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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医路荣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然宅
“我突然不想把六月嫁给他了!那小子一肚子的坏水儿!”未秋嘟囔道。
秦隽有些无语,说道:“秦夫人,你聘礼都收了,悔婚的话一肚子坏水的魏廷就能来我这里击鼓鸣冤告你了!”
“那到时候还烦请秦太守大人贪赃枉法,好好的包庇我这个太守夫人才是!”未秋笑吟吟的说道。
秦隽点头笑道:“这个还请夫人放心。”
听说六月定亲,卢氏还给六月准备了一对红绸缎的枕套,和一顶百子千孙的绸缎帐子。她眼睛花了,已经做不成针线活了,又不爱出门,枕套和帐子是托仆妇从聊州最好的针线铺子里买的。
未秋听伺候卢氏的仆妇说,平日里发的月例卢氏都攒了起来,没有花过,这枕套和帐子花了卢氏三四个月的月例钱。
知道这些后,未秋感慨于卢氏的客气,觉得秦隽能遇到卢氏这样的养母,算是他不幸童年中的大幸了。
等到来年三月,未秋收到了京城陈家寄来的信,信中说他们明年七月启程动身,来聊州给六月送嫁。
陈家就只剩这么一个女儿的亲事了,自然不想让女儿留下什么遗憾。
与陈家的信前后脚到达的,还有加税和加徭役的诏书。
先帝的陵寝三月开春的时候动工,国库的那点存银根本不够干点什么,银子和干苦力的民夫源源不断的从地方送往京郊的皇家陵区。
“山东这边也要加税,抽调民夫吗?”未秋担心的问道。
秦隽摇头,笑道:“能拖就拖吧,就说我初来乍到,收不上钱,调不出人来。阿炳那里我刚写信发了过去,也是一样,能赖就赖。”
“皇上会不会不高兴?”未秋问道,这也算是抗旨不尊吧。
“不会的。”秦隽说道,“我猜,皇上正希望官员们这样做。”
最反对给先帝修皇陵的莫过于皇上了,迫于无奈答应了修陵,不过是碍于名声和孝道,若是底下官员都学秦隽这样,抗旨不尊,能拖就拖,能赖就赖,拖上个三五十年,先帝的尸首都烂光了,不得不赶紧下葬,那修陵之事便不了了之。
但不幸的是,大部分官员都不是秦隽这样的。一部分人是井丞相的门生,他们积极响应着加税和征调民夫的决策,另一部分人抱着大捞一笔,发横财的心思,趁这个机会横征暴敛。
反正是朝廷要刮老百姓,他们不过是帮凶,趁机发点小财罢了。
五月二十九那天,未秋生下了一个白胖的男孩,哭声震天,秦隽抱着小儿子爱的不行,给孩子取名叫秦毅。
进入六月后,天气就热的反常,未秋被关在屋里坐月子,可把她给热坏了,若不是每天晚上秦隽提水来给她擦身,她觉得自己都可以媲美多年不洗澡的老叫花了。
这时候玉米正是长势旺盛的时节,缺了水可是要歉收的,山东这边还好,有几天夜里下了雨,而河北河南则是到了七月初,仍是一滴雨都未下。
未秋出了月子后就忙着给六月置办嫁妆,出门采买东西的时候,听街边不少人都说,河北河南的庄稼成片的旱死,秋粮绝收已成定局,就在这百姓断了粮食,即将卖儿卖女的时候,两河又要大规模征调民夫和加税了。
因为先前一批征调的民夫在进京的路上染了瘟疫,到了京郊的皇陵工地时,没两天就死了个七七八八,地方便又征调了一批民夫。
然后,这批新征调的民夫扛起锄头和铁锹,造反了。
他们杀了押运他们的官员,抢劫了当地县衙的粮仓,举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在民不聊生的两河地区一呼百应。很快的,不断有农民造反,投奔,这支整合后的农民起义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河北河南,又向西攻下了山西太原府。
农民起义军不可怕,可怕的是起义军有文化,据说最先造反的起义军领袖有几个读书人,很有几分本事。
原本打算从京城出发,来给六月送嫁的陈方一家因为这件事,未能成行。就连信件,也是到了六月出嫁后,十月份才收到。
虽然陈家人没来是个遗憾,但未秋尽心尽力的给妹妹办了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让六月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了魏家,成了魏氏说一不二的宗妇。
两河和山西乱了之后,一时间,山东各处也人心惶惶了起来,毕竟造反的人就在自己旁边,农民军要是攻进来,最先遭殃的就是城中的富商富户。老百姓也没人希望起义军打过来,毕竟在秦隽治下,日子还算不错,谁也不愿意放着太平安稳的日子不过,去过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日子。
秦隽便在这个时候贴出了征兵的告示,在郊外建起了大面积的练兵场和兵营。凡是来应征的壮年男子,每月发五百钱的兵饷,****在练兵场操练。
若是农民军转头攻向山东,他们也不至于束手待毙。
很快的,兵丁数就达到了五六万人。而练兵的费用是衙门和城中富户各出一半,这个时候,富户们倒是不再互相推诿,哭穷了,农民军真要攻打过来了,他们连命都保不住,都愿意花钱买个平安。
比起危机四伏的山东,卢炳和王婉贞所在的辽东倒是安安稳稳的,毕竟太过偏远,起义军的矛头直指了京城,要灭掉无道的皇帝。而且很快就要入冬了,河北河南的起义军是经受不住辽东寒冷的冬天的。
这个时候,卢炳派人星夜兼程,走小路穿过了河北,送信到了秦隽这里,说如果表哥觉得形势危急,不如让嫂子和孩子们坐船经海路到盛州。临近冬天,渤海湾风平浪静,不会有危险。
“你去不去?”秦隽问道。
未秋当然摇头,笑道:“哪就那么危险了,那些人急着打到京城当皇帝,不会来山东的。”
“你倒是看的清楚!”秦隽笑道。
未秋抱着四个月大的秦毅窝在秦隽怀里,叹道:“不管有没有危险,我和孩子都舍不得你啊!”
秦隽搂着未秋,轻声说道:“倘若山东真的危急了,你就带着孩子们走。”
“那你呢?”未秋连忙问道。
“我是聊州太守,理当与聊州共存亡。”秦隽淡淡的说道,抚摸着襁褓中幼子的稚嫩的脸蛋,“真有城破兵败那日……”
未秋拧了他一把,没好气的说道:“真有那天,我就把你麻翻了扔车上逃跑!一群农民造反罢了,说穿了都是一个国家的同胞,又不是鬼子来了,用得着你装民族英雄?这年头,谁当皇帝不是当?老百姓的日子还不能过了?”





弃妇的医路荣华 250.第250章 井家倾覆
比起读了几年圣贤书的秦隽,未秋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皇帝谁当无所谓,但她不能没有丈夫,她的孩子更不能因为“忠君”和“气节”这种可笑的东西而失去父亲。
秦隽无奈的点头,迎着未秋泪光盈盈的双眼,保证真有那么一天了,他一定向上任巴陵太守学习,带着老婆孩子跑路。
但同时,秦隽也加紧了招兵和对士兵的训练,不仅他每日都去练兵场同士兵一起操练,还把新鲜上任的连襟给拉了过去。
于是出身名门的贵公子魏廷成了操练场的管理员和军师,开始了白天给秦隽卖命干活,晚上回家想办法对付一族不安好心的老老少少的苦逼日子。
苦逼的“童工”魏廷觉得姜还是老的辣,他娶六月也是看中了秦隽的地位,但没想到最后被压榨了个彻底的是他啊!
“不想去就别去了,你要是拉不下脸跟姐夫说,我去跟他说!”六月心疼相公,说道。
魏廷连忙拦住了六月,他也就是在媳妇面前抱怨两声,表表功,顺便加强一下他在媳妇心中的“无害良善小白羊”的印象值,可不是不想去。
那位置多好啊,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坐还坐不上呢!他若不是秦隽的连襟,还轮不到他来坐这个位置。
他当然能预见的到,不管这场叛乱什么时候结束,最终结果如何,这几万人的军队都将会是秦隽的私兵。
有远见的人谁不想分一杯羹?
就是累死,他都不会丢手的。
在未秋眼里,正在山西扩展地盘的人叫农民起义军,而在朝廷眼里,这群人叫“反贼”。
眼看反贼势如破竹,要杀入潼关了,朝廷上下慌成一团,你推我我推你之后,做出了反应,派了老将周庆,从西北和蜀郡两地点了五十万兵马,带着嫡长孙周刃挂帅出征,剿杀反贼。
周庆年纪大了,挂帅只是担个名头,真正调兵遣将,冲锋陷阵的人是周刃。只是周刃年纪尚轻,资历不足,才让他祖父接了帅印。
周刃不愧是将门虎子,在山西把农民军打的节节败退,农民军受挫后,很快调整了战略方向,由集中西进攻打京城,变为南下,打出了均田地的旗号,每到一处,就杀掉当地的大地主,将钱财和土地分给百姓,获得了极大的声誉。
到了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有江汉粮仓之称的宜都郡和晋熙郡已经是农民军的地盘了。
得了粮草的农民军如虎添翼,这场本是由几个农民引发的小叛乱成了席卷半个国家的大动乱。
各地报急的奏折和失守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向了皇帝的案头,让登基不过数载的皇帝生出了气数将尽的恐慌。
就是始作俑者井丞相都没料到事情会乱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逆来顺受,安分守己的百姓会造反,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农民军打而不死,剿而不光,今天剿灭了,明天就会以十倍,二十倍的人马出现在另外的地方。
皇上恨透了井氏一党,更恨罪魁祸首井丞相,再也不顾风度和面子,每日早朝都要把井赫痛骂一番,还给致仕在家的井丞相下了一道圣旨,大骂井丞相乃是奸臣之首,害国害民,痛陈了井丞相十二条弥天大罪,条条都足以把井家满门抄斩个几遍。
井丞相偷鸡不成蚀把米,在朝堂倒了势力,在民间臭了名声,再也无望起复,恐惧绝望之下,他病倒了,很快就药石罔治,一命呜呼了。
他这一死,算是结束了从皇上还是太子时候开始到现在与井派的斗争,井派彻底分崩瓦解,但皇上也没有胜,他的江山比那个沉迷修道问仙的先帝更加动荡不安。
皇上恨透了井丞相,他不许井家人出殡,并派重兵把守了井家大宅,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他要让井丞相的尸体烂在棺材里,永远不得下葬。而井家所有男丁削职为民,永不录用。
未秋听到消息时已经是三月底了,井昭的信也送到了她这里。皇上虽然痛恨井派,但还算保有理智,并没有为难井昭这位授业恩师,是以井昭还能写信给未秋。
井昭信中说他一切安好,让未秋不必挂心他的安危,但信中萧索冷清悲凉之意,字字可见。
“这才过了多久啊?”未秋忍不住跟秦隽感叹,“井家就这么倒了,简直不可思议!”
曾经她是多么畏惧井家的势力,她和秦隽被井丞相逼的差点生死相隔,那样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井家竟然倒了!还倒的如此落魄,如此的不体面。
井丞相就算死了,也跑不掉史书上的一世骂名。
曾经迫害过她,害过她丈夫的井家倒了,而她和秦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恩爱的生活在一起。
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若是担心井大人,不如写信请他来我们这里。”秦隽说道。
未秋摇摇头,笑道:“井大人不会来的,他有他的自尊和骄傲,而且,他也放心不下井家的其他人。”
战乱波及了大半个国家,周刃麾下的军队同起义军在山西,两河还有南方各郡打的你死我活,凡是有战场的地方,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不少人拖家带口的逃命,而这个动乱的时候,太平安稳的山东和辽东迎来了不少投奔的贤人名士。
这年四月,一支义军化妆成逃难的平民,潜入了潼关,到达了京郊后,搜集武器,突然发难,险些攻破了城门。
虽然很快被镇守京城的禁卫军们所灭,但这件事把皇帝彻底吓破了胆。以前义军们整天喊口号要打到京城去,但有周刃带兵在前面挡着,京城依旧太平,战乱离他很远。
皇帝还有大部分朝臣只认为这次的动乱只是局部问题,很快就会平息,但这次义军险些攻进京城,让皇帝彻底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又怕又怒。
他把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井家人的身上,下令将井家所有的出入口都砌成了墙,彻底将井家大宅封了起来,他要将井家人活活饿死!




弃妇的医路荣华 251.第251章 逃难来的
未秋四月中旬接到了秦隽安插在京城的探子发来的消息,信中一开始说皇上把井家人封死在了宅邸中,但五天之后,高昌公主带着自己的侍卫们杀进了井家,将井家人救了出来,送出了城门。
先帝甚是宠爱高昌这个小妹妹,给了她五百军士作为她的私兵,井家人全部逃了出来,而高昌的五百私兵全部战死,留在京城面对皇帝怒火的她则被她的皇帝侄子一剑穿心。
因为井昭和秦隽的关系非同一般,密探说他和井昭接触过了,井昭请求他带着井氏一族的老弱妇孺到山东来投奔秦隽。因为情势危急,密探只好先带着他们上路,如今人还在半路上,信却早到了秦隽手里。
倘若秦隽不愿意接收这群井家的难民,密探就把他们扔在半路不管了。
“你的意思呢?”秦隽问未秋。
未秋叹了一口气,她对井家人的感觉很复杂,倘若让她收留井昭,她肯定二话不说,八抬大轿把人接回来,就是让她收留井恪和井麒,都没问题,可让她把曾经害过她的井老太太也一并帮了,这真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但井昭是绝对不肯丢下井老太太的,那是他的亲娘。倘若未秋拒绝让井老太太进山东,井昭也绝不会来的。
“都接过来吧。”未秋索然道,“这可真是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
秦隽当然知道未秋心里的矛盾,搂着未秋,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慰道:“她都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了,遭逢破家的大变,一路从京城逃到这里,还有几天好活的?而且,从京城到山东,必定要经过河南,还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过来。”
河南是农民军占领的地方,井氏一族人想要到山东,也是困难重重的。为一个可能来不了他们这里的人生闷气,实在不划算。
“我知道。”未秋叹了口气,想起为了井恪而死的高昌,感慨道:“高昌活着的时候,井大郎看不起她,现在高昌死了,为他而死的,不知道井大郎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不管高昌私生活如何糜烂,人家对井大郎可是真爱啊!她这一死,立刻从****、逼迫良家公子的皇族贵女摇身变成了为爱献身的苦情痴心人。
秦隽摇摇头,“那是井恪的私事,我们管不着。再说,高昌违反皇帝的意思,执意去救井氏,就该料到皇帝的滔天怒火会降临到她头上。”
未秋撇撇嘴,男人和女人看问题的观点是永远也统一不了的,她在这被高昌为求而不得的爱情勇于献出生命而感动时,秦隽说起高昌时那鄙夷的语气怎么都掩盖不住。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啊……
“他们来了,你应该很为难吧?”未秋问道,“那就不让他们来了。”
她不能因为无足轻重的井家人而让秦隽难做。
秦隽说道:“不必担心,皇上一定知道他们往这边来了,我这会儿赶他们走,显得我不近人情,而且现在是战乱时候,皇上就是想搜捕他们也有心无力,不如先让他们过来,我修书一封给皇上。皇上要处置他们,怎么也得等到平乱之后,那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兴许井家人早就走了。”
未秋担心的问道:“那要是他们不走了呢?”
秦隽笑着摇了摇头,“别人我不知道,但井大人和井恪是一定会带着他们走的。”那两个人都是自尊自傲的人,怎么可能甘于寄人篱下。
“而且,他们不走,等战乱平息,皇上就要开始清算他们了。”秦隽又说道,“井家的男人可不是傻子。”
未秋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让未秋意外的是,一个月后,在密探的带领下,井家一群老老小小到了山东聊州,除了井大太太因为水土不服而生了一场大病,瘦的不成人形之外,其余人都好好的。
尤其是井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还丁点事没有,简直让未秋佩服的不知说什么好。
“这才是修炼千年的老妖精啊!周围人都死光了,她也一定是没事的那一个!”未秋悄悄跟秦隽感叹。
秦隽哭笑不得。
密探没敢在白天领井家人进城,在郊外等到天黑后,秦隽派了几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将井家人接进了太守府。
未秋将太守府北院收拾了出来,让井家人挤挤住了进去。
她还记得上次见到井昭时,井昭虽然因为助她劫掠了井家的财产气病了井丞相而伤心失意,但依然是个衣冠整齐的儒雅中年,现在再见到井昭,胡须散乱,衣着凌乱脏污,颓废不堪。
“清芷,这次多亏你了!”井昭握着未秋的手,说道,回头看向马车上下来的一群井家人,他眼泪掉了下来。
“实在是对不住……”井昭难过的说道,“我知道你厌恶他们,可为父还是仗着你心软良善,厚着脸皮把他们带过来了。可我要是不带他们来,这普天之下,他们哪还有什么去处?”
“过两天,我还有阿恪他们就离开。”井昭擦掉眼泪,又说道,“女眷就劳烦你照料一段时间,等我们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就接她们走。”
未秋点点头,轻声说道:“父亲放心,我一定尽力照拂。”
井家人从马车上鱼贯而出,拿着包袱,蓬头垢面的,像极了未秋曾经见到过的逃难的难民。曾几何时,她也曾经是逃难人中的一员,现在,轮到井家人了,他们身上,再也没了权势和金钱堆积包装出来的华美和高贵,战战兢兢,愁眉苦脸。
先前高傲自大的井赫经过未秋身边时,连头都不敢抬。
接着,在众人的搀扶下,井老太太走了过来。
未秋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心黑手狠的老太太,六七十岁的年纪,头上包着一条黑帕子,帕子边缘露出了花白的头发,身上的布衫还算干净,嘴角下撇,一双浑浊的眼睛目不斜视,满脸的冷厉之气。经过未秋时,她看都不看未秋一眼,目光中高傲不屑之意十分明显。
“母亲!”井昭又急又气,唤了一声井老太太,然而井老太太哼了一声,拍了拍搀扶着她的井二太太,继续往前走,进了院子。
井昭叹了口气,偷偷看了眼未秋,怕她生气。
未秋摆摆手,看在井昭的面子上,她今天不跟井老太太计较。
童氏布衣荆钗,手里拉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模样,走到未秋面前,微笑着唤了一声,“二妹妹”。
“嫂子。”未秋笑着应了。井家人如此狼狈不堪,只有童氏还保持着一分从容镇定,未秋不由得感叹,井恪这个夫人娶的着实不错,不枉他等了那么多年。
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井清蕙,她扶着井大太太下了车,慢慢的往这边走了过来,两人俱是低着头,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裹。
“她怎么会在这里?”未秋指着井清蕙问道。
井清蕙应该早就嫁人了才对,怎么还在井家?
“她……”井昭脸上有点尴尬,低声说道:“那天清蕙在婆家闹了点别扭,回娘家了,正好赶上皇上封了井家的门……”
井清蕙听到未秋和井昭谈论她,羞恼不已,捂着脸哭了出来,跺脚道:“当我稀罕来啊!我才……”
井大太太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硬扯着她进了院子。
未秋低头冷笑,她早就说过,以井清蕙这样的臭脾气,在婆家讨不到半点好处,井家得势的时候,她婆家人会因为畏惧井家的势力而容忍着她,可一旦井家失势,她还是死性不改,婆家人就要修理她了。
井麒和井恪最后走了过来,井恪看着未秋,神色复杂,沉沉的叹了口气,拉着井麒当即跪了下来。
未秋吓了一跳,连忙要退开,被井恪拉住了袖子。
“二妹妹,你理当受我们兄弟一拜!”井恪认真的说道,和井麒一起,行了个最郑重的稽首大礼。
井恪和井麒起来后,对未秋说道:“明日我和伯父他们就出发,我们会尽快找到安顿的地方,接女眷们走的。”
“这个不急。”未秋说道,井恪所说的安顿的地方,绝不是出太守府的门,在聊州租个房子或者买个房子那么简单。
井家人一直处在权势的顶端,就算井丞相倒了,剩下的子孙也只会想着东山再起,而不是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苟且偷生。
只不过就现在的形势而言,东山再起对井家人来说,有点困难。
说完话,井恪便进了院子,而井麒站在那里,看着未秋,张口欲言又止。
未秋对他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阿麒,六月已经嫁人了,你也要好好的过下去。”
井麒难过的低下了头,拉着未秋的袖子说道:“二姐姐,我什么都没有了……”
“傻孩子,别说丧气的话!”井昭轻声说道,“只要人还在,什么都能再挣回来!”
井昭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传来了井清蕙尖锐的叫声,“这么点地方,让人怎么住啊!”




弃妇的医路荣华 252.第252章 奔走谋起
井昭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三步两步跑进了院子。
原本不大的北院因为一下子挤进了这么多人,显得拥挤不堪。人群中,井清蕙脸上还挂着泪,跳着脚嗷嗷的叫着,只有童氏劝她,疲惫又无奈,“三妹妹,莫要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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