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指流纱
到天香楼后,成靖宁下马车理了理衣裳,准备奔赴战场,依旧是最贵的“国色天香”包间。上回舒太妃母子把在楼里的花费记在萧云旌头上,天香楼自是不敢到镇北侯府去要,又得罪不起郡王,只好默默忍了。
不过这等奇事如能不让身边的人知道?被好事者传开之后,登时引来一阵热议,堂堂一郡王,竟然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里吃白食!还厚脸皮的把账记到镇北侯头上,这无耻到何等境界,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来?最后为了好办事,赵钦偷偷的上门把银子结了。
成靖宁带着沁雪和墨竹上二楼,见到舒太妃和太平郡王,此外还有一对年轻夫妻,身边带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包子,很和谐友爱的一家,她见了都不忍心去打破这副温馨的画面。
看着他们家庭母慈子孝的情景,成靖宁想起孤苦伶仃的萧云旌,最终敲了敲门。见到门口的人,赵钦和赵琩都愣了片刻,都说萧云旌娶了京城有名的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刹那间,觉着一切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感叹着那小子修行了几世,才有这等艳福?
“太妃,郡王,世子,世子妃。”成靖宁进包间后见礼说道,匆忙打量舒太妃和太平郡王后,也在心里赞叹着,又想到侍美行凶这个词。太妃这把年纪依旧可窥见当年风华,年轻时必定是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否则如何能在文帝朝后期兴风作浪?美貌果真是女人最厉害最有效的武器。
而郡王爷也是一个儒雅风流的气质大叔,比起依旧潇洒俊朗的成启铭来,也不落下风,不得不承认,萧云旌能生得这般好,也有他们母子的功劳。
舒太妃对成靖宁亲热得很,亲自去招呼她到身边坐下,又慈祥地笑道:“别那么见外,我可是你和云旌的嫡亲祖母。”
成靖宁没有答应,转而问道:“我的两个贴身丫头可以在里边伺候吧,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几位。”她虽是询问的语气,却已让沁雪和墨竹在身后跪坐了下来。
舒太妃笑容勉强,暂时应了。后边陆续有侍女上菜,皆是天香楼的招牌。成靖宁报着菜名,问道:“这回可得好生吃一顿,回头算我头上就是。”
她这一通暗讽,让赵钦颇不好意思,道:“今天是我们请你出来商量事情,哪能让你破费,尽管用,银子已经付了。”
“那我不客气了。”成靖宁话虽如此,身后的沁雪却拿着银针上来试菜,让刚褪去尴尬的赵钦又是一阵抽搐。
“侯爷说外面的东西不太干净,又为避免萧夫人的惨剧,让我们夫人吃之前先验一验,有得罪之处,还请太妃和王爷见谅。”墨竹长着一张无害的脸,道歉时人诚恳真挚,让人不忍心责怪。
舒太妃的心一抽一抽的,也只得笑道:“出门在外谨慎一些总没错。”
“还是太妃见多识广行事周全。”成靖宁说道,等沁雪试完之后,先用公筷给在场五位夹了菜,最后才轮到自己。
小包子继承了祖父祖母的好相貌,白白净净很招人喜欢,成靖宁给他夹了个枣泥酥饼后,甜甜地道谢说:“谢谢大伯母。”
“嘴真甜,你长得真漂亮,叫什么名字?”成靖宁见小孩儿可爱,又夹了一个鸡腿给他。
“回大伯母,我叫赵鸿羲,鸿鹄的‘鸿’,王羲之的‘羲’。”小包子似模似样的说道,掉书袋的样子很可爱。
“才三岁就知道书圣王羲之,还是世子和世子妃会教孩子,让人一见就喜欢。”成靖宁夸道。
赵鸿羲人小鬼大,年纪虽小,但人机灵得很,是赵琩所有孩子中最聪明漂亮的一个,舒太妃带他来也是为了赢得成靖宁的好感,现在目的达到一半,道:“喜欢就生一个吧。”
成靖宁为难,“这个可由不得我。”停药快一个月,照最近身体的反应看,九月的努力又白费了。
舒太妃劝解道:“你的难处我晓得,这女人生孩子呢,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于上青天。你觉着羲儿如何?”赵鸿羲已被太妃招呼到身边,乖巧的坐着。
成靖宁晓得舒太妃等人此行的目的,说道:“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把羲儿过继给你和云旌如何?”舒太妃顺势说道,又揽着曾孙问道:“羲儿,你喜不喜欢你成伯母?愿不愿做她的儿子?”
赵鸿羲拿着枣泥酥饼,点头道:“愿意。”
“我省得云旌没有生育能力,你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唉,虽说当年因为误会断绝了关系,但他到底是我的孙儿,我不能不管他。他快到而立之年,膝下还没个儿子,为避免他以后晚景凄凉,没人继承香火,我就想着把羲儿过继给他。琩儿夫妻也是同意的,你不必自责。”舒太妃说着,去看成靖宁的脸色和反应。
见她端着豆绿釉的西施茶杯低头抿茶,一副为难的样子,又继续道:“云旌和琩儿到底是同父兄弟,血脉相连,也只有我们家的孩子和他流着一样的血,这血缘亲情妙不可言,最是割舍不断。鸿羲还小,过继给你和云旌之后,好生教养,他以后一定会将你们二人当做亲生父母对待,孝敬你们两个。”
成靖宁目光复杂的看向赵琩和世子妃,赵琩以为她在询问他,忙道:“我有四个儿子,过继一个给大哥也无妨。弟妹放心,羲儿长大以后,我绝不上门攀亲!”
赵钦见成靖宁有几分松动,以为她在惧怕萧云旌,勉励道:“我知道云旌和亲家恨我,可这次我们是真心实意的为他着想,他用血用命拼回的爵位不能旁落,有个血脉相连的人帮着传承下去也好。”
成靖宁听他们一唱一和的说得煞有其事,果真人脸皮厚起来天下无敌,出来见识一圈,倒不枉此行。“我不同意。”
她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放下茶杯道:“我不同意,云旌的一切,只能由他的亲骨肉继承。至于将来会如何,不劳诸位费心。茶我喝过了,告辞。”
舒太妃和赵钦刚才见她的反应还以为有戏,想不到她变脸变得这么快,当即对未说一句话的世子妃使眼色。世子妃当即拔出匕首,三两下擒住成靖宁道:“嫂嫂,得罪了!”
“想走!以为轻飘飘的一句不同意就将我们几个打发了!你今天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休想走出雅间的门!”舒太妃撕下伪装的面具,面貌狰狞着嘶吼道。
赵钦拿出准备好的契书,准备让成靖宁签字摁手印,无奈着道:“我们也不想强来,但现在只好如此了。我身为父亲,不能让云旌断了香火。靖宁,你是个知书识礼的,还是把这份契书签了吧。”
成靖宁举起双手,似真被吓着一般,忙服软投降道:“我签我签,让世子妃先松手。”
赵钦哪会让世子妃收手,拿着契书到成靖宁跟前,说:“你先签字摁手印后我再让沐氏松手。”
成靖宁双目飘过契书上的字,让萧云旌和她过继赵鸿羲不说,还要他们保证以后把爵位和所有家产都传给他,并且还让每月给太平郡王府一万两的赡养费。当即拿过撕了,道:“过去我只听祖父祖母说太平郡王一家无耻,今天一见真是大开眼界。”
她跟随家中兄长练过拳脚功夫,嫁给萧云旌后,又跟着他学了几招,只有花架子的世子妃在她眼里还不够看,当即夺了她手里的匕首,将人扔给沁雪,转而将舒太妃制住:“把今天准备的一切伪证都交出来。”
“什……什么伪证?”舒太妃被成靖宁威胁着不敢动弹,举着如得鸡瘟的双手,颤抖着道。
“既然准备了一份,那就有其他,都交出来,一并撕了。既然你们这般下作,也别怪我不客气。”成靖宁说道。
舒太妃活了六十多年,大祁刑律不精通,却也知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她料定成靖宁不敢太放肆,渐渐的冷静下来,横道:“没什么伪证,只有一条老命,想要就拿去!”
“既然不拿伪证就写澄清说明吧,表示太平郡王府上下并无过继赵鸿羲给镇北侯萧云旌的意愿,镇北侯府上下,包括我,从未提过过继太平郡王世子赵琩次子赵鸿羲一事,后边的见证者,麻烦诸位都写上名字,摁个手印。再加一条,以后太平郡王府的任何一个人,不许到镇北侯府来寻衅滋事,两不相欠,各不相干!”成靖宁转而说道,“郡王府虽在粤西,但其家产并不比其他在江南等富庶之地的藩王少,当年的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还剩了许多,我想诸位上次哭穷,怕是还有好多银子没来得及带走,说不定我可以去找那一笔钱……”
那笔钱是整个太平郡王府最大的资产,若是被成靖宁派人挖了,就亏大发了。不说要不要命的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动心?一听成靖宁提起钱财之事,蛮横的舒太妃当即道:“那些银子早花光了,剩下的都搬京城来了!就依你所言,写!”
赵钦也担心得很,他不知成靖宁是否真知道有那么一笔钱,写澄清说明时原想把这一条件加上,但又觉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犹豫一阵后只好将其抹了。
成靖宁好整以暇的看着赵钦写说澄清说明,又看他们挨个签字摁手印,最后拿着看了确保没有纰漏之后,才拿着人走到雅间门口,一把将舒太妃推了回去,笑问道:“难道你们真没把银子花完,埋在某个地方了?”她刚才只是随口诈人而已,想不到真说中了。那些钱,好想现在就全部拿回来。
舒太妃还未站稳,被孙子孙媳扶着,听成靖宁这么一问,险些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这死丫头竟然骗她!赵钦今天未曾想到会被一个年轻小妇人摆上一道,但人已经溜走,又无可奈何,只得把雅间门拉上。
“索性她只是胡乱猜测,并不知道我们把那笔钱放哪儿。”赵钦扶着舒太妃,帮着顺气说,银子是他们祖孙几个埋的,连沐氏也不知晓。现在郡王府那边已被暹国占领,安全得很。
舒太妃刚才也急糊涂了,听过赵钦的劝解后放下心来,只是成靖宁着实可恶,不让她狠狠的吃一顿苦头,难解她心头之恨。“既然那丫头已经知道我们还藏有银子,一定不能让她活命!”她迟早会告诉萧云旌,萧云旌若是带兵一寸地一寸地的挖,迟早会挖到。
下楼时,成靖宁正好看到萧云旌站楼梯口前等她,脸色不善。“侯爷不是上朝去了?怎会在这里?”天色还早,不是下衙的时候。
“你又怎会在这里?”萧云旌反问道,语气冷冰冰的,脸色也阴得下人。
成靖宁哪敢撒谎,实话实说道:“常听说太平郡王一家无耻得出花儿,就想来见识见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我今天才算大开眼界,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无耻至极,卑鄙至极,恶心至极。”她都不用感叹的语气,显然是已经见怪不怪。
“既然知道这家子无耻,你还来?多看一眼都觉恶心。”萧云旌对她的老实诚恳很无奈,这丫头是来找虐待么?
“下回不来了。”就算眼前有金山银山,她也绝不再见这一家子人,连伪善都说不上,就会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你说舒太妃母子当年在宫里做妖做成那样,徐太后和成帝是怎么容下他们的?”应该找个借口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才可以,竟然还给封了郡王,想想都觉得成帝太仁慈。
“我不知道。”萧云旌送人上马车,说:“最近少出门,免得踩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知道了。”舒太妃又作又毒,谁知道她作出什么花儿来。
次日,舒太妃母子又进宫到今上跟前哭,这回哭萧云旌不孝,痛斥成靖宁仗势欺人,不把他们两个长辈放眼里,又说自己好心为那对不识好歹的夫妻排忧解难,却被当做驴肝肺,让今上治萧云旌的罪,又哀求着萧云旌无子,让赵澈体谅下属能臣,给他过继一个儿子,并强推自己曾孙。
粤西的战事比预想的遭,骠国和暹国人虽不如北边人那般高大有力,却个个精悍非常,加上又有大象助阵,大祁这边抵挡不住。加之那边气候炎热,多高山密林,又有预料之外的毒物和瘴气,好些士兵过去后水土不服,因疫病死伤的兵丁不在少数。
赵澈正为边疆战事发愁,突然听到太平郡王和舒太妃母子的一番胡搅蛮缠的话,气得发笑,当即让康大海带人来把二人请出宫去,吩咐下去以后他们若再递牌子进宫,不必理会,直接否决。
听到哭嚎的声音消失,赵澈以手撑着额头无奈的笑了一阵,没来由的同情萧云旌,难怪他不肯认祖归宗,也想到他忍到现在都没动手,真是太难得。同时也想起徐太后来,也明白了先帝的无奈,要是自己遇到这么个弟弟和庶母,非一脚踩进泥里,再压上几块巨石不可。
舒太妃和赵钦被请出宫后,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成靖宁听着墨竹的回禀,顿时觉着现在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不过那对奇葩母子还没施云布雨,边关那边已是大雨滂沱,大祁军队接连失利,失地未夺回不说,还丢了滇南的大片地方。
急报频传,战事十分不利,朝野上下都关心着西南边疆的战事,不知不觉间,有了换将之说,京中茶馆酒肆,大谈着若是镇北侯带兵上阵会如何如何,好似萧云旌上战场后就会立刻大获全胜一般。
成靖宁现在总算体会到沈嘉月哪会儿的心情,不愿萧云旌上战场,听过墨竹带回的话后,蹙眉说道:“平时不见他们参军打仗,大字又不识几个,怎么这会儿一个个都化身能臣干将指点江山了?说得得头头是道,比前线的将军还厉害。”
现在的风向让她害怕,萧云旌风头太盛,出不得半点差错,若是不小心跌了跟头,他这辈子都毁了。再者萧云旌从西北两地战场走到今天,对大夏和羯奴的战事没话说,西南那边他从来没去过,要是有个万一,又该如何是好?
“谁说不是呢,打仗哪有那么简单。”墨竹跟着附和,尤其现在,她家夫人还没个孩子。
穿越之侯府嫡女 第112章
第112章
不过外边议论归议论,侯府的喜事照办。花月两月前就到官府消了奴籍,回老家备嫁,成靖宁送了五百两银子并一些上好的红绸锦缎及首饰头面给她,让她热热闹闹的出嫁。
萧生盼了许久,这回终于可以成亲,激动得像个傻子。他老早就想娶妻,怎奈镇北侯府男多女少,跟在萧云旌身边公事繁忙顾不得相亲,后来瞧上花月就主动勾搭,送吃食送针线和一些小玩意,起先花月只当他热心,被提醒后就疏远了。事关终身大事,萧生岂会退缩,直接求到萧云旌和成靖宁面前。
萧云旌盯着成靖宁看时眼神灵活生动,成靖宁会意,说花月是她回京后就跟在身边的大丫鬟,比起寻常人家的亲姐妹还要好上几分,其父母在永宁侯府也是得重用的,当初陪嫁来时也恳求日后为她找个好去处,所以她得睁大眼睛,为花月找个好夫婿。如果他真想娶花月,得通过她和萧云旌的考验才可以。
萧生听后当即就哭了,一半是激动,一半是心酸,过去他没少因萧云旌没娶妻的事打趣开玩笑,是以他认为,萧云旌这是在报复他。考验,谁知道要考验到什么时候?后边他积极努力挣表现,今年五月,夫人终于松口,答应把花月嫁他,原本又激动了一番,结果要到十一月才办婚礼,登时又焉气了。
现在终于熬到这一天,如何不高兴?带着自己平日里的一干兄弟,就到花月家去接人。花月性子爽朗与人为善,平日里人缘甚好,成婚这日两府中要好的姐妹都求了假去观礼。普通人家的婚礼虽不及高门奢华,但更热闹喜庆有人情味,成靖宁也给花月撑场子,去赴宴喝喜酒。
三日后萧生带着新媳妇到嘉祉院来拜见成靖宁,成靖宁瞧花月的反应,便知她是极满意的,这丫头鬼机灵,但在男女之事上就不那么灵通,现在总算开窍了。
寒冷的十一月在风雪和吵闹争议中度过,不管外面怎么说,萧云旌都岿然不动,淡然自若。明颐楼旁边的烤肉铺子开张,因吃法新奇,味美鲜香受到追捧,加之又是大冬天,烤上几块鲜羊肉,烫上几壶美酒,围在一起议论边关战事最合适不过。
镇北侯府里,老少四人也同样围在一起吃烤肉,萧祖父年老,现在只求个安稳,萧云旌已封侯,他不欲他再进一步,外面的呼声老人时刻关注着,今日趁着休沐,问他道:“你有何打算?”
“听陛下安排。”萧云旌现在不主动请缨,况且有换将的风声时,今上便疑心他在搞鬼,后面他也废了好大劲儿才压下一半流言。
“能不去尽量别去,我老了,只希望你留在身边,守着现在的位置就好。”萧祖父饮了一口烧刀子,萧云旌骨子里流着不安分的血,像他年轻时爱拼爱闯,也有王家深入骨髓的对疆场向往,他是拦不住他的。
成靖宁烤好一块羊肉,夹给萧云旌,说:“这件事陛下自有考量,何况朝中能打的武将不止云旌一个,祖父别太担心。”
“皇上让云旌去,咱们就送他去,不让他去,皆大欢喜。”王老夫人看得开,养了萧云旌几十年,深觉他是个福大命硬的,就是这场让他去打也无妨,何况他们王家的后人又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祖母说得极是。”萧云旌倒了一杯酒敬王老夫人。
这顿饭吃了半个时辰,萧云旌送萧祖父回房歇息,成靖宁则和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服侍她睡下之后到宣德堂门外和萧云旌汇合。现在是十二月十一,地上的雪积了一尺来厚,寒意森森。
萧云旌在门外等了一阵,见到人来就握住她的手,说:“很冷吧?”
“陛下真打算让你去?”成靖宁听出几分不寻常,如果这一仗萧云旌能打胜,今上并不介意让他去。
“怎么问起这个了?”萧云旌走在她身侧,挡住大半的北风。
“我猜的,如果你想去就去吧,那才是你向往的地方,不必顾及我。”悔教夫婿觅封侯,但于国于家,她不能自私的将人拘在身边,尤其萧云旌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的人。
“你舍得我走?”成亲两年,他怕是回不到当年和尚般的清修日子,相较起来,成靖宁怕也是如此。
“我也需要习惯嘛,你总不会一直在家里和我待在一起。”成靖宁伤感道,靠近一点挽住他的手臂说:“不过不去最好!”她的确很舍不得,尤其快过年了,更不愿意分割两地。
许是真有其事,之后的数日,萧云旌晚上很卖力,成靖宁只觉自己被压榨得有些狠了,心想着他又不是猪八戒,吃一顿能管三天。
“要是陛下没让你去,我该怎么讨债?”成靖宁很勉强的起身,又很勉强的送他出门。
“没事,我允许你以同样的方式讨回去。”萧云旌捧着成靖宁的脸,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
“……那你还是走吧。”成靖宁已无力再说其他,他果然继承了舒太妃和太平郡王的厚脸皮,无耻起来如出一辙。没来由的为将来的儿女担忧,像父母最好,但要悲剧的隔代遗传,那就糟糕了。不,一定不可以,先去拜一拜萧夫人再说。
萧云旌会心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才出门。
到腊月二十二,今上果真下旨让萧云旌为帅出征讨伐骠国和暹国,因这回两国来势汹汹,在大祁境内势如破竹的拿下大片土地,今上急于挽救颓势,让他点可用之将。一番探讨下来,成永皓、沈珵等人赫然在列,俞致远这次也主动请缨,要求一起去。人员确定之后,让其归家过了小年后,再跟随大军去西南增援。
萧云旌带了旨意回府,萧祖父并无异议,对他说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提。在云南打仗,最主要的是粮草和药材,两样他都和今上提了,不过大量的还需有民间大商行支撑,尤其治疗瘴气和疫病的相关药物。
“先前闻大夫已研制出治疫病和化解瘴气的法子,需要的药材已让陛下下令征取了,祖父这边,先准备着一些备用。”萧云旌说,上一世此战胜了,却是险胜,这一次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尽量减少人员伤亡。
“你等会儿写张单子给我,我传令让下边准备。”萧祖父说,现在边关告急,他也不能再拘泥于小家小义。
萧生将消息带给成靖宁,成靖宁叹一声气后,开始帮着收拾行囊。这回闻礼是要跟去的,不必准备太多药物,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把陪嫁的那支千年老参给他装上。正在伤神叹惋之时,王老夫人也过了来帮忙,往常都是她帮着收拾行囊,这回便过来指点一番。不知他何时回来,各样东西备了许多。
这回萧生也去,刚新婚的花月还在蜜月中,见此只得凄凄惨惨的到成靖宁跟前,求着她请萧云旌多照看着。
“萧生跟惯了侯爷,又有一身好武艺,你先放宽心。”成靖宁体谅花月的苦处,劝着人,帮她擦泪道。
花月眼圈红红的,欲语还休。“他后天就要出征了,你不回家帮着收拾东西,备一桌好菜给他践行?你再想想,他这回立了功回来,你也风光了。”成靖宁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住,亲自将人送到府外,又叮咛了一番才回嘉祉院。
一旦忙碌起来,就很少能见到萧云旌的身影,成靖宁此刻也忙,但忙碌中带着些许无措和慵懒,她还是没有习惯军士家属的身份。因临近过年,这回的团圆饭就提前吃了。
萧云旌即将上阵,两位长辈免不了又是一番叮嘱。对着一桌子大鱼大肉,成靖宁没胃口,就盯着萧云旌看。
“你多吃一些。”萧云旌给她夹了一块剔了刺的鱼腹肉,示意她眼神收敛些,长辈们都在。
“你也吃。”成靖宁用公筷也给他夹了一块牛肉,又给两位长辈夹菜,掩饰刚才失神的尴尬。
明天起得早,晚上歇得也早。萧云旌还欲和成靖宁拼上两回,不想刚一轮休战身下的人就不动了。看着已经昏睡的妻子,顿觉扫兴,但只好作罢,她就是这么的出人意表,又不禁思索着,难道过去几天他用力过猛,致使今晚没有福利可领?早知道就省着一点。磨磨蹭蹭的到半夜,人也就没转醒的迹象,他也只好偃旗息鼓。
萧云旌起身时,成靖宁依旧睡眼朦胧,捂着嘴打着哈欠,好一会儿才起身,不情不愿的穿衣梳洗。他最晚很克制了,她不至于这副被吸干元气的样子吧?萧云旌看着人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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