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

陈兆军一听这话，刚开始还满心欢喜的，想着有什么好事。结果一听杨荣松这口气，敢情这车还没到手，市委就要扣走几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犯得着这样商量吗？
“杨书记！这事啊，你就看着处理，给几个职能部门配一下，淘汰下来的车，交给派出所，剩下的交给公安局，让他们搞一个110警务中心，彻底把我们万宁市的治安工作抓起来。有了这些东西，他们要是再干不好活，我得换公安局长！再说了，您是一把手，以后这事啊，您处理就得了，用不着跟我商量！就像您说的，我负责前线，你处理后方，咱们俩配合，我就不信万宁搞不上去！”
陈兆军回来以后，杨荣松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按照两人的约定，他算是彻底不管前方的问题了，爱怎么怎么着，反正陈兆军有本事，让他干去。不过，对于那几十辆车，他还是很有兴趣的，连着几天，他都在统计着：市政府那一块，他是不想管了，有车用没车用，那是陈兆军的问题，他相信陈兆军不会委屈了政府那帮人。但是市委的几辆车确实该换了，都六七年车龄的老车了，车况都不怎么样，他查了一下维修记录，发现费用真的挺大，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换了！然后人大、政协那里，也得换几辆车，还坏也得交代得过去，车牌号还得往前排，否则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的老脸一挂起来，他也不好看。接下来，陈兆军交代的110警务中心的事也得赶快办，确实，按照目前万宁的发展速度，用不了两年，流动人口的数量恐怕就会大于本地居民的数量，如此庞大的流动人口数量将会对万宁的秩序和稳定造成一定的压力，这是当务之急，防范于未然总比临时抓瞎的好。
在市委办公室里，杨荣松揣摩了好半天，分配方案基本成熟，伸手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胡副市委书记：“小胡！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胡副书记答应得很快：“好的，杨书记！我马上到。”在万宁市做副书记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于胡副书记而言，这一段时间，他忽然轻松了许多，一方面是有了这么一个强势的市长，上级还给加强来一堆副市长，凑两桌麻将都够了，另一方面则是杨荣松的工作能力，也使得他的压力大大地降低。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让他觉得清闲了起来。难得杨荣松安排他做点事，他当然动作麻利，人闲久了也烦。
“小胡！过两天，我们市会来一批新车，这批车是投资商捐赠给市政府的，陈市长让我负责处置这批车，现在这批车呢，我安排了一下！”说着，杨荣松将桌面的一份文件推到了胡副书记面前，接着说道：“你看一下，基本上按照这个分配方案去处理！我跟你说，不管怎么样，这个处理方案，没经我的同意，不能改！淘汰下来的车，一定要落实到位，咱们不能让人戳脊梁骨！除了市委、人大、政协留下的几辆车以外，其他的新车全部配给公安局，让他们把110警务中心扎扎实实地搞起来，以后要是再出了事，十分钟之内，警车要是还不到，我就找你的麻烦！”杨荣松上任这么长时间以来，一贯都含而不发，不是他不想对内部事务进行系统地调整，实在是事情太多、太忙、太乱，让杨荣松分身乏术。这两天，陈兆军回来了，他算是略微轻松了一些。
胡副书记拿过桌上杨荣松制定的分配表格，稍微看了一下：“杨书记！您这手段还真不是一般地高，这一口气可是几十辆车啊，市政府那边就这么给我们了？”
杨荣松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小胡！我告诉你！你别看我们陈市长年轻，别说几十辆车，几千辆车他都拿得出来！这些车不是送给我们万宁的，这是别人送给他的！在这上面，陈市长不计较，但是我们也得做得到位！这个分配方案我已经想了几天了，你就按照这个去实施吧！”杨荣松心中清楚，不管他如何分配这七十辆车，陈兆军都不会对此有任何异议。但是，于他市委书记的身份而言，他必须要做到面面俱到。毕竟，这个事情做好了会对增强市委市政府的影响力有极大的助力！人大和政协的能量也是不可小觑的，用几辆车赢得他们的支持，这个代价是合适的、合理的。
“杨书记！你放心！这其中的关系，我清楚！人大和政协那一块，我会处理好！您看给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的车牌号应该怎么安排？”胡副书记对杨荣松的话心领神会，对于配合主官的工作，他还是有一定心得的。
“把警1号车配给人大主任，警2号车配给政协主席，咱们不用要在这上面计较什么，犯不着为了这个事让别人说三道四！”杨荣松很坚决，在他看来，这些事情，无非是个面子的问题，用不着太计较。他想，陈兆军也应该不会去考虑这个顺序问题。
“行！杨书记，您放心！这个事我去处理，我下午就找公安局长安排这个事情！您放心，这个事情今天就能处理好！”胡副书记信誓旦旦，他就不相信，有几十辆警车给公安局长，公安局长还能为了几个号牌的事说出什么其它的来。
万宁市公安局徐局长突然接到市委胡副书记的电话，让他到市委去一趟。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过领导的安排总是不好拒绝的。
“徐局长！市里面，为了维护万宁的社会秩序和稳定，决定给你们配五十辆洪都斯巴鲁警用轿车！根据市里面的决议，这五十辆洪都斯巴鲁轿车必须用于110警务中心，另外，市委市政府会淘汰20辆车，用于补充你们基层派出所的车辆使用。市委、市政府对你们公安局有一个要求，有了这么多的警务用车，在万宁市范围内，一旦出现紧急警务，你们110警务中心的警车，必须在8分钟之内到达现场，相即处理！你觉得这么安排，合理吗？”胡副书记压缩了杨荣松给予他的时限，对于这种情况也算是正常合理！否则，真的出了问题，背黑锅的，恐怕还就是他们这帮基层干部。
徐局长一听到有五十辆洪都斯巴鲁警用轿车将配给他们用于兴建110警务中心的话时，顿时激动了起来。从事警务工作多年，他一直盼望着警察能够有一个快速机动反应的队伍，这五十辆车一旦配属，那么万宁市的警察警务机动性将全面改观！万宁市本身不大，有了五十辆车，只要分点布置，只需要五分钟，肯定就可以到达胡副书记要求的紧急警务处理现场：“胡书记！您放心！我们公安局的效率还是很高的，说句老实话，我们现在就缺警务车辆。如果你给我配齐了，我保证8分钟之内，一定能够到达必须到达的警务现场进行相即处理！”徐局长心潮澎湃地保证着。
“另外！还有几台车，你得帮着处理一下！这里有一份名单，你跟交警支队联系一下，按照这份名单的安排，把车辆的号牌调整一下。别让别人说我们什么！”胡副书记说道。
徐局长结果名单一看，这于正常的号牌排列顺序没有什么区别，于是爽快地说道：“你放心！胡书记！这事好办，我马上叫交警支队调档案，处理号牌的问题！市里面对我们公安局的建设，如此支持！我们也清楚该怎么办事！”
几天以后，由洪都和富士重工方面送来的洪都斯巴鲁轿车陆续抵达了万宁。万宁市公安局局长忙乎了起来，他得安排交警支队变更原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两人配车的车号，还得将新的警用车车辆情况上报省厅，获得新的警车序号，110警务中心的警车调配情况也需要并行安排，加上一些要安排到基层派出所的政府淘汰车辆的事宜，让他这几天忙碌了起来。车就这么多，下面各个单位都伸手，他着实为难了一把。好在万宁并不大，调度起来还不算困难。





重活 第二百零九章 罗局长的烦恼
第二百零九章 罗局长的烦恼
苏联能源部部长女婿马克西姆最近这一段时间兴致勃勃地忙碌着，眼看着第一座风力电站并网发电，可以开始收钱了。他开始计算着，按照这么一个比例干下去，经过不断地进行资金滚动，反复投入，只要电站建得够多，再加上过一段时间潮汐电站并网发电，他光靠风能和潮汐能，就可以在过上神仙生活了。他忽然觉得，中国真是个好地方。
首座风力电站并网发电的这天晚上，马克西姆兴致勃勃地跟表哥弗拉基米尔特意找了家比较上档次酒店（最近开始投入实业后，他们真懂省钱了），当是庆祝一般，两人开了一瓶中国的茅台，边喝边聊着，憧憬着未来。
“表哥！你说照这么干下去，按照协议咱们到底能挣多少钱？”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马克西姆开始开口问道，这两天他实在比较兴奋。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没有注意地了解一下中国电力资源紧缺的情况吗？我告诉你，特别是海南，对于电力的缺口之大，完全可以保证只要我们有产出，就一定能够迅速地被消化掉。我跟你说，陈兆军那家伙呀，也不太地道，他要是同意我们在海南干火电厂，我们挣的钱还要多。可惜呀，这个毕竟是他的管区，他说了算！”弗拉基米尔很优雅品了一口茅台，分析着说。
“表哥！这个大家都清楚，只不过我搞不明白，海南电力缺口这么大，火电厂效率又高，见效又快，他为什么不让干？”马克西姆对于这个一直耿耿于怀。
“这个事情，我早就想过！这个家伙，他是打算把他的万宁搞成一个安乐窝！你等着吧，按他这么干法，以后万宁会是个非常舒适的地方！不过，咱们的活啊，还得加快速度，投资力度还得增加。我们只有扩大投入，增加我们的发电机组数量，才能够使我们最大限度地更迅速地获取更大的利益！”弗拉基米尔对目前的形势是经过多方分析的，否则他就不会第一个跳出来抢到了兴建电力基础设施这一块蛋糕。
“表哥！我突然想起来一点，根据我们与陈兆军签订的协议，按照优惠政策的时间段来卡，我们的机组是一部一部上的，这样的时间差就会使得我们单台机组的利润率越往后就越低。那这样的话，这个事情我们是不是得跟陈兆军再商量清楚一下。”这个事情已经在马克西姆脑袋里面赚了几天了，从建设第一座风力发电机组的时候开始，他就在想着这个问题。毕竟，这中间的时间差，于他而言，是个很吃亏的事情。
“表弟！”弗拉基米尔点点头：“这个还是我们谈判的经验不足，我们当时只想到了发电，只想到了发电带来的利润。我们当时就没想到，风力电站与其他发电机组的发电情况不一样。它必须要大批量组网发电，才能够产生更大的效益。而这其中恰恰需要的就是时间。陈兆军在这一块上算计了我们了！”弗拉基米尔想当然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其实他也不知道，陈兆军在谈判的当时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表哥！你跟陈兆军的关系更好一些，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另外，我们还利用陈兆军的关系，跟银行方面接触一下。否则，一旦我们的资金告罄，我们就没法滚动了！陈兆军在万宁的动作这么大，我们要是不抢先跟银行进行接洽。到时候，银行搞不好会认为我们项目的利润率不够高，懒得理我们，放贷就不会那么利索了。”马克西姆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对一件事业这么上心，毕竟于他而言，这才是他自己事业的开端。
“跟陈兆军谈是肯定要谈的，否则我们的确吃亏！不过，银行方面我们倒不需要怎么操心，毕竟到万宁是在做基础工业，电力供应更是所有基础中的基础。只要万宁想发展，就离不开我们的发展。就算万宁其他的项目都停了下来，在海南这个地方，我们的电力供应也不会出现滞销的情况。这方面你表哥我早就想好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一块上下这么大工夫！”弗拉基米尔很优雅地再品了一口茅台，当初进入万宁投资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虽然搞汽车工业、旅游业或者说其他的什么项目，可能会有暴利情况出现。但是，这些项目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风险，只有做能源等基础项目的投入，才是最可靠的、规避风险的能力最强，回报率也是最稳定的。当然，他相对其它暴利行业来说，回报速度会相对慢一些。
“那咱们明天找他去？他前天就回来了！”马克西姆建议道。
弗拉基米尔狠狠地一口喝空了杯中的茅台：“不！这个事不能拖！咱们喝完就去找他！你要真等到叶戈尔那帮人来了，还不知道要把他忙成什么样子了。到时候，恐怕他就没工夫管我们的事了！”弗拉基米尔说完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刚才的行为举止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为了掩饰尴尬，他又赶紧很优雅地掏出手绢印了印嘴唇。
……。
陈兆军打发走了长门以后，一直在整理着万宁的投资材料，毕竟有这么多优势企业同时进入万宁，项目题材也符合银行放贷的需要。他这两天，整理着这些材料，准备一揽子进行一个大项目贷款。在陈兆军看来，虽然自己的贷款额度会显得比较大，不过有这么多的优势资产，银行方面只要不傻，贷款应该会相当顺利的。
万宁市市长秘书这两天感想颇多，跟着这么个市长，实在是感慨良多啊。他心里清楚，凭着陈兆军在上层的关系和他的仕途前景，只要跟着他好好地干，不愁没有出头之日。早晚有一天，万宁发展起来了，自己一旦外放，当个副市长或者到相当一级的局级单位当个局长什么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跟着陈兆军干活，让人有点难以适从。陈兆军这个市长，一天到晚行踪飘渺，说不上哪下就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恨不得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这种时候，给陈兆军当秘书工作，那当然是异常地轻松。连领导都不在，还能有什么事。陈兆军也不是喜欢拖工作的人，什么事情都已经早早安排好了。只要他一出差，秘书就基本上没什么事干了，可以扎扎实实地过上一段时间轻松日子。但是，陈兆军一回来，情况就截然不同了。谁也不知道他要忙到什么时候，作为领导的秘书还必须得一直陪着，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有事情要安排下来。为了自己的前途，老老实实在领导身边待着，表现得好一点，是有必要的。比如说现在，这都几点了？陈兆军还在忙着！今天晚上又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了，好在家里有爱人在打理着，倒也用不上他太操心。虽然爱人对他表示理解，不过他也很担心长此以往，爱人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和看法。不管怎么说，都是党的干部，算是为共产党做贡献了。真佩服陈市长的精力啊！秘书市长办公室的秘书室里坐着，喝着茶，一边看着手头的文件，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就在这会，门岗的电话打到了市长的秘书室，说是有两个苏联人满身酒气，在那叽里呱啦地不知道想干嘛，不过听那口气和一两句蹩脚的汉语，还是可以听出，他们应该是要找陈市长。市长秘书当然知道，陈市长整来了一帮苏联投资商，估计这会回来闹事的就是这帮人了。鉴于此，秘书略微思考了一下交代门岗道：“你让他们在那等一会，我跟市长汇报一声，看看是怎么处理！”放下电话，秘书走进了陈兆军的办公室，将门岗的事，跟陈兆军说了一下。
陈兆军一听，他猜想，应该是弗拉基米尔和他表弟，因为这会能在万宁找上他这个市长的苏联人，也就只有这俩了。于是，他吩咐秘书道：“门岗外面的那两个应该是在万宁搞电力设施基础建设的苏联投资商，你帮我下去迎一下，把他们带到我的办公室来！”
秘书应声而去，心里面悲哀了，估计陈兆军的活就要干完了，这会突然又来这么两个人，这还让不让他有个休息的时间啊？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苏联投资商也这么能折腾。不过，话讲回来，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为了自己的未来，辛苦一点也就认了。
“陈先生，陈市长，陈大老板！”马克西姆有点喝多了，这会舌头都有点打结了，但是意思还是清晰的：“你给我们定的这个协议不合理，照你这个协议干下去，我要损失不少钱！你是大老板，你不在意，可是对我来说，这个代价就太大了！你得为我们想想，我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别老算计我们！”
陈兆军的俄语进步很大，听起来已经不会产生什么障碍，起码现在舌头打结的马克西姆所表达的意思他已经听明白了，他搞不清楚，马克西姆今儿个是怎么了，自己给他的条件也不差，也在按照协议履行着，他怎么抱怨起自己来了，喝多了也不至于这样啊？
“马克西姆！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坑你们了？你别忘了，我的股份比你们的还要大，我坑你们不是在坑我自己吗？你是不是喝多了你？中国的酒好喝你也少喝点！”陈兆军挺纳闷，他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这些人是来花钱投资的，总不能让别人太失望。
“你，你就是算计我们！你有没有想过，我建第一座风力电站并网发电只需要几天时间，可是就算我一直不停地建下去，等我到建第一千座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了。按照我们的协议，我开始发电就开始享受优惠政策，可是优惠政策是有时限的。照这么干下去，越往后，我越吃亏！我能获得的优惠政策的时限，就会越来越短。你这不是在抢我的钱吗？我好算计是吧？”马克西姆醉醺醺地指责陈兆军道，其实他这会清醒着，所有这一切都是他表哥弗拉基米尔指使他这么干的。在他们两个中，还真得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万一陈兆军要翻脸不认人，这事情还有个挽回的余地。
弗拉基米尔这会在一边细致地观察着陈兆军的表情，他见陈兆军一直皱眉沉默着，担心是不是陈兆军不高兴了。毕竟建电站的事，再怎么样，利润是很可观的，不管是他还是他表弟，都不愿意放弃这一块。万一闹得不开心，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他连忙按照在来的时候与马克西姆的商定，出来打圆场：“陈！你不要太在意，我这表弟就是这样，喝多了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不过，话讲回来，他说得确实有道理，你得为我们想一想。毕竟你也是我们的大股东！这些事，对你的利益也有影响！”
陈兆军好半天才揣摩透了马克西姆说那话的意思，也明白弗拉基米尔这会扮演的角色。于是他笑着说：“哎哟！你们两个，干嘛就为这么点小钱看不开，这其中的利益，你们难道不知道？要是没利益你们会干？不过说起来，当时签订协议的时候，我的确是欠考虑！要不这么着，明天我跟我们书记商量一下，我们对其中相关的条款进行相应的调整，不让你们吃亏就是了！别搞成这个样子，多难看，赶快回家睡觉去！”陈兆军心里笑话着这两个苏联人，玩红白脸这一套，中国人才是祖师爷！
听了陈兆军的话之后，弗拉基米尔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他清楚，自己与表弟拙劣的表演已经被陈兆军看了个透彻。不过为了维持脸面，他不得不继续演下去：“陈市长！你别太介意，我这就带我表弟回家去睡觉，他确实喝太多了，让你看笑话了！不过，这件事情上，你还真得为我们考虑考虑。我们希望，相关条款方面能做适当调整，这样我们投资的信心和底气就会更足了！另外，对于中国银行借贷这一方面的问题，还得你帮我们多操点心。我们会用优质资产作为抵押，毕竟我们的资金有限！”弗拉基米尔搀扶着半闭着双眼的马克西姆，这会他真是汗颜，在苏联闯荡了这么多年一直都顺风顺水，谁知道在陈兆军这里竟然连几分钟都没维持下去，就被别人看了个底儿掉。
“别再算计我们咯！”马克西姆还不知道这出戏已经演到了什么程度，继续扮演着他红脸的角色。
弗拉基米尔听后更难受了，用力一夹马克西姆的肩膀：“走了！看你喝成这个样子，还嫌自己丢脸丢得不够？回家睡觉去！走！”弗拉基米尔有点恼羞成怒，夹着马克西姆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走出了。
陈兆军一直都憋着笑，看两个人来去冲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了一圈，终于在他们出去办公室以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幸亏这俩家伙没去学表演，否则哪个老师都不会让他们及格！不过他们说得也有道理，相关的条款确实有缺陷，还真得跟杨荣松协商一下，进行调整。而银行的事，也得尽快进行，否则将会影响万宁的基础设施建设。想到这，陈兆军吩咐正站在一边等候着的秘书：“帮我找一下杨书记，有点事我得跟他谈一下！”
秘书一听，赶紧小心地提醒道：“陈市长！现在已经很晚了，杨书记应该已经休息了！这会打扰他恐怕不太好吧？”秘书知道，陈兆军一忙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观念，从来都不会顾及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陈兆军一听这话，赶紧看了一下表，他这才发现，时间真的不早了：“哎哟！都快凌晨了！得得！收工，你也赶快回家休息，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以后你要记得提醒我，再怎么忙，九点钟以后咱休息，也不能为了干活把自己给累倒咯！”陈兆军说完打了个哈欠，这会他才觉得一股股倦意袭来，确实是累呛了！就陈兆军的性格而言，他可不想为了追求什么辛苦了自己，于他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想着，陈兆军把桌上的一些已经签订了的协议和准备与银行交涉的文件轻轻一推，对秘书说道：“这桌上有些材料，我们万宁得想法找两家银行合作，共同开发。这两天，你跟秘书班子辛苦一下，不清楚的东西找一下市里面财政局长，注意与市委方面的沟通，尽快把这东西整出来。我们得尽快跟银行把贷款的事落实下来，具体的办法让财政局拿主意！材料整好以后，跟我说一下！另外，再给杨书记那送一份报告过去！”陈兆军仔细地交代着，他清楚自己在万宁的工作与杨荣松的配合是密不可分的，无论大事小事，让杨荣松参与进来，最起码可以表示对杨荣松的尊敬和对市委的重视。
“陈市长您放心！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不过关键的时候，恐怕还得您出马才行！”秘书的工作就是为了减轻领导的劳动强度，按照领导的指示、安排进行落实和实施。而且陈兆军的这些要求于他而言，本来就是分内工作，当然无话可说。但是，在一般事务上，应有的成绩还是应该归于领导的。这些事情对从事了多年秘书工作的他而言，还是很清楚应该如何处理的。
陈兆军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把一干事务丢给了市政府秘书处和财政局，他忽然觉得于他而言，手下有众多的秘书参谋人员，然后还有市财政局作为金融后盾，况且万宁市的可预期财政收入水平和资产优良率都应该符合贷款条件，这些事情交由专业人士，比方说由市财政局去处理，都会比他自己去处理更为恰当合适，也能够最大程度地避免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