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老太太忙道:“好哇!你可会做?”
“您老想吃,我就会做!”
老太太笑骂:“这坏丫头!天气儿热了,我胃口不太好,若是有昨天亲家母做的那味菜……只要一小碟儿!嗯,不论是下饭还是吃粥,都极好的!”
依晴笑道:“我今早上见过厨房管事的妈妈,已经吩咐她:明儿上集市采买,留意看菜市上若有新采的野菜卖便买回来,若是不够新鲜就不买,有鲜嫩蔬菜也可以了,我明天就做凉拌菜给祖母吃,保准一个味儿!”
老太太咂了咂嘴:“那太好了,可还要等到明天哪!不如,你现在就拿这竹笋尖儿做一个?”
依晴无语,桌上这盘干竹笋炒得挺有味的,也吃得差不多了,她还真没本事把它们再变成凉拌菜,不过幸而她有准备,扭头问花雨可来了?
花雨捧着个食盒进来,春暖过去帮着打开食盒,里边是一碟片片切得整齐、颜色金黄的酸黄瓜。
花雨微微喘气道:“奴婢拿了这瓜儿,再往厨房去请蔡妈妈动一动刀——遵少夫人之命,因是凉菜,须得烧开了水将砧板与菜刀烫过一遍,才能切瓜,这就迟了些!”
老太太忙道:“不迟,不迟!拿来我看看,这是什么瓜儿?看着好看,闻着真是香啊!”
郑夫人道:“我看着像是胡瓜!”
万氏也道:“是胡瓜,腌渍的胡瓜,不过,这腌渍得也太好了,颜色鲜亮,真好看!”
依晴将盐渍黄瓜摆上桌,老太太挟了一片品尝,入口爽脆,酸咸适宜,带点微微的辣味。
老太太笑眯了眼:“这个与那凉菜一样好吃,哪来的?”
依晴道:“也是从娘家拿来的,只有一坛。”
“好,好,一坛就一坛,咱们收着,省着慢慢吃啊!”
依晴心想果然老小老小,老太太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刚才还郁闷着不开胃,用点新鲜食物吊引一下她,便又喜笑颜开,吃了两半碗粥,两个白面馒头,还顺便吃掉依晴挟给她的三块鸡肉。
郑夫人也吃了不少饭菜,有两个表妹帮衬,那碟酸黄瓜很快只剩下碟儿了。
老太太赶不上最后一块,有点失望,依晴却觉得正好,盐渍之物不能吃太多,给几片开开胃就成。
倒不及那用米醋、小磨芝麻油、蒜蓉等拌起来的凉菜,做法正确卫生,纯天然材料,随便让她老人家吃个够。
重生之正室手册 114.第114章 操心
午饭过后,大家仍如平日般坐着闲话消食,待老太太入内歇息了,才各自回去休息。
万氏由冯月娇招呼着,依晴便陪同郑夫人往清心院。
因问到郑兰缇,郑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不怨得你祖母今儿午饭吃不下,兰缇和宝婵这俩孩子,太让人烦心了!早上琰儿过来与我们谈完话才离去,兰缇就来到安和堂,大哭大闹,寻死觅活,一会说我们两个老的偏心眼,只重看孙儿,把她嫁出去便不理她死活了,一会说琰儿担当不起荣平侯这个爵位,还不如她一个女儿家有胆气,只可恨她没生成男儿身,又可怜她爹爹去世太早,爹的女儿只有受委屈的份了!唉,琰儿明明在尽心尽力为她做打算,她做错事不能自省,还在那儿满嘴胡言,怨不得刘玉宾容不下她了!老太太气得脸色青黄,若不是春暖和林嬷嬷顺着胸口,怕是要厥过去了,最后让婆子们把兰缇架走,关进她出嫁前住的院子里,不准出门!”
依晴摇头:郑兰缇实在是太过份了!哪像个侯府贵女,简直跟街上撒泼的疯女人差不多!
郑夫人继续道:“兰缇才被拉下去,大姑太太带着宝章进来,当娘的哭哭啼啼,宝章也是一副愁眉苦脸模样,大姑太太竟不管顾老太太脸色不好,说的尽是她自个儿的委屈,……这算什么啊?合着老太太养了她几十年不够,还得管顾她到老么?我真是想不明白,老太太面前也容不得我说姑太太的不是,由着她们去吧!”
依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安慰郑夫人几句,将她送回清心院。
往自己的玉辉院走回去时,心情才微微明朗一些,仰脸望望头上湛蓝的天空,长吐口气:这就是荣平侯府,没有妻妾争宠争霸,却有亲戚跑来瞎闹,把个原本可以安静度日的家庭搅扰得纷纷乱乱!
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一是老太太爱惜纵容出嫁女,不意养虎成患,出嫁女想要当这个家!二是郑夫人性情绵软抹不开面子,索性就遂了姑太太的愿,由着她掌管内院事务!三是郑景琰外表太显弱质,给人一种短命养不大的错觉,这个错觉可是能产生很多效应的!看两个表弟都养在侯府,足见姑母们早已为侯府做好准备——绝不能断了郑家香火,亲侄儿死了,拿自己的儿子顶上!
这也是郑兰缇为何感叹自己为什么不生而为男子的原因!
日后等依晴离开,郑景琰将体格纤弱、敏感多疑、显然不够坚强决绝的王瑶贞娶进门,不难想像得到,这个家庭只会更加纷乱!
一路东想西想,倒也很快回到玉辉院,守家的雁影迎出来,笑着说:“温水倒在浴盆里了,少夫人洗个澡好歇午觉!”
依晴想到那张可以随意连翻四五个滚、舒适而华丽的雕花大床,禁不住露出笑容:又可以上/床睡觉了!累了半天,好歹有半天时间归自己支配,赶紧洗洗睡吧!
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她没忘记:郑景琰是个政客耶!政客需要自己为他的家庭操心?开玩笑!他现在没空,不是找了自己这个杀手披着少夫人的外衣入驻侯府,替他的心上人做开路先锋吗?只等他追随秦王事业有成,闲下来,只怕用不到半天功夫就能把侯府后院各种杂乱肃清,他是有手段的,不使出来罢了!为他操心,白费劲!
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半时辰起来,依晴跑了一趟净室,却没开门让婢女们进来服侍洗漱,而是从从容容做了一件十二分新鲜刺激的事情——看黄色图画,观摩各种姿态的合体小玉人!
昨天半夜她就一直想爬起来偷偷看来着,却怕郑景琰突然回来,被他发现自己不睡觉在那观赏黄色图像,实在有点不象话。
一箱子的玉器、瓷器、绣品都倒腾了出来,摆满整个圆桌,还有些大幅的画轴,打开来看,其中居然有工笔彩色的!精细的线条,细腻逼真的表情,艳丽的色彩烘托出某种浓烈暖昧意境,似乎,都能听到画中沉迷于欢爱的男女阵阵娇喘低吟……
依晴脸红心跳,几乎难以把持,这算什么事啊?是自己领悟能力太好,还是那画师太邪门?
赶紧将彩色春宫图合上,投入箱中,还是看看印在玉碟、瓷器上的小型春宫图吧,这个比较靠谱,看着有趣,把玩着但觉清凉沁骨,可以让人冷静不浮躁……可要这么理解的话,不是悖逆了古人思想,领略不到郑老太太的心意了么?
在这样的时代,传宗接代显然成为一个人活着的首要大事,不然的话,若单只是为了淫乐,不可能在陪送给姑娘的嫁妆里备下这样的东西。
想像郑老太太正儿八经地将这一箱子“情趣用品”传给孙子,要求孙子和孙媳妇一起看,依晴就想笑,再看看自己竟能够得到“夫婿”同意,坦然自若地坐在一桌子春宫图面前,远看近看上看下看随意!更是喷笑出来——这要放在上辈子的世界里,该是多么令人眼镜大跌的事儿啊,说不定还会被一些人骂伤风败俗!
其实依晴上大学时就有看过岛国片,那也是挺剧烈刺激的,只能偷偷看,最多和死党闺蜜分享,一定不能让父母家人和有可能结缘的男人们知道!不然的话,就等着被人用怪异目光将自己当怪物研究,即使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也可以嫌弃地骂你邪恶!
百姓不许点灯,州官可以放火,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滴!
晚上郑景琰回府,去安和堂请安,和老太太说了些宽心话,下个便和依晴回了玉辉院。
依晴将那把铜钥匙还给他:“看完了,那只箱子,归你啦!”
郑景琰不接钥匙:“你收着吧,我,也看过了!”
依晴脸色绯红,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收着呗!明天让人抬去那边小耳房,留待某天,郑景琰的妻子将它传给他们的儿孙,这可也属于传家宝呢!
昨晚一夜未睡,白天也没能休息,郑景琰等依晴翻完帐册,两人先后洗漱完毕,依晴自入内室去歇息,郑景琰也将外间灯吹熄,在软榻上躺下来,闭上眼心里默念两遍“依晴睡吧”,很快安然入梦。
重生之正室手册 115.第115章 祸害
郑景琰看来是真的越来越忙,一连三天未能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但不管多晚,哪怕是三更半夜,他也要回到侯府玉辉院,悄悄看一看熟睡中的依晴,然后在外间榻上躺睡几个时辰,早上唤醒依晴,便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连早饭也不吃,只能对着坐在梳妆台前的依晴说一两句话就走,依晴内心揣测:这么紧张,该不是秦王府在偷偷酝酿什么逆天计划吧?
也只能多想几下,郑景琰根本不会向她透露半点口风,古往今来一个规矩:女人不得干预朝政大事,问都不能问的,就该老实在后宅呆着,有吃吃,有穿穿,多嘴必受惩罚!
虽然有点担心,害怕经历史书上常见的叛乱谋逆事件,秦王党赢了还好,如果不赢,那就死定了!
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只是个出身低微柔弱的小小女子,落在这个地方,除了接受和顺应,能做得了什么?
三天里她的生活没有改变和起伏,天天一个样,这倒是让她小有期待的心失望了点。
她其实很想看郑兰缇婆家最后的态度,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媳妇儿?给个话啊,都过去五天了!
还有龚家那边也没消息,龚子杰怎么还没挨打啊?
这是别人的事儿,但依晴既然选择相信郑景琰,早早推测出结果,却迟迟看不到过程发生令她很郁闷。
不能怪她八卦,也不是幸灾乐祸,顶着个临时身份过日子,生活显得很无聊。
很想出府去走走,哪怕只是坐着马车在街上逛逛,让她在车里透过纱帘瞧看一下街景也好啊。
这时候就忍不住想:为什么没人下帖子请自己出去参加什么宴会呢?不是说春天多花宴吗?荣平侯夫人的头衔,不够引人注目?没人愿意结交?
依晴心里一动:自己也可以主动出去探望亲戚朋友啊,没出嫁的不好去打扰,看方家姨夫和姨母、表嫂们总可以的吧?还有方表姐!
对!不用跟郑景琰说了,回头向老太太和太太提起就成,婚后还没去看过赵姨母呢,太不像话了!
午后依晴睡醒过来,坐在房里做点小针线活儿,左思右想找到个出门的理由,正高兴间,忽见池妈妈进来,说道:
“刘家来人了!前头大管家领着往安和堂去了呢,少夫人该过去瞧瞧才好!”
依晴忙收拾好白细藤编的针线笸箩,带了婢仆们赶往安和堂。
来的是忠毅伯夫人蒋氏,领了她的次子刘玉宾入内院给郑老太太、郑夫人磕头认错,承认自己暴打妻子,还捆起来发送回娘家,扬言要休妻,这些都因为失去子嗣一时情急悲痛脑子混乱才动的粗,实属无心,还请长辈宽恕!并请看在夫妻二人一直恩爱情深,女儿佳虹年幼需要父母疼爱的份上,让他将兰缇接回家去!
依晴走进安和堂时,原本跪在地上的刘玉宾已经被允许起身了,她很是懊恼,抱怨自己走得不够快,错过了那么一段。
偷眼看刘玉宾虽然低眉顺目,那满脸横肉条子却是十分不服地扭结着,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到,他是被押着进侯府来磕头认错、接妻子的。
老太太端坐堂上,穿件紫色缎面绣缠枝金花外袍,花白头发梳成圆髻,插戴整套宝石点翠头面,平日她都嫌步摇珠串碍事,今天却在髻上插了一只大钗,钗头银丝坠下一粒拇指头般大小的明珠,随着她说话动作轻轻晃动,流光溢彩,很是引人注目。
再看郑夫人也是梳着高髻,不戴珠翠金钗,发髻上那一溜儿五六枝羊脂玉簪,翠的碧绿晶莹,白的纯净无暇,配一身米兰暗纹珠光锦缎对襟褙子,端的是雍容华贵,仪态高雅。
这婆媳俩看来是特地妆扮过了才接见客人的。
忠毅伯夫人蒋氏穿件铁红色小团花锦袍,梳了个堕马髻,金花大钗宝珠步摇,耳边一对青金石闪闪发亮,虽是混搭穿戴,却也样样贵重,足够体面。
而那位倒霉姑爷刘玉宾则打扮得很低调,头上二指宽金丝锦绾住发束,披散于后肩,一件湖蓝暗纹锦袍,腰间一条丝绦随便挽了个如意结,连佩玉都免了。
往日随兰缇回娘家,他可是衣饰华丽,佩珠戴玉,今日却是这样子,又是隔了好多天才出现,可以想见,他在刘府被父亲压迫到什么程度,才忍辱负重跟随母亲来侯府认错,接回兰缇。
堂上有短暂的冷场,依晴进去,笑吟吟喊一声“祖母!”
恰好缓和了一下气氛。
忠毅伯夫人蒋氏忽见进来一位少年女子,穿一件玫瑰紫遍地缠枝芙蓉花的锦缎褙子,髻上斜插一支金托底红宝石牡丹花样的珠钗,肌肤如雪似玉,笑靥含带朝霞,模样儿既明艳清雅又娇俏可亲,她不禁瞧得眼珠都不错开一下。
郑老太太慈爱朝着依晴笑道:“你来了,那就见见客人:那是亲家母,忠毅伯夫人……姑爷你是见过的!”
刘玉宾此时就像个木偶,一听见提到他就站起来,垂着头,也不出声,只朝依晴躬身做了个揖。
依晴说:“刘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刘玉宾闷头坐下。
依晴对着蒋氏轻盈行了个福礼道:“给您请安!”
蒋氏忙站起来,拉着依晴的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笑着说道:“亲家老太太和亲家母就是会调养人,听说府上几位表小姐个个知书达理、姿容秀雅,瞧瞧这一位,啧啧!端庄温柔,婉约和顺,通身气派不俗,这肌肤鲜嫩得,直如粉雕玉琢似的!真真爱煞我了!”
一边说着,便褪下腕上的金钏子要给依晴做见面礼,郑老太太笑着摆了摆手道:“亲家母莫要给她,你年前来我家吃喜酒,封了那么厚的礼,已经给足他们夫妻面子了!”
蒋氏怔了一下:“啊?您是说……”
郑夫人微笑道:“这正是我们家新娶的媳妇儿!”
蒋氏楞楞地看着依晴,半晌才笑道:“哎呀,原来是少夫人啊!瞧我人老眼也拙,以为是府上的表姑娘呢,真真得罪了!都怪外边人瞎传,说什么……呃!”
郑老太太道:“无妨,咱们自家里,亲家母只管说。”
蒋氏已漏了嘴,只得说下去:“那些人真该掌嘴!说荣平侯夫人……从乡下来,姿容平常,又肥又胖,走路都要人扶……真真该打!”
依晴翻了个白眼,郑老太太呵呵笑了:“亲家母现在瞧见了?我的孙媳妇儿好是不好?”
“还用说?百里挑一的好孩子!我就说嘛,侯府养个姑娘都是精心调教,哪能随随便便娶媳妇儿?”
“嗯,亲家母这话实在!”
“那是自然!兰缇也是样样都极好,嫁到我们刘家这些年,贤惠孝顺,友爱妯娌姐妹,我是真心疼爱这个媳妇儿……”
蒋氏不是傻子,赶紧地趁热打铁,刚才郑老太太也只是好声好气地安抚刘玉宾两句,没骂他,可也没答应让他接了媳妇儿家去。老爷三天前就逼迫二儿子上门来,犟小子硬是拖到今天,一大早被老爷拿鞭子从床上抽醒,这才气哼哼地来了,母子俩又备厚礼又磕头陪罪的,若是还接不到人,岂不亏大了?
回去铁定挨责斥不说,明天还得来!
老爷把话搁在那了:荣平侯府的姑娘,不能休!她就是要坐八抬大轿,那也要去抬回来!
侯府长辈当然不会毫无原则地纵容郑兰缇,真的要刘玉宾去抬大轿子来,哪个男儿郎没有几两骨气?把他逼得忍无可忍之时,闹崩了对侯府名声有什么好处?
郑老太太先是看着刘玉宾下跪认错,再听到蒋氏亲口说自家孙女儿是贤惠孝顺的好媳妇,这才肯开口谈及此事,当然也要谦虚地自我检讨一番,孙女儿在家时是太娇纵她了,以至于有些不懂事,不过呢,于归之后便是你刘家的人,亲家母应当严加管教才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把媳妇儿调教好了,最受用的还是亲家母,对不对?
蒋氏唯唯喏喏,连连点头称是,郑老太太又训教刘玉宾几句,听他老实答应了,便唤进人来吩咐道:“把大姑奶奶请过来吧!回娘家住了这么些天,也该回自个儿家去,好生孝敬父母长辈,服侍陪伴姑爷和姐儿!”
郑兰缇盛装而来,锦衣华服,珠围翠绕,高昂着头快步走进厅堂,眼神儿都不往蒋氏和刘玉宾那边移动一下,那骄矜自傲模样,仿佛她不是险些儿被休弃、被通告恶名的惶惶小女人,而是个无比尊贵的公主。
婢仆们都站在门外廊下,郑老太太当着蒋氏和刘玉宾的面,板起脸将郑兰缇又训斥一通,然后让她上前跪下给蒋氏请安,为几日不能在跟前尽孝告罪。
至于那件让刘玉宾痛打郑兰缇的事由,郑老太太不愿意在自己家里提及,她认为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还想怎么处置,让他们回自己家去说。
郑兰缇不想下跪,但显然事先被谁严厉训教过,她只是停了一停便顺从地走去向蒋氏跪下,说了句:“儿媳不孝!”
蒋氏扶起郑兰缇,拉着手儿好言劝哄抚慰,然后把儿子叫过来,刘玉宾僵硬地站着,没有照母亲吩咐的那样给郑兰缇做揖,而是伸出手把郑兰缇拉到他身边去,郑兰缇挣扎了一下也就不动了,蒋氏朝郑老太太笑道:
“瞧!这就好了呢!小夫妻俩吵吵闹闹,哪有隔夜的仇?老太太您放心,我们把媳妇儿接回到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郑老太太点了点头,郑夫人只是淡淡微笑着,夏依晴心里除了感叹护短娘家之伟大,暗自庆幸荣平侯府只有一位姑娘,再多一个,那就是多一份祸害!
重生之正室手册 116.第116章 哭穷
才送走刘家人不到半个时辰,方郑氏来了,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泪水像总也拭不完,手上帕子不停地往脸上擦抹,两个丫头搀扶着她走路,任妈妈跟在她后头,也是哭丧着脸,眼睛红肿。
看这架势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把郑老太太和郑夫人都吓了一跳,细细问过任妈妈才知原委。
原来,龚子杰昨夜被打了,打得很惨烈,手臂和腿骨都给打折,偏偏他那随身小厮不懂骨折之人不可随意挪动,只管央得人七手八脚把他弄回龚家,当时是遍身血污,奄奄一息,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郑景琰毫不讳地说明龚子杰会被康郡王府的人暴打一顿,自己没有能力救得了他,方宝婵回去后不可能不告诉龚子杰,那龚子杰却也胆大,昨天进赌坊小赢一把,呼朋唤友在酒楼上吃饱喝足,趁着几分酒意,竟还敢走去康郡王府小妾住的那条街,或许他只是想探看一下虚实吧,倒霉的是正好遇到康郡王府一名管事领了人过来,欲将那小妾远远打发掉,看见龚子杰,那管事打个眼色,几个人推着他到僻静街角一顿暴打,眼看他只剩得一口出气,便扔在那儿不管了。
方郑氏今早得报,也顾不得跟老太太说一声,急急忙忙跑去龚家,她担心的是若龚子杰死了,女儿受不住伤悲昏厥,那样她可以趁乱把女儿带回来!
宝婵痴迷龚子杰,可人都死了,若是她顾念旧情硬要为他守几年孝,那就不好了,年纪越往上长,越难再嫁!
谁知龚子杰经大夫救治却又缓回来,没死成,但大夫说有可能变成瘸子。
郑夫人和依晴将方郑氏扶着坐在老太太右下首椅子上,示意任妈妈带着丫头退下,方郑氏见了老娘又悲从中来,流着泪哀叹自己命不好,带累得宝婵命也不好。
郑老太太说道:“宝婵的命很好了,她琰表哥若不从中周旋,那龚子杰能活命?他死了,宝婵可就……”
方郑氏脱口而出:“那还不如做寡妇呢!趁年轻,再另嫁个好的!”
郑老太太迅速扫了一眼郑夫人,还有旁边的依晴,然后目光严厉地瞪住方郑氏,沉声道:
“这样的话竟出自你之口?还敢当着我和你嫂子、晚辈的面说?这么多年的教养,都是对牛弹琴了么?”
方郑氏顿了一下,低头拭泪:“母亲。”
郑老太太看向郑夫人:“你今天也累了,让晴儿送你回去歇着吧,琰儿连日在秦王府也不知忙些什么,今天想必也不回家用饭的,晚上你们娘俩就不必过来了!”
郑夫人知道老太太与大姑子母女间要谈些体己话,不便让她听见,就带着依晴告了退,婆媳俩相携离开。
待人都走远了,方郑氏才含泪道:“母亲,宝婵可怜哪!”
郑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宝婵二十多岁,是嫁出去做了娘的人,她自有她的心计打算,用得着你这样操心?我也只有你们兄妹三个,从小含在嘴里养大,当年你们姐妹俩嫁去别人家之后,出了多少的事件,若我也这般左右不放心,怕不早心碎而死了?多年来我没管你们,也不曾前前后后母鸡护雏般跟着,你们不是自己拿定主意该怎么过怎么过?谁也替不了谁,各人的日子各人过,不要再去打扰宝婵,她是个有主意的!”
“她能有什么主意?不过是硬撑罢了!龚家那些儿郎看见龚姑爷伤得那样重,怕填上一笔银子治他不算,还得白养着一家大小,吵闹不休,将来还不是被分出来?宝婵那一点点嫁妆又尽让那不成器的变卖了,到时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怎么办哪?我虽说命不好,可我有娘家,有母亲庇护,宝婵她……她是真的苦哇!母亲,我无能啊,我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活了大半辈子,竟护不住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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