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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猎人瞳
“要不我打你一拳?帮你提提神。”于燃认真问。
楚眠咂舌,“你还不如给我讲笑话。”
“我会讲的你早听过了欸,这样,我出脑筋急转弯。”于燃兴致勃勃道,“请听题:你的什么东西我用它时是用口,你用它时是用手?”
楚眠大脑空了一下,随后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于燃,问:“你是在认真出题吗?”
于燃坚定地点头。
“我不知道。”楚眠目视前方,不肯答题。
于燃故作神秘地笑起来,“以你的聪明才智,现在肯定心里有数了吧?”
“我真不知道。”
“那我公布答案啦——是名字呀!笨咩咩。”
楚眠闷闷地“噢”了一声,抿起嘴巴。
于燃嘴角笑意加深,凑上前轻轻问:“说实话,你刚才是不是想歪了呀?”
楚眠眉头微蹙,脸上浮现出疑惑,解释:“我什么答案都没猜到。”
“我不信。我用这个急转弯耍了好多人,他们全都上当了!”
楚眠转脸盯着他,反问:“那你还好意思说你是认真出题的?”
于燃“嘿嘿”笑了几声,下巴压在楚眠肩膀上,小声说:“我这不是在委婉地试探你嘛,你平常总嫌我太直接,可你又什么暗示都不给我,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需求啊”说着,他伸出手用很轻的力道按揉楚眠,问:“想不想跟自己间接kiss?”
楚眠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毕竟两人确实很久没接触过了,不是忙艺考就是忙寒假作业,遇到情况都得自己解决。
“就半小时。”楚眠说。他不希望于燃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耽误休息。
楚眠坐在沙发上,身子向下倚靠,配合于燃找到合适角度。由于积压了一段时间,他很容易就迎合上去,然后被于燃用潮湿的热意包围。
但是几秒钟过后,楚眠倏地推开于燃,这举动几乎是出于自保。
“什么东西?”楚眠不可置信地弯腰,掐住于燃双颊,观察他嘴里的情况。只见于燃舌尖沾满了细小的淡粉色颗粒,像是某种药物,细听似乎还有声音。
于燃合上嘴巴,如实回答:“跳跳糖。”
楚眠困惑地眯起眼睛,怪不得那东西让他感觉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他无暇教训于燃,马上起身去拿花洒,冲干净那块沾了糖分的位置。
于燃跟过去,倚靠在门口,意识到自己又自作聪明犯错了,乖乖道歉:“是我不好,你不疼吧?”
“不疼。”楚眠用毛巾擦干,“但也不舒服。”
于燃叹气,说:“我再也不信网上的贴子了。”
出去后,楚眠让他坐好。于燃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既关心楚眠还未纾解的状态,又不好意思再多问,怕楚眠也用跳跳糖惩罚自己。
于燃仰望着房间吊灯,柔和明亮,一点都不刺眼。楚眠无论什么事都强过他好多倍,他不自觉地攥紧洁白的床单,屏住呼吸。
忽然,房间门又被人敲了几下,是酒店人员来送餐食。
楚眠充耳不闻,只是抬起眼皮,瞥了一下于燃的脸色。
“过、过一会儿再来!”于燃仓促地下达指令。
“好的先生,我们送餐前会提前五分钟给您打电话。”侍者在外面彬彬有礼,推着餐车离开了。
于燃长舒一口气,发觉自己背脊都被汗濡湿了。他双臂渐渐失去力量,呼吸也有点颤动,并逐渐变得急迫。嘴里所有含糊不清的回应,最终全部释放成一声对方的名字。
楚眠立刻站起身,去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捂住嘴。
于燃懒得动弹,看着楚眠在屋里来回走动。
“咩咩,辛苦了哦。”
楚眠没说话,默默喝水。
等楚眠再次靠近,于燃才发现他脸跟脖子全红了,连耳朵都看着很烫。
“我让酒店送点薄荷糖过来,你等着。”于燃转身拿电话。
“没事。”楚眠摁住他手腕。
于燃担心地捧起他双颊,“怎么嗓子都哑了?”
楚眠解释:“跟你没关系,我这几天在家一直背古诗词来着。”
于燃刚想说什么,楚眠却对他来了一句:“我还没检查你寒假背了多少。”
“挺多的!”于燃穿好衣服,冲他咧嘴一笑,“我背了那个,‘有朋自远方来’”
“这是小学内容了。”楚眠开口打断他的话,“别想蒙混过去。”
结果于燃不听他说话,继续吟诵:“有朋自远方来,千里送口。”
楚眠听完,陷入漫长的沉默。
于燃念完这句后就搂住楚眠,贴在他怀里,声音抑扬顿挫地背出下一首:“京中有善口技者,姓楚名咩。”
楚眠马上狠掐了一把于燃的腰,虽然没捏到多少肉,但也能让对方吃痛地皱起眉。
然而于燃最擅长的就是忍耐,他无所畏惧地笑出声,继续说:“会男友之大宴,唇红齿白,心直口快,吞吞吐吐,势如破竹。”
楚眠垂下头,挑眉问:“‘势如破竹’?我明明比你温和多了。”
“是是是。”于燃欣慰地附和他,“让我赞不绝口。”





一触即燃 92、成人礼
为了保持手感,于燃考试前继续认真画草稿,楚眠在旁边安静地看,顺便监督他这几天的作息和饮食。在没有家长老师约束的地方,他们能随心所欲地亲热,就算脖子留下一圈吻痕也不以为意。
楚眠很喜欢窝在于燃怀里睡觉,熟睡时肩膀还会微微缩起,仿佛是在依赖着于燃一样,安全感得以充分满足。
而于燃也因为楚眠陪在身边,北京的第一场考试当天完全忘记紧张,心里只惦记着画完出来找他。成骏明天开学,今天是楚眠最后待在北京的日子,接下来的校考于燃都要独自奔波了。
他觉得自己考上清华美院的希望很小,所以这次考试仅以积累经验为主。今年速写的题目是“友情”,要求刻画不少于四个人物形象,于燃早就画过类似练习,拿起笔沉稳绘出线条,把他们以前中午吃饭的场景如实呈现在纸上,营造出轻松热闹的气氛。
素描和水粉都有真人模特,这与描绘照片的感觉不同,好在于燃基础扎实,立体感强,作品几乎挑不出多少毛病,按时上交。
于燃走出考场后,想送楚眠去南站坐高铁,却被对方拒绝了,因为浪费时间。
“多喝水,别感冒,北京这几天又在下雪。”楚眠摘下自己的围巾,裹在于燃脖子上,“尽力就好,别去想结果。”
于燃把画具全都放在地上,向前一步拥住楚眠。隔着厚重的衣服,他们感觉不到彼此温度,动作也迟钝了很多。
于燃说:“五号元宵节,我会回家,到时候我们可以吃午饭。”
楚眠答应他,正好那天上午是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估计一两个小时就能结束。
于燃仰脸,等待楚眠亲吻自己,可楚眠却犹豫着观察他唇角,问:“你又吃跳跳糖了?”
“干嘛,你这只舌头也怕啊?”于燃讪笑一声,张开嘴巴,“葡萄味的,你不是喜欢吗?”
“都是香精”楚眠虽抱怨,但还是用力地吻上去,在天寒地冻的街道汲取于燃唇上的温度。
送走楚眠后,于燃跟着司机去另一家酒店,准备其他学校的考试。中国传媒大学的动画专业考试时间跟容港美院的复试撞了,权衡过后,于燃只好放弃了港美这所保底学校,全力以赴冲刺北京。
晚上,于燃接到了母亲电话,问他过几天去不去学校参加誓师大会。
“去,反正那天元宵节,白天在家也没事干。”于燃早就这么打算了,正好那天没有考试,回成骏跟同学们经历宣誓也挺能受鼓舞的。而且据楚眠说,那天还是学校为大家举办的成人礼。
李桂蓉说:“你们班主任问,你能不能作为艺术生代表上台讲话,那些理科生文科生都有了,还差一个。”
“行啊!”于燃不假思索同意。这可是他除了念检讨外,有生以来第一次上台演讲。
“那我去给你老师回电话。她好像想让你写个宣誓的发言稿什么的。”
“我懂我懂,我最会写文章了。”于燃胸有成竹。他还特意没告诉楚眠,怕楚眠插手指导他写作。
北京到容港的高铁十分便捷,于燃这天早早起床,把所有画具交给酒店精心保管,这比自己带在身上安全很多。然后他带着重要证件回家,打开电脑,飞快地撰写誓师大会的发言稿。
容港三月初,冰雪消融。
于燃终于又穿上了成骏的黑色校服,前往熟悉的车站等公交。这大半年来,他忽视了很多身边的变化,连家附近的地铁快修好了都不知道;马路对面报刊亭改成了小小的奶茶店,他想起来已经很久没看过动漫周刊了,甚至不知道最近热门新番的名字。
公交车从远方驶来,缓缓停下。于燃迈上车,习惯性地走向最后一排坐下,却不小心撞到了头顶。他诧异地抬头,挺直腰板,发现自己坐在这里很容易磕磕碰碰。
上次还不是这样的。
他打量自己的胳膊和双腿,感觉不出有“生长”的痕迹,但实际上的确比去年更高了,只要坐下来伸长腿,裤口下面就会露出一小截洁白的袜子。说话声音似乎也有细微变化,多了些穿透力,经常被楚眠念叨笑声太震耳朵。
于燃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有点长大了。
他变得更贴近十七岁的模样了。可是“十七岁”到底应该是何种面貌,他却一点都不清楚。自己还是无知、懵懂、青涩大人们说的道理,他依然懂得不多。
公交车停靠在金梧桐街站,于燃一步跳出车外,呼吸到早晨清冷的空气。阳光照耀在成骏大门口的铜像上,闪动出金属光泽,仔细一看,马尾的颜色比周围浅许多——于燃确信,这都是“树人运动”留下的光辉痕迹。
“于燃!考完了吗?”
一进教室,同学们就纷纷打听他考试情况。
“还早着呢,再过俩礼拜回来上课,四月份出各所学校的结果。”于燃耐心地跟他们说,“欸,白老师人呢,我有东西得给她看。”
“不知道,年级办公室锁着,可能老师们在别的地方准备。”
“噢。”于燃把自己的发言稿塞进口袋,懒得再去找别人帮忙润色了。
上午九点半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高三年级全体学生在歌曲momentslikethis的广播声下走进宽阔的绿茵足球场,老师们也随后入席。但是大家看来看去,都没见到班主任们。
等各班级排列整齐清点完人数,领导上台开始主持大会,bgm这时切换成了华语歌传递爱,旋律恢宏大气,振奋人心。忽然前方人头攒动,大家不约而同地被远处某个角落吸引注意。
有人大声问:“那个是不是八班的班主任啊?”
周围其他人向前望去,只见那位身材娇小的女老师高举火炬,火炬颜色由黑白黄三种组成,这也是成骏的校服主色调。她踩着高跟鞋费力地在教学楼旁边跑,站在楼门口迎接她的是七班班主任,中年发福,腆着臃肿的肚子晃悠着往前奔,前往下一个火种接力的地方。
“卧槽,这也太傻逼了。”同学们忍不住发笑,议论纷纷,“最后一棒是实验班的吧?哪个领导想出来的火炬接力,大早晨逗我们乐。”
身为一班的班主任,白玉珠要肩负起点燃最后一根火炬的重任。她之前听说要当着全体师生的面高举火把绕场一周,顿时两眼一黑,萌生出请病假的念头。
没想到自己工作这么多年了,竟还有机会体验一把年轻时常有的羞耻尴尬。
轮到白玉珠时,她戴上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这样似乎就没那么丢人了。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当火炬快要传递到学生代表面前时,自己班的位置突然冲出来一个学生,爽朗地大喊大叫道:“白老师加油!你是世界第一!奥林匹斯之母!”
白玉珠口罩之上的眼睛微微睁大,凶狠地瞪了一下于燃。
班长赶紧把于燃拉下去,纠正他的发言:“是‘奥林匹克’!不、不对,这也不是奥林匹克”
如当众处刑一般的教师传递火炬任务完美完成,同学们不约而同地为班主任们鼓起掌声。升旗仪式结束后,接下来轮到校长发言,这位双鬓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平时很少出现在校园内,但学校大大小小的事他几乎都清楚,尤其愿意关怀台下那些稚嫩的学生们,还特意在年底开设“校长树洞”供他们倾诉烦恼。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又是一度春风起,再到高考冲刺时。今天是一个特别而隆重的日子,我们高三全体师生聚集在这里,举行2015届高考百日誓师大会,以及成人礼——”
校长语速很慢,演讲稿也是官腔,但台下的同学们依然认真听,为这次大会展现出自己三年来最认真的态度。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距离高考的时间已经非常短暂,过程也会更加艰辛。但是同学们,你们并不孤独,在你们身后还有对你们疼爱有加的父母,孜孜不倦的老师,或许还有互相陪伴的恋人、朋友以及三年来为大家遮风挡雨的成骏中学。”
“——希望你们能像成骏的校训那样,‘不驰于空想,不骛于虚声’,永远赤诚,堂堂正正。”
校长的发言结束,台下有些同学似乎被气氛触动,热泪盈眶。
如潮般的掌声响过后,轮到了文理科学生代表上台演讲。从高一入学的那天起,三年来每当需要学生发言时,就必定少不了楚眠。
他身穿成骏的制服套装,亚麻色领带规整地佩戴胸前,往台上一站,瞬间粘住所有人目光。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楚眠不急不徐地展开稿件,每句话都咬字清晰。
成骏中学每届都会有那么几个人常被同学们提及讨论,楚眠正是这当之无愧的人群焦点,除去俊美出众的外表,学习成绩还在年级里一骑绝尘,哪怕患有发作性睡病,运动方面也不输给同龄男生。在普通学生眼里,楚眠是几乎没有软肋、最接近于完美的少年,可望而不可及。
要和这样的人参加同一届高考,成骏的同学们只觉得荣幸。
他认真演讲,接近尾声时,将纸页掀到最后,字正腔圆地念出结尾一行诗:“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
话音刚落,台下有女生忍不住落下眼泪,捂脸低泣。楚眠仅是漫不经心地瞄了人群一眼,就鞠躬致谢。
他还没来得及直起身,手里的话筒突然被人夺了过去。
楚眠疑惑地转头,惊讶地看见于燃走到自己身边,小声指挥道:“下去。”
“别捣乱。”楚眠推了推于燃手臂。
“轮到我了啊,班主任让我来的。”于燃一脸理直气壮,掏出发言稿,冲他挑了下眉毛。
楚眠将信将疑,不敢耽误开会时间,勉强走下去,放于燃一个人站在台上。
于燃清清嗓子,下意识冲话筒“喂”了一声,显然是位十分生疏业余的发言人。
他大声朗读开头,和其他学生的稿子没什么差别,还算规范。
楚眠刚松口气,却听见于燃话锋一转,说:“作为一个美术生,母校对我的培养,基本等于零。但这并不妨碍我爱它,因为在这里,我遇到了有容乃大的老师,遇到了亲如骨肉的同学,还遇到了——”
楚眠顿时眉头一紧,直觉于燃下一秒绝对要提自己。
但意外的是,于燃念稿的声音止住了,对着话筒轻轻傻笑两声,才继续说:“我不能说他的名字,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人。”
他这种说法没有起到任何掩饰作用,台下学生们迅速把目光投向楚眠,打量着这位“大家闺秀”。
楚眠面色凝重,脖颈青筋微微凸起。
“校长刚才说,今天是成人礼。其实说老实话,我还没准备好进入成年人的世界,我很想跟朋友们永远停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但是,我父母需要我长大,我弟弟也需要我保护,还有楚啊不是,还有我男朋友,他已经成年了,所以我想赶上他。”
“我很荣幸能被班主任选为艺考生发言人,当然了,我们班就我一个艺考。我曾听过很多人说羡慕我,高考分数不需要太多,画画也不用动脑子。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艺考生的竞争比高考更激烈,付出的辛苦也不能因为分数而打折扣,每一场考试的结果出来的那刻都会让我们提心吊胆。”
“接下来还有几场,我虽然没有十足把握能通过,但今天站在成骏的台上,我能看得见所有人的脸,我的老师和同学们都为我加油,我一点慌张都没有了。”
熟悉于燃语文成绩的人都知道,他恐怕这辈子都跟“文采斐然”这个词沾不上边。然而奇妙的是,他看似鬼话连篇的文章总包含了他的情真意切,一旦思路和他重叠,竟然还会有点动容。
楚眠站在离演讲台很近的席位,仰头能清晰地看见于燃上下滚动的喉结。他目不斜视,这样注视着于燃太久,脸颊跟着越来越热。
有好几次,楚眠恍惚地忘记台上这个人是自己亲密无间的恋人。他只知道那是于燃,是和自己相处了快三年的男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愚笨的状态,却又时常让他觉得可爱。
楚眠愣神太久,连于燃已经下台了都没反应过来,还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拿回话筒。
于燃不知道他为何伸手,便大大方方牵住了。
“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话还挺容易紧张的,你好厉害啊,都这样说三年了。”于燃靠在楚眠身边小声感叹,“你是一只全能的小羊。”
楚眠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拉着他的手回归班级队伍,站在最后排。
等教师代表也发言完毕,就进入到成人礼的重头戏——宣誓环节。
宣誓需要右手握拳举到头,于燃的手总算被楚眠放开了。
领誓人站在台上,高声道:“我以青春的名义起誓。”
“我将全力以赴征战,踏实埋头苦干。”
众多高三生异口同声重复誓词,一时间,操场气氛慷慨激昂。话音落下后,还有人大喊了一声:“干!”
楚眠赶紧用左手拍打了一下于燃,告诉他:“语速跟不上就别那么大声。”
“告别昨日的颓丧,我扬起希望;告别昨日的散漫,我打造理想。”
“我发誓,不负父母的期望,不负恩师的厚望;我承诺,不作懦弱地退缩,不作无益的彷徨!”
“如火六月,决战沙场;日月可鉴,誓创辉煌!”
铿锵有力的誓言声响彻校园,三月春风吹拂起鲜红的国旗。在这庄严肃穆的气氛之中,于燃转头望着楚眠,郑重其事地继续宣誓:“我永远爱你。”
他轻轻踮起脚尖,在楚眠侧脸留下一个仿佛证据般的吻。




一触即燃 93、棒棒糖
成人礼的最后,全体同学必须走过跑道上安置的充气拱门,这代表着第一次长大成人。
于燃跟楚眠并肩走红毯,同时还跟转头跟附近同学挥手示意,点头道:“谢谢,谢谢大家对我们的祝福!”
崔荷果决地一掌劈开两人紧密相牵的手,“这他妈是成人礼,不是你俩婚礼!”
“嘘——”于燃皱眉冲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调点,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跟楚眠的关系,楚眠他害臊。”
楚眠悄声叹气,握住于燃的手腕,将他拽到自己身边,轻轻说:“早就人尽皆知了。”
“啊?”于燃愕然,“什么时候传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楚眠嘴唇动了几下,懒得解释。最后还是崔荷讪笑着对于燃说:“你俩都在一起多久了,你当别人眼瞎,看不见你在校门口搂搂抱抱?楚眠以前三天两头就被女生告白,你没发现从去年开始基本没人找他了吗?”
成骏表白墙上人气最高的两个男生谈恋爱,的确能引起不小轰动,但于燃压根儿就没渠道了解别人的看法,也想不到这件事早就一传十十传百,成为了其他人津津乐道的八卦。
“那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呢。”于燃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他转头问楚眠:“我脸红吗?”
“不。”
“为什么不红?我明明在害羞!”于燃伸长脖子,想让楚眠再仔细看看。
楚眠捂住于燃额头,慢慢推开他。然后抬起手臂揽住于燃肩膀,带他走向“成人门”。由于这扇充气拱门做得简陋,使得仪式感大打折扣,学生们说说笑笑,丝毫没有刚才宣誓时的正经。
“欸?我现在是孩子。”于燃站在门外,接着快步迈过去,“欸?我现在是成人了!”
他在充气门下面反复横跳,“欸”了好几声,孩子和成人的身份切换自如。
楚眠就站在一旁浅笑,等他玩够了,两人才一起去前面排队领千纸鹤。
硕大的纸箱里堆满了红纸鹤,全都是手工社团的学妹们帮忙叠的,让高三生在翅膀上写志愿学校或理想分数。于燃挑了一只最大的,借笔写下“中央美术学院”几个字。
几百个红色千纸鹤连成串挂在树上,承载了所有人的期望,随风飘摇。
于燃问楚眠:“咩,会叠千纸鹤吗?”
“会。”
“会叠小裤子吗?”
“会,我都会。”
于燃的赞佩之情溢于言表,“你给我叠个变形金刚。”
“你这是为难我吧。”楚眠笑了笑。
“那换一个,给我叠东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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