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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一觉醒来,屋子里已点上灯,云屏坐在床前圆桌旁就着灯光翻看帐册,想来已是夜晚。
听见动静,云屏忙起身过来撩起纱帐,笑道:“少夫人醒了?”
依晴坐起身,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戌时初了呢,少夫人今天太累了,睡得好香,国公爷不让叫醒您,说等少夫人睡够了,自己醒来!”
“前庭酒宴散了么?宝儿呢?”
“有一桌总不肯散呢,来了几位王爷,听说是寿王和湘王几个人,国公爷亲自来抱了小公子出去给他们看,又送回来,顺便到上房来看过少夫人,再出去之后就陪着他们喝酒,一直到现在。”
云屏笑着道:“对了少夫人,小公子得着好些王爷们的贴身佩饰,样样都是极精美极贵重的,老太太替小公子收在匣子里了,您要不要看看?”
依晴摇头:“别人家男人戴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收着便是了!老太太和太太在哪?可用过晚膳?”
云屏答道:“因着大姑太太还在安和堂,所以老太太回去与大姑太太她们一起用晚膳,留下太太照看小公子。太太在厢房也小睡了一会,才醒过来,说是等少夫人醒了再摆饭,太太这会在婴儿房陪着小公子呢!”
依晴忙掀被下床:“赶紧的,叫她们将晚饭摆在那边小暖厅,你帮帮我,简单挽个发髻就好,我自去净室洗漱——别让太太等太久,若饿着了可是我的罪过!”
正说着,花雨领着鸣柳和风香进来,见少夫人已醒,鸣柳和风香即走出去张罗摆饭,花雨梳头的技术比较高超,留下帮忙,云屏过去请太太用小暖厅用饭。
腊月天气,此时外边正是风紧雪密,但廊沿全部垂挂着细竹帘子,以阻挡风雪进入走廊,上房与两边厢房的走廊都是相通的,行走间很方便,只是出了门才感觉屋里屋外的气温大不一样。
云屏快步走进婴儿房,宝儿凑巧也刚睡醒,精神极好地对着灯光认真瞧看,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愈显黑亮柔润,郑夫人舍不得放下孙子,云屏便笑着说少夫人也想看小公子,不若多加一张厚抱褛,抱过去吧?郑夫人当即点头同意,于是让奶娘拿来两张抱褛将宝儿包了个严实,几个人簇拥着郑夫人,乐呵呵往小暖厅来。
依晴在小暖厅接着郑夫人和宝儿,自是十分高兴,宝儿被捂在几层厚抱褛里,居然也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等到依晴将他扒拉出来重见光明,就忍不住啊啊喊了两声,似乎在说这样还差不多,刚才黑咕隆冬的是怎么回事啊?依晴听着儿子幼嫩的声音只觉得十分好听,笑着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两口,宝儿许是感觉到自己在亲娘的怀里,小脸儿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可怜依晴生下儿子三天,到现在为止统共才能抱儿子三四次,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的笑脸,感动得差点要哭了。
婆媳俩吃过晚饭,因听到云屏说外边风雪很大,依晴便劝着郑夫人在玉辉院厢房歇下,郑夫人含笑瞧看已经睡着的宝儿,点头答应了,依晴心里暗自叹气:好吧,自己给自己挖坑,婆婆当真不走了,宝儿这一整晚又落在婆婆手里,哪还有自己什么事儿?
亥时末刻,郑景琰才由甘松搀扶着回到玉辉院,看那样子醉得不轻,依晴白天睡够了,这会子斜靠在床上和花雨说话,听见说国公爷酒醒回来,忙叫仆妇们把早就熬煮好的醒酒汤水从大锅里舀出来,抬到净室倾倒进浴桶,这是郑景琰自己配好的醒酒方子,不用喝,只洗个药水浴出来酒便能醒大半。
又吩咐把国公爷要穿的换洗衣裳放熏笼上去捂捂暖,她自己也从床上下来,走到外间扶住郑景琰道:
“夫君,怎么喝这么久?都把自己弄醉了,你不是有解酒的药草含着吗?”
郑景琰睁开眼睛看了看依晴,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伸长手臂攀到她肩上,舌头僵硬着说道:“依晴!依晴我回来了!袁聪他、他们……知道我有……药,给我激、激将……我会怕他们吗?人生难得几回醉……依晴!我今……天醉了!我醉……有所值!”
依晴示意丫头们帮手,一起为他解下外袍,一边笑着打趣他:“知道啦!侯爷变国公爷了嘛,当然醉有所值!”
“不、不是这样!依晴,这个国公,夫君我迟早会给你拿到!”
郑景琰伏在依晴肩上,笑声里充满畅快之意:“老天,待我不薄,我有……妻儿了!做梦……也想不到,如此美好!所以,不用他们逼迫,我甘愿……痛快赴醉!”
依晴哭笑不得,对几个捂着嘴偷笑的丫头说道:“瞧见了吧,酒醉的男人就这德性,一身酒气,还能找出好理由来!他现在坐着,咱们都没本事把他弄到净室去,花雨,甘松还在门口吧?把他叫进来帮忙!”
郑景琰确实醉得迷糊,依晴吩咐丫头们,他还以为是在跟他说话,兀自答着:“依晴,当今皇帝……也来了!微服……悄悄地来!是我,不让他们走!平日他们几个只管拉着我,在美人堆里寻欢作乐,看我如何不近女色,笑话我没儿子……今日我就让他们看个够!看看我的妻好不好,我儿,聪明不聪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话说得,依晴脸都红了,却能体会到他那份心情,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只让甘松小心把国公爷扶到净室去,除掉中衣直接泡进浴桶里。
甘松帮着国公爷洗澡,手脚倒是挺快的,就是不比杜仲细致,不过杜仲今晚也被灌醉了,等甘松把人扶出来,依晴看着郑景琰身上刚换的干净中衣倒有一半沾着水印子,不由得苦笑:能把人洗干净就不错了,大不了等会再给他换一套中衣。





重生之正室手册 274.第274章 怨气
郑夫人已歇下了,但上房弄出这么大动静,池妈妈和洪妈妈却不可能不知道,两位妈妈过来查看,依晴本想把郑景琰留在大床上安歇也不成了,池妈妈直接指挥甘松,把国公爷架送到婴儿房隔壁间去安歇。
第二天早饭后,趁着郑夫人又去了婴儿房,依晴便拿昨夜酒醉之事取笑郑景琰,把他的醉后真言学给他听,郑景琰也有些尴尬:
“以前就算醉,也只是不声不响睡过去,这回竟然说这么多话?真真失态了!不过我只记得甘松送我回来,进屋就只见你一个人,怎么,大半夜的屋子里留那么多人?”
“我想着你喝那么久,肯定是要醉了的,留人就为了等你回来服侍洗漱啊,哪晓得你醉得高兴,得意忘形了!”
郑景琰哈哈一笑:“确实是高兴过了头,以后,还是听你的,适可而已,绝不喝醉了!”
“这才对了,你是学医的,自然懂得酒醉伤身,你又这么瘦,我就担心你的肝脏承受不了……”
“不过是偶尔酒醉,昨晚你不是替我煮了解酒的汤水泡洗么?再者我是习武之人,修炼本门派内功,自身有净化功效,寻常毒物侵不入体内,就算没洗药水澡也无妨,不用担心!”
郑景琰含笑望着依晴,他现在已经不介意依晴对他的瘦耿耿于怀了,他们是夫妻,是宝儿的父母,是不可分离的一家人,依晴说过,不论胖瘦,只要是属于她的,她都会放在心里珍惜惦念,那还有什么值得他不安的?
说实话从小就是这样的精瘦体型,他觉得挺好,在师门修习,他这体型还算是一种天然优势,比如学轻身之术,同门师兄弟里就他速度最快,谁都知道这是因为他体型和体重的缘故,瘦不是他故意的,但既然依晴想让他胖起来,那就长几斤肉给她看看吧。
郑景琰揽过依晴,将她的手臂环在自己腰上:“还说我瘦?这段日子陪着你在家,什么都不做,每天正餐零食不停地吃,夜食也不拒,我胖了好些呢,你摸摸看!”
依晴在他腰上抓摸一下,还是没抓到肉,翻了个白眼:“这样也叫胖?就你这身高,把我身上所有的肉都放你身上,你还是瘦的!”
郑景琰哧笑:“哪有这样比喻的?依晴,我或许不能够按你的要求马上胖得起来,但我会一直尽力!你呢就给我保持这般模样,或者再胖些,更好!”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胖胖的、又暖又软的依晴,抱在怀里,金山银山都不换!”
依晴无语瞪住他,拿金山银山跟她做比较,他还真是不含糊。
郑景琰笑着将依晴抱入怀中,脸埋进她颈窝,迷人的香气充溢鼻腔,温暖柔软的身躯与他紧紧相贴,明知道这样下去会勾惹出体内火焰,他仍忍不住放任自己,上下其手爱抚依晴,无比的依恋,甘愿就此沉陷。
依晴阻止不了他,便起了坏心眼,索性引逗他与自己热烈亲吻,直弄得两人都心神激荡,差点失了分寸,幸亏紧要关头听到花雨在门外通报说太太抱着小公子过来了,郑景琰满脸痛苦,在依晴吃吃笑声里狼狈不堪地避入净室,依晴也赶紧起身整理一下自己,微喘着气走到门口迎候,心想以后可不能这样了,郑景琰自制力好那是以前的事,如今他可是开过晕的,还被压抑了几个月,这样的男人禁不起引诱,真挑逗出他的狼性,万一实在隐忍不住招惹上别的女人,那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郑夫人进来,没有把怀里的宝儿交给依晴,却让花雨和云屏扶着少夫人走到铺着厚厚绣垫的红木大椅里坐下,对她说道:
“老太太他们快到门口了……大姑太太没抱过宝儿,不甘心,昨夜就没回去,一家子人都住在安和堂,这会跟着老太太过来,定是想要抱抱孩子,可她满心的怨气,我不放心!宝儿还小,琰儿想必也不肯的。你是坐月子的人,不好与长辈争执,就这样安静坐着别说话,宝儿放在我这,我的孙子,我不让抱,谁敢说什么?”
依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一大早好好的,又让这方郑氏跑来闹心,真是人蠢无药可治,方郑氏仗着老太太罩护,兀自任性而为,这是在拼命消磨她侄儿所剩不多的那点血缘亲情,也等于是挥霍掉她儿女们今后有可能得到的荣平侯府的所有助力,方郑氏难道是至死也看不透这点?真真白活了这么多年岁。
郑景琰从净室出来,见过母亲,又瞧看一眼襁褓中的宝儿,母子俩轻声说了几句话,郑景琰朝依晴点点头:“听母亲的,你若累了就进去躺下歇息,月子里的人不见客!”
这话说得霸道了些,月子里的人确实不必见外客,但方郑氏属于十分亲近的姑姐婆姨类,这一类人若是特意上门来瞧看,是可以直接进入产妇房间的,产妇不想见都不行。
郑景琰走出房门去迎接老太太,依晴没听他的进去躺着歇息,一是她不累,二是想看看方郑氏和自家婆婆怎么个较量法——依晴知道为母则强,却不曾想到郑夫人这些天一反常态,怎么感觉做祖母的比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更加强大起来。
难道真的应了老辈人所言:多年媳妇熬成婆以后,就会能量大爆发?
只希望这股能量自始至终都不要用来针对自己这个小媳妇才好!
方郑氏确实是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非要过来抱一抱小侄孙的。
昨天她早早就来了,结果却惹得老娘生气,被禁足在后院不得往前头去见客人,等得宝儿被抱回玉辉院,她就赶紧带着宝婵和月娇过来看孩子,谁知玉辉院的婆子们个个板着脸,说不让进就真的不让她们进院子,把她气得七窍冒烟——怎么说她也是荣平侯的大姑母,这孩子是郑家子嗣,按辈份得叫她一声姑祖母,不要奶娘抱着他到安和堂请她看就算了,她自己巴巴儿赶过来,竟然连抱一抱他都不行?
方郑氏气坏了,不用说,这肯定又是那个夏氏弄的妖蛾子!
该死的夏氏,自从她嫁进侯府,自己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运势一落千丈,侄子不孝,连老娘都开始嫌弃起做女儿的来,方郑氏恨死了夏依晴,偏偏没能把她算计下去,就被分出府单过,这个却该恼恨外甥王文远,没事弄出那一场火把老太太吓坏,连带着方家也被他王家所累,就这么给扫地出门了!
说好的产业也不给了,十万两银子刚到手就让大儿子分去三万两,剩下七万两,宝章刚成亲,还要进书院读书,宝婵和离在娘家待嫁,照这般花银如流水的光景,能支撑到几时?
而王家那边,王文远有了官职,可以领俸禄了,文慧的嫁妆又是侯府出,他们的十万两根本动都不用动,直接用以置产业做家底,两相比较之下,方郑氏心底那点妒火再次被点燃:老娘还是偏疼妹妹,侄子自然也听老娘的,厚待二姑母却薄待大姑母!
好几种难以平复的情绪,在方郑氏心底汇聚成巨大的委屈,一整晚上冲着老太太发泄哭诉,终是又把老太太弄得心软了,第二天就领了方郑氏到玉辉院来,也不为别的,按照方郑氏所说:看看侄媳妇,抱抱侄孙,好歹这是做姑太太的应有的体面吧?
一夜大雪,院子里铺了厚厚一层雪堆,路面上的积雪已清理干净,郑景琰直走到院门口,正好接到了老太太一行人。
老太太坐着密封得严实的暖轿,郑景琰只要轿外问候一声,便让仆妇抬进院去,方宝婵和冯月娇穿着皮毛斗蓬跟在后头,双双朝郑景琰行礼,郑景琰面色冷淡,摆了摆手,让她们先进去,却拦住方郑氏的暖轿,对抬轿的仆妇说道:
“落轿吧,我给大姑太太请个安!”
侄儿主动迎上来请安,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方郑氏心里不免犯嘀咕,从暖轿里走出来,看着郑景琰朝自己躬身一礼,忙笑着说道:
“琰儿啊,外头这么冷,你也不穿件厚外袍就跑出来接我们……晴儿如今坐月子,也怨怪不得她,回头我替你教训教训屋里那些丫头,怎么伺候的这是?”
郑景琰行礼毕,将边上的仆妇婆子都摒退,转过脸来正对着方郑氏,那眼中的寒冷之意让方郑氏心头跳个不停。
“琰、琰儿?快带姑母进屋去吧,外头风大,姑母受不住。”
“大姑母,您身上穿这么多,不至于很冷,我只与你说几句话,说完就带你进屋!”
“好,琰儿你说!”
“大姑母此来,想要抱一抱我的宝儿,请问大姑母,您做了怎样的准备?是带着祝福来,还是心存歹意,不想依晴和宝儿好过?”
方郑氏闻听此言,惊骇地瞠目望着郑景琰:“琰儿!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大姑母,宝儿也是我的孙子,我怎会、怎会对他心存歹意?”




重生之正室手册 275.第275章 老帐
郑景琰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冰,语气也如同腊月寒风般割人肌肤:“没有歹意就好!如今老太太健在,是你的福气,你安安份份,我自会照应你到老,若不然,等老太太仙去之后,我与你便彻底没有关系了!记住我的话:若是带着祝福来,你可以进去看看宝儿,但不能抱他,他还太小,外人抱,我不放心!”
方郑氏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眼里忽然坠下两行清泪,她哽咽着说道:“琰儿,我是你父亲的亲妹妹啊,这么些年,我一心一意为你、为侯府做打算,你却何故对我这般无情?”
“看来大姑母既不想思过,也不愿悔改,那好,且听我翻翻老帐,看看这些年你到底为郑府做了什么?这一年来,又为我做了多少件好事?”
郑景琰强压着内心腾起的一股火气,冷声道:“大姑母与方姑父不和,离开方家回娘家住,快有十年了吧?祖母慈爱,母亲软善,我时常在外奔走,这府里任由大姑母恣意而为,大姑母可以自己算算,多年来,你从侯府搬出去的财物有多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十二岁丧父,承担起整个侯府,就算不在家,这府里大事小事,件件落在我心中!我不作声,不过是看老太太面子,也体恤大姑母心情,视若无睹罢了!却不想如此一来,反而助长大姑母的贪念!我成亲娶妻,真正的主母掌管府邸大权,大姑母若真当我是亲侄儿,便该乐见其成,可为什么,要对依晴百般刁难?我离京之后你不但以老太太的名义将人安插进玉辉院,意图谋害依晴,还利用月娇、瑶贞给依晴添赌设局!依晴怀孕,你与二姑母不为我欢喜,反而处处为难我母亲与依晴,两位姑母是何居心,敢不敢说出来?依晴外出进香之时,瑶贞身边大丫头青荷潜入玉辉院做的什么勾当,想必大姑母也很清楚吧?不要着急否认,你与身边任妈妈在常乐院门前商量着如何对付依晴,什么虎狼药,什么姑太太的手段……巡夜侍卫在暗中全听见了!你可知道,我听到禀报之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你如此居心险恶,欲害我妻儿,便是与我为敌,要我如何待你?我与你之间再无亲情可叙,今日,依然尊你一声大姑母,全看着老太太!你若对你的老母亲还有一点点孝心和良心,便该老老实实的,再不要瞎闹腾,否则,会有一个你不想要的后果等着你!”
郑景琰说完,看也不再看方郑氏,背着手转身自顾走了。
方郑氏呆若木鸡,此时她的脸已变成乌紫色,大睁的双眼里全是惊吓和不能置信,眼泪早没有了,如果双腿走得动,她或许会选择转身逃离玉辉院——直到今日,她才真正领教侄儿的可怕!这个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夏依晴已经够精明,侄儿简直就不是人!方郑氏筹划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些言语,除了自己和任妈妈、宝婵、瑶贞知晓,自以为连鬼神都瞒过去了的,侄儿却是如何探挖出来?深更半夜与任妈妈悄声说的话都能让他听见,那她和妹妹王郑氏的那个计划……更有宝婵带进来的“女变男”药粉,他岂不是全部了然于心?老天哪!怪不得瑶贞让青荷下了药,依晴还是半点事都没有,顺顺利利地生下了儿子,原来,侯府发生的一切,侄儿都知道!
郑景琰进去后,打发了两名仆妇过来,方郑氏最后还是被扶进了玉辉院上房,她果然安安份份地没弄出什么动静,只是看了看依晴,又走到郑夫人身边瞧一下襁褓中熟睡的宝儿,笑着说几句吉祥话,宝婵和月娇想抱抱孩子,郑夫人以孩子已睡着为由婉拒,宝婵几次示意方郑氏,无奈方郑氏早泄了气,终是不敢强行要求抱孩子,更不敢送出准备好的婴儿衣裳和赤金长命锁,在侄儿冷淡的目光注视下,她连话都不敢多说,唯恐一不小心就漏出错儿来。
坐着饮了一杯茶,方郑氏便起身告辞,说是今天都二十九了,明天大年三十,家里许多活儿等着,该回家做好准备过节。
不仅方宝婵和冯月娇感到惊讶,老太太也有些诧异地瞧了大女儿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昨夜在安和堂大女儿还抱怨说今年刚搬出去,样样紧促,没法准备好过年的事物,她都已经同意让她们一家子几口人过府来一起过大年的,怎么现在……
方郑氏却是怕老太太不答应似的,笑着说道:“娘,女儿想过了,我们刚搬了家,还是在自己家里过年的好,图个热闹红火、家事兴旺嘛!”
其他人都不作声,老太太便也点了点头:“原该如此,宝章才刚成亲,这大年节啊,就要守在自个儿的家里,夫妻团圆和美,以后日子就越过越好啦!”
方郑氏垂下头,心里苦涩不堪:因想着过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她早就打算好带领一家人回娘家来过年节,至少要出了正月才回去,压根儿没准备过年的年货,也不知道现在赶紧回去采买,还来不来得及?
方郑氏带着宝婵月娇匆匆离去,走了许久,老太太才想起来什么来,叹着气对依晴说道:“你大姑母年纪大了,记性越发的差,她带有衣裳和长命锁要给宝儿的,昨夜还拿出来让我看过,可刚才明明到这儿了,竟是不记得拿出来,我也想不起提醒她……宝婵和月娇也是,不帮着记点事儿,唉!真是的,一个两个,都白长个儿了,全不顶用!”
依晴说:“没关系的,大姑母辈份大,能来到这里看看宝儿,便是莫大的疼爱了,这份情我记住就好!”
老太太点头道:“瞧着吧,等她想起来了,自会巴巴儿地又再送来!还有你二姑母,她那里也定当为宝儿备一份礼来!宝儿也就只有这两位姑祖母,不管值不值钱,那都是她们的一份心意,对宝儿的祝福和疼爱,你且替孩子收着!”
依晴调皮笑道:“给宝儿的祝福和疼爱,宝儿的娘肯定要照收不误!多多益善,谁拿来都不客气!”
郑夫人也忍不住笑了,嗔怪道:“这孩子!”
婆媳三个围着宝儿说说笑笑,郑景琰不声不响坐在一旁喝茶,偶尔抬眸,眼中寒光令人心惊。
大姑母给宝儿准备的礼物,果真带着祝福和疼爱吗?既然拿来了,为什么不敢送出?难不成是因为他将大姑母拦住,说了那一番话?那么这算是心虚,还是大姑母特意送过来的衣物和长命锁,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物?
郑景琰由此想得更多了些,借口要找东西,叫上依晴一起进到里间,低声嘱咐她让丫头们把昨日宾客送给孩子的礼物都细细过一遍,有可疑的都挑出来,还有宝儿贴身衣物就只穿自家做的,外人送来,最好不用!若是两位姑母或是表姐妹们给的,看都不必看,直接扔了!
姑母的种种行为,让他对两家姑表亲彻底冷了心,从此后只除了责任,再无亲情可言。
依晴看郑景琰脸色不太好,想到他特意出门迎接大姑母进来,结果大姑母一反常态,老实安份得令人不习惯,不但没抢抱宝儿,连礼物都不敢拿出来,心里哪有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但依晴乖巧地没多嘴问郑景琰为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答应他的要求,反正宝儿的衣裳用品多得不计其数,全是她和身边丫头们平日做好,赶在大太阳天洗好晒好放着,生产那天庞如雪又拿来两大包袱的衣物和包片、抱褛等物,是刘妈妈和乐晴以及紫香等丫头准备的,也是洗好晒好,打开来还有阳光的味道,这些就足够宝儿穿用到一两岁了,更不要说还有庞府和赵姨妈、方玉娴表姐送的,以及罗玉琴、简贞娘等人托人捎来的,都算是备用的了,关系稍远的亲友所赠衣物,根本排不上队!
方郑氏领着女儿、媳妇坐上马车离开郑府,直驶出街口,她才轻拍胸口吐气,一颗心总算是安稳下来,紧绷的脸也松缓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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