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糖拌饭
“姑父,在商言商的,咱们有抵押,这贷钱付利息,光明正大的买卖,谁会跟前过不去啊,甭管其他的,咱们直接找上他,能贷多少是多少啊,再使不得,咱们往无锡苏州等地跑上一趟,总归能凑出钱来的。”贞娘下着狠心道。
韩以贵看着贞娘的坚定,突然就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这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想他韩以贵闯荡了半辈子,如今倒是被一个小姑娘的胆气比下去了。
“哈哈,好,就听你的,咱们就先跑一趟义厚钱庄,若是义厚钱庄贷不到,咱们就去无锡,去苏州,就不信弄不来银子。”韩以贵开怀的大笑。
贞娘一翻话,倒是激起了韩以贵的豪情,于是事情就定下了。
两人出来,韩李氏见韩以贵心情似乎不错,连忙问可是有办法了。
“你不消管了,这些日子好好在家里,以后的事情由我来,说不得路家这次能来个咸鱼翻身呢。”韩以贵安慰着韩李氏。
贞娘自在边上嘻嘻笑。随后告辞回家,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的。
晚间贞娘便把事情跟二婶娘说了说。
“贞娘,这会不会太凶险哪?”黄氏有些担心的问,毕竟,南京这些产业保下来不易啊。贞娘他们的预测是海瑞不会来,可万一要真的来了呢?
那大姑那边下水。七房这些南京的产业也跟着陪葬。
“嗯,凶险是有些凶险。但富贵险中求,欲成大事,必要有大气魄。”贞娘回道,在她来南京时,七祖母跟她聊天,她从七祖母的口音里,便知道,如今七祖母的愿望便是能在临终之前,看到李墨辉煌。看到李墨重掌贡墨权。
便是自家爷爷,也为着当年老爹害得李墨丢掉贡墨权而深深愧疚。
可以说,这个贡墨权是李家的痛。
而要拿到贡墨权,仅仅只凭技艺是不行的,当年田家拿到贡墨权,一是因为罗家本是掌着贡墨,田家等于继承了罗家的墨坊,这是优势,再加上他们之前的种种布局。最后还是买通云松道长才拿到贡墨权。
其中的种种花消可不是一点点。田家可以说把木材上存下来的家当都砸了进去,当然,获利也是颇丰的。
而她此次来南京,两千两银子看着多。用起来却少,其中种种关系的疏通,别的不说。就单是这税务这一环节,必要的花销还是少不掉的。再加上过去种种关系的拜访,里面的花销也是少不掉。再重开墨庄,各种花费,真花直来,两千两银子用不了多少时间。
所以,贞娘也想趁这个机会,弄点资金,打好李氏墨庄的底子,以后发展起来就更快了。再加上,如今,田家还在打价格战,有了资金,这才能陪他们玩下去。
如此一来,此险非冒不可,当然,贞娘因着后世的信息,把握却是很大的。
“成,此次来时,你七祖母说过,墨庄的一切事宜,你做得了主的,总之,你想清楚就好。”黄氏道。这方面她是不太清楚的。
“嗯。”贞娘点点头。表示知道。
第二日一早,南京的薄雾还未散尽,贞娘便揣着房契地契还有银票,叫上了郑复礼二狗,小丫三人一起直奔姑父家。
郑复礼将是墨庄的掌柜,同时他也是帮着嫡宗管账务的,这样的事情自不能瞒着他。
“贞姑娘,此次事件,我保留意见的。”终归郑复礼还是道,在他认为,嫡宗现在刚刚有所好转,就如此豪赌一场,实在是不智的行为。
“嗯,这事我到时会亲自跟七祖母交待。”贞娘亦是慎重的点头,显然是将此次事件的后果全承担在了自己的身上。
“贞姑娘说笑了,虽然我保留意见,但我毕竟在场还参予了,所以,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推卸。”郑复礼看了贞娘一眼道。
贞娘侧脸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道:“谢谢郑大哥。”说完却又抿了抿嘴道:“郑大哥身上若是有些闲钱的话,倒不如也参予进去,说不定能发一笔小财哦。”
听着贞娘的话,郑复礼不由的摇了摇头:“贞姑娘还真是有信心啊。”
如此,说话间,便到了韩府。
没想,韩府里正吵吵嚷嚷的。却原来是四方钱庄的王四方来收宅子了。
“王副会长,我们的契约尚未到期呢,你这么早来收宅子说不过去吧?”韩以贵冷冷的道。
“事急从权,你们家这种情节,若是再等到宅子到期,那黄花菜都凉了,我们也不是收回,只是先冻结这房子,以防万一不是。”那王四房顶着个大腹,眯着眼道。
“王会长,都是徽州同乡,不至于做的这么绝吧?”一边韩李氏气急的道,当初她想贷钱的时候,可是这王四房巴巴的贴到她脸上请她贷的,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
“没法子,我也是为了我们四方钱庄的发展,还请韩娘子理解。”那王会方倒是一脸颇为为难的道,实则那话却是噎人的很。
王四方其实倒也并不需急着收房子的,他这么做只是做给商会里那些站在胡宗林一边的人看。
“我们李氏为他们担保。”贞娘上前道。
那王会长斜斜的看了贞娘一眼:“如果是老夫人说这话,自然是行的,你一个丫头片子,不行。”
“我为韩兄担保。”这时,胡宗林上前道。
王四方徒的盯着胡宗林:“一言既出……”
“四马难追!”胡宗林肯定的道。
“好,今天就给胡会长一个面子。”那王四方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如此,胡宗林便被他握在手上了,只等韩家这边贷期一到,胡宗林免不了但责,到时,他还拿什么守住那会长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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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 第九十五章 开局
义厚生钱庄,成立不过短短数月,然而在南京却是一个传奇。
开业当天,整整两框的金子摆在门前,据说,一些个帮派眼红的想打劫,只可惜没那胆,因为为义厚生钱庄做护卫的是戚帅的戚家军。
那威武赫赫的样子,活的不耐烦了才打劫去。
这既有钱,又有实力的,再加上义气,厚道,生生不息的经营理念,立时让义厚生钱庄成为南京钱庄业的楚翘。
而在此次的土地风波之中,也只有义厚生钱庄独善其身。
微雨,义厚生钱庄二楼的竹窗前。
罗九跟李和两人把盏而谈。
“清溪浅水行舟,微雨竹窗夜话,暑至临溪濯足,雨后登楼看山……东坡先生说的十大乐事,咱们微雨竹窗把盏,笑看人生百态,亦是乐事啊。”那李和道。
“李兄此言差矣,如今为着这场土地风波,跳楼有之,悬梁有之,更有无数倾家荡产,李兄可是堂堂的驸马都尉,理当为万民分忧,又岂能如此看笑话。”罗九嗅着手里雀舌茶香,话语里颇有些玩味的道。
李和正是宁安公主的驸马。
“得了吧,驸马都尉在人们眼中有多少份量?大家心里清楚。为万民忧?那我岂非活的不奈烦了?咱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这就这一辈子便是这富家翁都过的如履薄冰。忧国忧民的还是留给朝中那些人吧。”李和没好气的道。
大明的附马很不好当的。
“可惜了,本来还想拉李兄进去玩一把的,看来李兄是没那心了。”罗九懒洋洋的笑道。
“要玩你自己玩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戚帅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小心玩大了。他也保不住你。”李和微眯着眼。
“我心里有数。”罗九晃了晃手里的茶汤,当初,他挖出金矿后,正好戚帅在边境练兵,正为军晌发愁,于是他便捐出了一批金子给戚家军,如此他在关外的事情便得到了戚帅边境军的保护,这才能在鞑子的地盘上保住金矿。
而此翻他南下,一是为了家乡一些不尽之事。或许说是有些衣锦还乡的心态吧。
二呢却是筹措军资的。而土地之事太敏感了。
而至于跟李和的相识,不过是自北而来,途中相识,相谈之下却是义气相投,于是也就这样交往了起来。彼此之间谁也没再乎彼此的身份。
“那你这意思是咱们就睁睁的看着徐家得了利?”罗九反问。
“那你还想怎么样?没事,且先让他们得逞,天欲使人灭亡,必欲使人疯狂,徐相在朝那也算得是定海神针的人物了。取于得都不会太过份,可他家这几个儿子,却是太贪了点,终究有一天会载在上面的。”李和这会儿沉了脸道。
别人不知道这场土地事件背后是谁在操控。他却是清楚的。
对于李和说的,罗九自是不置可否,反正他对朝中那些事情不感兴趣。想着他便朝着窗外看去,随后嘴里咦了一声。挺直了背:“要玩的人来了。”
“谁啊?”李和好奇的问,也随着罗九朝外看。就看到胡宗林和朝以贵当先进了钱庄。后面跟着一个姑娘,带着围帽,李和自然不清楚那姑娘是谁。
“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要入局的人?”李和奇怪的看了罗九一点。
“你没听说四方钱庄都要收韩家的宅子了吗?韩夫人被徐家二夫人拖累,早就入局了,生生被坑了一把。而若是韩以贵是个明白人,又有泼天的大胆的话,既已入局,那就玩到底,这才能绝处逢生。而他们此刻出现在我这里,除了想贷钱继续玩下去还能干什么,要知道我跟徽商这边几家相处可不愉快,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到我这里来。”罗九侃侃而谈。
“倒也是,如今整个南京,还能有钱挪腾的也就你这义厚生钱庄了。”李和点点头。侧脸却看着罗九却是一脸兴趣的看着跟在韩以贵身后戴帷帽的女子身上。
“那是谁啊,让咱们的罗九爷连眼珠子都挪腾不开了。”李和打趣道。
那女子自是李贞娘,虽说戴着帷帽,但从那身形,罗九还是能一眼认出的。
这丫头赚钱是一把好手啊,听说当初,田本昌还被她坑了一把。以前在徽州时,他也就觉得这丫头挺有主见的,制墨技术不错。
前几天跟贞娘相遇了后,他又刻意找人打听了贞娘的事情,才知道,这一年来,这丫头也算是干出几笔大事来,如今除了对这丫头那些感激这外,其它的也是让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不过,对于李和的打趣,罗九自是觉得这人太无聊,摸摸鼻子道:“我看是驸马爷最近太闲了,要不,我一会儿让人去秦淮河上订上一条船,好让驸马爷消遣消遣。”
“你嫌我活的太自在了是吧?”李和没好气的道,虽说并不禁驸马游秦淮,但这等身份,要避讳的还是挺多的。
“嘿嘿。”罗九咧嘴乐呵了一下。
想着,他便拍了拍巴掌,一个伙计过来:“东家,有什么事?”
“去把言掌柜的叫来。”罗九道。
义生厚钱庄的言掌柜言西来,本就是罗九在北地金矿上的账房,罗九从北地带过来的。
“是。”那伙计应了声,便下楼了,不一会儿,言西来便上来了。也不过三十许,一幅账房师爷般的穿着,看着倒有一股子斯文干练之气。
“胡会长他们过来有什么事?”虽然心里大约清楚,罗九还是要问上一问。
“他们拿了原来李家墨庄的几间铺面和宅子的地契房契,要贷一笔钱子,我让人正在评估了呢。”那言掌柜的道。
“不用评估了。他们要贷多少就让他们贷多少,他们的信誉可比那地契房契更值钱。”罗九道。
“倒也是。一个是现任的徽商商会会长,一个也是生丝业老人了。在南京都算是有名头的人物。”言西来点点头,罗九这话他也认同,跟这两人打好关系,以后义厚生在南京的发展会更方便一点。然后拱了拱手,便又下去办事了。
他这拱手朝的自然是驸马李和,至于罗九,在北地他就跟着他了,倒是不需这么多礼的。
“怎么?这么大笔的借贷,你不自己下去看看?”李和好奇的问。
“言西来做事牢靠的很。我又何必下去。这做生意啊,就得会用人,咱们赚了钱可不是为了累着自己,而是为了这浮生半日闲的闲情。”罗九哈哈笑的道。
本来这么大的生意,他是应该下去的,只是,他跟李姑娘相识本是纯粹的很,而这笔生意,也只是在商言商。他倒是不想让李姑娘觉得欠他什么,因此,还是不下去的好。
“你这老弟,别人做生意累的跟条狗似的。你做生意,这情形,看着倒是比我这闲散的附马都尉还舒坦。”李和没好气的笑骂。
“我这才叫会生活。”罗九毫不谦虚的道。
…………
从钱庄出来。贞娘等人没想到这次来义厚生钱庄贷钱居然这么容易。内里有什么情由倒是不好猜测的。好在,有抵押有贷款的。是正正规规的生意。倒也不需揣摩些什么。
出得钱庄,几人又聚在韩家。接下来便指派着各家去各处收土地。便是郑复礼也得了差事,而这些的事情,贞娘自不用出面了。
于是带着小丫回到了李家。
天气又热了几分。
李家前院的进台边,方氏跟葛氏聊着天。
“婆婆,税费的事情你怎么还没跟贞姑娘说啊?”葛秋姐冲着方氏道。
“我再想想。”方氏拖推的道,她倒是不好说因着这事,自家男人可是破天慌说了再提这事就要休了她,虽然她也清楚,这里面吓唬的成份比较大,但这种事情,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去偿试的啊。
“还想什么呢?再想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葛秋姐没好气的嘀咕着。
“什么意思啊?”方氏挑着眉毛问。
“你不晓得啊,我之前出去可听说了,贞姑娘将这些个宅子和铺面抵押给了义厚生钱庄了,说是贷银子买地,都这骨节子了,还买地?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吗?”葛秋姐没好气的道。
“真的?这重要的事情,李贞娘居然没有跟我们说,这南京的产业我们可是守了十几年,她李贞娘当我们是什么了?”一听葛秋姐的话,方氏气的跳了起来。
“可不是嘛,嫡宗那边跟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偏公公还事事想着嫡宗那边。”葛氏火上浇油。
“不行,我去找二奶奶去。”方氏恨恨的道。
“干什么?干什么?这些事情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插手的吗?你给我安生的待着。”这时李景明刚从铺子里回来,铺子几天在装修,他不免看着有些灰头土脸。这会儿听到方氏的放,更是沉了脸。
“什么叫安生的待着?咱们守了十几年的基业,这眼看着就要被贞姑娘给败掉了,这外人不知道的,我们十几年的苦劳白挨了不说,说不得还要帮她背这黑锅。”方氏道。
“这事情我已经跟二婶娘细细说过,其中厉害也跟景明叔分析过,另外在此之前,我也写了一封回徽州,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我李贞娘一人承担,该你们的苦劳和功劳,七祖母那里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这时,李贞娘带着小丫进门,没想一进门就听到方氏叫嚷,便沉声道。
她这话可不是空口白话,婺源砚石坑那边可是有她的股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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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 第九十六章 搅局
贞娘这翻话,让方氏一阵悻悻,不由呶了呶嘴唇道:“我倒也不是说我们就担不起这个责任,主要是心痛,看着我和花儿她爹千辛万苦守下的基业这么被你白白的败掉,这心里如何能安生哪?贞姑娘,不是我说啊,你这事做的太轻率了。”
“多谢景明婶儿的教诲,不过,我这么做却是有把握的。”贞娘微笑的,至于为什么有把握,她自然不方便跟方氏说,便是她跟大姑父分析的那些也不方便跟方氏说,毕竟方氏后面还牵着个葛巡栏。
谁知道又会扯出些什么烂事,再说了便是说了,方氏也不会信,只会以为自己想当然。不过贞娘还是又补了句:“我这里倒是有想法,景明婶儿若是想给花儿攒嫁妆的话,不如也趁着现在地价便宜收一点田地,说不得到时候会有意外的惊喜。”
“哼,这是做清秋大梦吧,还意外的惊喜呢,人家外面都传了,海大人那是铁面无私的,而且还专跟有钱人过不去,等他一到了南京,说不得我们之前买的土地全要被官府查封,到时候,人能不吃官司那已经是得天之幸喽。”方氏学着外面一些老学究的话道。
“我只是提议,听不听全在婶娘你自己。”贞娘抿了抿唇回道,该说的她说了,结果自不在她会纠结之内。
总之,每个人能不能赚钱亦是有着一些莫测的命数的。
说着,便带着小丫转身朝二进的小楼去。
“堂姐,堂姐。等等我。”没想到刚进二进的小门,花儿揣着一只荷包一溜跑的过来。贞娘回头看着她:“花儿。什么事儿?”
“那个……”花儿顿了一下,却是把手里的荷包往贞娘的怀里塞。
贞娘好奇的接过。打开一看,却是几锭雪花银:“你这是……”
“堂姐说能赚钱,那定然是能赚钱的,只是这买地的事情,我也弄不清楚,我就这么点积蓄,不如就交给堂姐,堂哥帮我处置。”花儿一脸红喷喷的道。
“嘻,花儿这是要为自己攒嫁妆了呢。”一边小丫跟花儿甚是相得。便打趣着道。
“你这死丫头,瞧我不打你的嘴……”花儿被笑恼了,追着小丫直打。两人竟是绕着贞娘兜起了圈子。
“好了,别闹了。”贞娘被绕的头晕,没好气的道,两丫头才缩缩脖子停了。
“行,这些银子就交给我了。”贞娘也不多说,亦不多做保证,这种事情。等到结果出来赚了钱,那比说什么都有用。
“嗯。”花儿重重点头。随后又一溜小跑的回到了前进屋子里。
二进的屋里,黄氏听到一切顺利,自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倒是没贞娘什么事情。收地的事情有着韩以贵操持,又哪里需要贞娘出面。贞娘自一心钻在自家后院的墨坊里。
如今后院的大墨坊已经收拾妥当,马嫂的男人这几天带着二狗出去招工人。另外贞娘也写信回了徽州,让那边弄几个师傅过来。好带带工人。
而店铺这边,两间都打通成了一间。原来的柜台只到齐腰高一点,跟顾客交流起来十分的舒服。另外,除了柜台里面那一面墙挂了墨单和摆放墨品外,贞娘另外又在一边开僻了一个高档墨品的展示区。那里还摆了雅坐,又弄了一些梅桩,桃庄,兰花等盆景点缀在四周,茶几上,文房四宝一一呈例,端是雅致非常,这是让人试墨用的。
如此,整个墨庄的大体布局也就定了下来,当然,这一切都是关在门里的,只等开业当天,才会让人看见。
如今,四周的店东家都在好奇呢,这李家到底要整出个什么模样的店铺来,而贞娘要的就是这种好奇的结果。
而这几天,韩家收地的事情也闹的纷纷扬扬。
姚娘子这两天神清气爽啊。这天特意去买了刀肉回来,烧红烧肉。
“姚娘子,今天心情不错啊。”另一边隔壁药堂的一个伙计正扫着地,边冲着姚娘子道。
“那是当然的了。”姚娘子回道。
“什么事心情这么好啊?前两天还要死要活的呢。”那伙计好奇的问。
“呸,你这死小子,你还想我要死要活怎么嘀?”那姚娘子没好气的道。这时一边药堂的掌柜龚全友拢着袖子出来,冲着那伙计哼了一那,那伙计连忙低头干着活儿。
“姚娘子,可是把手里的地卖掉了?听说韩家在大量的收地呢?”那龚全友冲着姚娘子问道。
“可不是,让龚掌柜的说中了,还好,韩家在收地,我这手里的地也不至于血本不归,不过,就这样还是亏了五两多银子呢。”姚娘子嘴里叫苦着,却是眉开眼笑。
这人就是奇怪,原先少赚一点都是一脸苦瓜相,可等到亏了呢,那少亏一点也能高兴个万分。
“你说这韩家是怎么回事啊?钱多了烧的慌,给自己找不自在,这时候这么大量的买地,那一等海大人到,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这时,布庄的东家姚忠凑上了前道。
“呸,说什么呢?还幸亏得韩家买地,要不然,我还不愁死啊。”姚娘子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啧,一码归一码。”姚忠挥挥手道。
“也不能这么说的,自古以来,经商就有一条,叫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如今这情形,岂不是大家都在弃田地,那韩家在人弃时我取,正合商之道。”这时,那药堂掌柜龚全友扯着三羊胡子道。
“这么说,韩家买地还买对了?”姚娘子又问。
“这我可说不好,毕竟世间之道那是瞬息万变。”龚全友道。
一时间,倒又弄得姚娘子患得患失起来。
“行了,你前段时间要死要活的,还记不住教训啊。”姚忠道,他是个布商,一门心思的就是卖布,最烦自家娘子东挖一锄西插一杠的做法的。
“行了,我不就说说。”姚娘子挥挥手,想着前段时间那天塌下来的心情,那也是心有余悸的,那土地便真是再赚钱,那也是不敢再去碰了。
贞娘站在自家铺面门口,听着这些,一片淡定。
而此时,徐府。
“老二,怎么回事啊?这是哪路杀出的人马?韩家怎么会这个时候还敢杀进来收地?他们不是手里已经囤了不少的地了吗?我这还在等着他们贱价甩地呢,他们哪来那个胆子还敢不要命的断续收地,不会是你们透露了些什么吧?”徐大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两眼瞪着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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