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依晴听了,扬眉问道:“诶?这是什么意思啊?月娇上午不好好的么?”
云屏轻声道:“老太太和太太并不想让我听到太多,说着话就把我打发回来了!我出了安和堂,走到一半又折回去,寻机问了春暖才知道——原来是冯姑娘在常喜院那边撞了柱子,晕过去了!”
“啊?要不要紧?”
云屏道:“春暖说是头破血流,请了管大夫来看过,如今还躺在床上呢!老太太说这样流血的事儿不好让少夫人知道,便没人过来通禀。”
依晴吸了口气:“居然不怕痛,想不到冯姑娘还有这个胆气!她该不会是因为侯爷早上说的话吧?”
云屏道:“正是呢!上晌咱们侯爷在安和堂明白说过因身子太弱不能纳妾室,老太太自然是要顾着侯爷的身子,用过午饭就吩咐身边黄妈妈速速将冯姑娘搬出涵今院,这也是为冯姑娘着想,毕竟她一个未嫁的姑娘住着侯爷的院子不成体统啊!可冯姑娘却犯了傻,哭哭啼啼闹个不休,回到常喜院,不知为何又与文慧姑娘吵起来,一时气急,跑出门一头就撞了廊下大柱子!”
花雨此时忍不住插了一句:“说不定她是跑得太快,不小心撞的呢!”
云屏笑道:“若是跑得太快,她应该直直跑下台阶去,谁会在跑得快的情形下拐个弯,折身去撞边上的大柱子?冯姑娘若不是气糊涂了,便是有意这样做的!”
依晴瞧了云屏一眼:“你又听谁说什么了?”
“我见着冯姑娘身边福儿了!福儿告诉我:上午离开安和堂之后,冯姑娘一直与大姑太太在一起,午饭大姑太太要陪宝婵表姑奶奶和宝章表少爷,下晌她又去找冯姑娘,看见黄妈妈在替冯姑娘搬家,便告诉冯姑娘说老太太过两天就将她送回西华县去!从此以后,她是死是活都与侯府无关,落入后母手中,她只能够嫁入寻常人家,再也没机会到京城来了!冯姑娘为此哭个不停,搬到常喜院不久便与文慧姑娘吵架,就出事了!”
依晴点了点头,心里明镜似的——有方郑氏从旁蛊惑教唆冯月娇,不出事才怪了!
花雨见云屏说完了,便道:“这边王姑娘自上午从安和堂回来,便一直没有走出房门,小丫头说:听见王姑娘哭了,哭得很厉害!”
“她本来就爱哭,想是王将军活着回来了,她实在太高兴,难以把持自己吧。”
依晴淡淡说道,心里猜测王瑶贞可能遇到什么困惑之事了,应该是关于她父亲的,郑景琰没有时间跟依晴细说王瑶贞父亲的详细情况,夫妻俩才团聚不久,欢喜不够,许多要紧的话语都还没说到呢,干嘛要去重点关心王将军的事?郑景琰觉得没必要,依晴便也无所谓!
散步过后,依晴回房沐浴更衣,翻看了一下云屏做的细则,再喝过一碗燕窝粥,便上床做胎教,胎教这个词儿,上辈子听得耳朵都起茧,具体怎么做也知道个大概,这得益于她那个与丈夫两地分居的表姐,怀孕后时不时地麻烦她陪伴,什么进医院检查做胎教上新妈妈课堂去母婴店采购去公园散步……五花八门林林总总,把她有限的休息时间全给占了去,同为女人,她想着将来或许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便有意吸取那方面的经验知识,只可惜一朝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年代,落后得让人掉眼泪,想做个胎教,既没有丰富多样的教材,也没有各种设备,更没有专家指导,依晴全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保持愉快的心情,按时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给他念书本,讲存于脑海里的少儿故事,画着幼儿漫画,一边跟他说明……这就是所谓的胎教了!
想想感觉很悲催,怀孕生子这样的事情,还是在以前那个科技文明高度发达的时空里才比较稳妥些啊!
今晚念的是一本诗经,念了两首超长的诗篇,依晴就困了,云屏在床前守着,见状把书本拿过去,摇头晃脑继续大声念起来,估计照云屏的意思,是觉得她要这么大声念,肚子里的宝宝才能听得见吧,事实上……依晴很无语,也懒得理会她,反正已经习惯了,她念她的,自己只管闭目睡觉!
午间郑景琰交待过会回来得很晚,让依晴早点歇息不必等他,依晴也担心他半夜回来把自己弄醒,两人又要说很长时间的话影响睡眠,那还不趁早睡一觉再说!
重生之正室手册 247.第247章 夜半
深夜,郑景琰回到侯府,走进二门,值更的婆子仆妇纷纷给侯爷行礼问好,郑景琰点点头便继续往内院走,却有两名年轻婢女手执灯笼从旁闪出,跟着他紧走几步,才轻声喊:“侯爷!”
郑景琰稍稍转过脸,看清了原来是王瑶贞身边的婢女青荷。
青荷再次屈膝行礼,说道:“姑娘有些事不甚明了,想请问一下侯爷,专让奴婢持灯在此等候侯爷……侯爷请随奴婢往涵今院去,与我们姑娘叙一叙!”
郑景琰面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冷冷地看着青荷,直把青荷盯得垂下了脸:
“你是王姑娘身边人,王姑娘是侯府的客人,我便不好说你什么了。你回去将方才对我说的话再重复一遍给你们姑娘听听,问问她,这样可妥当?还有,深夜请男子相叙,可是你们姑娘的意思?姑娘身边的妈妈不加以劝阻的吗?若这是你们王家的规矩,我也不多话!不过这是我家,侯府规矩严明,家风清白,你家姑娘既来到我家做客,便要遵从侯府规矩,应遵守闺训,安分守己,不得胡来!少夫人有孕管不了太多,有什么要求尽管找管家去办,若与老太太、太太说,她们也会为你家姑娘做主!回去吧,将我这番话转告你家姑娘!”
郑景琰说完抬步就走,青荷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抽泣道:“奴婢唐突了,奴婢知错,请侯爷恕罪!”
郑景琰不再看她,青荷又再喊出一声:“侯爷!姑娘她……”
身后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二门上两个婆子赶了来,一个伸手捂住青荷的嘴,一个把她拖起来,推推搡搡往专供值更婆子歇坐喝水的门厅里走去,跟在青荷身后的小丫头尖声喊着:
“你们做什么呢?快放了青荷姐姐!刚刚侯爷还说了,我们是客,你们管不着我们!”
婆子冷笑:“有你们这般做客的么?把我们侯府当什么地方了?嗯?”
“……”
郑景琰越走越快,渐渐听不见二门上的吵闹声,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到底什么原因?让他以前认为王瑶贞是个温良又聪明的女子?小时候的王瑶贞确实挺纯真可人的啊,现在却是如此蠢钝!多次自毁城墙,被人算计吃了亏还不知省悟,实在让他不懂说什么好!
娶到依晴是他的运数,但不能不说,也归功于王瑶贞的自作聪明,如果她当时坚决不肯退却,他就不会顺从祖母之意迎娶依晴,他自有法子与依晴退亲,遵守原先的承诺等着娶瑶贞,不管婚后二人是否幸福美满,他都会守着她过一辈子!
庆幸月老没有打瞌睡,他和依晴是命定的姻缘,终归在一起了!
是大姑母让王瑶贞退却的,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王瑶贞竟然还能相信大姑母,心甘情愿倒贴大笔银子和贵重物品,接受大姑母的算计!
他并没有安插人在王瑶贞身边,只让甘松布置了侍卫时常在王宅外围巡游,大姑母多次造访王宅都被侍卫们看到了,而青荷频频找甘松要银子,甘松免不得随口问了两句,青荷便将王瑶贞不懂节俭、花银如流水的缺点说了出来,并告诉甘松:那大笔银子左右也没便宜外人,全送进大姑太太的腰包里了!
这些情况,自然都禀报给郑景琰知道。
郑景琰不在京城这段时日,侯府后院也安排有侍卫于暗夜中巡值守护,侍卫无意中偷听到大姑母想加害依晴的意图,他回来得知,内心除了愤怒,对两位姑母愈发嫌恶,决定等忙完朝政事务一切安稳下来,便彻底清理侯府,姑母们有难处可以帮扶,却不能再让她们长期住在侯府!
兄弟尚且要分家,何况是嫁出去的姑娘?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竟妄想打压伤害他的妻儿,仅仅为了能在侯府里住得长久,获取多一些利益!
身为长辈不懂自重,那就不值得尊重,多年来为了祖母,郑景琰和母亲默许并容忍姑母们将侯府当成自己的家,随意往来居住,现在,她们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
郑景琰在夜色中走得飞快,先去了一趟安和堂,看到老太太已歇下,便退回静心院,郑夫人还在灯下抄经文,郑景琰进去向母亲请安,郑夫人没让儿子坐下,只起身拉着儿子说了几句话,便让他赶紧回去:
“晴儿指不定还在等着你呢!你一去几个月,她带着身孕,害喜就害了三个月,吃不下睡不好,还要支撑着打理家务事,又用心陪伴祖母和我,辛苦得很!你啊,要善待她!”
“儿子明白!请母亲放心,儿子会好好疼爱依晴!”
郑景琰说完辞别母亲,用更快的速度回到玉辉院。
云屏与雁影坐在外间,一个看书,一个做针线活儿,见侯爷回来了,赶紧走来服侍,云屏一边轻声禀报:
“少夫人早早歇下了,此时睡得正香,少夫人交待婢子们等爷回来,服侍爷沐浴更衣、用宵夜……”
郑景琰摆摆手,也轻声道:“净室里有水即可,我在宫里用过点心回来,不饿,你们下去吧!”
云屏、雁影也不多说,行礼退出上房,将门轻轻掩上。
郑景琰走入内室,到床前撩开帐子看了看睡着的依晴,她盖着幅缎面绣并蒂莲花薄褥,侧身而卧,一手护着腹部,一手放在腮边,睡颜恬静安然,看得出来她特意将两个枕头拍拍松了并排摆好,自己睡在里边,身侧空出来的位置,是留给郑景琰的。
以前的依晴,可从来不会考虑给他留位置,宽阔的大床里她一个人恣意躺卧,拖曳包裹着她那些绮丽的被套,数不清的大小枕头,或斜着或横着,或是呈大字直接睡在正中央,总之这么大的床她独自一人占据,偏偏就觉不出半点空旷寂寥,看得郑景琰好不忧伤。
现在,她终于觉醒了!瞧着她规矩又乖巧的样子,郑景琰实在忍不住,俯身下去,嘴唇在她香软柔滑的面颊轻轻触碰一下,看看她没有醒来的迹像,便退出帐幔,拿了换洗衣裳去净室沐浴洗漱。
待他回到床上,依晴换了个睡姿继续做梦,似乎是做了个很有趣的梦,她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甜蜜诱人的笑容。
郑景琰双臂撑在依晴身体两边,低头痴痴地看着她,心里两个小人好一阵争执,终是理智占上风,打消了弄醒依晴的念头,他慢慢贴近她躺下,宠溺而温柔地在她后脑勺亲了两下,然后闭上眼,心里祈求能进入她的梦境,逐渐地睡着了。
此时涵今院小偏院一间大屋子里,灯烛明亮,饮泣声此起彼伏,青荷跪在地上,不停地擦拭着眼泪,跟着她一同去到二门上的小丫头跪在另一边,也是抽抽噎噎,满脸泪痕。
王瑶贞坐在绣墩上看着青荷,眼眸里除了冷意,更多的是怨恼嫌弃:“这点事都办不成,还让个不相干的婆子押犯人似的送回来,七长八短说了那么一堆没油盐的话,你这是要气死我么?真是越长越傻!留着你还有何用处?”
柳烟将一碗燕窝粥递到王瑶贞面前,轻声道:“燕窝粥太凉就不好吃了,姑娘请用……”
王瑶贞伸手一拨,随着柳烟的惊呼声,精致的白瓷青花碗滑落下地,瓷碗质地极好,碎裂声不是很大,但那一碗精心炖熬的燕窝粥就这样浪费掉了。
柳烟从呆楞中清醒过来,接触到王瑶贞越发恨怒的眼神,赶紧也跪了下去。
王瑶贞却蹭地起身,指点着她们道:“好!好!你们一个两个,人大心也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老爷回来了是吧?封了个伯爵,王家从此又要兴盛了!太太死了,老爷自己逃得活命,四年多不到五年的时间,我为父母披麻戴孝,哭瞎了双眼,以病弱之身为祖母养老送终,他却在南边,在我母亲尸骨未寒之时另娶新人,还生下三个儿子……你们眼看着我落魄不好过了,便赶紧要回去讨好新主母、新的主子们!不肯好好当差,净想着另寻出路是吗?你们、你们打得好算盘啊!”
王瑶贞情绪激动,嘶声喊着说着,眼泪流了满脸!
屋里屋外,婢女们跪了一地,也跟着呜呜咽咽哭个不停,幸亏这里是往后花园拓展出去的偏院,周围林木较多,隔挡了声响,便是发出再大些动静也惊扰不到别人。
王瑶贞哭闹了一会,几个丫头劝也劝不好,反被她寻着种种借口责骂,不得已,连日生病已经睡下的奶娘起来劝抚着,这才好了些。
青荷和柳烟忙支使着小丫头收拾清扫房间,又备了热水,撒些安神的花瓣进浴桶里,服侍王瑶贞泡了个热水澡出来,弄到半夜,大概王瑶贞自己也折腾累了,由着青荷柳烟服侍她上床,侧身朝里躺下便不动了。
大小丫头陆续退出房间,柳烟在外间榻上陪着姑娘,当最后一点灯光被熄灭,王瑶贞才慢慢躺平,黑暗中,泪水又是洇湿了双颊。
重生之正室手册 248.第248章 真好
父亲没有死,又活回来了,还因功受封为忠烈伯,这一切对父亲乃至整个王氏家族来说,何其荣耀,于王瑶贞也算是好事,却终归来得迟了些!
她心里,更有那么一股子戾气和不甘!
为追随父亲,慈爱的母亲没有了,亲密的兄弟姐妹没有了,父亲却在这四五年间,改名换姓娶了别的女人,一口气生下三个儿子!
一个新的陌生的家庭,只除了父亲,所有人都与她无关——景哥哥说后母是位健壮的村妇,不用问也知道必定蠢拙无知、毫无教养,生的几个山野小子,从三岁半到几个月大,那是她同父的弟弟……这叫她怎么活?要如何面对那些人?
早间从安和堂回来,王瑶贞心情既复杂又焦躁,思及死去的母亲和亲兄弟,泪水流个不停。
她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父亲还活着,日后王家会有这份荣耀和爵位,她当初就应该咬死不松口,用眼泪和柔情拖住景哥哥,不让他娶夏依晴,只要拖到现在,才几个月的光景,父亲就回来了,封了伯爵,郑家老太太和太太还怎么敢嫌弃她?她可是功臣勋贵之女!
这荣平侯夫人的位置,不就是她的了吗?景哥哥对她的百般疼爱,又岂能转移,便宜了夏依晴那贱女人?
王瑶贞悔断肝肠,将自己的手心都掐出了血。
不过王瑶贞的脑子转得也快,她听景哥哥说完关于她父亲之事,便向老太太和太太告退,安静地离开,没有继续缠着景哥哥,非要他答应纳自己为妾不可。她心知肚明,如今的她身价已高涨,再巴巴儿上赶着做妾,那就是自取其辱,不仅丢父亲家族的脸面,还被人耻笑,根本讨不得好。她完全可以凭借父亲的光环,在姻缘上占据主动,也不需再走什么迂回之路,想夺回景哥哥的心,取得原该属于她的荣平侯夫人之位,并非难事!
只要父亲还疼爱她如初,照她的话去做,便能成!
不可否认,她永远需要父亲的庇护和疼爱,但是,跟随父亲回来的其他人,她嫌弃憎恶,绝不会喜欢!
这便是她为何在半夜里大发脾气,对婢女们又打又骂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因为青荷请不来郑景琰,而是她无意间听到两个小丫头在廊下偷偷议论,说的竟然是关于老爷和新太太,还有三个小公子之事,两个闲得无聊大胆的小丫头,甚至猜测着老爷就快来接小姐回府了,到时候,就可以见到新太太,和可爱的小公子了!
王瑶贞气极,她的婢女,有必要对那不相干的人这么热心吗?
当下就将那两个不忠的小丫头关进黑屋子,等天亮让人直接发卖掉!
翌日清晨,依晴沐浴出来,坐在梳妆台前让花雨梳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带朝霞,眼含秋波,一双红唇比平日更红,也比平日厚……是肿起来了!
都是郑景琰那家伙,一早醒来就把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
依晴轻轻抿了抿唇,看见镜子里那娇慵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甜蜜笑意。
花雨梳好流云髻,拿起一只镶红宝石金凤钗正要插戴上去,却有个声音说道:“罢了,自己家里,不用戴那么重的东西,簪两朵堆纱花就行了!耳坠儿也不要那宝石金子,换上小粒的珠子,好看又轻便!”
镜子里出现一张清雅俊美的脸,郑景琰早已穿戴好,原本走到外间去了,这时候却又转回来,俯下身子一手搭在依晴肩上,一手探进首饰盒,修长的手指捏出两根银丝串起的珍珠耳坠,递给了花雨。
花雨有些迟疑:“少夫人,这样成么?”
堂堂侯夫人,穿戴这么简单朴素,只怕要被王姑娘、冯姑娘她们抢了风头去。
依晴笑笑:“没事,就照侯爷说的,在家简约些好,我也喜欢这样!”
花雨很快替少夫人弄好,郑景琰便扶了依晴起来:“早饭摆好了,咱们吃去吧!”
依晴不好意思地瞧了他一眼,刚才在床上玩闹,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脸色都变了,也不知是心疼还是被吓的,赶紧翻身下床去喊人准备早饭,匆忙间还跌了一跤。
不用人在旁侍候,两人你喂我我喂你,正吃得高兴,花雨低头走进来道:
“王瑶贞姑娘在院门外,说……想进来见侯爷!”
依晴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就猜到王瑶贞不死心还想歪缠着郑景琰,她昨夜就吩咐下去:侯爷和少夫人出门之前,院门不许打开!
这不正好拦住了王瑶贞,省得她跑进来,如今那身份又不同,是贵客而不是准贵妾了,谁敢拉着不准她进入房间?
依晴眸光流转,看向郑景琰:“阿琰,要不要见瑶贞妹妹?”
郑景琰含笑看她,不直接回答,却对花雨道:“你去与王姑娘说:我与少夫人刚起床,衣饰不整,肚子宝儿又饿了,要吃要喝的,没空见客!请王姑娘先到安和堂去吧,一会我过去给祖母请安,她若有事相商,可在那里说,若无事,那便罢了,午时之前,我要进宫的!”
花雨退了下去,郑景琰抬手刮了刮依晴的鼻子,笑道:“吃一堑长一智,昨天早饭给闹得不安然,今天便有对策了!是我宝儿聪明,还是他的娘太精灵?”
依晴抿着嘴笑:“当然是他的娘聪明,宝儿懂什么啊?现在他还在呼呼大睡呢!等他出来,也只会像夏一鸣那样,就懂得吃喝拉撒,不高兴了还又哭又闹!”
“我们的孩儿,不管他怎么闹,我都喜欢!”
郑景琰眼里满含柔情:“再等几天,我带你回夏府,给岳父岳母请安,看看乐晴和夏一鸣。我回来好些天了,在皇城街倒是见过庞老大人和岳父,也叙过话,却一直没空过去给岳母请安,很是失礼。”
依晴听说可以回娘家了,很是高兴:“没关系,爹自会与娘解释,娘不会怪你!自从那次动乱之后,我也挺担心家里的,但老太太和太太不放心,坚决不让我出门,就只好由杜仲两边跑着传递讯息,娘和乐晴还给我做了不少好吃的让杜仲拿过来。”
“都吃完啦?”
“嗯!分些给老太太和太太,也给几个姑娘尝点,剩下的我都吃光了,好好吃哦!”
郑景琰道:“那好,我让杜仲提前告知岳母我们要回去,请岳母再多做些,好让我们捎带回来,给你慢慢吃着!”
依晴斜睨他:“这样,太不客气了吧?”
郑景琰一笑:“自家岳母,有什么好客气的?但凡你和宝儿爱吃,我都去给你们要来!”
依晴让他哄得心里甜蜜蜜美滋滋的,毫不犹豫凑上去用力亲了他一口,再附送一句腻死人不偿命的私房话:“亲爱的夫君,你真好!”
结果因为这个举动,安和堂上包括老太太在内的一群人又多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能见着郑景琰,若得知他迟来的原委,只怕不光是王瑶贞更加恨死依晴,连老太太也饶不了她。
郑景琰没让依晴跟着来安和堂,原本老太太和太太也特许过的,不用她每天来请安问好,她不出现众人也没觉得奇怪,某些人心里反而因此更高兴了些。
行礼请安过后,老太太让孙子在身边坐下,祖孙、母子说说家常话,郑景琰提及昨夜来探看祖母,祖母已歇下了,老太太欣慰地笑着拍拍他的手:
“我孙儿真孝顺!以后啊,太夜回府就不必过来了,你在外头也累,祖母如今睡得早,也睡得香,有时候一觉能到天光,半夜不起夜的!”
郑景琰笑着说道:“睡得好,精神就好,孙儿回来见着祖母和母亲气色都不错,心里很高兴!”
“嗯,精神头确实比从前好些了。”老太太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晴儿那丫头弄的,她从医书上抄了一大串药材名,又找了管大夫来,嘀嘀咕咕问半天,最后让管大夫给弄出个泡脚的方子,春暖每晚煮了热热的药水给我泡着,同是药草味,那香味儿却很好闻的!你娘如今也泡上了,只是你姑母嫌麻烦,不肯做!”
方郑氏坐在郑夫人下首,听到母亲提到自己,便笑道:“晴儿那丫头,鬼心思太多,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都顺着她去做,可有的折腾!老太太年纪大了,该是安享清福之时,晴儿偏让春暖几个丫头每天拉着老太太出来院子里走啊走,这若是不小心摔着,可怎么好?”
郑景琰听着大姑母说话,眼神里一抹冷光微不见地闪了闪,目光再转回到祖母身上,又是一派恭顺温和:
“祖母每天在院子里走动,可觉得吃力?孙儿在家时也提醒过祖母和母亲,久坐于身体不利……依晴对长辈们的孝心,与孙儿是一样的,她所言所做,都是孙儿的本意!”
“这个自不必说,我是知道晴儿的!”
郑老太太笑着摆摆手:“初时是累了几天,腰酸腿疼,如今我都走习惯了,挺好的!身边有春暖和秋菊跟着,不怕跌倒!说起来还亏得晴儿让我每天走路,不然前儿那次乱起来,这腿脚一软,真就跑不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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