边巡走过去。
郑景琰走到门口,伸手轻轻一推,房门竟是下了栓。
他心底微微一沉,明知依晴下栓或只为安全着想,不是针对他,仍觉莫名难受。
竟然不给留门!夏依晴,你还想不想看美人?
软榻上相对而坐,那丫头翻看帐册烦闷了会伏到案几上打盹,不然就托腮看他的脸,被发觉了尴尬一笑,大言不惭:看美人等同于洗眼睛,消消困意……不然你也可以看我啊!
他最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看,把他称作“美人”,更是找死,但面前的人是夏依晴,他只有无可奈何板起脸说教:“在房里可偶尔玩笑,外边不许这样!”
雕艺精美的门扇所配的门栓对于郑景琰来说,不过是个装饰,他只轻轻拔弄几下,房门便打开了。
掩门入内,但见明朗月华透过窗纱照进卧室,不用点灯也能在屋里行走自如。
进去看了看依晴,还是打横睡在床上,长发披散垂下床沿,如瀑如缎,郑景琰弯下腰伸手抚摸那把浓密柔软青丝,尚有一点湿意,难不成她每次这样的睡姿,都是为了晾干头发?
没有唤醒依晴拿棉被,郑景琰摸索着从衣橱内找出换洗衣裳,净室里一般都备有两三桶盖得密实的热水,他洗了个澡,回到外间软榻上躺下,安心睡几个时辰,然后起来唤醒依晴。
清晨乍醒的夏依晴木木呆呆,总是睡不够似的,那模样说不出的有趣可爱,每天早上看那丫头苦着脸从床上爬下来,披头散发毫无形象走过面前,竟是他一天里最开心的时候!
翌日,天刚蒙蒙亮,郑景琰被门外花雨的叫起声吵醒,原来依晴昨夜以为他不会回上房歇息,便让花雨来叫起,免得睡过头,误了入寺上香之事。
郑景琰翻身起来,走进内室,见床上依晴照旧睡得香甜,估计要等花雨喊破了喉咙才能叫醒她。
按照老法子抬手在隔屏扇板上笃笃笃敲了三下,依晴便有了动静,翻个身爬起来,这次倒是没坐着发呆,而是直接钻出轻罗软帐,瞪圆了眼看着他道:
“你不是不回来了么?我栓门了,你怎么进来的?”
郑景琰板着脸道:“我说过不回了么?教我上哪睡去?你想让老太太寻我的错儿?”
“不是,那什么……诶,不说了!你把门弄坏了吧?”
“没有,你可以去察看——你昨夜就没下栓!”
郑景琰一本正经说,依晴呆呆看着他,喃喃道:“不可能!我明明下栓了的!”
“行了别想了,赶紧起床,丫头们在外头候着呢,老太太和太太只怕早好了!”
郑景琰出去开门,走两步又回头说道:“昨夜我回来得晚,遇见值更的婆子,应承给她们赏些好酒好菜吃喝一顿,你记着!”
依晴答应一声,慢吞吞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等着花雨几个进来替她梳头挽发髻。
老太太要求赶早出城,天色大亮时一家人收拾停当,陆续登车出门。
两乘宽敞大马车,依晴和太太共一车,老太太带着方郑氏、王文慧坐一车,后头几乘小马车坐着仆妇、丫头们,另两辆平板马车,上头堆满货物,是送给寺院里收养的孤老幼童的布匹粮食、糖果和药品。
甘松和杜仲带领十几名侯府护卫、侯府管事骑马前头开路,郑景琰则紧跟在祖母和母亲的马车旁,车乘后头还跟了十几二十名青壮年家丁,也都骑着马,一行人走出侯府门巷转入大街,招引来无数人围看。
直送出城外十多里远,郑景琰才退出队伍回城,临走前分别与祖母、母亲说了两句话,嘱咐依晴:
“照顾好祖母和母亲!”
依晴撩开窗纱,认真地对他点点头:“侯爷放心,我会的。”
说着话目光流转,眺望野外春日景致,脸上绽开舒心欢悦的笑容。
郑景琰朝身后一看,四五名随从齐齐垂下眼眸,他转回头瞪了依晴一眼:“成何体统?路上人来人往,怎好随意开窗?”
“是。”
依晴嘟了嘟嘴,很想嘘他:这人真是太无趣了啊,人家被关在城里那么久,好不容易出到郊外来透透气,就不会配合一下让人爽快爽快吗?
郑景琰见她满眼不舍,慢慢放下窗纱,明知她只是留恋面前大好春光,仍忍不住心软,对她说道:“你父亲……岳父大人的船今晨到了!”
依晴抬起窗纱,偏着头看他:“真的?那我……”
郑景琰温和道:“今日咱们家不还有事么?刚才庞府才使人来报,待晚上禀过祖母、母亲,明天我与你回去一趟。”
“好,那就这样吧。侯爷自去忙事儿,老太太、太太身边有我呢!”
依晴笑着朝他摆摆手,放下了窗纱。
郑景琰目送马车走过,回头吩咐杜仲:“派人打探一下,我那岳丈从江南来都带了些什么人?还有,让侯府管事的领几个仆妇将广明街那处三进院落洒扫干净,看看里边家什用具缺了什么,都给添补齐全。”
杜仲答应一声,自去点了两个人,交待几句,让他们即刻快马加鞭先行回城。
郑景琰也拔转马头,却不走回头路,而是绕远路往南城门进城,只是装个样子陪家眷出城进寺院上香,实际他哪有这闲空?还得赶紧往秦王府去,那儿一摊子事一大群人在等着他呢。




重生之正室手册 90.第90章 来迟
依晴放下窗纱,靠在座垫上长长叹出一口气。
“这是怎么啦?”
坐在正位上的郑夫人微笑问:“我好似听见琰儿说,是亲家翁到了?”
依晴忙回答:“是,是我爹从江南来到了!”
“那不该高兴么?为何叹气?”
依晴只得据实道:“回禀母亲:我爹有一位妾室,生得两个妹妹,这位妾室原是官家小姐出身,她父亲如今已是五品的知州,娘家在我们湖州那边很是有点权势,这位姨娘自来与我娘平起平坐,这次怕是跟着爹爹一起进京,我有点担心我娘……”
郑夫人道:“妻便是妻,妾便是妾,这一点改变不了!那姨娘之前逾矩,或是因为她娘家在当地有势,而亲家母的娘家远在京城,如今到了京城,姨娘若还敢,那就是个不知进退的人,便是亲家母宽厚,还有你外祖父和娘舅呢,你和琰儿也可时常回去探看亲家母,不用担心。”
依晴听了,唯有笑着向郑夫人道谢。
今时不同往日,哪里还会担心黄姨娘逾矩?她根本就不想让黄姨娘和那两个庶妹出现在便宜爹和娘的生活里!
虽说有点霸道了些,但她的认知里就是这样:男女要公平,便宜爹想拥有儿子和原配妻,就不能带着个妾跟后,以前是怎么错的,乖乖给我纠正过来!不然,自己冒险撺掇身怀六甲的母亲远上京城,赌上一段婚姻,不是白折腾了?
女眷乘坐的马车行走不快,后一段又是山路,因此将近午时才来到京城郊外的白马寺。
再次来到这座寺院,眼看自己乘坐的马车越过一排排停驻在山脚路边的寻常车马,顺着寺庙修建的宽平石板路蜿蜒而上,直接驶到山寺门前台阶下才停住,立即有专门的僧人过来牵马归放车乘,许是今天山寺里比较清闲吧,白胡子老方丈身披金光闪闪的袈裟,拄着禅杖亲自带领十余位管事僧和弟子列队于山门外相迎,依晴不由得小有感慨:不怪得人类世世代代、周而复始地为着争权夺利奔忙拼命,权势和金钱确实太好用了啊!连佛门净地都是如此,如果郑老太太只不过是个往功德箱投放两个香油钱的穷老太婆,哪能得到德高望重的方丈亲自迎接、引路进入山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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