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我一直以为这世界对我苛刻残忍,但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开始发现,这世界给我的幸福远比苦难要多。冷淡攻重生后好好做人的故事。cp:冷淡面瘫攻x占有欲极强受,养父子。内容标签年下 重生 不 伦之恋
(重生)活着 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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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活着
作者:鬼丑
我一直以为这世界对我苛刻残忍,但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开始发现,这世界给我的幸福远比苦难要多。
爱情与伦理,你选择哪一个?
冷淡攻重生后好好做人的故事。
cp:冷淡面瘫攻x占有欲极强受,养父子。
雷点提示
1.第一人称主攻,没有代入感。
2.有重口有乱伦,受对攻完全服从,占有欲极强,设定有伦理,讲述的是伦理与爱情的挣扎选择【( ̄_ ̄|||)写得出来吗?】。
内容标签:年下重生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启明┃配角:孟穹┃其它:养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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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
第一章
那一天的雪很大,我一手捧着杯几毛钱的豆浆,一手紧紧握着车把。就在不久前这杯豆浆还是热的,几分钟不到,就被寒风吹得凉透了。我的手很冷,保持握着车把和豆浆的姿势,已经动弹不得了。可我必须骑车骑得快一点,那都是选课没选好的原因,两节相差时间不到十五分钟的课,上课地点却跨了将近两个校区。我必须穿过一个人流量很大的十字路口,虽然很危险,但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就是我吃早饭的时间。
这是无数大学生都会经历过的最普通的一天,这天实在是太普通了,以至于那之后我用力回想,也想不起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被撞的人是我。
对,那一天之所以不再普通,是因为那是我的忌日。
我真后悔买了那杯豆浆,要不然被撞倒在地的时候,那玩意儿不会泼得我满脸都是。那杯豆浆没喝几口就浪了,我舍不得。
被撞的那一刻,滋味是真不好受。我被整个撞飞出去,落地的瞬间我还活着。我的腿大概是骨折了,但最疼的是我的胸,那处就像是被完全撞碎了似的。我的口里涌出了许多血沫。我嘴里含糊说了些什么,别人听不清楚,我自己却明明白白的。
我说:
“让我快点死吧”
只是我还活了几分钟,被痛煎着,被苦熬着,就剩那么一口气吊着。一吸气胸腔就像是要炸了一样。我的眼睛睁得很大,我看到了那个撞我的男人走下了车,他满脸通红,一身酒气。摇晃着走了过来。那种酒气我太熟悉了,所以我一下子就分辨出来。我看到那司机手抖着举起手机,打了个号码。不是急救电话,因为男人第一句话是:“我出事了,帮我找点关系。”
然后我就断气了。我总觉得我是被活活疼死的,很奇怪的是,死了后我竟然还在思考。我的尸体怎么办?谁给我尸?学校吗?有可能,这里离学校那么近。但如果不呢?会有人给我办葬礼吗?
一个瘦小又绵软的身影在我记忆里一闪而过,然后我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想:他?他不会管我。
这一摇头,我突然觉得身体轻了不少,侧头一看,我的身体竟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漂浮在半空中,刚才那种疼痛入骨的感觉完全消失了。我大吃一惊,手忙脚乱的动了一下,这一动没有让我从半空中摔下去,而是更向上飘了一点。
这次我在空气中站起来了,我看到拥挤围观的群众里,那个死了的我自己。
那个我不熟悉的自己。那人眼睛睁得很大,两只手像是木偶一样扭在身体两侧,额角青筋突起,大量的血沫蜿蜒在他的脸和脖子上,深色的羽绒服湿了一片。
我猜想“他”也会向那杯豆浆一样,很快凉透,然后僵硬。
围观的人很多,但都在尸体外围几十米远的地方,他们绘声绘色的和别人讲述刚才的车祸。醉醺醺的司机拿着电话在十几米外的地方打电话。没有一个人走近我的尸体。没有人把他木偶一样的手臂摆正。没有人把他的上身从变形的自行车上抬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就这样浮在上空,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尸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漂在这里,也许这就是死后的归宿吗?长时间看着我自己的尸体,我心里说,太丑了。
这么丑,会不会没人给我尸?
但是很快我的这个想法就被打破了,因为我听到背后一声令人汗毛竖起的惨叫声。那声音凄厉又嘶哑,是一种在惨烈的哭声和剧痛的吼叫之间的声音,让人立刻明白,声音的主人很痛,痛的会发出让人害怕的惨叫。
我惊愕的向后一看,就看到那个瘦但高的男人。是了,就是他发出的惨叫。他的脸色惨白,全身都在颤,抖得像是在跳舞。如果死的人不是我,我也许会觉得很好笑。
在他发出那一声后,眼泪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开了,一瞬间爬满了他惨白的脸。他一遍哆嗦一边向前跑,一边跑一边流眼泪,一边流眼泪一边哀嚎,看起来就像是死了儿子。
不过,也确实是,死的是他法律规定下的儿子。
那男人名叫孟穹,是我的养父。我很奇怪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赶过来,因为就在昨晚,我返校那天,他喝了两瓶子的白酒,醉在床上,一睡不醒。
而现在,那个被我认为不会出现的男人,他三两步跑到我的尸体旁边,哭的面无血色。
孟穹小心翼翼的托住我的后脖颈,另一只手则是同样小心翼翼的把我两条手臂放回原处,浓稠的血液流到他的手上、胸前,那个一直拒绝我靠近的男人居然没有抱怨。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眼泪不停的流,到后来我的尸体终于从自行车上挪下来了,男人也失去了力气,抱着“我”,痛哭起来。
男人用力吻我的脸、眼睛,把我的眼睛合上,然后吻我的手背。
我很诧异,不要说吻我,他以前甚至都没拉过我的手。看他这样,倒像是要把之前没有的亲密都补回来。
最后他开始吻我的唇,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人工呼吸。
一个警察走过来,说:
“没救了,走吧。”
孟穹就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说:
“我是他爸爸。”
听了这话,警察就不管了,他们走到旁边询问附近的路人,被问到的人一边叙述一边转头看这个奇怪的父亲。
男人吻得自己满脸是血,眼泪像是没有了一样停了下来。我的脸湿乎乎的,那都是孟穹的眼泪。男人口中不停的问:
“你冷了?你怎么那么冷……”
其实我很想对他说,我不冷,我一点都不觉得冷,死人怎么会有感觉呢。只是可惜,我说不出来。
然后他把我软绵绵的头放到他的手中,脸边,那样贴近的样子,可以想象出来的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了早上的豆浆。
他再也流不出眼泪,他只能发出很大的声音,哀嚎着弯下腰,脸因为快速充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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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通红,后颈几根青筋接连竖起,让他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
“啊哈……啊……”
他的声带撕裂,发出来像是破风箱的声音,来往的车辆都被他吸引,他们像是在看一场惨剧,唏嘘着听男人哀嚎的声音。
我不明白孟穹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凄厉,因为我从未见过哭着的孟穹,那哭声只让我不解,好一会儿才有感动的感觉。
男人的背驼了下来,他的头深深低着,眼都不眨一下,他尝试着要把我背起来,但我的尸体受损严重,一碰就从口里涌出血来。男人吓坏了,不再动,而是跪在地上,把我整个搂在怀里。我看到我的头颅一次次从他怀里滑落,男人就一次次把我的头扶到他怀里。他的脸红的像是能滴血,他大口的呼吸,一呼吸就哆嗦一下,只是眼角再也没能流出眼泪来。
随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他们尝试和孟穹交谈,但孟穹只是低着头,睁大眼睛一句话都不说,只有他们要碰我的尸体时,孟穹才会冷冷的说一句“别碰”,后面还有一句阴测测的话:“别逼我,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孟穹干涸的眼睛又可以流眼泪的时候,我看到他仰起头,张开嘴,又大哭一声:
“啊……”
那时我的心情很复杂,但我一直都忘不了最后看到的那个场面。孟穹仰着头,眼泪不停的往他脖子里钻,他张开口,脸上尽是崩溃的表情。
他看起来那么伤心,让我也忍不住伤心起来。
我觉得我现在的情况应该算得上是回光返照,因为很快的,我的脑子就变得昏昏沉沉的了,呼吸开始急促,头重脚轻的感觉让我躺了下来,然后慢慢靠近我的尸体,我又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那个让我熟悉的声音,然后我醒了,睁开眼睛,我发现那个嘶哑的声音在我后背下面,于是我一翻身,就正好和我的尸体面对面了。
于是我再次打量我的尸体,比刚才看起来好多了,脸上的血污都被人清理干净,如果没有那些擦伤,我看起来就像是在熟睡。脏兮兮的羽绒服也被脱了下来,换成了单薄但神的西服。我不知道这西服是谁的,因为我没有西装,但是那么合身,让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寿衣。
然后我感觉到了身旁的那人,孟穹一直守在我身边,他的表情呆滞,眼球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感觉他有话要对我说。于是我竭力靠近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凑到我身边,最后帮我整理衣襟,摸着我僵硬的手指,把那里面的血垢都清理了。
当他确定我整个人都已经是干净了的时候,孟穹就弯着腰,吻我的额头、鼻梁,甚至是嘴唇。
我从未被人这样亲吻过,尽管这个人是我的父亲,也让我非常尴尬。
然后孟穹他凑到了我的耳边,我知道他终于要说出来了,他一生都没有告诉我,但是在我死后,愿意告诉我的。
他充满爱怜地抚摸我的头,然后仿佛叹息一般,说:
“……我爱你。”
☆、养。
第二章
那三个字就像是惊雷一般从我耳边滑过,我分明脱离了我的尸体,却仍然觉得耳边一阵发痒。
最开始我觉得这是父子间最平常的感情倾诉,但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因为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开始笑,用那种很小的气流支撑发音,像是不想打扰别人一样,只是他的笑声太凄凉,虽然声音小,仍然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像是刻意碰我的耳旁,看起来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他说:
“早知道你死的比我还早,当初我应该放手追你,管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十岁起孟穹开始养我,我不知道我那个爱鬼混的爸爸到了哪里,只记得孟穹接我到他家那天阳光非常好,他从兜口里掏出好几块奶糖,然后我就跟着他回家了。
他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我的牙具,我们两个一起站在外面的水龙头前,他按照说明书,很认真的在我的牙刷上挤黄豆大小的黑人牙膏。
晚上我们睡在一起,孟穹总是让我睡在里面,冬天的时候他就把我搂在怀里,帮我搓那双冰冷的手。
我上了高中,我的养父就开始疏远我。那时候的中考我并没有当一回事,报考的时候也没和孟穹说,出了成绩我才发现我比第一志愿少了两分,没选择校,第二志愿是随便写的,是一个我不愿意去的学校。
我整个人都懵了,那时候孟穹整天抽烟,一宿一宿不睡觉,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借来的一万块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托关系的,反正那一年我没有复读,我去了我的第一志愿。
孟穹哪里有钱啊?他敲了多少家人的门才帮我借来的这一万元钱?可这些,孟穹一个字都没和我说。
自那之后孟穹开始疏远我,我自知亏欠他的,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看到他就低着头躲过去,心里想的是:
等将来有能力回报他,我一定要……
那时候的空想太多,以至于现在都记不清楚了。
只是我不知道,原来那年孟穹远离我,不是因为我是他的负担,而是因为他竟然喜欢上了我。
孟穹在我耳边继续说:
“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让我陪你一起死也好。”他的嘴唇时不时触碰我的耳朵,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滴眼泪流到了我的脸上,“但是现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不甘心什么?不甘心没和我表露他的心意吗?
即使我现在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还是为这样的感情惊悚,两个男人,是不合伦理,父子关系,是破乱伦理。
讲来讲去,都绕不出伦理两字,敢问如果我现在还活着,能接受孟穹的心意吗?
不过现在问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那一刹那,我竟然感觉右边的脸颊有些炙热,我抬起手摸了摸右脸,又偏了偏头向下看,我发现我的右脸颊像是要被什么融化了一样,一滴一滴的变成透明的颜色,有什么东西渐到我的脸上,让我的脸如湖水一般荡起涟漪。
我看了看孟穹,他自然看不见我,但是我能清楚的知道我右脸上的东西是孟穹的眼泪。
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我现在可能要永永远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孟穹,你真的喜欢我吗?
孟穹,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整个人有一种超脱的轻松感,这感觉比被车撞好受多了。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画面,因为没有接触社会,我的生活中,孟穹总是占有一席。
从二十岁、二十五岁到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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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每一年,每一年。
我闭上了眼睛,强烈的头晕阵阵袭来,我抬起右手,紧紧摸着我的右脸,每一滴孟穹的眼泪都被我清清楚楚地握在手里。
我的身体越来越轻,神智却越来越清醒,我发现我耳边有猎猎的风声,就像是大冬天迎着寒风骑车一样。那样的风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掩盖了孟穹说的话,我很想睁开眼睛,我想问我是不是到了地狱,或者天堂。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身体一沉,像是被人扔到了什么东西上。我是害怕极了那种被扔掷的感觉了,那感觉就像是再次被撞死了一般。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并不是被扔到了坚硬的马路上,我是躺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
猛地睁开眼睛,我觉得身体很重,身上全是湿热的汗,有不少汗顺着额头流到我的眼角,我也不敢闭上眼睛。
我被吓坏了,因为我看到了一片天花板,那是一片我很熟悉的天花板,它被烟熏得漆黑,但是,那是我以前的家的天花板。
我的呼吸很急促,就这么愣愣地躺在某地很长时间,我才动了动我的手,我感觉我身下铺着很薄一层东西,直接就能摸到地下的床板,床上薄薄的一层垫子潮乎乎的,带着让人厌烦的冷意,怎么都捂不暖。
我知道了。
这里是我的家。
我的心脏在‘怦怦’的跳,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也很痛,痛?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不是死了吗?
我勉强抬起头,一瞬间头晕目眩的感觉让我生不如死,我感觉胃部非常饥饿,口中也下意识的分泌出不少唾液。
我不敢置信地动了动手臂,又动了动腿,好不容易可以挪动后,我走下了床,在熟悉的地方找到日历。
上面的日期让我吃惊。
我不知道这是谁和我开的玩笑,当我站在家里一大片毛坯玻璃前,我就知道这不是玩笑,这是现实。
玻璃前的少年显得瘦小而虚弱,他的头发杂乱,面色惨败,只有腮边有病态的潮红。
这是十岁的我,没有青春期后一米八的高个子,现在的我最多只有一米四五,看起来又瘦又小。
我苦笑一声,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我居然重生到了我十岁那一年。但是提醒我这不是做梦的是我饥饿的胃还有剧痛的头。
我发烧了,但是家里没有水也没有药。如果没记错,我的爸爸应该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超过两天了。临走前,他还比较有责任心的说:
“不要碰电器。”
不碰电器怎么吃饭,怎么烧水?他害怕我触电,却不知道在这样的冬天,我发烧、饥饿。
孟穹是什么时候来找我的?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还要等几天,所以现在,我需要烧水泡面。
就在我站在门口准备去外面打水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咚,咚。
那人不紧不慢地说:
“请问,陈启明在这里吗?”
一听这声音,我顿时愣了。那时我真的是全身僵硬,几乎坐到地上,但是很快的,我一把打开了门,猛烈的寒风呼啸着闯进这个小屋里,仅有的热气全都消失,我站的笔直,这样的姿势,恐怕日后面试的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正经。
那是孟穹的声音,刚刚二十岁的孟穹。
孟穹背后正是太阳,那时的他比我高出太多,我要抬头才能看他的脸。他的后脑挡着太阳,头发外圈都是阳光。
孟穹突然蹲下来,说:
“你是陈启明吗?”
我没有任何反映,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十岁的我冷漠而且苍白的脸。
他大概第一次见到如此严肃的小孩儿,所以孟穹蹲下了,眼睛正正的看着我的眼睛,那一瞬,我似乎回想到了上一世,第一次见面,孟穹也是这样,蹲下,正视着我,没有嘲笑,没有不屑。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不自然的皱眉,然后自然而然地从兜口里掏出几块奶糖,放到我的手里。
那时我的手又脏又小,因为发烧而出了汗,很快就把奶糖的纸给濡湿了,看起来脏兮兮的。
偏偏孟穹是一点都不嫌弃,他上前一步,把门关上,就开始找我的衣服,一边找一边说:“你爸爸有些事情,你暂时要和我住在一起了。”
对的,我的爸爸去了外地,把我扔给了孟穹。
那时的孟穹并不知道他会养我那么长时间。
孟穹终于在家里唯一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件比较厚的衣服,当他看到那件衣服黑漆漆的袖口时,又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套到我的身上,拉着我的手,把我带走了。
出门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紧紧地裹在我的脖子上。
孟穹大概还没见过这么冷漠的小孩儿,于是他试图和我主动说话:
“你发烧了吗?”
我却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我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孟穹。
眼前的孟穹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看着他脸上若隐若现的示好的笑容,我总能想起他跪在地上、脸上通红、满眼泪水、痛苦哀嚎的模样。
“……别哭了。”这成了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随之而来,“对不起,孟穹。”
听了这两句话,孟穹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随即就变成了不解,他追问着:“你知道我的名字?你爸爸和你说过我了吗?”
我低下了头,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咬着牙向前走了几步,攥着糖的左手用力握了握,粘腻的糖粘着我的手,就像是黏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喉咙哽了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望
第三章
一路上孟穹都显得非常快乐,他不停地说话,丝毫不嫌弃我脏兮兮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猜他是甘愿的,他那么愿意接受我,如同前世的那八年。
我们坐公交车来到孟穹的家,公交车上没有空位,孟穹就对一个年轻的男人说:
“孩子在发烧,麻烦让个座可以吗?”
我没有说话,那时候的我病弱瘦小,男人很快就站了起来。我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前世的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人给我让过座了。
孟穹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把我搂在怀里,这个姿势充满了亲近和保护欲,他大概也没想到会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孩子作出这样的动作,于是他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
“我怎么感觉认识你很久了呢?”他嘴唇间不小心吐露出来的气息碰到我耳边的绒毛,让我想到前世他就是这样和我的尸体告别的,我不动声色地躲了躲。
对啊,我认识你很久了。
终于到了那幢我生活了七八年的房子,看着熟悉的水泥地和腻子刮出来的白墙面,觉得房间里都透露着清冷的感
(重生)活着 分卷阅读4
觉,用‘家穷四壁’这个词来形容孟穹的家,真是再好不过了。
孟穹有一个诅咒了他一生的名字,对的,他很穷,非常穷,这么穷的他还贡我读到了大学,那时候他一直说在我身上的是长期稳定投资,因为我日后会给他丰厚的回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等我自己可以打工,家里情况刚要好转的时候,我就死了。
现在我又活了,我觉得老天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孟穹给我煮了饭。他这样细心的男人,早在决定要养我的时候就给我准备好了必用品,新买的筷子还有一股竹筷特有的味道。他有些忐忑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他做的饭菜。
其实他不用担心,我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一切,无论他做什么,都是让我熟悉而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