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师父掉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缁衣韩九
嗜睡,没有精神,经常毫无预兆地昏倒。
第一次昏倒的时候,是在后山采药的时候。
到了最后,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勉强撑着回到家,徐文澈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还
【339】张贴皇榜
溍阳城……
距离上次宋离月去凤凰谷采药也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距离她带着徐文澈闯出王宫也已经有四五个月了。
离开的时候还是初夏,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两个季节都快要结束了,将近半年的时间,那个人……他还好吗……
呸呸呸!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饭都快吃不饱了,还担心别人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他肯定很好啊!
富有四海,自然是锦衣玉食,做了大黎的圣上,一国之君,威风凛凛,哪里会不好,恐怕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自己活得滋润。
心里这样想着,可耳朵还是不知不觉伸了过去,都快要戳到对方的桌子上了。
“此次溍阳城走了一遭,看来陈兄收获匪浅啊。”
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想起,带着不太真切的几丝笑意。
“那是自然,溍阳城是我大黎国都王城,自然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所在。世人常说,一入溍阳城,富贵名利皆到手。李兄,有时间你也该去一趟,见见世面。”
另一道声音响起,应该就是方才那中年男子口中的陈兄了。
李兄很有兴趣的追问,“陈兄得来什么奇闻异事,不妨说来给愚弟听听,也好让我开开眼。”
两人说了一会风土人情,就转到溍阳城的美人如何……
宋离月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去一趟溍阳城,可真是没有浪费。
谈话声很快就变成了喋喋的怪笑声,宋离月真想两粒瓜子打过去,点住他们的笑穴,让他们笑个三天三夜,笑到一辈子都不想笑。
忽然“张贴皇榜”四个字窜入耳中,宋离月立时敛神静听。
这次声音压低了很多,宋离月听起来有些费力,主要是周围的环境太过嘈杂。她不由得微微倾斜身子,努力听清楚一些。
陈兄低低耳语道,“听说圣上圣体违和,已经病了好几天了。”
心尖不受控制地一跳,宋离月愣住了。
那个坏家伙病了……
“是吗那真是不得了的大事啊!”李兄乍闻王室秘辛,一脸震惊,不忘顺带捧一下场,“陈兄你真是好本事啊,此等大事,你都能窥探得到。”
似乎很是享受对方的追捧,陈兄笑了几声,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听说这件事情。现在都还瞒着呢,宫里的医者束手无策,近臣们商量着要不要张贴皇榜……”
李兄很是疑惑地问道,“什么病症这般棘手啊,就连宫中的医者都没有办法。”
宋离月也有同样的疑问,自然也很是迫切想知道答案。
好在这个陈兄急于表现,很快就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怪病,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说不定啊,咱们这位新主的江山得来的并不是那么光明,才会……”
宋离月对于这个什么陈兄的欲言又止很不喜欢,有本事说完啊,没本事闭嘴啊,唧唧歪歪。
她就是看不惯这种在人背后瞎猜疑,胡乱说话的行径。
有本事当面说,看人家赏不赏你个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对,即使不是议论徐丞谨那个小别扭,她也会一碗水端平,也是这个中肯的态度立场。
正腹诽着,就听到那个李兄跟着说道,“现在还不愿继位登基,莫非真的是心里有鬼原先的主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知道新主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
……
两人又说了一些大不敬的话,宋离月越听越是心烦,随手捏了两颗瓜子就丢了过去。
方才还在喋喋不休嚼舌头的两人顿时哑口无言,身子一软,双双倒在桌子上。
真是反了
【340】夜入王宫
徐文澈还没有来得及生气,就见宋离月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往水井那边走去,徐文澈吓坏了,一把将人拉了回来,“姑姑!”
宋离月这才回过神来,“哦,姑姑想打点水洗把脸。”
徐文澈的手没有松开,仍旧一脸惊慌地看着她,“姑姑,你是不是生病了,最近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
她可不就是生病了……
自从那天从茶馆回来,她就生病了。
心里面猫抓一般地难受,心底老是有道声音在催促着她回去看看,回去看一眼,要是他好好的,也就放心了。
可……
连徐文澈都看出来了,可见自己最近真的是病得不轻了。
宋离月叹了一一口气,就着他的手慢慢坐下来。
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月,宋离月缓缓说道,“阿澈,姑姑以前很喜欢一头老虎……”
“老虎小侧峰里的那头”徐文澈惊诧。
宋离月调转回头看看他,“只是一个比喻。姑姑认识他的时候,以为他是一只猫,一直乖巧听话,需要我时时刻刻保护着的猫。可惜他不是,姑姑不但被他骗了,还被他狠狠地抓了一下……”
“那姑姑可有受伤”徐文澈紧张地问道。
宋离月点点头,“嗯,受伤了。心里,到现在还在疼……”
徐文澈一脸的心疼,“那姑姑你是不是很生气”
“是,姑姑很生气,很伤心……”宋离月很没出息地叹了一口气,“可姑姑又放不下他,一直想见到他。一边气着他,一边念着他,姑姑真是病得不轻了。”
徐文澈一脸懵懂地看着她,听得不甚太明白。可他很不喜欢宋离月脸上露出这种哀伤的表情,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那姑姑,你想去看那头老虎,是不是”
宋离月不自然地一笑,“姑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笑意还没有散开,她又说道,“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我会离他越来越远,可心里总是想回去看一眼他。”
那座城,那个人……
是她始终放不下的牵挂。
“姑姑你去吧。”徐文澈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不喜欢你不开心,见了那头老虎能让你开心的话,那姑姑你去吧。”
宋离月心头一动,她真的很想去,很想去……
想去亲眼看看他到底情况如何,见过之后,她立刻悄无声息地回来,然后就着手准备去奉明岛之事。
可是徐文澈怎么办
他虽然看着很是懂事能干,可一想到他的真实年龄,宋离月就一阵心疼。
想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可想着自己规定不能有太过亲昵的动作,宋离月还是忍住了。
手一顿,落在徐文澈的手臂上,宋离月握住他的手,“阿澈,姑姑这样做,是不是太任性了……”
这个问题有点超出自己可以处理的范围,徐文澈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我想让姑姑你开心。”
好,那就任性一回。
打定主意,宋离月事无巨细地把所有事情都叮嘱了一遍。然后又担心徐文澈记不住,又在纸上罗里吧嗦写了一大堆注意的事项。
直到再也没有话说,宋离月才不情不愿地罢休。
所有的迷阵和机关,她又全部检查了一遍,只要徐文澈不出去,在这里绝对安全。她加快进程,来回最多六七天。不过最近身体不是太好,再加一天吧。
最多八天,她就回来。
家里的存粮够徐文澈一个人吃半个多月的,宋离月不用担心他会缺吃少喝的。可是担心他会无聊,把家里那几本字帖都拿了出来塞给他说回来要检查的,千万不可懈怠。还有后山的地也要翻好,头狼要是来找她,徐文澈可以和它一块出去玩……
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宋离月
【341】病入膏肓
虽然对方及时收了力道,宋离月还是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眼前又是一黑,她差点站不住。
是他!
他没事!
随即心头那悬了好几天的担忧,瞬间被羞恼代替。一时气愤羞愧俱有之,她恨不得立时钻入地缝之中。
不用找镜子,宋离月都知道自己蒙在黑巾后面的脸应该苍白如纸。
额际满是冷汗,硬撑着没有晕过去,眼前却是一阵一阵眩晕,宋离月狠狠咽下喉间的腥甜,强迫自己搭打起精神来。
不可以在这里晕倒,尤其是,不可以在他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每天都在等你……”
耳边传来男子那熟悉的声音,宋离月这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心头一时激荡,她胸中气血翻涌,人一时竟是站立不住。
不想被他看出端倪,宋离月拼力击出一掌,见他果然闪身避开,立即撤掌之后,身形一闪,她就奔向一旁微敞开的窗户。
速速离去,方是上策。
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自己竟然掉进他专门为自己设的局里面。
“离月!”
随着一声低低的呼喊,手腕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
宋离月还没来得及甩开,徐丞谨已经一把扯开了她蒙在脸上的黑巾。
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宋离月身形一闪,错开他投过来的视线,羞恼难当,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放开!”
握住她手腕的手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不松反紧,徐丞谨看着将自己隐在黑暗之中那抹纤细的身影,空了许久的心,终于在这一瞬间填满了。
他手上微微用力,不惜催动内力施压,到底是一点一点把人拽了过来。
宋离月感觉自己真的是强弩之末了,她现在也快弄不清自己到底是病了,还是因为见到了他!
蓦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宋离月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耳边是因为激动而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她不习惯地挣了挣,“徐丞谨,你放开我!”
“离月,上次你走之后,我们已经七十多天没有见面了,难道你就没有想我吗”
一句话,徐丞谨说得苦涩难当。
七十多天……而已……
宋离月硬着心肠,“没有。”
“可我有。”徐丞谨丝毫不在乎她的态度,径自说着,“我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在想着你。我强迫自己每天忙得一点闲空都没有,可即使累得再狠,一合上眼睛,满心都是你。离月,我病人膏盲,无药可用。”
人很不舒服,徐丞谨的话忽远忽近,听不真切,宋离月拼上所有的力气,终于挣脱了这个无比贪恋的温暖怀抱。
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宋离月疾步后退,立即转身。
“离月!”徐丞谨没有出手阻拦,站在那里说道,“让我看你一眼再走,好吗”
宋离月不得不承认徐丞谨天生是个好猎人,他最知道打蛇打七寸了。
自己的脚,终于因为这句话停了下来。
对啊,宋离月,你千辛万苦赶来,日夜兼程就只为看他一眼,得个心安,如今他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你为何还要气恼。
被骗了,虽然气恼,可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慢慢转回身,宋离月看向面前的男子。
徐丞谨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一些,细细看着,发现宋离月的一张脸几乎没有多少血色,额头上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整个人憔悴得像是随时随地就会消失不见。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竟然不敢去触碰她,
宋离月勉强撑着的那口气在触到徐丞谨那双沉如深潭的眼眸时,瞬间消散。
天底茫茫,她只有在他面前才可以不是女儿,不是姑姑,不是徐宁渊的小师父,不的谁谁的小主子,也不是什么圣女之后……
她可以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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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凌香水榭
相对于赵修的惊诧,徐丞谨显得平静许多。
“不是,她不是自残。”徐丞谨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目光沉涩,“应该是为了澈儿。”
赵修微微诧异,“小殿下”
徐丞谨低声说道,“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澈儿是被她救活了,而且活得很好。当初,我用澈儿的安危逼迫她离开,没想到她会把澈儿带走。医者都说了澈儿活不了,可她竟然给救活了……”
心疼里又是难掩的骄傲,我的离月,你总是这般让我束手无策地为你所动容。
赵修乍闻这个消息,心情无比复杂,“主子是说,离月小姐是用自己的血……”
“具体不清楚,可她双臂上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深深浅浅,新伤旧伤都有……”越说越是心疼,徐丞谨声音微不可见地低了下去,“她在用自己的命去换澈儿的命。宁渊的死,她始终耿耿于怀。她记恨我,何尝不是更怨恨自己。”
赵修面色凝重,没有说话。
祖宗疆土,当以死守之,不可以尺寸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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