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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郑老太太看到孙子满面春风走进来,不由得高兴地轻拍了依晴一下:有孙媳妇在这儿,孙子开始喜欢回内院了!
往时他便是不用应酬也找借口在外院用饭,目的是为了躲避祖母的唠叨,逼他答应出门看选姑娘,实在不得已要来给祖母和母亲请安,也是一副面青唇白、病恹恹的模样,不是头痛,就是拉肚子、腰酸腿软浑身不得劲,反把两个老人担心坏了,像这样精神头十足,气色大好的时候,真是少之又少!
郑景琰向祖母和母亲问安,然后慢条斯理回望一下依晴,每次他过来,依晴总是眼巴巴看着他,这点很令他愉快。
若不关心,怎会关注?
依晴要是听到他这句心里话,必定会翻白眼:这安和堂全是一干老小女人,无聊得要命,你带着一身新鲜空气从外边进来,好歹是个男人,不看你看谁?
从表妹们见到郑景琰走进来所做出的反应,就知道这不独是依晴的想法。
方宝婵、王文慧站起身,目光跟着表哥移动,就连倨傲的郑兰缇今天也很反常地上前迎了一迎,冯月娇不等郑景琰和六表舅母叙完话,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右手臂,摇晃着身子喊:“景哥哥,景哥哥我回来了!景哥哥我好想你,你可有想我?你看看我啊,我是不是长大了?”
少女的嗓音软绵绵娇滴滴,这无可厚非,撒娇是小姑娘的特权,可是若故意拿捏得变了腔调,那就很令人无语了。
依晴不忍听也不忍看,低垂下眼眸,很想捂耳朵,但那样没礼貌,只得任由耳朵受虐了。
郑景琰很快扫了依晴一眼,脸色平淡地对冯月娇说道:“月娇表妹回来了,我在前头已听得六表舅说起。六表舅母带你过来,辛苦了!路上舟车劳顿,该早些回去歇着才是。”
冯月娇撅起嘴:“景哥哥不喜欢我了么?一见面就赶人!”
郑老太太说道:“月娇,怎的不懂事?你表哥这是为你好!”
冯月娇道:“可这儿还有客人呢,兰缇姐姐、宝婵姐姐她们都还在,我怎好先离开?”
“嗯,那就坐着罢!别缠着你表哥,他也累得很,昨儿才从外头回来,今儿又陪你嫂子回了一趟娘家,还没歇好呢!”
冯月娇听了,忙拉着郑景琰到一旁绣椅上坐下,嘴里说:“景哥哥坐,景哥哥渴不渴?娇儿给你倒茶来!”
郑景琰摆手道:“我不渴,你也坐吧。”
冯月娇便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想想又站起来:“景哥哥累了,娇儿给你揉揉肩!”
所有的表妹中,冯月娇最粘人也最爱撒娇,笑容天真纯良,性情里有种百折不挠的坚韧,往日郑景琰应对她的手段是王文慧,但如今有依晴在旁看着,似乎那招不好用了。
他在冯月娇的手攀上自己肩膀之前站起身,走到老太太身边,挨着依晴站定,朝郑兰缇看了看,俯身低低问道:“祖母,兰缇那事,要如何办?”
老太太合上眼睛,也压低嗓音叹了一声:“再说吧,如今人多耳杂的,不提也罢!”
此时方郑氏带了方宝婵走来,方郑氏笑着对郑景琰问道:“琰儿,我们龚姑爷在外头席上,没喝醉吧?”
郑景琰摇了摇头:“想是没醉吧,我进来时他还坐得好好的。”
方宝婵上前一步,对郑景琰说道:“琰表哥,子杰他如今都做好准备了,表哥原先说的要为他……”
“嗯?”
郑老太太睁开眼,看一下万氏那边,目光严厉地瞪视着方郑氏母女:“有你们这么急躁的么?能跑哪儿去?这也是自家亲戚,若是有外人在,你们也这样?”
万氏陪笑和郑夫人对望一眼,很是不好意思。
郑景琰略过方郑氏,淡淡地看了方宝婵一眼,说道:“既是着急,那我不妨直说了:那事儿,免谈!”
方宝婵吃了一惊:“表哥原来答应的好好的,如今却为什么反悔?”
郑景琰冷冷道:“怎么?还要给你理由?莫非是我欠你们的?”
方郑氏推了方宝婵一把:“怎么跟你表哥说话呢?好没规矩!”
郑老太太见孙子生气,也板起脸:“宝婵丫头,以前没见你这样儿,才嫁去龚家几天,就变成个混帐婆娘!白费我好几年的教养!”
方宝婵捂着脸哭起来:“外祖母!他家父母好狠心,竟要将我们夫妻分开单过!分出去也就罢了,给我们的却尽是有亏无赚的田庄铺子,这要我怎么活啊?若是表哥给子杰寻得个好差事,公公婆婆看在侯府还肯提携管顾我们的份上,就不赶我们出来,若表哥不管我们……外孙女儿可就没法过日子了啊!”
郑老太太问道:“既是要分,那便是兄弟几人平分家产,好的坏的各人都有份才是啊,为何独独给你们一些有亏无赚的?”
方宝婵流泪道:“外祖母也知道的,龚家兄弟六七人,子杰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幼子,排在中间最不得父母疼爱!今年开春以来他家兄弟几个吵闹得厉害,子杰,就遭到他们这般对待了!”
“岂有此理!”
郑老太太一拍红木罗汉床:“明日请他母亲来做客,我问问她,是何道理?”
方宝婵不及说话,郑景琰道:“祖母要管别人家务之前,先让孙儿告诉你件事!”
郑老太太回头看着孙子:“琰儿你说!”
“龚家为何要将四子龚子杰单分出去?是因为他赌钱!赌性不改,一次又次被人上门索赌债,家人不耐其烦,便一次又次从公帐中取银为他填上,如此反复,龚子杰这一房一年间花用的银两,是龚家其他各房费用的十倍不止!家中公帐因他而亏空,他那些兄弟若不吵闹起来,他们就只有勒紧自己的腰带,饿着房中妻儿,以供龚子杰进赌坊玩乐的份儿了!”
郑老太太听了,怒瞪着方宝婵:“这可都是真的?你竟不说实话,我险些儿就为你把老脸丢尽了!”
郑景琰道:“这事儿不假!大姑母和宝婵表妹求了我,我也想让龚子杰做点儿正事,但龚子杰不爱读书,科举入仕是不成的,部司里的主事之类需要专心细致、负责担当,他也干不了!我看他身量够高,体格看上去也还不错,原想为他谋一份龙虎营左营副营职,他只需稍微用心,跟着别人行事,三两年内挣一份军功,寻个由头升职是可以的!但要入左营必得经过一番暗中考较,探查下来,龚子杰声色犬马无一不精,其中赌博尤甚,十赌九输,越输越赌!不仅如此,他还包青楼头牌,养外室……宝婵表妹可以到你们龚府后街去探问,有两个年轻寡妇,他偷偷养着;再过去的福旺小巷,转角处独门小院里住着个年轻女子,那是画舫里带出来的,已经怀有身孕!”





重生之正室手册 109.第109章 纨绔(二)
方宝婵脸色煞白,身子晃了两晃,连方郑氏都变了脸,质问道:“琰儿,你既知如此,为何不早说?为何不制止他?”
这句话问得依晴都想冒火,真想帮着郑景琰回一句:查了才知道的,真以为你侄儿是神棍能掐会算出来?你家女婿又不是三岁小儿,****养情妇在这个社会也不犯法,谁管得着?你女儿、龚子杰的父母兄弟都不管,表哥凭什么制止?
郑景琰却是面无表情,不温不火淡然答道:“我昨晚才回到侯府,也是刚知道!先头他们只查探了他进赌坊的劣迹,后来才知他有这么几个外室。还有一桩,提醒宝婵表妹:最近龚子杰会遇到血光之灾,这是不可避免的,你心里有个数就好!”
方宝婵已说不出话来,方郑氏一手扶着女儿,急问道:“又为了何事?”
“龚子杰色胆包天,他前几天沾惹了翡翠街一名独居女子,与那女子共度两日两夜!知道这女子是谁么?康郡王的侍妾!想是在郡王妃面前犯错被逐出门,康郡王的女人,能全须全尾走出王府,岂是简单寻常的?康郡王既然舍不得她死,又如何肯让人染指?龚子杰,闯大祸了!龚家人将他分出去是对的,免得祸及全家!”
方宝婵直接晕了过去,被方郑氏一阵摇晃又回过神来,郑老太太忙喊春暖等人进来帮着扶住,方宝婵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跪到郑景琰面前,双手扯住他的长袍下摆,哭得梨花带雨:
“表哥救我!救救子杰!”
方郑氏也含泪求道:“琰儿,看在姑母面上,救他一命吧!你表妹年纪轻轻,可莫成了寡妇!”
郑景琰将自己的衣袍从方宝婵手中拉出来,说道:“康郡王与齐王交厚,齐王向来看我不顺,我在康郡王面前说话,毫无用处!即便如此,我仍是为表妹尽力了——方才去见康郡王的人回来禀报:可以留龚子杰一条命,但一顿毒打,免不了!”
方宝婵哭道:“既是能留下一命,为何就不能免了那顿打?”
郑景琰无语,郑夫人皱起眉,说道:“宝婵,你表哥的本事,也就到此处了!康郡王的侍妾……康郡王他岂能一点儿不计较?”
一直不作声的郑兰缇插进来一句:“身为郡王,无端让人戴了绿帽子,肯放龚子杰活命,也不知我哥哥用了多大力气呢!这一顿打是不要想能省下了,除非我哥哥把荣平侯府一半割送给康郡王!”
郑老太太紧抿的嘴唇动了动,发话了,语气冷淡:“来人,送大姑太太和表姑奶奶下去歇息!明日表姑奶奶回去,备份厚仪送她,不必再来见我!”
方郑氏流着泪,抬头看向老太太:“母亲……”
“你不用多说了,下去吧!”
方郑氏母女哭哭啼啼离开,万氏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便起身告辞,郑老太太道:“你是我娘家人,这事也不用避着你,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万氏忙道:“姑母快别这样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们也帮不上她,只好听听,却是万不可乱讲乱传的!不过,龚家这事儿原不该拿到外祖家来说的,实在是,那位龚姑爷太不像话,白白误了宝婵这孩子!”
“可不正是这样!偏偏当初这门亲事还是宝婵自己喜欢愿意的,所以我才心烦!”
“……”
让仆妇领了万氏去待客的院落歇息,郑老太太将郑兰缇、王文慧和冯月娇也打发走,郑兰缇和冯月娇不想走这么早,两人各怀心事,都想在安和堂呆久点,郑兰缇祈求地看着郑夫人,希望母亲留下自己,郑夫人却正自郁闷,根本顾不上她,郑老太太又没个好脸色,十分无奈之下,郑兰缇只得和冯月娇走了出去。
闲人、外人尽数散去,厅堂只留下郑家四个真正的主子,仆妇丫头早已被林嬷嬷遣退,在门外廊下站着,唤了才能进来。
郑老太太拉过孙子,让他和依晴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边,问道:“我若是早早得知龚子杰之事,便不让你管!胳膊肘儿拗不过大腿,齐王府和康郡王府或许动不了秦王府,但若想整治整治荣平侯府,也很容易!若是为一个浪荡子反害得我好好的孙儿有什么闪失,教我找谁去?”
郑景琰略略探头去看了依晴一眼,微笑道:“祖母放心,孙儿知道分寸,不该做的事,便不会做!齐王和秦王对峙,他们也知道龚子杰是我的表妹夫,便拿他来要挟我,逼我让秦王在某件事上退步,我自然不会答应,让他们尽管处置龚子杰,他自作孽,生或死都与我无关!”
郑老太太点头:“正该如此!”
郑夫人问道:“儿啊,那你为何又改变主意,拿什么换下子杰的命?”
郑景琰道:“他们都是嗜血之人,想杀人还不容易?龚子杰被我说得那么不值钱,康郡王觉得杀了也没意思,反污了手,便把他的命半送半卖,我也不想让宝婵表妹年轻轻守寡,就与康郡王讨价还价,最后将珍藏了十几年的一套孤本给他了!”
郑夫人:“……”
龚子杰的命,就值一套孤本。
依晴却觉得挺贵,如果那套孤本价值一万两银子呢?拿去换龚子杰个渣得掉渣的渣男,真是浪费!
郑老太太问:“他们留着龚子杰,直到今天都没动他,便是想等你回来?”
郑景琰点头:“可叹龚子杰直到今天还不知他惹下什么事了,一会儿宝婵必是让人去告知他,他若躲在侯府不敢出去,指不定康郡王府还要上门来拿人呢!兰缇说得对,这顿打,龚子杰是跑不掉的,我也曾说愿意再多加筹码,但康郡王不应!事实上,他若十分的较真,龚子杰必活不了命!康郡王虽是齐王的人,事态未明,他偶尔也不介意做个墙头草,变相地卖我个面子!若是连这一顿打都免了,齐王跟前他交待不过去!”
郑老太太面色深沉如不见底的湖水,对依晴说道:“你去,叫林嬷嬷进来!”
依晴忙走出门口唤了林嬷嬷进来,郑老太太吩咐道:“叫上几个婆子,另外拿锁头立马儿过去锁住二门、角门、后门!内宅之人,谁都不许出去!再有,把大姑太太给我请回来,我有话说!”
林嬷嬷应声下去,郑景琰好笑地看着郑老太太:“祖母,这又何必?”
郑老太太沉着脸道:“龚家四子狂妄不自重,便该受处惩!我荣平侯府保得他一时,可保不得他一世!”




重生之正室手册 110.第110章 狠毒
郑老太太这架式像是要训导警示她的大女儿,郑夫人觉得不好旁听,便带着儿子儿媳告退,郑老太太点点头,让她们娘仨走了。
回到清心院,郑兰缇却正等在那里,一见母亲和哥哥进来,忙迎上来,跪在郑夫人和郑景琰面前,含泪低头道:
“母亲、哥哥为我作主!”
依晴吐槽:好嘛,今晚别想早睡了,貌似又有一窦娥出现!
不过,她可不认为郑兰缇能演好窦娥这个角色。
果不其然,听她亲口说出事情真相,连心慈面善、绵软不爱管事的郑夫人也禁不住又惊又怒:“你、你这也太狠了,怎能做下如此阴毒之事?”
郑景琰偷眼看着依晴坦然的表情,不免暗自惊奇:听了这些内宅龌龊阴狠的手段伎俩,她竟然面不改色淡定如常,是否事不关己,她便不放心上?这女人,也亏得她嫁的是自己!若不幸放到别家纷繁复杂的内宅大院,不知她是粗枝大叶被人欺负,还是精灵古怪会避凶趋吉,或是像兰缇这样,心狠手辣专欺负别人去了?!
他却低估了夏依晴心灵的强大程度,不提两世为人,所见所闻包罗万象,便是她经历了夏修平欲伙同黄氏抢庞如雪肚子里的胎儿,再从乐晴嘴里听到夏修平为了不让黄氏生下他的子嗣,连自己的骨血都可以戗害,这两桩,已让她对关于子嗣产生的各种各样恶毒事件免疫了,此时的心境,波澜不惊。
郑兰缇的夫婿,忠毅伯府次子、从六品禁卫营副参领刘玉宾,依晴是认识的,高大壮实一年轻军人,听说忠毅伯是当今皇帝近卫出身,年轻时救过无数次皇帝的性命,至今仍得皇帝看重,郑景琰在依晴眼里是个热心为妹夫们职位的大舅哥,但刘玉宾的官职却实实在在用不着他,人家父亲一句话就搞掂了。
那刘玉宾虽是勋贵公子,却还算负责称职,至少听他父亲的话,在禁卫营里老实当差,没有像龚子杰那般花哨贪玩得离谱,不过好色是大多数男人本性,刘玉宾在这方面没能例外,据郑兰缇对郑夫人述说,他除了一妻之外,底下贵妾、妾、贱妾和通房共计十三人!
刘玉宾和郑兰缇只生有一嫡女刘佳虹,其他的子嗣不是没有,几个贱妾生的庶子、庶女五六人,郑兰缇看都不待看的,也不放在心上,但是贵妾被她严密掌控,不允许有孕,这一次出事,便是刘玉宾爱重的一个贵妾意外怀了身孕,刘玉宾专门请得妇人科一位有名的大夫诊过脉,那大夫具体对他说了什么,郑兰缇不得知晓,但见刘玉宾欣喜若狂,呼朋唤友摆酒宴大肆欢庆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
贵妾的胎儿刚满四个月,腹部便微微隆起,刘玉宾每天小心侍候,尽力取悦,别的妾室房中都不去了,一个月总有二十多天陪着那贵妾,余下几天在郑兰缇这边,还总绷着个脸,郑兰缇岂有不恨的?
她是个心高气傲、任性霸道的侯门贵女,原本就难容一个小家碧玉做了贵妾还得宠,再给这正妻摆谱,郑兰缇心生恶气,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趁刘玉宾不在家把那贵妾抓来,寻个错儿罚她跪在院中坚硬的青石板上,上头太阳照着,下头青石烫热,贵妾跪了半天,也哭了半天,最后晕倒在地,抬回去,到晚上腹痛如绞,人也烧得迷迷糊糊,两个成形的男胎却滑掉了!
伯爷和伯夫人听闻此事,只是惋惜了一下,伯夫人把兰缇叫去训斥一顿便完事——忠毅伯府四个儿子,男孙十几个,大的都可以骑马练武与人过招了,子孙繁茂而健壮,两老对后代子嗣没什么好担心的!
况且那个贵妾,伯夫人也不是很喜欢,犯不着为个妾惩罚兰缇,兰缇虽然傲慢,平日里对公婆该有的孝敬,她从不含糊拖沓,若问她拿点银子急用,她十分爽快地就送上来,是四个儿媳里出手最大方的,做婆母的得了好处,关键时候怎么的也要向着她点!
但是刘玉宾第二天回来知道后,暴怒地踹了郑兰缇几脚,又把她拖到那贵妾房里,要她向妾室跪下磕头认罪,再自扇耳光,郑兰缇哪里肯?夫妻俩扭打成一团,最后刘玉宾把郑兰缇捆了起来,塞进马车直接送回郑府,声明要休妻。
依晴仔细看了看郑兰缇,挨打被遣送回娘家,想来是在早上自己和郑景琰离开侯府之后,她此时妆容齐整,脸上没有伤痕,行动自然,显见身上也没有筋骨之伤。
正暗自想到底是将门虎女,生得腰粗体壮,在这种时候就起作用了,跟个男人打架都还能护得脸面周全。
只是她拉开衣领,肩背上的瘀痕却触目惊心,郑兰缇又抚着腹部哭泣道:“他用力踢我这里,当时痛得都要死去了!”
毕竟是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孩子,郑夫人见了那遍体的伤痕,也不免嘘唏,看了依晴一眼,依晴便走过去替郑兰缇拉上衣领,整理好,扶她站起来。
郑夫人道:“他踢你一脚,你就痛得要死去,可想过那妾室之痛?那可是两条人命啊!若不是妾室命大,便是三条!你竟能够生出如此狠毒的心肠,真是……唉!太可怕了!”
郑兰缇却不接这茬,大概是觉得弄掉一两个胎儿稀松平常,她只挨近郑夫人,摇晃一下她的肩膀,说道:
“母亲,刘玉宾要写休书来,我们如何办哪?难道就由着他这样?我身为主母,惩处一个妾室有什么错?”
郑夫人责斥道:“没人像你这般,惩处人也要看情况!”
“母亲,您不知道那狐狸媚子多么地会装模作样,尽恶心人……”
一直不作声的郑景琰开口道:“既不想让人休弃,那就与他和离,条件是所有嫁妆都不要了!”
郑兰缇怔了一下,跺着脚道:“不!我不要和离!我若离开刘府,那贱人就得逞了,刘玉宾会将她扶上正位,她做梦!想都别想!”
依晴无语,郑夫人看着郑景琰道:“琰儿,咱们郑家几代没有下堂妻,也没有被离弃的姑娘……”
“母亲,这个我知道。”
郑景琰再朝向郑兰缇:“刘玉宾此次没做错,你是该打!但他打了你,又要休弃,却是损伤了荣平侯府的面子,我少不得要与他交涉!”
郑兰缇眼睛发亮:“哥哥,明天你去……”
“我不去,侯府不会有人去刘府!”
郑景琰淡然道:“我只需写一封信,信只有两句:休弃或和离,悉听尊便!”
郑兰缇脸色瞬间通红,嚷嚷道:“你是不是我亲哥哥?怎么能够这样?”
郑夫人目光一凝:“兰缇!”
郑兰缇吧嗒吧嗒眼泪直掉:“母亲!哥哥太莫名其妙了,他从来就不曾为我着想!不帮着我就罢了,还向着刘玉宾!”
“他向着刘玉宾,可不正是为了帮你?你既不愿意离开刘府,那就还是一家人,难不成闹僵了反倒是好的?”
“可他这么一来,我脸面何存?公公婆婆让我去跪祠堂,然后才肯压着刘玉宾不让他休妻,连这我都没有答应,就为着咱们侯府的脸面!还指望着哥哥向他们问罪,让刘家八抬大轿抬我回去!他倒好,给刘府写那样的信,不是让人将我的脸面踩在脚下了么?以后刘府里,我如何做人?”
“能让刘玉宾捆着送回来,你还有什么脸面?侯府脸面早被你丢光了,我倒宁可不是你兄长!”
郑景琰站起身,拉过依晴,向母亲行礼告辞,郑兰缇哭着跟在后头喊了几声哥哥,他头都不回一下。
走到外面,依晴挣了挣,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这样不好走路!”
郑景琰不放手,却答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今天你很乖巧,只管站在一旁瞧着不作声儿!”
依晴看了看前后隔着一段距离的丫环婆子们,笑道:“那我能怎样?这是你家烦心事,我避之唯恐不及!”
郑景琰沉默了一下,拖着她快走:“回去,给你看样好东西!”
依晴尽力跟上他的脚步,脑子里还在想郑兰缇:“我有点好奇,太太不是说郑家不能有被休弃的女儿么?你不去刘府赔礼道歉,就写那么一封信,不怕他家真的休了郑兰缇?”
郑景琰看了看她:“太太的话,你还记得哪样?”
依晴微微仰着脸儿,俏美如蝶冀般的长长睫毛忽闪两下:“很多!目前就这个比较感兴趣,想知道结局!”
郑景琰目光停留在她秀巧却极富肉感的可爱下巴,说道:“结局无外乎两个,休弃或和离。不过,估计哪一个都不会出现!”
“为什么?刘玉宾做到这份上,说明他意已决!绑人送回娘家,这就是打荣平侯府的脸了,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听你这话,哪里是想知道结局,你分明就巴望着兰缇被刘府休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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